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 我和傅云徽分手的场面,闹得整个上流圈子人尽皆知 下
发布时间:2025-11-18 00:00 浏览量: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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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尘嚣
日子一天天过去,傅云徽试图将林晚这个名字,连同关于她的一切,彻底从脑海里清除。他投入疯狂的工作,用无尽的会议和应酬填满所有时间。
然而,关于林晚的消息,却还是零星地、不受控制地传入他耳中。
先是秘书无意间提起,林氏集团似乎在进行资产重组,林灏变卖了不少私人产业,像是在筹措大量现金。
傅云徽签字的手顿了顿。林家虽然度过了危机,但根基不稳,林灏这个时候大肆变卖产业,想做什么?
接着,是在一个私人俱乐部,他听到两个与林家有点交情的富二代闲聊。
“听说了吗?林家那个女儿,好像病得很重。”
“哪个?林晚?”
“对,就是跟傅云徽闹得很难看的那个。说是……癌症?”
“真的假的?不会是又搞什么噱头吧?上次不是还假装怀孕……”
“谁知道呢?不过看她上次在傅云徽那个分手宴上的样子,瘦得都快脱形了,倒不像是假的……”
癌症?
傅云徽端着酒杯的手指蓦地收紧。
他想起林晚日益苍白的脸色,想起她偶尔蹙眉强忍不适的样子,想起她身上那股似乎越来越浓的、若有似无的药味……
不可能。
他立刻否定了这个念头。
这一定是她的新把戏。苦肉计。对,一定是。为了博取同情,为了让他后悔。
可心底深处,却有一个微弱的声音在质疑:万一呢?万一……是真的呢?
这个念头一旦升起,就像野草般疯长,搅得他心神不宁。
他第一次,主动拨通了那个几乎要从通讯录里删除的号码。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冰冷的提示音传来。
他烦躁地挂断,又打给别墅的佣人。
“林小姐……没有再回来过。也没有任何联系。”
他让助理去查林晚的就医记录。助理反馈回来的消息是,查不到。所有的记录似乎都被刻意抹去或者加密了。
“傅总,需要动用更深的关系去查吗?”助理小心翼翼地问。
傅云徽沉默了。动用更深的关系,意味着可能会惊动一些人,可能会留下话柄。为了一个他亲口认定的“骗子”,值得吗?
“不必了。”他最终说道,声音有些沙哑。
他试图用林晚过往的“欺骗”来安抚自己躁动不安的心。一个骗子的话,怎么能信?一个骗子的病,怎么能当真?
可林灏那双充满恨意的眼睛,和那些关于“癌症”的流言,却像一根根刺,扎在他心里,拔不出来,隐隐作痛。
他开始做一些光怪陆离的梦。梦里,有时是林晚拿着那张真实的孕检报告,哭着对他解释,他却冷漠地推开她;有时是她蜷缩在病床上,瘦骨嶙峋,不停地咳嗽,看着他,眼神空洞;有时,是那枚心口的烟疤,不断地流血,怎么也止不住……
他从梦中惊醒,冷汗涔涔。
窗外,夜色深沉。
他走到落地窗前,俯瞰着脚下璀璨的城市灯火,却只觉得一片冰凉。
林晚,你到底在哪里?
你这次……又在玩什么把戏?
第五章 回响
傅云徽最终还是没能按捺住,亲自去了一趟林晚以前常住的那套公寓。他用备用钥匙打开门,里面果然空无一人,积了一层薄薄的灰,空气里弥漫着久未住人的沉闷气息。
他像个闯入者,在这片属于过去的空间里徒劳地搜寻着可能存在的蛛丝马迹。
客厅,卧室,书房……什么都没有。
最后,他在书房一个不起眼的、带锁的抽屉前停下。这个抽屉他有点印象,林晚似乎总是下意识地回避这里。他以前不屑于探究她的隐私,此刻却鬼使神差地找来工具,撬开了那把小小的锁。
抽屉里东西很少。几本她以前爱看的散文集,一些零散的设计草图(她大学学的是设计),还有一个……款式老旧的硬壳笔记本。
傅云徽迟疑了一下,伸手拿起了那个笔记本。封面是柔软的皮质,已经有些磨损,看得出经常被摩挲。
他翻开。
里面是林晚的字迹,从青涩到略显成熟,时间跨度似乎很长。
前面大多记录着一些少女心事,关于学业,关于朋友,关于……他。
“今天又在财经杂志上看到他了。傅云徽,名字真好听,人也……好看。” 日期是五年前。
“哥哥说家里生意遇到困难,可能需要联姻……我突然想到了他。心里有点慌,又有点……说不清的期待。”
“今天见到他了!在父亲的寿宴上。他比杂志上还要好看,就是太冷了,不敢靠近。”
“我们……在一起了。我知道这不光彩,见不得光。可是,我控制不住自己。”
“他今天好像很累,我给他热了牛奶,他没喝。没关系,下次再试。”
“下雨了,打雷了。他好像不喜欢雷声?我在门外坐了一会儿,希望他能睡得好点。”
傅云徽一页页翻下去,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慢慢攥紧。那些他从未在意过的细节,那些被他视为心机和讨好的举动,在她笨拙而真诚的笔触下,露出了原本的面目——只是一个陷入爱情的女人,小心翼翼、飞蛾扑火般的爱慕。
他的呼吸开始变得困难。
笔记的后半段,笔迹开始变得有些不稳,内容也沉重起来。
“爸爸又叹气了,哥哥瘦了好多。我该怎么办……”
“我怀孕了!真的!我要告诉他!他一定会……”
这一页的字迹到这里戛然而止,被一大团模糊的墨迹覆盖,像是笔尖长时间顿住,或者是……泪水晕开。
下一页,字迹凌乱而绝望。
“假的……都是假的……他要和别人结婚了……”
“我真是个傻瓜。他怎么会要我,要这个孩子?”
“我把报告藏起来了。我不能失去他,更不能失去这个孩子……林家也需要他……就让我再卑鄙这一次吧……”
再往后,记录变得断断续续,字里行间充满了痛苦和挣扎。
“恶心,头晕,吃不下东西……是孕吐吗?还是……”
“咳嗽越来越厉害,胸口好疼……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检查结果……肺癌晚期。医生建议立刻终止妊娠,接受治疗……不!我不能!这是我和他之间……唯一的联系了……”
“他又用那种眼神看我了……冷漠,怀疑……他认定我在骗他……”
“好累……浑身都疼……宝宝,对不起,妈妈可能……不能陪你长大了……”
“傅云徽……如果有一天你知道真相……会后悔吗?”
最后一页,只有一行字,笔迹虚弱得几乎难以辨认:
“原来,不被信任的爱,真的会让人万劫不复。”
日期,停留在他们分手前一周。
“啪嗒。”
一滴温热的液体落在泛黄的纸页上,晕开了墨迹。
傅云徽猛地合上笔记本,像是被烫到一样。他踉跄着后退一步,靠在冰冷的墙壁上,才勉强支撑住身体。
巨大的、迟来的恐慌如同海啸般将他吞没。
假的孕报告?
不……那张被他摔在她脸上的,被他认定为铁证的“假报告”,根本就是他当初没有看清,或者说,被怒火蒙蔽了双眼,没有注意到细节的不同!她藏起来的,是那张真实的!
癌症……晚期……
怀孕……
她当时该有多疼?身体上的,心里上的。
而他做了什么?
他当众羞辱她,用最恶毒的语言攻击她,甚至……亲手在她心口烙下烟疤!
“骗我,你怎么敢的?”
他当时的话,言犹在耳,此刻却像最锋利的匕首,反噬回来,将他捅得千疮百孔。
不是她骗了他。
是他……从未给过她一丝一毫的信任。
傅云徽猛地冲出了公寓,发动车子,引擎发出野兽般的咆哮,朝着林家的方向疾驰而去。他必须立刻找到她!向她道歉,求她原谅,带她去看最好的医生!
他闯了无数个红灯,大脑一片混乱,只剩下一个念头:找到林晚!
车子粗暴地停在林家别墅外,他几乎是跌撞着冲下车,用力拍打着紧闭的雕花铁门。
开门的是林家的老管家,看到是他,愣了一下,随即脸上露出复杂的神色,有愤怒,也有……一丝怜悯?
“傅先生?您……”
“林晚呢?!我要见她!”傅云徽声音嘶哑,眼睛赤红。
管家沉默了一下,侧身让开:“您……进来吧。”
傅云徽冲进客厅,里面却是一片压抑的寂静。林父坐在沙发上,仿佛一夜之间老了十岁,眼神空洞。林灏站在窗边,背影萧索。
没有林晚。
“晚晚呢?”傅云徽的声音带着自己都没有察觉的颤抖。
林灏缓缓转过身,手里拿着一个白色的、刺眼的信封。他看着傅云徽,那眼神,不再是单纯的恨,而是掺杂了无尽的悲痛和一种……近乎残忍的平静。
“傅云徽,”林灏的声音很轻,却像重锤砸在傅云徽心上,“你来晚了。”
他举起那个信封。
“这是晚晚的葬礼邀请函。”
“三天后。”
第六章 终章:无人赴约的葬礼
葬礼那天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天色灰蒙,压得人喘不过气。
墓园僻静的一角,新立的墓碑前照片上,林晚笑得温婉安静,眉眼柔和,和傅云徽记忆中最后那个苍白、倔强、带着恨意的形象判若两人。
参加葬礼的人不多,大多是林家的至亲和一些旧友,气氛沉重而哀戚。他们看到傅云徽出现时,都露出了或惊讶、或厌恶、或复杂的表情。
傅云徽没有理会任何人。他穿着一身肃黑的西装,身形挺拔,却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每一步都走得异常艰难。雨水打湿了他的头发和肩膀,他也浑然不觉。他的目光,死死地锁在那张黑白照片上,仿佛要将它刻进灵魂深处。
他走到墓前,看着那冰冷的、刻着“爱女林晚”的墓碑,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死死堵住,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来了。
可是,他来了又能怎样?
道歉?忏悔?
她都听不到了。
那个被他误解、被他伤害、被他亲手推开的女人,已经变成了一捧灰,安静地躺在了这方小小的盒子里,沉睡在冰冷的地下。
林灏站在一旁,冷冷地看着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眼底深处翻涌着巨大的悲恸。
仪式简单而肃穆。当工作人员准备将骨灰盒放入墓穴时,傅云徽却像是突然被惊醒的困兽,猛地冲上前,一把攥住了那个冰冷的、小小的盒子。
他不肯松手。
手指用力到骨节泛白,青筋暴起。
好像只要他不放手,她就还没有彻底离开。好像只要他不承认,这一切就只是一场噩梦。
“傅云徽!”林灏厉声喝道,上前一步想要阻止,“你放开她!晚晚不想见到你!”
傅云徽恍若未闻,只是死死地抱着那个盒子,像是抱着世间唯一的珍宝,又像是抱着烧红的烙铁,烫得他灵魂都在颤抖。他低下头,额头抵在冰冷的盒盖上,身体无法控制地微微佝偻起来。
雨水顺着他棱角分明的脸颊滑落,分不清是雨水还是别的什么。
周围一片寂静,只有雨声沙沙。
“傅云徽。”林灏又喊了一声,声音里带着一种疲惫到极点的沙哑。他没有再上前抢夺,而是从随身的文件袋里,掏出一沓厚厚的纸,狠狠地、用尽全身力气摔在了傅云徽的脸上!
纸张散开,纷纷扬扬落下,有些被雨水打湿,黏在傅云徽的西装上,脸上。
“你看清楚!”林灏的声音带着哭腔,更多的是无法宣泄的愤怒,“你看清楚!这是什么!”
傅云徽僵硬地抬起头,目光落在散落在脚边的一张纸上。
那是一张病历的复印件。
患者姓名:林晚。
诊断结果:肺恶性肿瘤(晚期)。
旁边,还有一张清晰的B超影像报告,图片上那个小小的孕囊轮廓,刺得他眼睛生疼。报告日期,远在他们分手之前。
“她怀孕三个月!肺癌晚期!”林灏指着那些散落的纸,每一个字都像是从血泪里浸泡过的,“你当年捡到的那张,根本不是什么假孕报告!那是她藏起来的,唯一的……真的!”
“她知道自己病了,知道孩子可能保不住,知道你可能不会要她!她不敢说!她只能用一个最蠢的办法,想留住你,哪怕多一天也好!”
“可你呢?!”林灏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泣血的质问,“你给她定了罪!你当众羞辱她!你甚至……你甚至在她心口烫了那么个玩意儿!”
“傅云徽,她到死……到死都在等你的一句相信!可你给过她吗?!”
“你给过吗?!”
最后一句质问,如同惊雷,在傅云徽耳边炸开。
他怔怔地站在原地,抱着那个冰冷的骨灰盒,看着散落一地的、铁证如山的病历。
所有的自欺欺人,所有的愤怒不甘,所有的怀疑揣测,在这一刻,被彻底击得粉碎。
真相原来如此残忍。
残忍到他连一丝辩解的余地都没有。
不是她骗了他。
是他,用傲慢与偏见,亲手扼杀了她所有的希望,将她推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噗——”
一口鲜红的血,猛地从傅云徽口中喷出,溅落在灰白色的墓碑上,溅落在林晚那张安静微笑的照片旁,触目惊心。
他眼前一黑,高大的身躯晃了晃,最终无力地跪倒在了冰冷的、泥泞的墓前。
骨灰盒依旧被他死死抱在怀里,仿佛那是他生命最后的支点。
雨水无情地冲刷着一切,冲刷着墓碑上的血渍,冲刷着散落的纸张,却冲刷不掉这刻骨的悔恨与绝望。
他张了张嘴,想喊她的名字。
“林……”
声音却嘶哑破碎,被风吹散在凄冷的雨里,无人听见。
无人回应。
只剩下墓碑上那张黑白照片,依旧温婉地笑着,隔着一生一死的距离,静静地、永恒地凝视着这个她曾深爱过、也最终将她摧毁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