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去欧洲旅游,男同学说我败家:我妈最讨厌铺张浪费的人!

发布时间:2025-10-21 17:28  浏览量:1

暑假一到,我就收拾好行李,直奔欧洲。

这趟旅行,算是给自己的一点甜头。

研究生的日子太熬人了,借着出游放松放松,再合适不过。

朋友圈里刚发完旅行照片,大学时的一个男同学就不对劲了。

看他那脸色,比吞了黄连还难看,紧接着,私信就像连珠炮似的砸了过来。

“就知道瞎花钱,一点不知道省着点!我妈最烦铺张浪费的人,你这样的,真进了我家门槛,指定不受待见!读了那么多书,脑子都读傻了,就知道玩!”

我看得一头雾水,回他:“旅行是我的爱好,花的也是我自己的钱,跟你家有什么关系?”

他立马就炸了,指责道:“你一个普通人,总往那么贵的地方跑,我哪养得起你?就不能为以后想想,做个会过日子的人?书读了不少,生活上的道理却一点不懂,白读了!”

这话听得我心里直发寒,二话不说就把他拉黑删了,眼不见为净。

哪想到他记恨在心,把我的照片和联系方式弄到学校论坛各个板块,还到处嚷嚷:“大家看看这女的,就知道乱花钱瞎玩,谁跟她处对象,谁倒霉。”

我滑动着手机屏幕,美滋滋地看着刚传上去的九宫格美照。

夕阳下的巴黎铁塔金灿灿的,塞纳河波光粼粼,我手里拿着可丽饼,镜头下微笑的侧脸被暖光裹着,特别好看。

“又是一年欧洲之旅。”我轻轻敲着键盘,点了发送。

这是我在S大读研究生的第二年,也是第二次用奖学金和打工攒的钱来欧洲玩。

我的导师总说,做学术得有开阔的眼界,旅行就是最好的学习途径。

手机很快就响个不停,全是消息提示音。我笑着点开,大多是同学们的点赞和羡慕的评论。

“晓蓝学姐的生活太精彩了!”

“明年求带攻略!”

“铁塔这张照片拍得太有水平了!”

我正忙着一条一条回复,突然一条私信弹了出来。

看到那个名字,我的手不自觉地顿了一下——施亦宸,我大学同班同学,现在在本校另一个专业读研究生。

点开消息,一连串刺眼的字闯进眼里:“明晓蓝,你又去欧洲了?去年去意大利,今年去法国,你是不是钱太多没地方花?”

我皱了皱眉。施亦宸以前追过我,被我委婉拒绝后,消停了一阵子,没想到现在又来找茬。

我小心地回他:“旅行是我的个人爱好,花的也是我自己挣的钱。”

消息显示已读,他立马回了过来:“自己挣的?你一个学生能挣多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女生说的‘自己挣’,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的手僵在屏幕上,后脖颈一阵发凉。他这话什么意思?

还没等我回复,又一条消息轰炸过来:“我妈说了,像你这样乱花钱的女生最不行!一点不知道为以后打算,就知道享受!”

我气得手都抖了,打字速度都快了不少:“施亦宸,我花自己的钱旅行,跟你和你妈有什么关系?”

“怎么没关系?”他的回复几乎秒回,“你要是跟我在一起,这些钱不就成了我们的共同财产?你现在多花一分,以后我们婚房就少一块砖!”

我瞪大眼睛,不敢相信地盯着屏幕。他在说什么胡话?我们连朋友都算不上,他居然都开始幻想婚后财产了?

“你是不是有毛病?”我直接发了语音,“我们没任何关系,请你别再说这种荒唐话了!”

“明晓蓝!”他也发了语音,声音里满是火气,“你别给脸不要脸!我这是在教你做人的道理!你读那么多书都读到哪去了?不知道勤俭持家是女人的本分吗?”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压着怒火:“我的生活不用你管。请你自重。”

“自重?”他冷笑一声,“像你这样到处玩、乱花钱的女生,还好意思说自重?我妈最讨厌你这种不会过日子的女人!你要是进了我家门,肯定被嫌弃死!”

我彻底没了耐心,直接拉黑了他所有的联系方式。

手机终于安静了,可我的心情却半天平复不下来。

施亦宸的话像毒蛇一样缠在我心上,又气又恶心。

我放下手机,走到窗边深呼吸。

五月的校园里一片绿意,远处图书馆的玻璃幕墙反射着阳光,亮闪闪的。

这本该是个惬意的下午,却被一个偏执的人搅黄了。

“算了,犯不着为这种人生气。”我对自己说,决定去实验室找点事做,转移下注意力。

可我还是低估了施亦宸的坏。

三天后的早上,我一进实验室,就感觉气氛不对劲。

同学们一看见我,立马就不说话了,眼神里透着不安。

“出什么事了?”我放下书包,满是疑惑地问。

学弟小林犹豫了一下,掏出手机:“晓蓝学姐,你可能还不知道,学校论坛上有人发了个关于你的帖子……”

我接过手机,屏幕上赫然是《揭露S大某“女神”真面目》的热门帖子。

点开一看,我的血都快凝固了——那是我在欧洲旅行时的照片,却被配上了一堆难听的文字。

“大家看看这女的,表面清纯,实际上就知道乱花钱,瞎玩……”

“据知情人说,她旅行的钱来路不明……”

“这种拜金女,谁娶谁遭殃……”

最让我震惊的是,帖子最后竟然附上了我的手机号、微信和宿舍楼号,还煽动“有兴趣的兄弟可以去试试”。

我的手开始发抖,胃里也一阵翻江倒海。帖子已经有上千的浏览量和几百条回复,有些回复的话脏得我都看不下去。

“这不是施亦宸发的吗?”我声音都在抖。

小林点点头:“学姐,我们已经跟版主说了删帖,但有人截图转发到各个群里了……”

我努力保持冷静:“谢谢你们告诉我。”我说,“我会处理的。”

离开实验室后,我立刻给导师发消息约见面,接着又拨通了法学院好友周梓漾的电话。

“晓蓝?”周梓漾很快接了电话,“我正想找你,那个帖子——”

“你也看见了?”我苦笑了一下,“我需要法律方面的建议。”

“这绝对构成名誉侵权了,”周梓漾语气严肃,“而且他公开你的个人信息,涉嫌侵犯隐私权。我们可以先固定证据,然后向学校举报,必要的话就报警。”

挂了电话,我打开电脑,开始截图保存所有相关内容。

每保存一张,我的心就沉下去一分。施亦宸不光在主帖里污蔑我“拜金”“滥交”,还在回复里编了更多瞎话:

“她本科时就经常晚上不回宿舍……”

“听说她跟导师关系不一般……”

“有朋友在巴黎看见她进高档酒店……”

这些没根据的指控像毒藤一样蔓延,更可怕的是,居然有人信了,还跟着发更多侮辱人的话。

我的手机开始不断收到陌生号码的骚扰短信和好友申请,有的甚至直接发来低俗照片。

我颤抖着关掉所有社交账号的添加功能,可已经晚了——我的个人信息已经在校园网里传开了。

中午见到导师时,我的情绪已经快绷不住了。

“晓蓝,先冷静。”方教授递给我一杯茶,“学校不会放任这种网络暴力的。我已经联系学工部了,他们会尽快处理。”

“可是教授,”我声音哽咽,“就算学校删了帖子,谣言也已经传开了。我怎么证明自己是清白的?难道要把银行流水和行程单贴满校园吗?”

方教授叹了口气:“清者自清,但确实,网络时代,造谣容易,辟谣难啊。”

他想了想,“这样吧,学校可以发个官方声明,同时你也用法律手段维护自己的权益。”

下午,我见到了学工部的李老师。她告诉我,学校已经删了论坛上的帖子,也在追踪发帖的IP地址。

“IP地址指向男生宿舍3号楼,”李老师说,“但具体是谁,还得再查查。”

“我知道是谁,”我拿出准备好的证据,“施亦宸,机械学院研一的学生。这些是他之前发给我的骚扰信息,语气跟论坛帖子里的一模一样。”

李老师认真看了我提供的材料:“我们会找这位同学谈话。如果情况属实,学校会按照校纪校规严肃处理。”

走出学工部,周梓漾已经在楼下等我了。她手里拿着一叠文件:“我起草了一份律师函,可以发给施亦宸。另外,我们还可以在论坛发个澄清声明。”

我感激地接过文件:“谢谢你,漾漾。我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这不是你的错,”周梓漾语气坚定,“施亦宸的行为已经涉嫌犯罪了。我们不仅要让学校处理,还得考虑报警。”

我点点头,突然注意到路过的几个学生对着我指指点点,还有人拿出手机偷拍。

一阵寒意涌了上来——

这几天,我感觉自己像被困在一个可怕的梦里。

虽然学校把最早的帖子删了,但截图在微信群和QQ群里传得厉害,甚至还冒出了各种版本。

“听说明晓蓝被人包养了……”

“她去欧洲旅游的钱都是‘干爹’给的……”

“听说她同时跟好几个男生处对象……”

每一条谣言都像针一样扎在我心上。

更让我感到绝望的是,这些流言蜚语我根本没办法一一去反驳。

我总不能去堵住每个人的嘴,一个个解释吧?

到了周五的小组会议上,我明显感觉到几个师弟师妹看我的眼神都怪怪的。

汇报的时候,我的声音几次都哽咽了,差点连话都说不下去。

“晓蓝,”会后,方教授把我留下来,“坚持住,真相总会水落石出。”

我强忍着泪水:“可是教授,我的名声已经……有些人根本不关心真相,他们只是喜欢看热闹。”

方教授拍了拍我的肩膀:“下周一学校会发布公告,同时,我建议你在实验室官网和个人学术主页上公开你的旅行资金来源和学术成果。用事实说话。”

周末,我把自己关在宿舍里,在周梓漾的帮助下准备澄清的材料。

我整理了这两年所有的奖学金证明、翻译兼职的合同和收入流水,甚至详细列出了每次旅行的预算和开支。

“这些足够证明你的钱是清清白白的了,”周梓漾一边整理一边说,“但晓蓝,你不觉得很荒谬吗?一个女生用自己的钱去旅行,居然要向全世界证明自己没有做错事。”

我苦笑了一下:“这就是现实。施亦宸泼的脏水,我得用十倍的力气才能洗干净。”

周梓漾突然压低了声音:“我打听到一个消息,施亦宸被学工部约谈后,不但不认错,还到处说你‘小题大做’‘心里有鬼’。”

我握紧了拳头:“他到底为什么要这样毁我?”

“典型的得不到就毁掉,”周梓漾冷笑,“再加上他那套扭曲的价值观,认为女人花钱就是罪过。”

晚上,我收到了学工部的邮件,通知我下周一上午要和施亦宸当面调解。

我立刻回复表示同意,并且抄送了周梓漾和方教授。

“我要亲眼看看,他当着我的面还能怎么狡辩。”我对电话那头的周梓漾说。

然而,就在调解的前一天晚上,校园论坛上又爆出了一个新帖子:《关于“女神”事件,知情人有几句话要说》。

这个帖子表面上看起来是客观分析,实际上却暗藏更多的恶意:

“我和明晓蓝同班四年,她确实经常收到贵重礼物……”

“有次深夜回宿舍,看到她从豪车上下来……”

“她导师对她特别‘关照’,懂的都懂……”

发帖人的ID是“旁观者清”,但文风和之前的帖子如出一辙。

我立刻联系了李老师,同时让周梓漾帮忙固定证据。

“这次他变聪明了,没用明显的侮辱性词汇,而是用暗示和影射。”周梓漾分析道,“但依然构成诽谤。”

我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第一次感到深深的无力。

施亦宸就像一条毒蛇,不断变换方式喷射毒液。

即使学校处分他,这些谣言造成的影响又该如何消除?

我的手机震动起来,是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明晓蓝,你以为找学校就能吓到我?我告诉你,像你这样的女人迟早遭报应!”

我浑身发抖,立刻截图保存,然后拉黑了这个号码。

但紧接着,又一个陌生号码发来消息:“装什么清高?不就是嫌我穷吗?”

这一夜,我辗转反侧,直到天光微亮才勉强睡去。

梦中,我被无数手指指着,耳边回荡着窃窃私语:“就是她……就是那个拜金女……”

周一的清晨,我比约定时间早到了半小时,站在学工部的会议室门前。

周梓漾与我同行,她今天特意换上了正装,手里紧握着一叠厚重的文件。

“记住了,不管他讲什么,都别激动。”周梓漾轻声叮嘱我,“我们今天的任务是搜集证据。”

我点了点头,手指不自觉地扭成了一团。就在这时,会议室的门被推开,李老师带着施亦宸走了进来。

施亦宸穿着一件皱巴巴的格子衬衫,头发油光光地贴在额头上。

他一看到我,眼神里闪过一丝阴沉,但很快又换上了一副无辜的面孔。

“人都到齐了,咱们开始吧。”李老师严肃地宣布,“施同学,论坛上的帖子是你发的吗?”

施亦宸不屑地撇了撇嘴:“李老师,我只是在说真话。明晓蓝她确实——”

“请直接回答是或不是。”李老师打断了他。

“就算是我发的,那又怎样?”施亦宸突然提高了声音,“我这是在替天行道!她一个学生,每年都去欧洲,钱从哪里来的?正常人都会有疑问吧?”

我气得浑身发抖,周梓漾按住了我的手,冷静地质问:“施亦宸,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晓蓝的钱来路不明?”

“证据?”施亦宸冷笑一声,“她的朋友圈就是证据!巴黎铁塔、威尼斯运河,这些地方是普通学生能去的吗?”他转向李老师,语气突然变得谄媚,“老师,我家条件不好,从小我妈就教我勤俭节约。像明晓蓝这样挥霍无度的女生,将来怎么过日子?”

李老师皱起了眉头:“施同学,每个人都有权支配自己的合法收入。明同学已经提供了她的奖学金证明和兼职合同。”

“那些证明谁知道是真是假!”施亦宸突然站了起来,椅子在地板上划出了刺耳的声音,“她就是个拜金女!我追她时她爱答不理,不就是因为我穷吗?”

我终于忍不住了:“施亦宸,我拒绝你是因为我们三观不合,跟经济条件一点关系都没有!”

“三观?”他讥讽地笑了,“我的三观怎么了?我妈说了,女人就该相夫教子,勤俭持家。像你这样到处浪的,放在古代就是浸猪笼的货!”

会议室里一片死寂。

李老师的脸色变得铁青:“施亦宸!注意你的言辞!这是严重的性别歧视和人身攻击!”

施亦宸这才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悻悻地坐了下来:“反正我没说错……她这样的女生,谁娶谁倒霉。”

周梓漾突然举起手机:“李老师,刚才施亦宸的言论我已经全部录音。这已经超出了学校调解的范围,涉嫌公然侮辱和诽谤,我们要求学校严肃处理,同时保留法律诉讼的权利。”

施亦宸脸色大变:“你们敢录音?这是侵犯隐私!”

“在公共场合,对公众人物的言论不构成隐私。”周梓漾冷静地反驳,“更何况,你公开发布晓蓝的个人信息时,怎么没想到隐私权?”

调解会不欢而散。

李老师表示学校会在一周内给出处理意见,要求施亦宸立即停止一切诽谤行为。

走出学工部大楼,初夏的阳光刺得我眼睛发疼。周梓漾拍拍我的肩:“别担心,他刚才那些话已经自爆了。学校不可能轻饶他。”

我勉强笑了笑,却注意到路过的学生纷纷投来异样的目光。

有人甚至明目张胆地指着我窃窃私语:“就是她……论坛上那个……”

学校的决定迟迟未到,而谣言却如同燎原之火,愈演愈烈。

在周三的实验课上,我注意到我常用的离心机上贴了一张便条,字迹歪斜地写着:“拜金女专用”。

我默默地撕掉了那张纸条,却听到身后传来几声偷笑。

课程结束后,我独自一人前往图书馆,突然一个我不认识的男生挡住了我的去路:“嗨,你是明晓蓝吧?听说你钟爱'深度游'?今晚有空吗?”

他故意强调了“深度游”这几个字,眼神中透露出不怀好意地打量着我。

我感到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凝固了,加快步伐想要离开,他却紧随其后:“别装了,论坛上都曝光了你——”

“离我远点!”我突然转身,声音颤抖着几乎不像我自己,“你再跟着我,我就报警了!”

那男生愣了愣,随即露出了恶意的笑容:“哟,挺有脾气的嘛。不过像你这样的,迟早……”

我没等他说完就急忙跑向图书馆,耳边嗡嗡作响,视线也变得模糊不清。

直到我躲进了洗手间的隔间,我才意识到自己已经泪流满面。

手机震动了,是周梓漾发来的消息:“晓蓝,你看了校园公众号的最新文章了吗?有人在评论区又提到了你的事情。”

我手颤抖着打开了链接,那是一篇关于校园文明建设的普通文章,但评论区却有几则高赞留言:

“建议学校先处理某些女生的行为问题”

“比如那个每年都去欧洲的?”

“懂的都懂,呵呵”

我关掉手机,额头抵在冰冷的瓷砖墙上。为什么?为什么这些人宁愿相信那些毫无根据的谣言,也不愿意看看我提供的证据?

回到宿舍,我收到了方教授的邮件,通知我下周的学术报告会将暂时取消。

“系里收到了一些……嗯,不必要的关注。”教授用词委婉,“等这场风波过去再说。”

我坐在椅子上,呆呆地盯着电脑屏幕。

屏幕上显示的是我精心准备的报告PPT,现在看来可能永远没有机会展示了。

室友林诗语推门进来,看到我的样子吓了一跳:“晓蓝,你还好吗?”

我摇了摇头,嗓子干得说不出话来。

林诗语犹豫了一下,坐到了我对面:“那个……我男朋友说,施亦宸在他们实验室炫耀,说他已经让你'身败名裂'了……”

我苦笑了一下:“他做到了。”

“别这么说!”林诗语握住了我的手,“真正了解你的人都会知道真相。那些随波逐流的人,根本不值得你在意。”

“但是学术机会呢?未来的就业呢?”我的声音哽咽了,“这些谣言可能会跟随我一生。”

那晚,我整夜未眠。

凌晨三点,我起床给周梓漾发了条消息:“我决定起诉施亦宸,不仅仅是学校处分,我要走法律程序。”

周五的清晨,我与周梓漾在法学院碰头。她引荐了她的导师,侵权法领域的专家郑教授给我认识。

“我已经把情况摸清楚了。”郑教授边说边扶了扶眼镜,“这个案件很具代表性,包括网络诽谤、侵犯隐私和性别歧视。我们胜诉的可能性很高,但你得做好持久战的准备。”

“我不怕耗时,”我坚定地回应,“我追求的是公正。”

郑教授点头表示赞许:“很好,我们分三个阶段进行。首先,我们要固定证据;其次,向法院提起诉讼;最后,争取媒体的正面报道,恢复你的名誉。”

那个周末,我们埋头在法学院图书馆里,整理起诉所需的文件。

周梓漾甚至请来了计算机科学的同学,帮忙恢复了一些被删除的帖子。

“看这个,”周梓漾指着电脑屏幕说,“施亦宸用'旁观者清'这个账号发的帖子,IP地址和他常用的一模一样。这将成为我们的关键证据。”

到了周一下午,学校终于公布了对施亦宸的处理决定:记大过,公开道歉,并参加心理辅导。学工部还特别发表声明,澄清关于我的谣言毫无根据。

“这个处罚太轻了。”周梓漾不满地说,“记过可能在毕业前就被撤销,对他没什么影响。”

“所以我们要走法律程序。”我平静地回应,“学校有学校的考虑,但法律会给出公正的裁决。”

我们带着整理好的证据去派出所报案。

接待我们的警官一开始有些轻视:“同学间的矛盾,学校不是已经处理了吗?”

但当周梓漾展示出施亦宸公开我个人信息后收到的骚扰短信,尤其是那些露骨的照片和威胁的言论时,警官的表情变得严肃。

“这已经涉及到违法犯罪了。”他认真地说,“我们会立案侦查。”

离开派出所时,夕阳拉长了我们的影子。周梓漾突然问我:“晓蓝,你后悔去欧洲旅行吗?如果早知道会这样……”

“不后悔。”我坚定地回答,“我做错了什么?错的是施亦宸,是那些散播谣言的人。我不会因为他们的恶劣行径而改变我的生活态度。”

周梓漾笑了:“这才是我认识的明晓蓝。”

那晚,我在沉寂多日后首次更新了朋友圈。没有文字,只有一张照片:我站在法学院门口,背后是庄严的宪法墙。

很快,温暖的评论如潮水般涌来:

“晓蓝加油!”

“我们都支持你!”

“正义必胜!”

我一条条回复,眼眶渐渐湿润。在这段黑暗的日子里,我几乎忘记了还有这么多人相信我、支持我。

手机突然收到一条陌生号码的短信:“你以为报警就能吓倒我?贱人,咱们走着瞧!”

我平静地截图保存,然后回复:“已留存证据,将作为补充材料提交警方。施亦宸,法庭见。”

发送完这条消息后,我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

恐惧和焦虑正在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坚定的勇气。

无论前方有多少困难,我都已经做好了准备,为了我的名誉和尊严而战斗。

一周的时间慢慢过去,学校里关于我的流言蜚语似乎也渐渐淡了。

我回到了实验室和论文的海洋,努力让自己不再去想那些让人不快的事情。

到了周五的夜晚,实验室里只剩下了我一个。

方教授要的实验数据还差几组,我决定留下来加班把它做完。

窗外已是一片漆黑,只有实验台上的灯光在玻璃上映出了我的影子。

手机突然震动,是周梓漾发来的消息:“别忘了,明天去派出所补充笔录。九点,我在东门等你。”

我回了个“OK”的表情,然后继续埋头于手头的工作。

当我记录完最后一组数据,时间已经接近午夜。

我伸了个懒腰,整理好实验器材,关灯,然后离开了实验室。

生物楼的长廊里空荡荡的,只有我的脚步声在寂静中回响。

转角的应急灯忽明忽暗,给走廊增添了一丝诡异的气氛。

不知怎的,我感到后颈的汗毛竖起,好像有人在暗中注视着我。

我加快了步伐,几乎是跑着离开了大楼。夜风吹过,我深呼吸,自嘲自己太过敏感。

校园的路灯下,几只飞蛾还在不知疲倦地撞击着灯罩。

从生物楼到研究生公寓,我需要穿过一片小树林。

这条路我每天都走,但今晚,树影婆娑中似乎隐藏着未知的危险。

我拿出手机,调出了周梓漾的号码,手指悬在拨号键上。

“明晓蓝。”一个声音突然从我身后传来。

我吓了一跳,手机差点掉到地上,转身一看,施亦宸站在几步之外。他穿着黑色连帽衫,脸色在路灯下显得特别苍白。

“你想干嘛?”我后退了一步,声音因为紧张而变得尖锐。

施亦宸露出了一个奇怪的微笑:“别紧张,我只是来向你道歉的。”

“不需要。”我紧握着手机,“离我远点。”

“这么冷淡?”他向前迈了一步,“我可是真心的。你看,学校的处分我也接受了,心理辅导也去了。”他的声音突然变得阴冷,“但你报警是什么意思?”

我意识到情况不妙,转身就想跑,却突然撞上了一个高大的身影。

一只粗糙的大手捂住了我的嘴和鼻子,一股甜腻的气味冲进了我的鼻腔。

我拼命挣扎,但身体越来越沉重,眼前的景象开始变得扭曲、模糊……

在最后的意识中,我听到施亦宸得意的声音:“放心,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真正的'报应'……”

醒来时,我的头剧烈地疼痛。

我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阴暗潮湿的地下室里,手腕被粗糙的麻绳绑在背后,脚踝也被固定在一根锈迹斑斑的铁管上。

“醒了?”施亦宸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他坐在一张木椅上,手里玩弄着我的手机,“睡得怎么样?”

“你疯了!”我嘶哑地喊道,“这是绑架!你会坐牢的!”

施亦宸大笑起来,笑声在地下室里回荡:“坐牢?谁会知道呢?”他站起来,走到我面前蹲下,“我查过了,你周末没有约人,室友回家了,导师出差了。等他们发现你失踪,我们早就在几百公里外了。”

我这才注意到角落里还站着两个陌生男人,一个瘦高,一个矮壮,都穿着脏兮兮的工装裤,眼神阴沉。

“你们想干什么?”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不要发抖。

施亦宸捏住我的下巴,强迫我抬头看他:“你不是喜欢旅游吗?我帮你安排了个'深度游'。”

他咧嘴一笑,“云南山区,有个老光棍出五万块买个媳妇。像你这样的高学历美女,他肯定喜欢。”

我感到一阵恶心,几乎要吐出来:“你……你贩卖人口?”

“这叫资源合理配置。”施亦宸松开手,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你不是看不起我们穷人吗?我就让你去最穷的地方,过最苦的日子。”他的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看你还怎么装清高!”

矮壮男人走过来,扔给我一个塑料袋:“吃的。别饿死了,不值钱。”

袋子里是半个干硬的馒头和一瓶矿泉水。

施亦宸踢了踢我的小腿:“好好享受最后一晚。明天一早就上路。”

他们离开后,地下室的铁门发出沉重的撞击声,然后是上锁的咔嗒声。

我再也控制不住,泪水决堤而出。

但哭泣解决不了问题,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开始观察周围环境。

地下室很小,约十平米,天花板很低,唯一的灯泡被铁丝网罩着,发出微弱的光。

角落里有个塑料桶,应该是当厕所用的。墙壁是粗糙的水泥,有几处裂缝。

我试着活动手腕,绳子绑得很紧,摩擦得皮肤火辣辣地疼。

我侧耳倾听,楼上有脚步声和模糊的说话声,至少有三个人。

绝望如潮水般涌来,但我不能放弃。

周梓漾明天早上会发现我没去赴约,她会报警的……我必须坚持到那个时候。

时间仿佛停滞了,直到地下室的沉重铁门再次被推开。

一个瘦削的高个子男人,手里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走了进来,解开了我手腕上的束缚。

“吃吧。”他把碗放在了地上,然后退到了门边,目光紧紧地锁定在我身上。

我的手腕因为长时间的摩擦已经破皮,痛感如同火焰般灼热。

面条的油腻味扑鼻而来,但饥饿驱使我不顾一切地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慢点吃,别噎着了。”瘦高男人出乎意料地说了一句听起来还算人道的话,“我们只是拿钱办事,不想闹出人命。”

我抬头望向他,发现他的眼神并不像其他人那样凶狠:“你们清楚这是犯罪行为吗?绑架、贩卖人口,至少得判十年。”

他的表情微微一变:“少说废话!吃完了就赶紧睡,明天我们还得赶路。”

我趁机观察他的特征:右眉上有一道疤痕,左手的小指缺失了一节。这些细节将来可能对警方有所帮助。

他重新绑紧了我的手腕,但这次并没有那么紧。临走前,他犹豫了一下,低声警告我:“别想着逃跑。外面还有人在看守。”

铁门再次被锁上后,我开始仔细回想他的话。

“外面还有人在看守”意味着他们不止三个人。但“赶路”是什么意思?是要坐车吗?如果是在车上,或许我能找到求救的机会……

我尝试着活动我的脚踝,发现铁管似乎并不牢固,有些松动。

如果我能将它从地面拔出来……我用尽全身的力气去蹬踹铁管,但它却纹丝不动,反而发出了刺耳的声响。

“安静点!”楼上传来一声怒吼,紧接着是重重的脚步声。

我立刻停止了动作,心脏狂跳不已。

不能惊动他们,我必须想其他的办法。

我注意到塑料桶旁边有一块锋利的水泥碎片,如果能够得到它,或许可以用来割断绳子……

我像毛毛虫一样蠕动着身体,一点一点地向角落移动。

绳子深深地勒进了我的皮肉,痛得我直冒冷汗。

终于,我的手指触碰到了那块碎片。

我小心翼翼地握住它,开始慢慢地磨断手腕上的绳子。

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

每磨几下,我就要停下来听听楼上的动静。绳子很粗,进展非常缓慢。

不知过了多久,我感到了一丝纤维断裂的松动感,希望的火花重新点燃。

突然,楼上传来一阵嘈杂声,紧接着是急促的脚步声。我赶紧把水泥碎片藏到身下,假装已经睡着。

铁门被猛地推开,施亦宸冲了进来,身后跟着那个矮壮的男人。

他一把抓住了我的头发,强迫我抬头:“贱人!你的朋友报警了!”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随即涌上一阵狂喜。周梓漾发现我失踪了!

施亦宸甩了我一耳光,打得我耳膜嗡嗡作响:“警察去学校调查,还查了监控!”他暴躁地来回踱步,“计划有变,今晚就走!”

矮壮的男人皱眉:“现在?车还没准备好。”

“管不了那么多了!”施亦宸吼道,“把她弄到老刘的面包车上去。走小路,避开监控。”

他们解开了我脚踝的绳子,拖着我站起来。

我的双腿因为长时间的捆绑而麻木,几乎无法站稳。

施亦宸粗暴地推着我往门口走,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我猛地将藏在手心的水泥碎片刺向他的脸!

“啊!”施亦宸惨叫一声,松开了手。

我趁机冲向门口,但矮壮的男人一把抓住了我的衣领。

我拼命挣扎,用后脑勺狠狠地撞向他的鼻子。他吃痛松手,我跌跌撞撞地跑上了楼梯。

身后传来施亦宸的怒吼和杂乱的脚步声。

楼梯尽头是一扇木门,我推开门,发现自己在一个破旧的仓库里。

月光从高处的窗户洒进来,照亮了出口的方向。

我拼命跑向大门,却听到身后一声枪响,子弹打在旁边的货架上,木屑飞溅。

“再跑就打死你!”矮壮的男人吼道。

我僵在原地,慢慢转身。

施亦宸捂着流血的脸,眼中燃烧着疯狂的怒火。他一步步逼近,手里拿着一根铁棍。

“敬酒不吃吃罚酒。”他举起铁棍,“那就别怪我——”

“警察!放下武器!”仓库外突然响起扩音器的声音,刺眼的探照灯光穿透窗户。

施亦宸脸色大变,矮壮的男人转身就跑。仓库大门被撞开,全副武装的警察冲了进来。

“不许动!双手抱头!”

我双腿一软,跪倒在地,泪水模糊了视线。一个女警跑过来扶住我:“明晓蓝?你安全了。”

警局的询问室里,一条柔软的毛毯和一杯热气腾腾的茶水让我那冰冷的身体慢慢恢复了温度。

周梓漾就坐在我身边,紧紧地握着我的手。

“幸亏我察觉到了不对劲。”她的声音还在微微颤抖,“你的消息没回,手机也关机了,我就直接报了警。”

一位警官推门进来,手里拿着记录本:“明同学,能详细描述一下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我深呼吸了一口气,从实验室加班开始,到被绑架、囚禁,再到惊险逃脱,我一五一十地讲述了整个过程。

当我提到地下室和逃跑的经历时,我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周梓漾紧紧地搂住了我的肩膀。

“我们已经逮捕了施亦宸和他的两个同伙。”警官说,“他们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施亦宸承认,他因为追求你失败,又被学校处分,心生怨恨,所以策划了这次绑架。”

周梓漾冷笑着:“事情没那么简单吧?他明显早就计划好了要贩卖你!”

警官点了点头:“确实。我们在他手机里发现了与人口贩卖团伙的联系记录。这不是一时冲动,而是有预谋的犯罪。”

做完笔录后,医生给我做了全面的身体检查。

除了手腕和脚踝的擦伤,以及施亦宸那一巴掌造成的轻微耳膜损伤外,我算是幸运地没有受到太大的伤害。

离开警局时,天已经亮了。

方教授和学工部的李老师在门口等着,看到我出来,方教授快步迎了上来:“晓蓝!谢天谢地你没事。”

我鼻子一酸,差点又哭了出来。

李老师递给我一份文件:“学校已经决定开除施亦宸的学籍,并配合警方进行调查。你的安全是学校的首要任务。”

回到宿舍,林诗语给了我一个深情的拥抱。桌上摆满了同学们送来的鲜花和卡片,我的手机不断收到祝福的消息。

这些温暖的关怀让我意识到,在黑暗中,还有那么多光明存在。

三天后,周梓漾陪我去医院复查。路上,她告诉我案件的更多细节。

“施亦宸的那两个同伙是他在网上认识的,都有前科。”周梓漾说,“他们专门挑选女大学生,通过相亲网站、校园论坛等渠道获取信息。”

我打了个寒颤:“所以他们不是第一次作案?”

“警方正在调查其他失踪案件,看是否有联系。”周梓漾握紧我的手,“晓蓝,你不仅救了自己,可能还帮助了其他潜在的受害者。”

复查结束后,医生说我恢复得很好,但建议我接受心理辅导。

走出诊室,我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走廊尽头——是那个眉上有疤的瘦高男人,正被两名警察押解着。

他也看到了我,眼神复杂。擦肩而过时,他突然低声说:“对不起。”

我停下脚步,转向他:“为什么帮我?”

他苦笑了一下:“我有个妹妹……和你差不多大。”警察催促他离开,他最后看了我一眼,“谢谢你的朋友报警及时。”

回家的路上,我和周梓漾都沉默着。

夕阳将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但这次,我不再感到恐惧。

“在想什么?”周梓漾问。

我抬头看向逐渐亮起的街灯:“我在想,黑暗永远存在,但光明也是。重要的是我们选择看向哪一边。”

周梓漾笑了:“这么哲学?看来你真的没事了。”

我也笑了,第一次感到伤口开始愈合。施亦宸和他的同伙将面临法律的严惩,而我的生活还要继续。这段经历会成为伤疤,但不会定义我的人生。

手机响起,是方教授的消息:“晓蓝,下周的学术报告会重新安排了。全系师生都期待你的精彩报告。”

我回复了一个笑脸,然后打开相机,对着夕阳拍了一张照片。这次,我没有发朋友圈,而是珍藏在相册里,作为新开始的纪念。

医院里那长长的白色走道似乎没有尽头。

周梓漾轻拍了拍我的手背:“就在那儿,秦医生的心理咨询室。”

我停下了脚步,凝视着门牌上的“心理咨询室”几个字,感觉喉咙突然紧绷起来。

自从那起绑架事件后,我已经连续三个夜晚被恶梦惊醒,每次醒来都是一身冷汗,耳边似乎还回响着施亦宸那句“让你尝尝真正的报应”。

“晓蓝?”周梓漾关切地看着我,“要不我陪你进去?”

我摆了摆头,深呼吸了一口气:“不用,我可以的。”

我推开门,一位大约四十岁的女医生带着微笑站起身:“明晓蓝?我是秦医生,请坐。”

咨询室布置得很温馨,米色沙发,淡绿色窗帘,连角落里都摆放着一盆生机勃勃的绿植。但我坐下时,双手还是不自觉地扭在了一起。

“最近睡得如何?”秦医生轻声问。

“不太好。”我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总是做恶梦,梦见……那个地下室。”

秦医生点头:“这是典型的创伤后应激障碍。能说说梦的内容吗?”

我闭上眼睛,那些画面立刻浮现:“我梦见自己被锁在地下室,怎么呼救都没人应。然后施亦宸拿着刀走过来,说要让我永远闭嘴……”

说到这儿,我的声音开始颤抖。秦医生递给我一杯温水:“不用强迫自己。我们慢慢来。”

接下来的一小时里,秦医生引导我回忆绑架的细节,但每当我情绪激动时,她都会及时暂停,教我深呼吸放松。

“你经历了一次严重的心理创伤。”咨询结束时,秦医生说,“我建议你每周来两次进行心理疏导,同时可以尝试写日记,把那些恐惧和愤怒都写出来。”

我走出咨询室,周梓漾立刻迎了上来:“怎么样?”

我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比预期的要好一些。秦医生说我需要时间来恢复。”

“慢慢来。”周梓漾搂住我的肩膀,“对了,方教授让我转告你,如果你下周的报告会还没准备好,可以推迟。”

我摇了摇头:“不,我想按原计划进行。不能因为施亦宸那个混蛋,影响我的学术计划。”

周梓漾赞许地笑了:“这才是我认识的明晓蓝。”

次日清晨,我一踏入实验室,师弟小林就急匆匆地迎上前来:“师姐,你看了今天的《晨报》没?”

我心里一紧:“出什么事了?”

小林掏出手机,屏幕上显示着一则新闻标题:《S大学学生绑架案告破,尖子生差点被卖到深山》。

新闻里详细叙述了案件的来龙去脉,甚至提及了我的姓名和所在学院。

“这……”我手颤抖着,“记者怎么了解得这么清楚?”

方教授快步走进实验室,面色沉重:“晓蓝,我刚刚接到校长的电话。这起案件引起了媒体的广泛关注,学校打算举行一个新闻发布会。”

“我需要出席吗?”我紧张地询问。

方教授犹豫了片刻:“这得看你自己。你可以选择保持沉默,也可以选择发声。”

我沉思了一会儿,然后说:“我想参加。与其让媒体随意猜测,不如让我亲自揭示真相。”

方教授点头表示赞同:“好的,我会安排学校的法律顾问陪同你。”

下午的新闻发布会在行政楼的会议室举行。我一走进去,闪光灯立刻亮起,刺眼得让我几乎睁不开眼。

我深呼吸,跟着周梓漾和学校法律顾问一起走上讲台。

校长简单介绍了案件的情况后,把话筒递给了我。我环顾了一眼台下挤满的记者,清了清嗓子:

“我是明晓蓝,这起案件的受害者。一周前,我被同学施亦宸绑架,他和两名社会人士合谋,打算将我卖到云南的山区……”

起初我的声音有些颤抖,但随着讲述,我的声音逐渐变得坚定。

我谈到了施亦宸因追求失败而心生怨恨,谈到了他在网络上对我的诽谤,也谈到了那个恐怖的地下室和惊心动魄的逃脱。

“我要感谢及时报警的朋友,感谢迅速出警的警察,也感谢学校对我的支持。”我最后说,“我希望我的经历能够引起大家对校园安全和网络暴力的关注。”

记者们纷纷举手提问。大多数问题都很友好,但有一个男记者的问题让我愣住了:

“明同学,据说施亦宸是因为你'拜金''爱慕虚荣'才对你产生怨恨。你对此有何回应?”

会议室瞬间安静下来。我紧握拳头,指甲深深地掐进掌心。周梓漾立刻站了起来:“这个问题有明显的受害者有罪论倾向,我建议撤回。”

但那个记者不肯罢休:“我只是想知道,作为学生,经常出国旅游是否真的会引起同学间的矛盾?”

我深呼吸,拿起话筒:“我用自己获得的奖学金和兼职收入去旅行,这是合理合法的。施亦宸的犯罪行为源于他扭曲的价值观和对女性的物化,与我的消费习惯没有任何关系。”

发布会结束后,那个记者的问题仍然让我难以释怀。周梓漾安慰我:“别理那种人,他们就是为了吸引眼球。”

我苦笑:“问题是,很多人都会这么想。'一个巴掌拍不响','为什么偏偏是你'……”

周梓漾突然停下脚步,认真地看着我:“晓蓝,这不是你的错。施亦宸是罪犯,他应该100%为他的行为负责。”

我点点头,但我心里明白,这场舆论风暴才刚刚开始。

果不其然,隔天校园网的论坛上又冒出了一篇关于我的帖子,标题是《揭秘“绑架案女主角”的来龙去脉》。帖子里说我“背景复杂”,质疑“一般学生哪有那么多资金去国外旅游”。

更让我难以置信的是,有人竟然挖出了我父母的工作地点和家庭住址,甚至翻出了我中学时的照片,配上了各种不堪入目的评论。

“这些人是不是疯了?”周梓漾气愤地把手机扔到一边,“案子都结了,他们还想干嘛?”

我揉着太阳穴,感到疲惫:“网络就是这样,总有人喜欢凑热闹,唯恐天下不乱。”

方教授紧急找我谈话:“晓蓝,考虑到你的安全,我建议你暂时搬出宿舍。学校在教师公寓给你安排了一间房。”

我感激地点了点头。自从案件曝光后,确实有陌生人在宿舍楼下转悠,甚至有人试图混进女生宿舍。

搬进教师公寓的第一晚,我终于睡了个安稳觉。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照进来,我伸了个懒腰,决定重新开始晨跑——自从绑架案后,我就再也不敢独自在清晨出门了。

操场上人不多,我慢跑着,感受着微风拂过脸颊的自由。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跑道尽头——是那个在发布会上刁难我的男记者。

我立刻停下脚步,警惕地看着他:“你想干什么?”

他举起双手表示无害:“明同学,别紧张。我是来道歉的。”

“道歉?”我冷笑,“在公开场合羞辱受害者后,私下道歉有什么用?”

他尴尬地低下头:“我当时确实为了抢新闻不择手段。但后来我调查了施亦宸的背景,发现事情没那么简单。”

我皱眉:“什么意思?”

“施亦宸可能是一个贩卖团伙的成员。”记者压低声音,“我查到他在多个高校论坛发布过物色女生的帖子,而且有证据表明,这不是他第一次作案。”

我心头一震:“你有证据吗?”

记者点点头:“我已经把材料交给了警方。但我想请你帮个忙——写一篇关于网络暴力和女性安全的专栏文章,用你的亲身经历警示更多人。”

我犹豫了。再次回忆那段经历无疑会揭开刚结痂的伤疤,但如果能帮助其他女生避免类似的危险……

“让我考虑考虑。”最终我说道。

回到公寓,我给周梓漾打了电话,告诉她记者的发现。

“这太可怕了。”周梓漾声音发颤,“如果施亦宸背后真有一个团伙,那还有多少女生处于危险中?”

我望向窗外,阳光依旧明媚,但我知道,在看不见的角落里,黑暗从未真正消失。也许,这正是我需要发声的理由——不仅为了自己,也为了那些可能成为下一个目标的女孩们。

打开电脑,我新建了一个文档,标题是《从受害者到幸存者:一名女大学生的自白》。手指悬在键盘上方片刻,我开始一字一句地敲下自己的故事。

这一次,我不再是被动的受害者,而是主动的讲述者。

施亦宸想让我沉默,但我偏要让所有人都听到我的声音。

电脑屏幕的光线在昏暗的室内显得特别亮眼。我揉了揉疲惫的眼睛,已经连续码字三个小时了。

《从受害者到幸存者:一名女大学生的自白》这篇长文终于快要结束了。

“最后,我想对所有正在经历网络暴力或现实威胁的女孩说……”我的手指在键盘上停了一下,“你们没有错。错的是那些试图控制、伤害我们的人。沉默不会换来安全,唯有勇敢发声,才能让阳光照进黑暗的角落。”

点击发送键的那一刻,我的手微微颤抖。这篇文章不仅发布在我的个人公众号上,还被《都市女性》杂志的专栏转载。周梓漾是第一个留言的:“为你骄傲!这才是真正的明晓蓝!”

不到一小时,文章阅读量就突破了十万。评论区里,许多女生分享了自己遭遇骚扰或暴力的经历。

看着这些留言,我的眼眶渐渐湿润。原来有这么多人和我一样,原来我们都不孤单。

手机突然震动,是一个陌生号码的来电。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起来。

“是明晓蓝吗?”一个怯生生的女声传来,“我是理工大学的陈雨桐。我……我看了你的文章,想请你帮帮我。”

她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我们学校也有个男生,和施亦宸很像。他在论坛上发帖说要‘教训’拒绝他的女生,还偷拍了很多女生的照片……”

我的心一下子揪紧了:“你报警了吗?”

“没有。”陈雨桐的声音更低了,“我怕别人说我小题大做,更怕激怒他。”

我深吸一口气:“听着,这不是小题大做。你现在就把所有证据保存好,我让我的朋友周梓漾联系你,她是法学院的学生,知道该怎么处理。”

挂断电话后,我立刻打给周梓漾。她听完情况,果断地说:“我马上联系她。晓蓝,你做得对,我们应该帮助其他女生避免类似的危险。”

晚上,方教授约我在校园咖啡厅见面。他面前摊开着一本杂志,正是刊登我文章的那期《都市女性》。

“写得很好。”方教授推了推眼镜,“但我必须提醒你,公开站出来可能会面临更多压力。”

我搅动着杯中的咖啡:“我知道,教授。但如果不站出来,施亦宸这样的人只会更加肆无忌惮。”

方教授露出欣慰的笑容:“学校决定以你的案例为契机,开展一系列关于校园安全和性别平等的活动。你愿意参与吗?”

“当然。”我毫不犹豫地点头,“这正是我想做的。”

结束了学校举办的校园安全讨论会,时钟已经指向了晚上九点。我独自一人踏上了返回教师宿舍的小路,街灯将我的影子投射得异常修长。

就在这时,我听到了身后传来的急促脚步声。心里一紧,我不由自主地加快了步伐,而那脚步声也随之变得急促。我猛地转过身,瞥见一个戴着鸭舌帽的男人迅速躲进了路边的灌木丛中。

我的心脏砰砰直跳,立刻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拨打了学校保安处的电话。五分钟后,保安骑着电动车赶到了现场,但那个可疑的男人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明同学,最近你还是避免独自在夜晚行走。”保安严肃地提醒我,“自从你的事件被曝光后,学校已经加大了巡逻力度,但总有些漏网之鱼。”

回到宿舍,我仔细锁好门窗,拉上了窗帘,但心中仍旧感到不安。我打开了电脑,登录了校园论坛,想要查看是否有新的消息。

一个标题为《别太得意了,某些人》的帖子吸引了我的注意。发帖人的ID是“旁观者2号”,其行文风格与施亦宸之前使用的“旁观者清”如出一辙。

“有些人以为他们赢了,其实好戏才刚刚开始。”帖子中写道,“大学城这么大,谁能预知明天会发生什么呢?呵呵。”

下面的评论更是令人不寒而栗:

“支持楼主,有些女人就是欠教训。”

“听说她还在帮助别人?真是圣母心泛滥!”

“坐等看戏+1”

我立刻截图并保存,然后发送给了周梓漾和学校保安处。这绝不是巧合,很可能是施亦宸的同伙在对我发出威胁。

周梓漾很快回复了我:“已经转发给办案的警官了。晓蓝,这几天你一定要格外小心。”

第二天一大早,我刚走出公寓楼,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是上次那个男记者,他手里拿着两杯咖啡,看起来已经等待了很长时间。

“早上好,明同学。”他递给我一杯咖啡,“我是来道歉的,上次跟踪你是我的不对。但这次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

我警惕地看着他:“什么事?”

他低声说:“我调查发现,施亦宸可能是一个名为‘猎手联盟’的群组的成员。这个群组专门讨论如何‘驯服’不听话的女生,成员遍布各个高校。”

我感到血液几乎凝固:“你有证据吗?”

记者点点头,拿出手机给我看了几张截图。那是一个加密聊天群的对话记录,里面充斥着对女性的侮辱和威胁言论。更令人恐惧的是,有人发了一张模糊的女生背影照片,配文“下一个目标”。

虽然看不清脸,但那背影的衣着风格和我惊人地相似。

“我已经把这些材料交给了警方。”记者说,“但我想提醒你,这个组织可能不止施亦宸一个危险分子。”

我紧握着咖啡杯,热饮的温度却无法驱散我心中的寒意。原来施亦宸背后真的有同伙,而且他们可能已经盯上了我。

学校行动迅速,保卫处当天下午就安排了24小时的巡逻,覆盖了教师公寓区。方教授还特意调整了我的课表,让我的行程更加规律和安全。

周梓漾帮我联系了警方的网络安全部门,他们确认了“猎手联盟”的存在,并且已经监控了一段时间。

“这个组织的成员主要是通过互联网联系,很少在现实中见面。”负责这个案子的张警官告诉我,“但你勇敢站出来,让他们乱了阵脚,最近活动频繁,给了我们一个收网的机会。”

我点点头:“我需要做些什么吗?”

张警官犹豫了一下:“理论上,我们应该保护你远离危险。但根据我们的情报,他们可能会试图接触你。如果你愿意协助……”

“我愿意。”我打断他,“只要能抓住这些人,我愿意配合警方。”

经过精心策划,警方决定让我成为“诱饵”,引出敌人。我像往常一样在校园里活动,但随时都有便衣警察保护我。同时,警方在网络论坛上散布消息,说我掌握了“猎手联盟”的成员名单。

三天后的傍晚,我按照计划独自在图书馆学习直到闭馆。当我走出图书馆时,校园已经安静下来。我故意选择了一条人迹罕至的小路,心跳随着每一步而加速。

果然,当我经过一片灌木丛时,一个黑影突然冲出来,挡住了我的去路。他戴着口罩和鸭舌帽,但我还是一眼认出了那双眼睛——和施亦宸一样,充满了恨意和扭曲。

“明晓蓝,把名单交出来。”他压低声音威胁道,手里闪过一道冷光,是一把折叠刀。

我后退一步,按照排练好的台词说:“什么名单?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少装傻!”他逼近一步,“论坛上都说你拿到了我们的成员信息。交出来,否则……”

“否则怎样?”一个威严的声音突然响起。灌木丛后冲出四名便衣警察,瞬间将男子按倒在地。

“警察!不许动!”

男子挣扎着,口罩滑落,露出一张陌生的年轻面孔。张警官捡起掉落的手机,屏幕上正显示着“猎手联盟”的聊天界面。

“抓到一条大鱼。”张警官冷笑一声,“根据我们的情报,这是群里的管理员之一。”

男子被押上警车前,恶狠狠地瞪着我:“贱人,你等着!我们的人不会放过你的!”

我平静地看着他:“你们的人很快就会在监狱里团聚了。”

当晚,警方根据抓获男子的手机信息,突击了多个地点,一举抓获“猎手联盟”的七名核心成员。这个潜伏在大学城多年的恶势力团伙终于被连根拔起。

第二天,学校召开了新闻发布会,公布了这一重大成果。当我走上台时,全场响起热烈的掌声。

“正义或许会迟到,但绝不会缺席。”我对着话筒说,“这段经历让我明白,面对黑暗,沉默不是金,勇敢发声才是真正的力量。”

发布会结束后,周梓漾冲上来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晓蓝,你做到了!你不仅为自己讨回了公道,还帮助了无数可能受害的女生!”

我望向窗外明媚的阳光,终于露出了释然的笑容。

施亦宸和他的同伙将面临法律的严惩,而我的生活,也将翻开崭新的一页。

这段黑暗的经历没有击垮我,反而让我更加坚强。

期末的校园里,气氛轻松愉快。

我手里抱着一大摞文件,从复印室走出来,阳光穿过梧桐树的叶子,在地面上洒下一片片光斑。

手机突然震动,是周梓漾发来的短信:“校报想采访你,是关于那篇《女性安全指南》的,你愿意接受吗?”

我笑着回复:“愿意,我们下午三点在图书馆碰面。”

自从“猎手联盟”的案子解决后,我就把安全防护的心得整理成了一份详尽的指南,发布在了学校的论坛和公众号上。没想到反响这么热烈,校报还专门为此开设了专栏。

“明晓蓝!”一个清脆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我转过身,看到陈雨桐急匆匆地跑过来,脸颊因为跑得太快而泛起了红晕,“终于找到你了!”

“雨桐?怎么了?”我有些意外。自从上次帮她解决了那个跟踪狂的问题后,我们就成了朋友,但她突然出现在我的学校还是头一次。

“我们学校学生会想请你去做个讲座。”她兴奋地说,“是关于女性安全和网络维权的!校长都同意了!”

我愣了一下,然后笑了:“我现在这么有名了吗?”

“当然了!”陈雨桐挽着我的胳膊,“你现在可是我们学校的风云人物!好多女生都说,是因为你才敢站出来举报那些骚扰行为。”

我们正聊着,手机又响了。这次是方教授:“晓蓝,研究生院决定给你颁发‘杰出学生’称号,下周的颁奖典礼需要你准备个五分钟的发言。”

我站在那儿,一时有些发蒙。

半年前,我还是那个被谣言和恐惧困扰的受害者;而现在,我成了别人口中的“楷模”。命运的转变来得这么突然,却又这么顺理成章。

“学姐?”陈雨桐担心地看着我,“你还好吧?”

“我没事。”我深吸了一口气,“只是觉得,生活真是充满了惊喜。”

在颁奖礼的那天,学校的大礼堂里人头攒动,座无虚席。我身着一件简约的白色衬衫搭配藏青色西装裙,站在后台,一遍又一遍地默念着我的发言稿。

“下面,让我们欢迎获得‘杰出学生’荣誉的,生命科学学院的明晓蓝同学上台!”主持人的声音通过麦克风在礼堂里回荡。

我迈步走向舞台,聚光灯的亮度让我有些睁不开眼。

台下的掌声如同雷鸣,我注意到前排的方教授和周梓漾都在热烈地拍手。

就在我准备开始我的发言时,眼角的余光捕捉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从侧门悄然离去——那是曾在发布会上给我出难题的那位男记者。

我的发言一结束,我就在礼堂外的走廊上叫住了他:“等一下!”

记者转过身来,脸上挂着一抹尴尬的笑容:“祝贺你,明同学。”

“你来这儿又匆匆离开,是为何?”我直视他的眼睛,问道,“你不是来采访的吗?”

他摇了摇头:“实际上……我是来道歉的。上次的报道,我写得太过分了。”他从包里掏出一份文件,“这是我收集的关于校园性别暴力的深入调查,可能对你的讲座有所助益。”

我翻开文件,里面是详尽的数据和案例,还有对多位专家的访谈。当我抬头看他时,发现他的眼神变得真诚了许多。

“谢谢你。”我真心地说,“其实我应该感谢你。如果不是你当初的‘挑战’,我可能不会想到去帮助其他女生。”

他挠了挠头,笑了:“那我就是歪打正着了?对了,我现在正在做一个关于校园安全的专题报道,如果你有兴趣,我们可以合作。”

“当然可以。”我干脆地答应了,“不过我得先忙完期末考试。”

我们正聊着,周梓漾从礼堂里跑出来:“晓蓝!校长想要见你!”她看到记者,立刻警觉地眯起了眼睛,“你怎么在这里?”

记者识趣地退了一步:“我先走了,我们改天再联系。”他递给我一张名片,“我叫林毅,这次是真名。”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周梓漾疑惑地问:“他找你有什么事?”

“给我送资料。”我挥了挥手中的文件,“还道了歉。”

周梓漾撇了撇嘴:“希望他是真心的。”

考试季终于落幕,我意外地收到了一封电子邮件。邮件的发件人是来自云南某个偏远山区小学的校长,信中这样写道:

“明晓蓝同学,我们通过报纸得知了你的事迹。

这里的孩子们大多是被拐卖妇女的子女,你的勇敢给了他们希望。

我们诚挚邀请你有空时来学校看看,给孩子们讲讲外面的世界。”

我凝视着电脑屏幕,眼圈逐渐湿润。那个曾经差点成为我命运终点的地方,现在却向我伸出了温暖的橄榄枝。

周梓漾看到这封邮件后,立刻拍板:“走!我陪你一起去!”

“但是……”我有些迟疑,“那里会不会还有……”

“怕什么?”周梓漾挺起胸膛,“你现在可是警方的‘重点保护对象’。再说,那些坏人都已经落网了,我们更应该去看看那些需要帮助的人。”

七月的云南,天空湛蓝得仿佛被水洗过一般。我和周梓漾换乘了汽车、拖拉机,最后徒步两小时才抵达那所隐藏在深山中的小学。

孩子们排成了整齐的队伍,用稚嫩的声音高呼“欢迎明老师”。他们大多穿着破旧的衣服,但眼睛里闪烁着对外面世界的好奇。

“这些孩子中,很多人的母亲都是被拐卖来的。”老校长低声告诉我们,“有些逃走了,有些留了下来。我们希望孩子们能通过学习改变命运,不再重复上一代的悲剧。”

站在简陋的讲台上,我看着台下几十双渴望知识的眼睛,突然明白了这次旅行的意义。

“同学们,我来自S大学……”我的声音在山谷中回荡,“外面的世界很大,有巴黎的铁塔,威尼斯的运河,但最重要的是,有选择自己人生的自由……”

讲座结束后,一个小女孩怯生生地拉住我的衣角:“明老师,我长大后也能像你一样勇敢吗?”

我蹲下身,与她平视:“你不需要像我一样,因为你本身就足够勇敢。记住,无论遇到什么困难,都要相信自己的力量。”

离开时,孩子们一直送我们到村口。夕阳把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仿佛在诉说着一个关于勇气与希望的绵长故事。

回程的车上,周梓漾突然说:“晓蓝,你有没有想过成立一个公益组织?专门帮助这些孩子和女性?”

我看着窗外飞速后退的青山,嘴角微微上扬:“其实我已经在考虑了。”

是的,我的故事或许始于一场噩梦,但它正在变成一个关于勇气、成长和回馈的美丽篇章。

施亦宸想用黑暗吞噬我,却意外点燃了我内心的光。

而现在,这束光将照亮更多人的路。

车子驶出山区,前方的道路宽阔而明亮。我知道,这只是一个新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