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姐用女婴换了我的男婴,不知情的夫君与娇妾又将两个孩子调换了

发布时间:2025-07-14 16:51  浏览量:1

女婴吧唧着小嘴,粉嫩的脸蛋好似剥了壳的鲜鸡蛋,吹弹可破。那双尚未完全睁开的眼睛,眨巴眨巴的,模样可爱极了。然而此刻,我却丝毫没有心情去逗弄她。原因很简单,她并非我亲生的孩子。

前些日子,父亲和嫡母吩咐我前往王府,陪伴即将临盆的嫡姐。

那时我自己也临近分娩,本打算拒绝,可嫡母却板着脸冷冷地说:“你嫡姐不久就要生产了,她头一回生孩子,心里害怕得很。”

“你恰好也快生了,王府里的产婆,可比咱们侍郎府的强不知道多少倍,你去了,也算是占了便宜。”听她这么一说,我便没了拒绝的理由。

进入王府的第二天,嫡姐宋语舒就开始宫缩发作了。她目光紧紧地盯着我的肚子,而平日里训练有素的丫鬟们,此时却个个手忙脚乱。

慌乱之中,我被人撞了一下,紧接着,宋语舒使了个眼色,我身旁的丫鬟突然脚下一崴,整个人摔倒在我的肚子上。刹那间,一阵剧痛袭来,下身一热,随后我便昏死了过去。

也不知道昏迷了多久,在一片黑暗中,我隐隐约约听到了婴儿的哭声和宋语舒的说话声。“还真是个儿子,这人运气倒挺好。”

另一个声音回应道:“王妃您这说的什么话,这可是您的儿子,侍郎夫人生的是个丫头。”

宋语舒接着说:“到底也是我的骨血。”那人又劝道:“王妃您可不能心软呀,王府后院那些女人,都挤破了头想生儿子,咱们王爷有多看重男孩,您又不是不清楚。”两人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我这才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头顶上方那七扭八歪的云纹样式的装饰,就如同这座庞大的王府一样,表面上看起来雍容华贵,实际上内里早已腐朽不堪。王爷生性风流,后院里美女如云,庶女也是一大堆,唯独缺个儿子。

听说为了能有个儿子,他又纳了好几房美妾,其中还有一个是生过几个儿子的寡妇。为此,宋语舒回娘家哭诉过好几次,没想到,他们竟然把主意打到了我头上。

身旁襁褓中传来微弱的哭声,把我从思绪中拉了回来。就在这时,房门被推开,走进来一名丫鬟,正是宋语舒的贴身丫鬟。她漫不经心地行了个礼,说道:“侍郎夫人既然醒了,就请离开吧,侍郎大人已经在前厅等了很久了。”

我沉默不语,只感觉全身冷得像掉进了冰窖一样。宋语舒怕夜长梦多,我刚刚生完孩子,她就急着把我赶走,我甚至连自己孩子的面都没见上一眼。为了孩子的安全,我只能把这苦水往肚子里咽。

敲门声再次响起,这次进来的是我的夫君许晏舟。他望着我,满眼都是心疼,轻声说道:“夫人,你受苦了。”

说着,眼圈都红了起来。我心中满是委屈,伸手让他把我抱起来。而那个女婴,自始至终我都没有看她一眼,许晏舟身边的小厮抱着女婴,我们一起离开了王府。

就在要上轿子的时候,宋语舒身旁的嬷嬷满头大汗地跑了过来。“二小姐,且慢。”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她见我脸色不太好,也有些不悦,但碍于许晏舟在一旁,还是挤出了一丝笑容,说道:“我们王妃说,您生下的这个女婴长得粉雕玉琢的,可爱极了。要是好好培养,说不定以后能和王府结下一段好姻缘呢。”

她看我怀里没有襁褓,便疑惑地问:“二小姐,那女婴在哪里呢?”我抬了抬下巴,示意她看向旁边,说道:“小厮抱着呢。”

嬷嬷一听,大惊失色道:“哎呀,使不得呀,小姐您身份尊贵,怎么能让这么下等人抱着您的孩子呢。”

说着,她还不停地捶胸顿足,差点就上来抢孩子了。我冷笑一声,说道:“嬷嬷管得也太宽了吧。你回去转告嫡姐,我的孩子,我自己会好好照顾的。”说完,我头也不回地钻进了轿辇。只留下那嬷嬷在原地气得直跺脚。

轿辇里,许晏舟抱着女婴,眼神里满是喜爱。他轻声问道:“夫人,这就是我们的孩子吗?”看着他那激动的模样,我心中一阵酸涩,对宋语舒的怨恨也更深了。

回到府中,刚下轿,一个丫鬟慌慌张张地跑过来,喊道:“老爷,不好了,小小姐一直吐奶,也不知道是不是吃坏肚子了。”

小小姐?我疑惑地看向许晏舟,他急忙把女婴塞进我怀里,正准备离开,似乎又想起了什么,转头看着我,尴尬地笑了笑说:“夫人,刘姨娘前几天也生了个女婴,那个孩子身体弱,我去看看行不行?”

我心里一沉,酸涩的感觉涌上心头,但还是说道:“去吧。”许晏舟紧绷的神情瞬间放松了下来,临走前,他还低下头轻轻抚摸着女婴的小脸。我原以为他是初为人父,心里高兴,却没留意到他眼底闪过的那一丝狡黠与算计。

我躺在床榻上,经历了生产的折腾,还没来得及休息,身心俱疲,脑子里也是一团乱麻。躺在我旁边的女婴又开始吧唧着小嘴,粉嫩的脸蛋依旧像剥了壳的鸡蛋。

等我一觉醒来,却发现女婴不在身边了。我下意识地慌乱起身,正要去寻找,就听到窗外传来那熟悉的声音。“菀儿别伤心,咱们的女儿从今天起就是府里的嫡女了,宋予恩不会知道的。”

那低沉而温柔的声音,正是平日里对我百般呵护的夫君许晏舟。我犹如遭到雷击一般,手颤抖着把窗户微微推开一条缝,只见许晏舟和妾室刘知菀站在走廊下,两人怀里各抱着一个女婴。刘知菀泪眼汪汪地说:“郎君,我就是舍不得咱们的孩子。”

许晏舟宠溺地吻了吻她的额头,说:“傻菀儿,咱们的孩子还在这府里,只是不在你院子里罢了。你放心,只要你想她了,我就把她带来给你看,好不好?”刘知菀眼中还是充满了担忧,不安地说:“要是宋予恩发现了怎么办?”

许晏舟不屑地笑了笑,说:“哼,她就是个无知的蠢女人,就算知道了又能怎样?要不是看在她的家世,我怎么会娶她这个庶女。”

“在我心里,你才是我唯一的妻子。都怪你那狠心的后娘把你卖到青楼,否则,我无论如何也要为你争取个平妻的名分,才对得起咱们从小的情分。”

刘知菀深情地看着他,说:“郎君,别说了,只要能在你身边,是妻是妾,我都不在乎。”说着,两人含情脉脉地把手中的女婴换了过来。

我强忍着内心的狂跳,双腿一软,差点跌坐在地上。眼看着许晏舟要把孩子抱回来,我赶紧跑回床榻继续装睡。许晏舟轻轻推开房门,小心翼翼地把女婴放回我身旁的位置,还贴心地给她盖好被子,这才恋恋不舍地转身离去。

就在门关上的那一刻,我猛地坐起来,看向身边的女婴,果然,她眉眼间和刘知菀有六分相似。那一刻,我感觉自己就像被人掐住了喉咙,无法呼吸,心口仿佛被一把利刃狠狠地剜了一刀。我不自觉地握紧双手,掌心都被指甲掐出了鲜血。

我一直以为许晏舟是我的良配,却没想到他竟是如此厌恶我,往日的那些爱慕之情,此刻都如泡沫般破碎了。

他曾说自己是被同僚灌醉,才和那青楼的清倌有了关系;还说他是个男人,必须要负责。

当时我虽然悲痛愤怒,但还是同意把刘知菀纳入府中。如今才明白,他们早就相识,他娶我不过是为了自己的前程。看着眼前的女婴,我嘴角浮现出一抹残忍的微笑。既然你们欺骗我、欺负我,那就让你们的孩子来为你们的过错赎罪吧。

接下来的几天里,许晏舟整天守在我身边,关怀备至。他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拉着我,满脸都是爱意。可在我看来,他那副样子只让我感到恶心。许晏舟为孩子取名,写了一张又一张稿纸,最后都揉成一团,堆得像座小山。

终于,他拿着一张纸,兴高采烈地朝我走来,说:“夫人,我终于给咱们女儿想了个好名字。”

乌黑的墨渍溅在了他洁白的脸上,但这也掩盖不住他眼中的得意。要是换作以前,我肯定会笑着帮他擦去脸上的污渍,可现在,我只是瞥了一眼,便冷淡地把视线移到那张稿纸上。“琼华以钰,至宝无双,许琼钰。”

我心里暗暗想着,难为他肚子里就那么点墨水了。见我不说话,他皱着眉头问道:“夫人是不是觉得这个名字不好?”

我微笑着回答:“挺好的。”钰容易碎,这名字确实“挺好”。看着他拿着稿纸欣喜若狂的样子,我故意泼冷水道:“柳姨娘的孩子取好名字了吗?”

他原本兴奋的脸一下子黯淡了几分,不自在地说:“提那个庶女干什么。取了,是菀儿起的,叫许念念。不是婉儿擅自取名,是我懒得为那个庶女费心思,才给了她当娘的这个权利。”

哼,我以前怎么就没发现他这么维护刘知菀呢,看来真是我猪油蒙了心。我缓缓地说:“老爷说得对,妾生的孩子,就像可以随意买卖的货物,确实不值得老爷您费心取名。”他脸色一僵,眼中闪过一丝怒气。

就连我把“夫君”改称“老爷”,他都没察觉到,只是拿着那张纸,默默地坐回原来的位置。我接着说:“虽说她是庶出,但毕竟也是老爷您的血脉,还是对她好点吧。”

她要是过得好,你们或许还有一线生机;要是不好,只怕你这侍郎府上下几十口人都不够赔的。然而,正在气头上的许晏舟显然没把我的话放在心上,只是敷衍地点了点头。这样也好。

时光飞逝,转眼许琼钰已经十五岁了。她出落得亭亭玉立,光彩照人。眉眼之间虽然和刘知菀有几分相像,但更多的是像许晏舟。

许琼钰在府里就像一颗明珠,备受宠爱。宋语舒隔三岔五就叫我带许琼钰去王府做客,她对许琼钰宠爱有加。有人开玩笑说她对外甥女比对亲女儿还好,她笑着回答:“亲女儿迟早是要嫁出去的,儿媳才能一直在身边陪着呢。”

每次说到这里,宋语舒都会害羞地笑起来,眼睛偷偷地往小世子,也就是我的亲生儿子顾瑾严那边瞟。可顾瑾严却根本不看她,反而常常盯着我发呆。

其实,宋语舒对顾瑾严并不差,他的衣食住行都和皇子差不多。自从有了他,王爷也收敛了性子,亲自教导他。但是,小时候的顾瑾严总是郁郁寡欢。

我就碰上过好几次,他躲在我怀里,哭着说:“为什么母亲对我有时候好,有时候又很冷淡,为什么不能像疼琼钰表妹那样疼我呢?我只是想让母亲多关心我一点,她为什么说我贪心呢?姨母,您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听着他那稚嫩又失落的声音,我紧紧咬着嘴唇,费了好大劲才忍住内心的痛苦。直到嘴里充满了血腥味,我才恢复了理智,轻轻地拍着他的背,小声哄道:“严儿,母亲肯定是爱你的。”只是,她并不是你的母亲啊。

如今,瑾严已经能够控制自己的情绪,不再像小时候那样渴望母亲的疼爱了。只是偶尔他还是会静静地看着我发呆。有一次,宋语舒对我说:“妹妹,我看这两个孩子都长大了,他们从小一起长大,你说,咱们来个亲上加亲怎么样?”

她这话一出,许琼钰害羞地喊了声“姨母”。可瑾严的脸色却变得惨白。我立刻明白了,瑾严并不喜欢娇纵任性的许琼钰。当天,宋语舒就把许琼钰留在了王府。这些年,她经常会单独留许琼钰住上几天。

回到府里,柳知菀早就在门口等着了,她东张西望,一副焦急的样子。看到只有我一个人回来,她激动得小声嘀咕:“大小姐真是有福气。”

嘀咕完,她突然大吼一声:“你磨蹭什么呢,让你去抢几匹布,这么久都没回来,布呢?”我转过头,只见一个穿着朴素、瘦得皮包骨头的少女,吓得浑身发抖。她低着头,轻声说:“人太多了,我没抢到。”

“啪”的一声,柳知菀一巴掌把少女打倒在地,骂道:“你这个没用的东西,连一步都抢不过别人,我要你有什么用。”

说着,她又要动手,我大声喝止了她:“吵什么吵,在门口大喊大叫,把咱们侍郎府的脸面都丢尽了。”说完,我指着那个少女说:“你,跟我来。”瑾严,别怕,母亲已经想到办法让你摆脱许琼钰了。

看到我要带走许念念,柳知菀脸色大变,她惊慌失措地想要阻拦,可被我严厉的眼神给吓住了,只能忐忑不安地看着我把许念念带走。

洗干净后的许念念,眉眼间还真和我有几分相似。她怯生生地看着我,双手揪着衣角,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柳知菀真是把许念念给毁了。我轻轻抚摸着她的眉眼,她身子猛地一颤。

宋语舒啊,如果你知道自己的亲生女儿过得这么惨,而害你的人的女儿却被你捧在手心里,你会不会后悔当初的所作所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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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许念念说:“念念,我怎么觉得你的眉眼和我有三分相像呢,看来咱们还真是有缘啊。要不是柳姨娘一直把你藏在后院,我都不知道你和我这么像。”许念念眼中闪过一丝迷茫,但几天之后,那迷茫就变成了浓浓的恨意。

这几天,许琼钰一直留在王府,我把许念念留在了自己身边。许晏舟曾经小心翼翼地试探我。我假装忧愁地说:“这孩子也怪可怜的,毕竟是你的骨肉,柳姨娘实在是不会带孩子。”看到我好像什么都没发现,他暗暗松了口气。

事实证明,许念念的确是宋语舒的亲生女儿。她们连忌口都一样,都不能吃海鲜,巧的是,我也嫌弃海鲜腥,不爱吃。我在许念念面前展示出我们之间的许多相似之处,她眼中的疑惑也越来越多。再加上我对她关怀备至、宠爱有加,她也越来越渴望得到我这个嫡母的疼爱。

直到有一天,许琼钰挽着柳知菀出现在院子里。许念念看着她们的眉眼和举止,脸色变得煞白。她嘴里喃喃自语:“难道,难道我才是……”她心里的猜测,已经八九不离十了。

我心中暗自窃喜,目标已然达成。

许琼菀满脸嫌弃地朝着我抱怨,质问我为何把许念念留在院子里。我趁机把许念念交到柳知菀手上,笑着叮嘱道:“我好不容易把这丫头养得胖乎了点,你可别又给我养瘦啦。”

说完,我轻轻摸了摸许念念的脑袋,温柔地说:“乖孩子,有空就来嫡母这儿坐坐,嫡母和你投缘。”许念念含着泪离开了。

许琼钰跺着脚吸引了我的注意力,娇嗔道:“母亲,王妃姨母说了,过不了多久就来提亲,您一定要给我准备一套华丽的嫁妆,好不好嘛母亲。”这时,我注意到许念念身子一颤,猛地转过头看过来。柳知菀被她吓了一跳,恶狠狠地在她腰上掐了好几下。

望着满脸恨意的许念念和故作娇态的许琼钰,我的心里闪过一丝愧疚,但这愧疚转瞬即逝,记忆里瑾严难过的小脸一下子就把它抹去了。

果然没过两天,宋语舒带着丰厚的聘礼来提亲了。许晏舟满脸红光,许琼钰娇羞地站在面带浅笑的瑾严身旁。看着瑾严那未达眼底的笑容,我的心里一阵刺痛。

就在交换定亲信物的时候,许念念手持匕首,疯癫地从门外冲了进来。在众人的惊呼声中,她一刀刺进了许琼钰的心口,失控地怒吼道:“是你偷走了我的位置,夺走了我的人生,你去死吧!”

周围顿时响起一片尖叫声,宋语舒被吓得呆立在原地,就连许晏舟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不知所措。而我趁着混乱,不动声色地把瑾严拉到了一边。

许念念真的疯了,她骑在许琼钰身上,一刀刀地刺向要害部位。鲜血四处飞溅,溅到了许念念的脸上,溅到了宋语舒的裙摆上,也溅湿了许晏舟新鞋的鞋尖,唯独我和瑾严身上没有沾上一滴血。

在门廊下偷看的柳知菀,看到自己的女儿躺在地上吐血,发出一声尖叫,众人才终于回过神来。整个府邸瞬间乱成了一团。

宋语舒脸色惨白,想要站起来,却又重重地跌坐下去。许晏舟大步上前,一脚把许念念踹开。柳知菀因为受刺激过大,从台阶上摔了下去,脑袋磕在石头上,当场晕了过去。

我把周围人的反应全都看在眼里,拼命忍住上扬的嘴角,挤出两滴眼泪,悲呼道:“琼钰,我的女儿啊。”

许琼钰死了。我哭嚎着扑上去抱住死不瞑目的许琼钰,就像一个失去孩子的疯癫母亲。许晏舟发疯似的一脚接一脚地踢许念念,直到她口吐鲜血。突然,一股大力把我推开。

宋语舒满眼难以置信,她试探性地把手指放在许琼钰的鼻下,随后跌坐在地上,一边摇头一边喃喃自语:“不可能,不可能的,怎么会这样,我的钰儿。”

好像突然反应过来,她扑向许琼钰,把她紧紧抱在怀里,大声喊道:“快叫大夫,我的钰儿不可能死,快叫大夫。”宋语舒泣不成声,颤抖着双手擦去许琼钰脸上的血渍。

我坐在一旁,用手捂着脸,肩膀不停地抖动。要是有人留意我,就会发现我指缝间上扬的嘴角和充满恨意的双眼。

许念念趴在地上,看着我们的反应,突然狂笑起来:“你们这群蠢货,被一个孽种骗了这么久。”她吐出嘴里的血,指着许晏舟怒吼道:“你和柳知菀换孩子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你们的孽种会是这样的下场?”

周围一下子安静下来。许晏舟原本惨白的脸瞬间瞪大了眼睛,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两步。他怎么也想不到当年那么隐秘的事情会被许念念发现。

我放下手,装作震惊的样子瞪大了眼睛,其实内心满是激动和兴奋。我连忙转头去看宋语舒的反应,她还抱着许琼钰的尸体,眼睛一直盯着许念念。“你说什么?”

许念念没有看她,而是看着我说:“母亲,我才是您的孩子。”话还没说完,许晏舟就怒喝道:“胡说八道,把她嘴堵上绑起来,我一定要把这个孽畜五马分尸。”

“慢着。”我厉声制止,许晏舟脸色煞白,拉着想要弄清楚情况的我怒斥道:“夫人,她可是杀了我们孩子的凶手!”我对他的话置若罔闻,静静地盯着他。许晏舟心虚不已,但还是命令下人赶紧把许念念抓住。

许念念惊恐地看着一拥而上的下人,哀求道:“母亲救我。”

“住手。”宋语舒终于放下了许琼钰的尸体,她踉跄着走到许念念面前,仔细端详着她的脸,突然捂住嘴往后退了两步,然后转身给了我一巴掌,骂道:“宋予恩你这个蠢货。”我捂着被打的脸,心中暗忖:宋语舒,你别急。等你和你真正的女儿相认后,我的报复才正式开始。

许念念抹了抹嘴角的血,瘦弱的身体摇摇欲坠,但她眼神坚定,一字一顿地说:“我才是侍郎府嫡女,是母亲的女儿,当年父亲和柳知菀把我换了。我就奇怪为什么柳知菀整天把我关在院子里,对我又打又骂,原来我根本不是她的女儿。”

“前几天我发现自己和母亲有好多相似的地方,就开始怀疑了。看到许琼钰和柳知菀走在一起,那相似的眉眼一看就是亲生的,我就确定了心中的想法,于是更加留意柳知菀的举动。那天晚上,柳知菀知道她亲生女儿马上要嫁入王府,高兴得和父亲多喝了几杯,结果说出了当年的秘密。”

那天夜里,许晏舟和柳知菀都喝多了,说话也没了分寸,说起了当年换孩子的事。柳知菀说:“郎君,咱们女儿要嫁入王府啦。”

许晏舟也跟着说:“多亏当年我听了那老嬷嬷的话,真是天意啊,咱们女儿要当王妃了。”两人兴奋地又喝了好几杯,没发现窗外偷听的许念念。不过现在看来,他们的女儿已经没了气息,真是老天助我。

许念念说完,宋语舒的脸色变了又变,先是震惊,接着是庆幸。她庆幸自己的女儿还活着,可她不知道,许念念也快没命了。许念念刚出现的时候,我就派人去报官了,刺杀侍郎府嫡女,许念念必死无疑。就算她说出真相又怎样,许晏舟不会承认的,承认了,他明天就会成为京城最大的笑话。

而宋语舒很快从丧女之痛中走了出来,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许念念,满脸狂喜,仿佛重获新生。她的女儿没死。

许晏舟浑身颤抖,指着许念念骂她胡说。许念念满怀期待地看着我,盼着我像失而复得一样把她抱进怀里。但她失望了,许琼钰不是我的女儿,她也不是。

我装作不敢相信的样子捂住嘴,说:“不可能,你不是我的女儿。”宋语舒气得又想打我,被许念念一把推开,护在我身前说:“你不许打我母亲。”在宋语舒惊愕的目光中,许念念拉着我的手,一声声喊着母亲。我却惊慌地往后退,装作天塌下来的样子。

这时,门口传来一阵喧闹声,官兵来了。因为涉及侍郎府,顺天府尹亲自来了。宋语舒愤怒地喝道:“是谁报的官?”许晏舟也是一脸家丑不可外扬的愤怒。我满脸悲痛,还没来得及说话,瑾严抢先开口道:“是我报的官。”大家这才想起王府小世子也在。

他眼神复杂地看了我一眼,转头对宋语舒说:“母亲,侍郎府庶女谋害嫡女,这是事实。就算许念念说的是真的,但杀人偿命,报官没错。母亲今天的反应很奇怪啊。许念念是不是姨母的亲生女儿,让姨母和姨丈决定就行,我们王府不方便插手。”

宋语舒意识到自己今天的反应有些过激,一时不知道怎么解释,被瑾严拉着说:“母亲,我们该回去了。”宋语舒怕被瑾严和我看出破绽,只好走了,临走时恋恋不舍地看了许念念一眼,对我说:“宋予恩你别犯糊涂。”

我当然不会糊涂,他们前脚刚走,我后脚就让官兵把许念念带走了。许念念不敢置信地呼喊着母亲救她,我只是冷漠地看着她,心想:你的母亲,救不了你。

许晏舟见许念念被带走,气得吐了一口血,晕了过去。他刚晕过去,柳知菀就醒了。可能是亲眼看到亲生女儿惨死,又或者是摔倒时摔破了头,柳知菀疯了。她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笑嘻嘻地看着我说:“我女儿要嫁入王府了,我的女儿要嫁入王府了。”她一边说一边蹦蹦跳跳地往后院走去。

当天,许念念就被关进了牢房。一时间,侍郎府换女儿的事传遍了整个京城。

许晏舟醒来后得知柳知菀疯了,当年换孩子的事也人尽皆知,两眼一翻又晕了过去,再次醒来时,竟口眼歪斜,中风了。

父亲和嫡母突然让我回府。看到紧挨着嫡母、双眼泛红明显刚哭过的宋语舒,我就知道他们找我什么事了。

父亲怒喝道:“跪下。”我顺从地跪了下来。父亲接着说:“你这个孽女,亲生女儿都进了大牢,你却像没事人一样,你就不想想办法救救她吗?”我抬头看着眼前的三人,脱口而出:“她不是我的女儿。”他们三人一愣,眼中都闪过一丝心虚。

我原本以为当年的事是嫡母和宋语舒的主意,现在看来父亲也知道。嫡母难得地把我扶起来,语重心长地说:“予恩,别赌气了,许念念才是你的女儿,你难道要眼睁睁看着她被砍头吗?”

我心中冷笑,却装出悲痛的样子说:“不,琼钰才是我的女儿。母亲,您和父亲疼爱了琼钰那么多年,难道你们不难过,不想为她报仇吗?”嫡母不满地说:“我和你父亲疼爱琼钰是因为她是你的女儿,可现在事实摆在眼前,她只是个庶女,许念念才是我们的亲外孙。”

下贱的庶女。我也曾是庶女,没出嫁前,我也是被人看不起的。不过他们说得没错,许念念才是他们的亲外孙,那她更得死了。

见我不说话,嫡母以为我被说动了。临走时,宋语舒和我一起出了府。她用命令的口吻对我说:“你必须救许念念,现在满城都在议论这件事,你只要说许念念确实是你的嫡女,一个随便可以处置的庶女死了就死了。”

虽然京城的人都知道了两个女孩的事,但侍郎府给出确切的结论,顺天府还在等侍郎府的态度。许晏舟已经瘫痪,现在,许念念的生死全在我一念之间。

我看着宋语舒说:“王妃,琼钰毕竟在我身边养了十几年。”她不耐烦地打断我:“那又怎样,又不是亲生的,死了就死了。”我的心一沉。

回去的路上,轿子突然停了。平时一盏茶时间就能到的路程,今天走了很久还没到。我正想问问怎么回事,一个男子突然钻进了轿子里,轻声说:“姨母别怕,是我。”是瑾严。

我惊慌地看向外面,怕被人发现。他却突然拉住我的手,安慰道:“姨母别怕,没人会发现的。”看着眼前温文尔雅的少年,我不禁红了眼眶,问道:“小世子有什么事吗?”

“姨母您要去府衙说明许念念的身份吗?”我不忍心骗他,摇了摇头。他眼中闪过一丝光芒,说:“她可是姨母您的亲生女儿,您真的忍心吗?”我咬着牙说:“她不是我的孩子。”

“那我呢?”我一愣,瞪大了眼睛看着瑾严。他接着说:“那我是姨母您的孩子吗?”我的眼泪夺眶而出,哽咽着问他:“你都知道了?”

他点点头,又问:“姨母您是怎么知道的?我小时候就感觉姨母对我和母亲对许琼钰的态度一样,所以姨母您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我擦干眼泪,把这些年的事情从头到尾讲给他听。

他说他也早就知道了,小时候就有怀疑,等手下有了自己的人后,就查到了当年的真相。瑾严突然小声说王爷不行了,就在刚才,王爷在一个妾室房里因为纵欲过度昏过去了。等王爷的死讯公布天下后,宋语舒的死期也就到了。

我惊讶地看着他。他眼中闪过一丝狠厉,说:“我用父亲的笔迹写了一封遗书给皇上,如果他死了,就让王妃陪葬。”他今天来就是求我不要救许念念,让她们一家三口团聚。

我惊讶地看着他,他有些不安地说:“您别觉得我心狠,要是她活着,您可能会有危险。”我怎么会觉得他心狠呢,王爷一死,整个王府就由世子做主了。为了不让事情败露,宋语舒肯定会找个借口杀了我。

我轻轻摇了摇头,认真说道:“你做得没错,要是我处在你的位置,也会这样做。”

临走之际,瑾严目光小心翼翼地看向我,轻声问道:“母亲,您能不能抱抱我?”

我满心激动,一下子就把日夜思念的儿子紧紧拥入怀中。

当天,我便径直前往了府衙。

许念念被判了死罪,不久之后就要问斩。

与此同时,王府那边传来了令人悲痛的消息,王爷去世了。

许念念被砍头的时候,我到现场去看了。她嘴里被堵着东西,看见我后呜呜地发出声音。

我为她收敛了尸体,并且吩咐手下人把她的尸体从王府的后门送进去。

等我到达王府的时候,只见宋语舒疯疯癫癫地大声叫嚷着:“我是王妃,你们怎么敢这么做?”

来得凑巧,宋语舒已然得知了自己要殉葬的事情。

她看到我,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快速冲了过来,急切地问道:“念念呢?许念念救下来了吗?”

母爱着实伟大,即便到了生死关头,心里还惦记着自己的孩子。

我示意下人把许念念的尸体抬了上来。

宋语舒满脸不可置信地揭开了满是鲜血的白布,正好对上许念念死不瞑目的双眼。

她立马捂住耳朵尖叫起来,接着恶狠狠地盯着我,怒吼道:“宋予恩,你居然没把她救下来,我要杀了你!”

就在她快要碰到我的时候,瑾严突然现身,把我们隔开了。

他让所有下人都退下,只留下了许念念的尸体、白绫和毒酒。

瑾严看着宋语舒,郑重地说:“母亲,别再闹了,别让父亲等太久了。”

宋语舒不敢相信地看着瑾严,惊声道:“你,你也让我去死?”

瑾严皱着眉头,严肃地回应:“不是我要你死,这是父亲的遗愿,也是皇上的圣旨,母亲您别让孩儿为难。”

宋语舒接连往后退了好几步,忽然眼睛看向一旁的我,瞬间亮了起来。

她扑过去抓住瑾严的袖子,急切地说:“瑾严,母亲想到一个好主意。”

“你看你姨母和母亲长得是不是很像,我们可以让你姨母代替我去死,只要给她化上浓妆,没人会发现的。”

宋语舒自顾自地说着,根本没留意到瑾严脸色已经变冷,身上散发着寒意。

她满心期待能得到满意的答复,却听见瑾严一字一句地说:“就像当年你把我和许念念调换一样吗?”

宋语舒愣住了,好像没听懂瑾严的话。

“严儿,你说什么?”

瑾严一步一步靠近,宋语舒则一步步往后退。

“我说,就跟当年一样,母亲你把我和许念念换了,对吧?”

宋语舒惊恐地看着瑾严,惊慌失措地问道:“你怎么会知道这件事?”

瑾严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朝着放着毒酒和白绫的托盘走去。

宋语舒连忙喊道:“严儿,我毕竟养育了你十几年,没有我哪有你世子的地位?”

“顾瑾严,你不能杀我。”

瑾严摇了摇头,平静地说:“不是我想杀你,圣命难违,我总不能违抗圣旨吧。”

我伸手按住瑾严正要拿起白绫的手,在他疑惑的眼神注视下,我拿起了旁边的毒酒。

“她毕竟养了你十几年,还是我来送她最后一程吧。”

宋语舒想要逃跑,被瑾严拦住了。

她哭着哀求瑾严:“严儿,我是你母亲啊,就算不是亲生的,我对你难道不好吗?”

瑾严板着脸,冷冷地说:“不好。”

“你从来没把我当成儿子看待,只是把我当成世子来培养,那些亲昵关怀都给了许琼钰。”

“而且我根本不稀罕,我有自己的母亲,要是没有你,我就能在母亲身边健康快乐地长大。就算不当世子,我也会成为一个正直的人,母亲肯定能把我教养得很好。”

宋语舒愣住了,看到瑾严不为所动,便开始破口大骂。在她的咒骂声中,我捏住她的下巴,把毒酒灌进了她的嘴里。

临死之前,她一边吐血一边朝着许念念的尸体爬去,就在快要碰到的时候,没了气息。

后来,王爷和王妃合葬在一起,许念念被葬在他们身旁,一家三口总算团聚了。

在侍郎府里,我一边给许晏舟讲着王府发生的事,一边给他喂药。

他嘴巴歪着,支支吾吾地说话,我勉强只听到了一个“菀”字。

我帮他擦了擦嘴角,说:“对了,忘记告诉你,柳知菀死了。”

自从许琼钰离世后,柳知菀整个人疯疯癫癫的,嘴里一直念叨着她女儿要嫁入王府。

她原本娇嫩的容颜迅速衰老,饭也不吃,觉也不睡。

最终在一个夜晚,掉进了后花园的池子里,再也没能起来。

许晏舟呜呜咽咽的声音变得更大了。

我有点嫌弃地擦掉他眼角浑浊的泪水,继续说道:“那些换来换去孩子的人都遭到了报应,你说是不是?柳知菀死了,你瘫痪了,宋语舒也死了。”

“哦,对了,你可能还不知道,你并不是第一个换孩子的人,第一个是宋语舒。”

“她为了让自己的孩子获得世子之位,用女儿换了我的儿子。”

慌乱之中,我不小心被撞到了。

我把浸湿的手帕盖在了他的口鼻上。

他难受得身体扭曲挣扎,就在快要窒息的时候,我把手帕拿开了。

“这可是个秘密哦,你可千万不能告诉别人。”

“既然是秘密,那我再跟你说一个。”

“那一夜,你和柳知菀在走廊下亲热的时候,我就躲在窗后,把你们的动静听得一清二楚。”

“你猜猜我为什么没有声张。”

“因为我早就知道,你们的女儿都活不长。”

许晏舟呜呜咽咽的,歪着嘴啊啊地哭起来。

曾经我对你一片真心,你却根本不把我放在眼里。

我一把抓住他的头发,和他四目相对,咬牙切齿地说:“许晏舟,你得好好活着,我会一直养着你。在我死之前,我不会让你舒舒服服地死去,你造下的孽要用一辈子来偿还。”

“行了,不和你废话了。今天小世子,也就是我的儿子要来吃饭,我得好好露一手,让他尝尝我的手艺。你要乖乖的,小世子不喜欢吵闹,你要是再乱叫,我就割了你的舌头。”

转眼间,屋内安静得只能听见有些粗重的呼吸声。

真是个胆小鬼。

在前院,瑾严已经等了很久。他看到我来了,笑眯眯地问道:“母亲,今天吃些什么好吃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