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睁眼,我和继妹同日出嫁,大婚良宵时,我奉上小姑子捉奸好戏(完)
发布时间:2025-07-29 01:24 浏览量:1
前世,我和继妹一起出嫁。
她一心为我,选择嫁给连中二元的穷书生,把侯府嫡长子让给了我。
谁知她过门就被算计,
最后穷书生攀了高枝,把继妹连同未出生的孩子活埋。
下场凄惨。
而我因为性子刚烈,虽为主母,可夫君白月光朱砂痣陪同在侧,哪里会想到我,最后惨淡收场。
再次重生,我抢先一步选了穷书生。
侯府的修罗场我都待过,还怕一个小小的窄门府邸。
她震惊看着我,我们对视,我知道她也重生了。
1
继母闻言,眸中霎时泛起笑意,一把攥住继妹沈芷嫣的手腕。
"许家虽清贫些,可那许家嫡子是个有真才实学的,年纪轻轻已连中两元,这何尝不是桩良缘?你姐姐既愿意,便让她去吧。"
到底是自己亲生的闺女,在许家与侯爵萧家之间,她自是盼着继妹能入萧家门第。
沈芷嫣却轻轻摇头,泪珠儿簌簌地落,眼底尽是挣扎之色。
"姐姐是沈家嫡长女,合该配侯爵府的。"
我径直截住她的话头:"我心意已决,不必再劝。"
前世,继妹嫁入许家时带着十里红妆,最终却落得惨死。开棺那日,她面上犹带惊恐,怀中蜷着个未着寸缕的婴孩,脐带尚新。棺板布满抓痕,断甲处血迹凝成"许家害我,纵死不甘"八个大字,触目惊心。
此番重生,我倒要瞧瞧,许家与那蹉跎了我一生的侯府,究竟谁更狠毒。
前世,我嫁入侯府。萧怀年性子孤傲,心里早装着两位娇妾——一位是青梅竹马的旧爱,一位是战场救过他的恩人。我随了早逝母亲的脾性,向来直爽,不愿曲意逢迎。他倒也给了我主母的体面,更允我诞下子嗣打发光阴。
可那孩子意外夭折后,我身子受损再难有孕。那两个妾室出言羞辱,我一怒之下动了家法,将她们打得半死,彻底触怒了萧怀年。自此,我被幽禁在后院角落,日日对着青砖冷墙,看他们恩爱缠绵。怨恨如毒草般疯长,终是郁郁而终。
如今重活一世,情爱于我如死灰,唯愿为继妹雪恨。继母鸠占鹊巢,间接害死我娘;继妹虽嘴上不饶人,却自小对我心怀愧疚。幼时我染天花,父亲欲弃我,唯她日夜守着照料。连这桩婚事,都是她拼力劝继母与父亲,将侯爵府的亲事让给了我。
2
继母离开后,沈芷嫣哭得肝肠寸断。
"你怎的如此糊涂!许家分明是火坑!你可知上一世……"
"我都知晓。"
继妹怔住,声音发颤:"姐姐,莫非你也……"
我点头,轻轻拭去她面上泪痕:"火坑又如何?我曾从里头爬出来过,定要让许家血债血偿。"
沈芷嫣咬着唇,将上辈子种种细细道来,我也将侯府旧事说与她听。
三日后,京城首富沈家双姝同嫁。我与继妹背向而行,我往西,她往东。
与许文川行完礼,我坐在喜房中静候。不多时,盖头被猛地掀开,眼前站着个干瘦尖酸的少女——正是小姑子许轻雨。
"果如娘所说,就是个落魄的商贾嫡女,克死亲娘的灾星,瞧这苦相!"她捂嘴偷笑,端来一碗粥:"嫂嫂定饿坏了,喝些罢。"
我冷眼瞧她。上辈子,芷嫣便是喝了这粥,被设计与人有染,从此被许家拿捏。我朝她勾勾手:"你且凑近些,我喝便是。"
许轻雨闻言忙往前凑,我弓起背,活动手腕,一巴掌狠狠甩在她脸上。
"啊!"
"好疼!"
她跌坐在地,吐出一口血沫,里头混着颗断牙。
"你……你敢打我!贱蹄子!我要让兄长打死你!"
我掐住她下巴,将粥尽数灌进她嘴里:"好喝么?"
我笑得阴恻恻的,替她换上我的嫁衣,将下了药的家丁扔到床上。不过片刻,屋外灯火通明,婆婆李平芝、许文川并一众妯娌亲戚涌进来捉奸。
李平芝哭得呼天抢地:"造孽啊!新婚夜便偷人,商贾女果然下贱,辱我门楣!"
我躲在屏风后,看着她从床上拖下赤裸的许轻雨,"啪啪"就是两耳光。
"啊!女儿!怎的是你?"
"都出去!不许看!快滚!"
"沈清书那贱人在何处?"
我从屏风后缓步而出,许文川见了,扬手便要打我。我不躲不闪,抬脚狠踹他下身。
"啊!"
"娘!我的……好痛!"
许文川满地打滚,李平芝顾着儿子又惦着女儿,急得直跺脚,指着我破口大骂,抄起烛台便砸过来。我抬手一挡,烛台落地,滚烫的蜡油浇在许轻雨胸脯上,她疼得昏死过去。
李平芝瘫坐在地,嘶声喊大夫。我坐在椅上问她:"婆母,儿媳这见面礼,可还合意?"
3
许文川算走运,那一脚没把他踹成废人,在床上躺了整宿,竟能颤巍巍扶着床沿站起来了。
他指着我,龇牙咧嘴地骂:"毒妇!打我妹妹,欺辱我娘,不忠不孝!我要休了你!"
我随手将一张纸甩到他面前:"成,现在就写休书。"
他瞳孔猛地收缩,显然没料到我会这般反应。
"你傻啊?被休了就是弃妇,往后千人骂万人嫌,想过安生日子?再想想……"
"啪!"
我反手甩了他一耳光:"少啰嗦,赶紧写!"
许文川捂着脸,像被抽走脊梁骨似的瘫软下去,双膝打颤说不出话。本想拿休书威胁我,哪知我根本不吃这套。休我?他可舍不得我那堆得像小山似的嫁妆。
婆母李平芝刚进屋,就撞见我往许文川脸上招呼,逼他写休书,顿时急得跳脚。
"泼妇!反了你了?出嫁从夫,我儿子是你的天!你竟敢威胁他?"
我挑眉,正愁没处撒气呢。
卷起衣袖,抄了根麻绳,左手揪住婆母头发,右手掐着许文川后颈,把两人捆在廊柱上。
"今儿就让你俩瞧清楚,这家里到底谁说了算!"
我从陪嫁箱底翻出长弓,箭尖抵住李平芝喉咙,吓得她哇哇乱叫。
"谋杀婆母啦!大逆不道啊!"我抬手两箭,一箭钉在她发髻,一箭擦着耳垂飞过,血珠顿时冒出来:"天杀的!救命啊!要出人命啦!"
侯府长夜寂寥,我常去射箭场发泄,箭术早练得炉火纯青。
转手将箭对准许文川,他"扑通"跪倒,狼狈求饶:"娘子!女菩萨!饶命啊!您就是我的天!"
我扔了弓箭,轻笑:"这才乖嘛。"
拽着李平芝和许文川直奔宗庙,当着族老的面挤出两滴泪:"新妇刚过门,小姑子偷情,婆母凶悍,夫君动手,实在惶恐。特请族老作证,将许家长房掌家权交予新妇,方能安心。"
话音未落,李平芝叉腰怒骂:"做梦!当老婆子死了不成?"
我掏出帕子拭泪:"若不许,就请族老见证,我领了休书自请下堂。"
许氏虽清贫,却是书香门第,从未出过休妻丑事。何况我背后是金山银山,族老们自然不依。
"侄媳妇,你闺女偷情的事我们都知道了,新妇进门受委屈,该给掌家权。"
"正是,交给你我们放心。"
"一群见钱眼开的!"李平芝破口大骂,许文川慌忙捂住她嘴,硬生生将她拖出去。
转身"咚"地给我磕头:"娘子!我方才说胡话!您貌美如花,我哪舍得休您?掌家权给您就是,您的我的都一样,咱们好好过日子。"
我笑着扶他起身,他胳膊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许文川他爹早逝,亏得他争气考中举人,才没让叔伯们吞了家产。长房账上银子不少,因着他连中乡试解元,族里每月都拨银子补贴,家用奴仆样样不缺。
次日清晨,我让春翠召集全院下人,自己在屋里慢条斯理梳头,听着墙角。
"呸!商户女认得几个字?还敢要账本,也不怕笑掉大牙!"
"该打!许少爷多抽她几顿,打得她满地找牙!"
婆母一来,众人更放肆。
"夫人放心,等这泼妇出来,看我怎么收拾她!小骚蹄子,没我刘妈妈治不了的!"
"心眼比针尖还小,刚进门就摆谱,脏了许府的门楣,连我养的狗都不如!"
李平芝笑得前仰后合。
4
这几个婆子都是她心腹,尤其刘妈妈郑妈妈,上辈子没少欺负继妹。不止嘴上刻薄,继妹怀孕时还泼过滚水。
等唱戏的都到齐了,我才慢悠悠踱出去。
"春翠,把门锁了。"
刘妈妈冷笑:"商户女不知廉耻,成天抛头露面,这会倒知道妇道了?不让人看?"
我活动筋骨,夺过春翠的马鞭,鞭梢在空中炸响,刘妈妈瞬间倒地抽搐,口吐白沫。
李平芝尖叫着躲到人群后。
下人们面面相觑,随即爆发出哄笑。春翠揪出郑妈妈,这婆子膀大腰圆,尖叫着扑上来,我端起滚水盥盆,兜头浇下去。
"啊!!"
皮肉滋滋作响,瞬间泛起白泡。
李平芝疯跑向大门,拍门无果竟钻狗洞逃了。
我指着地上两位,对下人道:"都看好了,从今往后,谁敢不听令,这就是下场。"
下人们齐刷刷跪倒,磕头如捣蒜。
杀鸡儆猴这出戏,唱得漂亮。
去找许文川时,李平芝正结结巴巴告状。他见我进来,忙捶腿捏脚:"娘子辛苦,可要用膳?"
我翘起腿:"还不去做饭。"
"得嘞!"许文川麻利报菜名:"红焖羊肉、小炒丸子、红烧鹌鹑、姜汁鱼片、小炒豆腐、酒酿圆子,五菜一汤,娘子看可中?"
"红烧鹌鹑换鹧鸪。"
"马上办!"
李平芝恨得牙痒,却不敢吱声。
5
许家宗主是许文川的二叔许云山,他刚踏进府门,李平芝便急不可耐地生火置灶,在长房正厅摆开家宴。
许云山素来端着宗族长辈的威严,最见不得妇人耍泼。李平芝暗自窃喜,只当这冷面宗主见了新妇,定要替她撑腰。
家宴上,许文川的远亲近邻挤了满桌。我提着裙摆款步而入,朝春翠使个眼色,便见她捧着红木托盘上前。
"这是侄媳从北地特意捎回的胭脂与皮壶,给各位叔婶添个乐子。"我指尖轻点托盘上的物件。
许云山接过皮壶摩挲两下:"倒是有心了,都是你备下的?"
许文川得意地挺直腰板,憨笑着拍胸脯:"正是我家娘子!她心思可细着呢。"
"既如此,快入座吧。"许云山摆手示意。
李平芝咬着唇突然啜泣起来:"她哪里是善茬?这小贱蹄子刚过门就打我骂文川,我院里那两个婆子也被她折腾得半死不活,分明就是个悍妇……"
"够了!"许云山猛地一拍案几,"大嫂,你且看看自己这副模样,到底谁是悍妇?"
李平芝被噎得面红耳赤,在满堂亲戚注视下缩回椅子,只顾扒拉碗里的饭粒。
我正要举筷,忽觉小腿被什么蹭过。抬眼扫过埋头苦吃的许文川,目光最终定在对面——许云鹏,许文川的三叔。
这老匹夫上辈子就没少作恶,道貌岸然地偷窥继妹沐浴,还画了春宫图高价兜售。我暗自冷笑,不动声色夹住他探来的脚,筷尖骤然翻转。
"啊!"
6
许云鹏栽倒在地,抱着血淋淋的脚背直打滚。满桌人惊得筷子落地,他颤巍巍从桌底拖出伤脚,指着我直哆嗦:"你……你……"
"好个没规矩的!"李平芝拍案而起,"是你伤的三弟!二弟你瞧,这贱人……"
"三叔的脚怎会伸到侄媳裙下?"我冷声打断,"婆母这话,倒像是说三叔轻薄侄媳?"
许文川跳起来嚷嚷:"三叔!你平日作践丫头就罢了,竟敢动我正经媳妇?"
"都闭嘴!"许云山摔了筷子,命人将许云鹏抬出去。他揉着太阳穴看向我:"你婆母蛮横,相公倒是个读书的料子。只要你能管住文川,助他金榜题名,往后许家有你撑腰。"
我垂首应下,唇角勾起笑意。许云山最在意家族兴衰,谁对许家有功,他便护着谁。
回房路上,许文川搀着我直嘟囔:"那老色鬼平日欺负我的丫头就罢了,今日竟敢伸脚勾你,真当我是死的?"
我拧着他耳朵笑:"明日起搬去书房,鸡鸣就得起来温书,子夜方能歇。每日课业若完不成,休想吃饭。"
"娘子饶命!"他抱着我腰身撒娇,"我想回主屋睡……"
我一脚将他踹开,李平芝在廊下看得直咬牙。
次日天未亮,她便领着个女子闯进来:"这是柳惜儿,我远房表妹的女儿。快给她敬茶,往后你们姐妹共侍一夫。"
柳惜儿捧着茶盏盈盈下拜:"姐姐请用茶。"
我端坐不动,直等到她端茶的手开始打颤,才突然掀翻茶盏:"凉成这样,想冻死我不成?"
柳惜儿咬着唇重沏一杯,我抄起茶壶直接浇在她头顶:"烫成这样也敢端上来?你是来做妾还是做祖宗?"
她抹着糊住眼睛的脂粉,第三次捧来茶盏,这次特意吹得温热。我接过茶盏盯着她看了半晌,突然捏开她下巴灌了进去:"行了,送去书房给相公开开胃。"
李平芝乐得眉飞色舞,指挥人将柳惜儿推进许文川书房:"小贱蹄子,等我儿有了新人,立刻休了你!"
7
我笑着去书房门口看戏。
“啊!!呕呕呕呕!你个贱婢,你敢拉我屋里!”
“啊!这是我的课业,你都给我熏臭了!我娘子不会饶了我的!”
房门被剧烈拍响。
“混账!快给我开门!这死丫头拉我屋里了!”
“娘!娘子!娘啊!娘子啊!”
“救命啊!”
李平芝在门外哭天喊地。
“我的儿!我的儿,哎呦一个两个的小贱-人都不让我省心,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她拉着我:“你快开门!他可是你亲相公!臭死了怎么办?”
我甩开她的手,笑的肚子疼。
“是你说的要她们洞房的,真洞房了你又不高兴,你怎么那么难伺候。”
“她给自己下的泻药,喝了那么一大杯,要泄一晚上喽,哈哈哈。”
我美美睡了一整晚,天大亮时,我才让春翠和几个下人去书房打扫。
一时间干呕连天。
柳惜儿用双手捂住脸,满裙子都是污粪,回屋里就哭了一天一夜。
她不死心,还要给我下毒。
临走前,说要给我赔罪,在我屋内跪了半个时辰,偷偷将毒药下在了我屋中的木樨花中。
这是一种无色无味的香料,闻上七日,五感丧失。
我让春翠收集起来,放入了送她走的马车夹层中,又保留了一点,下在了李平芝的饭菜里。
李平芝吃了,当晚便中了毒。
一直叫冷。
“清书,娘错了,你救救娘,娘以后都听你的。”
我让春翠去请了位女医者,让她施以灌肠之法清毒。
李平芝撅着腚,哀嚎了一整夜,后来真就老实了。
吃饭时,许文川给我拌饭,头也不回道:“娘,你也别闲着,给娘子把葱剥了。”
散步时,许文川给我遮阳:“娘,那个冰凉果子露呢,别光顾着自己喝,拿来拿来。
读书时,许文川抢走了我手里的墨盘:“娘,你来磨吧,我给娘子捏捏肩再学习。”
8
李平芝起初还任劳任怨,日子久了,又开始斜眼瞪我。
我抬头和她对视:“娘眼睛不舒服?”
“舒服舒服。”她眉眼眨巴着,咳了两声:“那个……明日有个插花会,刘夫人邀请了娘,娘想着去交际一番。”
我头也不抬:“允了。”
“但是娘没钱,这交际嘛,总要……”
我站起身,抬脚就走:“你插你的花,老年人家交际什么?交给年轻人就好了。”
“……”
李平芝出门一趟,给我带回来一个人,端的是举止娴雅,宁静端庄。
“这是刘夫人家的二媳妇,可是被赐了贞节牌坊的,你们好好说说话。”
我哭笑不得,原是出门找救兵去了。
“女子便要三从四德,遵循女德女戒,卑弱敬顺,怎可忤逆婆母与夫君。”
我吃着许文川为我洗好的葡萄。
“什么女德女戒,这世间怎么没有男德男戒?”
“怎可口出妄言。”她睁着杏眼:“女子为阴,阴即下等!这世间就是这样的道理!”
“世间规矩都是用来束缚人的,女德女戒都是在束缚女子,可我为什么要被绑?我要打破这规矩。”
“你,你离经叛道!”
“我的道路,不需要别人来指手画脚。”
我起身。
“你是女德标榜,可你得到了什么?十九岁守活寡,过着一眼就望到头的日子,孤寂终老。”
“女德都是那些男人强加给女子的绳索,你甘愿被缚,一生都要跪着,而我不甘被缚,这大好人间,我也要分一杯羹。”
她走后不久,李平芝来我跟前哭闹。
“你到底给她说了什么?回去就砸了贞洁牌坊,刘夫人都给我绝交了!”
我冷笑:“说些实话而已。”
9
夏末秋初,马球盛会。
害死继妹的罪魁祸首,安平公主,即将粉墨登场。
马车里,许文川给我扇着扇子。
“娘子面色不好?还热?为夫加大风力,呼——呼——”
我打了他的嘴巴,让他闭嘴。
抢过了他手中的折扇,一用力掰成了两半。
“你若敢如上……如之前那般,狼心狗肺,草菅人命,我就挖了你的心肺,喂狗!”
他一滑身跪在了地上:“汪汪,我宁愿当狗,也不要被娘子挖心挖肺。”
许文川天生便是文曲星的命,脑子少一根筋,读书却很是个料子。
面貌亦是温润俊朗,有一副好皮子,这才被安平看上。
果不其然,这一世亦然。
许文川没骑过马,在马上吓得哇哇大叫,惹得全场人发笑。
安平踮脚相望,扇子遮住了半边脸,眉眼弯弯。
“娘子救我——”
我冷着脸翻身上马,拉住了缰绳。
许文川要被吓尿了,一下马就去找茅厕。
我跟着他,在拐角处看到他被公主拦下。
安平带着丫鬟一同调笑他,还拿扇子挑拨他的下巴。
许文川跳出老远,一溜烟跑了。
自那以后,安平便时常出现在有许文川的地方。
或是大街上,或是诗会,集会,酒楼,面馆。
这日,她找人把我绑了,扔到了酒楼包房中。
隔壁传来她与许文川的声音。
“李夫人同本宫说了,那贱妇剽悍,搅得家宅不宁,不若你弃了她,做本宫的驸马,届时荣华富贵,少不了你的。”
许文川说:“好,正有此意。”
“呵呵,倒是识相,不愧是本宫看中的人,明日浣花溪湖心亭,我等你。”
10
浣花溪湖心亭,日落时分,去了三拨人。
一波是以我带队的“捉奸队。”
一波是以李平芝带队的“生米煮成熟饭队。”
一波是以许云山带队的“不知所谓队。”
我挑落了湖心亭中的纱帐。
安平面色潮红,正抱着枕头扭动身躯,看的在场所有人目瞪口呆。
“啊!许郎……许郎!”
我赶紧让带来的画师将这幅春图画了下来。
随后舀了一瓢冷水,狠狠泼了她一脑袋。
“啊!”
她惊醒,看清四周人,尖叫声突破天际。
李平芝吓得支支吾吾:“这,这,我那蠢儿子呢?不是说要和公主生米煮成熟饭,要做驸马了吗?”
许云山遮着眼睛,大叫荒唐。
我把画像扔在了安平脚边。
“公主殿下被撞见如此淫秽之事,实在有损皇家颜面,你若真心爱慕许郎,那我便成全你,你去自请做妾吧。”
她尖声道:“你要我做妾?!我可是一国公主!”
“一国公主又怎样?若是让皇帝知道此事,为了皇家颜面,你就是一具尸体!”
她煞白了脸,皇帝有五十多个儿子,二十九位公主,这样的丑事,为了颜面,还真有可能赐死她。
她咬着唇哭了。
到府中后,我端坐在正堂,让她跪下给我敬茶。
李平芝绞着手指,第一次真真切切的对我感到恐惧。
“好。”安平噗通一声跪下,给我敬了茶。
她眼中泛着愤恨的泪光,盯着我道:“只敬茶有什么趣味?我这儿还有一样珍宝,名为猩猩,送给你如何?”
“哦?”我挑眉。
继妹口中所说的猩猩,也要来了。
11
“只有我看有什么意思?不若也让我娘家人看看,商贾之家,没见过什么世面。”
安平弯起嘴角:“好啊,人越多越热闹。”
入夜,我给继妹传了一封书信,让她带着父亲母亲,家中亲眷一同来观猩猩。
还特意交代了带上侯府的军卫。
许文川蹑手蹑脚的走了进来。
“娘子!呜哇!吓没吓到?”
“我今天办的事漂亮吧?哄她喝完酒她就睡着了,后面发生了什么?你也不让我看。”
我说道:“看什么看?书读明白了吗就分心玩乐,欠揍是吧。”
许文川哼哼唧唧,一步一步往我塌上移步。
“娘子说我做的好就奖赏我,我想和娘子睡在一张床上。”
我一脚将他踹了出去:“拳头枣子都是奖赏,滚去书房读书!”
第二日,闻声而来的百姓实在多。
族老开了猎场,邀全城大半百姓一同来观猩猩。
几个精装的汉子推进来一个巨大的笼子,笼布掀开,一个魁梧的猩猩四脚着地,身量巨大。
有女子躲在了夫君身后,连连惊呼:“妖怪。”
猩猩突然躁动,撞击着笼子,双手捶打胸脯,发出了一阵阵怪叫。
身旁的倒酒丫鬟吓了一跳,将酒全泼在了我身上。
安平见状,说道:“姐姐快下去换身衣裳,一会儿这孽畜,还要表演走钢丝呢。”
我跟着丫鬟走了。
侍卫喂了猩猩肉条和水,又把它盖上布推了下去。
良久后,我换好衣物,重回座位。
丫鬟满面苍白,眼神四处搜寻着。
我皮笑肉不笑:“找什么呢?在笼子里呢。”
“哗啦!”
盖布重又掀开,惊呼声爆裂开来。
“啊!!这,这是,安平公主?她,她和,猩猩……”
“我的天爷,这太恶心了。”
猩猩压着赤着身的安平,不停耸动着身躯。
侍卫手忙脚乱的开笼救人,被狂躁的猩猩喝退。
继妹死死盯着眼前画面,全身都在剧烈颤抖。
她又哭又笑,抱紧了自己的身躯。
她终于报仇雪恨了。
12
李平芝老实了。
她不再四处串门乱嚼舌根,也不再斜眼瞪我,更不会出去给我找什么夫子。
“诶,清书起来了,早膳做好了,一块儿坐下吃吧。”
我伸了个懒腰,招呼许文川来吃饭。
“黑眼圈怎么这么大?昨夜没睡好?”
许文川哼了一声:“都怪娘子,让我抄四书集注,一晚上怎么抄的完。”
我点头:“那就继续抄,两晚上总能抄的完吧。”
入夜,他又抱着被子来找我了。
“噗通”一声跪在了我脚边。
“娘子,为夫一定刻苦读书,将来入阁拜相,给你争个诰命。”
我忍不住笑:“这么听话?学声狗叫来听听。”
“汪汪,小奶狗是哇哇,老黄狗是呜汪,呜汪。”
“甚乖,该洗脚了。”
“为夫这就去端洗脚水。”
我撑着脚让他擦洗,正色道:“你若是考不上状元,我就剁了你的手。”
他大倒苦水:“娘子忍心?我现在已经很听话了好不好,你让读什么我就读什么,让学到几时就学到几时。”
“还不够。”
“明日我去学堂找老学究,给你再多拿几套历年试题,日后赌书提上日程,四书五经,务必给我背的滚瓜烂熟。”
许文川眼角挤出一滴泪,又抱着被子走了。
许文川虽有天赋,上辈子却没被教好,后来又和安平苟且到一起,更是荒废学业,状元之位得来的不干净。
这辈子借不到公主的势,他只能靠自己。
13
赌书是核验背书成效的好手段。
我面前放着冷水,翻着四书让他背。
“第二十页第五行。”
“唔……忘记了,哇!好凉。”
我收起泼空了的水杯:“下一个,第三十五页第四行。”
“君子必慎其独也!”
“好,这句对了。”
“第五十一页第九行。”
“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哇!凉!娘子是不是搞错了,我记得就是这句啊。”
“……哦对不起,看错行了。”
“呜呜呜呜……”
李平芝担心许文川身子,这样没日没夜的读,人学傻了可怎么办?
她来哭闹过几次,我都置之不理。
还拉着许云山来哭闹。
“二弟,连着七日呆在书房,没见人出门,你说我川儿不会出事吧?”
许云山一听,也有点慌了。
“侄媳,凡事矫枉过正,总要让人透口气,劳逸结合方可长久啊。”
李平芝“哐哐”砸着门:“沈清书,听到了没有?不听我的话,连家主的话也不听?快把我儿放出来。”
许文川蹭一下起身,开了房门。
李平芝见他没少胳膊没少腿,止了哭。
“娘!我爱学习,学习爱我!知识从四面八方呼啸而来,我现在觉得浑身舒畅,你能不能不要打断我!”
许云山面色怪异的看了李平芝一眼。
“这不好好的,摘的魁首,指日可待。”
“侄媳,川儿,你们继续,以后这书房,没有侄媳的命令,谁都不许硬闯。”
14
我朝律法,成婚满月后新女婿才会参拜女家长辈,称为:满月拜门。
拜门前日,许云山请来了鹿洞书院的一位大儒来考察许文川的功课。
大儒抚着胡子,说:“连中三元,指日可待。”
许云山一高兴,将祖传的千年灵芝送与了我,让我带着回门。
许文川终于得了一日空闲,靠在我肩上打了一路瞌睡,口水淌了我一肩头,我把他打醒了。
“到了,滚下车。”
我们下马车,正巧和将军府的马车打了个对头,继妹和萧怀年从马车上下来,看到我,面上一喜。
她跑上来拉住我的手,随后恨恨的盯着许文川,把他看毛了。
许文川和她大眼瞪小眼:“你瞧什么?我脸上有吃的啊。”
沈芷嫣哼了一声,拉着我走了。
“姐姐,我都听说了,你将他们一家吃的死死的,现在许家谁都不敢在你面前造次。”
我拍了拍她的手:“你怎么样?”
沈芷嫣笑了下:“我很好,上辈子在许家那虎狼窝,我不得已卑微讨好,软弱示人,早就养成了个柔心弱骨的性子,萧怀年就吃这套。”
萧怀年府中那两个妾室,一个是他的青梅竹马,家道中落被母亲卖到了乐府,整天的哭哭啼啼,激起了萧怀年的保护欲。
一个是实打实的农家女,家中世代种地,无意间救下了身受重伤的萧怀年,小意温柔,也很是拿捏住了萧怀年的心坎。
说白了,上辈子我的性子过于刚直,根本就不是萧怀年喜欢的那一款女子,过得不幸福也正常。
而继妹被蹉跎一声,柔弱需要保护,又不像他的两个妾室,恃宠而骄,一个没日没夜的哭啼,一个挟恩图报,继妹能屈能伸,很快便站稳了脚跟。
这月葵水未来,已经怀有身孕。
15
继妹咬唇落泪,竟用手抽打起自己的肚子。
我骇了一跳,忙阻止她:“你这是干什么?”
“姐姐。”她噗通一声朝我跪下。
“我本就亏欠你,现在我又占了你的好姻缘,实在于心有愧,我宁愿过得更体面的人是你!”
我安慰她道:“行了,我这个性子,恰恰适合许家,一拿一个准儿,我的体面与幸福,我会自己去争,你就不必操心了,过好自己的日子就是。”
沈芷嫣哽咽着点头,我们互相携手,往前厅去了。
我爹让厨房做了一桌子的好菜,饭桌上频频与我说话,嘘寒问暖,我看得出来他是想修复裂痕多年的父女关系。
我笑着应了,家中无男子帮着打理生意,我家遍布全国的产业,以后还要靠我爹,一点一点都拿捏在我手中。
许文川像个饿鬼,吃饭没个正形,却不忘先给我夹菜。
“嘿,鸡腿,娘子一个我一个。”
“松茸珍,娘子一筷我一筷。”
“玉树鲍鱼汤,娘子一碗我一碗。”
“……”
萧怀年蹙着眉看他,实在没忍住咳了一声。
“咳,大丈夫在外顶天立地,怎可如此自毁颜面?”
“这你就不懂了吧,这叫爱妻者风生水起,我把娘子宠成仙女,我也会有福气的。”
我脚趾抠了把地,给他夹了一筷青菜。
“多吃饭,少说话。”
许文川吸了吸鼻子:“呜,这是娘子第一次给我夹菜,真香。”
萧怀年更是一副吃了屎的表情。
在他观念中,丈夫就应该是家中的威严邸柱,女子就是依附丈夫而生的柔弱菟丝花,哪里像我们这样上下颠倒的夫妻。
我面无表情的瞪了回去。
别人家的事少管。
将走时,我跟随父亲去了一趟书房,告诉他我要涉足家族产业,将首富沈家发扬光大。
父亲很是吃惊:“这偌大家产,守之不易,靠一人之力远远不足,你叔伯,继母娘家的人都占有一隅,你一个女儿家,如何能摄住众人?”
我毫无畏惧道:“父亲只管说,愿不愿让女儿一试就是,旁的,父亲且稳坐静观。”
父亲被我眸中的神色摄住,终于点了点头。
偌大的家产,靠我一人确实不够,但我也会培养自己的势力与心腹,吞下这不该落于他人之手的财富。
16
转眼冬去春来,殿试在即。
许文川捏着绣花针给自己绣护膝,我将新买来的狐狸皮毛塞到他手里。
“拿着,软且暖和。”
许文川用脸蹭了蹭:“果然还是娘子挂念我,怕我在贡院冷了,专门买了狐狸毛给我。”
我摆摆手,让他赶紧绣,贡院里冷,冻着了还怎么给我考状元?
李平芝和我一同将他送到了贡院,泪眼汪汪的给许文川塞吃的,许文川泪眼汪汪的让我三日后一定记得来接他。
他进贡院后,我去了沈家祠堂。
父亲便在宗庙开了堂会,将我一众叔伯亲戚一同唤来。
“什么?!”最先跳脚的,是我二叔:“一个女子,整日抛头露面算什么事?”
继母的亲弟立刻附和道:“这天下就没有女人做生意的道理,姐夫,你是想被京城的人戳断脊梁骨吗?”
父亲看了我一眼,执意道:“这沈家还是我说了算,我自己的亲闺女,自该替我守家业。”
这群亲戚反声如此大,已经触碰到了父亲的核心权益,他是掌家人,若真要把家业交出去,比较之下,肯定想交与自己的血亲。
良久后,三叔出声道:“大哥别生气,清书有这样的志气,自然是好的,不如让清书跟我一段时日,学学如何打理铺子?”
三叔带我去认领了几家成衣铺子,说要给我练手,并且嘱咐我遇到难事,随时都可去找他。
春翠说:“夫人,三老爷倒是个好人。”
我面色如常道:“好人?这几家成衣铺子,就是他给我的下马威。”
京城成衣生意,都被张家,付家,刘家瓜分,这几家生意惨淡,账目上有不少欠款,他是故意将成衣铺子交于我打理,好看我知难而退。
可,他着实是小瞧了我。
我挪用了自己的嫁妆,将这几间铺子里外重新翻修装饰,另辟蹊径设了几间试妆间,来买成衣的妇人都可免费试妆。
重新开张后,生意有了很大起色。
殿试放榜,许文川中了状元,李平芝高兴的晕了过去。
许文川骑马游街,在成衣铺子前朝我下跪:“娘子助我重新做人,往后我为娘子肝脑涂地。”
成衣铺前状元跪妻,一时间铺子生意火爆非常,我趁机和几家丝线布料老板签订了长期订货契纸,叔伯们哑口无言。
17
很快,我又盘活了两条街的生意。
二叔三叔自愿放权与我。
继母的弟弟设计陷害我,我便趁机卸了他的权,拿捏在自己手中。
捏着酸胀的脖子回家后,刚从翰林院回来的许文川立刻迎了上来。
他给我捏着肩,委屈道:“娘子,我还不能和你同塌而眠吗?你若不喜欢,我什么都不做,我就是想……”
他说着说着,消了音。
我平静的望着他,正色道:“许文川,你可知我想要一个怎样的夫君?”
他坐在我身侧,睁着无辜的大眼睛:“娘子还第一次与我谈心,你说就是。”
“敬我,懂我,爱我,互相扶持,相携以进,你就像一个长不大的孩子,心志不坚,无法给我安全感,不是我想要的夫君。”
他呆住,僵住,忍了又忍,没忍住坐在床头抱膝呜咽痛哭,又觉得这样子就是小儿姿态,改为站在地上粗声痛哭。
我看着他拧巴在一起,涕泪横流的表情,叹了口气,还没等我出声安慰,他就指着我大声道:“娘子等着,终有一日,我会成为你想要的夫君!”
我又创办了京城第一所女子学堂,不收束脩。
不教女德女戒,三从四德,教与男子一样的学业,读书认字,四书五经,诗词歌赋。
我只想朝国女子能读书认字,更多的认识到这世间除后宅以外的美好,不必单纯围绕着孩子夫君打转,看尽婆母长辈面色过日子。
可就是这么个学堂,遭到了许多人的反对。
婆母李平芝哭天抢地:“你嚯嚯刘夫人家的也就算了,你还想嚯嚯全天下的好女子?”
有人在我的学堂外扔石头:“赶紧关门!什么离经叛道的女子学堂?滑天下之大稽!”
许文川将我拉在身后,对李平芝说道:“娘!不就是开了个女子学堂?又不犯我朝律法,孩儿看娘还是回徐州老家吧,那儿清净,没人惹你的眼!”
许文川在朝堂上舌战群儒:“陛下!我妻身为女子,最知道女子之坚,她在外能叱咤生意场,在内能打理家业,助臣中举,如斯妇人,我朝多上几个,岂不是一件好事?”
“你个老匹夫,宠妾灭妻,卸磨杀驴,还害死亲女儿,你敢骂我娘子,我弹死你!”
此事属实闹了一场不小的风波,可许多日后,朝廷并没有来查封我的学堂,百姓看清风向,渐渐的,我的学堂学生不断,火热非常。
18
茶馆里,我和沈芷嫣又见了一面。
“我的事,没影响你和萧怀年吧?”
按照萧怀年那个性子,我开办女子学堂,他必定是极其反感的,恐怕会牵连到沈芷嫣。
沈芷嫣抚着隆起的肚子:“姐姐放心,我在他面前,虽是小意温柔,可若是涉及姐姐的事,我是决不肯让步的。”
“侯府亏空,都由我的嫁妆吊着,侯府不敢动我,我还要拿捏住这权势,好好为姐姐助力。”
我欣慰一笑,拍了拍她的手。
她回握住:“希望肚子里是个女娃娃,将来也去姐姐的女子学堂念书。”
我两手齐抓,一边将沈家的产业扩张至原先的一倍多,一边将女子学堂开的红火。
北疆战乱,我捐了一大笔资产给朝廷,又在北境三座城池中广设救灾所。
皇帝给我封了诰命,许文川也官升三级,入了内阁,我成了传奇人物。
两年后,我产下了一双儿女,许文川抱着他们呜咽痛哭,和我对视一眼后,擦擦泪,粗声痛哭。
我噗嗤一笑。
李平芝从徐州老家回府,看了孙儿孙女,末了也没说要留下。
我和沈芷嫣,不知是几世修来的福分,死去后居然有重生的机会,来改变上一世悲惨的命运。
在女子学堂,我经常以灵异故事来同她们讲这件事。
女子在世,本就不易,靠山山倒,唯一能依靠的,只有自己。
经年后,从学堂走出去的女子,许多都将人生过得多姿多彩。
胡善儿做了朝国第一个女进士,入了礼部。
李清颖跟着我,将丝绸茶叶远渡他国,做起了海外生意。
生意场与朝堂上,浓厚的男声中,逐渐夹杂起女子温柔坚定的嗓音。
转眼三十五岁,女儿及笄礼,宾客盈门,许文川送了女儿一匹骏马,祝她早日实现环游河山的愿望。
女儿笑的光彩夺目,翻身上马,英姿飒爽。
我眼眶发热,心中澎湃,愿天下女儿,终有一日,不再有任何枷锁,肆意享受生活,享受世间美好。
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