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清怀了,抬央央为妾吧”下属一愣:昨日将军府迎娶的也是宋央央
发布时间:2025-07-11 06:06 浏览量:1
平阳侯府送来聘礼那日,我悄悄隐在雕花屏风之后,却不想撞破了一桩隐秘。庶妹沈婉清与平阳侯府世子宋远舟的对话,断断续续飘入耳中:“世子,我腹中已悄然孕育了你的血脉,这……这该如何是好?”
“你怎舍得让我大腹便便地嫁作他人妇?”沈婉清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哀怨与期盼。
宋远舟温柔地安抚道:“莫要担忧,我定会说服你嫡姐,让你与我共结连理,日后,我自会好好守护你们母子。”
闻言,我心中冷笑连连。我,镇国公府的嫡长女,岂会与这般无耻之徒共侍一夫?这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心中有了计较,我转身便派人给沈婉清的未婚夫婿顾淮之递了帖子,邀他一见。待他落座,我直言不讳:“顾将军,若我提议换亲,你可愿迎娶一位正房嫡女?她不仅有着十里红妆的陪嫁,更是貌若天仙,不知将军意下如何?”
顾淮之端起茶盏,轻抿一口,目光中带着几分玩味:“大小姐,可是饮多了佳酿,有些醉意了?”
父亲为庶妹婉清千挑万选,最终定下了顾淮之作为她的夫婿。即便婉清只是庶出,父亲也耗费了整整两年的光阴,细细考察了顾淮之的人品与家世,才放心地将这门亲事敲定。我深信父亲的判断,更坚信顾淮之是个值得信赖、能够托付终身的人。
我嘴角勾起一抹淡笑,对顾淮之道:“说来你我倒是同病相怜,我的未婚夫与你那未婚妻,竟暗中珠胎暗结,有了身孕。”
顾淮之闻言,眉头瞬间拧成了疙瘩,正欲开口辩解,我却轻轻抬手,止住了他的话头:“无需多疑,我也是方才得知此事。难道被背叛,还是件值得欢欣鼓舞的事情吗?我何苦编造如此谎言来欺你?若将军不介意做那现成的爹爹,我自可另觅佳婿。”
“但你可别忘了,你与婉清的婚事,乃是皇上御赐的。你真要娶一个不贞不洁的女子进门,替平阳侯世子宋远舟抚养儿子不成?”
我话音未落,顾淮之却突然伸手,捂住了我的嘴,将我猛然拽进了假山石后的隐蔽之处。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细碎而急促的脚步声,正是婉清与宋远舟二人。
“世子,你得赶紧想个法子,我这肚子,可再也拖不得了,再藏下去就要露馅了。”婉清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焦急与慌乱。
“你放心,待会儿你想法子引你姐姐去侧院,我早已安排好了小厮和蒙汗药。只要坐实了她与外男私通的罪名,还怕她不答应让你进门吗?”宋远舟的声音低沉而阴狠。
“你……你真舍得对她下手?”婉清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置信与犹豫。
"那种木讷无趣的贵女我早腻歪了,哪比得上你知情识趣。"宋远舟捏了捏婉清的脸,"等你生下儿子,我抬你做平妻,绝不亏待你。"
脚步声渐远,顾淮之松开手。我看着他:"现在信了吧?"
顾淮之不愧是沙场宿将,闻言只是眼神微沉,沉声问:"你想怎么做?"
我冷笑一声,自然不能咽下这口恶气。他们要算计我,我就先发制人。
宴席正酣时,平阳侯夫人朝我招手:"央央,来坐娘身边。"一脸慈爱模样。
旁边夫人凑趣:"大小姐可是咱们京城贵女的典范,侯夫人得了这媳妇真是好福气。"
正说着,侍女端上热气腾腾的鱼羹。我笑着起身:"这是今早刚到的江南鲥鱼,我亲手熬了鱼羹给各位夫人尝尝鲜。"
说罢端起一碗坐到婉清身边:"妹妹脸色怎么这样差?可是要出嫁了紧张?这鱼羹你往日最爱喝,快趁热尝尝。"
我把碗递到她嘴边,眼见她脸色刷白,"哇"地吐了一地。
我慌忙扶住她:"这是怎么了?难不成席面不干净?这可马虎不得,快叫府医!"
婉清拽住我衣袖,强笑着说:"没有,姐姐,我就是昨晚没睡好。"
我打断她:"都吐成这样了,哪是没睡好能解释的?快拿保清丹来!"
保清丹是保和堂的成药,平日里头疼脑热吃一粒见效。只是这药里含了麝香,有孕之人吃了必会小产。
婉清拼命摇头:"不,姐姐,我喝口茶就好。"
我急得直跺脚:"你这孩子打小就怕吃药,可身子要紧啊!还有两个月就要嫁人,这时候可不能任性!"
旁边贵女也跟着劝:"保清丹是甜的,不苦的。"
婉清脸白如纸,我趁机把药丸塞进她嘴里:"听话,把药吃了。"
婉清突然张嘴,药丸"啪嗒"掉在地上。她扶着桌子直喘气:"世子,我不想看大夫,我真的只是没睡好,你帮我劝劝姐姐......"
宋远舟沉着脸走进来:"央央,你是长姐,明知婉清害怕吃药看大夫,何必逼她?"
我眼眶瞬间红了:"世子这话说的,方才婉清吐得那样厉害,满厅夫人都瞧见了。不信你问侯夫人,可是我这个嫡姐咄咄逼人?"
平阳侯夫人点头赞同:"远舟,妇人事你不懂,别跟着添乱。"
宋远舟被堵得说不出话,顾淮之突然从门外进来,一把拽住他胳膊:"宋世子,前院正找你喝酒,跑这儿来做什么?"
顾淮之是武将出身,手劲大得很,宋远舟被拽得踉跄着往外走。
这时府医背着药箱冲进来,我忙把婉清按在椅子上:"快给妹妹把把脉,方才吐得厉害。"
府医刚搭上婉清手腕,脸色突然变了:"二小姐......这脉象......是喜脉啊!"
满厅瞬间安静下来,我手里的茶盏"当啷"掉在地上,尖声道:"你胡说什么?我妹妹还是未出阁的姑娘,哪来的喜脉?你这庸医!"
顾淮之猛地冲过来,剑尖抵住府医喉咙:"二小姐是我未过门的妻子,你竟敢污她清白?"
府医吓得直哆嗦:"将军饶命!小的行医三十年,这喜脉绝不会错!您若不信,再请其他大夫来看!"
婉清早吓得瘫在椅子上,顾淮之"锵"地拔出佩剑,剑刃贴着她脖子:"说!奸夫是谁?"
我抄起桌上的冷茶泼过去,婉清"嘤咛"一声醒转,看着满屋子人羞愤欲绝:"姐姐!你故意害我!是要逼死我才甘心吗?"
母亲沉着脸拍案:"闭嘴!你肚子里的野种到底是谁的?"
婉清只是摇头,泪珠子扑簌簌往下掉。
嬷嬷照着我的吩咐去了前厅,又折返回来,高声禀报道:"夫人,国公爷传话,若二小姐不肯说出那奸夫姓名,便用白绫勒死了事,省得她败坏沈家门楣,咱们沈家丢不起这人!"
柳姨娘猛地扑过来,捶打着婉清哭喊:"你这孩子都要没命了,倒是快说啊!再不说,你爹真能下得了手!"
我冷笑一声:"妹妹倒是硬气得很。来人,那就成全她的烈性子,取白绫来!"
婉清听到"白绫"二字,眼珠转了转,突然扑到我脚边,跪着扯住我的衣袍:"姐姐救我!如今只有姐姐能救清儿了!"
"姐姐,求您了!"她说着,又偷偷抬眼瞟了瞟宋远舟。
平阳侯夫人倒抽一口凉气,母亲猛地后退半步,厉声喝道:"这孽障,莫不是和世子……"
宋远舟涨得满脸通红,"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请岳母大人成全!"
母亲又往后退了一步:"世子请自重,咱们两家还未正式结亲呢。"
"啪!"我抡圆了胳膊,狠狠甩了婉清一耳光:"你可知咱们还有两个月就要出嫁了?可知世子是你未来姐夫?你竟能做出这等不知廉耻的事,对得起我?对得起沈家?"
婉清捂着脸哭道:"姐姐,我不是故意的,我是真心爱慕世子,只想在他身边伺候,不敢求名分,求姐姐让我跟着您嫁入侯府吧!"
宋远舟一把搂住哭得瘫软的婉清,抬头看我:"婉清不是轻浮女子,都是我的错!那日我喝醉了酒,错把她当成你,才酿成大错。"
"如今木已成舟,央央,不如让清儿一道嫁进侯府如何?"
"你们姐妹自小亲厚,若能同入侯府,定能相亲相爱,胜似亲姐妹,何必分离?"
"砰!"顾淮之突然揪住宋远舟衣领,一拳砸在他脸上。我暗自舒了口气——打得好!
顾淮之冷笑:"世子爷要娶我未婚妻,是不是也该先让我退了婚?在这之前,咱们先把这笔账算清楚!"
沈婉清尖叫着扑上去:"将军住手!别打世子!是我自愿的!我爱慕世子,我控制不住自己!"
我"呸"了一声:"你身为镇国公府女儿,竟如此不知羞耻!因爱慕未来姐夫,就勾引姐夫、珠胎暗结,还有脸站在这儿?"
她脸色惨白,哭着辩解:"就因我是庶女,爹爹偏心!给你找的是侯府亲事,给我定的却是武将!他明知我不喜舞刀弄枪之人,眼里只有姐姐!"
父亲恰在此时沉着脸跨进门:"我为你挑夫婿,足足选了两年!你倒好,只看到侯府的光鲜,觉得平南将军不解风情?你这等心性,实在配不上顾将军!顾将军,这事是沈家对不住你!"
"但宋世子,沈家还要这张脸,断做不出把两个女儿都许你的事!"
父亲转头问我:"央央,事已至此,你还愿嫁宋世子吗?"
我坚定摇头:"这样的人,如何托付终身?他明知与我有婚约,明知婉清有未婚夫婿,却仍做出这种事!"
"我与平阳侯府的婚事,就此作罢!"
平阳侯夫人忙上前劝和:"大小姐息怒,都是这混账的错!待我回去好好教训他,定给你个交代!"
我退后半步:"侯夫人客气了,世子如此行径,我断不会再嫁侯府。还请将庚帖还我。"
宋远舟扶着婉清起身,瞪着我道:"央央,你是京中贵女典范,我原以为你心胸宽广,不会像寻常女子般吃醋,没想到你竟如此小气,连亲妹妹都容不下!"
婉清也哀求:"姐姐,我不与你争宠,我生的孩子可以养在你膝下,你就当我是个丫环,让我入府好不好?"
"够了!"母亲厉声喝断:"沈家竟出你这等不知廉耻的东西!柳姨娘,这就是你教的好女儿!来人,把二小姐关进祠堂抄经,没我允许,不许放出来!"
柳姨娘哭喊着抱住婉清:"夫人!婉清如今怀着侯府骨肉,您怎能见死不救?"
父亲抬脚踹开她:"再闹就给你休书一封!你带着她滚出沈家!"
"若不是你教歪了她,她怎会用这种下作手段勾引外男?"
父亲捡起宋远舟的庚帖,甩在他面前:"沈宋两家的婚约,就此作废!"
宋远舟急得直喊:"伯父!这婚退不得!咱们两家的联姻是圣上赐婚!"
父亲脸色铁青——这才是他最头疼之处,两门婚事都是御赐,岂能说退就退。
宋远舟又转向我:"央央,皇后最疼你,不如你进宫求皇后,就说舍不得与妹妹分离,想让妹妹与你同嫁侯府,如何?"
这般厚颜无耻的话,听得众人直摇头:"平阳侯世子真是好大的脸,一人想娶两个?"
"自己做下这等丑事,还让央央替他圆场,他哪来的脸?"
"国公府嫡女下嫁本是他高攀,竟还勾引妻妹,简直禽兽不如!"
我挺直腰板,冷眼看他:"宋世子不要脸,我却要脸!"
转身对父亲道:"爹,圣上赐婚只说沈家嫡女,婉清不也记在母亲名下?对外不也称是嫡女?既如此,谁嫁不是嫁?"
宋远舟急得拦住我:"央央!你是我未婚妻!咱们说好两个月后成亲的!和婉清的事就是个误会!就算她有孕,我娶她进门也不会越过你去!"
"你若在意,咱们再想别的法子?我把她养在别院,不带回侯府可好?"
婉清一把抓住他:"世子!你说什么?养在别院?我怀着你的骨肉,你为了姐姐,竟要让孩子生来没名分?"
顾淮之看着宋远舟快喷火的眼睛,忽然笑了,盯着我一字一句道:"承蒙沈大小姐不弃,顾某求之不得!"
我是镇国公府正牌嫡长女,正阳王嫡亲外孙女,这般身份,便是太子妃也当得!若非皇子们年纪不配,皇后恨不能把我留到及笄后许给太子。
宋远舟涨红了脸:"央央!你是我未婚妻!咱们说好两个月后成亲的!"
婉清扯着他哭喊:"世子!我怀着你的孩子啊!"
顾淮之却只看着我,目光灼灼:"沈大小姐可愿换嫁?不嫁妹妹沈婉清,嫁我镇国公府嫡长女,正阳王外孙女?"
我面无表情地盯着他们俩,对宋远舟一字一句道:"你真让我恶心透顶,让开。"说完转身就要走。
宋远舟猛地冲上来想拽我,却被顾淮之抬臂挡住:"世子爷,现在沈大小姐可不是你未婚妻了,她是我的人。你再对我未婚妻动手动脚,信不信我掰断你的爪子?"
"不是所有姑娘都稀罕你这款白面书生的。"顾淮之不屑地扫了他和沈婉清一眼,"央央都说了看见你就反胃,你们背着她偷腥还想让她嫁你?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
父亲把我和沈婉清的生辰帖调换过来:"世子,这是婉清的庚帖,既然你们两情相悦,我们沈家就成全这段姻缘。等婚期到了,直接娶婉清过门就是。"
"这期间世子还是别来国公府了,我们沈家不欢迎你。"
平阳侯夫人眼睁睁看着儿媳从国公府嫡女变成庶女,天大的福分就这么打了水漂。宋远舟和沈婉清的丑事当天就传遍京城,成了茶余饭后的笑料。
沈婉清当晚就被关进祠堂,父亲撂下话:"不到成亲那天别想出来。"
柳姨娘刚要开口,被母亲使个眼色,嬷嬷们立刻把人押回侧院,禁足两个月直到沈婉清出嫁。
听说宋远舟回侯府后,被平阳侯拿鞭子抽得满院子跑:"老子好不容易给你攀上这门亲,你倒好,为了个庶女把大好前程葬送了!"
宋远舟边躲边喊冤:"沈央央那性子,我纳个妾怎么了?她身份再金贵,嫁了人也得从夫,这么善妒连子嗣都容不下,娶回家也是家宅不宁!"
"婉清比她和顺听话,有什么不好?"
平阳侯气得直翻白眼:"沈婉清是姨娘养的,沈央央是什么人?那是被圣上皇后夸过的贵女,平阳王的外孙女!你知道这层关系多重要吗?你知道她身份多尊贵吗?"
"要不是当年我和她爹在战场上拼过命,这亲事轮得到你?"
"蠢货!两家联姻是光给你娶媳妇吗?这是关乎侯府前程的大事!"
"你要担不起这责任,世子位就换人坐!"
比起平阳侯府的鸡飞狗跳,顾淮之倒安静得反常,整天见不着人影,连国公府都不来。直到平南将军府来下聘那天,我才明白他忙什么。
只见聘礼里赫然摆着两只活生生的大雁!这可是冬日,要猎到活雁得跑到几百里外暖和的地方。
顾淮之的副将笑得见牙不见眼:"将军跑死两匹马才赶回来,就怕误了下聘时辰。将军说了,给大小姐的聘礼必须是最好的,活雁成双对,寓意夫妻和美,白头到老。"
几十抬聘礼在正院打开,围观的人看得直咂舌:"我的娘哎,这些珠宝古董、绫罗绸缎,得值多少银子啊?"
母亲原本担心我嫁去将军府受委屈,这会看着顾淮之的诚意,感动得直抹眼泪:"好,好,好。"
顾淮之在长辈面前恭恭敬敬:"岳母放心,这些商铺地契都给您留着,等成亲了直接交给央央管。"
这话把母亲和亲戚们都逗笑了:"这哪用现在给?留着你们小两口自己处置吧。"
聘礼给得多,才显男方重视。反观同一天来给沈婉清下聘的平阳侯府,寒酸得没法看。
十几抬聘礼里就几匹绸缎、喜饼、五百两银票和茶叶,连首饰都是十年前的老样式,黄金头面暗得发黑,一看就是长辈从箱底翻出来的。
沈婉清脸都白了,推了推发呆的宋远舟:"你们侯府什么意思?上次给姐姐下聘那么风光,到我这就这十几抬?你让我的脸往哪搁?"
宋远舟不耐烦道:"你以前不是不在乎这些虚礼吗?现在倒计较起来了?这些不过是做给外人看的,等你嫁过来,东西还不是要搬回去?"
"再说了,你是庶女,哪能跟你姐姐比?她是嫡女,自然金贵些。"
沈婉清眼眶瞬间红了:"你现在后悔了是不是?要是娶你姐姐,侯府早飞黄腾达了!娶了我倒好,什么都没捞着!你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勾引我?"
宋远舟刚要哄,平阳侯夫人冷着脸开口:"二姑娘,今天是大喜日子,哭哭啼啼的像什么话?还没进门就把晦气带进来,像话吗?"
沈婉清吓得赶紧憋住眼泪,不敢再哭。
这时人群里突然炸开一声:"哎哟喂!侯府的聘礼也太寒碜了!茶叶都是碎末子,黄金头面十年没翻新过,黑黢黢的!"
"聘金才五百两,现在纳个妾都不止这个数吧?"
平阳侯夫人和柳姨娘当场吵起来,看热闹的人越聚越多:"快看!这就是那个和庶妹偷情的世子!"
"听说庶女都怀上孩子了才急着娶进门!"
"放着好好的嫡女不要,娶个庶女,这世子脑子进水了吧?"
"你看看人家平南将军的聘礼,再看看侯府这寒酸样,丢人都丢到姥姥家了!"
平阳侯夫人和宋远舟听得面红耳赤,草草走完流程就溜了。顾淮之却被父亲留下来好酒好菜招待。
沈婉清死死盯着我:"姐姐很得意吧?可我终究嫁得比你好!等我成了世子夫人,等世子袭了爵,我就是平阳侯夫人!"
我噗嗤一笑:"宋远舟能不能袭爵还两说呢。再说了,就他这见一个爱一个的德行,你这正妻位置能坐几天?"
“啊,对了,你听说了吗?最近有人给宋远舟送了一房美妾,说你有了身孕,想必进府是不能服侍夫君的,刚好你还未进府,他姨娘都备好了。”
“等你进府的时候,搞不好,庶子都有了呢。”
“沈婉清,好好瞪大你的眼睛,看看你找的这个男人,是不是你要的良人。”
沈婉清气得脸通红:"你胡扯!世子说过心里只有我,绝不会纳妾收通房,你想挑拨我们姐妹感情?我才不会上你的当!"
我冷笑一声:"那就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我和沈婉清同一天出嫁,镇国公府嫁两女,成了京城难得的热闹事。母亲早让人在门口支起粥棚,给穷苦百姓施粥,还派发喜糖。
我披着凤冠霞帔,听见外头有人喊:"平南将军来了!新郎官来接亲了!"
喜娘搀着我往院外走,正碰上沈婉清也掀了盖头出来。这时有太监捏着嗓子唱道:"圣旨到——"
宋远舟松了口气,轻声对沈婉清说:"我特意求皇上赏些体面给你,省得你被姐姐比下去,这下你该放心了。"
沈婉清得意地瞟我:"姐姐,往后见了我可得行礼了,哈哈。"
太监展开明黄绢帛:"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镇国公嫡女沈央央,温婉贤淑……今与平南将军成婚,特封二品诰命夫人,望夫妻和睦,钦此。"
我和顾淮之双双接旨,他转头看我,轻声一笑:"我用战功给你讨了这诰命,说过不会让你受委屈,往后定让你当上一品夫人。"
我低头看着他紧紧攥住我的手,那么珍视的样子,笑着应:"好。"
父亲拍拍顾淮之的肩:"我女儿就交给你了,若敢欺负她,我饶不了你。"
顾淮之郑重点头:"岳父放心,淮之必当好好待央央。"
两个新娘子上了花轿,迎亲队伍一左一右,往不同方向去。
我和顾淮之的洞房夜温馨甜蜜,龙凤烛整整燃了一夜,像在预示我们能白头到老。
清早梳头时,丫鬟珠儿凑过来小声说:"小姐,平阳侯府昨夜出大事了。"
原来沈婉清和宋远舟拜完堂,宋远舟前脚刚离开新房去应酬,沈婉清就叫来下人:"去把世子新纳的李姨娘叫来,陪我说说话。"
那李芸儿是同僚送的,生得千娇百媚,穿件大红罗裙就进了门,一进来就娇声说:"夫人有啥急事?世子说了,您有身孕不能伺候,他每晚都去我房里,可耽搁不得,我还得回去准备呢。"
沈婉清本就嫉恨她,听了这话更是火冒三丈,拍案而起:"来人!这姨娘不敬主母,给我按住掌嘴,教教她规矩!"
她的嬷嬷向来厉害,上去就是几巴掌,打得李芸儿脸肿得老高,嘴角都裂了。
李芸儿尖叫:"你敢打我?你当自己是什么金枝玉叶?不过是个庶女,嫁进侯府就真当自己是夫人了?"
"大家不都是奴才?你打我就是打世子的脸,等着瞧!"
沈婉清摸着肚子:"哎哟,这李姨娘气得我肚子疼!来人,把她拖出去跪在雪地里!"
外头雪粒簌簌往下掉,李芸儿被按着跪在地上,动弹不得。
宋远舟喝得半醉回来时,正看见小妾冻得嘴唇发紫。李芸儿扑进他怀里哭:"世子爷救命!夫人听说我伺候您,竟往死里打我,我现在浑身都疼……"
宋远舟刚扶起她,身边婆子突然喊:"血!雪地上有血!"
李芸儿低头一看,裙摆洇出大片血红,这才觉得肚子剧痛,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世子夫人新婚夜打伤妾室,活活打掉了世子的骨肉。虽是庶子,到底是侯府血脉,平阳侯夫人气得直拍桌子,天没亮就嚷着要去镇国公府讨说法,看沈家怎么教的女儿。
母亲却让嬷嬷去应付:"这庶女是姨娘养大的,当初世子宁可不要嫡女也要娶她,这会子倒嫌家教不好了?"
"再说,正妻还没过门,妾室就怀了孩子,哪家高门有这规矩?传出去也不怕人笑话!"
三日回门那天下着雨,顾淮之不用丫鬟,自己撑着伞扶我下车。我嗔怪:"下这么大雨,让下人撑就是了,淋湿了可怎么好?"
他小心搀着我:"打仗时雪地里趴几天,喝雪水吃草根都常事,哪在乎这个。"
我听得心疼,握住他的手:"在外头我管不着,在家可不行,有我在一天,就不许你再作践自己。"
顾淮之看着我,语气温柔:"都听夫人的。"
"姐姐真是好福气。"酸溜溜的声音传来,我回头见沈婉清和宋远舟的马车刚到。
她把我们的话听了个正着,转头对宋远舟说:"夫君,你也学学姐夫。"
话没说完,宋远舟早跳下马车,自己跑到门房躲雨,冲下人喊:"还不快扶夫人下来!"
我嗤笑一声,和顾淮之进了府,身后传来沈婉清又哭又闹的声音——这都是他们自己选的日子,活该。
我和顾淮之成婚后,京中夫人小姐们倒常来走动,沈婉清却不同。未出阁时因着镇国公府的面子,还有人邀她,如今嫁了人又闹出这档子事,谁还愿意与她往来?
至于柳姨娘,自打女儿当了世子夫人,尾巴都要翘到天上。这日趁母亲不注意,竟偷偷溜出府去平阳侯府,说是什么"世子夫人的姨娘"。
门房不敢拦,放她进了府。她直奔主桌:"亲家夫人安好!我来看看婉清。"
有宾客不认得她,问:"这是谁?"旁人小声解释,众人眼神立刻变了——谁愿意跟个姨娘同桌?贵人们纷纷起身,离她远远的。平阳侯夫人强撑着笑脸:"来人,带柳姨娘去见世子夫人。"
婉清瞧见姨娘被婆婆身边的嬷嬷领进来,气得火冒三丈:"姨娘来做什么?你知不知道我现在多难?还来添乱,是怕别人不晓得我是姨娘生的?"
柳姨娘又急又气:"姨娘生的怎么了?你本就是从我肚子里爬出来的,真以为记在嫡母名下就成真千金了?也不看看谁把你当回事!"
"我告诉你,赶紧多生几个孩子才是正理!"
"你舅舅家的表妹如今也到了年纪,不如让她进府陪你,也好有个照应。世子要纳妾,便宜外人不如便宜自家,表妹还能和你争宠不成?"
婉清气得脸色发白:"你还是我亲娘吗?竟为了娘家侄女往自己女儿房里塞人!"
柳姨娘撇嘴:"哪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没有你表妹,世子就不纳妾了?"
母女俩闹得不欢而散,谁知第二日柳姨娘就把娘家侄女柳冰儿送进了侯府,说是来伺候表姐。冰儿跪在婉清跟前,抽抽搭搭:"姐姐可怜可怜我吧,我绝不会和姐姐争宠的,难道姐姐连这点容人之量都没有?"
这话像根针扎进婉清心里——和当年沈央央退婚时说的话如出一辙。
宋远舟进门正听见这句。冰儿和婉清有三分相似,却更添几分柔弱可怜,单薄身子跪在地上发抖,一身素白衣裳,耳畔的珍珠坠子轻轻摇晃,倒叫宋远舟心头一动:"算了,这也是姨娘一番心意,留下吧。后院多个姐妹作伴,也热闹些。"
"把她和芸姨娘安排一个院子,往后你们姐妹天天能见面,更和睦。"
冰儿仰起如玉的脸庞,含羞带怯瞥了宋远舟一眼:"谢世子爷。"
宋远舟转头对婉清道:"夫人,不如今晚摆几桌酒席,也算是喜事。你向来大度,这些事交给你操办,我放心。"
当夜宋远舟便纳了柳冰儿为妾。婉清在房里听着隔壁调笑声,砸了满地茶盏,眼泪止不住地流:"难怪沈央央退婚那么痛快,她早看出宋远舟是这种人!"
"才成亲多久,一个两个往房里塞人,我是世子夫人,谁把我放在眼里了?"
说着突然脸色惨白,捂着肚子:"疼……好疼……"
嬷嬷慌忙要请大夫,婉清却拽住她:"别去!等世子和柳冰儿歇下了再去叫门!"
越等肚子越痛,冷汗浸透了衣衫,最后竟疼得晕了过去。
嬷嬷怕出人命,冲出去喊大夫,惊动了满府的人。等大夫赶到时,婉清已经开始流血,安胎药喝了也不管用,孩子终究没保住。
宋远舟和柳冰儿闻讯赶来,满屋血腥味让他大怒:"夫人胎动,怎么不早请大夫?"
嬷嬷跪在地上,把前因后果说了。柳冰儿立刻道:"就为争风吃醋,连世子的骨肉都不当回事?她也太狠心了,好不容易有了子嗣……"
宋远舟冷冷盯着婉清:"让你们夫人好好在院子里养着,没事别出门了。"
婉清彻底失了宠,被困在房里。因月份大又小产,身子垮了,整日卧床不起。不到一年光景,竟像老了十岁,只剩半口气吊着。
这日听见李芸儿在屋外和丫鬟说笑:"听说老夫人正给世子相看新夫人呢,夫人这身子怕是撑不了多久了。本就是庶女出身,老夫人厌恶得紧,就等她撒手人寰,好给世子娶个高门贵女。"
"你不知道,前日陪老夫人买首饰,碰见夫人那位嫡姐,真真是天仙下凡!世子当年怎么想的,放着真千金不娶,偏要娶这个上不得台面的?"
"听说人家如今有了身孕,平南将军护得跟眼珠子似的,满京城谁不羡慕将军夫人好命?"
婉清气得一口血喷出来,不出一个月就病死了。
平阳侯世子夫人还在世,老夫人就急着给世子相看新妇,这事不知怎么传了出去。顿时满京城都骂平阳侯府刻薄,原先说亲的人家纷纷回绝。
没法子,平阳侯府只好把柳冰儿抬为正室。
柳家乐得合不拢嘴,像寄生虫似的扒上了宋家。柳冰儿的哥哥是个赌棍,竟撺掇着宋远舟去赌坊,一来二去,宋远舟也迷上了赌博。等还不上赌债,竟把宅子的地契抵给了赌坊。
赌坊的人上门讨债时,侯爷和老夫人才知道世子把整个侯府输了个精光。欠条一摆,竟是十万两银子,哪里还得起?只好连夜搬进二进的小院子。
平阳侯府一夜之间成了全京城的笑柄。
皇帝得知后,斥责平阳侯教子无方,世子德行有亏,勒令在家反省,罚俸半年。
这下更雪上加霜,平阳侯连下人都养不起,卖掉了大半仆从,只留几个老仆。
宋远舟却不知悔改,又去赌坊欠账,这次竟把李芸儿和柳冰儿抵给青楼,换了五百两银子。
两个女人得知后,在屋里上吊自尽了。
宋远舟从此成了人人唾弃的败类,平阳侯府再没在京城抬起头过。
我得知消息时,顾淮之正翻着典籍给肚里的孩子取名。窗外桃花开得正艳,屋里温馨甜蜜。
顾淮之摸着我的肚子:"不如等孩子出生,让他自己选名字,指哪个字就用哪个。"
我捏着他耳朵笑:"夫君这么偷懒,不如去摘束桃花做桃花饼?"
桃花灼灼,春光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