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清怀了,抬央央为妾吧”下属一愣:昨日将军府迎娶的也是宋央央

发布时间:2025-07-09 22:30  浏览量:2

"婉清怀了,抬央央为妾吧"下属一愣:昨日将军府迎娶的也是宋央央(已完结)

平阳侯府纳征那日,我正于屏风后整理嫁衣纹样,忽闻庶妹沈婉清与平阳侯世子宋远舟在偏厅私语。

"世子爷,奴家腹中已有了您的血脉,这……这可如何是好?"沈婉清的尾音带着哭腔,指尖揪着帕子贴在胸口,"您当真要眼睁睁看着妾身带着侯府血脉另嫁他人么?"

宋远舟执起她的手贴在心口,嗓音温软得能滴出水来:"清儿莫慌,我定会说服你那嫡姐允你同入侯府。待你过门后,我定当金屋藏娇,护你们母子周全。"

这等荒唐言语听得我指尖发颤,镇国公府的威严岂容这般践踏?我强压下心头怒火,次日便差人将沈婉清的未婚夫婿请至茶楼雅间。

"陆公子可知,您即将迎娶的沈家二姑娘,腹中已有了旁人的骨肉?"我拈起茶盏轻呷一口,望着对面青年骤然铁青的面色,继续道:“如若换婚,你可愿意娶一个嫡女?十里红妆、花容月貌?”

平南将军顾淮之目光沉沉地落在我身上:"大小姐可是醉得厉害?"

顾淮之原是父亲为庶妹婉清择定的佳婿,即便婉清是庶出,父亲待她亦是真心疼爱,足足耗费两年光景才定下这门亲。我素来信得过父亲的眼光,更信顾淮之是个值得托付的良人。

我轻笑着开口:"只因我的未婚夫婿与你的未婚妻暗通款曲,咱们俩倒也算得同病相怜。"

顾淮之眉峰微蹙,正待出言,我抬手止住他:"不必存疑,我也是方才知晓。难道自家戴绿帽是桩乐事?我犯不上诓你。若将军不介意当这便宜爹,我另择良人嫁了便是。"

"但你莫要忘了,"我逼近半步,"你与婉清的婚事,是你为表尊重特意请圣上赐的婚。难道你真要娶个不贞女子入府,替平阳侯世子养儿子?"

我正说得兴起,顾淮之突然伸手捂住我的嘴,将我拽入假山之后。假山外传来细碎脚步声——竟是婉清与宋远舟。

"世子,你得快些想法子,"婉清声音发颤,"我这肚子再拖下去可藏不住了。"

"放心,"宋远舟低声道,"待会儿你引你姐姐去侧院,我安排的小厮已在那边候着,迷药也备下了。只要坐实她与外男私通,自然能逼她点头同意你进门。"

"你当真舍得?"婉清又问。

"她那种木讷无趣的贵女我早腻了,哪比得上你知情识趣?"宋远舟轻笑,"等你为我诞下麟儿,我便抬你做平妻,断不会亏待了你。"

脚步声混着衣料摩擦声渐渐远去,顾淮之这才松开手。

我直视他:"如今可信了?"

顾淮之不愧是沙场征战的武将,杀伐决断惯了,闻言仍面不改色,只沉声问:"你打算如何?"

我如何打算?自然不能白白咽下这口恶气。他们既要害我,我便要抢先一步反将一军。

宴席正酣时,平阳侯夫人瞧见我回花厅,立刻招手唤道:"央央,来,坐我身旁。"满面慈和之色。

有宾客凑趣:"大小姐可是咱们京中贵女的典范,侯夫人要得了这媳妇,真是好福气。"

正说着,热气腾腾的鲥鱼羹端了上来。我浅笑:"这是从江南刚运来的新鲜鲥鱼,我亲手做了鱼羹给各位夫人尝尝。"

说罢,我端起一碗坐到婉清身旁:"妹妹瞧着脸色发青,可是快出嫁了思虑过重?这鱼羹是你往日最爱吃的,快尝尝。"

我将碗递到她唇边,眼见她脸色骤白,"呕"的一声吐了满地。

我慌忙起身:"这是怎么了?难不成宴席上的东西不新鲜?这可大意不得,快请府医!"

婉清死死攥住我衣袖,强作镇定:"没有,姐姐,我只是昨晚没睡好。"

我打断她:"都吐成这样了,哪能只是没睡好?若是真有食物不洁,可不是小事。"

"快取一丸保清丹来!"

保清丹是保和堂的秘药,平日里不舒服吃一粒总能缓解,只是这丹药里含着麝香,有孕之人服下必会小产。

婉清脸色惨白如纸,拼命摇头:"不,姐姐,我不吃,喝口茶就好了。"

我急得直跺脚:"你打小就怕吃药,可身子要紧。不许任性,赶紧吃了!"

旁边有贵女劝道:"保清丹是甜的,不难吃,婉清妹妹听话。"

婉清浑身发颤,我趁机将丹药塞进她嘴里:"不许任性,还有两个月就要嫁人了,还不好好将养,以后如何是好?"

婉清听见"嫁人"二字,猛地张嘴,丹药"啪嗒"掉在地上。

珠儿引着府医冲进来:"大小姐,大夫到了!"

我望着婉清摇摇欲坠的模样,高声唤道:"府医,快给妹妹看看!"

恰在此时,婉清瞥见宋远舟进门的身影,突然尖声道:"世子!我不想看大夫,我只是没睡好,你帮我劝劝姐姐!我从小便不喜欢吃药,姐姐你饶了我吧,你知道我吃药便会吐的!"

宋远舟望着柔弱可怜的婉清,蹙眉看向我:"央央,你是长姐,明知清儿惧药畏医,既逼她服药又催她看诊,是否太过强势了些?"

我听他此言,眼眶瞬间泛红:"世子此言差矣,清儿是我胞妹,你可知她方才呕得何等厉害?在场夫人皆可作证,不信你问平阳侯夫人,她也在场。难道我这做嫡姐的狠心苛责?不过是忧心她身子——即将出阁的女儿家,马虎不得啊。"

平阳侯夫人连连点头:"远舟,你一介男儿不懂内宅琐事,莫要插手。快让大夫好好瞧瞧。"

宋远舟被母亲堵得哑口无言,正欲再争辩,顾淮之大步跨入花厅,一把拽住他胳膊:"宋世子,前院正寻你呢,跑这儿作甚?随我去前头吃酒!"

顾淮之出身行伍,手劲极大,宋远舟被他拽得踉跄两步。府医已端坐案前,指尖搭上婉清腕间,忽地面色骤变:"二小姐,这脉象……是喜脉啊!"

此言一出,满室寂静。我手中青瓷茶盏失手跌落,在青砖地上碎成几瓣,尖声道:"一派胡言!我妹妹尚未出阁,怎会有喜?你这庸医,莫要败坏沈家门楣!"

顾淮之脸色铁青,猛地跨前一步揪住府医衣领:"二小姐是我未过门的妻子,你竟敢污她清白?胆敢胡说,我定不饶你!"

府医抖如筛糠:"将军明鉴,小的绝不敢欺瞒!若不信,可另请高明,若诊错了,任凭处置!"

婉清早已面无血色,身子簌簌发抖。顾淮之暴喝一声:"来人!速请太医!"

太医本在前厅吃酒,闻讯匆匆赶来。诊脉后拱手道:"二小姐确有两个月身孕,错不了。"

婉清两眼一翻,直挺挺向后倒去。顾淮之"唰"地抽出佩剑,剑锋抵住她脖颈:"今日便是死,你也得说出那奸夫是谁!"

我抄起桌上的冷茶泼过去,婉清"嘤咛"一声转醒,见众人围作一圈,又羞又愤:"姐姐,你故意害我!非要逼死我才甘心吗?"

母亲沉着脸厉声道:"住口!你腹中孩儿究竟是谁的?"

婉清只是摇头,泪如雨下。早候在门外的嬷嬷快步进来,高声道:"夫人,国公爷有令:若二小姐不肯吐露实情,便以白绫赐死,免得连累沈家清誉!"

柳姨娘扑过去捶打婉清:"都要没命了,你倒是说啊!再不说,你爹真会要了你的命!"

我冷笑一声:"妹妹倒是硬气。来人,取白绫来!"

婉清闻言浑身一颤,突然扑到我脚边,扯住我裙摆哀求:"姐姐救我!如今只有你能救我了!"

"姐姐,求你……"她说着,悄悄抬眼望向宋远舟。

平阳侯夫人倒吸一口凉气,母亲后退半步:"莫不是……世子的?"

宋远舟"扑通"跪地,涨红着脸道:"请岳母大人成全!"

母亲冷着脸:"世子请自重,沈宋两家尚未过聘书。"

我扬手狠狠扇在婉清脸上:"你可知我们婚期将至?你可知世子是你未来姐夫?竟与未来姐夫做出这等丑事,对得起沈家,对得起我吗?"

婉清捂着脸哭道:"我不是故意的……我是真心爱慕世子,只想在他身边伺候,不求名分……求姐姐允我与你同嫁侯府!"

宋远舟搂住婉清,抬头看我:"清儿并非轻浮之人,都是我的错!那日醉酒,错将她当作你……如今木已成舟,央央,不如让清儿同你嫁入侯府?你们姐妹情深,共侍一夫,岂不更显亲厚?"

"砰!"顾淮之揪住宋远舟衣领,一拳砸在他脸上。我心中暗爽,面上却冷笑:"世子要娶我未婚妻,也该先与我退了亲事!今日咱们先把这账算清楚!"

婉清尖叫着扑过去:"将军住手!是我心甘情愿的!我爱慕世子,与他无关!"

我啐了一口:"镇国公府的女儿,竟为爱慕未来姐夫,做出这等勾搭姐夫、珠胎暗结的丑事,还有脸站在这儿?"

婉清苍白着脸哭喊:"我是庶女,爹爹偏心!给你寻了侯府亲事,却将我打发给武夫!他明知我怕打打杀杀,眼里只有你这个嫡女!"

国公爷正巧跨进门,闻言脸色铁青:"我为你选夫婿,足足挑了两年!你只看到侯府体面,嫌将军不解风情?似你这等眼皮子浅、没规矩的,实在配不上顾将军!顾将军,今日是沈家对不住你!"

"可宋世子,我沈家尚要颜面,绝做不出将两个女儿都许配给你的荒唐事。"

父亲目光如炬望向我:"央央,事已至此,你还要执意嫁与宋远舟吗?"

我挺直脊梁,指尖掐进掌心:"这般薄情寡义之徒,怎配托付终身?他明知与我有婚约在身,明知婉清早有婚约,却仍做出这等禽兽行径。"

"即日起,与平阳侯府的婚约就此作废。"我掷地有声地宣告。

平阳侯夫人慌忙扯住我衣袖:"大小姐息怒,都是这逆子造的孽,待我回去定严惩不贷,必给你个满意交代。"

我后退半步避开触碰:"侯夫人言重了,如今世子这般德行,我宁死不愿踏入侯府半步,还请将庚帖归还。"

宋远舟搀着沈婉清起身,眼底尽是轻蔑:"央央,你素来是京城贵女典范,原以为你胸襟似海,不会似那些庸脂俗粉般拈酸吃醋,不想竟如此心胸狭隘,连亲妹妹都容不下。"

沈婉清泪眼婆娑地拽住我衣袖:"姐姐,我绝无与你争宠之心,待我产下孩儿便过继给你抚养,哪怕让我做个洒扫丫鬟也心甘情愿,只求你给我条活路。"

"住口!"母亲拍案而起,鎏金护甲在案几上划出刺耳声响,"沈家竟养出这般不知廉耻的孽障!柳姨娘,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女儿!来人,把二小姐关进祠堂抄写《女诫》,无我命令不得放出!"

柳姨娘扑通跪倒在地,死死抱住沈婉清:"夫人开恩呐!婉清腹中已有侯府骨血,难道真要逼死她们母子吗?"

父亲飞起一脚将她踹翻:"再敢多言,即刻给你休书一封,带着这贱蹄子滚出沈府!若不是你平日里教唆,她怎敢用这种下作手段勾引外男?"

父亲抓起宋远舟的庚帖甩在他脸上:"从今往后,沈宋两家恩断义绝!"

宋远舟突然癫狂大笑:"伯父好大的威风!这婚约可是圣上亲赐,岂是你说退便退?"他转身指向我:"央央,皇后娘娘最是疼你,不如你进宫求她,就说舍不得与妹妹分离,愿与婉清共侍一夫,岂非两全其美?"

围观宾客顿时哗然:"平阳侯世子真是刷新了无耻下限,竟想享齐人之福!"

"国公府嫡女下嫁已是他们高攀,如今做出这等乱伦丑事,连妻妹都糟蹋!"

我昂首冷笑:"宋世子要脸不要?我沈央宁可削发为尼,也绝不做这等辱没门楣之事!"言罢转身面向父亲:"爹爹,圣上赐婚只说沈家嫡女,婉清虽是庶出,但记在母亲名下便是嫡女,谁嫁都是沈家女。"

宋远舟突然变色:"你不嫁我,难道真要嫁给那个粗鄙武夫?"他指向一直沉默的顾淮之。

我提着裙裾走到玄甲将军面前,玉佩相击声清脆:"顾将军可愿换亲?不是娶沈婉清,而是娶镇国公府嫡长女,正阳王外孙女?"

顾淮之抚掌大笑,玄色披风猎猎作响:"沈大小姐抬爱,顾某求之不得!"他鹰隼般的目光刺向宋远舟,字字如刀:"总比某些人,既要当婊1子又要立牌坊来得痛快!"

宋远舟涨红着脸拦住去路:"央央,我们三个月后就要大婚,与婉清不过是酒后失德,待她产下孩儿我必好好安置,绝不让她越过你去。"

"世子!"沈婉清突然嘶吼:"你竟要抛下我们母子?我怀着侯府长孙,你怎忍心让他生来便是庶出?"

我冷冷地看着他们俩:“宋远舟,你真的让我觉得无比恶心,让开。”说完我转身要走。

宋远舟猛地疾步上前欲拽我衣袖,却被顾淮之横臂拦住。这位平南将军之子眸光冷冽:"世子怕是忘了,沈大小姐如今已非你未婚妻,而是我顾淮之即将明媒正娶的夫人。你若再对我未婚妻动手动脚,休怪我不顾平阳侯府颜面折你腕骨。"

"并非天下女子皆爱你这等金玉其外的绣花枕头。"顾淮之忽而勾起一抹讥诮笑意,目光扫过僵立原地的宋远舟与沈婉清,"央央早说过,见着你便觉污了眼。你以为与庶妹暗通款曲还能让她嫁你?世子这脸皮,倒是比平阳侯府的城墙还厚三分。"

镇国公沈从文将两份庚帖调换位置,沉声宣判:"世子既与婉清两心相悦,我沈家便成全这桩姻缘。待婚期定下,便与婉清完婚。在此之前,平阳侯府诸位还请自重,我镇国公府不欢迎心术不正之客。"

平阳侯夫人眼见着儿媳从嫡女变庶女,如同到嘴的鸭子就这么飞了,脸色青白交加。而宋远舟与沈婉清的私情,不过半日便传遍京城茶楼酒肆,成了街头巷尾的笑谈。

当夜沈婉清便被押入祠堂思过,镇国公冷着脸下令:"未到出阁日,不得踏出祠堂半步。"柳姨娘刚要开口求情,便被主母派来的嬷嬷堵了嘴,直接押回侧院禁足两月,直至女儿出嫁方解。

平阳侯府内,宋远舟刚踏进正厅,便被父亲一脚踹翻在地:"我费尽心思为你求的这门亲事,你倒好,为个庶女毁了自己前程!"

"镇国公教女无方?"平阳侯气得胡须直抖,"沈央央是帝后亲口夸赞的贵女,更是平阳王嫡亲外孙女,这等身份岂是庶女能比?你倒说说,纳妾又如何?她若真嫁过来,便是你正妻,你竟敢嫌她善妒?"

"沈婉清温顺听话有何用?"平阳侯将茶盏重重磕在案几上,"你当两家联姻是过家家?这是平阳侯府与镇国公府的结盟!若你担不起这重担,明日便将世子之位让给你二弟!"

相较平阳侯府的鸡飞狗跳,顾淮之这几日却像人间蒸发般不见踪影。直到平南将军府来下聘那日,众人才知他为何忙碌——

聘礼队伍中,一对活雁格外引人注目。副将抹着汗笑道:"将军为寻这冬日活雁,连夜驰骋三百里到暖泉庄。跑死两匹马才赶回来,就怕误了下聘时辰。将军说,活雁成双意头好,定能与大小姐夫妻和美、举案齐眉。"

正院里,几十抬聘礼箱盖次第打开,金玉珠宝、古玩字画在阳光下流光溢彩。围观人群中爆发出阵阵惊叹:"我的老天爷,这些珍宝够买下半条街了吧?"

母亲原担忧我换嫁将军府受委屈,此刻看着顾淮之的诚意,眼眶微微泛红:"好,好,好……"顾淮之在长辈面前收敛锋芒,恭敬递上木匣:"这是城西十二间商铺与三百亩良田的地契,权当给央央添妆。"

满堂女眷皆被逗笑,母亲轻拍木匣:"这些还是留着你成亲后,亲自交给央央掌家吧。"夫家聘礼厚重,方显对婚事的重视。

反观同日来下聘的平阳侯府,十几抬聘礼寒酸得扎眼。绸缎是去年陈货,喜饼碎成渣,五百两银票薄得透光,黄金头面暗沉无光,分明是库房里压箱底的旧物。

沈婉清盯着聘礼单,指尖发白:"世子这是何意?平阳侯府连脸面都不要了?你看看顾将军的聘礼!"她转身抓住宋远舟衣袖,"你让我1日后如何见人?"

宋远舟不耐甩开手:"你从前最是清高,怎的如今倒计较起这些虚礼?左右不过是走个过场,等你过门,这些物件还不都要搬回侯府?"

"再者说,"他压低声音,"你是庶女,如何能与嫡女相提并论?沈央央的聘礼自然该更丰厚。"

沈婉清眼眶骤红,泪珠簌簌而落:"你后悔了是不是?若娶的是姐姐,你便能得镇国公府与平阳王府双重助力。你早知如此,当初为何要招惹我?"

"若非你总对我嘘寒问暖、柔情蜜意,"她声音发颤,"我又怎会不顾门第之差与你私相授受?"

宋远舟正要安抚,平阳侯夫人冷着脸插话:"二姑娘今日是来下聘的,这般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莫要把晦气带进我平阳侯府。"

沈婉清猛地噎住,泪珠悬在睫毛上不敢落下。此时院外忽传来尖利笑声:"哎呦喂!这侯府的聘礼也太寒碜了!茶叶沫子装盒,黄金头面十年没去银楼翻新,五百两聘金连纳妾都不如!"

平阳侯夫人再也忍不住,与柳姨娘当街吵作一团。围观百姓看得兴起,指指点点:"这就是与庶妹私通的世子爷啊!""听说二姑娘都怀上世子骨肉了!""放着嫡女不娶,非要个庶女,世子爷脑子被驴踢了吧?"

平阳侯夫人和宋远舟听着议论之声,脸青一阵红一阵,草草走完了过场,匆匆离开了。而顾淮之却被镇国公留下,在花厅里推杯换盏,言笑晏晏。

沈婉清看着我,一脸愤恨地说:“姐姐是不是很得意,但是那又如何,我终究是嫁得比你好,我1日后就是世子夫人,等世子袭爵,我可是未来的平阳侯夫人。”

我“扑哧”一声笑了:“沈婉清,宋远舟能不能袭爵还另说呢,而且,你怎么知道你就会是平阳侯夫人?”

“我看宋远舟那种见异思迁的样子,你这正室之位能坐几天还未可知呢。”

“啊,对了,你听说了吗?最近有人给宋远舟送了一房美妾,说你有了身孕,想必进府是不能服侍夫君的,刚好你还未进府,他姨娘都备好了。”

“等你进府的时候,搞不好,庶子都有了呢。”

“沈婉清,好好瞪大你的眼睛,看看你找的这个男人,是不是你要的良人。”

沈婉清气红了脸:“你胡说,世子说过只喜欢我一个人,他不会纳妾,不会有通房,你想让我心生嫌隙,我不会上你的当的。”

我嘲讽地一笑:“那就走着瞧好了。”

我和沈婉清是同一日出嫁,一府嫁两女,是京城中少有的热闹事,母亲早派人在门口摆了粥棚,给穷苦人家施粥,还有派发喜糖。

我穿着凤冠霞帔,听着外面的人叫着:“平南将军来了,新郎倌来接新娘子了。”

喜娘扶着我走出院子,迎面婉清也正走出来,有内侍在喜乐声中走进来:“圣旨到!”

宋远舟舒了一口气,轻声对婉清说:“我求皇上赏赐些东西给你做颜面,也让你面上有光,这下你不必担心被你姐姐比下去了。”

婉清得意地看着我说:“姐姐,到时候见了我可都要行礼了,哈哈。”

内旨打开圣旨:“奉天呈运,皇帝诏曰,镇国公嫡女沈央央,秀外慧中......今日与平南将军成亲,特封二品诰命夫人,盼夫妻和美,钦此。”

我和顾淮之一起接过圣旨,他看着我,微微一笑:“我以战功为你求一纸诰命,我说过你嫁给我,我不会让你受委屈的,以后,我会让你做一品诰命。”

我低头看着他紧紧牵了我的手,极珍惜的模样,我笑着点头:“好。”

父亲看着顾淮之,嘱咐道:“你要好好对我女儿,你若欺负她,我可饶不了你。”

顾淮之认真地回答:“是岳父大人,请岳父岳母放心,淮之一定会好好对待央央。”

两个新娘子上了花轿,随着迎亲队伍,一个向左,一个向右,嫁往不同的人家。

我和顾淮之的洞房花烛夜温馨而甜蜜,龙凤烛也燃了一晚,像是在预兆着我们可以幸福地白头偕老。

而清早为我梳头时,丫环珠儿却告诉我,平阳侯府出了大事。

昨晚婉清和宋远舟拜堂成亲后,便入了洞房,宋远舟刚离开新房去应酬宾客,婉清便叫来了下人:“去把世子新纳的姨娘叫过来陪我说话。”

那位同僚所送的姨娘李芸儿长得千娇百媚,进到新房时,居然是穿了一件大红色的罗裙,一进门便娇俏地说:“夫人可有什么要紧的事,世子说了,夫人有孕不能侍候,他每日要歇在我房里的,耽搁不得,妾还要回去准备呢。”

婉清本来就嫉恨她,听她这么一说,更是不得了,立刻站了起来:“来人,这姨娘不敬主母,给我拿下,掌嘴,让她知道什么叫做规矩。”

婉清的嬷嬷向来厉害,上前便啪啪打了几耳光,把那李芸儿打得脸立刻肿了起来,嘴都裂开了。

李芸儿尖叫起来:“你敢打我?你以为你是什么好东西?不过一个庶女罢了,嫁进侯府便以为自己是夫人了?”

“大家不过都是奴婢罢了。你打了我,便是打了爷的脸面,到时候有你好果子吃。”

婉清抚着肚子:“哎呀,李姨娘气得我肚子疼,来人,把她押出去,跪到外面去。”

外面都是雪渣子,李芸儿被狠狠押倒在地上,不能动弹。

等宋远舟敬了酒喝得半醉终于被人放回来洞房花烛时,才发现小妾早跪在那冻得半死。

李芸儿看见宋远舟,冻得嘴唇发白扑进他怀里哭:“世子爷救奴家,夫人听说是我在服侍爷,居然往死里打我,我现在浑身都疼。”

宋远舟刚扶起她,身边的婆子丫环叫起来:“啊,雪地上怎么有血?”

李芸儿愣住了,血是从她裙下沁出来的,她才发应过来肚子里的剧痛是为何,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世子夫人新婚之夜打伤妾室,把世子的骨肉活活地打落了。

虽是妾室怀的骨肉,却也是侯府的血脉,平阳侯夫人气得半死,一大早便扬言要去镇国公府讨个公道,看是如何教出来的姑娘。

母亲淡淡地叫嬷嬷去应当:“这庶女是在姨娘膝下养大的,也是世子亲自选中的,连嫡女不要都宁死要娶的庶女,怎么这会子嫌家教不好?”

“而且,平阳侯府,世子的正妻没入门,妾却怀上庶子,这是怎么说?哪个高门大户有这样的规矩?真是笑话。”

等到三日回门,我们在府门前遇到了,正下着雨,顾淮之不用丫环,自己撑了伞扶我下来,我嗔怪道:“这么大的雨,夫君也不避着些,叫丫环婆子来撑便是了,你身上淋到雨可怎么好。”

顾淮之小心翼翼扶着我:“有我在,哪里有得着她们,我往日行军打仗哪里在乎这些,雪地里趴上几天喝雪水吃草根都是常有的事。”

他说得毫不在意,我却心疼了,握着他的手:“在外我管不着,但是在家,却也要好好待自己才是,在我在一日,便不许你再这样下去。”

顾淮之看着我,温和着语气:“是,都听夫人的。”

“姐姐真是好福气啊。”一声酸溜溜的说话,我回头一看,是沈婉清和宋远舟的马车刚到。

她将我们的对话听了个正着,正嫉妒得发疯,只看着宋远舟:“夫君,你也学学姐夫才是。”

谁知还没等她说完,宋远舟早下了马车,自己跑到门房处躲雨,吩咐下人:“还不快把夫人扶下来。”

我一声嗤笑,和顾淮之一起进了府,不理后面沈婉清对着宋远舟又开始吵闹起来,这都是他们自求来的日子,活该。

我和顾淮之成亲后,京中的夫人贵女们自有相熟的与我往来交好,而沈婉清却不一样,她原来未出嫁前,因为镇国公府的面子,还有贵女想邀,而如今嫁了出去,又闹了那么大一场事,哪里还有人与她往来。

而柳姨娘,自从女儿做了世子夫人,得意万分,居然在平阳侯夫人宴请的时候,趁母亲不注意偷溜出了府去了平阳侯府,只说是世子夫人的姨娘。

门房不敢拦着,只能放了她进去。

柳姨娘进到平阳侯府,宾客满门,她只奔主桌而去:“亲家夫人好啊,我来看看婉清。”

有人不识得她,只问是谁,旁的人在一旁议论解释,旁人的眼神都开始不对了,看她坐下,贵人们都站了起来,谁跟一个姨娘坐一桌,这不是自跌身份吗?

平阳侯夫人勉强笑着:“来人,带姨娘去看世子夫人。”

婉清看见姨娘被婆婆的嬷嬷带进来时,整个人都要炸了:“姨娘来干什么?你知道我现在有多难,你还来添乱,你是生怕别人不知我是姨娘生的吗?”

柳姨娘又气又急:“姨娘生的怎么了,你本来就是姨娘肚子里出来的,难道以为记在嫡母名下,你就真的是嫡女了?你也不看看谁瞧得上你。”

“我告诉你,只有赶紧多生几个子嗣,才能站稳脚。”

“你舅舅家的表妹如今也大了,不如让她进府陪你,这样也有个伴,如果世子要纳妾,便宜别人不如便宜自己人,而且表妹也不会和你争宠,你说是不是?”

婉清气白了脸:“你还是我娘亲吗?居然为了娘家侄女,往自己女儿房里塞人。”

柳姨娘不满地说道:“哪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难不成没有你表妹,世子就不纳妾了?”

母女俩不欢而散,可是柳姨娘第二日便将娘家侄女柳冰儿送进了平阳侯府,说是进府照顾表姐,冰儿可怜兮兮地跪在婉清面前:“姐姐,求姐姐留下冰儿吧,冰儿是不会和姐姐争宠的,难道姐姐这样也容不下妹妹吗?”

冰儿的话犹如当时她在我面前说的话一模一样。

宋远舟进来时,刚好听到这一句,冰儿和婉清有几分相似,但更楚楚可怜些,单薄的身子跪在那里瑟瑟发抖,一身白衣,小小的珍珠坠子附在耳边,让宋远舟心里微微一动开了口:“算了,这也是姨娘的一片心意,便留下吧,不过后院多个姐妹。”

“把她和芸儿放一个院子,以后你们姐妹可以天天见面,也更和睦些。”

冰儿一脸欣喜,仰起玉一般的小脸看着宋远舟,又娇羞地低下脸:“谢世子爷。”

宋远舟看着婉清说道:“夫人,不如今晚便摆几桌,也是件喜事,你向来懂事大方,这些给你操持我很放心。”

当天夜里,宋远舟纳了柳冰儿做妾,婉清在房里听着侧院的调笑声,砸了一地的茶盏,气得眼泪直掉:“难怪沈央央当初退婚这般爽快,她根本早就知道宋远舟是这样的人。”

“我才成亲多久,一个两个妾地纳进来,我才是世子夫人,谁把我放在眼里了?”

说着,脸色一白抚着肚子:“肚子好痛啊。”

嬷嬷急了,马上要找大夫,婉清拦住她:“别去,等夜深了世子和柳冰了歇下再去叫门。”

越等肚子越疼,冷汗流得满脸,最后疼得晕了过去。

嬷嬷看着怕出事,冲出院子叫大夫,也惊动了满府的人。

等大夫到的时候,婉清已经开始流血,安胎药也止不住,婉清小产了。

宋远舟和柳冰儿赶过来,只闻到一屋子的血腥味大怒:“夫人胎动,怎么不早叫大夫。”

嬷嬷跪在地上瑟瑟发抖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柳冰儿说:“就因为争风吃醋,姐姐连世子的骨肉也当儿戏吗?她太过份了,世子好不容易有个子嗣,便被她这样做没了。”

宋远舟失望地看着婉清,一甩袖子:“让你们夫人在院子里好好养着,没事不要出门了。”

婉清彻底失了宠,困在屋子里,因为月份大又小产,受了身子,一直卧床不起,不到一年,居然已是快没了半条命。

可是当她听见李芸儿在屋外和丫头谈笑说:“听说老夫人正在给世子相看,夫人这身子,估计撑不了多久了,本就是庶女,老夫人厌恶至极,就只等她咽了气,好再给世子娶个高门贵女呢。”

“你不知道,那日陪老夫人去买首饰,见到了夫人的姐姐,真正是惊为天人,那样的高门贵女,当初世子是怎么想的,把嫡女不娶,娶了这样一个什么也不是的回来。”

“听说现在有了身孕,平南将军护得跟眼珠子似的,现在谁不知道平南将军宠妻如命啊,都羡慕将军夫人好命呢。”

婉清一口血吐了出来,不出一个月,居然病死了。

平阳侯世子夫人还在,老夫人便开始给世子相看,把世子夫人活活气死这事,不知从哪里传了出来,一下子,平阳侯府成了人人厌弃的高门,原来与他家相看的人家也统统回绝了。

没办法,平阳侯府只能把柳冰儿扶正了。

柳家高兴得不得了,一家子像血吸虫一样吸上了宋家。柳冰儿的哥哥是个赌棍,居然哄着宋远舟去赌坊,一来二去宋远舟也迷上了赌钱,并且还不上赌债后,居然把宅子的地契悄悄抵给了赌坊。

等赌坊的人上门收房子里,侯爷和老夫人才知道世子把整个平阳侯府的房给输给了别人。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侯爷和老夫人想替他还债,一看欠条,居然欠下十万两银子,哪里还得上,只能连夜搬家,住进了一个二进的小院子里。

一夜间平阳侯府成了全京城的笑话。

皇上得知后,训斥平阳侯教子无方,世子德行有失,令在家反省,罚俸䘵半年。

这无疑更雪上加霜,平阳侯居然连下人都养不起了,将下人发卖了一大半,只留了几个老仆。

而宋远舟还不知悔改,再一次去赌坊欠账时,这次把李芸儿和柳冰儿都抵给了青楼,拿了五百两银子。

一妻一妾知道后,居然在屋里上吊自尽了。

宋远舟成了所有人不齿的那种人,从此平阳侯在京城再也没抬起过头来。

而我在知道消息的时候,顾淮之正翻着书本要给我肚子里的孩子取名,窗外桃花灼灼,屋里温情脉脉。

顾淮之抚着我的肚子:“不如,等孩子出来让他自己挑,指哪个字就用哪个。”

我拧着他的耳朵:“夫君这般懒怠,不如便罚你为我和孩子摘一束桃花做桃花饼吧。”

桃花灼灼,正是春光好时刻。

——已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