完 重生后,我当着他的面撕了婚书——那个权倾朝野的男人 我不嫁了
发布时间:2025-07-31 08:27 浏览量:1
阎紫曦和司千夜,竟一同回到了年少之时。
上一世,司千夜权倾朝野,站在朝堂的最顶端,享受着众人的尊崇与敬畏。他们的家中,子孙绕膝,看似圆满无缺。可只有阎紫曦清楚,这看似美满的一切背后,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心酸与无奈。
重来这一世,司千夜满心欢喜,再次来到阎府,向阎紫曦提亲。他眼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似乎笃定阎紫曦一定会答应。毕竟,上一世他们携手走过了那么多年,有着共同的回忆,还有一群可爱的儿孙。
然而,面对司千夜的求婚,阎紫曦却缓缓摇了摇头。
司千夜瞬间愕住,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满是不可置信。他的眼尾泛起几分猩红,声音微微颤抖,问道:“恩爱一生,儿女孝顺,难道你还不满足?这样的人生,难道不好吗?”
阎紫曦静静地看着他,心中没有一丝波澜。这样的人生,的确是很多人梦寐以求的,可那只是司千夜的美满顺遂,不是她的如意人生。
上一世,世人皆尊称她为司夫人,可又有谁知道,她早已迷失在了这深宅大院之中,成为了司千夜的附属品,失去了自我。她就像一只被困在金丝笼中的鸟儿,看似衣食无忧,实则失去了自由。
司千夜来府上提亲的那天,阳光明媚,可阎紫曦的心情却如阴霾笼罩。三书六礼,一样不少,还有一双奄奄一息的大雁。父亲高坐在台上,看着那大雁,眉头微微皱了皱。
司千夜俯身一拜,言辞恳切地说道:“某倾心紫曦许久,还望伯父成全。”
帘后,阎紫曦的庶妹阎灵芸目光怨毒,狠狠地剜了她一眼。阎紫曦知道,阎灵芸也喜欢司千夜,这份喜欢热烈而张扬,闹得满城风雨。
很多年后的一天,司千夜望着满枝头红艳的杏花,忽而怅然若失地叹了口气。杏花,是阎灵芸喜欢的花。阎紫曦还记得,她和司千夜大婚当夜,阎灵芸倚着栏杆,吹了一夜的笛。那笛声幽婉哀伤,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思念与哀怨,最终,还是吹进了司千夜的心里。
婚后的日子,平淡而又漫长。四十余载的时光,司千夜甚少流露出浪漫与雅致。可有一次,他却端凝着阎紫曦许久,然后主动为她作了一幅画。画中的女子娴雅贞静,目态从容,模样、神色、衣裳,皆是阎紫曦的样子。可奇怪的是,画中女子的右眼下,多了一粒痣。
阎紫曦看着那粒痣,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酸涩。她质问司千夜,司千夜却平抿着唇,冷冷地说她不可理喻。
“我与你妹妹清清白白,从没有逾矩过半分。”司千夜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但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我心中无她,却怜她惜她。紫曦,这是君子的怜惜,你不懂。”
阎灵芸那夜的眼泪,被司千夜视为痴情。可她阎紫曦多年的真心付出,在司千夜眼中,又算得了什么呢?司千夜轻视她的感情,也轻贱了她的真心。
这些年,阎紫曦在这深宅大院中,尝尽了孤独与寂寞。她不畏惧从头开始,可当热情和希冀被一点点耗尽,留下的只有满心的疲惫与冷漠。既然如此,她又何必再重蹈覆辙,让自己再次陷入痛苦的深渊呢?
想到这里,阎紫曦深吸一口气,缓缓站了出来,对司千夜说道:“司公子,我乃阎府大小姐,你不该唤我闺名。”
父亲和司千夜皆是一怔,没想到阎紫曦会突然这么说。只有阎灵芸,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狂喜。
阎紫曦指了指那双奄奄一息的大雁,继续说道:“司公子,双雁奄奄一息,寓意不好,你不诚心。”
司千夜漆眸望向她,解释道:“紫……阎姑娘,大雁难猎,某猎了许多只才有这双活雁。千金难买有情郎,某定对你好。”他的眉头微皱,似乎在无声地控诉着阎紫曦的不理解。
阎紫曦望着面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男人,心中平静如水。司千生长得很好看,尤其是那双桃花眼,笑起来时潋滟多情,风流缱绻得不像话。上一世,即便他垂垂老矣,眉骨间依旧透着一股儒雅的气质,不像大权在握的权臣,倒更像一位温文尔雅的读书人。可就是这样一个人,说出的狠话,却像一把把利刃,刺痛了阎紫曦的心。
司千夜临终前,看着阎紫曦,冷冷地说:“阎紫曦,娶了你是我最倒霉的事。若无你,本相一生顺遂多了。”
这句话,像一道无法抹去的伤疤,刻在了阎紫曦的心底。此刻回想起来,她只觉得可笑又可悲。当年求娶时,司千夜为了猎得一双完美的活雁,从假山上跌落,险些误了考期。那时的阎紫曦,以为这是司千夜爱她的证明,可现在才明白,他不过是畏惧她父亲的权势,想通过娶她,为自己的仕途铺路。
寒门子弟想出人头地,最快的捷径,便是求娶千金大小姐。司千夜娶她,一是为了自己的前途,二是看中了她的痴心。他笃定她会为他洗手作羹汤,操持好整个家,而她也的确如他所愿,从阎紫曦,一步步变成了司夫人、司相夫人、司老夫人,从青春年少,走向垂垂暮年,直至死亡。
这个过程,阎紫曦不害怕,她只是累了,倦了。她不想再在这深寂的后宅中,虚度光阴,当司千夜的附属品。她更不想,在儿女提起她时,满是鄙夷与嫌弃。
“我娘?外祖父被流放岭南,若非我父亲护着,我娘也得跟着去!旁人都有一个显赫的外祖,偏我没有。”儿女们的话,仿佛还在耳边回响,让阎紫曦的心一阵刺痛。她明明只是她自己,镇南侯家的大小姐,可在司千夜和儿女们眼中,她却什么都不是。
趁一切还来得及,阎紫曦决定改变这一切。那双奄奄一息的大雁,便是最好的开始。
父亲温声问她:“确定不要这门婚事?”
阎紫曦冷冷望向司千夜,一字一句,说得无比坚决:“司公子若想攀附富贵,也可以娶我的庶妹。”
司千夜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知道,阎紫曦也重生了。夫妻四十五年,他太了解她的性子,她既然说出了这样的话,就一定不会再改变主意。
从花厅出来,司千夜拦住阎紫曦。他没有丝毫致歉的意思,也没有半句安抚的话语,仿佛还活在上一世那个权势滔天的梦里。
“紫曦,你还有什么不满?你明知道我是未来丞相,也只有我能护住你。”司千夜的眼中,带着几分不解,还有三分怒意。
阎紫曦垂下眼眸,心中情绪翻涌。瞧,即便她拒绝了司千夜的求娶,他依旧瞧不起她。在司千夜心里,她永远只是一个需要他庇护的弱女子,却从未想过,她也有自己的思想和追求。
司千夜见她沉默不语,语气稍微软了一些:“我知道你怨我临终前说的狠话,可那些并非我本心。我从未嫌弃过你家连累我。”
阎紫曦轻笑一声,抬起头,目光中满是嘲讽。她只觉荒唐,明明是她父亲一手将司千夜托举起来,又在金銮大殿上极力撇清和他的干系,司千夜才能得到圣上的信任,稳坐丞相之位。何来连累一说?
“司千夜,你未免太看得起你自己,也太看轻我和阎家。”阎紫曦静静地看着司千夜,从他的眉、眼、鼻,一路看过去。这个曾经让她心动不已的男人,此刻却让她感到无比陌生,甚至有些恶心。
司千夜见她如此态度,心中恼怒,猛地扼住她的手腕,眼尾都泛起了红,仿佛他才是那个被辜负的人。
“紫曦,一日夫妻百日恩,难道这一世你要另嫁他人?莫欺少年穷。你上一世给过我机会,这一世,你依旧能当养尊处优的丞相夫人。”司千夜以为自己放低了姿态,是在向她低头,可在阎紫曦看来,这不过是他的傲慢与自负。
阎紫曦只觉乏味,她用力甩开司千夜的手,命丫鬟将他赶出去。
司千夜头一次在她面前失了体面,却仍不死心,大声喊道:“恩爱一生,儿女孝顺,你还有什么不满?这样的人生,难道不好吗!”
阎紫曦在心中默默回应:不好。这样的称心如意,从来都只是司千夜的美满人生,与她无关。
夜里,父亲来到阎紫曦的朝颜院。
“紫曦,你若不想嫁司千夜,还有许多儿郎任你挑选。”父亲的声音温和而慈爱。
阎紫曦轻声应道:“我知道。”上一世的婚姻,如一场噩梦,将她折磨得不成人样。如今,她实在无心再应付嫁娶之事。
父亲捻了捻胡须,终究没有再多说什么。他转身欲走时,阎紫曦忽然喊住了他。
“父亲……您多注意身体。”阎紫曦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自从娘亲离世,她与父亲之间,鲜少有过这样的温情时刻。曾经,她恨父亲,恨他宠爱小娘和阎灵芸,恨他对自己的忽视。可如今,她已经活过一世,有些执念,该放下了。她不想再看到父亲为了她和司千夜的事情,殚精竭虑,一夜白头。
这一世,她唯愿家人平安康健,仅此而已。
过了半个月安生日子,阎紫曦以为司千夜不会再来纠缠。可她没想到,司千夜竟会在阎家门前大闹。
当她看到门口的司千夜及司母时,第一反应是惊讶。司千夜身着青衫,身姿挺拔,依旧有着几分读书人的儒雅之态,可此刻,他的脸上却带着一丝狼狈与难堪。
司千夜看到阎紫曦,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愤怒,有不甘,还有一丝哀求。
“紫曦,别闹了,你明知我娘患了重病,需要药材医治。”司千夜的声音有些沙哑。
阎紫曦冷冷地撇了他一眼,说道:“与我何干?”
许是她的语气太过冷漠,司千夜的脸色更加难看。他大步跨前,声音压低,带着几分威胁:“作为女子,侍奉夫君、孝顺婆母本就是你的本职,你不要欺人太甚。你将给我娘治病的银子全部拿走,你这是存心让我娘去死。夫妻四十五载,我和我娘从未亏待你分毫。所以紫曦,你也让一让,好吗?”
不知情的百姓很快围了过来,他们纷纷指指点点。
“镇南侯怎教出这样一个女儿?”
“还是个蛇蝎心肠,这郎君的母亲这般瘦弱,倒是可怜。”
“但我怎觉得不对?他自个儿孝顺母亲便罢了,怎还要旁人跟着孝顺?可笑。”
上一世,阎紫曦怜司千夜出身寒门,又有老母带病在身,故而将三间铺子的收益尽数交予他,让他给母亲治病。彼时,司千夜双眼通红,发誓定会不负她的深情。大婚那日,他喝得酩酊大醉,捧着阎紫曦的脸,却似带着几分怨怼:“侯小姐和穷书生,呵。我待你真心,你施舍我万金,也不算亏。”
阎紫曦本以为那只是酒后醉言,可如今想来,从那时起,司千夜就已经开始憎恶她了。他憎恶她的家世比他显赫,憎恶她的同情与帮助,在他看来,那都像是高高在上的施舍。可他又不得不依赖她,因为他们有了一双儿女,家庭的稳定对他来说至关重要。他背负不起抛弃妻儿的罪名,更需要她这块垫脚石,来实现自己的野心。
但,凭什么呢?今世,她不嫁他,自然要将铺子收回,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眼见众人的议论纷纷,风向似乎要转而指责自己,司母忽然“扑通”一声跪在阎紫曦面前。她双目戚然,泪水夺眶而出。
“紫曦啊,我知道你爱慕我儿又容不下我,等来春你们成婚,我一个糟老婆子自己会走,走得远远的,不碍你们的眼!你就不要和砚儿闹气了。”
阎紫曦心中涌起一股怒火,这一切,怎么就成了她在闹气?司千夜母子二人,一个道德绑架,一个装可怜,当真是好手段。
“司夫人,您这是做什么?”阎紫曦强压着怒火,冷冷地说道,“我与司公子早已解除婚约,他的事情,与我再无瓜葛。您若是缺钱治病,不妨找您儿子想办法,莫要再来我阎家门前撒泼。”
司母见阎紫曦不为所动,心中一急,竟直接瘫坐在地,放声大哭起来:“我可怜的儿啊,怎么就遇上这么个狠心的女人!”
司千夜见状,心中更是恼怒,他上前一步,指着阎紫曦的鼻子,恶狠狠地说道:“阎紫曦,你别太过分!今日你若不拿出银子,就别怪我不客气!”
阎紫曦毫不畏惧地直视着他的眼睛,冷笑一声:“司千夜,你以为你是谁?敢在我阎家门前撒野!你若再不走,休怪我叫人将你赶出去!”
就在这时,阎紫曦的父亲阎镇南侯听闻消息,匆匆赶来。他看着门前混乱的场景,脸色阴沉得可怕。
“司千夜,你这是何意?”阎镇南侯的声音低沉而威严,“我阎家与你司家,如今已无婚约,你三番五次上门纠缠,还在我家门前闹事,是不把我阎镇南侯放在眼里吗?”
司千夜见阎镇南侯来了,心中虽有不甘,但也不敢太过放肆。他咬了咬牙,说道:“侯爷,我娘病重,急需银子医治,还望侯爷念在往日情分上,借我些银子。”
阎镇南侯冷哼一声:“往日情分?你司千夜可还记得往日情分?当初你求娶我女儿时,信誓旦旦,可婚后又是如何对待她的?如今你母亲病重,你竟跑来我阎家撒泼要钱,你这副嘴脸,当真是让我失望至极!”
司千夜被阎镇南侯说得满脸通红,却又无言以对。他知道,今日想要从阎家拿到银子,怕是不可能了。
“好,既然侯爷不肯帮忙,那我司千夜记住了!”司千夜恨恨地说道,“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们后悔的!”说完,他扶起地上的母亲,转身离去。
看着司千夜离去的背影,阎紫曦心中五味杂陈。她知道,司千夜不会善罢甘休,未来的日子,恐怕不会平静。但她并不害怕,这一世,她要为自己而活,绝不会再被司千夜左右。
从那以后,司千夜果然没有再出现在阎家门前。阎紫曦本以为,这件事情就此告一段落,可她没想到,司千夜竟在暗中谋划着更大的阴谋。
日子一天天过去,阎紫曦渐渐将司千夜抛诸脑后。她开始学习各种技艺,绘画、刺绣、读书、写字,她要让自己的生活变得充实而有意义。她还时常与父亲和兄长相聚,享受着久违的亲情。
然而,平静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太久。一日,阎紫曦在街上游玩时,突然被一群黑衣人拦住了去路。她心中一惊,意识到自己可能遭遇了危险。
“你们是什么人?为何拦住我的去路?”阎紫曦强装镇定,问道。
为首的黑衣人冷笑一声:“阎姑娘,得罪了。有人出高价要你的命,我们兄弟也是奉命行事。”
阎紫曦心中一沉,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司千夜。除了他,她实在想不出还有谁会对她下此毒手。
“是司千夜派你们来的吧?”阎紫曦冷冷地说道,“他还真是不肯放过我。”
黑衣人闻言,微微一怔,显然没想到阎紫曦会猜到幕后主使。但他们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一拥而上,朝着阎紫曦攻了过来。
阎紫曦虽然不会武功,但她自幼聪慧,反应敏捷。她一边躲避着黑衣人的攻击,一边大声呼救。可这附近的街道十分偏僻,一时间竟无人前来相助。
就在阎紫曦感到绝望之时,一道黑影如鬼魅般出现。他身形矫健,出手狠辣,三两下便将黑衣人全部打倒在地。
阎紫曦惊魂未定,抬头望去,只见一个陌生的男子站在她面前。男子身着一袭黑衣,面容冷峻,眼神中透着一股深邃的寒意。
“多谢公子救命之恩。”阎紫曦连忙道谢。
男子微微颔首,声音低沉地说道:“不必客气。阎姑娘,此地不宜久留,你还是赶紧回家吧。”
那黑衣男子转身欲走,衣袂扫过廊柱时带起一阵冷风。阎紫曦望着他挺拔的背影,忽然想起上一世死在岭南瘴气里的兄长——那年兄长戍边,也是这样一身玄甲,在漫天黄沙里回头看了她最后一眼。
"公子留步。"她攥紧了袖口的玉佩,那是母亲留的暖玉,此刻被掌心的冷汗浸得发滑,"敢问恩人姓名?来日阎府定当厚谢。"
男子脚步顿住,却没回头。暮色漫过他棱角分明的侧脸,将下颌线晕成一片模糊的阴影。"举手之劳。"他声音里听不出情绪,"姑娘只需记住,司千夜不止会画带痣的画。"
这话像根细针,猝不及防刺进阎紫曦心口。她猛地抬头,那人却已消失在巷尾的暮色里,只余下墙角几株野菊被风卷得簌簌作响。
回到府中,阎紫曦将遇刺之事告知父亲。镇南侯听完一掌拍在案上,青瓷笔洗震得老高,墨汁溅了半幅宣纸。"司千夜这狼崽子!"他鬓角青筋突突直跳,"当年我就说他眼底有阴鸷气,你偏不信!"
阎紫曦垂眸看着裙摆上被划破的云纹,忽然想起上一世兄长被构陷通敌时,司千夜也是这样站在金銮殿上,义正辞严地呈上"证据"。那时她跪在雪地里求他看在夫妻情分上救兄长一命,他却隔着朱门冷冷道:"阎紫曦,你兄长死了,对你我都好。"
"父亲,"她指尖掐进掌心,"我想查司千夜的母亲。"
镇南侯一愣:"查她做什么?不过是个乡下老妇。"
"上一世她病了整整十年。"阎紫曦声音发颤,"可我昨日见她,步履稳健得很,哪里像重病之人?"
三日后,暗卫传回消息:司母的病是假的,那三间铺子的收益,全被司千夜换成了打通关节的银子。更令人心惊的是,他最近频繁出入端王府,而端王正是当年构陷兄长的主谋。
"狼子野心。"镇南侯将密信拍在桌上,"他这是想踩着咱们阎家往上爬!"
阎紫曦却盯着密信末尾那句"司千夜常与黑衣男子密会"出神。那个救了她的黑衣人,到底是谁?
这夜月色如水,阎紫曦翻来覆去睡不着,索性披衣去了后院的暖房。刚推开竹门,就见一道黑影从葡萄架后闪出。她惊得后退半步,却见那人摘下面罩,露出一张清俊的脸。
竟是三日前救她的男子。
"你怎么进来的?"阎紫曦按住腰间的匕首,那是兄长送她的防身之物。
男子没答话,只从袖中取出个油纸包。打开一看,是半块杏仁酥,上面还沾着些细密的芝麻。"你幼时最爱吃城南张记的点心。"他声音放柔了些,"上一世你临终前说,好久没尝到了。"
阎紫曦浑身一震,杏仁酥落在地上。"你...你也..."
"我是沈惊寒。"男子眸色沉沉,"上一世,我是你兄长麾下的副将。"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沈惊寒,那个总跟在兄长身后的少年将军,眉目清朗,笑起来有两个浅浅的梨涡。后来兄长被斩,他也战死在了雁门关。她记得自己那时抱着兄长的牌位,听人说沈惊寒死时怀里还揣着半块没吃完的杏仁酥,说是要带给阎家小姐尝尝。
"你也重生了?"阎紫曦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沈惊寒点头,捡起地上的杏仁酥,用帕子仔细擦着:"我死在雁门关的雪地里,闭眼时满脑子都是你在城楼上送我们出征的样子。你那时穿件石榴红的袄子,站在漫天飞雪里,像团烧得正旺的火。"
阎紫曦的眼泪突然就下来了。上一世她被困在后宅,连兄长的最后一面都没见到。沈惊寒却记得她穿什么颜色的袄子,记得她爱吃的点心。
"司千夜为何要害我?"她哽咽着问。
"因为你挡了他的路。"沈惊寒将擦好的杏仁酥递过来,"上一世他靠娶你平步青云,这一世你不肯嫁,他便要除掉你,再娶你那庶妹。阎灵芸的生母,本就是端王安插在阎府的眼线。"
原来如此。阎紫曦只觉一阵恶寒,上一世她竟被蒙在鼓里这么久。
"那你为何要帮我?"
沈惊寒看着她,眸色温柔得像化不开的春水:"上一世没能护住你兄长,这一世,我想护着你。"
这话像颗石子,在她心湖里漾开圈圈涟漪。
几日后,秋闱放榜,司千夜果然高中探花。游街那日,他骑着高头大马,在阎府门前勒住缰绳,目光灼灼地望着二楼的窗棂。
阎紫曦正与沈惊寒在窗边看密信,冷不丁对上那双眼睛,只觉一阵反胃。
"他在看你。"沈惊寒的声音冷了几分。
"让他看。"阎紫曦将密信折好,"端王勾结外敌的证据,我们收集得差不多了。"
司千夜见楼上没动静,竟翻身下马,仰头喊道:"紫曦,我中了探花!你若回心转意,我仍愿娶你!"
街上的百姓纷纷起哄,阎灵芸不知何时挤到了人群前,望着司千夜的眼神痴迷得很。
阎紫曦冷笑一声,对沈惊寒道:"该收网了。"
三日后,早朝。镇南侯呈上端王通敌的证据,沈惊寒则带着当年雁门关的老兵,在金銮殿上痛陈司千夜构陷忠良的罪状。
司千夜跪在地上,脸色惨白如纸。他望着站在沈惊寒身边的阎紫曦,突然疯了似的喊道:"阎紫曦!你好狠的心!我们四十五年的夫妻情分,你说断就断!"
阎紫曦缓缓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夫妻情分?你临终前说娶了我是这辈子最倒霉的事,忘了吗?"
司千夜猛地一怔,眼中满是不可置信。他大概忘了,人快死的时候,是藏不住真心的。
端王被废,司千夜流放三千里。阎灵芸想跟着去,却被司千夜一脚踹开:"你这种女人,也配跟着我?"
阎紫曦站在城楼上,看着囚车远去。沈惊寒递过来一块温热的杏仁酥:"都结束了。"
她咬了一口,甜香在舌尖蔓延开来。上一世的苦,好像都被这甜味冲淡了。
"沈惊寒,"她转头看他,阳光落在他睫毛上,镀上一层金边,"你说,这一世,我们能活得不一样吗?"
沈惊寒握住她的手,掌心温暖而有力:"会的。"
远处传来雁鸣,排着整齐的人字,往温暖的南方飞去。阎紫曦望着那抹雁影,忽然想起上一世司千夜猎来的那双奄奄一息的大雁。
原来真正的自由,从不是困在金丝笼里的安稳,而是像这大雁一样,能和心上人一起,飞向想去的地方。
她低头对沈惊寒笑了笑,眼角眉梢都带着释然的暖意。这一世,她终于可以为自己而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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