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刃仇人为全家报仇那晚,我回到府中,却听见了夫君与好友谈话.下
发布时间:2025-07-19 22:40 浏览量:1
手刃仇人为全家报仇那晚,我回到府中,却听见了夫君与好友谈话.下文
顾凌风恶狠狠地瞪着她,咬牙切齿地说。
“她和黑熊搏斗后本来就受了重伤,是我强行用毒虫药浴给她提升体能,她身体根本扛不住这么烈的毒药!”
“是你害死了她,就是你!”
柳芷晚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江星禾是真的死了。
可是,顾凌风的反应也太激烈了,不就是死了一个杀手嘛。
柳芷晚心里有点不是滋味,酸溜溜的。
“凌风,星禾的死,我确实没想到。”
“但是,她只是个杀手,死了刚好能顶了萧家的命案,这不是挺好的嘛。”
顾凌风瞪着她,那眼神好像要吃人一样,吓得柳芷晚往后退了一步。
顾凌风一把推开她,冲了出去。
顾凌风实在接受不了柳芷晚害死了江星禾,他把自己关在屋里,喝着闷酒。
二皇子听说江星禾死了,以为顾凌风是因为丧妻之痛才这么消沉,就特意派人过来安慰他。
几天后,柳芷晚上门来了。
“凌风,你别难过了,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柳芷晚一双纤细的手环住顾凌风的脖子,眼神妩媚地看着他,这要是换做一般的男人,肯定抵挡不住这份诱惑。
顾凌风喝醉了,猛地紧紧抱住她。
“你回来了!星禾,我的好星禾……”
柳芷晚身体一僵,顾凌风竟然把她当成了江星禾,她不禁握紧了拳头,原来江星禾在他心里占了这么重要的位置。
柳芷晚捧着顾凌风的脸,轻轻吻上他的嘴唇。
桂花的香味弥漫开来,顾凌风突然清醒过来,一把推开她。
“怎么是你?你来干什么?”
柳芷晚愣了一下,忍不住有点委屈。
“我来看看你,你都有两天没去找我了。”
顾凌风摆了摆手,指着门外。
“今天是星禾二七,我不想她回来后看到你,你走吧。”
不甘和愤怒涌上柳芷晚的心头,她咬紧了嘴唇。
“凌风,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是你的阿晚啊,你怎么为了江星禾这么对我。”
柳芷晚想拉住顾凌风,顾凌风却厌恶地躲开了。
“你我都已经成家了,本来就不应该过多来往。”
“你当初选的是萧北城,既然你爱他,就应该一心一意对他。”
“你走吧,以后别再来了……”
柳芷晚扑上前,死死抱住顾凌风,哭得梨花带雨。
“不要,凌风!你不要这么对我。”
“萧北城死了,现在我只有你了。”
“你不是说过吗?你会永远守护我,你不能说话不算数啊。”
顾凌风用力推开她。
“那都是以前的事了!现在我不想让星禾误会。”
柳芷晚难以置信地看着顾凌风。
“不是的,你爱的人是我,你只是一时接受不了江星禾离开而已。”
“等过段时间,你就习惯了。”
顾凌风摆了摆手。
“以后的事,我也不知道会怎样,但现在,我不想看到你……”
柳芷晚崩溃了,往后退了半步,靠着门,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突然,萧府的下人匆匆跑来。
“萧家的族亲来了,喊着要分田地和商铺……”
柳芷晚稳住心神,心里暗骂,那帮老东西,之前出事的时候躲得远远的,现在消停几天,就上门来了。
“凌风,没有你撑场面,我怕他们不听我的话……”
顾凌风继续喝酒。
“你们萧家的事,我一个外人不好插手。”
“我不能以权压人,这样会被人说闲话的,你自己处理吧。”
柳芷晚没想到顾凌风现在变得这么快,她泪汪汪地看着他,想让他心软。
顾凌风却拿着江星禾生前的香囊,一边喝酒一边自言自语。
“星禾,你什么时候回来看我呀,我已经让人做了你最喜欢的花生酥,你回来看我一眼好不好?”
“哪怕就是骂骂我,打打我,也行啊,你让我见你一面吧……”
柳芷晚握紧了拳头,指甲都嵌进了肉里,她满是不甘和愤怒,却又无可奈何。
下人催得急,她只能匆匆回去了。
萧森的弟弟萧澜,带着几个族亲坐在前厅的主位上,柳芷晚这个当家主母回来了,他们也不起立,显然是想以长辈的身份压人。
“你们是要硬抢吗?这是萧府,轮不到你们做主!”
柳芷晚气势汹汹,先发制人。
萧澜指着柳芷晚。
“你一个柳家的人,没资格分配我们萧家的家产!你又不姓萧!”
下人已经把柳芷晚的女儿抱过来了。
柳芷晚一把接过女儿。
“我给萧家生儿育女,我是当家主母,萧家自然是我来管!”
其中一人上前,怒指着柳芷晚。
“你撒谎!萧小溪根本不是萧北城的女儿,她是你和顾凌风的私生子!”
这话一出,大家都炸开了锅。
柳芷晚脸上挂不住了,气得满脸通红。
“你胡说八道!”
“我没胡说,是非真假,我们请刘太医滴骨认亲!要是萧小溪是萧家血脉,我们无话可说,如果不是,你勾结外人,混淆萧家血脉,你就该死!”
萧澜和几个宗亲信心满满,他们扬言要赶走柳芷晚。
众目睽睽之下,柳芷晚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验就验!”
他们早就请好了刘太医,他是京都最有名的滴骨验亲的大夫。
在众人见证下,赞仪人士开棺取骨,刘太医现场滴骨验亲。
“萧小溪确实是萧北城的孩子。”
这话一出,萧家宗亲脸色阴沉,十分难看。
柳芷晚委屈地放声大哭。
“你们这帮混蛋!”
“萧北城死了,你们还不让他安息。威胁我们孤儿寡母,萧森和萧北城泉下有知,定不会放过你们。”
“老爷,夫君,我们太可怜了,你们惩罚他们吧……”
不得已,萧澜只能带头给死者磕头认错,带着其他人气呼呼地走了。
他们没想到,原本以为是板上钉钉的事实,结果却是错的。
顾凌风也没想到,消息传到他耳朵里时,他难以置信,反复确认了好几遍才明白事情的前因后果。
顾凌风冲到萧府,萧府刚刚请法师重新给萧北城诵经祈福了。
柳芷晚终于松了一口气,她以为自己终于掌控住了萧家,可是刚抬眼,就看到了顾凌风猩红的眼睛。
“团宝是萧北城的孩子?”
柳芷晚避开他炽热的目光,低下头,不知道该说什么。
顾凌风一把抓住她的手。
“你说啊,到底怎么回事?”
柳芷晚深吸一口气,似是终于攒足了勇气。
“没错,团宝并非你的骨肉,是我骗了你。”
顾凌风瞬间呆住,身形一晃,往后退了一步。
“为何?你为何要这般骗我!”
柳芷晚似是再也不想隐瞒,猛地站起身,直直地盯着顾凌风。
“因为我恨你!”
“我的身子给了萧北城,我的女儿自然也只能是他的。你,根本不配让我为你生孩子!”
柳芷晚这话,如同一道惊雷在顾凌风耳边炸响,他的脑袋嗡嗡作响。
柳芷晚咬牙切齿,眼中满是恨意。
“你明明知晓我喜欢萧北城,我让你灭了江家,可你为何单单放过了江星禾?”
“你还娶了她,难道不是因为念着年少时那点情分吗?”
“其实你心里早就有了她,只是你自己还没察觉罢了。”
“你口口声声说爱我护我,却擅自做主,杀了我心爱之人。凭什么!谁给你的权力杀了萧北城?他纳妾,你杀了那小妾不就好了,为何要杀了他!”
“你可知道,当我看到他死得那般凄惨,我的心有多痛!当我得知是你下的命令,我对你有多恨!”
“我恨不得你跟江星禾一样,都去死!要不是你还有利用价值,要不是你还对我死心塌地,我早就跟你一刀两断了!”
顾凌风看着面目狰狞的柳芷晚,简直不敢相信,这就是自己多年来一直守护的姑娘。
他记忆中的柳芷晚,纯洁得如同初绽的白玉兰,没有一丝瑕疵。
可没想到,这才是她真正的模样!
原来,所有的情谊都是假的,所有的承诺也都是假的。
为了这样一个女人,他竟害死了身边那个最懂他、最爱他的女人。
顾凌风实在无法接受,他猛地冲上前,一只手死死地掐住了柳芷晚的脖子。
随着顾凌风的手越收越紧,柳芷晚渐渐喘不过气来,脸涨得通红。
萧府的下人见状,赶忙持刀冲进来,将顾凌风团团围住。
顾凌风却毫无惧色,此时柳芷晚已经翻着白眼,快要晕过去了。
就在这时,团宝摇摇晃晃地走了进来。
“顾叔叔,抱抱。”
奶声奶气的声音,一下子就吸引了顾凌风的注意力,他不由自主地松开了手,柳芷晚瘫倒在地上,不停地咳嗽。
“团宝,顾叔叔有事,先走了。”
顾凌风终究还是不忍心,不愿当着孩子的面杀人。他没有去接团宝伸过来的小手,转身拔腿就走。
回到顾府,顾凌风气得暴跳如雷,接连打断了好几个练武用的树桩,以此来发泄心中的怒火。
多年来,他一直把柳芷晚当作心中的唯一。
自从父母战死,他在江家寄居了两年。那时的他,过得小心翼翼,不敢抬头看人,不敢大声说话,在别人屋檐下,半点自由都没有。
他最喜欢的就是和我在一起,因为我会拉着他一起玩,放纸鸢、捉河虾、玩泥巴……
我很喜欢玉兰花,他会在春风中等待第一朵玉兰花开,然后摘下来送给我。
我喜欢吃花生酥,他只要有点零钱,就会跑去西街的香澜阁给我买糕点。
后来,爷爷奶奶来了,把他接走了。
我和他见面的次数就越来越少了,但他心里始终怀念着江星禾这个名字,怀念着那个倔强又勇敢的女孩。
记得十三岁那年,他外出时遇见了柳芷晚。她身体娇小柔弱,仿佛轻轻一捏就会碎掉,一双大眼睛里满是清澈与纯真。
当时她差点掉进河里,是他把她救了起来。
从那以后,柳芷晚的一颦一笑都深深地印在了他的心里,他连做梦都会梦到她。
也就是从那时起,江星禾这个名字渐渐变得陌生,他嘴里心里念叨的都是柳芷晚。
他坚信,自己对江星禾只有兄妹之情,而对柳芷晚才是真正的男女之爱。
后来,他投身军旅,立下战功,得到皇上的赏识,一步步做到了御林军总管的位置。
他也一直守护着柳芷晚,满足她的一切要求,不管是合理的还是不合理的,甚至是不合法的。
可如今,他才发现自己不过是个笑话。
在柳芷晚心里,他只是一个可以利用的工具,一颗随时可以舍弃的棋子。
江家对他有恩啊,可为了她,他还是对江家下了手。
记得江老爷子死的时候,看到了他的脸,当时震惊得死不瞑目。
或许就是这点悲悯之心,让他放过了江星禾。
他不知道,其实他心里有我,他根本下不了手杀我。可当他明白这个事实时,已经太迟了。
我已经“死”了,而且还是死在他的命令之下,再加上柳芷晚的算计。
这和五年前,又有什么区别呢?
顾凌风越想越难过,他抽出刀,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可终究还是下不了手。
他没有勇气自杀来陪我,只能恨恨地把屋子里所有的东西都砍得七零八落。
宋太医来了,看到顾凌风披头散发地坐在地上喝酒,不禁摇了摇头,长叹一声。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宋太医一把夺过他手中的酒壶。
顾凌风缓缓抬起头,看了他一眼。
“老宋,我后悔了……”
宋太医瞪了他一眼,但很快又收起了严厉的神色。
“后悔也没用,人死不能复生!”
“我不是没提醒过你,柳芷晚为你做过什么,江星禾又为你做了什么。”
“但凡有点良心的人,都看得清清楚楚,就连你府里的下人,眼睛都比你的明亮。”
宋太医又叹了口气,拍了拍顾凌风的肩膀。
“算了,还是得朝前看。”
“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我是偷偷溜出来的,太医院的柯太医已经告老还乡了,明太医也已经死了。我不知道我下一个会不会遭殃。”
“也许这次见面后,下次你再见到我,我就已经躺在土里了。”
“既然他们还没动你,估计还不知道你的存在,你尽量明哲保身吧。”
顾凌风猛地抬起头,看着他。
“你是想退缩?还是……”
宋太医摇了摇头。
“柯太医最聪明,他能全身而退,是算准了时机。我估计难了,太子执意要留我暂管太医院。”
“以后生死难料,但我知道,最后我肯定是背黑锅的那个。”
“你现在这样也好,趁着家里出了事,别再掺和这趟浑水了。”
宋太医这话,仿佛是在临终告别,他自己也喝了不少酒。
两个好友最后醉得一塌糊涂。
此后,顾凌风整天守在后山,就靠在我坟墓旁的大树上,酒不离身。
他想起了我的遗言,最后决定成全我。
他对外宣布,我们早就和离了,我是以孤身一人的身份离世的。
顾凌风哭得不能自已,我临死前还在为他考虑,怕查出凶手后会连累他。
他觉得自己真是个混蛋。
柳芷晚得知了和离的消息,竟穿着一身素衣来找顾凌风。
最近萧家命案的风波已经渐渐平息,但萧森的众多门徒都作鸟兽散,萧家的势力一落千丈。柳芷晚还是得找个靠山,为自己的未来谋划,思来想去,还是想到了顾凌风。
“凌风,我想来祭拜星禾,给她道个歉!”
顾凌风冷冷地扫了柳芷晚一眼,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终究什么也没说。
柳芷晚跪在江星禾的墓前,泪眼婆娑,身子摇摇欲坠,好似一阵风就能将她吹倒。
“星禾,对不起,我不该擅自做主,给你下毒。”
“我知道错了,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你若泉下有知,就惩罚我一个人吧,别怪其他人,尤其是凌风。”
说完,柳芷晚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
“星禾,我们会再选个好日子,给你修一座更好的陵墓,绝不让你受委屈。”
“等我死了,团宝就认你做娘,她会来给你扫墓祭拜,替我还这份债。”
柳芷晚言辞恳切,听者无不为之动容。
她站起身,看向顾凌风。
“凌风,你别再这么消沉了,星禾也不希望你变成这样。”
“为了她,我们要好好活着。她临终前不是说了吗,要成全我们。”
柳芷晚说着,伸手想要拉顾凌风,却被他侧身躲开。
“上次是我不好,我只是太生气了。”
“其实我心里是有你的,只是我怕你会介意团宝不是你的孩子。”
“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一开始真的以为是你的孩子。”
“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我会再给你生个孩子,生两个都行。”
顾凌风再次冷冷地瞥了她一眼,眼神如寒冰般刺骨。
“你把我当什么了?还想继续骗我!”
“我告诉你,我没杀你,已经是给你面子了。”
“趁我还没改变主意,赶紧滚!否则,别怪我不客气,杀了你去给星禾报仇!”
柳芷晚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知道,顾凌风的心已经变了,再也回不去了。
“顾凌风,你真可笑!”
“是我害死了江星禾?明明是你害死她的!”
“你一直虐待她,苛待她,给她巨大的精神压力,让她为你卖命。”
“你根本没把她当人看,更没把她当你的枕边人!”
“她为什么会听我的?她为什么会替我杀人?不,她是替你杀的,是你害死了她。”
“如果她还活着,她恨的人一定是你,不是我!你才是罪魁祸首。”
顾凌风气得一把摔了手中的酒壶,恶狠狠地瞪着柳芷晚。
但他的心却越来越凉,不得不承认,柳芷晚说的都是事实。
柳芷晚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状若疯癫。
“你呀,看不清自己的感情,害死了自己心爱的人。”
“真是太可笑了,太可笑了。”
顾凌风怒不可遏,冲过去想要砍了柳芷晚,却被管家死死拉住。
“大人,不可冲动,别玷污了夫人的坟墓。”
顾凌风硬生生地停下了脚步,他看了一眼江星禾的坟墓,最终只能作罢。
春雷滚滚,暴雨倾盆而下,整整下了一天一夜。
突然,有消息传来,说后山塌了。
顾凌风顾不上打伞,急忙跑向后山。
他愣愣地站在原地,无法接受眼前的一切。
后山已经塌陷,江星禾的墓碑也不见了踪影。
“快挖,快挖……”
下人们赶紧过来清理泥土,挖了半天,也没找到江星禾的尸骨。
最后,在山下发现了断了半截的墓碑。
管家难以置信地看着破席子下空无一物。
整个搜寻工作持续了三天,却一无所获。
顾凌风找疯了,他抓着管家的衣领,气得青筋暴起。
“人呢?你确定是葬在这里的吗?”
管家早已汗流浃背,但他确定江星禾就是葬在这里的。
突然,下人呈上来一对耳环。
“大人,找到夫人的耳环了。”
顾凌风一看,是那对东珠耳环,但两颗东珠都已经破了。
顾凌风猛然一愣,不对!
江星禾身上一直带着解毒药和金疮药,不应该会被毒死。
莫非……
顾凌风一拍脑袋。
“老李,星禾死之前那几天都去了哪里?你再好好查查。”
“我有预感,她没死!她是故意假死的!”
管家目瞪口呆,但立刻反应了过来。
“我们立刻去查!”
南疆阳光明媚,我回来后放松了许多。
五年了,以前的日子总是紧紧张张的,不是在杀人就是在练武,很少有这么放松的时候。
“姐,你看谁来了?”
我放下手中的纸鸢,抬头一看,对上了一双清澈温柔的眼睛。
“你是……司竺浩?”
司竺浩温柔一笑,如春风拂面。
“真幸运,你还记得我。”
我报以微笑,仿佛看到了他小时候的模样。
当年,司竺浩和顾凌风的父母在战场上牺牲了,我爹可怜他们,便安排两个孩子住到了江家。两年来,我们一起生活,一起上私塾,一起玩耍。
两年后,顾凌风跟着爷爷奶奶回去了,司竺浩则跟着他家的伯父回到了南疆。
我们已经多年没见了,要不是看到司竺浩的招风耳,我还真不敢认。
一想起小时候的事情,我不禁眼眶泛红,如今已是物是人非。
舅舅和司竺浩见我落泪,赶紧问我怎么了。
思虑再三,我还是决定告诉他们真相。
“顾凌风,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我要杀了他!”
舅舅气得拍案而起。
“当初你爹好心收养他,他居然恩将仇报!”
司竺浩也是一脸愤慨。
“没想到顾凌风竟然如此卑鄙,陷害忠良,草菅人命。”
“他要是继续当权,还不知道有多少无辜百姓要遭殃。”
司竺浩只是一个军医,他恨自己没有能力处罚顾凌风。
我按住冲动的他们,缓缓说道。
“如今京都政局不稳,我们要等一等,以免卷入更多的纷争。”
“我们无意做别人的棋子,报仇还需要静观其变。”
舅舅恍然大悟,他也得知了消息,如今太子和二皇子斗得厉害。
二皇子不知道用什么办法搞定了八王爷,又获得了新的支持。
寒风乍起,我浑身透骨的凉,之前受的伤太多了。
司竺浩帮我把了把脉,给我开了几副药调理,几番下来,我的身体好了不少。
被春雨打湿了裙角,我挽起长裤擦拭,司竺浩顿时看呆了。
待我发现他眼神不对劲时,我赶紧放下了长裤。
“你的腿……”
我不自然地笑了笑,我的腿上都是伤口,其中还被熊咬掉了一块肉,即使重新愈合也是坑坑洼洼的。
他还没看过我的背后,那才是真正的触目惊心。
“星禾,你把衣服脱了吧。”
我惊讶地看了他一眼,但他的眼神满是真挚,没有丝毫的邪念。
我明白了,他想给我检查身体。
我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
“没事的,我是一名杀手,受伤是正常的,不死就很好了。”
司竺浩的眼眶红了,他满眼心疼,又气得握紧了拳头。
“顾凌风,我跟你不共戴天!”
我低着头,默默收拾了心情。
突然,司竺浩一把上前握住了我的手。
“星禾,给我一个机会,让我照顾你吧。”
这次轮到我惊讶了,我一直把司竺浩当好友看待,没有丝毫的男女之情。
但司竺浩的眼神告诉我,他是认真的。
我轻轻抽出了手。
“对不起,竺浩,你不必可怜我。”
“我大仇未报,身上还有多条人命,我是一个杀人凶手。我已经不配过正常的生活了。”
司竺浩眼神坚毅,用力地摇了摇头。
“我可不是可怜你!打小我就对你心生爱慕了!只是那时候,我是个无依无靠的孤儿,而你却是江家尊贵的大小姐,我哪敢把这份心意说出口,就怕耽误了你。”
“其实江家遭遇变故那会儿,我就打算去京都寻你了。”
“可偏偏伯父病逝,之后婶婶也久病缠身。再后来,我又听说你嫁给了顾凌风,我寻思着你俩两情相悦,便把这份感情深埋心底,不再提及。”
“可如今,我后悔得要命。”
“星禾,这五年你过的日子,没有一桩是你自己愿意的,你不过是为了活下去,才不得已如此,千万别责怪自己。”
“往后,我会一直陪着你。”
我被他的直白惊到,默默端起热茶,轻抿了一口。
司竺浩见我不说话,大概也猜到了几分我的想法。
“没事,不着急!是我太心急了。”
我感激地看了他一眼,他如此懂我的心思,又这般体谅我。
顾凌风左思右想,愈发觉得事情不对劲。
管家查了整整三天,终于发现了蛛丝马迹。
“下葬那天,凌晨时分有辆马车从驿站出发,一路往南去了。”
“另外,前几天,夫人独自一人去了您的书房,待了好一阵子。”
顾凌风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在京都找了这么多天都没找到我,原来我早就离开了。
顾凌风急忙推开书房的门,仔细查看哪里被人动过。
自从我“死”后,他一直忙着萧府的事,一次都没进过书房。
很快,他便发现了异常。
书架上有东西被动过,顾凌风转动青铜鸟兽,走进了秘阁。
他的目光如鹰般扫过每一层,发现书信少了几封,通关文书也不见了。
原来我是从这儿拿走了通关文书,一路出了京都。
顾凌风心里有些慌了,我进了这里,那落红布和情书很可能也被我发现了,包括江家被灭门的真相。
难道这就是我离开的原因?我痛苦绝望,宁愿假死也不愿再见到他。
顾凌风还隐隐有些恐惧,我拿走二皇子的书信是想做什么?威胁他?还是举报他?
顾凌风难受地捂住胸口,要是我知道江家是他所杀,就算找到我,我也绝对不会原谅他。
这五年,我为了报仇,吃了多少苦,他都看在眼里。
若不是这份执念支撑着,我或许早就随父母而去了。
顾凌风眼眶泛红,他觉得自己真是个混蛋,可心里还是存着一丝妄想,也许我对他还有一丝情谊,不管怎样,他一定要找到我。
可怎么才能找到我,又把我劝回来呢?
南方?南方有什么?
顾凌风突然想起,我的母亲出生在南疆。
如今,南疆还有我的舅舅一家。
顾凌风冲出书房,他要立刻启程去南疆。
经过多日的长途跋涉,顾凌风快马加鞭,终于赶到了南疆。
南疆周氏,经营着酒楼生意,表面上是普通的商人,实则是金国的一个情报据点。
舅舅为了保家卫国,不愿入朝为官,甘愿做一名小小的酒楼老板。
每个月通过贸易往来,将不少前线的情报送到京都。
这也是我这次回来后才得知的秘密。
可怜我爹娘两家,世代都为国家尽心尽力,鞠躬尽瘁,却落得如此下场。
在四海酒楼,我见到了顾凌风。
舅舅气得想上前理论,但碍于身份不好发作。
我把他带到酒楼外,以免影响其他人。
“星禾!”
顾凌风刚出酒楼就想上前抱住我。
我后退两步,躲开了他。
“顾大人,我们已经和离了,请你自重。”
顾凌风愣住了,他想起之前对外发布的和离书。
“不,我后悔了,我不要和你和离。”
“你假死离开我,到底是因为什么?”
顾凌风心里还存着一丝侥幸,希望我知道的没那么多。
我冷冷一笑。
“你觉得呢?”
顾凌风脸色微微一变。
“我的好星禾,以前我做了不少错事,都是被柳芷晚蒙蔽了,我已经看清她的真面目了,我和她一刀两断了。”
“你跟我回去吧,我以后绝对不会再和她来往了。”
顾凌风还是小瞧了我,以为我最在意的,是他的感情。
我冷漠地盯着他,没有一丝反应。
顾凌风见这招不管用,脸上露出为难之色。
“那落红布是假的,是柳芷晚的月事血,她骗了我,团宝也不是我的孩子,是萧北城的。”
我内心的疑云消散了,这才是柳芷晚,她那么爱萧北城,怎么会给顾凌风生孩子,只有顾凌风这个傻子才会相信。
我忍不住微微一笑,真是自作自受。
顾凌风见我脸色稍有缓和,以为他的道歉起作用了。
“星禾,你原谅我吧,以后我都听你的,好不好?”
我一脸平静地看着他。
“你说的是真的?”
顾凌风连忙点头。
我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
“那你就去死!”
顾凌风脸色骤变,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星禾,你别闹了。”
“我都已经跟你道歉了,你还想怎样?京都的达官贵人,哪个不是三妻四妾的,我只是多了柳芷晚一个人而已,而且我都答应你了,以后再也不联系她了。”
我缓缓地看着他,他真的太不了解我了。
顾凌风似乎想到了什么,一脸试探。
“星禾,你去了秘阁吧。”
“江家的命案,不是你想的那样。”
“你知道江家支持太子,可这显然是大错特错的。二皇子贤良公正,才是未来的明君。”
“如果我不动手,江家也会自取灭亡,甚至会连累九族。”
“你爹思想顽固,坚持立嫡立长,我不是没想过再跟他沟通沟通,可他根本不听。”
多么荒唐的理由,我冷冷地看着他。
“所以我们江家还要感谢你是吗?”
顾凌风赶紧摆手。
“不是,我只是想让你明白,我是有苦衷的。而且你也活下来了,没有我,你肯定活不下去。”
果然,顾凌风还以为对我有恩,他哪来的脸面说这种话。
我强压着心中的怒火。
“所以我就得心甘情愿为你卖命,替你和柳芷晚杀人?”
“我要忘记自己的灭门之仇,感恩戴德地留在你身边?”
顾凌风不喜欢我阴阳怪气的语气,他皱着眉头。
“你别这样,我没这么说。”
我反驳他。
“你不是一直这么做吗?”
顾凌风耐着性子劝导。
“那是以前了,我们可以重新开始,你不是喜欢孩子么?我们可以生一个,两个。等二皇子登基后,我们还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我冷哼一声,轻轻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我在冰河里泡了七天七夜,你不是早就听从柳芷晚的指示,废了我当母亲的功能吗?”
顾凌风脸色大变。
“我没这么想,我只是为了训练你而已。怎么可能会影响到生孩子呢,我可以给你找宋太医,帮你调理身体。”
我烦躁地摆了摆手。
“够了,你当我江星禾有那么下、贱吗?”
“你应该清楚,从你下手杀害我家人的那一刻开始,我们就注定没结果!”
“五年了,你演得不累,我都看累了!”
我猛地抽出腰间佩刀,利落地割下一缕青丝。
“从今往后,你我之间,恩断义绝,老死不相往来!”
言罢,我手一挥,那缕断发随风飘落,轻轻触地。
顾凌风愣在原地,似乎无法接受这突如其来的决绝。
“星禾!别离开我,我真的看清自己的心了,我对柳芷晚没有感情,我爱的人是你啊!”
“到底要怎样,你才肯原谅我?”
我冷冷地指向他来时的方向。
“你走吧!别再逼我动手。”
顾凌风一脸痛惜,想要靠近,我却已刀锋相对。
“星禾!”
这时,背后传来司竺浩的声音。
他其实早就看到了我们,只是等我拿出刀来,才急忙赶上前来。
顾凌风眉头紧锁,眼神中满是敌意。
“你是司竺浩?”
司竺浩冷冷地瞪着他,毫不畏惧。
“对!你我都是受江家恩惠,你倒好,恩将仇报,你这种人,死后定要下地狱,拔舌抽筋浸油锅!”
顾凌风不屑地瞥了他一眼,只觉得他是个文弱书生。
“滚开!这是我和星禾的事。”
司竺浩却一步不退,与我并肩而立。
“她的事,就是我的事!”
顾凌风的目光在我们两人之间来回扫视。
“原来,你不肯原谅我,是因为找到了新欢。”
我翻了个白眼,懒得与他多费口舌。
顾凌风突然上前一步,想要拉我的手。
“跟我回去!”
我迅速后退半步,司竺浩则挺身而出,挡住了他。
“滚开!”
顾凌风怒喝一声,力气惊人,一脚将司竺浩踢倒在地。
我急忙扶起司竺浩,再次持刀对准顾凌风。
“你再不走,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顾凌风一脸难以置信。
“你居然为了他,要对我刀剑相向?”
我紧抿着唇,眼中满是敌意。
“哼!我现在就杀了他!”
顾凌风的大手猛地伸向司竺浩,眼看就要掐住他的脖子。
我毫不犹豫地挥刀砍去,顾凌风虽然躲得快,但手背还是被划出一道伤口,鲜血直流。
“江星禾!你来真的?”
顾凌风眼神慌乱,眼眶微微泛红。
这时,舅舅带着人从酒楼匆匆赶来。
“顾凌风,你欺人太甚!当我们江家是好欺负的吗?”
顾凌风见人多势众,只好恨恨地转身离去。
我拦住了愤怒的舅舅,摇了摇头。
“别追了。”
舅舅不解地看着我。
“你舍不得?”
当然不是,我心中早已有了计较。
杀人只能解一时之恨,我要的是江家沉冤得雪,真相大白于天下。
江家一生为国尽忠,绝不能背着“叛国”的罪名含冤而死!
“唯有天下太平,才能避免更多无辜之人惨死。”
“舅舅,你能联系上太子的人,对吧?”
舅舅明白了我的意图,点了点头。
我还没来得及与太子党的人碰面,京都就传来了消息。
顾凌风在驿站休息时,被大理寺的人带走了。
“顾凌风,你涉嫌结党营私,意图谋反。请跟我们走一趟。”
顾凌风立刻想到了我拿走的那几封信函。
果然,我还是动手了。
其实,我早就动手了,在我假死的时候。
不过,这次还真不是我。
而是柳芷晚。
在大理寺的牢狱里,顾凌风见到了柳芷晚。
“大人,该说的我都说了,真的不关我的事。”
“是顾凌风,他培养杀手,杀害了萧北城,又杀了萧森。”
“我一个弱女子,虽然知道真相,但不敢反抗啊。”
“他是二皇子的幕僚,秘阁里有他们的来往密信!”
顾凌风做梦也没想到,出卖他的竟然是柳芷晚。
秘阁,他只带柳芷晚去过一次。
那里藏着他为政的秘密,也藏着他爱恋的秘密。
他甘愿与柳芷晚分享。
正如李管家所料,顾凌风真的栽在了柳芷晚手里。
“你这个毒妇!居然敢出卖我!”
“我为你做了那么多事,你害死了星禾,我都舍不得对你下手,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
柳芷晚披头散发,早已没了往日的尊贵,她嘶哑地大喊。
“你为我好,那你就把那些破事收拾干净啊。”
“我天天被大理寺的人盯着,都要崩溃了。”
“团宝已经被他们抓走了,我没办法。”
“你就当成全了我们娘俩,最后再帮帮我们吧。不供出你,我们没法活啊。”
顾凌风气得冲过去,双手紧紧掐住柳芷晚。
“我杀了你,我杀了你!”
大理寺的人立刻上前拦住了他,柳芷晚被掐得瘫软在地,幸好保住了一条命。
皇宫内传来消息,二皇子谋反了。
但御林军早已被太子控制,其他党羽也被一一歼灭。
皇上大怒,废了皇贵妃的位分,褫夺了封号,囚禁于冷宫。
二皇子被贬为庶民,囚禁于东郊守皇陵。
太医院重新洗牌,宋太医主动承担了“毒害皇上”的罪名,一人领罪,免了九族被牵连。
当顾凌风听到宋太医的死讯时,忍不住痛哭流涕。
很快,也轮到他了。
之所以留他一命,是因为我和太子有个交易。我提供了顾凌风和二皇子来往的信函,提前揭露了他们的计划。太子则答应会帮江家平反。
江家当年的冤案终于得以昭雪,摘掉了“叛国”的帽子,太子还亲自为江家题匾“忠义世家”。
我和司竺浩重新回到了京都,我们回到江宅,只见里面杂草丛生,一片荒芜。
顾凌风提出要见我一面,我不明白他还有什么想说的,但还是同意了。
“星禾,我想问你一句实话。”
“你从秘阁拿走的信函,是不是交给了太子?”
我如实点了点头。
顾凌风抓住栏杆,情绪激动。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都要背叛我?”
“我救了你的命,我帮了柳芷晚,结果你们都要背叛我!”
我有点好奇他的脑子究竟是怎么想的。
“你知道你错在哪里吗?”
“你自大狂妄,以为我们都要依附着你!”
“我为什么背叛你?我要报仇啊,这不正常吗?”
顾凌风愣了一下,似乎我这个理由让他无法反驳。
“但是,我也是你的丈夫啊。”
“你爱的人不就是我吗?你舍得我死吗?”
我冷冷地看着他。
“我确实爱过你。”
“爱你的谎言,爱你救我的假象。”
“这么多年了,你还是不够了解我。”
“我江星禾哪怕再爱一个人,也不会忘记自己姓江,我流的是江家的血!”
顾凌风颓然跌坐在地上,垂头丧气。
“我真是后悔,要是时光能够倒流就好了。”
“我早点认清柳芷晚的真面目,就不会为了她泯灭良知。我会大红花轿娶你过门,我们应该早就儿女成群了。”我轻蔑地摆了摆手,满脸的不屑。
“这世上,哪来那么多假设和如果!”
“要是时光真能倒流,我宁愿回到十岁那年,死活不让我爹收留你,让你直接饿死街头,也省得你后来作恶多端!”
顾凌风见我这般恨他,眼中闪过一丝惊愕,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
“你误会我了,我并非生来就是恶人。”
我心中冷笑,他又要开始推卸责任了。
我冷冷地盯着他,从怀中掏出了他藏在秘阁里的黄玉玉坠。
“这是我江家的传家之宝,如今被你毁成这副模样。你但凡有点人性,就不该动它!”
“你屠杀江家,说是为了柳芷晚,把罪责都推给她。可江家的传家宝呢?我一直视若珍宝,你却擅自拿走,还做成了你们的定情信物。”
“你说,你还有半点良知吗?你的良心,怕是早就被狗吃了吧!”
顾凌风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无言以对,只能默默承受我的指责。
后来,顾凌风被判了死刑,斩首示众。那些参与屠杀江家的下属,也一同受到了应有的惩罚。
而我,身上也背负着命案。为了彻底了断后患,我如实向太子禀报了一切。
太子对我的坦诚颇为赞赏。
“柳家、顾家、萧家,都是二皇子的党羽,他们本是国家的叛徒,死有余辜。如今他们为了私利,自相残杀。你何罪之有?”
“江星禾,江家世代忠良,如今你可愿留在京都,继续为国效力?”
我知道,京都是个是非之地,只要留在这里,就难免会被卷入各种纷争。
如今江家只剩下我一人了,我不愿再涉足这些是非。
“南疆时局尚不稳定,我想回南疆去,守护边境,保一方平安。”
太子沉思片刻,点了点头,同意了我的请求。
我祭拜了江家的祖坟后,便和司竺浩一同踏上了前往南疆的路途。
不久后,太子登基称帝,京都也逐渐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我在南疆开了一家武馆,广收门徒。其实,我也是想借此培养一些秘密的作战武士。
司竺浩则辞去了军医的职务,在武馆旁边开了一家医馆。
我时常打趣他:“我的学徒要是受伤了,或者打伤了别人,可就给你招揽生意了。”
司竺浩满意地点点头,笑道:“这才是真正的相辅相成,妇唱夫随嘛。”
我爽朗地大笑起来,已经习惯了他的直率和幽默。
两年后,我和司竺浩喜结连理。
我本以为自己这辈子都无法成为母亲了,没想到成亲半年后,我竟然怀孕了。
司竺浩对自己的医术颇为自信,整天得意洋洋的。
后来,我生下了一个可爱的女儿,次年又添了一个儿子。
在南疆这片土地上,我找到了属于自己的新生和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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