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婚夫割断我手筋,却让情人荣获冠军,再睁眼我回到钢琴比赛前

发布时间:2025-06-25 19:37  浏览量:4

声明:本篇内容为虚构故事,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全球钢琴比赛的前夜,乔清婉被未婚夫陆执辰亲手废掉了双手!

随后,她又被亲生父母囚禁在阴冷潮湿的地下室。

那一晚,她在无尽的黑暗与剧痛中惨然死去,无人问津。

她的灵魂飘荡而出,亲眼看着妹妹登上了冠军舞台,被媒体捧为“钢琴维纳斯”。

未婚夫陆执辰与妹妹十指紧扣,在记者面前宣布婚讯。

而她的父母也向全世界宣告,他们只有一个女儿——乔柔柔。

没有人再记得乔清婉。

唯有一人,踹开了尘封多年的地下室大门,抱着她的尸体放声痛哭。

那是她失踪了五年的竹马——谢砚离。

他亲自为她下葬,四十年来未曾动过情、未曾娶妻,直到生命尽头。

乔清婉的灵魂也在那一刻彻底消散……

她原以为自己会轮回转世,可再次睁开眼时,耳边响起的熟悉声音却让她浑身一震——

“清婉,听说你打算在七天后的毕业典礼上表白?你要表白的人是陆执辰,还是谢砚离?”

昔日大学里几个与她交好的女同学站在她面前,笑容如旧。

乔清婉望着她们年轻的面容,一时恍惚。

她竟然重生回到了二十二岁这一年,距离全球钢琴比赛还有整整五年!

“那还用说,当然是陆执辰啦,清婉每次看他眼神都冒着星星。”

“换成我我也选陆执辰,陆家豪门继承人,帅得惊为天人,还洁身自好,整个京城再也找不出第二个这样的男人!”

“等清婉拿了全球钢琴比赛的冠军,再成为陆氏集团的总裁夫人,那就是妥妥的人生赢家啊——你说是吧,清婉?”

“不!”乔清婉还未完全回神,脱口而出,“我不会选陆执辰。”

众人皆是一愣,随即纷纷将目光投向她身后。

“什么不选我?”

一道清冷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乔清婉脑海中瞬间浮现出前世的画面——陆执辰冷漠地命令保镖割断她的手筋,鲜血淋漓,惨叫无声。

她不禁打了个寒颤,手腕仿佛又传来一阵刺骨的幻痛。

她缓缓回头,看见陆执辰穿着一件挺括的白色衬衫,五官冷峻,尚未完全褪去少年青涩,周身散发着令人难以靠近的矜贵气息。

前世,她就是被他这副清冷的模样所吸引,信誓旦旦地说要融化这座冰山,追着他步步紧随。

最终却是飞蛾扑火,自取其辱。

闻到他身上熟悉的雾凇香气时,乔清婉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你怎么来了?”

陆执辰皱起眉头。

以前她总是想方设法贴近他,甚至不惜制造偶遇,今天怎么反倒疏远起来?

“不是说好一起去马场吗?”

乔清婉微微一顿,才想起这件事。

她轻轻摇头,语气坚定:“我突然想起来毕业典礼上的曲子还没练熟,就不去了。”

陆执辰眸色一沉,冷冷丢下一句“随你”,便转身大步离去。

乔清婉望着他远去的背影,直到他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线尽头,才深吸一口气,努力咽下心头翻涌的酸涩。

这一世,我不会再选择你了,陆执辰。

乔家与陆家别墅相邻,为了不让家人起疑,乔清婉特意前往钢琴练习室待了三个小时后才回家。

本以为这一天就此过去,不会再遇见陆执辰。

没想到刚走到陆家马场附近,她便看到陆执辰正与乔柔柔共乘一匹骏马,他耐心地教她如何握紧缰绳。

前世,她曾苦苦哀求陆执辰教她骑马,他却只冷冷走开,让她去找专业教练。

原来,不爱,早已写满了每一个细节。

乔清婉心头一痛,不愿再多看一眼,转身准备离开。

“姐姐!”

一声清脆的呼唤从背后传来,乔柔柔的声音带着些许兴奋和期待。

乔清婉循声看去,只见乔柔柔正跟陆执辰贴耳说着什么,两人随即一起下了马。

接着,乔柔柔一个人牵着马朝着乔清婉走来,脸上挂着甜美的笑容。

“姐姐,你不是想和执辰哥哥一起骑马吗?我帮你把马牵来了,你快过去吧。”乔柔柔的声音充满了善意,仿佛在为乔清婉创造一个美好的机会。

然而,乔清婉冷着脸后退了一步:“不了。以后我都不会和他一起骑马了。”

乔柔柔眸光一闪,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你这是打算把他让给我吗?”

“让?”乔清婉自嘲地笑了笑,“从小到大,只要是你想要的,开口就能拥有,什么时候用得着我让?”

“可是陆伯母喜欢你啊,她说你优秀,只有你才配得上执辰哥。”乔柔柔眼底划过一丝嫉恨。

乔清婉闻言,不禁冷笑。

从小到大,自己都是年级第一,而乔柔柔永远是位列倒数。

自己十二岁就过了钢琴九级,乔柔柔却到现在都还没过八级。

可是优秀又有什么用?

只要乔柔柔的心脏病一犯,所有人都会依着她。

陆母之所以喜欢自己,除了因为自己优秀,也因为自己健康。

毕竟没有母亲希望自己儿子娶个病秧子。

乔柔柔见乔清婉发笑,眼中划过一抹狠厉。

“你不要得意,陆伯母的想法,没有陆执辰的选择重要。”

说完,乔柔柔一把扯住马的鬃毛。

马瞬间发了狂,嘶鸣着乱踢。

乔柔柔大叫:“执辰哥哥,救我!”

而乔清婉见此情况,也急忙逃跑。

一片混乱中,乔清婉被赶来的陆执辰一把推倒在地。

她的小腿刮出一条长长的血口,鲜血渗了出来。

再次起身,就看到发狂的马来到自己面前。

乔清婉退无可退,她忍痛咬牙一把抓住缰绳,拼尽全力翻身上马,而后不断地拍打着马背。

“没事了,别怕,别怕……”乔清婉轻声安抚着马,声音温柔而坚定。

不多时,马就平静下来,不再挣扎。

远处,陆执辰护在乔柔柔面前,看着这一幕,眼底划过一抹惊诧。

乔柔柔见状,咬了咬唇,捂住心口,身体一软就倒了下去。

“执辰哥哥,我心脏好难受……”她声音虚弱,带着一丝哭腔。

陆执辰立刻收回视线,抱起她就往场外跑,一次也没回头。

乔清婉将马交给马场工作人员后,一瘸一拐地回了家。

回到自己的卧室,她熟练地找出医疗箱处理伤口。

刚包扎好,门就被猛地推开。

乔母冲进来,怒气冲冲,对着她的脸就是一巴掌。

“啪!”

“你,妹,妹好心让你骑马,你怎么能让她受伤?你不知道你,妹,妹有心脏病吗?”

这一巴掌打得乔清婉头昏眼转。

乔父拿着鞭子走进来,冷冷道:“跪下。”

上辈子对挨打的恐惧让乔清婉下意识跪下。

“啪!啪——”

背上传来皮开肉绽的疼,第三鞭下去,乔清婉就再也撑不住,倒在了地上,满嘴都是血腥味。

父母什么时候离开的,乔清婉也不知道。

她再次醒来,是被一阵电话声吵醒的。

她拿起一看,竟然是谢砚离打来的。

乔清婉连忙接起,就听到电话那边男人嗓音温柔:“清婉,我知道你七天后,准备向陆执辰表白。”

“我这次给你打电话,是向你告别的,我准备出国深造了。”

听到谢砚离说要去国外,乔清婉不由得想起上一世,他消失五年,直到自己死,才回来。

她急忙说:“砚离,你能不能带我一起走?”

电话那头,谢砚离愣住了。

乔清婉再一次坚定地开口:“我不喜欢陆执辰,我喜欢的是你。你能带我一起走吗?”

谢砚离喉结微动,声音有些发涩:“你不是在跟我开玩笑?”

“不是。”乔清婉语气认真,一字一顿,“谢砚离,这一次,我要表白的人是你。”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直到谢砚离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毕业典礼那天,我会带你离开。”

通话结束时,乔清婉的眼泪终于滑落。

这一生,她再也不会执着于陆执辰,也不会再幻想父母的温情。她要为自己寻找新的开始。

就在这时,手机弹出一条新闻推送——

《心脏病女友意外摔倒,陆氏集团少爷深夜豪掷千金召集全城心内科专家!》

配图是偷拍的角度,医院走廊上,陆执辰修长的身影倚在墙边,眉眼低垂,仿佛沉浸在冰冷的世界里,如同一块被寒霜冻结的玉。

评论区几乎是一片羡慕之声:“太感动了!”“这才是真正的深情啊!”

乔清婉平静地放下手机,正准备休息,目光却落在床头柜上那份未完成的曲谱——那是她前世为了向陆执辰表白而创作的钢琴曲。

每一个音符都承载着她曾经深沉的爱意;每一段旋律都是她试图拉近两人距离的渴望。

“刺啦——”

她毫不犹豫地将曲谱撕成碎片,扔进了垃圾桶,连同过去那个为陆执辰痴狂的自己一同丢弃。

这一夜,因背部与腿部伤口感染,乔清婉高烧不退。意识模糊中,她回到了妹妹尚未出生的那段时光。

母亲温柔地抱着她轻声哄道:“乖宝贝,把药吃了……”

父亲也因为她不肯喝药而在一旁焦急得团团转:“清婉是我的女儿,我绝不允许她出一点事!”

可当她迷迷糊糊醒来时,现实中的别墅依旧空无一人。

天色已亮,冷清与孤寂包围着她,但也让她彻底清醒:重生是真的,不是一场梦。

她走出房间时,楼下传来交谈声。

乔柔柔的声音轻柔如柳絮,却带着令人不适的甜腻:“执辰哥哥,我真的没事,你还是去看看姐姐吧,你因为我把她丢在马场,她那么喜欢你,心里肯定很难受。”

“其实你应该先救我姐姐,她十四岁就拿到了京北钢琴比赛第一名,比我优秀太多了,而我体弱多病,花这么多钱和精力救我,根本不值得……”

“柔柔,妈不准你这么说!”乔母打断她,满是心疼,“你要是没有心脏病,一定比你姐姐强一千倍、一万倍,她根本比不上你。”

刹那间,乔清婉的心像是被人狠狠攥住,疼痛难忍。

紧接着,陆执辰清冷的声音也传了过来:“柔柔,伯母说得对,你不该自卑,你并不比任何人差。”

“而且三年前你为我去白马寺跪了一千阶求平安符,无论如何,我都会优先救你。”

“平安符?”

乔清婉浑身一震,那明明是她跪了一千层台阶求来的,怎么会变成乔柔柔做的?

三年前,陆执辰遭遇仇家袭击,在ICU昏迷两天仍未苏醒。全市最顶尖的医生都被请来,却束手无策,说若超过72小时仍无意识,可能会成为植物人。

她当时心急如焚,在医学上帮不上忙,听说白马寺许愿最灵验,便独自前往,跪了一千级台阶为他求下平安符。

这件事并非秘密,父母都知道,那时还责骂她不知自重,说她为了一个男人什么都可以做。

如今,陆执辰竟误以为是乔柔柔所为?

不过现在,这一切对她而言已经不再重要。

乔清婉转身想回房,却不小心踩空,撞倒了走廊上的花瓶。

顿时,客厅里的几人都朝她看过来。

乔柔柔露出亲切的笑容喊道:“姐姐,你的伤怎么样了?我已经跟爸爸解释过了,他说他错怪你了。”

乔父也在下面训斥道:“你看看你,妹妹对你多好,你要有点良心,就也对她好点!”

乔清婉冷冷扫视客厅众人:“这么说,我还得感谢她?感谢她让我差点被马踩死?感谢她让我昨晚被你打得半死?感谢她一次次陷害我?”

话音落下,所有人面露惊愕。

她毫不理会,径直回到自己的房间。

简单收拾了一下行李后,她便独自出门前往学校上课。

专注学习的时候,时间总是过得格外快。

下午的课程结束后,乔清婉收拾好书包,准备回家。

可当她走到半路时,突然从角落里冒出几个穿着黑衣的人,他们迅速上前将她制住。

“你们是谁?”乔清婉挣扎着质问,但没有人回答她,只有一块毛巾迅速捂住了她的口鼻。

刺鼻的药味瞬间弥漫开来,她很快便失去了意识。

再次醒来时,乔清婉发现自己双手被高高举过头顶捆住,整个人被吊在几十米的高空。

而陆执辰坐在不远处,目光冷冽地盯着她。

乔清婉的声音不禁颤抖起来:“陆执辰,你干什么?”

陆执辰的声音如同万年不化的冰山,冷漠而深沉:“你为什么让佣人在柔柔的药汤里放花生?你明知道她坚果过敏,吃一点都会危及性命。”

乔清婉愣住了,她努力回忆着,却只觉得困惑:“什么坚果?我不知道!”

陆执辰盯着她看了许久,沉默片刻后,他按下了手边的一个按钮——

捆着乔清婉双手的绳子突然断裂!

乔清婉毫无防备地从几十米高空直直坠落,“扑通”一声砸进水中!

冰冷刺骨的水瞬间灌入口鼻,她本能地挣扎着浮出水面,可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她整个人就被再次拽离了泳池——

原来绳子并非真的断裂,只是受机器操控极速下降。

被重新吊在高空后,陆执辰再次按下了那个按钮,让她又一次摔了下去!

就这样反反复复了几次,乔清婉终于昏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乔清婉的鼻腔里弥漫着医院的消毒水味。

她扶着床边,止不住地咳嗽,感觉五脏六腑都像是被撕裂了一般,满是血腥味。

她不明白,上辈子陆执辰是直到五年后的全球钢琴比赛才第一次为了乔柔柔伤害她。

为什么这一世不一样?

这时,陆执辰推门而入。

他穿着一身量身定做的高定黑色西装,整个人散发着冷峻的气息,冷冷地出声问:“你知道错了吗?”

乔清婉咳得双耳嗡鸣,好久才听清他说了什么。

“错?”她攥紧了手,“我做错了什么?”

“没有做过的事,我不认!”

陆执辰眸色微沉,染上几分霜色:“你没做过,佣人为什么指认你?”

“我知道是因为上次我和柔柔一起骑马,你吃醋嫉妒,但你做的太过分了。”

乔清婉怔在原地,半晌心头浮上一丝可笑。

她扯了扯嘴角,声音轻得像风:“陆执辰,我做的最错的事……就是曾经喜欢过你。”

陆执辰的手机突然响起,他没有听到乔清婉说的话。

他看了眼屏幕,接起电话,语气温柔:“柔柔,怎么了?”

乔柔柔的声音在病房里很清晰:“执辰哥哥,你不是说好今天带我去拍卖会点天灯吗?你怎么还没来接我呀。”

“我已经让家里司机去接你了,我们在拍卖会上见。”

陆执辰一边轻声回答,一边起身往外走。

“那好吧,你不可以迟到哦。”

乔柔柔的最后一句娇嗔被关在了门外。

当天下午,陆执辰一掷千金为乔柔柔在拍卖会上点天灯、花费二十五亿拍下四十八件珠宝的事就上了热搜。

乔清婉没有关注,独自出了院。

之后两天,她照常上课下课,一天也没有懈怠练习,就连老师都忍不住让她多休息会儿。

周末,陆母忽然给她发来消息,邀请她参加陆执辰祖母的八十大宴。

陆老太太也很喜欢乔清婉,乔清婉没有理由拒绝,于是盛装出席。

陆家别墅里站满了商界的大佬,热闹非凡。

乔清婉一进门,就被陆母亲切地拉过手:“清婉,你来得刚好,执辰不知道在楼上干什么呢还不下来,我这走不开,你帮我去喊他好不好?”

乔清婉点点头,走上二楼。

陆执辰的卧室门没关,她敲了半天没人应,便轻轻推开一条缝:“陆执辰?”

这不是她第一次来陆执辰的房间,和记忆中一样,依旧那么干净整洁,一尘不染。

浴室传来水声,乔清婉了然他正在洗澡,于是就要退出去。

可在这时,她看见他书桌上放着一张照片,背面竟写着自己的名字。

她没忍住,走过去想拿起。

浴室门刚被拉开,冷风夹杂着水汽扑面而来。

陆执辰大步走进来,目光一沉,抬手就压住了她正翻看的照片,语气如冰:“出去!谁允许你擅自动我的私人物品?乔家的教养就是这样的?”

乔清婉脸色微微发白,也知道自己这次逾矩了。

“抱歉。”她低声说了句,转身就要离开。

可下一秒,她的裙摆却被陆执辰踩住。两人谁都没察觉到这一点,乔清婉一个不稳向前倾倒。

她下意识伸手拉住他,结果两人一同跌倒在地。

陆执辰压在她身上,身上的雪松气息瞬间将她包裹。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两人近得能看清彼此眼中的倒影。

呼吸交错,心跳声越来越清晰,分不清是谁的心跳更急促。

陆执辰望着她,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似乎被什么情绪牵引,缓缓低头靠近。

唇瓣即将相触的一刻——

乔清婉睁大眼睛,偏开了头。

陆执辰没想到她会躲开,眼中闪过一丝错愕,神色微变。

气氛陷入沉默,最终还是乔清婉轻声开口打破僵局:“伯母让你下去呢。”

她伸手轻轻推了推他。

陆执辰没有说话,起身时神情已恢复平静,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他拿起熨烫好的西装走进更衣室。

乔清婉转身准备离开,却又听到他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过几天的毕业典礼,你准备好了吗?”

她脚步一顿,脑海中浮现出自己曾公开说要在毕业典礼那天表白的画面。

但那已经不会再发生了。

毕业典礼那天,她会和谢砚一起离开,永远离开这里。

她嘴角微微扬起,却带着几分苦涩:“准备好了……我一直等着那一天的到来。”

陆执辰紧绷的情绪稍稍放松了些,穿戴整齐后走了出来:“走吧。”

陆老夫人的八十大寿宴会场面宏大,宾客盈门。

陆母带着陆执辰与乔清婉一一与各路权贵寒暄。

陆执辰即将毕业,接手家族企业,认识这些人是必要的。而将乔清婉一同带来,则是在向所有人释放一个信号——乔家大小姐,已经被正式认定为陆家未来的儿媳。

一圈应酬下来,乔清婉的笑容早已僵硬,脸颊酸痛。

她侧头看向陆执辰,他依旧是一副疏离高冷的模样,如同雪山之巅流淌出的第一缕清泉,干净又遥远。

陆母忽然将乔清婉叫到一旁:“清婉,我想请你弹一首钢琴曲,好不好?”

乔清婉还没来得及回应,陆执辰的电话便响了起来。他看了眼来电显示,神色微变,没说什么便快步朝外走去。

陆母立刻叫来管家:“少爷去干什么?把他给我叫回来!”

管家匆匆追出去,不多时便面色复杂地回来:“夫人,少爷开车走了,没说去哪儿,但我听到了一句,好像是乔家二小姐打来的电话……”

乔柔柔?

陆母的脸色顿时沉了几分:“执辰最近太任性了。”

乔清婉没有多言。

随后,在母亲的带领下,她坐在人群中央的三角钢琴前,指尖落下,弹奏了一首《瓦妮莎的微笑》。

琴音悠扬,余音绕梁。一曲终了,全场掌声雷动,记者们纷纷拍照记录这一幕。

……

宴会结束,陆母安排人送乔清婉回了家。

谁知她刚踏进客厅,一个花瓶便猛地砸在她的额头上!

“混账东西,跪下!”乔父怒吼,双眼通红。

乔母投来的目光中也满是怨恨。

鲜血顺着额头滑落,模糊了视线,顺着脸颊流下。她疼得吸气,却没有跪下:“我又做错了什么,要我跪?”

“你还敢问?你,妹,妹今天参加全国钢琴比赛初赛被淘汰,才过了半小时,你在陆家弹琴的视频就被发到网上,所有人都拿你们姐妹俩作比较,那些不堪入目的评论差点把我女儿逼疯!你说你是不是故意的?”

“你怎么就这么有心机,非要让你,妹,妹难堪!”

怪不得今天陆家的宴会,乔父乔母都没出席。

怪不得宴会上,陆执辰接到一个电话就匆忙离开。

原来是乔柔柔比赛失利,被人嘲笑。

“这事跟我有什么干系?”乔清婉只觉此事荒唐至极,心中一片冰凉,“她技艺不精,自不量力,连初赛都未能闯过,反倒怨我弹得好?”

“难道弹得好也是错吗!”乔父气得胸脯剧烈起伏,乔母眼眶泛红:“你……你怎么能这般说你,妹,妹!”

乔清婉惨然一笑:“我也想问问,同样是你们亲生的女儿,你们怎就能这般待我?”

“啪!”乔父重重给了她一个耳光:“你这不孝女!给我去祠堂跪着!”

乔清婉转身就走。

夜深了,露水重,祠堂里昏暗阴森,可对乔清婉来说,这里却是她最熟悉的地方。因为她不知跪过多少次了。

过了许久,乔清婉头上的伤口不再流血,脸上的血也干了。她跪得双膝又痛又麻,这时,祠堂的门被推开了。

“姐姐,今天出尽风头,开心吗?”乔柔柔脸上看不出半分输了比赛的伤心,只有嫉恨。

乔清婉没理她。

乔柔柔眼神一变,换了语气:“你以为用这种方式,就能让爸妈多看你一眼,让陆执辰眼里有你?别做梦了,只要有我在,我就什么都不会让你得到的!”

她“砰”地一下打翻了蜡烛。

祠堂里点了数百只蜡烛,像多米诺骨牌一样,一排排全部倒下,点燃了挂着的纱帘。

“你干什么?”乔清婉错愕起身。

乔柔柔拦在了她的面前:“姐姐,你信不信,今天不会有人来救你。”

乔清婉不想和她一样发疯,就要推开她,可这时有两个佣人走了过来:“大小姐,你别怪我们,老爷夫人说了,我们只能听二小姐的话。”

乔清婉被禁锢住,捂住了口鼻,只能眼睁睁看着火势蔓延。

很快外面的人发现祠堂着火,一片混乱中,乔父乔母杂乱的脚步声和焦急声掺杂在一起。

“柔柔?柔柔你在哪儿!”

“爸!妈!我在这里!”乔柔柔冲出祠堂。

而乔清婉被关在祠堂之中,眼睁睁地看着父母带着乔柔柔离开,果然没有来救自己……

只听“咯吱——”一声。

乔清婉抬头看去。

只见烧着火的木柱从中断裂,朝她砸来——

“轰隆”一声巨响!

燃烧的木头砸下来,乔清婉拼尽全力推开祠堂的门,在最后一刻逃了出去。

她大口喘气,劫后余生的恐惧爬满心脏。

她一瘸一拐地走出别墅,只见别墅外,乔父乔母还有匆匆赶来的陆执辰,都在安慰“吓坏了”的乔柔柔。

看见满身灰尘狼狈的乔清婉,陆执辰怔了瞬,走上前。

“你怎么也在里面?”

乔清婉没有回答陆执辰。

她漠然冰冷的眼扫过自己的亲生父母,最后走到乔柔柔面前,二话不说就扇了她一个耳光。

“啪——!”

这一声脆响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乔母愣了半晌,狠狠一把推开乔清婉,心疼地把乔柔柔抱在怀里:“你放火想烧死你,妹,妹,拉着你,妹妹一起去死,现在你怎么还敢打你,妹,妹!”

乔清婉眼底满是讥讽,就这么短短一会儿功夫,乔柔柔又成了受害人。

“我带着伤跪在祠堂,放火也是烧死自己,你们怎么不问乔柔柔怎么会出现在祠堂外面?”

乔父怒骂:“柔柔心地善良,她是过去和你和好的!”

乔清婉笑了。

她辩解那么多干什么呢?早就知道人心是偏的,这里不会有一个人相信她。

她不再说话,独自转身准备往大门外走。

而陆执辰却拦住了她:“这么晚了,你去哪儿?”

“我去哪儿,和你有什么干系吗?”乔清婉红了眼眶,咬紧牙关,“这里容不下我,总有地方能容得下。”

陆执辰拧起眉,心底忽然浮出一抹异样。

可还没等他细想,身后传来乔母的尖叫:“柔柔?柔柔你怎么了!”

乔柔柔脸色煞白地晕了过去,乔父慌忙将乔柔柔抱了起来。

见状,陆执辰立刻放开乔清婉跑了过去:“伯父伯母,上我的车。”

一群人七手八脚地将乔柔柔搀扶进车内,急匆匆驶向医院。

夜风微凉,乔清婉独自站在原地,脸上浮现出一抹自嘲的苦笑。

她仰头望天,深蓝如墨,月光冷冽如霜,仿佛整个世界都与她无关。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由远及近的引擎轰鸣声。

一辆黑色轿车疾驰而来,在她面前稳稳停下。

“清婉!”

还未看清来人,乔清婉便被从车上冲下来的身影紧紧拥入怀中。

谢砚离的声音微微发颤,双臂也因紧张而轻轻颤抖,可见他一路赶来的心情有多焦灼。

乔清婉眼眶一热,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终于滑落脸颊。她抬手紧紧回抱住他:“我好想和你快点离开这里。”

谢砚离将她搂得更紧了些,语气坚定:“快了,我已经安排妥当,移民手续也都办好了。”

“你想去哪儿,我们就去哪儿。如果你不想再回来,那我们就再也不回来了。”

乔清婉用力点头:“好。”

……

与此同时,医院走廊内。

陆执辰靠在窗边,等待医生的诊断结果。

心内科的医生从病房走出,对他汇报:“乔小姐没事,只是受到了惊吓,静养几天就好。”

陆执辰微微颔首,表示明白。

等医生走后,他依旧站在窗前未动,目光凝视着窗外的夜色,脑海中却浮现起乔清婉离去前那抹悲伤的眼神。

她说这地方容不下她,总会有别的地方能容纳她——到底是什么意思?

不知站了多久,病房里传来了乔柔柔虚弱的呼唤:“执辰哥哥……”

陆执辰回过神来,转身准备进入病房。

“啪嗒”一声,他一直贴身佩戴的平安符掉落地上。

绳结松开,一张泛黄的小纸条从里面滑出一角,上面赫然写着一个“清”字。

陆执辰一眼认出,那是乔清婉的字迹。

望着那个字,他心头猛然一紧。

他弯腰捡起护身符,正欲抽出纸条细看,忽然病房里传来“呼通”一声闷响。

“柔柔?”

陆执辰立刻转移注意力,随手将护身符塞进口袋,大步走进病房。

乔柔柔疼得眼角泛红,声音带着哭腔:“对不起执辰哥哥,我只是想给自己倒点水……”

“是你受了伤,道什么歉。”陆执辰轻声责备,将她小心抱回病床上。

他刚要抽手离开,却被乔柔柔紧紧拽住手腕。

“执辰哥哥,今晚你能留下来陪我吗?我一个人睡有点怕。”

陆执辰沉默片刻,终究没有挣脱她的手:“好。”

……

乔清婉被谢砚离带回谢家,整整休息了一天一夜才缓过神来。

第二天清晨,她来到学校,刚走到教室门口,便看见陆母已等候多时。

陆母一身优雅气质,举止端庄,站在那里引得不少学生侧目观望。

乔清婉走上前,轻声问道:“陆伯母,您怎么来了?”

陆母拉着她的手,细细打量了一遍,语气温和:“我听说乔家昨晚失火了,特地来看看你。看到你没事,我就放心了。”

“要不要搬来我家住?你爸妈不待见你,伯母喜欢你。我等着你毕业,早点跟执辰结婚。”

乔清婉怔了一下,随后低声说道:“伯母,我和他已经不可能了。”

陆母露出惊讶神色:“可你不是一直喜欢执辰吗?”

乔清婉语气真挚地回应:“感情的事不能勉强,陆执辰不喜欢我——”

“而现在,我也已经不再喜欢他了。”

前世的经历早已告诉她,她必须选择一条没有陆执辰的人生路。

陆母沉默许久,最终叹了口气:“执辰将来一定会后悔的。”

乔清婉却在心里摇头。

“陆执辰不会后悔的。”她在心中默默想着。

“上辈子他为了乔柔柔让人割断了自己的手筋,等我死后,他便娶了她,过上了幸福的生活,怎么会后悔呢?”她低声喃喃。

陆母离开后,几个关系亲近的女同学围了过来。

“清婉,你这位未来婆婆对你真是宠爱有加,还特意跑到学校来看你。”一位同学羡慕地说。

“看来你是铁定要做陆家少奶奶了。”另一位同学笑着附和。

“明天就是毕业典礼了,你表白的事准备好了吗?”还有人好奇地问。

乔清婉摇了摇头:“我没打算再向陆执辰表白了。”

周围顿时陷入一片寂静。

在短暂的怔愣过后,终于有人忍不住开口问道:“为什么啊?”

乔清婉语气平淡地回答:“因为我不想再追在他的身后了。”

说完,她毫不理会众人那错愕的神情,抬脚走进了教室。

……

晚上,学校组织了一场毕业前的聚会,大四所有毕业生都必须到场。

聚会的地点选在了一处露天营地,乔清婉身着一袭珍珠白抹胸礼服入场,瞬间吸引了众多惊艳的目光。

而她也一眼就看见了被众人簇拥在中心的陆执辰,他身着一身银灰色西服,显得清冷而矜贵,还有他身边的乔柔柔。

乔柔柔看见乔清婉,立刻走上前拉住她的手:“姐姐,你来执辰哥哥旁边坐,我让给你。”

她摆出一副做小伏低的模样,使得周围人看向乔清婉的目光都变得异样起来。

“不用了,你坐吧。”乔清婉挣开她的手,转身坐到了闺蜜身边。

陆执辰的眉间微微拧了一下,以前不管是什么场合,乔清婉都只想跟他坐在一起。

乔清婉余光瞥见陆执辰似乎朝自己看了过来,但她并没有理会。

不知是谁提议玩真心话大冒险。

酒瓶第一轮就转到了乔清婉。

她微微一怔,抽出了一张卡——

大冒险:从现场选择一个异性亲吻对方。

除了乔清婉的闺蜜们,其余人立刻起哄起来:“清婉,你选谁?”

“这不是明知故问吗?谁不知道清婉喜欢执辰哥。”有人调侃道。

陆执辰薄唇轻抿,面无表情。

乔清婉扫视了一圈,视线落在陆执辰身上时停了一瞬。

陆执辰正要开口说话,可乔清婉的目光却落向了他背后朝着这边走来的谢砚离。

“砚离,你怎么才来?我大冒险输了,要亲吻一个异性。”乔清婉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缓缓开口。

谢砚离闻言,大步朝着她走了过来,一双桃花眼中满是情愫。

“去办了点事,来晚了。”他走到乔清婉面前,微微一笑。

说完,他没等乔清婉反应过来,低头封住了对方的唇。

“啪”的一声脆响——

只见陆执辰面前的酒杯碎在了地上。

陆执辰眉眼清冷,和平常没有什么两样,那杯子仿佛就是不小心碰倒的。

但一时间没人敢出声,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喘。

乔柔柔扯了扯陆执辰的衣袖:“执辰哥哥,你生气了吗?”

陆执辰没有回答,冷冷起身走了出去。

乔柔柔忙跟了上去。

他一离开,其余人才敢出声,不解地问乔清婉:“清婉,你和砚离哥这是?”

乔清婉握住了谢砚离的手,和他十指相扣。

“我们在一起了。”她大声宣布。

“可你不是一直喜欢执辰哥吗?”还有人不太相信。

乔清婉笑了笑:“早就不喜欢了。”

众人呆愣片刻,随后纷纷送上祝福:“恭喜……”

继续待在这里也没有意思,乔清婉拉了拉谢砚离,小声问:“我们走?”

谢砚离回答:“都听你的。”

两人离开,走到门口,乔清婉却发现自己的耳环掉了一只。

她让谢砚离在原地等自己,转身往回走的时候,却在拐角忽然听见了乔柔柔的声音——

“执辰哥哥,砚离哥也是姐姐的青梅竹马,和你们从小一起长大,姐姐肯定是想让你吃醋才亲了他,好让你答应明天的表白。”

乔清婉脚步一顿,陆执辰清琅如玉的声音传来:“明天表白,我会当众拒绝她。”

“啊?”乔柔柔怯生生地抿了抿唇,“那姐姐一定会难过的,毕竟她那么喜欢你。你原谅姐姐吧,我会去劝姐姐以后不要再这样做了。”

陆执辰没有再说话,转身便走。

乔柔柔脸上划过一抹得意,连忙追了上去。

乔清婉听着他们的脚步声越来越远,嘴角讥讽地勾了勾。

“明天毕业典礼我根本不会参加,更不会有表白,并且这辈子不会喜欢陆执辰。陆执辰永远没有拒绝我的机会。”

找回耳环后,谢砚离送乔清婉回了家。

下车前,他拉住了乔清婉的手:“既然明天不参加毕业典礼了,我早点来接你。”

乔清婉点了点头:“嗯。”

两人在车前告别,谢砚离目送乔清婉走进自家别墅后才驱车离开。

推开家门,客厅里坐着乔父与乔母。

看到她独自回来,乔父眉头立刻皱起:“你一个人回来的?你,妹,妹呢?”

乔清婉脚步一顿,语气平静地答道:“她缠着陆执辰呢。”

乔母脸色一沉:“你怎么能用这么难听的话说你,妹妹?!”

“难听?”乔清婉轻笑一声,“当初你们不让我追在陆执辰后面,说的话可比这狠多了吧?怎么现在轮到乔柔柔就不一样了?”

乔母语气严厉起来:“你,妹,妹有心脏病,是我拜托执辰多照顾她一些,你作为姐姐就不能体谅一下吗?”

乔清婉喉咙发紧:“我不是一直在让吗?”

“从小时候的玩具、衣服,到长大后的首饰、礼物,只要她说喜欢,哪一样不是她的?”

“甚至因为她爱吃草莓蛋糕,连我生日都只能吃草莓味!”

她低声说着,那些积压多年的情绪如潮水般涌出。

可乔母仿佛听不见一般,冷冷反问:“柔柔告诉我你明天要向陆执辰表白,你为什么非要跟你,妹妹争?”

乔清婉心头仿佛被人狠狠撕开了一道口子。

她苦笑着摇头:“我不争了,陆执辰,我让给她。”

“你们……我也不会再要了。”

说完,她在父母震惊的目光中转身上了二楼。

回到房间,她靠在门板上站了一会儿,目光缓缓落在角落里的玻璃柜上。

那曾是父母为她专门定制的荣誉柜,摆满了她的奖状和奖杯,曾经骄傲地陈列在客厅最显眼的位置。

他们也曾为她感到自豪。

直到后来乔柔柔屡次钢琴比赛失利,乔清婉所获得的所有荣誉开始变得刺眼,最终被勒令全部收进房间。

她打开行李箱,开始整理衣物。

先是一张张证书、一个个奖杯,小心翼翼地放进去。

接着又翻出一个纸箱,里面装满了与陆执辰有关的东西。

他曾随手写下的诗句、不小心遗落的袖扣、每年亲手挑选的生日礼物……

乔清婉并不自卑,但爱会让人变得卑微,再优秀的人也会愿意低头去爱一个人。

只有不再爱了,才会看清那段岁月中的自己有多傻。

趁着夜色,她抱着那个箱子走到后院,点燃了一把火,将所有东西付之一炬。

连同心底那份深藏多年的感情,一起烧成了灰烬。

回到卧室,她将证件一一收拾妥当,合上行李箱。

这一晚,是她在这个家的最后一夜。

第二天清晨七点。

屋内一片寂静,乔父乔母仍在熟睡。

乔清婉提着行李悄悄推开门,走出家门。

大门外,谢砚离已靠在车边等她。

他朝她伸出手:“走吧。”

乔清婉轻轻握住他的手:“好。”

抵达机场时已是八点半,也正是学校毕业典礼开始的时间。

手机忽然震动,她低头一看,竟是陆执辰的短信——

【毕业典礼已经开始,你怎么还没来?】

乔清婉站在登机口,看着前方的谢砚离,没有回复。

她将陆执辰拉黑删除,随后取出手机卡,扔进了垃圾桶。

然后她上前一步牵住谢砚离的手,头也不回地走向登机通道……

另一边,毕业典礼现场。

陆执辰迟迟未等到乔清婉的回复,眉心越皱越紧。

乔柔柔恰好走了过来,陆执辰沉声问道:“乔清婉呢?”

乔柔柔眼中闪过一丝不悦,脸上却依旧带着笑意:“姐姐一大早就出门了,可能是为了毕业典礼做准备吧。”

闻言,陆执辰沉默片刻,冷着脸收起了手机,视线落在台上。

典礼现场,气氛热烈,人群的欢呼声此起彼伏,如同一波又一波的浪潮,将整个会场都淹没在一片欢乐的海洋之中。

最后一个环节,是备受瞩目的乔清婉的钢琴独奏节目。

陆执辰站在台下,目光紧紧地锁定在舞台上,满心期待着乔清婉的登场。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从后台走出来的,却是一位身着正装的主持人。

“十分钟前校方接到通知,我校的乔清婉今天已经飞往国外,故而原定的钢琴独奏节目取消,学校为大家准备了别的节目……”

主持人的话语如同一道晴天霹雳,瞬间击中了陆执辰的心。

他猛地站起身,后面主持人再说些什么,他统统都听不进去了。

飞往国外?

他立刻拿出手机,给乔清婉发去消息,可下一秒,屏幕上跳出来的却是一个刺目的红色感叹号。

他狠狠一怔,转而拨打她的电话,提示音却也变成了空号……

陆执辰转头看向乔柔柔,眼神中满是急切:“这是真的吗?”

乔柔柔一脸茫然,摇头道:“我不知道……我现在就打电话让人去找姐姐。”

她转身去打电话,没过两分钟,她走了回来,脸上带着一丝慌张。

“执辰哥哥,家里的佣人说,姐姐的房间空了……她好像,真的走了。”

陆执辰闻言,眼底都是不敢置信,仿佛有一股寒流瞬间涌入他的心底。

他快步朝着校门口走去,坐上车,对司机说:“去乔家。”

来到乔家,佣人带着陆执辰去到乔清婉的房间,推开门,他就看见里面空空荡荡,根本没有乔清婉的身影。

佣人在此时小心翼翼开口:“早上,我看见大小姐上了谢家少爷谢砚离的车。”

“她应该是跟着谢砚离离开了。”

陆执辰听后,心中一紧,赶忙拨打谢砚离的电话,可却是无人接听。

谢砚离把他拉黑了!

陆执辰心口发紧,他再次拨打了私人助理的电话:“去找乔清婉,看看她到底去哪儿了。”

这一找,就是五年。

五年后,巴黎,全国钢琴比赛。

候场室内,灯光柔和,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花香,为即将登台的选手们营造出一种略显紧张却又不失优雅的氛围。

乔柔柔穿着一身藕粉色长尾礼裙,精致又美丽,宛如从童话中走出的公主。

她转头看向坐在一旁的陆执辰,抿了抿唇,鼓足勇气起身上前。

“执辰哥哥,如果今天我拿了冠军,你能不能和我在一起?”她小声说,眼神里满是期待。

五年了,这五年来她一直陪在陆执辰的身边,可陆执辰就如同万年不化的冰山,怎么都暖不透。

她知道这些年,陆执辰一直在找姐姐乔清婉。

如果说陆执辰没有对乔清婉动心,怎么可能?

陆执辰一直在看着手机,没有回答。

漫长的沉默后,乔柔柔红了眼眶,给自己找台阶:“我知道我配不上你,我有心脏病,是活不长的短命鬼……”

陆执辰这才看向她,语气很温柔:“别这么说,我一直把你当亲妹妹。”

亲妹妹……

乔柔柔脸上都是失落,转而又忍不住问他:“执辰哥,既然这样,那你能不能满足我一个心愿?听说有个来自奥地利的选手很厉害,也许我比不过她。可我想要这次比赛的冠军。”

陆执辰抬手揉了揉她的发顶:“好,我一定会让你拿到冠军。”

乔柔柔乖巧地点了点头。

陆执辰再次看向手机,助理回复,依旧是没有乔清婉的消息。

这五年来,乔清婉到底去哪儿了?

这时,主持人的声音从舞台上传来:“让我们欢迎,来自奥地利的选手!”

陆执辰顺势抬眸看去。

只见台上一道倩丽身影走来,香槟金的抹胸礼裙衬得她整个人如破水而出的玉,优雅而高贵,瞬间吸引了全场的目光。

陆执辰眸色顿变,不顾所有人诧异的目光,快步上前一把抓住了女人的手腕。

“乔清婉……”他声音里带着一丝急切。

乔清婉被陆执辰扯着转过身。

看见他,她只惊讶了一瞬,便微微一笑:“好久不见,陆先生。”

“好久不见?”周围的气氛在这句话落音后瞬间凝固。

陆执辰沉了声音,逼近她想要一个答案:“当年你为什么要骗我,你知不知道……”

话音未落,一道高大的声音忽然出现,挡在了乔清婉的面前。

“执辰。”谢砚离抓住了陆执辰的手臂,“清婉就要上场了,有什么话等会再说吧。”

谢砚离眸色深沉。

两个男人对视了几秒,陆执辰脸色冷沉地松开了手。

乔清婉没有丝毫犹豫,径直走上了舞台。

她微微低头,向台下观众行了一礼,随后在钢琴前坐下。

站在后台的乔柔柔睁大了双眼,满脸不可置信。

“乔清婉……”她低声惊呼。

怎么会是她?她已经离开整整五年,为何偏偏在这个时候现身?!

乔柔柔攥紧双手,指节发白。当听到熟悉的旋律——《降E大调平静的行板与华丽的大波兰舞曲》缓缓响起时,她眼中顿时浮现出浓烈的恨意。

她知道,自己已经输了。

为什么偏偏是现在?她好不容易才争取到与陆执辰在一起的机会,只要赢得这场比赛的冠军……只差最后一步!

乔清婉!

乔柔柔死死盯着舞台上那道熟悉的身影,心中翻涌着不甘。转头看向台下的陆执辰,只见他目不转睛地凝视着乔清婉,那份专注刺得她胸口生疼,气得浑身颤抖。

台下,陆执辰的目光始终未曾从乔清婉身上移开。

谢砚离坐在他身旁,语气淡然:“她很出色,对吧?”

陆执辰修长的手指轻轻蜷起,声音冷如寒冰:“这五年,是你一直隐瞒她的下落,让我找不到她。”

这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谢砚离嘴角微微一扬,似笑非笑:“如果她愿意让你找到,我自然不会阻拦。但她不想见你。”

陆执辰的手掌收紧,青筋在手背上凸起,仿佛要将空气捏碎。

乔清婉演奏完毕,掌声如雷鸣般响起。

她从容地再次鞠躬,转身走下舞台。

“姐姐。”乔柔柔早已等在后台,叫住了乔清婉。

看着眼前比五年前更加美丽的乔清婉,她心底泛起酸涩和嫉妒。

“这几年你去了哪里?我和爸妈一直在找你。”

乔清婉轻笑:“是吗?”

乔柔柔眼神微闪,藏着一丝怨愤:“是啊,怎么都找不到你,我们都以为你彻底断了和家里的联系。”

“不过姐姐既然已经走了,为什么还要回来?”

乔清婉依旧带着笑意:“我当然是来拿回属于我的东西。”

上辈子那个乔柔柔夺得冠军的画面在她脑海中一闪而过。这五年里,她无数次梦到那一幕,总觉得重生不过是场幻觉。

直到今天,直到此刻,她才真正从过去的执念中挣脱出来。

“我想要的东西,一定会拿到。倒是你,当初我把陆执辰让给你,这么多年过去,你怎么还是一无所有?”

乔柔柔脸色骤变,表情瞬间扭曲。正欲开口,眼角余光却瞥见陆执辰朝这边走来,她立刻换上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姐姐,我知道你一直怪爸妈偏心我,所以才会负气出走。”

“可不管怎样,我们终究是一家人。爸妈很想你,你就跟我回去吧。”

她的话语听上去温柔体贴,仿佛乔清婉才是那个冷漠无情的人。

乔清婉冷笑一声,唇角微微扬起。

陆执辰走近,看都没看乔柔柔一眼,目光紧紧锁定乔清婉:“乔清婉,我们谈谈。”

乔清婉侧头看他:“谈什么?”

“五年前,你为什么没来毕业典礼?”陆执辰的眼神略显阴沉。

乔清婉轻笑:“我去那里做什么?等着被你当众拒绝吗?”

陆执辰心头猛然一震。

一段几乎被遗忘的记忆在此刻浮现脑海。

毕业典礼前一天晚上,他因乔清婉亲了谢砚离,一时冲动说出要在典礼上当众拒绝她表白的话。那是他人生中少有的情绪失控。

原来,她听到了。

就是因为这句话,她才选择不告而别?

“我……”

话音未落,乔柔柔突然捂住胸口,身子一软,向后倒去。

“执辰哥哥——”

陆执辰面色微变,眼疾手快地伸手稳稳抱住她下坠的身体,急切地呼唤:“柔柔,你怎么了?”

此时,刚看完乔清婉比赛的乔父和乔母也快步走到后台。

他们原本还来不及对乔清婉说些什么,看到晕倒的乔柔柔,瞬间惊慌失措,急忙冲过来:“柔柔,你怎么了!”

陆执辰迅速转头,对着秘书助理大声喊道:“马上开车过来,去医院!”

说完,他目光扫向乔清婉,动作微微一顿。

犹豫片刻,他还是先带着乔柔柔离开了。

乔清婉看着他们匆匆离去的背影,嘴角忍不住讥讽地勾起。

五年了,乔柔柔的手段还是那一套。

这些人,也丝毫没有改变。

她正感慨着,忽然谢砚离握住她的手臂,将她猛地拉进暗处,抵在墙上,强势地吻了上去。

在一起五年,这并非他们第一次接吻。

可从前谢砚离总是温柔地吻她,一点点探入勾住,想要让她魂牵梦萦。

从没有一个吻像这次这样,霸道得近乎掠夺,连换气的机会都不给她。

亲了足足五分钟,谢砚离才终于放开她。

两人额头抵着额头,低低喘着气,谢砚离的声音暗哑得不像话。

“别看他。”

他分开手指,紧紧握住她的手,让自己的指缝完全占满她的指缝:“多看看我……乔清婉,看着我。”

乔清婉怔住,看见谢砚离的眼中全是隐忍的偏执和疯狂,而他的呼吸在微微颤抖。

她突然发现,谢砚离似乎很没有安全感。

“你在怕什么?”乔清婉抬起手,轻轻抚上他有些冰凉的脸颊。

谢砚离睫毛颤抖,别开了目光,沉默不语。

他太高了,乔清婉不得不微微踮脚,才能勉强亲到他的嘴角:“谢砚离,我不喜欢他了,我不会离开你的。”

谢砚离浑身一震,他重新看向乔清婉,下一秒,用力将她拥紧。

与此同时,外面传来乔柔柔因身体原因退赛的通知。

……

病房外,陆执辰站在明暗交界处,目光凌厉地看着面前刚给乔柔柔做完检查的医生。

“她的心脏怎么样?”

医生如实相告:“病人没有什么大问题,只是受了点惊吓,多休息就好了。”

陆执辰拧眉:“真的没事?那她怎么会突然犯病,她的心脏病已经五年没有发作过了。”

医生顿了顿:“病人今天并不是心脏病发作,只是有点虚弱而已。”

陆执辰没再说话,待医生离开,他透过病房玻璃看向里面躺在床上的乔柔柔,心头浮起一丝怪异。

他突然想起五年前,每次乔柔柔心脏不舒服的时候,似乎都有乔清婉在场。

这五年内,乔柔柔都没有心脏不舒服过。

是巧合,还是……

陆执辰眉心紧锁,脑海里浮现的是乔清婉的模样。

五年不见,她变了很多。

变化最大的不是越来越漂亮的脸,而是那双眼睛。

陆执辰清楚记得,从前乔清婉望向自己的眼睛里总是有很多情绪——喜欢、爱慕、害羞、期待。

可刚才,乔清婉看向他的眼睛里只有淡漠。

仿佛从小到大的情谊都消失了,他们只是最普通的陌生人。

倏然,陆执辰想起了一直佩戴在身上的那枚平安符。

五年前,他曾在平安符里看见了乔清婉的字迹,却因为被乔柔柔打断而没拿出来细看。

他从口袋里拿出平安符,快速拆开束口,倒出一张纸条——

“3月15日,乔清婉于白马寺求得,愿心爱之人陆执辰平安顺遂,再无病灾。”

陆执辰的手狠狠一颤。

哪怕心里早有预感,可真的揭开真相的这一刻,他还是心头一震。

纸条已经发黄,八年前为他一阶一跪求了一千阶的人,真的是乔清婉。

他无法想象乔清婉是怎么用她最珍爱的那双手,一次次撑在粗粝的台阶上,一次次磕下头的。

更无法想象五年前,他当着乔清婉的面说让乔柔柔不要再干跪阶求福这么傻的事时,乔清婉是什么心情。

他竟然就这样被骗了八年,浑然不知自己将心里的天平偏错了方向。

“执辰哥哥……”

病房里传来乔柔柔柔弱的声音。

陆执辰紧握着那枚平安符,步伐坚定地推门而入。

“你为什么要骗我?”

乔柔柔怔住,心中骤然一紧,翻涌出一阵不安。但她仍旧强迫自己镇定下来,装作无辜的模样。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