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 她们是皇帝的妃子,却被用来做交换受尽天下女子无法承受的侮辱
发布时间:2025-07-22 18:48 浏览量: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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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皇上御驾亲征后,后宫所有嫔妃做了同一个梦。
半年后,胡人就会杀到都城,皇上为了活命,亲手献上后妃们被胡人欺辱......
最后是新君继位力挽狂澜,将国土收回,也将皇上用大半个国库赎回,过上了养尊处优的太上皇生活。
惊慌失措的后妃们终于在后宫找到了那位新君。
却发现他,现年,七岁。
后妃们对视一眼,撸起袖子,决定自己上。
……
趁人不注意,身为皇后的我悄悄打了个哈欠。
昨夜,我做了一整晚的梦。
梦中的内容,不提也罢,不吉利的很。
我扫了一眼殿内坐着的几人,贤良淑德四妃正有一句没一句的说道场面话。
我悄悄掐了自己的大腿一把,强迫自己清醒一些,不要睡过去。
半年月前,皇上御驾亲征去了,四妃没了争宠的对象,都显的有些平和。
特别是今天,一个个的都有些精神萎靡,我仔细一瞧,厚厚的脂粉下全是黑眼圈。
一个个的都怎么了?
难道是担心御驾亲征的皇上?
我正想宣布今天请安就到这里吧,皇上派人送了信过来。
看着面露关切的几人,我说了声,“一起看看吧。”
我拆开信先看,都是些日常的话,一切都挺顺利,还没到前线,除了赶路就是赶路,只除了......
大军路过青洲城时,听说那里的关帝庙很灵验,皇上去顺路去祭拜。
谁曾想天上竟然晴天降下一道雷,庙里一棵千年银杏......被雷劈了!
皇上在信里直说晦气。
有什么在我的脑海时一闪而过。
那个梦!
在昨夜的梦里,我亲眼看见了银杏树被雷劈的那一幕。
我下意识的惊呼出声。
众人的视线一下聚焦到我身上。
平日里最沉默少言的良妃,今天却最先开口,“皇后娘娘,可是陛下那里出了什么事?”
我心不在焉的把信递给她,“没事,只是陛下说他在青洲关帝庙里,一棵古树被晴天响雷劈了,本宫一时有些震惊。”
话说完,几人齐齐变了脸色。
尤其是正看着信的良妃,整个人都颤抖起来。
贤妃一把抢过信,淑妃和德妃也凑了过去。
如果是平时,贤妃一定会出声呛几句,可现在,几人的注意力全在信上。
确认了信里的内容,四妃的脸色愈发的苍白。
我脑海里涌现出一个荒唐的猜测,“那个....我曾经做过一个很是离谱的梦。”
四妃都是无比聪慧之人,也意识到了什么,一人一句把我的话补充完整。
“可是昨夜?”贤妃试探的问道。
“胡人...”良妃瑟瑟发抖。
“陛下败了!”淑妃不可置信道。
“灵洲水患?”德妃脸色苍白。
我们对视一眼,和良妃一样,所有人都吓的身体发颤。
我把所有伺候的宫人都赶了出去。
大殿内,剩下的四妃安静的让人窒息。
到现在,我还有些恍惚。
银杏树被雷劈似乎是一切悲剧的开端,紧接着就是灵洲水患,三十七万人流离失所,无家可归。
几股流民铤而走险,劫了要运送至边关的粮草。
在这个节骨眼上,陛下亲征又节节败退,胡人一直打到了都城,陛下......被俘了。
接下来发生的一切,更是有如炼狱一般,哪怕只是想想,我都止不住的发冷。
良妃的哭泣声打破了平静。
我同情的看着她。
良妃是将门虎女,可自小体弱,一直靠着名贵的药材吊着一条命,自进宫以来,也是三天一小病,五天一大病的。
在梦里,长的最美的良妃,在众目睽睽之下,被胡人大将凌辱,等一切结束,良妃也咽了气。
那么爱美的她,却衣不蔽体,有如一块破布般,连同这座皇宫被胡人一把火烧成了灰。
而我这个皇后,和其他几个人的下场,也好不到哪里去。
“别哭了!”贤妃皱着眉低吼,“哭什么,这是好事。”
我笑了。
贤妃不愧是长公主亲自带在身边教导的外孙女,果然敏锐。
我说道,“贤妃说的对,这是上苍给我们的预警,一切都来得及。”
“我们是深宫中的弱女子,但不是还有一位力挽狂澜的继位之君吗?我们先把他找到。”
说的容易,但找起来难。
皇上到现在都还没有孩子。
梦中所获得的信息太少,我们几人反复核对,分析出,那位应该是陛下的弟弟。
“可陛下不是先皇和太后的独子吗?”淑妃疑惑不解。
“不。”贤妃摇摇头,若有所思,“我听外祖母说过,先皇与太后曾经冷战过很长一段时间,当时没人知道原因,现在想来.....”
当年先皇为了太后遣散后宫,又不忍她受生育之苦,只有皇上这一根独苗苗。
但看来这份感情并没有想像中圆满。
我扬起嘴角,“交给本宫。”
2
我好歹当了两年多的皇后,这后宫的事不说知道的一清而楚,但我想查什么,也不是难事。
我派了心腹去探查,终于在三日后查到了线索。
叫上四妃,趁着夜色遮掩,我们越走越偏僻,最后停在一座破败的宫殿门前。
“宫里竟然还有这样的地方?”商户出身的德妃诧异的看着木漆斑驳的大门。
推开门进去,院内杂草丛生,连屋顶都长着半人高的杂草。
在西侧殿,我们看到了那位英明神武,如天神下凡一般,赶走胡人、收复失地,最终挽救整个景朝的继位明君。
“皇后娘娘,您是不是弄错了?”良妃当场就哭了出来。
因为我们一心要找的救星,手里死死攥着一块破瓦片,正警惕的看着我们。
更重要的是,他还是个身高只有三尺半的小豆丁。
我和四妃神色复杂的看着小豆丁。
胡人还有半年就要打过来,难道指望这个小豆丁去守城杀敌吗?
梦中他骑着马一杆长枪在胡人里杀进杀出时,已经是青年的模样。
我一惊!
“你今年几岁?”我紧紧盯着他。
过了许久,他才低声回答了我的问题,“七岁。”
七岁,那也就是说,那场浩劫至少持续了十年以上,那时的景国要遭受的,恐怕比我们梦到的要更惨烈。
我心里叹气,不管怎么说,“先带他离开这里吧。”
折腾了大半夜,几人都身心俱疲,特别是良妃,脸色白的像是马上就要晕过去。
我带着小豆丁回了坤宁宫,让人把他带下好好照顾。
不管怎么说,先养胖点再说吧,现在这个小身板,看着太可怜了些。
我在床上辗转反侧了许久,睡着了也不太安稳。
第二天,我打着哈欠让人给我上妆,我要去给太后请安。
虽然太后现在一幅慈眉善目的样子,但能让先皇一心只扑在她身上,又把亲生儿子养在冷宫视而不见,这样的人,我从来都是慎重又慎重。
见了太后,她亲昵的同我打着招呼,“湘君,你来了。”
我面色为难的看着她,“母后,本不该来打扰您,只是.....”
她拍拍我的手,“湘君有话直说便是,你难道和母后还见外?”
我稍微放松了一些,“昨天下面的人说养在花房的昙花快开了,儿臣一时兴起就带着几位妹妹去花房,撞到有个孩子在花房偷海棠果吃。”
我可没撒谎。
做戏做全,昨夜我可是领着四妃和小豆丁上演了一出抓“小毛贼”的好戏。
“我问了下人,他的身份......”
我惶恐不安,结结巴巴的说道,“没人说的清,只说是一位宫女生下的,儿臣想着或许是宫女和......和侍卫...私通生下的...”
“私通”两个字被我含糊带过。
我作势要跪下请罪,“儿臣身为皇后,后宫出了这么大的纰漏,请母后责罚。”
太后扶住我,良久叹口气。
“那孩子是先皇的亲生儿子。”
我倒吸一口凉气,在太后眼里看到了自己无比震惊的样子!
从慈宁宫出来,我心情沉到了谷底。
在太后的口中,宫女给先皇下药,本要处死的,但宫女有了身孕,只能让她生下来。
谁知一朝生产就这么去了,留下小豆丁一个人。
先皇对宫女的不喜转移到了小豆丁身上,也不给他取名字,就这么扔到了冷宫,一扔就是七年。
“钰儿那时候正好病了,我忙着照顾钰儿,一时不察叫人钻了空子,等钰儿痊愈,她已经查出来有了身孕.....”
“哀家虽然生气,但那是先皇的亲生子,他生母去后,本来哀家想接到自己宫里抚养,但提过一次,先皇震怒,后来哀家再也不敢问起。”
太后一幅怅然的样子,“既然撞上了,也不能不管,以后你多关照一些,毕竟是皇子。”
这些话大概只有一成是真的。
但太后一直留成小豆丁的命,估计也是怕哪天事发,能把自己摘出去。
而且梦里,小豆丁登基时,太后可还活着的!
我脚步一顿。
无数个猜测在心里闪过,仔细推敲着梦中的场景,我忽然明白了。
胡人杀进都城,太后一定是提前知道了消息,自己带着小豆丁跑了。
昨天见到小豆丁后,我一直想不通,他再英明神武,但年纪的限制太多了。
景朝剩余的势力是怎么收拢的?
军队的军饷如何解决的?
是太后!
皇上被俘,但有小豆丁在,景朝正统就在!
太后身居高位多年,怎么会没有自己的势力,且太后心计谋略哪样都不差,小豆丁估计也深受她的教导。
这也才能解释的通,为什么小豆丁登基后,还要用大半个国库去换回一个已经没有价值的皇上,还把他捧到了太上皇的位子上,好吃好喝的养着。
我对太后的感观更复杂了,忌惮也更深了几分。
回到坤宁宫,看着早就等着的四妃,我在她们身上打量许久。
问道,“你们谁想怀个孕?”
3
我说了自己的打算。
这可是皇上的第一个子嗣,皇上亲征在外,可以利用孩子让太后把注意力从小豆丁身上移开。
再者,也可以趁机运作一番把陆言捞回来。
“陆言?”淑妃在记忆里找着这个人,“我记得他曾经在灵洲做过知府,后来因为御前失仪,现在是个工部的主事?”
“是他,但他被贬可不是因为御前失仪,而是因为他上折子说灵洲恐有水患,想要朝廷准许修建堤坝。”
我点明他被贬的真实原因,“那天是陛下生辰,陛下觉得晦气。”
我心里冷笑一声。
一个皇帝,整天嫌弃这个晦气,那个晦气,也是从未见过的。
陆言能预测到灵洲水患的发生,必定是个人材。
我沉声道,“灵洲三十七万百姓等不起,我们也没有时间等他长大。”
“灵洲水患是一切的开端,一定要妥善解决!”
“我们不能坐以待毙!”
“我们得掌握自己的命运!”
几人的眼睛越来越亮!
“但凭皇后娘娘吩咐。”
几人领了命之后斗志昂扬的走了。
我坐在椅子上安心的等待着。
一柱香后,宫人禀告,淑妃求见。
她神色复杂的看着我,我任由她打量。
半晌后,她问我,
“皇后娘娘,您倒底想做什么?”
顿了一下,直白的问道,“您会杀了陛下吗?”
“如果可以的话,我很想。”
淑妃变了脸色。
我心里叹气。
先皇只爱太后一人,但给自己的儿子选了不少女人。
除了我这个皇后、四妃外,还有不少没有名份的小宫女。
可我冷眼看着,真正打从心底里就对皇上心怀爱意的,只有淑妃一人。
可她的结局也算不上好。
除了良妃,她是第二个死的,她是被皇上亲手送到胡人大王的床上的。
我问她,“你不恨他吗?”
“恨,可是......那毕竟只是一个梦,也许那棵被雷劈的树只是巧合呢?”淑妃低声说道,“而且一切都还没发生,我...”
她眼神茫然又无措,“我也不知道该如何。”
我毫不犹豫的戳破她的幻想,“傅煦,所有人同做一个梦是巧合吗?”
“难道要等灵洲水患真的发生,胡人大军真的杀过来,你才能相信吗?”
“你什么时候这么天真了?”
她摇摇欲坠。
我又软了语气,低声蛊惑她,“你想不想,让他只属于你一个人?”
“战场瞬息万变,死伤都是正常的,倒时候,你假死出宫和他双宿双飞怎么样?”
“或者,他当太上皇,我们假死出宫,你留在宫里陪着他。”
“无论怎么选,你都不亏。”
淑妃沉默的离开了,我看着她的背影不由弯起嘴角。
三日后,给太后请安时,淑妃晕倒。
太医来诊脉,淑妃已有孕两月。
淑妃有孕让太后大喜,我把小豆丁留在坤宁宫的事,她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默许了。
我给他取了个名字叫景诚,他的身份在宫内掀起了一阵小范围的涟漪,在我和四妃的强势镇压下,很快又平息了下去。
我安排人教他读书,他的进度中规中矩。
但背地里,我教他的那些东西,他的反馈让我诧异。
4
还知道在外人面前藏拙,有意思。
随着教学进度不断的加深,我心里叹息,不愧是能力挽狂澜的明君,和皇上完全不一样。
皇上还是太子时,就跟着祖父读书。
祖父私下里曾感慨过,皇上如果去参加科举,肯定能考个状元,但当皇上.....
虽然话没说完,但我已经知道了祖父的意思。
祖父也曾犹豫的说道,“也不知道这些权谋心计甚至帝王之术教给你是好是坏。”
但大概是有皇上这个差学生做对比,祖父教我时更加用心。
我忍不住庆幸。
就如同现在,如果没有祖父那些教导,我此刻大概已经手足无措,只能在深宫中求神拜佛,乖乖等死了。
想到前朝发生的一切,我的野心如星火燎原一般疯狂滋长。
经由淑妃祖父傅阁老,陆言已经从工部主事升成了工部侍郎,前往灵洲治水。
良妃也派人送了十几封信出去,相信她那十几个在军中任职的兄弟、堂兄弟,一定会对胡人加紧防范。
至于德妃,这个出自景朝首富家的姑娘,更是在最短时间内,调集了粮草暗中运往前线,交给了良妃的嫡亲兄长。
还有贤妃的外祖母,那位历经三朝的大长公主,私下里不知道联络了多少勋贵。
而朝中的文臣,一半是我祖父这个三朝帝师的徒子徒孙,一半是淑妃那个阁老祖父的门生旧故。
一张密密的网已经织成,但有多少人身在其中,不知其意呢?
我看着窗外的天空,刚才还晴空朗朗,现在已经风雨欲来了。
我在脑海里反复推演后,才稍微放下心来。
此时,我也不由感叹,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
他们大概也知道皇上的天赋秉性,所以挑选了家世背影深厚的皇后和嫔妃,而且我家与淑妃娘家素来不睦,贤妃出身勋贵但财力远不如德妃,良妃家有军权,但良妃体弱无法生育。
皇后与四妃互相制衡,皇上稳坐钓鱼台。
可惜啊,皇上一把好牌打的稀烂。
想到梦中,皇上那些骚操作,我就嘴角一抽。
虽说是御驾亲征,但一般情况下,领兵做战的还是大帅,皇上的作用更在于激发士气。
但皇上大概觉得自己是无所不能的天子,不论是巡逻防守,还是排兵布阵都要插上一脚。
再加上他那个小小癖好,就连什么时候出兵都要找神棍测算一番。
更别提,已经被胡人打的节节败退了,还不忘去这个湖、那座山游玩赏景。
也难怪,被俘后,非但没有以身殉国,还卑颜屈膝向胡人下跪求饶,亲手将自己的嫔妃送给胡人凌辱,只求换得自己的一时安乐。
也只有这样的皇上,才能在回到景朝后,厚颜无耻的继续在太上皇的位子上安稳的寿终正寝。
我眼眸一暗,既然苍天怜惜让我占了先机,那这回,他也应该体验一把我们曾受过的屈辱。
真是让人期待啊!
只是想想,就让人身心舒畅。
很快到了中秋,宴会上,太后把淑妃安排在自己左下首,那里本该是皇后的位子。
对着明里暗里打量的视线,我假装没看见,淡定的向太后行礼。
以往礼行到一半,太后就会叫宫人把我扶起来,今天却在我行了一个完整的礼之后,太后才笑着说了声“免礼”。
我淡然的坐下。
我知道太后在敲打我。
一是为了景诚,二是为了防止我对淑妃的肚子出手。
甚至,我怀疑即使做的再紧密,太后也已经察觉到了朝野内外的暗流涌动。
宴会上一派平和。
即将散场时,侍卫慌慌张张的跑进来,大后身边的大太监蹙着眉,正要呵斥,下一秒就震惊在原地。
“禀告太后,紧急军报,大败!”
在众人没有反应过来时,又有一个侍卫喊着“急军报”跑了进来,脸色已经可以称的上惊恐了。
他扑通一声重重跪在地上,“皇上被俘。”
5
“你说什么?”太后猛的站了起来。
“娘娘?”淑妃身边的大宫女尖叫同声,众人看过去,淑妃身下鲜红的血已经染红了裙摆。
她愣愣的看着自己身下的血,眼睛一闭,晕了过去。
现场一片混乱,在宫人的惊呼声中,我看了一眼天际,有云飘过来,遮住了天上的明月。
我动了动嘴,无声的呢喃,“风雨终于来了。”
慈宁宫里弥漫着浓重的药味。
我进来时,太后失神的看着床帐。
见我进来,她问我,“淑妃怎么样了?”
我脸色一暗,摇了摇头,“太医说淑妃受的刺激太大,孩子....保不住了。”
我握住太后的手,安慰她,“母后,你要振作起来,陛下只要还活着,就一定会机会回来。”
“那些宗亲还看着呢,您要替陛下把天下守住了,不然等陛下回来,又要如何自处?”我暗示她。
先皇只有一子,可皇室宗亲可不少,特别是皇上的叔伯们,各各能生,皇上被俘,他们估计是最高兴的。
太后眼神果然变了,她略微沉吟了片刻,说道,“景诚开蒙也有段时间了,必竟是先皇子嗣,还是请老太师为景诚授课。”
我沉声应是,告退行礼时更恭敬了。
不愧是太后,做了和梦里一样的选择,把景诚推到了台前,又把我家绑在了景诚身上,用来打消宗室的念头,同时还能牵制代为处理朝中大小事务的傅阁老。
从慈宁宫出来,我又转步去了淑妃的关雎宫。
虽然怀孕和流产都是假的,但是药三分毒,对人体还是有害的。
淑妃脸色比太后好不了多少。
见到我,眼里的恨意一闪而过,她质问我,“皇上被俘是不是你做的?”
我噗嗤一笑,“本宫可没这么大能耐!”
我也是真的不明白,“傅煦,陆言传来的消息你也收到了,灵洲连下了十日大雨,水患的发生已经可以证实了,到现在你还觉得那个梦是假的吗?”
“淑妃娇媚,肤如凝脂,身若无骨,大王难道不想一试?胡地风霜颇大,朕想换一套厚实的被褥。”
我一字一句说出梦里听到的话。
淑妃面色灰败,眼里的光一点点熄灭。
“我知道的。”她凄然一笑,“我只是不愿意相信,我爱慕的是如此不堪的人。”
“我恨他,可我也爱他。”淑妃奔溃痛哭。
看着她颓然的样子,我默不作声的转身离去。
想到淑妃流露出的那一抹恨意,我低声吩咐心腹,“盯紧关雎宫。”
皇上被俘的消息掀起了轩然大波,朝臣们分为两派,一派要求不惜一切代价救回皇上,一派要求从宗室中另选明君,两派每日争吵不休,局势焦灼起来。
太后和宗室争斗不休的时候,我悠闲的宫中教导景诚。
我把朝中发生的事都告诉了他,他若有所思,“宗室一派是皇嫂的人?”
我摇摇头,“是大长公主的人。”
他思考片刻,又换了个问题,“宗室里谁是皇嫂的人?”
我没有隐瞒,“老晋王。”
德高望重,又是宗室族长,但儿子们不成器,最聪颖的孙子今年十岁,正好给景诚当伴读。
“老晋王今日会上书,立你为皇上,你怕吗?”我认真的看着他。
他瞪大眼睛,瞳孔里满是不可置信,但很快就恢复平静,“我不怕。”
我眼里闪过一丝赞叹,“去读书吧。”
他恭敬的行礼告退,临时走留下一句话,“贤妃是皇嫂的人。”
我眼里的赞叹更浓了。
除了我,贤妃是最了解皇上的人,所以梦中和皇上有关的一切,都是百分百会发生的。
用淑妃换来被褥后,皇上又想用她去换一件狐皮的披风,她把皇上扑倒在地上,死死掐着他的脖子,想掐死他。
可惜有胡人侍卫看守,非但没有成功,还惹怒了胡人,当着皇上的面,被好几个胡人轮番侮辱,贤妃最终是咬舌自尽。
她也是最先向我投诚的。
大长公主只生育了一个女儿,也只得了这么一个外孙女,当初进宫为妃,也是太后使了手段的,我许诺一切结束后,贤妃可以光明正大的出宫,大长公主自然尽心尽力的为她筹谋。
老晋王的上书,让宗室一派气焰大涨,而且太后派去边关的人也传回了消息,皇上确实被俘,且被俘前就受了重伤,生死不明。
三日后,持续了半月的风波终于平息。
年仅七岁的景诚登基了。
6
太后一病不起。
“您可是景诚的嫡母,而且景诚还小,现在培养感情也来得及。”我劝太后。
“而且景诚即位,陛下在胡人那里就没了价值,救回陛下的可能就更大了。”
说着我流下泪来,“儿臣只要一想到皇上还在受苦,就日夜难安,只要陛下能平安回来,皇位的事就还能筹谋。”
我脸上的表情又痛苦又愧疚,“景诚只有七岁,还是个孩子,孩子总是容易生病的,如果有那么一天,我.....”
“湘君,你的意思我明白。”太后打断我的话,“可景诚是个好孩子,你不能这么做。”
我装作惶恐的样子。
“哀家只求皇上能平安归来。”她看向我,视线锐利如刀。
这一瞬间,我觉得太后似乎是知道了什么。
我的心停跳了一拍,又镇定下来。
就算太后知道了什么,又如何?
很快,使者就准备就绪,前往边关与胡人谈判,想要救回被俘虏的景朝前任天子景钰。
但使者出发才五日,边关就传来消息,良妃的兄长带人夜袭了胡人大营,救出了陛下。
只是死伤惨重,良妃的嫡亲兄长与数位堂兄弟都死在了这场营救中,好在陛下只受了轻伤。
“事情办妥了?”我问憋笑的良妃。
良妃点点头,陛下受的伤当然不重,只是以后他再也不能...人道了。
良妃的兄弟们也顺势“死遁”了大半,既平息了皇上被俘一事的影响,又平安让渡出了部分军权。
而且也顺理成章的将家族势力转到了水面之下。
一旁的贤妃也乐不可吱的倒在德妃身上。
德妃任由她靠着,笑着说道,“十里秦淮河,多的是满足客人特殊需求的手段,只要去了,保准陛下乐不思蜀。”
于是,第二波使者带着册封太上皇的圣旨去迎接景钰时,一同迎回来的,还有三个身姿妖娆的美人。
只是再身姿妖娆,脖子上的喉结也明晃晃的告诉众人,这三人是男子之身。
而景钰一点遮掩的意思都没有,消息在最短的时间内传遍了景朝国土。
“你这个逆子!”
太后暴怒,茶碗朝景钰头上砸了过去。
景钰偏头躲开,目光阴沉的看着太后,“母后既然已经有了更乖更好的儿子,那我这个朕这个逆子就不在这里碍母后的眼了。”
说着,竟拂袖而去。
太后胸膛急速起伏,呼吸沉重,牙齿死死的咬着嘴唇,血珠沁了出来,显然气的狠了。
皇宫里前所未有的热闹,太后和景钰三天两头的闹一场。
“他们倒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你怎么就这么执迷不悟?”太后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因为景钰的荒唐,封他为太上皇的旨意迟迟未下。
太后就是有再多的手段,面对这样的儿子,也使不出来。
从江南见面开始,那三个人就明里暗里的在景钰耳边说,太后为了自己的尊荣已经放弃了他,而且既然皇位无缘,不如及时享乐。
景钰与三人日夜斯混,宫里乌烟瘴气,且他们不管如何也是外男,他回来第一天,我就带着四妃避去了别庄。
一时间,弹劾景钰的奏折更多了。
民间更是流言四起,说三人共侍母子二人的都有。
太后也顶不住压力,我们出宫不过半月,景钰被封为顺王。
顺,意为顺从、臣服。
慈宁宫自此闭宫。
景诚虽然登基,但他年幼,他坐在龙椅上时,我便坐在他身后。
垂帘听政,执掌天下。
我终于将命运牢牢握在了自己手中。
顺王出宫那天,我去见他。
上次见面时,他还是高高在上的九五之尊,意气风飞,矜贵逼人。
现在,他有如丧家之犬,狼狈不堪。
看见我,他嗤笑一声,问我,“皇后娘娘,大权在握的感觉如何?”
我平静的与他对视,“很好。”
或者说,“非常好。”
他自嘲,“从前读书的时候,太傅就觉得朕不如你,父皇母后也看不起朕,觉得朕要靠女人才能坐稳皇位!”
他语气幽幽的说道,“朕只是想证明给他们看,却没想到,反而坐实了朕的无能。”
他叹息几声,然后猛的看向我,大声问道,“朕自问待你不薄,云湘君,你为什么背叛朕?”
对于他的质问,我并不意外。
他或许没有做皇帝的天赋,或许性子有几分天真,但他并不傻。
我告诉他,“没有为什么,我只是想活着。”
他脸上都是茫然,显然没能理解。
但他也不准备弄清楚,下一刻,闪着寒光的匕首从他袖口滑出,他握着匕首直直的向我心口刺过来。
7
我一步未退,身边的侍卫纷拥而上,把他按到了地上。
我在他面前蹲下身,“我说了,我想活着,那就谁也不能拿走我的命。”
“云湘君,你这个蛇蝎毒妇!”
“迟早有一日,朕会把剥你的皮,抽你的骨,把你熬成灯油!”
“你不得好死!你会下地狱的!”
我对他的话置若罔闻。
毕竟剥皮抽骨什么的,在梦里他确实对我做过了。
我和德妃忍着凌辱在胡地苟且偷生,但他成为太上皇的第一件事,就是下令,处死我们这两个“脏污”的女人。
德妃被剥皮做成了美人灯,我被抽骨做成了骨笛子。
然后又被熬成了油,点燃了镇魂灯。
镇的自然是我和德妃的魂。
但下地狱的不是我们,而会是他。
我语气平静的提醒他,“以后不要自称朕了,你已经不是皇上,而是顺王了。”
顺王府里,还有我们为他精心准备的大礼呢!
顺王被拘禁在了顺王府,每日里除了咒骂我,就是和那三人混在一处。
我又给他送了无数的“美人”。
顺王府里夜夜笙歌,他的名声更是一落千仗,臭不可闻。
我把他抛在了脑后,注意力全放在了景诚与朝堂之上。
景诚果然不愧是明君,虽然年纪尚小阅历有限,但一点就通,而且在冷官呆了七年,性格反而不见偏激,难得的平和。
朝中众臣对景诚的期许也很高,赞扬他有明君之像。
闭宫多日的太后坐不住了,借口生病,要求顺王进宫探望。
顺王进宫时,脚步虚浮、眼窝深陷,更重要的是衣领、袖口之下的皮肤,能看到紫红色的斑点。
不枉德妃精心为他挑选“美人”。
太后与顺王又一次不欢而散,回府不久,顺王就病了。
他染上了脏病。
下人禀告说,顺王身上长满了浓疮,皮肤已经开始溃烂,听说治疗的时候,要用刀生生挖去腐肉,顺王府上惨叫声不断。
顺王第一次受不了尝试自尽时,太后看着顺王府的方向叹了口气,却没有提出去看他,也没有派太医去看他。
太后再次病了,这次是真病。
顺王的情况一日比一日差,溃烂从皮肉浸到骨头,浑身散发着恶臭。
贤妃忍着恶心去看过后说,“像一滩烂泥。”
贤妃畅快的大笑,笑着笑着就哭了出来。
大哭一场后,贤妃向我们告别,出了宫,回到了最爱她的外祖母身边。
这时,已经无人敢质疑我的决定。
顺王的身体差到连自杀也做不到,只能烂在床上等死。
那天,太阳很好,天气不冷也不热。
他的身体已经腐烂,蛆虫在他身上爬来爬去,飞蝇满屋乱飞,再没有一个下人愿意去伺候。
他就那么孤单又凄惨的死在了床上。
太后派人叫我时,我并不意外在慈宁宫见到了淑妃。
她用无比愤恨的眼神看着我,与一旁神色平静的太后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皇后娘娘,您的心真狠呀!”淑妃声泪俱下的控诉我,“因为一个莫名其妙的梦,您就这么对待陛下!您真是厉害呀!”
我冷哼一声,“你也不惶多让,口口声声对陛下情根深重,那你肚子里的孽种是怎么来的?”
她脸色一变。
她这次是真的怀孕了,孩子生父是太后娘家的亲侄子。
我不再理会她,只和太后说道,“母后所求,儿臣知道了,也应下了。”
太后满脸疲惫,也没有多说,只道,“有劳湘君了,就这样吧。”
我像过去一样,握住她的手,“母后要保重自己才是,日子还长着呢。”
她抽出手,闭上眼,不再看我。
我也不在意,微笑着吩咐宫人他细照顾。
皇上下旨,淑妃以顺王妃的身份住进了顺王府。
八个月后生下了顺王世子。
太后在顺王世子被册封的那日,永远的闭上了眼,顺便带走了在顺王府里,陪了淑妃八个月的娘家侄子。
淑妃精神失常,整日里疯疯癫癫的。
小世子由太后身边的嬷嬷抚养。
太后死后不久,良妃也借着“生病”,假死出宫,和她已经隐居的兄长在一起生活。
这偌大的宫里,除了景诚,就只剩下我和德妃了。
“你真的不走?”
“不走,臣妾陪着娘娘。”
我和德妃相视一笑。
也好,但这慢长的岁月里,终有一人始终与我同行。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