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妻抛弃我和5岁女儿和别人走了，10年后她突然出现：求你救救我
发布时间：2025-05-29 02:47 浏览量：8
深秋的雨夜，一通电话打破了程远舟十年的平静。
电话那头，是那个曾经抛弃他和女儿的女人。
她哭着说只有一句话：“救救我。”有些人离开时不带走一片云彩，回来时却想要整个天空。
命运的车轮再次转动，这一次，谁会为谁停留？
01
雨水敲打着窗户，发出啪嗒啪嗒的声音。程远舟关掉电脑屏幕，揉了揉发酸的眼睛。写了一晚上的代码，眼前还在闪烁着密密麻麻的字符。他端起桌上早已凉透的咖啡，苦涩的味道让他清醒了一些。
墙上的时钟指向晚上十一点十五分。楼下传来汽车驶过积水的声音，溅起的水花打在路边的梧桐树上。这个城市的秋天总是多雨，湿漉漉的空气里弥漫着泥土的腥味。
“爸爸，你回来了。”程小萌从房间里探出头来，手里还拿着物理课本，脸上架着的眼镜有些雾气。
程远舟放下咖啡杯，走过去摸了摸女儿的头：“这么晚还没睡？不是说好十点半就休息的吗？”
“明天要考试，我想再看看公式。”小萌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露出两个小酒窝，“林阿姨刚走，她给我们做了银耳汤，还有你爱吃的葱油饼，都在厨房里。”
程远舟心里一暖。林晚晴总是这样细心，知道他加班会饿，总会准备好夜宵。这一年来，她就像这个家里的另一道光，温暖而不刺眼。
“物理有不懂的地方吗？”程远舟问。
“有道电路题，我算了三遍答案都不一样。”小萌皱着眉头。
“拿来我看看。”
父女俩坐在餐桌前，程远舟耐心地给女儿讲解。小萌认真地记着笔记，时不时点头。这样的夜晚，他们已经度过了无数个。
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在安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程远舟看了一眼屏幕，是个陌生号码。这么晚了，会是谁呢？
他犹豫了几秒，还是划开了接听键。
“喂？”
电话那头先是一阵沉默，只能听到轻微的呼吸声。接着，一个女人的声音响起：“远舟，是我。”
就这三个字，让程远舟的手微微一颤。那支笔从指间滑落，在桌面上滚了两圈，掉在地上。十年了，他以为自己早就忘记了这个声音，可是当它再次响起时，所有的记忆都像潮水一样涌了上来。
“雨薇。”他听见自己说出这个名字，声音平静得可怕，像一潭死水，没有一丝波澜。
小萌抬起头，疑惑地看着爸爸。她从来没见过爸爸这样的表情，像是突然被冻住了。
“远舟，我知道我没资格给你打电话。”沈雨薇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哭腔，还有些沙哑，“可是我真的走投无路了。求求你，救救我。”
程远舟看了一眼女儿，站起身走到阳台上，把玻璃门关上。雨声被隔绝在外，但他的心跳声却越来越响。
“你要干什么？”他压低声音，努力控制着情绪。
“我想见你一面，就一面。”沈雨薇哀求着，“我有很重要的事要跟你说。”
“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说的。”
“远舟，看在小萌的份上...”
“你还有脸提小萌？”程远舟的声音突然变冷，“你走的时候，可曾想过她？”
“我知道，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们。”沈雨薇哭了起来，“可是现在真的是生死关头，我...”
程远舟直接挂断了电话。他靠在阳台的栏杆上，看着楼下模糊的街灯。雨越下越大，整个世界都笼罩在一片水雾中。
手机又响了，还是那个号码。他直接挂掉。
紧接着，微信提示音响起。几个好友申请弹了出来，申请人的名字都是“沈雨薇”。程远舟点开头像，是一张憔悴的女人照片。即使隔着屏幕，他也能看出那张脸的疲惫。曾经那个爱笑的沈雨薇，那个总是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沈雨薇，现在看起来老了不止十岁。
他盯着那张照片看了很久，最后还是点了拒绝。
“爸爸，谁的电话？”小萌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阳台门口，手里端着一碗银耳汤。
程远舟接过碗，温热的触感让他的手不再发抖：“推销保险的，现在的推销电话真是防不胜防。”
小萌点点头，没有多问：“爸爸，汤要趁热喝，林阿姨特意少放了糖，说你最近要控制。”
“好，我知道了。”程远舟摸了摸女儿的头，“快去睡吧，明天还要考试。”
“嗯，爸爸也早点休息。”小萌转身回了房间。
程远舟端着汤碗，站在客厅里。墙上的照片墙记录着这些年的点点滴滴——小萌上小学的第一天，参加钢琴比赛获奖，生日派对，春游......每一张照片里都是父女俩，偶尔有林晚晴。
他喝了一口汤，甜而不腻，就像现在的生活。平静，温暖，充实。他不想让任何人来打破这份平静，尤其是那个十年前就选择离开的人。
窗外的雨还在下，雨滴顺着玻璃往下流，像是谁在哭泣。程远舟拉上窗帘，决定不去想那通电话。有些人，有些事，过去了就是过去了。
可是当他躺在床上时，脑海里却不断浮现出十年前的画面。那个春天的雨夜，那封留在床头的信，还有小萌哭着找妈妈的样子......
02
2014年的春天来得特别早，三月份就已经春暖花开。程远舟记得那天特别清楚，因为公司刚发了项目奖金，整整两万块。这对当时月薪只有八千的他来说，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下班的路上，他特意绕道去了沈雨薇最爱的那家蛋糕店。老板娘认识他，笑着说：“程先生来了，今天要什么？”
“一个八寸的草莓蛋糕，多放点草莓。”程远舟说。
“是嫂子生日吗？”
“不是，就是想给她个惊喜。”
老板娘羡慕地说：“嫂子真幸福，有你这么体贴的老公。”
程远舟笑了笑，心里想着一会儿沈雨薇看到蛋糕的表情。她最爱吃甜食，尤其是草莓蛋糕。每次吃的时候都像个孩子，会把草莓留到最后，一颗一颗慢慢品尝。
回家的路上经过花店，他又买了一束百合。沈雨薇喜欢百合的香味，说闻着心情就会变好。
推开家门的时候，他喊了一声：“雨薇，小萌，爸爸回来了！”
没有人回应。
平时这个点，小萌应该在客厅看动画片，沈雨薇会在厨房做饭，油烟机的声音混着她哼唱的歌声，那是这个家最日常的声音。
可是今天，家里静悄悄的。
“雨薇？”程远舟把蛋糕放在餐桌上，“小萌？”
他走进主卧，一推门就愣住了。衣柜的门大开着，里面空了一半。沈雨薇的衣服、鞋子、包包，都不见了。化妆台上平时摆得满满当当的瓶瓶罐罐，现在只剩下几个他送的香水瓶。
床头柜上压着一张纸，白色的A4纸，上面的字迹他再熟悉不过。
程远舟的手有点抖。他慢慢走过去，拿起那张纸。上面只有几行字：
“远舟，对不起。我遇到了能给我更好生活的人。小萌就拜托你了。别来找我。雨薇。”
他读了一遍，又读了一遍，再读了一遍。每读一遍，心就往下沉一分。这不是真的，这一定不是真的。昨天晚上她还说爱他，早上还给他做了早餐，怎么可能说走就走？
程远舟掏出手机，手指颤抖着拨通沈雨薇的号码。
“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他不死心，又打了一遍。还是关机。
这时，楼下传来汽车的声音。程远舟冲到窗前，看见邻居王阿姨正带着小萌从一辆出租车上下来。
“爸爸！”小萌看见他，高兴地挥手。
程远舟强撑着下楼接女儿。
“程先生，今天雨薇说有急事，让我去幼儿园接小萌。”王阿姨说，“她没跟你说吗？”
“说了，说了。”程远舟勉强笑着，“谢谢王阿姨。”
“爸爸，妈妈呢？”小萌拉着他的手问。
程远舟蹲下来，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一些：“妈妈出差了，要过几天才回来。”
“过几天是多久？”
“爸爸也不知道，可能要很久。”
“那我想妈妈了怎么办？”
程远舟抱住女儿，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爸爸陪着你，好不好？”
那天晚上，小萌哭了很久。她抱着妈妈的枕头，一遍遍地问妈妈什么时候回来。程远舟坐在床边，一遍遍地说快了快了，妈妈很快就回来了。
他不知道自己是在骗女儿，还是在骗自己。
第二天，程远舟请了假。他先去了沈雨薇的学校。
“沈老师？她昨天就辞职了。”教导主任说，“走得很急，连工资都没要。”
“她说原因了吗？”
“说是家里有事，要去外地。”教导主任摇摇头，“可惜了，她是我们学校最好的音乐老师。”
程远舟又去找了沈雨薇的闺蜜李娟。李娟在另一所小学当老师，两人经常一起逛街吃饭。
看见程远舟，李娟的表情有些不自然：“远舟，你...你怎么来了？”
“雨薇走了。”程远舟直接说，“你知道她去哪了吗？”
李娟咬了咬嘴唇：“我...我不知道。”
“李娟，看在我们认识这么多年的份上，告诉我实话。”
李娟叹了口气：“远舟，有些事...过去了就过去了。你一个人带好小萌就行了。”
“到底怎么回事？”
“她...她跟别人走了。”李娟小声说，“是个姓陆的老板，开宝马来接她好几次了。听说是做投资的，很有钱。”
程远舟觉得脑子嗡的一声，整个世界都在旋转。
“什么时候的事？”
“大概...大概一个多月前吧。”李娟不敢看他的眼睛，“远舟，你别太难过。雨薇她...她就是太爱慕虚荣了。”
程远舟什么都没说，转身就走。他走在街上，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突然不知道该去哪里。阳光很刺眼，刺得他眼睛发疼。
原来，当一个人决定离开的时候，另一个人是最后知道的。
回到家，小萌正抱着妈妈的照片发呆。
“爸爸，妈妈真的出差了吗？”她问。
程远舟看着女儿清澈的眼睛，第一次对她撒了谎：“是的，妈妈去很远的地方出差了。”
“那她什么时候回来？”
“爸爸也不知道。”这一次，他说的是实话。
从那天起，程远舟成了单亲爸爸。白天要上班，晚上要照顾女儿。做饭、洗衣、辅导作业，所有的事都要他一个人来。最难的是应付小萌的问题。
“爸爸，为什么别的小朋友都有妈妈，我没有？”
“爸爸，妈妈是不是不要我们了？”
“爸爸，我想妈妈。”
每一个问题都像刀子一样割在程远舟心上。他能做的，只是一遍遍地抱着女儿，告诉她爸爸爱她，爸爸会一直陪着她。
03
日子还得继续过。程远舟开始了一个人带孩子的生活。
早上六点，闹钟响起。他轻手轻脚地起床，先去厨房热牛奶，煎个鸡蛋，再烤两片面包。有时候会煮点粥，配点小萌爱吃的肉松。
六点半，叫小萌起床。小姑娘有起床气，总要哄一会儿才肯起来。
“小萌，太阳公公来找你玩了。”
“不要，我还要睡觉。”
“今天有你最爱的肉松粥哦。”
“真的吗？”小萌揉着眼睛坐起来。
给她洗脸、刷牙、梳头。程远舟笨手笨脚地学会了扎辫子，虽然总是歪歪扭扭的，但小萌从来不嫌弃。
七点十分，准时出门。先送小萌去幼儿园，再赶去公司。经常是踩着点打卡，有时候还会迟到。
“小程，最近总是踩点啊。”主管有一次意味深长地说。
“对不起，我以后注意。”程远舟只能不断道歉。
他不能失去这份工作。房贷要还，小萌要上学，生活处处都要钱。
为了多赚钱，程远舟开始拼命加班，能接的私活都接。白天在公司写代码，晚上回家继续写。经常写到凌晨两三点，眼睛熬得通红。
“爸爸，你为什么不睡觉？”有一次小萌半夜起来上厕所，看见客厅还亮着灯。
“爸爸在工作，小萌乖，快去睡觉。”
“爸爸也要早点睡，不然会生病的。”
看着女儿关切的眼神，程远舟心里又酸又甜。这么小的孩子，就已经学会心疼爸爸了。
最累的不是身体，而是心。每当看到别的孩子一家三口其乐融融，他心里就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拽了一下。小萌也会看，但她从来不说什么，只是更用力地拉着爸爸的手。
小萌渐渐长大了，从幼儿园到小学，从小学到初中。她不再问妈妈什么时候回来，也不再抱着照片发呆。她变得特别懂事，会帮爸爸做家务，会自己完成作业，成绩一直名列前茅。
“程先生，小萌真是个好孩子。”老师在家长会上总是这么说，“独立、自律、成绩优秀。”
程远舟知道，这份懂事背后，是一个孩子过早的成熟。她在用自己的方式，减轻爸爸的负担。
二年级的时候，小萌第一次提出要自己上学。
“爸爸，我可以自己走的，学校很近。”
“不行，路上车多，不安全。”
“可是你上班会迟到的。”
“没关系，爸爸可以早点出门。”
程远舟坚持每天送女儿上学，风雨无阻。他怕一个不注意，女儿也会像她妈妈一样，突然从他的生活中消失。
这些年，不是没有人给他介绍对象。
“老程，我表妹人很好的，离异带一个孩子，你们正好。”同事热心地说。
“谢谢，我现在挺好的。”
“你一个大男人带孩子多不容易啊，找个人一起也好有个照应。”
“真的不用，我和小萌过得很好。”
程远舟总是婉拒。不是他不想重新开始，而是他不知道怎么开始。更重要的是，他怕小萌接受不了。
直到去年，事情有了转机。
“爸爸，你知道隔壁班的林老师吗？”小萌放学回来，突然问。
“哪个林老师？”
“就是上次家长会坐你旁边的那个阿姨，长头发，说话很温柔的那个。”
程远舟想起来了，是有这么一个人。三十来岁，气质很好，好像是教语文的。
“她人很好的。”小萌继续说，“上次我忘带饭钱，是她帮我垫的。”
“那爸爸得谢谢人家。”
“她说不用谢。”小萌停顿了一下，“爸爸，她没有结婚。”
程远舟愣了一下，看着女儿：“小萌，你...”
“我打听过了，林老师是心理咨询师，周末在学校做心理辅导。”小萌认真地说，“她人真的很好，对学生也很有耐心。”
程远舟哭笑不得：“你个小丫头，怎么操心起这些事了？”
“爸爸，我长大了。”小萌走过来，拉着他的手，“我希望你能幸福。这些年你为了我，放弃了很多。现在我大了，可以照顾自己了，你也该为自己想想了。”
那一刻，程远舟的眼泪差点掉下来。他的女儿，真的长大了。
一个月后，在小萌的精心安排下，程远舟和林晚晴在学校门口“偶遇”了。
“程先生，真巧。”林晚晴微笑着打招呼。
“林老师好。”程远舟有些局促。
“听小萌说，您一个人带她很不容易。”林晚晴的声音很温柔，“她是个特别优秀的孩子。”
“谢谢，她就是太懂事了。”
两人聊了几句，互相留了微信。之后慢慢熟悉起来，从教育孩子聊到工作生活，发现有很多共同话题。
林晚晴是个温柔细心的人，对小萌很好，经常给她带小零食，辅导功课。小萌也很喜欢她，两人相处得像朋友一样。
“爸爸，林阿姨今天教了我一个心理小游戏，可好玩了。”
“爸爸，林阿姨说这周末可以带我们去郊游。”
“爸爸，你什么时候请林阿姨来家里吃饭啊？”
看着女儿兴奋的样子，程远舟知道，是时候向前看了。
经过几个月的相处，程远舟和林晚晴确定了关系。生活似乎又有了色彩，不再是单调的黑白。
04
第二天傍晚，程远舟像往常一样去学校接小萌。天空又飘起了细雨，他撑着伞站在校门口，看着学生们三三两两地走出来。
“爸爸！”小萌背着书包跑出来，马尾辫在身后一甩一甩的。
“慢点跑，地上滑。”程远舟连忙迎上去，接过她的书包。
“今天考得怎么样？”
“还行吧，就是最后一道大题有点难。”小萌钻到爸爸的伞下，“不过我都写完了。”
“写完就好，尽力就行。”
父女俩说说笑笑地往家走。小萌叽叽喳喳地讲着学校里的趣事，什么同桌又闹笑话了，什么老师今天穿了件特别好看的衣服。程远舟认真地听着，时不时回应两句。
快到楼下的时候，程远舟突然停住了脚步。
在昏暗的路灯下，一个女人站在他们家楼道口。她没有打伞，雨水顺着她的头发往下流，整个人都湿透了。即使光线很暗，程远舟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
是沈雨薇。
十年了，她终于回来了。不是在他最需要她的时候，而是在他已经不需要的时候。
程远舟下意识地把小萌护在身后，手握紧了伞柄。
沈雨薇看见他们，往前走了两步。她的脚步有些踉跄，像是站了很久。
“远舟...”她的声音很虚弱，“小萌...”
“你来干什么？”程远舟的声音冷得像冰，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沈雨薇的目光越过他，落在小萌身上。那一刻，她的眼泪哗地流了下来，混着雨水，分不清哪是泪哪是雨。
“小萌，我的小萌...”她伸出手，想要去触碰，“妈妈来看你了。”
小萌从爸爸身后走出来。她静静地看着这个陌生的女人，目光平静得可怕。
“你认错人了。”小萌的声音很平静，没有一丝波动，“我没有妈妈。”
沈雨薇的手僵在半空中。
“小萌，我是妈妈啊。”她的声音在颤抖，“妈妈回来了。”
“我的妈妈十年前就死了。”小萌一字一句地说，“死在她抛弃我和爸爸的那天。”
这话像一把利刃，狠狠扎进沈雨薇心里。她踉跄了一下，整个人往后退了两步，差点摔倒。程远舟本能地伸出手想去扶，但手伸到一半，又硬生生收了回来。
那是他的本能反应，曾经爱过的人，即使恨着，看到她摔倒还是会心疼。但理智告诉他，不能心软。这个女人不值得。
“你到底想干什么？”程远舟把小萌拉到身后，“如果是来看女儿的，你已经看到了。现在可以走了。”
“远舟，给我十分钟，就十分钟。”沈雨薇哀求着，雨水模糊了她的妆容，让她看起来格外狼狈，“让我解释，求你了。”
“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解释的。”
“求你了，就十分钟。”沈雨薇双手合十，“看在夫妻一场的份上。”
“你还记得我们是夫妻？”程远舟冷笑，“你走的时候可不是这么想的。”
这时，小萌拉了拉爸爸的袖子：“爸爸，听听她要说什么吧。”
程远舟低头看着女儿，有些惊讶。
“就十分钟。”小萌说，“听完我们就回家。”
程远舟看了女儿一眼，又看了看狼狈的沈雨薇，最终点了点头：“十分钟，就在楼下说。”
“能...能找个地方坐下来说吗？”沈雨薇指了指旁边的咖啡厅。
程远舟想了想，带着小萌往咖啡厅走去。沈雨薇跟在后面，脚步虚浮，好几次差点摔倒。
05
咖啡厅里很暖和，空气中弥漫着咖啡豆的香味。沈雨薇坐在对面，用纸巾擦着头发上的雨水。她的手一直在发抖，不知道是因为冷还是因为紧张。
服务员送来热毛巾和咖啡。沈雨薇捧着咖啡杯，像是想从中汲取一点温暖。
“说吧。”程远舟看着窗外，雨滴在玻璃上画出一道道水痕。
沈雨薇深吸一口气，抬起头看着他们父女俩：“这十年，我过得很不好。”
“这跟我们有什么关系？”程远舟的声音依然很冷。
“我知道，我知道我没资格说这些。”沈雨薇低下头，声音哽咽，“当初跟陆承泽走，我以为能过上梦想中的生活。”
她苦笑了一下，笑容比哭还难看：“别墅、豪车、名牌包包、高档餐厅，什么都有。他对我很好，给我买最贵的首饰，带我去最好的地方度假。我以为，我找到了幸福。”
程远舟没有说话，小萌也安静地听着。
“可是好日子没过多久。”沈雨薇继续说，“两年后，我怀孕了。我很高兴，以为要有一个完整的家了。可是陆承泽的反应却让我心凉了半截。”
她停顿了一下，声音变得更加颤抖：“他让我打掉孩子，说他已经有两个孩子了，不想再要。我不同意，我们大吵了一架。就是那次吵架，我才知道真相。”
“什么真相？”小萌突然开口问。
沈雨薇看了她一眼，眼里满是愧疚：“他根本没有离婚，我只是...只是他养在外面的情人。他的妻子和孩子都在，我不过是个见不得光的第三者。”
咖啡厅里很安静，只能听到轻柔的背景音乐。
“我想过回来找你们。”沈雨薇的眼泪又流下来了，“真的，我想过无数次。可是我没脸，我怎么有脸回来？我背叛了你们，为了所谓的好生活抛弃了你们。”
“那你现在回来是为什么？”程远舟终于开口了。
沈雨薇沉默了很久，久到程远舟以为她不会回答了。
“孩子最后还是生下来了，是个男孩。”她的声音很轻，像是怕惊扰了什么，“陆承泽对这个孩子毫不关心，甚至开始冷落我。没有了激情，他对我就像对一个佣人。”
“前年，他的生意出了问题，欠下巨额债务。”沈雨薇说到这里，整个人都在发抖，“房子、车子都被银行收走了。最后，他失踪了，丢下我和孩子，就这么消失了。”
“我带着孩子四处漂泊，打工维生。可是祸不单行，半年前，孩子查出了白血病。”
说到这里，沈雨薇已经泣不成声：“医生说需要骨髓移植，可是配型一直没成功。我想尽了办法，找遍了所有可能的供体，都不合适。”
她抬起头，看着程远舟，又看着小萌：“我...我想到了小萌。她是孩子的亲姐姐，也许...也许配型能成功。”
咖啡杯从程远舟手中滑落，砸在桌上，褐色的液体溅了一桌。
他看着沈雨薇，眼里全是震惊和愤怒——她回来不是为了认女儿，不是为了道歉，而是为了让小萌救她和别人生的孩子！
“你说什么？”程远舟的声音在发抖，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知道这个要求很过分，我知道我不配。”沈雨薇跪了下来，在咖啡厅里，当着所有人的面跪了下来，“可是远舟，孩子是无辜的啊！他才七岁，他什么都不知道！”
周围的客人都看了过来，服务员想上前劝阻，被经理拦住了。
“你还有脸说这种话？”程远舟猛地站起来，怒火在胸腔里燃烧，“你抛弃小萌的时候，可曾想过她也需要母亲？她生病的时候哭着要妈妈，你在哪里？她被同学欺负的时候，你在哪里？现在你另一个孩子生病了，就想起小萌了？”
“对不起，对不起...”沈雨薇不停地磕头，额头都磕红了。
“起来！”程远舟吼道，“你不配给我们下跪！”
小萌突然站起来，走到沈雨薇面前：“阿姨，你起来吧。”
她不叫妈妈，只叫阿姨。这个称呼让沈雨薇的心又碎了一次。
“那个孩子真的得了白血病吗？”小萌问。
沈雨薇点点头，从包里掏出一叠病历：“这是诊断证明，医生说如果不尽快手术，可能...可能撑不过今年。”
小萌接过病历看了看，上面密密麻麻的医学术语她看不懂，但她能看懂那几个刺眼的字——急性淋巴细胞白血病。
“他叫什么名字？”小萌问。
“陆...陆子辰。”
“他知道有个姐姐吗？”
沈雨薇摇摇头：“我没敢告诉他。”
小萌把病历还给她，转身对程远舟说：“爸爸，我们走吧。”
程远舟拉着女儿就要走。
“小萌，求求你，救救你弟弟吧！”沈雨薇在后面喊。
小萌停下脚步，回过头：“他不是我弟弟。我没有弟弟，也没有妈妈。”
说完，她拉着爸爸的手走出了咖啡厅。
雨还在下，父女俩共撑一把伞，默默地往家走。
“爸爸。”走到一半，小萌突然开口。
“嗯？”
“那个孩子真的很可怜。”
程远舟停下脚步：“小萌，你不要有心理负担。这不是你的责任。”
“我知道。”小萌仰起头看着爸爸，“可是爸爸，如果能救一个人的命，我们是不是应该试试？不是为了她，是为了那个无辜的孩子。”
程远舟看着女儿清澈的眼睛，心里五味杂陈。他的女儿，比她的亲生母亲善良太多了。
06
回到家，程远舟坐在沙发上发呆。小萌写了会儿作业，走过来坐在他旁边。
“爸爸，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程远舟摸了摸她的头。
“是在想那个孩子的事吗？”
程远舟叹了口气：“小萌，你真的不用管这件事。”
“可是我管不了我的心。”小萌说，“我一想到有个七岁的孩子躺在病床上，可能活不过今年，我就...”
她没说完，但程远舟知道她想说什么。
晚上，林晚晴来了。她带了小萌爱吃的糖醋排骨，还有一些水果。
吃饭的时候，程远舟把下午的事告诉了她。
“她居然有脸回来？”林晚晴也很生气，“还是为了这种事？”
“是啊，我也没想到。”程远舟苦笑。
林晚晴沉默了一会儿，看了看小萌：“小萌，你怎么想？”
“我...”小萌放下筷子，“我觉得那个孩子很可怜。他又没做错什么。”
“可是这不是你的责任啊。”林晚晴说。
“我知道。”小萌点点头，“可是如果我能救他，却选择不救，我会一辈子不安心的。”
林晚晴和程远舟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复杂的情绪。
“晚晴，你是心理咨询师，你觉得...”程远舟欲言又止。
“我觉得，这确实是个两难的选择。”林晚晴想了想说，“一方面，小萌没有任何义务去帮助那个孩子。但另一方面，如果小萌真的想帮，我们也不应该阻止她的善良。”
“可是...”
“远舟，我理解你的担心。”林晚晴握住他的手，“你怕小萌受伤害，怕那个女人又来打扰你们的生活。但是你想过没有，如果小萌真的想救那个孩子，你强行阻止，她会不会留下遗憾？”
程远舟沉默了。
饭后，林晚晴和小萌在厨房洗碗，程远舟一个人在阳台上抽烟。他很少抽烟，只有心情特别烦躁的时候才会抽一根。
十年了，他以为自己已经放下了，以为那个人再也不会出现在他们的生活中。可是命运就是这么爱开玩笑，在你以为一切都好起来的时候，给你当头一棒。
“爸爸。”小萌端着一杯茶走过来。
“怎么还不去写作业？”
“写完了。”小萌把茶递给他，“爸爸，我想好了。”
“想好什么？”
“我想去验血。”小萌的语气很坚定，“不是为了她，是为了那个孩子。如果配型成功，我就捐。如果不成功，至少我尽力了。”
“小萌...”
“爸爸，你教过我，做人要善良。”小萌说，“现在有个孩子需要帮助，我有能力帮助他，为什么不帮呢？”
程远舟看着女儿，眼眶有些湿润。这些年，他一直在教女儿做人的道理，教她要善良、要正直、要帮助别人。现在女儿真的做到了，他反而犹豫了。
“好。”他终于点头，“爸爸支持你。”
小萌扑进他怀里：“谢谢爸爸。我就知道爸爸最好了。”
第二天，程远舟请了假，带小萌去医院验血。沈雨薇已经等在那里，看到他们来，激动得不知道说什么好。
“谢谢，谢谢你们...”
“不用谢我们。”程远舟冷冷地说，“要谢就谢小萌的善良。”
验血的过程很快，结果要三天后才能出来。
就在等待结果的这几天，沈雨薇的儿子病情突然恶化，被送进了重症监护室。
“医生说要立即手术，不能再等了。”沈雨薇哭着给程远舟打电话，“可是手术费要五十万，我...我根本拿不出来。”
放下电话，程远舟心情复杂。他不想管这件事，可是想到那个无辜的孩子，又于心不忍。
“爸爸，我们去看看吧。”小萌说。
医院里，隔着重症监护室的玻璃，程远舟第一次看到了那个孩子。瘦瘦小小的，脸色苍白，身上插满了管子。即便这样，他还是对着玻璃外的妈妈笑。
“妈妈，我不疼。”孩子的声音很微弱，但沈雨薇听得清清楚楚。
看着这一幕，程远舟的心软了。孩子是无辜的，不应该为大人的错误买单。
07
配型结果出来了，成功率高达85%，可以进行移植手术。
沈雨薇激动得当场跪下：“谢谢，谢谢小萌，谢谢你们！”
“起来吧。”小萌扶起她，“救人要紧。”
可是新的问题又来了——手术费用。
“我这些年的积蓄都买了房子，手头只有二十万流动资金。”程远舟算了算。
“我可以卖房子！”沈雨薇急忙说。
“来不及了。”医生摇摇头，“孩子的情况不能再拖了。”
就在大家一筹莫展的时候，林晚晴站了出来：“我这里有十万，先拿去用。”
“晚晴，这...”
“别跟我客气。”林晚晴说，“救人要紧。”
大家又东拼西凑，找亲戚朋友借，总算凑够了四十万。还差十万。
“我去借高利贷！”沈雨薇说。
“你疯了？”程远舟拦住她，“那是火坑！”
正当所有人焦头烂额的时候，医院又传来一个消息。
“程先生，您女儿的血液检查出现了一些异常。”医生把程远舟叫到办公室。
“什么异常？”程远舟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医生拿出检查报告：“我们发现小萌可能携带某种遗传性血液疾病的基因。平时不会发病，但是...”
“但是什么？”
“但是如果进行骨髓移植，大量抽取骨髓可能会激发这个疾病。”医生解释道，“虽然概率不高，大概只有5%，但风险确实存在。”
程远舟看着那份报告，整个人都懵了。他万万没想到，救人可能会害了自己的女儿！
“也就是说，如果小萌捐献骨髓，她自己可能会有生命危险？”程远舟的声音在颤抖。
“理论上是这样。”医生点点头，“当然，这只是一种可能性。很多携带这种基因的人一辈子都不会发病。但是骨髓移植这种大手术，确实可能成为诱因。”
程远舟觉得天都要塌了。他踉踉跄跄地走出办公室，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女儿。
“爸爸，怎么了？”小萌看出他脸色不对。
“没...没什么。”
“爸爸，你不会骗人。”小萌认真地看着他，“是不是检查出什么问题了？”
程远舟犹豫再三，还是把实情告诉了她。他不想骗女儿，她有权知道真相。
听完之后，小萌沉默了很久。
“5%的概率，也就是说95%不会有事，对吗？”她问。
“小萌，爸爸不能拿你的生命冒险。”程远舟抱住她，“我们不捐了，好不好？”
“可是爸爸，如果我不捐，那个孩子就会死。”小萌的声音很平静，“一个是5%的风险，一个是100%的死亡。爸爸，你说该怎么选？”
程远舟说不出话来。
晚上，他独自坐在客厅里，一坐就是一夜。林晚晴陪在他身边，两人都没有说话。
天快亮的时候，小萌走了出来。
“爸爸，我想好了。”她说，“我要捐。”
“小萌！”
“爸爸，如果我不救他，我会后悔一辈子的。”小萌的眼神很坚定，“而且，95%的概率不会有事，我相信我的运气。”
“可是万一...”
“没有万一。”小萌握住爸爸的手，“爸爸，相信我，好吗？”
08
就在所有人为手术费发愁，为小萌的安危担心的时候，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出现了。
那天下午，一个穿着考究的中年女人走进病房。
“你是沈雨薇？”
沈雨薇抬起头，眼睛红肿：“您是？”
“我是王芳，陆承泽的妻子。”
这个名字像一道闪电，让沈雨薇浑身一震：“你...你来做什么？”
“我来告诉你一些你不知道的事。”王芳坐下来，从包里拿出一个平板电脑。
她打开相册，里面都是一些照片。照片上，陆承泽正搂着一个年轻女人，在海滩上漫步，在高级餐厅用餐，看起来好不惬意。
“这是什么时候的照片？”沈雨薇的声音在发抖。
“上个月。”王芳说，“在澳洲黄金海岸。”
“不可能！”沈雨薇摇着头，“他破产了，他失踪了...”
“破产？失踪？”王芳冷笑，“这就是他告诉你的？”
看着王芳拿出的一份份文件，沈雨薇彻底震惊了——陆承泽根本没有破产，而是通过假破产转移了所有资产到国外，现在正和新欢在澳洲逍遥快活！
“这...这怎么可能？”沈雨薇瘫坐在椅子上。
“怎么不可能？”王芳说，“他早就计划好了。先是做了几笔假账，制造生意失败的假象。然后通过各种手段把资产转移到海外，最后来个金蝉脱壳。”
“那你为什么...”
“为什么来告诉你？”王芳苦笑，“因为我也是受害者。他把我们的共同财产都转走了，只留给我一堆债务。我已经起诉他了，法院冻结了他的部分资产。”
王芳站起来：“沈小姐，虽然你破坏了我的家庭，但是孩子是无辜的。这是我的名片，如果你需要，我可以作证，帮你的孩子争取抚养费。”
说完，她转身离开。
沈雨薇看着手中的名片，又看看平板上那些照片，整个人都崩溃了。她歇斯底里地哭起来，把这些年受的委屈都哭了出来。
程远舟站在门外，心情复杂。他恨这个女人，但是看到她被骗得这么惨，又有些同情。
“活该。”小萌小声说。
“小萌。”程远舟轻声责备。
“我说的是实话。”小萌撇撇嘴，“谁让她当初那么对我们。”
虽然这么说，但小萌还是走进病房，递给沈雨薇一包纸巾。
09
有了王芳的帮助，法院很快就冻结了陆承泽的部分资产，并判决他支付孩子的抚养费和医疗费。虽然钱还没到账，但医院同意先做手术。
手术前，需要做最后的准备。医生反复检查，确保把风险降到最低。
“程先生，我们会尽最大努力保证小萌的安全。”主治医生说，“但是您要有心理准备。”
“我明白。”程远舟握紧拳头。
手术前夜，一家人都睡不着。
凌晨两点，程远舟听到女儿房间有动静，推门进去，看见小萌正坐在床上看相册。
“睡不着？”
“嗯。”小萌点点头，“爸爸，我在看我们的照片。”
程远舟坐到她身边，一起翻看相册。每一张照片都是一段回忆——小萌第一天上学、第一次学骑自行车、第一次钢琴演出...
“爸爸，这些年辛苦你了。”小萌靠在爸爸肩上。
“傻孩子，爸爸不辛苦。”程远舟抱住女儿，“有你在，爸爸什么都不怕。”
“爸爸，如果我...”
“不许胡说！”程远舟打断她，“你一定会没事的。”
“我是说如果。”小萌抬起头，“如果我有什么事，你要答应我，好好生活。和林阿姨结婚，再生个小宝宝。”
“小萌！”
“答应我，爸爸。”
程远舟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下来：“好，爸爸答应你。但是你也要答应爸爸，一定要平平安安地出来。”
“嗯，我答应。”
第二天清晨，沈雨薇带着儿子来到病房。小男孩瘦瘦小小的，但眼睛很亮。
“姐姐。”他怯生生地叫。
小萌走过去，摸摸他的头：“不要怕，姐姐会帮你的。”
“姐姐，妈妈说你要给我骨髓，会很疼吗？”
“不疼的。”小萌笑着说，“就像打针一样。”
“那姐姐不要疼。”小男孩认真地说，“疼了要告诉我。”
看着两个孩子的互动，在场的大人都红了眼眶。
手术前，沈雨薇拉住程远舟：“远舟，如果有来生，我一定不会这么自私。”
程远舟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有些伤害，道歉是无法弥补的。
“远舟，无论结果如何，我都感激你们。”沈雨薇哽咽着说，“是你把小萌教育得这么好。”
“照顾好你的儿子吧。”程远舟转身离开，“别让他走你的老路。”
手术室的灯亮起，所有人都在外面焦急地等待。林晚晴握着程远舟的手，给他力量。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三个小时...
每一分钟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10
手术室的灯终于灭了。医生走出来，摘下口罩：“手术很成功！”
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程远舟的腿一软，差点站不住。
“两个孩子的情况都很稳定。”医生说，“接下来就看恢复情况了。”
小萌被推出来时还在昏睡，脸色有些苍白，但呼吸平稳。程远舟握着她的手，一刻也不敢松开。
“爸爸...”小萌迷迷糊糊地睁开眼。
“爸爸在呢。”
“弟弟呢？”
“他也很好，手术成功了。”
小萌笑了笑，又睡了过去。
接下来的日子，是漫长的恢复期。小男孩的身体渐渐好转，原本苍白的脸色有了血色。小萌恢复得也不错，那个潜在的血液疾病并没有被激发。
就在大家都以为一切都在好转的时候，意外发生了。
那天下午，沈雨薇在医院陪儿子，突然晕倒了。
医生紧急检查，发现她患上了严重的肝病。长期的压力、营养不良、过度劳累，她的身体早就垮了。
“如果不及时治疗，可能活不过一年。”医生的话如同晴天霹雳。
面对这个消息，沈雨薇反而很平静：“也许这就是报应吧。至少，我的孩子得救了。”
她看着病床上的儿子，眼里满是不舍：“他还这么小...”
程远舟站在病房外，心情复杂。他恨过这个女人，但是看到她现在的样子，恨意似乎也没那么强烈了。
“爸爸。”小萌走过来，“我们要帮她吗？”
程远舟沉默了很久：“小萌，有些事情，不是帮不帮的问题。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承担后果。”
“可是那个小男孩怎么办？”
“会有办法的。”程远舟摸摸女儿的头，“善良的人总会遇到善良的人。”
一个月后，小萌完全康复出院了。小男孩的情况也稳定了，可以转到普通病房。
沈雨薇开始接受治疗，但效果并不理想。她知道自己时日无多，开始安排后事。
“远舟，我有个不情之请。”她找到程远舟。
“你说。”
“如果我不在了，孩子能不能...能不能偶尔来看看小萌？”她的声音很虚弱，“不用认亲，就当普通朋友。我想让他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人关心他。”
程远舟看了看小萌，小萌点了点头。
“可以。”他说。
时间一天天过去。沈雨薇的病情越来越重，但她坚持每天陪在儿子身边，教他写字，给他讲故事。
“妈妈，你什么时候能好起来？”小男孩问。
“妈妈会一直陪着你的。”沈雨薇摸着儿子的头，“在你心里。”
一年后的春天，沈雨薇去世了。临终前，她给小萌留了一封信：
“小萌，谢谢你。谢谢你的善良，谢谢你救了我的孩子。谢谢你让我在生命的最后，还能被称作'妈妈'。对不起，妈妈不是个好妈妈。如果有来生，妈妈一定不会离开你。”
小萌看完信，眼泪静静地流下来。
“爸爸，我们要原谅她吗？”
程远舟望着窗外的春光：“不是原谅不原谅的问题。小萌，人生很长，我们会遇到很多人，有些人来了又走，有些人走了又来。重要的不是纠结过去，而是过好现在。”
沈雨薇的儿子被一对没有孩子的夫妇收养了。那对夫妇人很好，把孩子当亲生的一样疼爱。小男孩偶尔会来看小萌，叫她姐姐，两人相处得像真正的姐弟。
程远舟和林晚晴结婚了。婚礼那天，小萌做花童，笑得特别开心。
“爸爸，林阿姨，祝你们幸福！”
“我们一家人都要幸福。”林晚晴抱住小萌。
阳光透过教堂的彩色玻璃，洒在他们身上。生活还在继续，伤痛会慢慢愈合，新的幸福正在开始。
程远舟看着妻子和女儿，心里很平静。这些年的坎坷都过去了，他们终于迎来了属于自己的幸福。有些人注定只是生命中的过客，教会你成长，然后离开。而有些人，才是真正要携手一生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