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 沈时安的白月光回国那天，他整夜未归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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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 8：裂痕

那天之后，一种无形的、冰冷的隔阂，横亘在了沈时安和顾念之间。

沈时安开始有意无意地观察顾念。

他发现自己越来越看不懂她了。

她依旧会把他的生活打理得舒适妥帖，但她不再对他撒娇，不再对他抱怨，甚至不再对他提出任何要求。她的笑容依旧温和，却仿佛隔着一层磨砂玻璃，模糊而疏远。

她有了更多自己的时间。她报了一个花艺班，每周固定时间去上课；她重新拾起了画笔，在阳光房的画架上一画就是一下午；她甚至还开始学习法语，跟着音频轻声朗读的声音，清脆又陌生。

她的世界，似乎正在以一种他无法阻止的速度，重新变得丰富多彩，而那个世界的中心，不再是他沈时安。

这个认知让沈时安感到焦躁不安。

他试图打破这种僵局。

他推掉了一些不必要的应酬，准时回家吃饭。他给她带她曾经最爱吃的某家老字号的点心。他甚至主动提出周末陪她去看一场她可能感兴趣的电影。

然而，顾念的反应始终是淡淡的。

对于他带回来的点心，她会礼貌地道谢，然后分享给家里的保姆。对于他看电影的提议，她会微笑着说“好啊”，但当他真的空出时间时，她却可能因为花艺课或者和 newly made friends（新交的朋友）有约而婉拒。

她不再需要他的陪伴了。

沈时安第一次清晰地意识到，他正在失去她。不是失去她这个人，而是失去她的心，失去她曾经毫无保留捧到他面前的那份炽热的爱。

恐慌如同藤蔓，疯狂地滋长，缠绕住他的心脏。

章节 9：苏晴的进攻

与此同时，苏晴的攻势愈发明显。

她频繁地联系沈时安，以各种理由约他见面。有时是工作上的请教，有时是情感上的倾诉，诉说她在国外这些年的不易和孤独，言语间充满了对过往的怀念和对他的依恋。

沈时安并非不明白苏晴的心思。若是在以前，或许他会欣然接受，甚至主动靠近。毕竟，苏晴是他青春岁月里最亮丽的一道风景，是他心底未能圆满的遗憾。

但现在，面对苏晴明显带着暧昧的邀约和暗示，他却感到一种深深的疲惫和抗拒。

他的心思，大部分被那个越来越疏离的家，和那个越来越陌生的妻子所占据。

一次，苏晴约他在一家情调浪漫的酒吧见面。几杯酒下肚，她借着微醺的醉意，轻轻靠在他的肩膀上，声音哽咽：“时安，你知道吗？当年离开你，是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我们，还能重新开始吗？”

沈时安身体一僵，几乎是下意识地，轻轻推开了她。

“苏晴，你喝多了。”他声音干涩，“我……我已经结婚了。”

“结婚？”苏晴抬起头，美丽的眼睛里含着泪水，却带着一丝不甘和讥诮，“你说的，是那个像一潭死水一样无趣的顾念吗？时安，你告诉我，你真的爱她吗？还是只是因为责任？”

沈时安猛地一震。

爱她吗？

这个问题，像一把尖刀，猝不及防地刺入他混乱的心。

他想起刚结婚时的顾念，活泼爱笑，像一只快乐的小鸟，围在他身边叽叽喳喳，眼睛里盛满了对他的爱慕和依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眼中的光一点点熄灭，变成了如今这潭深不见底、波澜不惊的“死水”？

是他。

是他用冷漠、不耐烦和一次次的无视，亲手浇灭了她眼中的光。

一股尖锐的疼痛，从心脏深处蔓延开来。

章节 10：寻找答案

沈时安开始疯狂地寻找顾念改变的答案。

他翻看他们过去的照片。照片里的顾念，总是笑得没心没肺，紧紧搂着他的胳膊，眼睛亮晶晶的，满心满眼都是他。而现在的她，即使是在笑，眼底也带着一层化不开的淡漠。

他打开她许久不用的社交账号。她的最新动态停留在半年前，那之后，再无更新。最后一条状态，是一张夕阳的照片，配文只有简单的两个字：“累了。”

他尝试联系顾念的朋友，旁敲侧击地询问。她的好友林薇，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最后叹了口气，语气带着难以掩饰的失望：“沈时安，你现在才来问这些，不觉得太晚了吗？念念她……已经不是从前那个念念了。”

“为什么？”他急切地追问，像个溺水的人想要抓住最后一根浮木。

林薇的声音带着冷意：“为什么？你不如问问你自己！问问你多少次在她需要你的时候缺席！问问你多少次因为她一点点的关心和在意就觉得她烦！问问你，有没有真正地把她的感受放在心上！沈时安，人心是会冷的。”

电话被挂断了。

沈时安握着传来忙音的手机，僵在原地，浑身冰冷。

林薇的每一句话，都像一记重锤，敲打在他心上。

他想起无数次，顾念兴高采烈地跟他分享生活中的小事，他却因为忙于工作而敷衍以对；他想起她生病发烧时，他因为一个并不那么重要的会议，留她一个人在家；他想起她因为他和女客户多说了几句话而微微嘟嘴时，他嫌弃她“小家子气”……

那些被他忽略的、嫌弃的、视为麻烦的点点滴滴，此刻都化作了最锋利的刀刃，反噬回来，将他割得遍体鳞伤。

原来，她的改变，并非突如其来。

是他，用长达数年的冷漠和忽视，一点一点，将她推向了远方。

章节 11：抽屉里的秘密

沈时安带着满身的颓唐和前所未有的清醒回到了家。

家里静悄悄的，顾念不在。阳光房里，她的画架上有一幅刚完成一半的油画，画的是一片在风雨中飘摇却依旧顽强挺立的向日葵，色彩浓烈，带着一种挣扎求生的力量。

这不像她以前喜欢的恬淡风格。

他的心猛地一跳，一种强烈的不祥预感攫住了他。

他鬼使神差地走进了卧室，来到了顾念平时用的梳妆台前。右边的第一个抽屉，她偶尔会锁上，他以前从未在意过，以为她只是放些私人的小物件。

今天，抽屉没有锁。

他的手有些颤抖，缓缓拉开了抽屉。

里面很整洁，放着一些证件和文件。最上面，是一个浅黄色的文件袋，看起来有些眼生。

他拿起文件袋，打开。

里面只有薄薄的一页纸。

当他的目光落在纸张最上方的几个加粗黑体字时，他的呼吸瞬间停滞，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冻结。

——离婚协议书。

下面，乙方签名处，顾念的名字已经端端正正地签好。日期，是在一个月前。

也就是说，早在他发现她的改变之前，早在他因为口红印而质问她之前，甚至早在苏晴回国之前，她就已经做好了离开他的准备。

她不是突然不爱了，她是早已决定放手。

所以，她后来的所有“懂事”，所有“体贴”，所有“平静”，都不过是在为离开做最后的准备，是在用一种最体面、也最残忍的方式，向他做一场漫长的、无声的告别。

而他，像个愚蠢的瞎子，直到此刻，才看清一切。

巨大的恐慌和绝望如同海啸，将他彻底吞没。他踉跄着后退一步，靠在冰凉的墙壁上，才勉强支撑住几乎软倒的身体。手中的纸张，重若千钧。

章节 12：摊牌

沈时安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等到顾念回来的。

他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如同一个等待最终审判的囚徒。那纸离婚协议，就放在他面前的茶几上，像一道冰冷的催命符。

钥匙转动门锁的声音响起。

顾念推门进来，手里还抱着刚从花艺课带回来的—束鲜切花。看到坐在沙发上的沈时安，她有些意外，尤其是看到他脸上那种灰败而绝望的神情时。

她的目光随即落在了茶几那份摊开的协议上。

她脸上的意外只是一闪而过，随即又恢复了惯常的平静。她放下花，走到他对面的单人沙发上坐下，姿态从容，仿佛早已预料到这一刻。

“你看到了。”她轻声说，语气不是疑问，而是陈述。

沈时安抬起头，眼睛布满了红血丝，他死死地盯着她，声音沙哑得厉害：“为什么？顾念，告诉我……为什么？”

他想听她亲口说出来。

顾念静静地看着他，看了很久很久，眼神里没有恨，没有怨，甚至没有一丝留恋，只有一种彻底解脱后的淡然和平静。

然后，她缓缓开口，声音清晰而冷静，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冰锥，狠狠扎进沈时安的心脏：

“因为，从你嫌我烦那天起，从你一次次用冷漠和不耐烦推开我的那天起，沈时安，我就已经……再也不爱你了。”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

沈时安瞳孔骤缩，浑身剧烈地颤抖起来，尽管早已猜到答案，但亲耳听到她如此平静、如此决绝地说出“再也不爱你了”这几个字，那种毁灭性的打击，依旧远超他的想象。

他张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巨大的痛苦扼住了他的喉咙。

章节 13：无法接受的真相

“不……不是的……”沈时安像是濒死的鱼，徒劳地挣扎着，他从沙发上滑落，半跪在顾念面前，试图去抓她的手，声音破碎不堪，“念念，我知道错了……我以前……以前是我不对，我忽略了你，我混蛋……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我改，我一定改！”

他语无伦次，几乎是哀求地看着她。

这是他第一次在她面前如此失态，如此卑微。

顾念看着他通红的眼眶和颤抖的双手，眼神里掠过一丝极淡的、类似于怜悯的情绪，但很快便消失了。她轻轻地，却又无比坚定地，抽回了自己的手。

“沈时安，太晚了。”她摇了摇头，声音里带着一种看透世事的苍凉，“破镜，即使重圆，裂痕也永远都在。而我们之间，连破镜都不是了。”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那份离婚协议，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是灰烬。是你亲手，把那个满心满眼都是你的顾念，变成了死灰。而死灰，是不会复燃的。”

死灰……

沈时安被这两个字击得溃不成军。

他想起她如今的平静，想起她不再为他波动的眼眸，想起她对他所有事情的不闻不问……原来，那不是冷静，不是懂事，而是心死之后，彻底的寂灭。

他终于明白，他失去的，究竟是什么。

不是一個對他百依百順的妻子，而是那個曾經用盡生命全部熱情來愛他的女人。

而他，親手殺死了她對他的愛。

巨大的悔恨和絕望如同無數細密的針，密密麻麻地刺穿了他的心臟，痛得他蜷縮起身體，幾乎無法呼吸。

章节 14：回不去的曾经

顾念没有再看他，起身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她的动作不疾不徐，只拿走了属于她自己的衣物、书籍、画具，以及一些有纪念意义的小物件。

对于这个生活了几年的家，她没有丝毫留恋。

沈时安瘫坐在地上，眼睁睁看着她忙碌，却连一句挽留的话都说不出口。他还有什么资格挽留？

在她收拾好东西，拉着行李箱走到门口时，他终于用尽全身力气，嘶哑地问了一句：“念念……我们之间，就真的……没有一点可能了吗？”

顾念握住门把手，停顿了一下，却没有回头。

她的声音很轻，却清晰地传到他耳中，带着一种尘埃落定的释然：

“沈时安，放过我吧。也放过你自己。”

说完，她拉开门，走了出去。

门，“咔哒”一声，轻轻合上。

也将他们之间所有的过去、所有的爱恨、所有的可能，彻底隔绝。

沈时安维持着那个僵硬的姿势，坐在冰冷的地板上，望着那扇紧闭的门，很久很久。空荡荡的房子里，只剩下他一个人粗重而痛苦的呼吸声。

曾经，这里充满了她的笑声，她的唠叨，她忙碌的身影，和她身上淡淡的馨香。

而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他终于得到了他曾经渴望的“清净”和“自由”，代价却是，永远地失去了她。

这世上，还有比这更讽刺、更残忍的惩罚吗？

章节 15：一个人的荒芜

顾念离开后，沈时安的生活彻底失去了秩序。

衣柜里依旧挂满了熨烫好的衬衫，但再也没有人会根据他的日程和心情，为他搭配好合适的领带。他常常站在衣柜前，茫然无措，最后只能随意抓起一条。

早餐要么不吃，要么就是在公司楼下随便买点敷衍了事，再也尝不到那种恰到好处的温度和属于“家”的味道。

晚上回到那个冰冷空旷、再也没有一盏灯等他的房子，寂静几乎要将他逼疯。他开始害怕回家，宁愿在办公室里待到深夜。

他尝试联系苏晴，或许是为了填补那份巨大的空虚和失落，又或许是为了证明自己并非一无所有。

然而，当他再次面对苏晴那张精心修饰的脸，听着她那些带着暗示和算计的话语时，他只觉得索然无味，甚至感到一阵厌烦。

他明白了，他对苏晴的执念，或许只是对青春遗憾的一种不甘。而顾念，才是融入他骨血的习惯和……爱。

只是，他明白得太晚了。

他疯狂地给顾念打电话，发信息，一开始是哀求，后来是忏悔，再后来，只是徒劳地诉说他的思念和不习惯。

所有的信息都石沉大海，所有的电话都被拒接。

顾念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彻底从他的世界里消失了。

她履行了她的话——放过他，也放过自己。

章节 16：最后的醒悟

一个月后，沈时安收到了一个同城快递。寄件人匿名，但他一眼就认出了，那是顾念的笔迹。

包裹里没有信，只有一本厚厚的、看起来有些年头的笔记本。

他认出来，这是顾念以前一直放在床头柜里的那本，他曾经好奇地问过，她只说是随笔，不让他看。他当时也并不在意。

沈时安的手指有些颤抖，缓缓翻开了笔记本的扉页。

里面，是顾念娟秀的字迹，记录着从他们相识、相恋到结婚后的点点滴滴。

前面部分，充满了甜蜜和雀跃。

——“今天和时安一起去吃了那家很想吃的火锅，他帮我调了蘸料，好好吃！”

——“下雨了，时安特意来接我下班，把伞都倾向我这边，自己肩膀都淋湿了，笨蛋。”

——“我们结婚了！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越往后翻，字迹渐渐变得沉重，记录的内容也变了味道。

——“给他发信息，他又只回了一个‘忙’字。是不是我太烦人了？”

——“他说我乱吃醋的样子很烦。可是，我只是因为太在乎他了啊……”

——“今天是我们结婚纪念日，他又忘了。一个人对着冷掉的饭菜，忽然觉得好累。”

——“他说需要空间，需要独立。好吧，那我试着……不再打扰他。”

——“看到他了，在商场，和一个很漂亮的女人在一起。他笑得很开心，好像很久没对我那样笑过了。心好像麻木了，不会再疼了。”

——“决定了。放过他，也放过自己。爱一个人，不应该这么累。”

最后一页的日期，正是那份离婚协议签署日期的前一天。上面只有一句话，笔迹平静而决绝：

“沈时安，当我不再爱你的时候，你什么都不是。”

沈时安捧着这本沉甸甸的日记，如同捧着一座坟墓的碑文。他一页一页地翻看，泪水模糊了视线，最终压抑不住，失声痛哭。

他终于彻彻底底地看清，他是如何一点一点，耗尽了她的热情，碾碎了她的真心，将她从满怀爱意的天堂，推入了心死如灰的地狱。

这本金日记，是她的心路历程，也是对他无声的、最严厉的审判。

章节 17：尾声 - 各自天涯

一年后。

沈时安依旧管理着公司，事业依旧成功，但他身上那份曾经的意气风发早已被一种深沉的寂寥所取代。他搬了家，离开了那个充满回忆的房子，但有些东西，却永远无法从心底搬走。

他偶尔会从共同的朋友那里，听到一点关于顾念的消息。

听说她去了南方一个温暖湿润的城市，用这些年自己攒下的钱和一小笔离婚所得，开了一家小小的花店，名字叫“新生”。

听说她的花店生意很好，她设计的插花作品很有特色，还在当地小有名气。

听说她整个人都变得不一样了，变得更加自信，更加耀眼，笑容也重新变得明媚而真实。

照片上的她，站在盛开的花丛中，阳光洒在她身上，眼底有着他许久未曾见过的、明亮的光彩。

他知道，她终于找到了属于她自己的生活和幸福。而那个幸福里，早已没有了他的位置。

这样，就好。

章节 18：一场迟到的雨

又是一个沉闷的黄昏，看起来快要下雨了。

沈时安独自一人，开车来到了城郊的墓园。今天是他母亲的忌日。

祭奠完毕，天空开始飘起淅淅沥沥的小雨。他撑着黑色的雨伞，沿着寂静的墓园小路缓缓往外走。

在墓园的出口处，一个熟悉的身影，毫无预兆地，撞入了他的视线。

是顾念。

她穿着一身素雅的连衣裙，撑着一把透明的雨伞，手里捧着一束新鲜的白色百合，似乎是来看望什么人。

她也看见了他。

四目相对。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滞。雨丝敲打在伞面上，发出细碎的声响，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糊，只剩下伞下的彼此。

沈时安的心脏在那一刻停止了跳动，随即又疯狂地擂动起来。他张了张嘴，喉咙却干涩得发不出任何声音。

顾念看着他，最初的惊讶过后，脸上浮现的，是一种客气而疏离的、如同对待陌生人般的礼貌微笑。

她对他，轻轻地点了点头。

如同遇见一个仅有数面之缘的、无关紧要的熟人。

然后，她没有停留，撑着伞，与他擦肩而过。空气中，只留下一缕淡淡的、陌生的花香。

沈时安僵在原地，握着伞柄的手指节泛白。

他终於明白，他們之間，早已隔著一場無法跨越的、名為「過去」的滂沱大雨。

而這場雨，在他還未學會珍惜的時候，早已將她對他所有的愛與恨，都沖刷得一乾二淨。

章节 19：死灰与新生

沈时安没有回头。

他知道，回头看到的，也只会是她决然远去的背影。

那个曾经视他为全世界的女孩，早已在他一次次的冷漠和伤害中死去。活下来的顾念，是经历了涅槃，获得了新生的、更好的顾念。

她不再需要他，甚至，不再需要关于他的任何记忆。

而他，将永远困在自己亲手建造的、名为“悔恨”的牢笼里，带着那份迟来的、无处安放的爱，孤独地走下去。

雨水顺着伞沿滑落，在他脚边溅开细小的水花，如同他心底无声碎裂的希望。

他想起日记本上的最后一句话——“当我不再爱你的时候，你什么都不是。”

原来，这才是世界上最残忍的情话。

章节 20：镜碎难圆

后来，沈时安在很多个无法入睡的深夜里，都会想起那个关于“破镜重圆”的成语。

他曾以为，只要他回头，只要他努力，那面镜子总能有重圆的一天。

直到此刻，他才真正明白。

他和顾念之间，从来就不是镜子。

镜子碎了，碎片尚在，勉强拼凑，至少还能映出残破的影子，提醒着曾经的存在。

而他们，是燃烧殆尽的灰烬。

风一吹，就散了。

连一丝痕迹，都留不下。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