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 林沫白抓着我的手摔下旋转楼梯时,顾淮远正端着香槟走进来

发布时间:2025-10-28 00:00  浏览量:9

林沫白抓着我的手摔下旋转楼梯时,顾淮远正端着香槟走进来。

血从她身下蔓延开,她笑着对我耳语:“你永远赢不了我。”

顾淮远冲过来抱起她,看我的眼神像看一堆垃圾:“林沫白要是出事,我要你偿命。”

我摸着三个月孕肚轻笑:“好啊,把命拿去。”

后来他翻遍全城找到我,红着眼问为什么离开。

我指着墓碑柔声说:“顾淮远,现在是你永远赢不了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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奢华的水晶吊灯将大厅映照得如同白昼,空气中弥漫着香槟与香水混合的浮华气息。这里是海城最负盛名的临海别墅,今夜名流汇聚。

苏晚安静地站在喧嚣的边缘,长裙曳地,指尖无意识地轻抚着小腹。那里尚且平坦,却已悄然孕育着一个三个月的秘密。她看着人群中谈笑风生的顾淮远,她的丈夫,那个永远将第一缕目光投向别处的男人。

高跟鞋敲击大理石地面的清脆声响,由远及近,带着一种不加掩饰的挑衅。林沫白款款走来,明艳不可方物,她嘴角噙着一抹势在必得的邪笑,径直停在了苏晚面前。

她俯身,温热的气息拂过苏晚的耳廓,声音甜腻如毒药:“苏晚,顾淮远是我的,你永远都抢不走!”

苏晚长睫微颤,像受惊的蝶翼。她垂下眼,声音低得几乎被周围的喧闹淹没:“顾淮远……一直都是你的,不是吗?”这句话,她像是在对林沫白说,更像是在提醒自己那颗曾经不切实际的心。

林沫白眼底闪过一丝阴鸷,猛地抓住苏晚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她冷笑着,一字一句如同淬冰:“他心里的到底是谁,我很清楚。苏晚,你错就错在,不该和我抢顾淮远?!”

就在这时,林沫白眼角的余光捕捉到了那个正端着香槟,穿过人群朝这边走来的挺拔身影。

电光火石之间,林沫白脸上所有的凶狠怨毒瞬间褪去,换上了一种惊惧无助的表情。她死死攥着苏晚的手,猛地向后一仰,同时用力将苏晚往前一带——

“啊!”

一声短促的惊叫,伴随着滚落台阶的沉闷声响,打破了宴会厅的和谐。

林沫白像一只断线的蝴蝶,从那弯曲华美的旋转楼梯上跌落,软软地瘫倒在冰冷的地面。猩红的血液,迅速从她身下蜿蜒漫开,在她白色的礼服裙上洇开刺目的花。

顾淮远脸色骤变,几乎是扔了酒杯冲了过来。

林沫白在剧痛中抬起苍白的脸,望向呆立在台阶上方的苏晚,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气音,带着胜利的狞笑,清晰地吐出几个字:“你永远……赢不了我。”

“沫白!”顾淮远单膝跪地,小心翼翼地将林沫白打横抱起,抬起头时,那双看向苏晚的眼睛里,是毫不掩饰的刻骨厌恶,冰冷得如同数九寒天的风刃,剐得人遍体鳞伤。

“林沫白要是出事,”他的声音不大,却字字如铁,砸在苏晚心上,“我要你偿命。”

周围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苏晚身上,惊疑、鄙夷、幸灾乐祸。她孤立在那里,像一座被遗忘的孤岛。手腕上还残留着被林沫白抓握的痛感。

在一片死寂的指控中,苏晚缓缓抬起了手,轻轻覆上自己的小腹。那里,一个小小的生命正在悄然生长。她忽然笑了,那笑容很轻,很淡,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苍凉和绝望。她看着顾淮远,声音平静得可怕:

“好啊,”她说,“把命拿去。”

顾淮远瞳孔猛缩,似乎没料到她会是这样反应,但怀里的重量和林沫白痛苦的呻吟拉回了他的注意力。他不再看苏晚一眼,抱着林沫白,在众人簇拥下匆匆离去。

人群跟着涌动离去,只剩下苏晚还站在原地,像个被抽走了灵魂的木偶。直到一个侍应生小心地上前询问:“顾太太,您……没事吧?”

苏晚猛地回过神,摇了摇头,转身,一步一步,极其缓慢却异常坚定地朝着与顾淮远相反的方向,走出了这栋令人窒息的别墅。

夜风带着海水的咸涩扑面而来,她深吸一口气,拿出了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安排一下,我要离开。立刻,马上。”

……

医院里,消毒水的气味刺鼻。

林沫白被推进了急救室,顾淮远守在外面,烦躁地松了松领带。医生出来,面色凝重:“顾先生,林小姐腹部受到撞击,有内出血迹象,而且……她似乎刚做完胚胎移植不久,这次摔倒,着床很可能失败了。”

顾淮远眉头紧锁:“胚胎移植?”

“是的,记录显示是半个月前进行的手术。”

顾淮远沉默了片刻,挥挥手让医生离开。他靠在墙上,脑海里却不合时宜地闪过苏晚最后那个平静到诡异的笑容,以及她下意识护住小腹的动作。一股莫名的烦躁涌上心头。

他拿出手机,一遍遍拨打苏晚的电话,始终无人接听。最后干脆变成了关机提示音。

“该死!”他低咒一声,吩咐身后的助理,“去查!查苏晚去哪了!”

然而,苏晚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她切断了一切联系方式,没有动用任何顾家名下的资产,也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时间一天天过去,顾淮远动用了所有能动用的力量,几乎将整个海城翻了过来,却一无所获。起初的愤怒和焦躁,逐渐被一种难以言喻的空洞和不安取代。没有苏晚的别墅,大得惊人,也冷得刺骨。他这才发现,过去的三年里,那个安静得几乎没有存在感的女人,早已无声地渗透了他生活的每一个角落。

他开始失眠,开始不受控制地回想起苏晚刚嫁给他时的样子,眼睛里还有些许光亮。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那光亮熄灭了呢?是他一次次为了林沫白抛下她?是他从不记得她的生日和他们的结婚纪念日?还是他从未认真听过她说的一句话?

半年后,一个偶然的线索,将他引向了南方一个宁静的滨海小城。

助理将查到的地址发到他手机上时,手都有些颤抖:“顾总,我们找到了太太……不,苏小姐的住处。但是……”

“但是什么?”顾淮远心头莫名一紧。

“那边……那边还有一座墓。”

顾淮远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几乎无法呼吸。

他立刻订了最早的航班,飞往那座小城。按照地址,他找到了那片可以看见大海的墓园。

午后阳光正好,海风温柔。他一步步走上台阶,远远地,看到了一个熟悉得让他心脏刺痛的身影。

苏晚穿着一袭简单的黑色长裙,站在一座崭新的墓碑前,身形单薄得像一张纸。半年不见,她瘦了很多,但侧影却透着一股他从未见过的平静与坚韧。

他快步走过去,胸腔里翻涌着半年来的寻找、怒火、不解,还有那被他刻意忽略的,深埋心底的恐慌。

“苏晚!”他喊她的名字,声音因为激动而沙哑。

苏晚缓缓转过身,脸上没有任何惊讶,仿佛早就知道他会来。她的目光平静无波,看着他,如同看一个陌生人。

“你为什么一声不响就离开?”顾淮远红着眼睛质问,他想抓住她的肩膀,想用力摇晃她,想让她给一个答案。这半年来,他像个疯子一样找她!

苏晚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她只是微微侧身,让开了视线,露出了身后那座洁白的墓碑。

顾淮远的目光,顺着她手指的方向,落在了墓碑上。

墓碑上没有照片,只有一行简单的刻字:

顾念苏之墓

生于深爱,归于宁静

“顾念苏……”他下意识地念出这个名字,心脏猛地一缩,一个可怕的猜想瞬间击中了他。

苏晚看着他脸上骤然褪去血色的震惊与难以置信,她的嘴角,甚至勾起了一抹极淡、极温柔的弧度。那笑容里,没有恨,没有怨,只有一片历经浩劫后的死寂与释然。

她看着他充血的眼睛,声音海风般轻柔,却带着足以将他彻底摧毁的力量,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

“顾淮远,现在是你永远赢不了我了。”

海风吹过,拂动她额前的碎发,也带来了远处海浪拍打礁石的声音,一遍又一遍,像是哀鸣,又像是永恒的叹息。

顾淮远僵在原地,目光死死地锁在那三个字上——“顾念苏”。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烙铁,烫在他的视网膜上,烫进他的灵魂里。

念苏……念苏……

他忽然想起半年前那个夜晚,别墅大厅里,她护住小腹时那个苍凉的笑,和那句“把命拿去”。原来那不是气话,也不是绝望之下的口不择言。那是预告。是她带着他们未出世的孩子,对他做出的,最后的判决。

他张了张嘴,喉咙像是被粗糙的沙石堵住,发不出任何声音。他想问“什么时候的事”,想问“为什么不来告诉我”,想问“你为什么不保护好他”……可所有的问题,在触及苏晚那双平静无波的眸子时,都显得那么可笑,那么苍白无力。

保护?他有什么资格质问保护?

在那个她最需要他的夜晚,他正为了另一个女人,对她恶语相向,将“偿命”两个字亲手砸在她身上。他甚至……甚至没有注意到她当时异常的脸色和护住腹部的动作。

一股灭顶的寒意从脚底窜起,瞬间冻结了他的四肢百骸。他看着她,试图从她脸上找到一丝一毫的悲痛或者恨意,哪怕一点点,也能让他抓住一点真实感。

可是没有。

只有一片温柔的荒芜。像是被烈火焚烧过后,只剩灰烬的原野,再也生不出一株草,开不出一朵花。

她指着的,不是冰冷的墓碑,而是他永远无法跨越的鸿沟,是他余生都无法偿还的债。

“你……”他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你什么时候……”

“在你抱着林沫白离开的那天晚上,”苏晚轻声接话,仿佛在叙述一件与己无关的往事,“我离开别墅后,去了医院。医生说他很顽强,摔下楼梯时,他还在。但或许……他也知道,他的父亲并不期待他的到来吧。”

她顿了顿,目光掠过墓碑,像是在看一个熟睡的孩子,带着无尽的怜爱。“我给他取名‘念苏’。不是思念的念,是念想的念。我希望他……在另一个世界,能有一个干净的念想。”

不是顾淮远思念苏晚,而是这个孩子本身,是一个曾经存在过的、纯粹的念想。

顾淮远踉跄一步,几乎站立不稳。他伸手想要扶住什么,却只抓到一把虚无的空气。心脏的位置传来尖锐的剧痛,痛得他弯下了腰。

他输了。

从他将所有的信任和温柔都无条件给予林沫白,却将猜忌和冷酷留给怀着他孩子的妻子那一刻起,他就已经满盘皆输。

不是输给了苏晚的算计或是报复。

是输给了他自己亲手铸就的,无法挽回的,永恒的死局。

苏晚不再看他。她缓缓蹲下身,用指尖,极轻、极慢地,拂去墓碑上那并不存在的尘埃。

阳光落在她纤细的脖颈上,泛着脆弱而易碎的光。

海风依旧,拂过墓碑,拂过她黑色的裙摆,也拂过他空洞的双眼和再也不会完整的人生。

这一次,她是真的,永远地,赢了他。

顾淮远的目光死死锁在墓碑上,像是要将那三个字刻进骨髓里。

海风吹动他昂贵的西装衣角,却吹不散那凝固的绝望。他张了张嘴,喉咙里发出嗬嗬的、不成调的声响,像濒死的兽。

“孩子……”他终于挤出这两个字,声音破碎不堪,“我的……孩子?”

苏晚缓缓站起身,黑色裙摆在海风中微扬。她没有回答这个多余的问题,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眼神平静得像一潭深水,映不出丝毫波澜。

“为什么……”顾淮远向前踉跄一步,伸手想要抓住她,指尖却在触及她衣袖前无力垂下,“为什么不告诉我?!苏晚!那是我的孩子!”

最后一句,他几乎是嘶吼出来,带着一种被彻底剥夺的、野兽般的痛楚。

苏晚轻轻笑了,那笑意很淡,未达眼底。“告诉你?”她重复着,语调平缓,却像最锋利的冰锥,直直刺入他心脏,“告诉你,然后呢?让你像怀疑我推林沫白下楼一样,怀疑这个孩子是不是你的?还是让你在林沫白需要‘静养’的时候,分心来看一眼这个不被期待的存在?”

每一个字,都精准地踩在顾淮远最不堪的回忆上。他脸色煞白,嘴唇哆嗦着,却发不出一个反驳的音节。因为知道,她说的,就是他曾会做的。在那个被林沫白的眼泪和指控蒙蔽了双眼的时刻,他确实……不曾给过她半分信任。

“那天晚上,”苏晚继续说着,目光投向远处蔚蓝的海平面,声音飘忽得像一缕烟,“我一个人躺在冰冷的检查台上,听着医生遗憾地说‘保不住了’……顾淮远,你在哪里?”

你在哪里?

简单的四个字,化作最沉重的枷锁,将他牢牢钉在耻辱柱上。

他在哪里?他在林沫白的病房外,焦躁地踱步,对着助理发火,命令他们必须找到“苏晚害人”的证据。他甚至,因为林沫白一句“阿远,我好怕”,而彻夜守在她的病房外。

巨大的悔恨和迟来的痛苦如同海啸,瞬间将他吞没。他支撑不住,单膝跪倒在地,双手死死抠进墓园湿润的泥土里,指节泛白。

“对不起……苏晚,对不起……”他哽咽着,一遍遍地重复,除了这三个苍白无力的字,他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

苏晚垂眸看着他,这个曾经在她世界里如同神祇、掌握着她所有悲欢的男人,此刻像一条丧家之犬,跪在她和孩子的墓前。

她的心里,奇异地没有任何快意,也没有悲伤,只剩一片彻底的虚无。

“不必说对不起,”她开口,声音依旧平静,“顾淮远,我们之间,从你认定我推她下楼那一刻起,就完了。这个孩子,只是让这场结局,更彻底一些。”

她顿了顿,像是完成最后的告别。“你走吧。以后,不要再来了。”

说完,她不再看他一眼,转身,沿着来时的小径,一步一步,缓慢却决绝地离开。黑色身影渐渐融入墓园苍翠的背景,像一滴墨汁滴入深海,消失无踪。

顾淮远跪在原地,很久,很久。

直到夕阳将海面染成一片凄艳的血红,直到冰冷的露水打湿了他的裤管。

他颤抖着手,抚上那冰冷的墓碑,“顾念苏”三个字,硌得他掌心剧痛。

他输了。

输掉了那个安静陪伴他三年的女人,输掉了那个尚未出世就已夭折的孩子,输掉了未来所有可能的救赎。

他想起结婚那天,苏晚穿着洁白的婚纱,看着他时,眼睛里闪着细碎的光。那时他以为,那光是因为顾太太的身份,现在才明白,那光里,曾有过对他的、卑微的爱慕。

是他,亲手掐灭了那点光。

……

一年后。

海城依旧繁华如昔。

顾氏集团顶楼总裁办公室,顾淮远站在落地窗前,俯瞰着脚下车水马龙。他瘦了很多,眉宇间笼罩着一层挥之不去的阴郁,周身的气息比以往更加冷硬。

这半年,他以铁腕手段彻底整顿了公司,将与林家有牵连的势力连根拔起。林沫白当初精心设计的“摔下楼梯”戏码,在她最后一次试图用“救命之恩”和“可能无法生育”来绑架他时,被他将完整的医疗记录和一段她与私人医生的录音摔在了脸上。

录音里,她清晰地安排着“移植时间要算好”、“必须确保一次成功”,以及那句——“只要我怀上阿远的孩子,苏晚那个贱人就永远别想翻身!”

真相大白的那一刻,他没有愤怒,只有一种深可见骨的恶心和平静的空洞。

他给了林家足够的补偿,也彻底将林沫白送出了国,算是为这场持续多年的“恩情”与“欺骗”,画上了一个句号。

然而,赢了商战,清除了欺骗,他却感觉不到一丝一毫的轻松。

心里那个被苏晚和孩子带走的部分,永远地空缺着,漏着呼啸的风。

他尝试过去找她。动用了一切力量,甚至亲自去了几次那座南方小城。但她住过的房子早已人去楼空,邻居只说那位很安静的苏小姐,在某天清晨悄然离开,不知去向。

她彻底从他的世界里消失了。带着那个名为“念苏”的墓碑,成为了他余生无法愈合的伤口,和永恒的寂静刑期。

他转身,目光落在办公桌上唯一的一张照片上。那是他们结婚证上的证件照翻拍的,照片上的苏晚,微微抿着嘴,眼神温顺,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怯意和期待。

他曾经不屑一顾的,如今成了他唯一的慰藉,和最深的惩罚。

窗外,夜幕降临,城市的霓虹次第亮起,绚烂而冰冷。

顾淮远知道,无论他拥有多少财富和权势,他的人生,从那个海风咸涩的午后,从她指着墓碑说出那句话开始,就已经提前结束了。

他赢得了全世界。

却永远,输掉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