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婉仪为了嫁给竹马,递给我和离书

发布时间:2025-05-14 20:21  浏览量:3

第1章

沈婉仪为了嫁给竹马,递给我和离书。

她与友人打赌,断定我会一番纠缠。

后来,我离开了京城,去往北境。

她亲手递给我的和离书,已被我盖了官府的官印。

马上我就要和别人成婚了。

......

沈婉仪递和离书那日,我正在书房作画。

她立在我的书案前,语气平静地告知我:

“明日我便去宋府找灵泽商议婚事。”

“灵泽与我青梅竹马,如今他已不在乐坊,我要嫁他为妻。”

我手中的毛笔顿在宣纸上,墨汁洇开一片漆黑。

我默默放下笔,接过和离书。

平静地应道:“好。”

抬眸看她,想寻那曾经温柔的目光。

沈婉仪眼神冷淡,唇角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三年夫妻,终成陌路。

她转身离去,裙摆带起一阵香风,那是宋灵泽常用的沉水香。

我紧抿着唇,掩盖心中翻涌的愤怒与屈辱。

傍晚时分,沈府来了客人。

一群闺阁小姐簇拥着沈婉仪,笑闹着去了外院。

我依照规矩,命人送了茶点,又退回自己的书房。

夜深了,外面依旧笑语喧哗。

书童际白蹑手蹑脚地进来,小声道:“姑爷,宋公子在为诸位小姐抚琴呢。”

我放下手中的书卷,淡淡地回了一句:“嗯。”

际白急切地说:“姑爷,宋公子弹的是您与小姐的定情曲啊!”

我沉默不语。

际白又道:“小姐还说,宋公子琴艺比姑爷好听多了。”

我拳头一紧,轻轻合上书,缓缓起身。

“际白,去备茶,我有些口渴了。”

际白欲言又止,终是退了下去。

茶过三巡,我坐在书案前,望着铜镜中的自己。

面容清俊,却难掩愁绪。

怪不得沈婉仪会喜欢宋灵泽那样会逗着她笑闹的人。

烛光映照下,腰间的玉佩散发着幽幽的光。

这是三年前成亲时,沈婉仪亲手为我系上的。

我解下玉佩,轻轻放入锦盒,盖上盖子。

深吸一口气,压下胸中的酸涩。

便在此时,门外有人轻叩门环。

际白领着一位陌生的小厮进来,他手捧一封信笺,恭敬地递到我面前。

“江少爷,这是陆府送来的。”

我一愣,接过信笺,拆开火漆印。

信纸上的字迹清秀飘逸,末尾署名“陆枝意”。

次日清晨,沈婉仪派人来唤我去书房。

她穿着粉白色的襦裙,正在翻阅一本话本。

见我进来,她放下书,语气淡淡:

“你来得正好,今日我要去集市购置成亲的物品,你随我同去。”

我略有讶异,但还是点了点头:“好。”

我们同乘一辆马车前往集市。

虽是同车,却各自望向车窗外,无话可说。

京城的春日繁华,街上行人如织,市肆喧嚣。

沈婉仪忽然开口:“江松砚,给你的和离书收好了吗?”

我不动声色地回答:“收好了。”

她点点头,又道:“你放心,我会让爹给你安排一处宅子,以后你便在那里住下。”

“不必了。”

我轻声答道。

她微微蹙眉:“怎么,你还想留在沈府?”

我抿唇不语。

沈婉仪轻叹一声:“你父母早逝,如今又与我和离,若不住我安排的宅子,你又能去哪里?”

我偏过头,望着窗外飞掠而过的景色:“我自有去处。”

马车缓缓驶入一家量衣的铺子。

我下了车,习惯性的伸手要接住沈婉仪。

沈婉仪看了我一眼,转身跳下了车:“以后不要和我太亲昵,灵泽不喜欢。”

明媚的阳光下,她容颜秀美,眼眸却异常冰冷。

我一怔,知道了自己此举的多余。

量衣铺内,沈婉仪与店长娘子谈笑风生。

他们商议着婚服样式与礼仪规范,言语间洋溢着喜悦。

我的目光越过他们,投向不远处的另一位女子。

那人身着月白色襦裙,眉目如画,静默地站在一旁,看不出喜怒。

陆枝意。

她抬眸,与我目光相接。

微微颔首,又迅速移开视线。

就在这短暂的一瞬,我忽然恍惚觉得......

昨夜的信笺,可能不是第一封。

而是不知道多少封。

心中蓦地升起一丝暖意。

这漫长的三年中,原来我并非孤身一人。


第2章

夜深人静。

我在梦中回到了五年前的初春。

那是我与沈婉仪初遇的日子。

她立在桃花树下,婀娜如柳,笑意盈盈地望着我。

“公子可是江家的松砚郎君?”

我略显拘谨地行礼,低声应是。

她轻笑道:“我心悦公子,不知公子可曾婚配?”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就这样闯入了我的心。

那时的沈婉仪,眼里盛满了温柔与爱慕。

三月后,我们便成了亲。

有多甜蜜,就有多苦涩。

新婚之夜,她醉得不省人事,口中呢喃着一个名字。

“灵泽…灵泽…”

我知道那是谁。

京城有名的琴师,宋灵泽。

回忆如潮水般涌来,又迅速退去。

我从梦中惊醒,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际白进来,手中捧着一把琴瑟:“姑爷,这是刚送来的,说是给您的。”

我接过琴瑟,琴弦如丝,细腻精巧。

琴瑟角落刻着一个“泽”字。

我握紧了琴瑟,指甲几乎要刺进掌心。

这不仅是一把琴瑟,更是一封无声的战书。

宋灵泽在向我宣告他的胜利。

我冷笑一声,将琴瑟摔成两半,丢进火盆,看着它慢慢被火焰吞噬。

火光映照下,我的脸色阴沉如铁。

夜更深了。

府中已是一片寂静。

我取出一盏小小的油灯,轻轻放在窗台上。

这是我与那人的暗号。

每当我点亮这盏灯,第二天都会收到她的信笺。

其实,我并不确定她是否能看见这微弱的光亮。

但我还是执着地做着这件事,仿佛这样就能为漫漫长夜点亮一丝希望。

果然,三更时分,一个黑影悄然而至。

那是一名小厮,他敲了三下窗棂,又迅速隐入暗处。

我打开窗,一封信笺落入我的手中。

信中只有简短的几行字:

“北行事宜已安排妥当。”

“三日后,午时三刻,城北杏花村处会有一辆马车等你。”

“切记,轻装简行。”

我将信笺贴在灯火上,看着它化为灰烬。

心中却是前所未有的平静。

是的,收到和离书的那日我便决定了这件事。

次日清晨,我收拾好贴身物件,选了几件素净的衣裳。

际白不解地问:“姑爷为何收拾这些?”

我淡淡一笑:“整理一下罢了。”

际白犹豫片刻,又问:“姑爷,那和离之事......”

我抬眸看他:“你听说了?”

他点点头,眼中含泪:“府里上下都在议论。”

“说......小姐要嫁给宋公子,要与姑爷和离。”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男子汉,哭什么。”

“姑爷,您一点都不难过吗?”

我笑了笑,没有回答。

怎会不难过。

只是难过得太久,已经习惯了。

午后,我独自一人去了藏书楼。

这是沈府中最为僻静的地方,鲜少有人来此。

我走到最里间,取出一个隐蔽的木匣。

匣中是这两年来与“彤云居士”的通信。

第一封信是在一年前收到的。

那日,我在城南的古玩市集闲逛,无意中看到一方砚台,上面刻着“彤云”二字。

我心生喜爱,当即买下。

回府后不久,一封署名“彤云居士”的信笺送到了我手中。

信中写道:“砚台虽美,却不及持砚人之姿。”

字迹清秀飘逸,却不知是何人所写。

我没有回信。

又过了半月,第二封信来了。

信中只有一首小诗:

“砚台无言墨有情,闲来磨墨写相思。

若问相思可寄否,彤云翻涌为谁迷?”

诗虽平淡,却字字含情。

我心中好奇,便回了一封信,只写了一句:“公子何人,请现真身。”

第三日,答复来了:“真身难现,唯字传情。若不嫌弃,可暂为笔友。”

我思量再三,应了下来。

自此,我们两人书信往来,未曾间断。

我误以为“彤云居士”是某位飘逸洒脱的公子,直到半年后的一次花朝节。

那日,我随沈婉仪参加陆枝意府上的宴会。

席间,陆枝意赋诗一首,笔锋飘逸,字字如行云流水。

我蓦然发现,那字迹与“彤云居士”的信笺如出一辙。


第3章

一时间,心中惊涛骇浪。

宴席结束,陆枝意送客时,目光在我身上停留了片刻。

她微微颔首,眼中似有千言万语。

我恍然大悟。

原来“彤云居士”不是飘逸洒脱的公子,而是前礼部尚书的嫡女陆枝意。

回府后,我写了一封信:“彤云难寻,砚台相伴。”

只字未提真实身份。

可陆枝意却明白了我的心意。

从此,信中再无隐晦。

只是我二人从未谋面,尽在字里行间。

次日一早。

陆枝意派人送来了几个布包与一本簿册。

我打开簿册,上面详细记录了前往北境的路线与注意事项。

布包中则是一些干粮、药品以及一套月白的袍服。

我将这些物件藏好,心中已有了计较。

两日后,便是我与沈婉仪和离的日子。

和离后,我便可离开这座囹圄。

去往北境,开始新的生活。

我开始清点随身财物。

当初入赘沈府时,我带了一箱书籍字画与祖传的几件古玩。

虽不算富裕,但也足够我今后安身立命。

我命人准备了几个木箱,将贵重物品分类收好。

际白仍不知我的打算,只当我是伤心过度,想要整理心情。

他时常偷偷抹泪,看得我又好气又好笑。

就在收拾物件的当口,沈婉仪从边关归来的表妹忽然造访。

她大步流星地走进我的院子,不曾通报便张口大喊。

“表姐夫在家吗?”

听到声音,我连忙示意际白将箱子掩好,起身迎了出去。

“原来是明莹表妹,不知来访有何贵干?”

明莹上下打量我一番,皱眉道:“表姐夫气色不佳啊。可是表姐有什么对不住你的地方?”

我淡淡一笑:“没有的事。表妹请坐。”

她坐下后,环顾四周,目光落在那几个掩藏不及的箱子上。

“表姐夫这是要搬家?”

我心中一紧,面上却不露声色:“只是整理一下旧物罢了。”

明莹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不再追问。

只是闲话家常,说起了边关的见闻。

“边关苦寒,却也有别样的风景。特别是玉门关外的雪山,壮阔无比。”

我微微一笑:“表妹好雅兴,竟还有心思赏景。”

她大笑:“非也非也。实是被陆枝意所邀,才得以一观雪山奇景。”

我心头一跳,故作不知:“陆枝意?”

明莹点头:“正是。枝意时常前往北境,对那边的山水了如指掌。”

我低头抿了一口茶,掩饰眼中的波动。

原来陆枝意常年去北境,难怪......

明莹又道:“表姐夫可知,枝意这几日又要去北境了。”

茶杯在我手中一滑,险些落地。

明莹敏锐地发现了我的异常,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表兄何故如此紧张?”

我强自镇定:“不过是手滑罢了。”

这时,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

沈婉仪迈步进来,见到明莹,面露喜色。

“表妹怎么来了也不通报我?”

明莹起身,行了个礼:“见过表姐。不过是路过表姐夫这里,来问个好罢了。”

沈婉仪看了我一眼,又道:“表妹若无事,不如随我去前厅一叙。”

明莹点头应允,临走前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让我心中不安。

莫非,她知道了什么?

和离的日子终于到来。

清晨,我换上一身素雅的衣裳,静静地等待沈婉仪前来。

不多时,她踏入我的院子,身后跟着几位沈府的族老。

“和离书可准备好了?”

她问道。

我点点头,从袖中取出那日她给我的和离书,上面已经有了我的签名和手印。

沈婉仪接过,递给族老查看。

族老们翻看一番,满意地点点头。

“既如此,和离之事已成。江氏子可即日离府。”

沈婉仪面无表情,只是淡淡道:“江松砚,对不住了。”

我不置可否,只是微微一笑。

族老们又交代了几句话,便相继离去。

屋内只剩下我与沈婉仪二人。

她沉默片刻,忽然道:“我知你无处可去,你的物件我已命人整理好了。”

“会送到城西的一处宅院。你可以住在那里。”

我稍显讶异:“沈小姐何必如此费心?”

她莞尔一笑:“虽说和离,但到底是一场夫妻。我不会让你流落街头。”

我低头不语,心想她到底是个念旧情的人。

沈婉仪又道:“今晚......”

我抬眸:“嗯?”

“今晚我在静园设宴,你可否赏光?”


第4章

族老们又交代了几句话,便相继离去。

屋内只剩下我与沈婉仪二人。

我稍显讶异:“沈小姐何必如此费心?”

我低头不语,心想她到底是个念旧情的人。

沈婉仪又道:“今晚......”

我抬眸:“嗯?”

“今晚我在静园设宴,你可否赏光?”

静园是沈府最幽静的园子,也是我与沈婉仪初次相见的地方。

她这是想与我有个体面的告别吗?

我思索片刻,点了点头:“好。”

沈婉仪脸上浮现一丝喜色,转身离去前又回头道:“酉时,我在静园等你。”

我目送她离开,心中百味杂陈。

既要和离。

从此,我江松砚与沈婉仪再无瓜葛。

只是不知,今晚的静园之约,又是何用意?

傍晚时分,府中下人来报,说是我的物件已经装好,马车正在府外等候。

我命际白带着我的贴身物件先行前往城西的宅院。

“姑爷,您不一同前去吗?”际白问道。

我摇摇头:“我还有一件事要办,你先去安顿,我随后便到。”

际白虽有疑惑,却未多问。

待他离去后,我换上一身深色衣裳,悄然来到后花园。

天色渐暗,花园里已无人走动。

我按照与陆枝意约定的路线,来到后院的围墙边。

一个小厮模样的人影在墙外等候。

见我来,他轻声道:“江少爷,马车已在城北杏花村等候,请随我来。”

我点点头,正欲翻墙离去,却忽然想起了沈婉仪的静园之约。

思量再三,我决定先赴约,再行离去。

毕竟,那是我与沈婉仪的最后一面。

我对小厮道:“你先回去,请陆小姐稍候,我还有一事未了。”

小厮面露难色,但还是点头应允:“那江少爷切记,子时前必须到达。”

我答应一声,转身向静园走去。

静园位于沈府最西侧,四周林木环绕,幽静雅致。

园中有一座小亭,是沈婉仪常常独坐之处。

我推开静园的门,里面空无一人。

奇怪,沈婉仪向来守时,此时应该已经在了。

我走到亭中,坐下等待。

不多时,豆大的雨点开始落下,打在亭外的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三年前,我便是在这样一个雨夜,第一次为沈婉仪心动。

她在雨中为我献上一把油纸伞,笑得温柔。

那时的我,哪里会想到今日的场景?

雨越下越大,沈婉仪依然未来。

我心中不安,正欲离去,却听到了远处传来的说笑声。

声音虽被雨声掩盖,但依稀可辨。

我循声望去,发现静园外的一处回廊上,站着几个人影。

借着灯笼的光亮,我认出了沈婉仪的身影。

她身边站着几位闺中密友,还有一个搔首弄姿的男子。

是宋灵泽了。

我下意识地躲在亭柱后,不想被他们发现。

几人说笑间,我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第5章

“婉仪,你那入赘夫婿当真信了你的话,还在静园等你呢?”

宋灵泽嗤笑道。

沈婉仪一把挽住他的手臂,轻佻地说:“他自然是信了。那蠢货一向痴心妄想,以为我对他还有情意。”

众人哄笑起来。

有人打趣道:“婉仪这一招真绝,故意约他在静园相见,却又放他鸽子,让他在雨中苦等。”

沈婉仪得意地说:“这还不够。明日我便要告诉他,我根本没想与他和离。”

“那和离书未盖官印,不过是与诸位打的赌罢了。”

宋灵泽撒娇道:“那我岂不是不能娶你?”

沈婉仪摇头笑道:“傻郎君,和离书已写,怎会作假?”

“我不过是想看那书呆子伤心欲绝的样子罢了。”

说完,她与宋灵泽相拥一笑,转身与众人离去,说是要去酒楼痛饮。

雨水混合着愤怒,从我的心底涌起。

我如坠冰窟,浑身发抖。

原来在沈婉仪眼中,我不过是一个可以随意羞辱的玩物。

一个让她和朋友取乐的笑柄。

我死死咬住下唇,直到尝到了血腥味,才勉强让自己冷静下来。

雨势渐大,我的衣裳已被淋湿大半。

我抬头望天,任凭雨水冲刷脸庞。

心中的最后一丝留恋,也随着这场雨,彻底冲刷干净了。

我步伐沉重,踉踉跄跄地走出静园。

雨水模糊了视线,我不知道自己该往哪里去。

正在迷茫之际,一道黑影从暗处闪出,拦住了我的去路。

我警觉地后退一步,手按在腰间的短刀上。

“江少爷。”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我抬头,看到陆枝意派来的小厮站在雨中,神色急切。

“江少爷,马车还在城北等候,陆小姐命小的来寻您。”

我张了张口,却说不出话来。

小厮见我神色恍惚,又道:“江少爷若是不放心,小的可带您去见陆小姐。”

“她就在城北的驿站等候。”

我点点头,跟着小厮走出沈府。

雨越下越大,仿佛要将这座城市淹没。

小厮为我撑着伞,护着我上了一辆简朴的马车。

马车内干燥温暖,放着一件厚厚的斗篷。

小厮示意我披上,然后关上车门,驾车疾驰而去。

我靠在车壁上,闭上眼睛。

耳边是淅沥的雨声,心中却是前所未有的平静。

沈婉仪的背叛与羞辱,让我彻底死心。

马车行驶了约莫一个时辰,终于停了下来。

小厮打开车门,恭敬地说:“江少爷,到了。”

我下车,发现自己已在城北的一处驿站前。

驿站门口,一个娇俏的身影正在焦急地踱步。

看到我,她快步走来,一双清澈的眼眸中满是担忧。

“江松砚。”她轻声唤道。

这是陆枝意第一次直呼我的名字。

我深吸一口气,抬眼望向她。

她取出手帕,递给我擦脸上的雨水:“怎么了?可是沈婉仪为难你了?”

我摇摇头,轻声道:“无事。我们......我们走吧。”

陆枝意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点头道:“好,我们这就启程。”

她示意我上车,引我走向另一辆更为宽敞的马车。

我回头望了一眼被雨幕笼罩的京城,心中是死一般的沉寂。

酒楼之上,沈婉仪与闺中密友推杯换盏。

窗外雨势渐大,雷声滚滚。

沈婉仪依偎在宋灵泽身边,亲昵调笑,众人还不忘从中打趣。

此时,楼下传来一阵骚动。

沈婉仪探头望去,只见数十名衙役打着灯笼,在雨中穿行。

一位闺中好友好奇道:“这般大雨,衙役们如此匆忙,莫非是有要案?”

沈婉仪不以为意,刚要饮酒,却听楼下有人高声喊道:

“小姐!小姐!”

沈婉仪皱眉,将酒杯放下,起身走到楼梯口。

“何事唤我?”

楼下站着沈府的管家,满身雨水,脸色惨白。

“小姐,不好了!姑爷......姑爷带着行李离府了!”

沈婉仪一愣:“慌什么?他不就是去了城西的宅院吗?”

管家摇头:“奴才派人去查看,那宅院空无一人,只有一个书童在那里。”

沈婉仪脸色一变,几步冲下楼梯。

“可知道他去了何处?”

管家战战兢兢:“听......听说有人看见江姑爷与那前尚书府的嫡小姐陆枝意同乘一辆马车。”

“向城北方向去了......”

“陆枝意?”

沈婉仪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正在此时,两个打更的经过。

两人说话的声音就这样传进了沈婉仪的耳朵。

“那陆小姐我知道,自从陆大人去世,她可是每年都会出城去北境。”

“一直都看见是她一人出城,可我今日分明是看见了沈家那个赘婿一起随行,倒是个稀罕事。”

“谁说不是呢。”

两人只顾着说话,却没注意到被人拦了去路。

沈婉仪看着两人,怒吼着开口:“你们看见江松砚和陆枝意出了城?”

打更的被吓住了精气神,结结巴巴的开口道:“我们也没太看清楚,只是...只是那男子好似是沈府的姑爷...”

沈婉仪面色铁青,双手紧握成拳。

“荒谬!江松砚怎会与陆枝意一同北上?他们何时相识的?”

打更的不敢再开口,害怕再触沈婉仪的霉头。

沈婉仪回身走进酒楼,一把拉起宋灵泽:“回府。”

宋灵泽不满道:“这般大雨,如何回府?”

沈婉仪冷声道:“住嘴!”

宋灵泽从未见她如此失态,惊得说不出话来。

众人面面相觑,悄然散去。

回到沈府,沈婉仪立刻去了江松砚的院子。

院中空荡荡的,几乎所有物件都被搬空,只剩下一些笨重的家具。

她踉跄地走到书案前,拉开抽屉,里面空无一物。

忽然,她看到案头放着一个雕花木盒。

拿起木盒,打开一看,里面是当初她送给江松砚的那枚玉佩。

玉佩下压着一张纸条:“沈小姐,余情已尽,此物奉还。”

沈婉仪拿着玉佩,只觉一阵天旋地转。

她从未想过,江松砚会这样离开。

更没想到,他会与陆枝意在一起。

她一直以为,江松砚爱着她,会一直等她。

即使她骗他要嫁给宋灵泽,江松砚也会隐忍承受。

毕竟,这三年来他不都是这样吗?

沈婉仪跌坐在床边,脑海中浮现出江松砚温和的笑容。

那个总是站在她身后,就算自己再怎么耍脾气也会无限包容的人。

那个知道她心里有宋灵泽,却从不闹腾的江松砚。

那个在她开怀时比她还高兴,在她失意时总有安慰话语的人。

这一切,她都习以为常了。

以至于她一直觉得江松砚本就该讨好着自己。

际白从门口走进来,看到沈婉仪,吓了一跳。

“小、小姐......”

沈婉仪猛地抬头:“你家姑爷去了何处?”

际白摇头:“奴才不知。姑爷只让奴才先去城西宅院安置,说他随后便到。”

沈婉仪眯起眼睛:“你可知道你家姑爷与陆枝意是什么关系?”

际白面露惊讶:“陆小姐?奴才不知。”

沈婉仪不信:“你当真不知?”

“江松砚怎会无缘无故与陆枝意一起北上?”

际白想了想,忽然想起什么:“奴才只记得,去年花朝节,姑爷与小姐一同去陆府赴宴。”

“回来后,姑爷曾写过几封信,托小厮送出府。”

“奴才当时只以为是给姑爷的同窗好友。”

沈婉仪脸色一变,猛地站起身,冲出院子。

雨仍在下,她不顾仆人的劝阻,冲进雨中,朝着城北方向追去。

际白望着沈婉仪的背影,轻声道:“小姐,恐怕太晚了......”


第6章

酒楼之上,沈婉仪与闺中密友推杯换盏。

窗外雨势渐大,雷声滚滚。

此时,楼下传来一阵骚动。

“小姐!小姐!”

沈婉仪皱眉,将酒杯放下,起身走到楼梯口。

“何事唤我?”

楼下站着沈府的管家,满身雨水,脸色惨白。

沈婉仪脸色一变,几步冲下楼梯。

“可知道他去了何处?”

“向城北方向去了......”

“陆枝意?”

沈婉仪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正在此时,两个打更的经过。

两人说话的声音就这样传进了沈婉仪的耳朵。

“谁说不是呢。”

两人只顾着说话,却没注意到被人拦了去路。

沈婉仪面色铁青,双手紧握成拳。

打更的不敢再开口,害怕再触沈婉仪的霉头。

宋灵泽不满道:“这般大雨,如何回府?”

沈婉仪冷声道:“住嘴!”

宋灵泽从未见她如此失态,惊得说不出话来。

众人面面相觑,悄然散去。

回到沈府,沈婉仪立刻去了江松砚的院子。

忽然,她看到案头放着一个雕花木盒。

沈婉仪拿着玉佩,只觉一阵天旋地转。

她从未想过,江松砚会这样离开。

更没想到,他会与陆枝意在一起。

她一直以为,江松砚爱着她,会一直等她。

毕竟,这三年来他不都是这样吗?

这一切,她都习以为常了。

以至于她一直觉得江松砚本就该讨好着自己。

际白从门口走进来,看到沈婉仪,吓了一跳。

“小、小姐......”

沈婉仪猛地抬头:“你家姑爷去了何处?”

际白面露惊讶:“陆小姐?奴才不知。”

沈婉仪不信:“你当真不知?”

“江松砚怎会无缘无故与陆枝意一起北上?”

“奴才当时只以为是给姑爷的同窗好友。”

沈婉仪脸色一变,猛地站起身,冲出院子。

马车在崎岖的山路上缓缓前行。

车窗外,雨已停,朦胧的月光透过云层洒落下来。

我倚在车窗边,望着渐行渐远的京城,心中开始百感交集。

陆枝意坐在我对面,一直沉默着。

她比我想象中要年轻许多,但气质沉稳,眉宇间透着一股坚毅。

与沈婉仪的娇媚柔弱不同,陆枝意更像一柄出鞘的利剑,坚韧内敛。

“江少爷不必担心,”她忽然开口,声音清雅柔和,“北境虽然苦寒,但时下已入春,不会太冷。”

我点点头,轻声道:“多谢陆小姐。”

她微微一笑:“我与江少爷已有两年书信往来,不必如此生疏。”

我低头不语,心中涌起一丝无措。

确实,书信中我们早已是无话不谈的知己。

可如今面对面,却又回到了初次相识的生疏。

“你可是后悔了?”

陆枝意问道。

我摇摇头:“没有。”

她点点头,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盒子:“这是给你的。”

我接过,打开一看,是一块温润的白玉,上面刻着一只彤云纹样的玉佩。

“这是......”

“你曾在信中提到,喜欢彤云缭绕的样子。”

陆枝意说,“这块玉是我在北境时得到的,一直带在身边。”

“如今送给你,正合适。”

我捧着玉佩,心中一暖。

她竟记得我信中的每一个细节。

我抬头望向陆枝意,发现她正专注地看着我,眼中满是柔情。

不同于沈婉仪的虚情假意,陆枝意的情感是实实在在的。

我小心翼翼地将玉佩挂在腰间,轻声道:“多谢陆小姐。”

她笑了笑:“叫我枝意便好。”

我面上一热,轻声道:“陆小姐闺名,不敢僭越。”

陆枝意似乎明白我的顾虑,没有勉强。

她拿出一卷线装书,递给我:“路途遥远,你可以看看书消遣。”

我接过书,发现是一本《苏轼诗选》。

正是我在信中提到喜欢的书。

翻开第一页,上面竟有陆枝意的批注,是对诗句的理解与感悟。

字迹熟悉,正是“彤云居士”的笔迹。

我不禁莞尔,心中的隔阂渐渐消融。

马车行驶了一整夜,天明时分,我们到达了一处小镇。

陆枝意带我去了镇上最好的客栈,要了两间上房。

“你先休息,待用过早膳,我们再启程。”

我点点头,跟着店小二进了房间。

房间布置简朴却干净,窗外是一片青山,远处有溪水潺潺。

我坐在窗边,看着初升的朝阳,心中忽然涌起一种从未有过的轻松感。

这是新生活的开始。

远离了沈府的勾心斗角,远离了对沈婉仪的虚与委蛇。

我可以做回真正的自己。

不必再压抑,不必再隐忍,更不必再伪装。

用过早膳后,我们继续北上。

路上,陆枝意向我讲述北境的风土人情,细致入微,让我对即将到达的新住所有了更多了解。

她的声音温和,言谈举止却甚是活泼。

我渐渐也放下一些顾虑,开始与她交谈。

北境的气候比京城要冷许多,即使已是春季,仍有寒意。

陆枝意的府邸如我所料,环境幽静,院落错落有致。

我住在一处朝南的书房旁的厢房,院中种着几株青竹,挺拔清雅。

府中的仆人都很恭敬,不敢有半分不敬。

我问陆枝意,他们如何称呼我。

她凑近我,笑道:“唤我的夫君可好?”

我顿时吓得摆手:“这种玩笑可开不得......”

陆枝意神色严肃:“实话说吧!江松砚,我看上你了。”

“若你答应。我时刻都愿意嫁于你。”


第7章

北境边塞,多战事。

为了帮到她,我便更用心的学习兵书。

陆枝意总是认真聆听我的见解,也时常对我的想法作以肯定。

她说,我是被沈婉仪埋没的将才,只是缺乏历练。

在沈府时,我从未想过自己还有这样的才能。

如今,我每日都能感受到自己的精进,心中充满了成就感。

陆府中常来几位年轻将领,都是陆枝意军营的部下,慕名来找陆枝意讨论兵法。

陆枝意将他们引荐给我,让我与他们切磋。

起初,我总不敢发表言论,担心自己学艺不精。

陆枝意鼓励我:“你有这个能力,只是从未尝试过。”

在她的信任下,我开始与这些将领们研讨兵法战术。

他们行伍出身,经验丰富;我则书读得多,思路开阔。

一来二去,竟相得益彰。

我逐渐找到了与众人研讨兵法的乐趣,每天都期待着与他们相处的时光。

陆枝意偶尔会来听我们讨论,每次都会大加赞赏。

“你见解独到,”她说,“我的这些将领们都很佩服你。”

我心中充满了感激,感激她如此真心待我。

春去夏来,我在北境已住了三个月。

这一日,一封来自京城的信被送到了陆府。

信是沈婉仪派人送来的,上面写着我的名字。

陆枝意将信交给我,眼中带着询问的神色。

我咬了咬唇,最终还是接过了信。

信中,沈婉仪字字泣血,说她如何后悔,如何思念我。

她说宋灵泽已被她赶出府去,她愿意亲自北上接我回京。

读完信,我只觉可笑。

三个月前,她还在酒楼上嘲笑我是轻易便能被她愚弄的蠢货。

如今却假惺惺地说什么悔恨思念。

我将信丢进火盆,看着它化为灰烬。

她若真心悔过,又何必等我远走千里?

不过是沈家面子挂不住罢了。

陆枝意在一旁静静地看着我,没有询问信的内容。

我主动告诉她:“沈婉仪说要来北境接我回京。”

陆枝意眉头微皱,但很快舒展开来:“你想回去吗?”

我摇头:“不想。”

“这里很好,我喜欢这里的生活。”

她笑了,眼中满是欣喜:“那就好。”

我看向陆枝意,问了一直想问的问题:“枝意,你为何会给我写信?”

她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轻笑道:“因为我对公子一见钟情。”

简简单单的十个字,她却说得坦荡直接。

没有一丝寻常女子常有的羞涩。

原来,在我为沈婉仪痴心时,已有一人在暗中守候着我。

沈婉仪的信不断送来,几乎每隔十日便有一封。

起初,我都是丢进火盆。

后来,索性连看都不看了。

陆枝意从不干涉我的决定,但我能感受到她的担忧。

“若你想回京,我不会阻拦。”

她曾这样对我说。

我摇头笑道:“你莫不是忘了,和离书是盖过官印的。”

“我与沈婉仪再无瓜葛。”

可沈婉仪似乎不这么认为。

她的信中,总是字字句句后悔与思念,言辞恳切,令人动容。

我却早已不为所动。

那个雨夜的耻辱,已经深深刻在我心中,无法抹去。

我家中亲眷去世的早,我以为与沈婉仪两心相悦。

入赘做了沈家姑爷,一颗真心奉给沈婉仪,得到的却是她的践踏。

人心会累,沈婉仪,我早就不要了。

夏末的一天,京城来了一位客人。

是我好友柳明远。

他远道而来,只为看望我。

“松砚,京城都传遍了,说你与陆枝意私奔。”

明远一见面就说,神情紧张。

我苦笑道:“我与沈婉仪已和离,如何是私奔?”

明远道:“沈婉仪对外宣称,和离书是你逼她签的,她其实并不愿意与你和离。”

我冷笑一声:“她说什么都无所谓了,我已与她再无关系。”

明远看着我,忽然正色道:“松砚,你如今倒是让我刮目相看。”

我怔住了:“又在取笑我?”

“何来取笑?我是为你高兴,不再是那个唯沈婉仪是从的江松砚了。”

我哑然失笑:“这是好事啊。”

明远点点头,拍着我的肩膀:“确实是好事。”

“你看起来比在沈府时更像个鲜活的人了。”

我笑了笑,没有否认。

确实,如今的我比在沈府时鲜活许多。

每天都有自己的事情做,不必担心沈婉仪的脸色,不必忍受宋灵泽的嘲讽。

更重要的是,有陆枝意的陪伴。

她尊重我,信任我,让我知道了人生的另一种活法。

明远在北境住了几日,对陆枝意的评价很高。

“陆枝意当真是个爽朗的女子,”明远说,“我看你二人是极配的。”

我点点头,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明远临走前,给了我一封信。

“这是给沈婉仪的回信,你看看,若无不妥,我帮你带回京城。”

我打开信,是明远代我写的。

信中简明扼要,只说我已与沈婉仪和离,两人再无瓜葛,请她不要再打扰我的生活。

最后还特意强调,我与陆枝意相敬如宾,请沈婉仪不要造谣生事。

我看完,满意地点点头:“好,就这样。”

明远叹了口气:“松砚,你真的不后悔吗?”

我摇头:“不后悔。”

明远抱拳作揖:“不愧是全新的江松砚,洒脱又有情义。”

他拍着我的肩膀,在我耳边轻声道:“陆枝意是个好女子,你要好好把握。”

我笑着点头,送他离开。

明远走后,陆枝意问我:“你的朋友,只来看你?”


第8章

我实话实说:“他是来看看我过得好不好,顺便帮我给沈婉仪带个话。”

陆枝意挑眉:“什么话?”

我将明远代写的信内容告诉她。

她笑了笑:“相敬如宾?”

我面上一热:“这......这不是事实吗?”

陆枝意走近一步,握住我的手:“松砚,我已等了两年,可以再等下去。”

“但我希望你明白,我对你的心意,从未改变。”

我低头不语,脸上发烫。

被女子如此直白表白,竟有些不知所措。

她轻声道:“不急,我可是时刻准备着,与你成亲。”

说完,她凑过来在我的脸颊上亲了一口。

逃也似的转身跑开。

陆枝意的活泼真诚让我心动。

北境的秋天到来得比京城早。

九月初,树叶便开始泛黄。

陆枝意近日忙于军务,很少回府。

这一日傍晚,她却提前回来了,神色喜悦。

“松砚,有个好消息。”

她对我说。

我放下手中的兵书:“什么好消息?”

“陛下派人送来暗信,让我回京述职。”

我心中一喜:“什么时候动身?”

陆枝意笑道:“一个月后。你......愿意与我一同回京吗?”

我没有犹豫,点头道:“自然的愿意的。”

她眼中闪过一丝惊喜,随即又有些担忧:“回京后,难免会遇到沈婉仪。”

“你不会觉得尴尬吗?”

我摇头:“不会。我与她早已缘尽。”

她笑着拍了拍我的手:“好,那我便安排军中事务,准备回京。”

我想了想,说道:“京中多是闲言碎语,回京后,我与你不便同住一处。”

陆枝意神色认真:“那又如何,我从不畏人言。”

“为免沈婉仪找你麻烦,你还是住在陆府中。”

见我有些犹豫,她又道:“我家中亲眷甚少。”

“我亦将你我之事告知家中,你不必担忧。”

我这才点头道:“好。”

陆枝意眼中满是柔情:“松砚,你可知见我家人的意义?”

我心中一跳:“你家人”

她点头:“我父亲早逝,府中只有母亲和几位长辈。我想请他们做个见证......”

我明白她的意思,于是认真的回复:“好。”

陆枝意欣喜道:“那就这么定了。回京后,你便要向我家中长辈提亲。”

我抱紧她,心中满是甜蜜。

陆枝意了解我的性格,尊重我的选择,给了我足够的空间。

这样的感情,是我想要的。

一个月的准备时间很快过去。

临行前一日,陆枝意带我去了城外的一处山崖。

那里视野开阔,可以俯瞰整个北境。

“这是我最喜欢的地方,”她说,“每次心情烦闷,都会来这里静坐。”

我看着远处连绵的山脉,心旷神怡。

陆枝意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盒子,递给我。

“送给你的。”

我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把玉制的扇骨,上面刻着“松砚”二字。

“这......”

“我亲手刻的,不太精细,但花了不少心思。”

我感动得说不出话来,只能紧紧握住扇骨。

陆枝意又道:“松砚,回京后,你要正式提亲。”

“但在此之前,还有一事相求。”

我抬头看她:“什么事?”

“我们需要先去祖宅一趟,那里住着对我很重要的人。”

我点头:“好。”

陆枝意笑了,眼中满是期待:“他......与你有些相似。”

我好奇道:“是谁?”

陆枝意摇摇头:“到时你便知道了。”

她神秘的样子引起了我的好奇。

但我知道,陆枝意向来有分寸,不会做出让我为难的事。

回京的路上,我们会经过陆家祖宅。

那里,或许有我与陆枝意之间的际缘。

回京的路途比来时顺利许多。

陆枝意派人提前打点,沿途驿站都准备了上好的房间与餐食。

我们走走停停,欣赏沿途风光,倒也不觉得辛苦。

陆枝意一直陪在我身边,她时常能逗得我开怀。

这样沉闷的旅途,反而充满了乐趣。

陆家祖宅位于京城东北方向的一个小镇上。

那是一座古朴的宅院,墙上爬满了藤蔓,显示出岁月的痕迹。

陆枝意带着我走进宅院,里面布置简朴却干净。

一位白发老妇人迎出来,是陆枝意的乳母。

“小姐,你终于回来了。”

陆枝意笑着拥抱老妇人,然后介绍我:“乳母,这是江松砚,是我要嫁的人。”

老妇人上下打量我,脸上露出慈祥的笑容:“好,好啊。”

他拍着我的肩膀,仔细端详:“一表人才,当真是俊俏的郎君。”

我有些不好意思,行礼道:“见过乳母。”

老妇人笑道:“哎哟,这就叫上乳母了?”

陆枝意咳嗽一声:“乳母,别逗他了。我们先去看看小......”

老妇人点点头,神色忽然肃穆:“还是老样子,时好时坏。”

陆枝意叹了口气,带着我向内院走去。

我不解地看着她:“我们要去看谁?”

陆枝意没有直接回答,只是说:“你很快就会知道了。”

内院一处幽静的小屋前,陆枝意停下脚步。

“松砚,里面是我的弟弟。他......有些特别。”

我点点头,随她一同进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