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了你就能娶她了,你难道不高兴吗(完结)

发布时间:2025-07-26 15:17  浏览量:1

“我死了你就能娶她了,你难道不高兴吗?”

沈溯抱着孩子,身子一颤,目眦欲裂。

“林无双!当着孩子的面,你说的是人话吗?”

1

崔溯是个水性杨花的男妖精。

仗着生的好,身段好,就无法无天。

我愿意为他付出了一切,包括我的命。

可我这么爱他,婚后他却不知检点,背着我和别的女人藕断丝连。

那女人是我的亲妹妹,林月笙。

我们一母同胞,曾都是乡野丫头。

她现在成为第一仙门的女修,有数百年寿命,早就脱离了苦厄的凡人身。

而我呢,还是一个毫不起眼的废物。

更可恨的是,纵使我千方百计得到了崔溯,他还是对林月笙魂牵梦萦,忠心耿耿。

为了林月笙一句想成仙,他去危机重重的幽谷寻洗筋伐髓的灵丹。

林月笙被同门羞辱,他不惜暴露也要帮她出头。

林月笙遇险,他挡下致命一击。

这十年,崔溯愿为她倾尽所有,不惜搭上性命。

可这男人,是我丈夫!

2

崔溯又一次为林月笙挡下一劫。

他瞒下伤势,偷偷闭关疗养,不愿让林月笙担心。

闭关期间,他昏死过去。

醒来却已经全身齿痕,脸上泛着不健康的晕红。

“你对我做了什么?”

少年妖力溃散,未着寸缕,火冒三丈。

要是以前,我会卑微忍受他的轻慢刁难,委曲求全。

可现在,我笑了笑。

我的脸有三条野兽留下的丑陋爪痕,是曾经为救崔溯所受。

那时,我还不知道他是妖。

只以为他是我捡回来的柔弱少年,肤若凝脂,容貌昳丽,惹人怜爱。

我挡在他面前,险些死于野兽口中。

后来,与他成婚多年,他从不愿与我同房。

在我和林月笙拒不来往后,他还说我是“妒妇”。

多年来,我就像阴沟里的老鼠一样,默数他为了林月笙,桩桩件件对我所犯下的不忠。

压抑过甚,终至爆发 。

看着他又一次为林月笙豁出去半条命,我心灰意冷。

要什么狗男人的心?

以后,我只要拴住丈夫的人就够了。

3

“林无双,你怎么敢!”

丈夫为别的女人守身如玉,是需要惩罚的。

按压着少年血淋淋还未痊愈的伤口,屋内燃着助兴的熏香。

上半夜说要狠狠教训我的男妖,后半夜含着泪珠翻起白眼。

对于这场迟来的房事,我笑容满面,不知餍足。

在他身上标记一个又一个齿印。

“不要!”

狗男人说不要,就是要!

“好疼!”

男人说疼,其实心里爽翻了天。

最后,崔溯咬破了唇,勉强稳为人形,缩在墙角,全身红痕,墨发遮遮掩掩。

但什么也遮不住,照样一览无遗。

他抱着身子,不屈抬头:“你疯了!”

一双朦胧惊恐的含情眼,惹人怜惜。

我笑而不语,眸光转冷。

亮出了刀刃,挑断了他的脚筋。

男人性子野,既然管不住自己的腿,那以后还是别出门了。

4

我不想打他,奈何我好好和他说话,他从来不听。

洞内,我一巴掌下去,他雪白的肌肤很快冒出血印。

任我恣意妄为,处于情动状态的他,根本不得反抗。

“你这个毒妇!”

他嘴上说恨我,怪我弄脏了他,实际身体却又很诚实。

即使我不主动伸手,他喉咙溢出低吟,搂住我的后颈,心痒难耐。

看吧,我现在可没有逼迫他。

崔溯的真身,是残耳小兔妖。

人形虽美,但妖身满是疤痕,让人厌恶。

他为了林月笙,残了一耳,伤了仙门弟子,抢了妖族至宝,被各路追杀捉拿。

这些年,我跟着他东躲西藏过日子,不离不弃,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如今,他为我收心养性,瘸双兔腿,也没什么。

少年宛若死狗,一身污痕,没了嚣张的气焰,衣不蔽体躺在床榻上。

干涸的嘴唇翕张,却失了说话的力气。

我撩起眼皮瞧他,还挺满意。

“若林月笙看见你现在这幅模样,你说她会是什么表情呢?”

一脸被霸王硬上弓屈辱模样的少年脸色刷一下的白了,扯着沙哑的喉咙,目眦欲裂:“你……”

“你为她守身如玉那么多年,还不是功亏一篑。”

“你恨我吧?可我的不幸,都是拜你所赐。”

我笑意融融发泄着我的不痛快,起初,少年愤怒别过头,脸上没有丝毫的愧疚感。

几个月过去,我训的多了,男妖的表情明显迟钝了。

“你住口。”

他睁着眼,双瞳倒映着我毁容的脸,麻木痛苦的看着我。

“求你,不要再说了。”

他现在的模样,很像当初我放下自尊跪着求他不要做蠢事的场景。

林月笙中了剧毒,就算死不了,但崔溯还是盗取了妖族的化毒珠。

那日甩开我的手,他骂我“无情无义,连自己的亲妹妹都不在乎。”

男妖精对林月笙有情有义。

只欺负我,对我忘恩负义。

我哼笑:“是我脸上的疤让你不喜,还是因为我不是林月笙?”

一刹那,男妖发了狠,不知道从哪里摸来一块尖起锐的石头,就在我吓得连连后退时,他蓦然划伤了自己的脸。

鲜红的血色从他的脸上流淌而下。

本是精致昳丽的脸蛋,硬生生被一道丑陋的血痕毁了。

那血痕,比我所遭受的伤疤,更深更长,他完全是下了吃奶的力气。

“我把所受的痛楚还给你。”

崔溯声音戚戚然,石头还在不断对准他自己的喉咙,好似伤害他自己,这就能用来震慑我。

我撩起眼皮,波澜不惊。

“别闹了,把石头放下。”

对方一脸受辱样,手一下压,白嫩的颈部就渗出丝丝血液。

我皱起眉头,心沉了沉,“行了,我以后不说了!”

5

给崔溯包扎伤口时,我手上力道渐渐加重。

男妖在怀里抖了抖,紧闭着双眼,意识不清,全身冒冷汗。

唇瓣咬破,时不时吐出几个含糊的字音。

虽然喊的是我的名字,但我总觉得他在骂人。

我给他探了探体温,发现低的吓人。

有些烦躁。

躲在洞里吃喝不便就算了,我每日去摘野果寻野味更是不易。

他舒舒服服靠我投喂,没有帮一点忙,也没感激之情,还敢发起低烧来。

“真是没用的东西!”

气归气骂过骂。

我没想要他死。

不容置疑揽住他消瘦的腰身。

“快点好起来。”

我体贴的给他捂紧被子。

6

我就说,那个一个大男人,怎么会那么轻易就死了。

捂了三天,他总算恢复了正常体温。

只是大病一场,神色恹恹,没了之前不甘心的那股傲劲。

让他吃啥喝啥,他都接受,搂着他亲,也不再反抗。

沉默寡言,逆来顺受,不敢再对我横挑鼻子竖挑眼。

在我看来,他这是想明白了。

“真窝囊啊。”

我笑意融融。

兔子喜素,不碰荤腥。

但他瘦了很多,摸着不够丰满舒服,有些硌手。

“你昏迷的这些日子,都是我辛辛苦苦照顾你。”

崔溯垂着眼,咽下了我投喂的那块带皮的野味。

行尸走肉,魂游天际,一声不吭。

我皱眉,很不满意。

“我有没有和你说过,以后我讲话,你要看着我的眼睛?”

眼前人可是我费尽心思得到的。

他不愿抬头,我就掐着他受伤的脖子逼他抬。

“你以为还是以前我给你洗衣做饭的时候吗?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要多丑有多丑,要多不堪有多不堪,你现在成了我的人,心里还敢想着谁?”

我不提过去的事,也不讲林月笙,但我同样不会让他过安生日子。

这是他该受的惩罚。

对方一颤,我的话仿佛刺破了他隐秘的心思。

“我丑?”

少年空洞对上我的眼,眼底尽是屈辱。

只是对视一眼,他又别过眼,纵使脖颈的伤口重新裂开,他依旧看着某处,不为所动。

“你既然嫌我丑,就不要碰我,找别人去。”

“你再羞辱我,就杀了我吧。”

容色苍白的少年骨子里仍是清高的,他闭上眼睛,脸上还带着未干透的泪痕,嘴硬道,

“你得到了我的人,却还是入不了我的心!”

7

狗男人越泼辣,就越是有征服性。

生米既成熟饭,他插翅难飞。

我虽然还是个凡人。

但这么多年,也算见多识广。

和妖精在山洞里生活过了大半年。

他显怀了。

我喜不自胜,摸着他微微凸起的腹部,狠狠亲了他一口。

“阿溯,我们有孩子了!”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过了这么久没羞没臊的日子,他还装什么单纯?

我眉眼弯弯,小心的摸着他的肚子:“小蠢货,你这里,有我们的孩子了!”

男人脸上血色尽褪:“怎……怎么可能?我是公的,是堂堂正正的男子,怎么可能有孕?”

“当然可以啊!”

我心情愉快,抱着他的头又激动亲了一口。

吃了我特意为他准备的灵药,以后我想让他生,他就得生!

年底生完,来年继续!

8

“无双,我求你了,不要生。”

男人恐惧的跪在我脚边。

“你叫我什么?”

看我沉下的脸色,他哆嗦两下:“娘……娘子。”

从前我再如何折磨他,他都不肯真正向我低头。

可现在,小小的一个怀孕,就吓得他屁滚尿流。

他低眉顺眼,不仅主动唤我娘子,更不敢再对我摆脸色。

“娘…子,求你了,以后我会好好听话的,只要你打掉它,我什么都答应你……”

“你怎么又胡闹?打胎这种恶毒怎么说得出口?”

话音未尽,我开口打断。

少年吓得双腿打摆子,落下两行清泪,半死不活跪在我的脚边。

“我是男人,你要我生孩子,还不如杀了我。”

他总是用死要挟我,我真是听厌了。

盯着男人战栗的脊背,弯下腰,指尖从他的脊背一路摸到他的后颈。

他在发颤,而我在冷笑。

就像拎兔子一样,捏着他的后颈,柔声道:“妖怪修炼百年才成精,我知道你心里还放不下林月笙,根本不舍得死。”

“地上凉,起来。”

无视对方惨白的脸色,我温柔的抚摸他的腹部。

“这是我们第一个女儿,夫君,叫什么名字好呢?”

我顿了顿,好似想到了什么,笑逐颜开:“或许不止一个,兔子不是一生就一窝的吗?”

9

肉被强硬的塞进男人的口中。

“吃!”

我盯着他,男人下巴都是被我掐出的淤青,凄楚的双眸一闪,又霎时浮现水光。

成了精的兔妖,从孕育子嗣到临盆少说也要五个月。

到第五个月,崔溯肚皮已经快要被撑爆。

白皙的孕肚爬上了一条条褐色的妊娠纹,再不复以前的光滑如玉。

手贴在高高隆起的腹部,能清晰感受到小生命的存在。

男子生育,所经受的痛苦与磋磨与女人没什么区别。

唇红齿白的年轻男妖日渐消瘦,脸颊凹陷,除了硕大如球的肚子可谓是瘦骨嶙峋。

他眼神空洞洞的,没了往日的色彩。

天天孕吐反胃,刚吃进去的野味,没过两下,又被他全部吐了出来。

“你就算为了我们的孩子也得吃啊!”

我表情不满,男人噙着泪看向我,眸底藏着难以言说的幽怨。

可下一瞬,少年腿间的布料濡湿一块,就像是松动的泥块,被溪水冲刷开来。

肚子大了后,他控制不住尿意,那处常常会止不住地失禁。

少年呼吸一窒。

无力闭眼,他脸上闪过短暂的羞耻,所有的自尊被彻底碾碎。

毫无保留,呈现给他曾经最不屑的凡人看。

“还好这没别人,否则肯定会笑话你。”

我在一旁捂嘴笑。

给他换裤子,我摇头叹气:“这天底下,也只有我不嫌弃你。”

10

积雪消融最冷的时候,崔溯诞下我的孩子。

倒行逆施,有悖人理产子,他妖力丧失大半,流了好多血。

这是他第一次为我拼命,我好生欢喜。

可这偏僻的山洞里,哪里有什么郎中。

我只能心疼的蹙眉,希望他自己熬过去。

毕竟,他之前多次为旁人把自己折腾的奄奄一息。

不出所料,崔溯给我产下了一窝崽子。

是七个皱巴巴的婴孩,啼哭不止,可待我喜滋滋去察看,却发现个个都是带把的。

我笑容一僵,并无喜色。

还好,来年春天的时候,崔溯身体顽强恢复,挺过来了。

生育过的他,自发通了乳水,边喂孩子,边低声哼着哄睡的曲儿。

男人脸上,多了一道和我相似的疤痕。

他看着无辜的孩子,眉间多了爱怜,清瘦的轮廓变得柔和。

黯淡无光的眸子里,多了新的光芒。

这倒是我没想到的。

为了试探他,我故意躲在洞外,谎称下山采买孩子的衣服。

可等了半日,他在洞里照顾孩子,不曾下榻半步。

许是我训夫有方,许是孩子离不开爹,他自始自终,都没逃。

我才放心,会心一笑。

11

山里环境差,野禽少,大人没营养,孩子就瘦。

为了照顾夫儿,我犹豫月余,选择换个地方。

东西不多,一路上还要掩人耳目。

男人妖气紊乱,腿脚残了,使不上力。

“…娘子,你慢点。”

我扭头,一瘸一拐的崔溯喘着气。

他身上缠着四个孩子,背都压弯了。

少男不复从前的意气,但风韵犹存。

穿着单薄破旧的衣衫,小心翼翼看我的脸色,语气卑微。

“孩子没奶喝,会吃不消的。”

孩子们饿的瘦巴巴,连啼哭的力气都没了。

我手上抱着的娃娃也流了我一身哈喇子。

崔溯旧伤未愈,加上产子,身子极虚弱,近日连奶水都稀得像水。

“别磨蹭了,快赶路吧!”

我焦躁催促,有些烦闷。

我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都知道,丈夫除了能传宗接代,没用。

所以以后,还不是要靠我…

“阿姐?崔…哥哥?”

一阵风吹来,远处响起少女清脆甜美的嗓音。

我狐疑的循着声抬头,便见前方出现一抹人影。

缥缈云雾中,踩着一柄雪白色长剑的少女破空而来。

她身着雪白袍服,头戴额饰,眉如翠羽,肌如白雪,美憾凡尘。

林月笙是远近闻名的美人。

从小天生丽质,爹疼娘爱,吃了洗筋伐髓的灵丹后,更是让人望尘莫及。

我呢,从小就比不过她。

没遇到崔溯之前,在妹妹的光芒下从不引人注意。

爹娘不算喜欢我,他们要我勤劳朴实,到了年纪就嫁人。

直到捡到了合我心意的崔溯回家。

虽然少年孤冷清高。

但我喂的饭菜,他吃了。

我绣的鸳鸯帕子,他也接过。

我和养猪一样,精心养了他整整半年。

结果到头来,他只是利用我接近我妹妹而已。

我恨林月笙,妒她。

但我更恨的,是该死的男妖。

他有数百年时光可以打发,却偏偏戏弄我这个凡人!

“阿姐,我找了你和崔哥哥好久,你…们怎么会在这?”

仙姿佚貌的少女收起灵剑,行至眼前。

我神情恍惚,心口一钝,下意识转头去看崔溯。

果不其然,身后的少年表情变了又变,肉眼可见的惊慌。

崔溯那羞愧欲死的脸,可谓精彩纷呈。

我迎风而立,双腿像是灌了铅,扫视着二人,眼里没什么温度。

无论何时,我在林月笙面前,都像是一个败犬。

只要有她在,就能攫取所有视线,失了我存在的意义。

可恶的是,她身边美男环绕,有那么多出类拔萃的男人。

却还是与我身边这个男人纠缠不休。

崔哥哥?她如果没有心怀叵测,早在我和崔溯成婚后,就该改口喊“姐夫”了。

我侧身一挡,硬生生挡在二人之间。

心弦紧绷:“你又有什么事找上门来?”

她往往只会需要崔溯时,才会露面。

从前崔溯这条狗总是随时待命,想必这次消失了太久,所以她才来了。

“阿姐,你不要紧张,我只是想来看看你们。”

林月笙唇角的笑意还在,眸光深深看向饿的哭唧唧的崽子们。

“阿姐, 你生子这么大的喜事,为什么一点消息不告诉我呢?”

我面色冷峭,眼神阴郁。

便听少女嗓音甜美:“崔哥哥,你也真是的,原来姐姐早就有了身孕,你还为我涉险。”

人人都说林月笙心无杂质,天真烂漫。

可小时候她总吃独食,偷懒摔跤都能扯到我身上来。

她和崔溯私下来往,还装得一脸无辜单纯。

别人不清楚,但我自家妹妹,什么心思看得清清楚楚。

如今,她神仙玉骨,笑意盈盈。

我却觉得,她就算心有所属,不接受崔溯的情意,却也不舍得就这么放手。

还有崔溯!这该死的男人,看,他又在对林清雪暗送秋波了!

“月笙,对不起,我…”

孩子在哭,可少年却没看。

他望向少女,吞吞吐吐,似是与我同房、生子,对这一切都羞于启齿,无地自容!

对崔溯有救命之恩的人是我。

我真不明白,他怎么就对林月笙一见钟情了。

我目光阴冷,几乎能猜到这个不忠的狗男人,内心懊悔煎熬的狗样。

爱的人就在眼前,可他求而不得,自卑痛楚。

“夫君。”

当着林清雪的面,我堂而皇之伸进男妖裤腰带,狠狠蹂躏男妖浑圆的臀肉。

少男的身体已经记住了我。

经过日积月累的触摸,他死鱼一般的僵硬身体变得敏感又随便。

霎时间,他就反应剧烈,面色通红,悲愤交织,呢喃和猫儿似的无力挣扎,由着我的手肆无忌惮动作。

“有什么话日后再说吧,你姐夫上次为了你受了重伤,这不,兔耳又断了,腿又瘸了,还需要静养。”

“以后要是没有天塌下来的事,有点眼力见,就不要找你姐夫帮忙了,你身边那么多男人围着,自己实力也不差,就非得靠别人吗?”

林月笙被呛的脸色一阵白一阵红。

可她咬着唇等了半晌,都没见崔溯像往日那般训斥我。

毕竟,少年的屁股,还捏在我手里。

他要是敢讲一句话,我死活会捏爆它。

气氛微妙,她局促收回眼,清咳一声,讶异看向我。

“阿姐,你好像……有些不一样了。”

人善被人欺,或许在她眼里,我这个从小就要处处相让她、软弱无能的姐姐,不该这么硬气。

12

没彻底撕破脸前,林月笙还是跟来了。

我不想让她知道我们的新住处。

想了想,还是折返回原来住了一阵子的山洞。

山洞内还弥漫着娃娃们残留的尿骚味。

洞内还算宽敞,但因为常年搬家逃命,洞内摆设简单。

入目是两张床。

从前崔溯死守贞洁,和我分床睡。

而今孩子多了,我和崔溯睡一张,七个孩子横着睡一张。

林月笙遮了遮鼻子,尴尬微笑,用仙术清理了洞内的灰尘和异味,厚着脸皮留宿。

这是她拜入仙门后,第一次在这种简陋地方“屈尊”过夜。

少年低着头,脸色灰败,喉咙滚动,似有话要说。

我眼神警告他。

不知林月笙怀了什么心思,但我还是默许了。

当夜,没喝奶的孩子哭声惊扰了林月笙。

和孩子们同睡一床打坐的少女微微颦眉:“阿姐,孩子好像饿了,你快喂喂吧。”

而我身边的少年几乎不敢阖眼,他僵硬坐起来,没吱声。

丈夫卖弄风情,引得别的女人不知分寸的找上门。

说到底,都是男人贱。

当着林月笙的面,我笑吟吟挨个把娃娃抱到了崔溯身边。

他冷汗连连,眼泪都吓出来了,红着眼看着我,几欲求饶。

要是让林月笙知道,她口中的“崔哥哥”不但能产奶,这七个孩子还都是他生的,不得吓跑。

我要的,就是让这个狗男人得到报应。

在林月笙面前,亲手碾碎他的自尊,让他彻底绝了不该有的心!

“娘子,不要。”

崔溯背对着林月笙,紧紧攥住我的衣角,吓出泪光,眸底幽怨。

“求你,我以后真的……什么都听你的。”

他恐惧的闭上眼,低声下气,梨花带雨,用最卑微的言语求我。

我挑眉:“我死了你就能娶她了,你难道不高兴吗?”

沈溯抱着孩子,身子一颤,目眦欲裂,嗓门骤然响亮。

“那你保证,以后寸步不离陪着我。”

“会……我会的。”

他又压低声音,忙不迭点头,像是生怕我变卦,气红了耳根,极力承诺:“以后……我就一辈子在你身边,守着。”

13

这是我第一次在林月笙面前扬眉吐气。

我眉开眼笑去亲吻崔溯唇角,他并未躲开,林月笙睁大了眼。

她表情复杂,难以置信,仿若听到、看到了什么荒唐事。

见我毫不收敛,气势强硬,吻得少年气喘吁吁无招架之力时。

少女撇嘴:“姐姐,你们这样当着外人的面,合适吗?”

我放过了崔溯。

没有回应她,边起身边去篝火处热米汤。

“崔哥哥!我说错话了吗?阿姐为什么又不理我了?”

多次被冷落,少女有些恼了。

二十五岁的年纪,容颜始终维持在十七岁,早就凡女翻身,被捧成了天上月。

听说第一仙门大弟子、魔界少主都为她闹出不少事来。

美人嗔怒撒娇,谁能受得住。

可少年捂着红肿的唇,脸上潮红未褪,心有余悸瞥了我一眼。

最终垂下眼睫,不敢轻易开口。

诺大的屋内,只有婴孩“啊咿呀啊”和她唱和。

14

训夫力度达到了,一般来说,崔溯要是还想以后像个男人一样,站在林月笙面前。

他就不敢再违背丈夫应有的夫德。

养儿不易,我白日还忙着取水洗尿布摘野果打野味。

翌日,我独自打野味去了。

除了狗脖子上的绳,还要让狗真正明白,主人不在,它也该做一个老实本分的好狗。

半天过去,我全身水淋淋,拎着几条黑鱼回去检验丈夫的品德。

他还是待在我离开前的墙角。

坐在墙角,抱着两个儿子哄。

我不在的期间,两人之间好像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

林月笙不愉快坐在另一处,蹙着黛眉,表情有些憋屈、烦闷。

“你怎么回事?”

少年抿着唇,仰头看着我,眼神复杂,看向我受伤的脸颊。

“没什么。”

捉鱼的时候,滑了一跤,脸磕破皮了。

我本来不觉得疼,他这一问,我反倒俯身,腻歪地让他吹吹。

少年绷紧身子,转过头去,满脸不自在。

将剖好洗净的鱼丢入铁锅中熬煮,直至鱼汤呈现乳白色。

我端给热气腾腾的鱼汤给他,还细致的挑出鱼刺来。

少年喝着汤,匆匆看了一眼从始至终都被我忽略的林月笙,为难的收回了眼。

“阿姐,我不打扰你们了,我先回仙门了。”

没人搭理,少女终究是坐不住了,别说如今,她就算小时候,也没受过如此冷落。

林月笙脸色不好,没等我回应,赌气似的转身就走。

可直到她御剑欲走,都没人出门拦一声。

“哼,都是姊妹,阿姐,你太不讲情面了!”

少女颜面尽失,没再停留。

狗屁情面,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姊妹。

看向崔溯,我神色温柔:“夫君,这一次就算了,要是林月笙下一次还找上门来,就是你的不对了。”

“你知道的,我给了你的最后一次机会。”

15

又过去半年,在我的耕耘努力下,丈夫又怀了。

在无人打扰环境不错的新住所。

男人抚着凸起的腹部,惊疑未定,幽怨至极。

“娘子……打掉好吗?我生不了。”

我逗着老大,露出笑意:“夫君,你又在开什么玩笑呢?一回生二回熟,女人能生,你为什么就不行?”

我点点儿子林大壮的鼻尖,乐不可支:“咱们呀,不仅要生,等到百年后,咱们的后代到处都是,那才好呢,对了,夫君,你要多生几个水灵灵女儿。”

崔溯呼吸一窒,咬着唇:“我就是你生孩子的器具吗?”

并不完全是。

我眼也不眨,皮笑肉不笑:“怎么可能呢?你可是我爱了十年的男人啊,你忘了吗?我脸上的疤是怎么来的吗?”

少年一颤,相处久了,只要听到我提起脸上的疤痕,他都会面露几分苦楚之色。

那并非对我心怀愧疚。

只是我反复提起,不断刺激,才让他如烙印般难以忘却,我的付出。

他第二胎还算顺利,虽然也出了很多血。

但试问在世这千千万万的生灵,它们的母亲不都是经此劫难呢?

“无双,功过相抵,从前的那些事,你不要再耿耿于怀了,以后我也不生了。”

生产时,满头大汗、面色煞白的少年抓住我的手,眼中尽是哀求。

“我知道,你在报复我。”

“我们冰释前嫌好吗?”

他疼的死去活来,口无遮拦,说话也没了礼貌分寸。

我面色如常,假装没听懂他的话,温柔的给他擦汗。

“夫君,你一定要坚持住,孩子的头出来了。”

16

一胎接一胎,我三十岁那年,他给我生了二十个孩子。

生完没多久,他又有孕了。

男妖精就是这样,嘴上说不要,身体诚实不得了。

我都想喊停,结果他就和下蛋的母鸡一样,勤劳。

但即便如此,不知他是否故意和我对着干,就是没个女儿。

我每日照顾孩子,分身乏术,经常梦到愿望实现,漫山遍野都是他给我生的孩子。

可是一年到头都要听着那些小兔崽子的哭喊,面对像个深闺怨妇一样挺着孕肚的崔溯。

我也有些疲倦。

崔溯总是挺着圆鼓鼓的肚子待在屋里,我常常禁不住数落。

“你肚子怎么又大了?老躺在床上,人都要发霉了,你出去晒晒太阳也好啊。”

“又不是风吹大的。”

青年肤色愈发白,是那种深居简出的冷白。

每年都生孩子,致使他的性格很是抑郁,问他话呢,迟缓抬眸,苦大仇深。

“所以,你厌倦了我是吗?那你别碰我啊。”

怨男。

我白日看着他,没有半点搭话的兴致,只有夜里,我能从男人抖动的身躯,透着绯色的脸容看出一点端倪来。

不过,他总是表现的那般不情愿和无趣。

无论我如何对待,对方唇瓣红肿,耳根红透,始终咬牙受着、忍着。

他那嘴就像是锯嘴葫芦,半天也只是硬邦邦憋出这一句来。

“孩子会醒。”

若是旁的男妖精,怕是会比他有趣得多。

17

就在平淡如水的日子老老实实过下去时,碍眼的林月笙又找上门来了。

这一次,也不知她捅了什么天大的娄子。

风尘仆仆,精疲力竭,一来便扑倒在崔溯的脚旁,要他出手相助。

我皱起眉,眼中愠色渐浓。

“你又出现干什么?你怎么找来的?”

林月笙还是那十七岁的少女之姿。

惯会梨花带雨,委屈博可怜:“姐姐,念在我们是血亲的份上,帮帮我这回吧!”

凡人修了仙,本就会舍弃尘世亲缘恩怨。

“我一个凡人,不问世事,你应该向你的仙门求助才是。”

此话一出,少女狼狈瘫坐在地:“阿姐,崔哥哥,我现在……已经背叛师门,成了魔后。”

背叛师门,魔后?什么玩意?她说的话,太过耸人听闻,我听不懂。

直到林月笙边抹眼睛,边带着哭腔道:“我和魔尊在一起后,仙魔大战,大师兄……不,仙门掌门谢鸣渊正在带人抓我。”

我眨了眨眼,反应半会,猛地扯住少女的衣襟,拉着她就往外丢。

“滚,你是人吗?好事不见你找我们,这种连累人性命的事,第一个找上门,滚!”

“崔哥哥,我真的没办法了,你帮帮我吧!”

少女发髻凌乱,眼眶发红,哭得凄楚至极,无助仿徨。

寡言少语的崔溯面露不忍,上前一拦。

“娘子,这一次不比当初,她是真的需要我们帮忙…”

青年话语说的小心翼翼,可即便如此,我还是咬碎了牙槽,转身给了他一个巴掌。

“你疯了?你不想想后果吗?她能害的我们全家陪葬!”

“再说了,如今那个仙门掌门,是疼爱她的师兄,魔尊又是她的男人,不管哪一方输赢,都会有人保下她,哪轮得到我们多管闲事?”

“不是的,不是的,仙门人不会放过我的。”

少女拼命摇头,小脸苍白。

崔溯低头,余光始终紧紧落在林月笙身上,话却是对我说的。

“可你……不能见死不救吧。”

18

我没见过脑子这么糊涂的男人。

身后的孩子一窝蜂,大得遍地跑,小的哭闹,这么多娃娃他不管了。

就为了一个把他当傻子欺负的女人不顾生死。

是啊,他以前向来如此,如今狗改不了吃屎。

我忍着翻涌的气血,险些气晕过去,凶神恶煞赶走了恬不知耻的林月笙下山,让她滚。

回来后,又给了崔溯两巴掌。

“要不是看在你怀着孩子的份上,我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你。”

青年双颊印着指印,一如既往低着头,神色难辨。

当夜,和我同床共枕的人消失了。

他留下字条,说让我最后给他一次机会,等他将林月笙送到安全的地方,他就回来履行诺言。

可寸步不离守着我一辈子的诺言,他已经违背了。

他好歹有三四百年的寿命,我这个凡人又能活多久

我神情嘲讽。

在一起这么久,他百般不愿,可他或许忘了。

在这段令人失望的婚姻中,我也会厌。

我对他的感情早已在日复一复的岁月中蹉跎,只是带着那丝责任和世俗的束缚生活而已。

连最后一句承诺都守不住,男人真是一无是处。

我禁不住怀疑,当初怎么就头脑一热爱上这个男人。

明明他除了那张皮相,与我想象中相差甚远

此刻开始,我们之间的纠缠,到此结束。

日后,没人会妒忌那林月笙。

19

听说仙魔大战结束,魔尊被封印在魔窟里。

又听闻,第一仙门掌门谢鸣渊召开天下,不仅倾其物力人力打造辉煌精美的雀仙宫,还要与一没有来历的女子结为道侣。

流传,那女子的容貌,和曾经的叛徒林月笙如出一辙。

但无人敢质疑,因为谢掌门爱她成狂。

我站在罕无人烟的群山之巅,闲适的给一众野花灌溉溪水。

如今的我,又捡了一个受伤的少年。

不再是知错就错,而是从第一次失败中从中汲取教训。

少年是修炼失败的花妖,七零八碎,横陈在花丛中。

这一次,我将他捡回了新家。

当做小狗养,需要人作陪时就朝他招招手。

不需要时就随意将他关在屋外,饿个三五天,没给过好脸色。

更没对谁掏心掏肺。

可人就是这样,对他好的他不珍惜,不爱他的他心痒难耐。

只不过偶尔温言软语,花妖就受宠若惊,感恩戴德。

主动献出孕育百年的花蜜后,我整个人容光焕发。

“主人,是你救了我的命,你要吸干我,我也愿意的。”

在这避世,十年已过,花妖无微不至,忠心耿耿,不曾有一丝怨言。

所以说,捡了路边的男人,是要好好驯导的。

这才是对待恩人的正确方式。

而我那十八个有半妖血脉的儿子,都认花妖为后爹。

又是一年花开时节,一个男人爬上了山。

“无双。”

嗓音嘶哑,无声落泪。

是我曾经爱慕的兔妖。

他化为人形的模样稍显狼狈,眼圈乌青,脸颊上那条疤痕还在。

看见我时,空洞双眼像是有了意志,似真似幻,颤抖着走来。

“孩子呢?”

我皱起眉,冷漠退后,目光疏离的打量他。

“你没死?”

男妖痉挛, 满眼都是红血丝。

“我死了,孩子怎么办?”

我嫌恶皱眉,别开视线。

“你死了,孩子当然会有新的爹。”

男人低眉顺眼,哑声道:“娘子,你别闹了……那些孩子都是我怀胎六月生下来的,他们都是我的心头肉,你快让我见见孩子。”

他红了眼,哽咽道:“是我错了,我也后悔了,这些年我被仙魔两界追杀,一次次死里逃生只想回来见你,你……原谅我好吗?”

“痴人说梦。”我冷笑。

“主人。”

花藤拔地而起,眨眼间就向兔妖逼近。

刺滕扎进血肉,团团裹住崔溯,随后,在我眼皮子底下,被捆成粽子似的兔妖,被吊在半空中。

不断勒紧,直到挤压五脏六腑勒出血来。

“主人,我做的对吗?”

花容月貌的少年立在野花丛中,明眸皓齿,眉眼弯弯。

他背上驮着一个小男孩,手边也牵着好几个被照顾的白白胖胖的小娃娃。

“娘,爹,他是谁呀。”

个个都这么喊。

呕血的兔妖见了,目眦欲裂,痛不欲生。

“你,你们……狼狈为奸,恬不知耻!”

只许他朝清暮楚,不许我重新开始?

他紧咬牙关,艰难开口:“他们是我的孩子!你的配侣是我!”

如同遭遇到了莫大的背叛,对上我波澜不惊的眼,他心血上涌。

“他是谁?孩子的亲爹是我,我能为你年年孕育子嗣,他能做什么?”

“娘子……你不能这么对我,以后你打断我的腿也好,让我做狗都好,我都心甘情愿,只求你,原谅我……别比杀了我还残忍。”

我视而不见,看向花妖的肚子。

对了。

不知道他的体质,可否也能留下子孙后代。

“阿宴,我希望我的长女,是从你的肚子里生出来。”

“我什么都听主人的。”

俊美少年笑容和煦,鼻息都是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馥郁花香。

年轻,漂亮,血气方刚。

无论是身体还是容貌,不知道比亏损身体连屎尿都憋不住的兔妖好多少。

况且,这么多孩子,我总要为他们找一个温柔体贴的后爹。

世上美人千千万,我所作所为,人之常情罢了。

轻轻吻上花妖的唇瓣,我再没看过崔溯一样。

“阿宴,我不想再有外人打搅。”

“好。”

兔妖被弄得半死不活,随意丢下了山峦。

剔除崔溯的人生,我也完全有勇气重头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