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妻嫌我穷，跟大款跑了，二十年后同学会再见，她却在当服务员

（下面是一个单独的故事，故事都是完结篇，没有连载，来源于生活，为了方便大家阅读，本文采用的第一人称书写，人物姓名都是化名，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同学会请柬，烫金的，像一张命运的审判书。 二十年了，我差点忘了这个人。 她叫尚美玲。 我前妻。 她当年说我窝囊。 说我这辈子就这样了。 她说她受够了。 可今天，我开着奔驰。 她却在给我们端盘子。

我叫耿建民，今年五十有二。你要问我这辈子什么最重要？年轻时我可能会说是钱，是面子。但活到这把岁数，我才明白，最重要的东西，钱买不来，面子也换不回。

我的故事，得从二十年前那个闷热的夏天说起。那时候，我还是个国营机械厂的普通工人，一个月拿着三百多块的死工资。住的是厂里分的筒子楼，一到饭点，楼道里就飘满了各家各户的油烟味和孩子的吵闹声。

我和前妻尚美玲，是厂里的同事，自由恋爱结的婚。她年轻的时候，是厂里一朵花，追她的小伙子能从车间门口排到厂大门。她偏偏看上了我这个闷葫芦，图我老实，能过日子。

刚结婚那几年，日子虽然清贫，但有滋有味。我俩一起上班，一起下班，我骑着那辆除了铃铛不响哪都响的二八大杠，她坐在后座上，哼着当时最流行的歌。回到家，她做饭，我烧火，一盘拍黄瓜，一碗西红柿鸡蛋汤，就能吃得心满意足。

儿子耿思源出生后，家里的开销一下子大了起来。尚美玲看着邻居家换了彩电，看着同事烫了新潮的卷发，眼神里的羡慕藏也藏不住。她开始抱怨，抱怨我没本事，抱怨这日子过得没盼头。

“耿建民，你看看人家老王，都混成车间主任了！你呢？还是个小组长！”

“建民，思源的奶粉钱又没了，下个月的工资能不能早点发？”

“我真是瞎了眼，怎么就跟了你这么个窝 囊 废！”

这样的话，像一根根针，扎在我心上。我不是不努力，厂里效益一天不如一天，能保住饭碗就不错了，我一个没学历没背景的普通工人，能怎么办？我只能闷着头，在车间里比谁都卖力，手上磨出的茧子，一层又一层。我以为，只要我踏踏实实，总能让她看到希望。

可我错了。女人的心，一旦凉了，就再也捂不热了。

压垮我们婚姻的最后一根稻草，是一个叫金博文的男人。他是南方来的大老板，来我们厂里谈合作。开着一辆黑色的桑塔纳，在当时，那就是富贵的象征。尚美玲是厂办的文员，负责接待。

我不知道他们俩具体是怎么好上的。我只记得，从那以后，尚美玲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晚，身上的香水味越来越浓，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多，但那些笑，都不是给我的。

终于，在一个暴雨倾盆的夜晚，她跟我摊牌了。

“耿建民，我们离婚吧。” 她说得云淡风轻，仿佛在说一件再也平常不过的事情。

我脑子“嗡”的一声，像被雷劈中了一样。我抓住她的胳膊，几乎是吼出来的：“为什么？我们不是好好的吗？为了思源，你忍心吗？”

尚美玲甩开我的手，眼神里满是鄙夷和厌恶。“好好的？你管这叫好好的？我跟着你，吃了上顿没下顿，这辈子都看不到头！金博文能给我想要的生活，他能让思源上最好的学校，能让我穿金戴银！你呢？你除了会说对不起，还会什么？”

她的话，像一把淬了毒的刀子，字字句句都剜在我的心口上。我所有的尊严，在那一刻被她踩得粉碎。

“思源还这么小，你走了，他怎么办？” 我声音都发颤了。

“思源跟着你，我放心。” 她顿了顿，从包里拿出一张存折，拍在桌子上。“这里有五千块钱，算是我给你们父子俩的。以后，别来找我。”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走进了雨幕，坐上了那辆停在巷子口的黑色桑TA纳。车灯一闪，像两道利剑，刺穿了我的世界。

我瘫坐在地上，看着桌上那本存折，眼泪和着窗外的雨水，一起落了下来。那一年，我三十二岁，感觉我的人生，完了。

尚美玲走后，日子变得格外艰难。厂里效益越来越差，终于还是倒闭了，我成了下岗工人。一个大男人，带着个五岁的孩子，没工作，没收入，连住的地方都成了问题。那段时间，我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为了养活思源，我什么苦都吃过。去建筑工地扛过水泥，去码头当过搬运工，也蹬着三轮车去菜市场卖过菜。最难的时候，我口袋里只剩下五块钱，买了两个馒头，我和思源一人一个，就着白开水，就是一顿饭。

儿子很懂事，他从不哭闹，也从不问我**“妈妈去哪了”。他只是默默地陪着我，我干活的时候，他就坐在旁边的小板凳上，自己跟自己玩。晚上回到那个不到十平米的出租屋，他会用小手给我捶背，奶声奶气地说：“爸爸，不累。”**

每当这时，我就觉得，为了儿子，我什么苦都能受。我不能倒下，我得给他撑起一片天。

绝望中，我遇到了我人生的贵人，常兴邦，我们都叫他常师傅。他是我在机械厂时的老师傅，一手修理技术出神入化。他看我一个大男人带着孩子不容易，就收留了我，让我在他的汽车修理铺里当学徒。

“建民啊，人活一口气，别让别人看扁了！学门手艺，饿不死人！”常师傅拍着我的肩膀说。

我把这句话，刻在了心里。我跟着常师傅，从拧螺丝、换机油开始学起。汽车修理又脏又累，满身油污是家常便饭，冬天手冻得像胡萝卜，夏天汗水能把衣服湿透。但我咬着牙坚持了下来，因为我知道，这是我和儿子唯一的出路。

我脑子不笨，又肯钻研，很快就掌握了各种车型的维修技术。常师傅也倾囊相授，把我当亲儿子一样看待。几年下来，我从一个门外汉，变成了修理铺的顶梁柱。

那些年，我几乎没有休息日，一门心思扑在工作和儿子身上。我把赚来的每一分钱都攒起来，一部分给思源交学费，买营养品，另一部分，我有一个更大的计划。

在常师傅的帮助下，我用所有的积蓄，盘下了他隔壁的一个小门面，开了一家属于自己的汽车修理店。开业那天，鞭炮齐鸣，我抱着思源，看着那块“建民汽修”的招牌，眼眶湿润了。我知道，我的新生活，从今天开始了。

做生意，靠的是诚信和技术。我修车，从不坑蒙拐骗，能修的绝不让换，价格公道，服务周到。慢慢地，“建民汽修”在十里八乡闯出了名号，回头客越来越多，生意也越来越红火。

日子一天天好起来，我从筒子楼搬进了宽敞的楼房，也给儿子转到了市里最好的学校。也是在这个时候，我遇到了我现在的妻子，苏晚霞。

晚霞是思源的语文老师，一个温婉贤淑的女人。她离异，没有孩子，对思源视如己出。她不嫌弃我一身油污，不嫌弃我离过婚，她看重的是我这个人。

“建民，你是个好男人，也是个好父亲。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人要往前看。”苏晚霞的话，像一股暖流，融化了我冰封多年的心。

我们很自然地走到了一起，组建了新的家庭。晚霞的到来，让这个家变得完整而温暖。她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把思源照顾得无微不至。思源也很喜欢她，开口闭口“苏妈妈”，叫得比亲妈还亲。

看着晚霞在厨房里忙碌的身影，看着思源在灯下认真做作业的样子，我常常会觉得，老天爷是公平的。他从你这里拿走一些东西，就一定会用另外的方式补偿你。

后来，我的汽修店越做越大，从一个小作坊发展成了集维修、保养、销售于一体的大型汽车服务中心。我也从当年的下岗工人耿建民，变成了别人口中的“耿总”。我买了车，买了房，给了晚-霞和思源一个安稳富足的生活。

儿子思源也很争气，大学毕业后，放弃了在大城市工作的机会，回到我身边，帮我打理生意。他引进了先进的管理理念和技术，让我们的事业更上一层楼。

二十年的时间，足以改变很多事情。它能让一个穷小子脱胎换骨，也能让一个曾经光鲜亮丽的女人，跌落凡尘。

收到同学会请柬的时候，我其实是不想去的。那些过去的恩怨，我早已放下，不想再去触碰。是晚霞劝我：“去吧，建民。去跟过去做个了断。你不是去炫耀，你是去告诉自己，你挺过来了。”

于是，我开着那辆新买的奔驰，载着晚霞，一起去了同学会举办的五星级酒店。

酒店大堂富丽堂皇，老同学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聊着各自的近况。很多人都变了样，发福的，秃顶的，脸上都刻满了岁月的痕迹。看到我，大家都热情地围了上来。

“哎呦，这不是建民吗？听说你现在是大老板了！”

“耿总，你这车，得一百多万吧？真是今非昔比啊！”

我笑着和大家一一寒暄，介绍着身边的晚霞。晚霞大方得体，很快就和女同学们聊成了一片。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包厢的门被推开，一个穿着服务员制服的女人，端着一盘水果走了进来。她低着头，动作有些迟缓，似乎很怕被人认出来。

可我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

是尚美玲。

二十年的岁月，在她脸上留下了太多风霜。她的头发有些花白，眼角布满了细密的皱纹，曾经那双勾人的大眼睛，如今也变得黯淡无光。她身上的那件服务员制服，显得又旧又大，和这个豪华的包厢格格不入。

她把果盘放在桌上，正准备转身离开，却不经意间抬起了头。

四目相对，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

她的眼神里，先是震惊，然后是慌乱，最后是无地自容的羞愧。她下意识地想躲，身体却像被钉在了原地。

包厢里瞬间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俩身上。气氛尴尬到了极点。

还是当年的班长出来打圆场：“哎呀，这不是美玲吗？你怎么在这儿？快快快，坐下一起吃点。”

尚美玲的脸涨得通红，摆着手，声音小得像蚊子哼：“不……不了，我……我还要工作。”

说完，她几乎是逃一般地跑出了包厢。

那一刻，我心里五味杂陈。说实话，看到她如今的落魄样子，我没有一丝报复的快感，反而有些莫名的心酸。这个女人，毕竟是我爱过的，是我儿子的亲生母亲。

饭局结束后，老同学们还意犹未尽，提议去KTV唱歌。我没什么兴趣，便和晚霞先走了。

在酒店门口等代驾的时候，我又看到了尚美玲。她正被一个大堂经理模样的男人训斥，点头哈腰，不停地道歉。

“……跟你说了多少遍了，客人的包厢不能随便进！你还跟客人聊天！你是不是不想干了？”

“对不起，经理，我错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我心里一动，鬼使神差地走了过去。

“这位经理，不好意思，打扰一下。” 我开口道。

大堂经理看到我，立马换上了一副笑脸：“先生，您有什么事吗？”

我指了指尚-美玲，说：“她是我朋友，刚才在包厢里见到，聊了两句。给你们添麻烦了，实在不好意思。”

经理愣了一下，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尚美玲，眼神里满是怀疑。

我从钱包里拿出一沓钱，塞到经理手里：“一点小意思，今天我同学会，大家高兴，别为这点小事影响了心情。”

经理掂了掂手里的钱，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好说好说，先生您太客气了。既然是您的朋友，那肯定是我们误会了。美玲，还不快谢谢这位先生。”

尚美玲低着头，攥着衣角，一言不发。

我没再理会那个经理，对尚美玲说：“这么晚了，一个女人不安全。我送你回家吧。”

她猛地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不……不用了，我……我自己可以。”

“走吧。” 我不容她拒绝，拉开了车门。

晚霞也走了过来，对她温和地笑了笑：“上车吧，别客气。”

尚美玲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坐进了车里。

车里很安静，只有空调的送风声。尚美玲局促地坐在后座，双手放在膝盖上，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我从后视镜里看着她，开口打破了沉默：“这些年，过得怎么样？”

她沉默了很久，才用一种近乎哽咽的声音说：“不好。”

从她断断续续的讲述中，我拼凑出了她这二十年的经历。

当年，她跟着金博文去了南方。金博文确实给了她几年纸醉金迷的生活。但好景不长，金博文的公司因为经营不善破产了，欠了一屁股债。他把所有的怨气都撒在了尚美玲身上，对她非打即骂。最后，他卷走了仅剩的一点钱，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尚美玲和一个刚出生的儿子。

为了养活自己和孩子，尚美玲尝尽了人间的辛酸。她做过保姆，洗过盘子，摆过地摊，什么脏活累活都干过。因为没有一技之长，又带着个孩子，日子过得异常艰难。她的儿子，今年也上高中了，学习成绩很好，但学费和生活费，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我没脸回来见你们。”尚美玲的声音里带着哭腔，“建民，我对不起你，更对不起思源。我是个不称职的妻子，更不是个合格的母亲。”

听着她的哭诉，我心里那点仅存的怨恨，也烟消云散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但反过来，又何尝不是呢？

车子到了她住的小区。那是一个老旧的居民楼，楼道里堆满了杂物，灯光昏暗。

她下车后，站在车窗外，对我深深地鞠了一躬。“建民，谢谢你。也替我……跟你爱人说声谢谢。”

我摇下车窗，看着她憔悴的脸，心里忽然涌起一个埋藏了二十年的疑问。

“尚美玲，我问你一件事，你必须跟我说实话。”

她愣住了。

“当年我们离婚，你给我的那本存折，里面为什么会有八千块钱？我记得你当时说的明明是五千。”

这件事，一直是我心里的一个疙瘩。当年我下岗后，走投无路，是那笔钱，让我和思源撑过了最难的时期。我一直以为多出来的那三千，是银行算错了，或者是尚美玲记错了。但今天，我忽然觉得，事情可能没有那么简单。

尚美玲的脸色“唰”地一下白了，眼神躲闪，不敢看我。

“没……没什么，可能是我记错了，也可能是银行弄错了。”

“不对。” 我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我后来去银行查过，那笔钱，是在我们离婚后第三天，才存进去的。存钱的人，是你。尚美玲，你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的逼问，像是揭开了她内心深处最不愿被人触碰的伤疤。她的身体开始微微颤抖，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不停地往下掉。

她沉默了很久很久，久到我以为她不会再开口。

终于，她用一种破碎的声音，说出了一句让我当场如遭雷击的话。

“建民……那三千块钱，是我……是我把自己卖了换来的……”

什么？！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尚美玲哭着说出了那个被她隐藏了二十年的秘密。

当年，她跟我提出离婚的时候，其实已经知道厂子马上就要裁员了，而我，就在第一批下岗名单上。她知道，一旦我没了工作，我们这个家就彻底完了。她恨我的不争气，也恨自己的命苦。

金博文的出现，像是一根救命稻草。她以为抓住了这根稻草，就能摆脱贫穷的命运。可她心里，又放不下我和年幼的思源。

就在她决定离开的前一天，她听说厂里有个老光棍，家里有点积蓄，一直想找个女人传宗接代。于是，她……她背着所有人，找到了那个老光棍，用自己的清白，换来了三千块钱。

“我知道，你是个要强的人，我给你的钱，你肯定不会要。”尚美玲泣不成声，“所以我才……我才故意说那些难听的话刺激你，让你恨我。我把那三千块钱，连同我自己的五千块积蓄，一起存进了那本存折里。我想，有了这笔钱，就算你下岗了，你和思源……也能撑一段时间……”

轰！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整个世界天旋地转！

我怎么也想不到，当年那个决绝地转身，背后竟然隐藏着这样屈辱和心酸的真相！

我一直以为，她是嫌我穷，爱慕虚荣，才跟着大款跑了。我恨了她二十年，怨了她二十年！我把她的背叛，当成我奋斗的动力，我发誓要混出个人样，让她后悔！

可我错了！我错得离谱！

一个女人，该是绝望到了何种地地步，才会用这种方式，去为她即将抛弃的丈夫和孩子，留下最后一丝保障？

她的话，像一把重锤，狠狠地砸在我的心上。我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眼前这个满脸风霜的女人，和二十年前那个眼神决绝的她，慢慢重合在一起。

原来，她不是不爱，只是用了一种最极端，最惨烈的方式，来表达她的爱与无奈。

“你……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我的声音嘶哑，眼泪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

“我没脸说……”尚美玲捂着脸，蹲在地上痛哭失声，“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我还有什么资格说这些？我只希望你和思源能好好的……看到你今天过得这么好，身边还有这么好的爱人，我……我真的为你高兴……真的……”

那一刻，二十年的怨恨，瞬间化为乌有。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心痛和愧疚。

我一直以为我是受害者，可到头来，我才发现，她承受的痛苦，比我多得多。我失去了尊严，而她，失去的是清白，是名声，是她作为一个女人的所有。

我推开车门，走到她身边，将她从地上扶了起来。

晚霞也下了车，她什么都没问，只是默默地从包里拿出一包纸巾，递给了尚美玲，然后又把一件外套，披在了她颤抖的肩膀上。

我对尚美玲说：“过去的，都过去了。你一个人带着孩子不容易。这是我的电话号码，以后有什么困难，随时来找我。”

我从钱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塞到她手里。“这里面有二十万，密码是你儿子的生日。我知道你不会要，但这不是给你的，是给孩子的。他要上大学，要花钱的地方多着呢。算我……算我这个伯伯，给他的一点心意。”

尚美玲拼命地推辞：“不，建民，我不能要！我没脸要你的钱！”

“拿着！” 我加重了语气，“如果你还认思源这个儿子，就拿着！你不想让他因为钱，而影响了前途吧？”

这句话，击中了她的软肋。她看着手里的银行卡，泪水再次汹涌而出。

“谢谢……谢谢你，建民……谢谢……”

回家的路上，我和晚霞一路无言。

快到家时，晚霞轻轻地握住了我的手。

“建民，你做得对。能原谅别人，也是放过自己。”

我看着身边这个通情达理的女人，心里充满了感激。我何其有幸，能在人生的后半段，遇到她。

我把车停在楼下，抬头看着自家窗户透出的温暖灯光，心里百感交集。

人生就像一辆车，有的人中途下了车，有的人半路上了车。那些下车的人，我们或许会怨恨，会不舍，但当车子继续前行，我们会遇到新的风景，遇到愿意陪我们走到终点的人。

对于尚美玲，我早已没有了爱，也没有了恨。剩下的，只是一种复杂的怜悯和释然。她用她的方式，给我上了人生中最沉重的一课。她让我明白，很多事情，眼见不一定为实，我们看到的，或许只是冰山一角。

而我，也终于可以和那个充满了怨恨和不甘的自己，和解了。

第二天，我把尚美玲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儿子思源。思源听完，沉默了很久。

晚上，他给我发了一条信息：“爸，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我以前一直不理解她为什么抛弃我们，现在我懂了。明天，我想去看看她。”

看着儿子的信息，我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善良和感恩，是我这辈子给儿子最好的财富。

如今，我的生活平静而幸福。事业稳定，家庭和睦。尚美-玲后来用我给她的钱，在学校附近开了个小吃店，生意还不错。思源会定期去看她，帮她打理生意，母子俩的关系，也在慢慢修复。

我常常在想，如果二十年前，我没有遇到常师傅，如果我没有咬牙坚持下来，如果我没有遇到晚霞，我现在会是什么样子？生活没有如果，只有结果和后果。

命运关上一扇门，必定会为你打开一扇窗。关键在于，你有没有勇气和毅力，走到那扇窗前。

最后，我想问问大家一个问题：

如果你们是我，二十年后遇到一个曾经深深伤害过你，却又在绝境中用你不知道的方式，偷偷帮你一把的人，你会选择报复，还是原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