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不离家(十一)

发布时间:2025-07-13 01:29  浏览量:1

清明刚过,崔衡终于回来了,时间果然是最好的治疗方式,五个月没有回来,她没之前那么烦他了,那件事也被她忘到了脑后。看她神色如常,做饭还做了他那份,他总算能松口气了。

“孩子们怎么样,没惹事吧。”到底是父亲,对孩子的关心也不是假的。

“都挺好的。”

“你工作忙吗?”

“还好。”

没有之前的剑拔弩张,反而有些过于客气了。两个人都在想怎么开口,她不知道还要不要让他离开或者她离开主卧,他则是想把她留下。出去这么久,他确认自己想得都是她和孩子,刚刚见面他就想去抱她,只是担心她可能生气,一直没有行动。

她坐在客厅想事情,他洗完碗过来,她想逃避,刚站起来就被他拉住了手:“清清,我们谈谈?”

她无奈又坐了回去,并未开口,等他说话。

“这段时间在外面我想了很多,我不能没有你和孩子,上次的事情你就当我脑子抽风,也是想引起你的注意,你原谅我好不好。”崔衡的语气有些卑微,看上去可怜得很。

这段时间她也算是与自我和解了,不原谅又能怎么样,明显不现实啊。事情已经发生,再怎么补救都无济于事,只能向前看,走一步算一步。

“事情已经过去了,不要再提了,记住我们的关系,谁也不欠谁的。”说完她又站起来了。

道理是这样的,但是这话说出来就很伤人,他伸手抱住她的腰:“清清,你别走,你看看我好不好。”

楚清总觉得他这样是有些无理取闹的,可她一开口,又要再陷入无限循环的扯皮中,除了叹气也没有好办法。

崔衡抱着她的腰,头埋在她怀中:“我真得每天都在想你,也恨我自己当年为什么要犯错,我不想失去你和孩子,不想我们这个家散了。”

楚清不说话,他稍微停顿一下:“清清,你说句话好不好。”崔衡的执着全用到了她身上,死死地抱着她不撒手。

两个人僵持了一会,崔衡仰头去亲她的脖子,楚清想拒绝,可崔衡缠得紧,她腾不出手。慢慢地她也被卷进了欲海之中,原本站着,被他一拽,整个人落到了他的腿上,她下意识去搂他的脖子,崔衡抵着她的额头一遍遍说爱她。她却游离在状态之外,原以为自己是会抵触他的碰触,可她低估了欲望对理智的侵蚀

……

崔衡爱她,很爱,离开越久他越是坚定这一点,哪怕现在两个人的关系奇怪,只要她不离开,一切都好说。

楚清整个人清醒过来已经不早了,昨晚发生的事情她只觉得男色害人啊。崔衡这个东西,就会用这一招。

崔衡惦记了这么久,好不容易能近身,整个人黏得很,醒了又来骚扰她,楚清挣扎了一下,没用:“松手。”

“不要,清清让我抱一会儿,我真得很想你。”他侧身抱着她,总想摸摸这戳戳那的。

“崔衡,你现在立刻马上起来,离我远点。你别得寸进尺。”她见他不安分,不免提高了声音。

“清清,明明是你卸磨杀驴,用完了我就翻脸不认人。”崔衡一脸委屈,搞得楚清很是无语。

好在两个人的关系有所改善,恢复到了吵架之前,相处起来不那么别扭了,崔衡还能时不时在床上讨个便宜。楚清常常为自己的不坚定而羞愧,欲望面前人真得是不堪一击,太弱了。

陈惟都两个月没见楚清来“格物”了,有些好奇,不过他在朋友圈发的新品,楚清倒是会点赞。于是给她发了一条信息:“楚然后又美美地睡了一觉。

照照镜子,脸基本上已经恢复了,而且精神也好很了很多。暑假掐头去尾只有四十二天,六个周。为了不让他们荒废功课,也有四个周的补习班要上。

但楚清也是注意劳逸结合的,刚放假先由着他们玩两天,好好放松一下。

崔衡有个老战友之后回老家搞了一个度假山庄,就在隔壁市,崔衡主动发挥一下老父亲的职能,带着一家人去了这个度假山庄。

一个沿海的小镇,但是改造了好多独栋小院,朋友给崔衡安排了最好的一个院子,露台上就能看到海。

院子里还可以烧烤,这次崔衡勤快的不像话,又是切肉又是串串的,都没怎么让楚清动手。

“爸爸,你好厉害。”

“爸爸,你的刀工真好。”

在两个孩子一声声的夸赞中,崔衡逐渐迷失自我,楚清也不是那么不近人情的,看着他守在炭火旁边,满头大汗的,拿了一条毛巾给他擦了擦头上的汗水。

吃完烧烤,楚清催着他去洗澡,浑身都是烧烤的味道,实在是难闻。她们这个卧室有个阳台,一样能看海。两个孩子在各自的房间追剧的追剧,打游戏的打游戏,她总算是清闲了。只开了一盏小夜灯,半躺在沙发床上看着窗外的星星,卧室的空调风在阳台也能感受到,无比惬意。

崔衡洗完澡裹着浴巾就出来了,大大咧咧走到阳台,楚清瞥了他一眼:“你好歹也是一领导,注意影响。回去换睡衣。”

“我又没在大街上这样穿。再说了睡衣穿了一会儿还得脱。”后面这句他说得很小声,楚清没听清,他又顺势坐在了她旁边。

她觉得温度一下就升高了,看了一眼时间,也不是很早了,准备去洗澡敷面膜然后躺床上好好休息。刚坐起来,崔衡就搂住了她的腰:“我刚来你就走,你还是对我有意见。”

“你别找事啊。”

“那你陪我待会儿。”

她只好让了半个沙发给他,他趁其不备把人抱起来,楚清侧坐在他腿上,虽然隔着连衣裙的布料,却能感受到他那紧实的肌肉,而且有些烫人。

崔衡突然开口:“清清,我刷牙了?”

不是自己家,别有一番感觉,崔衡巴不得每个地方都解锁一下,楚清没他这么厚脸皮,拧着他腰间的肌肉道:“别闹了,孩子们都睡了。”

“没事,应该是管家来送早餐,睡吧。”说完崔衡又紧了紧手臂,她觉得腰被勒得难受。

两个孩子起得也不早,吃完早饭,各自有安排,倒也不需要父母的陪伴。楚清尝试了好几次,才睁开眼睛,真是太困了,崔衡已经起床了,卫生间里可以听到水声。

她环顾了房间一圈,散落的衣服,东倒西歪的小物件,简直没眼看。

“你醒了,需要我抱你去洗手间吗?”

“一边去,你把房间收拾一下。”楚清迈着艰难的步伐走向洗手间,在浴缸里泡了一会儿才舒服许多。

午饭是一家四口一起吃的,只是这崔衡太凶残,一整个白天她都没出门,一是累,二是没拿合适的衣服,有些痕迹实在遮不住。

度假结束,两个孩子开始辅导班模式,中午不用回来,但一早一晚楚清还是要做好后勤保障,每当早起做饭时,他怎么看崔衡怎么不顺眼,这个爹大多数情况下是发挥不了作用的。

深陷家务的女人没有几个是开心的,更何况旁边还有一只时不时要捣乱的“哈士奇”。崔衡这次回来很反常,异常的黏人,控制欲也很强,但凡他在家,只要她出门,他总得一起,孩子不在家也得挨着她坐。可这大夏天的,她实在讨厌旁边多这么一个人。

“你能不能离我远点,太热了。”

“不是开了空调。”

“那也热,你别挨着我。”

她越这样说,他越不听,干脆直接上手,要么搂腰要么搂肩膀。崔衡现在就听不得这几个字,他知道他们现在没有关系,很不稳定,所以任何一个男人都可以介入他们的感情。虽然楚清不见得有这个想法,但是男人了解男人,一个脆弱需要保护的女人是容易吸引男人目光的。明年他可能会有很长一段时间不在家,孩子下半年读大学后也不在家,他不能去赌,风险太大了。想要她不被别的男人骗走,他只能自己多努力,好让她对自己还能有那么点感情。

“不行,腰疼。”

“你骗我。”

“你自己掐得我你不记得了,别碰我。”

“清清,我不是故意的,我给你揉一揉。”

“闪开,你真要这么闲,多看看菜谱,下次做饭别再糊锅了,手拿开,我要睡觉。”崔衡这种幼稚的行为让楚清很是无奈,所以她尽可能减少和他的接触,孩子们不回家的周末,她要么去咖啡馆要么去健身房,总得给自己找个去处。

“清清,你为什么总躲着我。”崔衡还明知故问。

“我也有自己的空间,不能只围着这个家转。”

“那我想和你多待一会儿。”

“距离产生美,我想一个人待着。”

崔衡总觉得这人就是两副面孔

她本来没想跟陈惟学做甜点,可有一次她去的时候刚好赶上了陈惟在做华夫饼,她在旁边看了整个过程。后来每次去的时候陈惟都会教她做一样新的甜点。

两个人很有共同语言,能从做甜点聊到各国的美食,继而是音乐、美术。得知陈惟会去露营,她是有些羡慕的。

“你要想去,下次可以一起。”

楚清犹豫了一下,她想去,但是崔衡肯定不能同意,最终摇了摇头。

陈惟倒也没有再说什么,毕竟她是一个有夫之妇,关于她婚姻的猜想都是他一厢情愿。可是在他这个年龄遇到一个聊得来又温柔美丽的人谁能不动心呢。

楚清频繁出门,崔衡难免不乐意,很好奇外面到底有什么吸引她。所以等她再出门时,他一定要和她一起。

“就这么一个咖啡馆,有什么特别的。”崔衡站在门口嘟囔了一句。

楚清也没什么好语气:“你要不喜欢就回去,没人让你来。”

陈惟见她过来,有些抑制不住的笑意:“楚老师过来了”,又看到了她身后的人不免好奇。

楚清主动介绍崔衡是孩子爸爸,又对崔衡说这是学生家长开得一家店。

崔衡作为男人自然更了解男人,这个陈惟的眼神并不算清白,她看向楚清时有欣赏也有爱慕。崔衡难免心烦,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两个人居然已经这么熟悉了,楚清一向很注意这些问题,来这家店却毫不避讳,难不成她真得对这个咖啡店老板有意思。

陈惟刚刚捕捉到楚清话里的细节,她介绍那个男人是孩子爸爸,而不是她老公她先生,这绝不是因为她脸皮薄,不好意思,而是因为她不想这么做。

他在吧台后面偷偷观察两个人,她似乎并不爱这个男人,对他爱搭不理,通过看书来逃避他的问话。

或许是他窥探的目光太过肆无忌惮,崔衡朝他这边看了一眼,眼神中有一丝警告。

他并不在意,回了对方一个微笑。

因为有崔衡跟着,楚清不像之前那样待那么长的时间,很快便离开了。

回家之后的崔衡却是不依不饶,刚进家门便开口:“你和他什么关系?”

“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你们之间不对劲。”崔衡一向想到什么说什么,在感情方面更是直接,他也不想和楚清兜圈子。

楚清有些无奈:“是不是因为你有前科,所以你也一定要给我扣这么一顶帽子?”

“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你是不是每周都去见他。”

“你以为别人都像你这么肮脏吗?”

“楚清,你们发展到哪一步了?”

她实在受不了他这种臆想,抬手给了他一耳光:“崔衡,我不是你,没你那么贱。而且我们离婚了,我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做主。”

崔衡知道自己这么问有些过分,可他就是会嫉妒,见不得她和别的异性关系亲近,普通朋友也不行。见她又要出门,崔衡把门一锁,把人拉回来:“你要去哪?”

“你天天这么疑神疑鬼,我实在没办法和你待在一起。”

“你是不是要去找他?”

“崔衡,你搞清楚,我们离婚了,我去哪你管不着,为了孩子我已经答应陪你演戏了,可你再这么无理取闹,我真的没办法再陪你演下去。”

“所以你就是要去找他是不是,还是有别人。”崔衡死死得抓住她的手腕,不让她离开半步。

“随便你怎么想,放开我。”

崔衡不打算和她争辩:“清清,你知道的,我没什么耐心,既然孩子还没考试,咱们的关系不能破裂,以后上班下班我来接送你。”

“不,崔衡,你不能这么做。”

“清清,你最好配合点,不然我会和你的学校请长假,就说你生病了。”

“崔衡,你这个疯子。”楚清现在有些害怕了,她不知道崔衡的执念从何而来,但她确实不是崔衡的对手,不然从他们离婚到现在,她没有任何能逃离的机会。

崔衡说到做到,送她上班接她下班,她出门他必然陪同,外人看来是他体贴入微照顾妻子,只有她知道背后的苦楚。

她通过罢工来反抗,他也不恼,每天打好饭送到她面前。

他现在无比坚定一点,婚可以不复,但人必须是他的。

楚清已经麻木了,她一直劝说自己再忍耐一段时间,等孩子高考结束她立刻公开和崔衡的情况。可她也是个人,不过短短两个月,她的情绪就有些变化。

常常失眠,多梦,情绪总是莫名其妙的低落,有时候面对孩子也不似之前那么亲近。她第一反应是抑郁症,但她不敢让孩子们知道,至于崔衡,她无意间听到寒假结束后他就要去执行任务,所以再坚持几天,他总会离开的。

崔衡以为是自己的措施见效了,楚清这段时间异常安静,以前还会和他呛几句,现在他说什么她都不会反驳了。

崔衡离开后,她第一时间去医院做了检查,果然是有些抑郁症的,医生不建议她吃药,还是希望她自己调节。

她漫无目的得走在街上,这座城市对她来说太陌生了,她在这里没有亲人没有朋友,连常去的地方都被崔衡掐断了。

现在崔衡不在,她像是报复一样,自己开车去了“格物”。

“楚老师,好久不见。”

她笑着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一个人坐在窗边发呆。

陈惟发现她和以往不太一样,本想说几句话,却发现她一个人在角落里流泪。

“楚老师,你没事吧。”

楚清摇了摇头:“我这会儿心情不太好,想一个人待一会儿。”

陈惟没再说什么,离她远了点,尽量不让她难堪。过了一会儿,楚清似乎是停止了哭泣,陈惟给她倒了一杯香蕉牛奶:“喝点甜的,心情会好。”

“谢谢。”

“遇到什么困难了吗?”

她没法和一个外人说这些事情,喝了口牛奶:“没事。”

“如果遇到什么困难,可以找我帮忙,虽然也不一定能解决,但总好过你一个人面对。”

“好。”

楚清脸色憔悴,让陈惟很是心疼,她那么久没来,他猜想是她的丈夫不允许她来。

外面再好她终究还是要回去,可今天一直晕晕乎乎的,站起来时晃了一下,陈惟赶紧上前扶住她:“楚老师,你没事吧,你好像发烧了。”

楚清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好像是不太对劲:“你能不能帮我找个代驾。”

“我送你去医院。”

陈惟没有耽搁,立马开车带她去了医院。

刚打上点滴,她还来不及说声谢谢,崔衡的电话打过来了:“清清,我到了。”

“我在医院,一会儿回去再说。”她不想和他多说,只想赶紧挂电话。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发烧,在输液,先不说了,我头晕。”她匆匆挂了电话,一个人盯着手机愣神。

陈惟问她饿不饿,毕竟晚饭一点都没吃。

“你回去吧,今天麻烦你了,我一个人可以的。”

“好人做到底,我一会儿再把你送回去吧,你这样开车挺危险的。”

她没有再坚持,不过提前一个路口她下车,和陈惟换了位置,让他先离开了。

第二天陈惟发消息给她:“今天好些了吗?”

“好多了,谢谢。”

“记得吃药,按时吃饭。”

陈惟的关心让楚清很是感动,她一个人在岛城,陈惟算是和她比较有共同语言的一个朋友,可崔衡偏偏以龌龊的心来揣度她。

陈惟每天都给她发消息,问她感冒好了吗。而崔衡又下落不明了,知道他们任务重还需要保密,楚清也不指望他能做些什么。

两个孩子高考在即,学校都不是两周一休息了,直接改成了一个月一放假。

所以楚清一个人更加无聊,失眠的症状比之前还要严重,半夜常常心慌。

她在这边没有朋友,陈惟的咖啡店是她唯一能去的地方,至少陈惟算是半个朋友。

“我在做鲜花饼,要不要试试。”

楚清跟着他去了后厨,看着他的操作步骤,自己尝试着去做,做出来的还不错。

“我早说过你在做甜品方面很有天赋。”

她很喜欢这种心无杂念做事的感觉,可能因为太过投入,面粉不小心进了眼里。

陈惟帮她吹了一下:“现在呢,感觉怎么样?”

她睁了睁眼睛:“没事了。”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在陈惟眼中看到了一丝不一样的情愫。

果然,下一秒陈惟伸手拉住了她的衣袖:“楚清,孩子爸爸是不是为难你了?”

她有些奇怪:“你怎么这么问?”

“上次送你去医院,我感觉你情绪不对,是不是他误会我们什么了?”

“和你没有关系。”

“所以他欺负你了,然后你才很久没有过来。”

楚清被人看穿心事,有些窘迫,但同时又觉得委屈,不免落泪。

陈惟拿了纸巾给她擦眼泪:“你需要我做什么,我尽我所能帮你。”

“没事,等孩子高考结束就好了,为了孩子一直没有分开。”她也不知为何会与陈惟说这些,似乎就想找个人倾诉一下。

“可怜天下父母心,都是为了孩子,太委屈你了。”陈惟伸手想去抱她,楚清争执了一下,“楚清,别拒绝我,有什么委屈你都可以告诉我,从见你第一面我就觉得你有心事,我心疼你,让我给你做个依靠好吗?”

她第一反应不是拒绝,而是担忧:“可是我这个情况,我不能影响你。”

“不,感情的事不要勉强,以我对你的了解,必然是孩子爸爸做错了什么你才要和他分开。”

陈惟说得都在点上,楚清伏在他肩上哭了出来,这段时间她真得极度压抑,和陈惟在一起她会轻松许多,她知道这样在一个异性怀中哭泣并不合适,可她现在确实需要一个怀抱。

待她哭声渐止,陈惟抬起她的头,看着她红肿的眼睛,一阵心疼,他慢慢把头凑过去,吻了上去。楚清没有反抗,只是在几秒过后,她觉得不妥,把他推开了。

陈惟连连道歉:“对不起,是我冒昧了,可我不后悔,给我个机会好吗?”

“抱歉。”楚清觉得情况不太对,立刻离开了。

陈惟也不着急,大概过了半个多小时,他发消息给她:“到家了吗?”

她没回复,刚刚发生的事情让她不安,不是羞耻,而是她并不排斥陈惟的亲近,这是一件可怕的事情,说明她的心思在摇摆,那她对崔衡会更无情意可言。

这层窗户纸捅破之后,陈惟便不再藏着掖着,每天晚上都会给她发消息问候一下,内容几乎差不多:“今天工作顺利吗,做咖啡时一直在想你。”

楚清不敢回复,她有意躲着陈惟,可她不能否认会期待看到陈惟的消息。

崔衡每周会抽时间给她发个消息,她时常处在矛盾之中,现在无法和崔衡斩断联系,但又不拒绝陈惟的关怀。她常常在想自己这样算不算是水性杨花,道德上难免有些负罪感,只好让自己尽量不去关注陈惟。

崔衡远在外地也是担心的,家里的摄像头倒是没显示她有夜不归宿的情况,这可以让他稍稍安心,其实他不该那样质问她,明明她不是那样的人,只是看到那个陈惟的眼神,他慌了,所以他不能让任何意外发生。他也知道自己对楚清的约束过于严苛了,但他实在不愿意放手,一想到她会离开,她可能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他便心如刀绞。

楚清天天都在数日子,她现在下定决心要离开崔衡,和他在一起真的太压抑了,她更像他解决生理需求的伴侣,高兴时哄她两句,生气了便各种作妖,他们到底还没学会怎么相处。

四月底的时候,楚清自己找了一个中介,她在学校附近租了一个房子,准备等孩子读大学就搬过来,现在没事就往这边搬运一些东西,不至于因为大张旗鼓的行动被人发现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