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城里买了房,村里人都说我出息了,村花看我的眼神也变了
发布时间:2025-10-19 11:18 浏览量:1
车钥匙在我指尖转了个圈,叮当一声,碰到了新买的浪琴手表。村口那帮晒太阳的老少爷们,眼神“唰”地一下就跟探照灯似的打了过来。我把那辆崭新的大众帕萨特稳稳停在老屋的院坝前,深吸一口气,推开车门。整个村子,仿佛都在这一刻安静了。
“浩宇回来了!”不知谁喊了一嗓子,瞬间,整个沉寂的村庄像一锅烧开的水,沸腾了。
我那个平时总爱数落我“没出息”的三叔孙建国,第一个冲了上来,满脸的褶子笑成了一朵菊花,一巴掌拍在我肩膀上:“好小子,真给你孙家长脸!城里三百多万的房子,说买就买,这叫能耐!”
她还是那么好看,穿着一条淡蓝色的连衣裙,站在不远处那棵老槐树下,像一朵安静的茉莉花。她是咱们村公认的村花,以前见了我,总是低着头,脸颊泛红,最多客气地点点头。可今天,她没躲,就那么静静地看着我。那眼神,怎么说呢?不是羡慕,不是惊喜,更不是我幻想中的爱慕。那是一种……一种掺杂着探究和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怜悯。
晚上,三叔家摆了十来桌,说是给我接风洗尘。酒过三巡,我被一帮亲戚簇拥着,听他们吹捧我如何光宗耀祖。就在我醉醺醺,以为自己真成了人中龙凤的时候,柳梦婉端着一杯酒,穿过嘈杂的人群,走到了我面前。
她那双漂亮的杏眼直勾勾地看着我,声音很轻,却像一根冰针,瞬间扎破了我所有的虚荣和伪装:“浩宇哥,在城里买了那么大的房子,夜里……睡得踏实吗?”
说起这事儿,还得从三个月前我妈的一通电话说起。
我在省城一家不大不小的装修公司当项目经理,听着名头好听,其实就是个高级监工,风里来雨里去,一个月工资一万出头,除去房租、应酬,剩不下几个子儿。我叫孙浩宇,今年三十二,在我们村,这个年纪还没结婚、没房没车,基本就被打上了“窝囊废”的标签。
尤其是我那个三叔孙建国,每次我过年回家,他都要当着一众亲戚的面“教育”我:“浩宇啊,不是三叔说你,你看看村东头你同学人家王凯,在县城都买两套房了!你呢?还在城里给人家打工,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三个月前,我妈打电话来,声音里透着一股前所未有的疲惫和无力:“浩宇,你回来一趟吧,我……我可能不太行了。”
我吓得魂飞魄散,连夜赶回村里,才知道我妈被查出了肝癌晚期。医生说,最多还有半年。看着病床上瘦得脱了形的母亲,我一个三十多岁的大男人,哭得像个孩子。
那天晚上,妈拉着我的手,气若游丝地说:“浩宇,妈这辈子没啥盼头了……就想在走之前,看到你出人头地,挺直腰杆做人。不想再听你三叔他们说闲话,不想看你回村里……连头都抬不起来。”
就在我走投无路的时候,我想到了我的老板,曹磊。曹总比我大十来岁,白手起家,人很不错。最关键的是,他全家马上要移民去加拿大了,他在省城有套一百四十多平的精装房,正准备找中介挂出去卖。
那天,我揣着两瓶好酒,鼓足了这辈子最大的勇气,敲开了曹总家的门。我没借钱,因为我知道我这辈子可能都还不清。我跪下了,把家里的情况一五一十地说了。
我求他:“曹总,您那套房子,能不能……能不能让我‘买’?”
我语无伦次地解释我的计划:我希望曹总能配合我演一场戏。对外就说,他看我踏实肯干,把房子半卖半送,以一个极低的价格“卖”给了我。房产证的名字暂时还是他的,等我妈百年之后,我再把房子完好无损地交还给他,让他去卖。为了让我妈相信,我还从我工作几年攒下的唯一的十万块积蓄里,拿出八万,当做“定金”打给曹总。
“我只需要这个‘名头’,浩宇哥,”我哽咽着说,“我只想让我妈走得安心,让她觉得,她儿子不是个废物。”
曹磊沉默了很久,最后长叹一口气,扶起了我:“浩宇,你是个孝子。这事,我帮你。这八万块钱你拿回去给你妈治病,房子你先住着,就对外说是你的。钥匙给你,你想住多久住多久,什么时候想还给我了,说一声就行。”
就这样,我“买”了房。我把这个消息告诉了病床上的母亲,她那天精神特别好,笑了,几十年来,我从没见她笑得那么开心。她拉着我的手,反复说:“我儿子有出息了,有出息了……”
半个月后,我妈含笑走了。办完丧事,我身心俱疲。可我妈临终前那满足的笑容,又让我觉得,这一切都值了。
我开着公司配的、不久后就要上交的帕萨特,带着曹总那张三百万的假收据,回到了村里。我就是要让那些曾经看不起我们娘俩的人看看,我孙浩宇,出息了!
我强撑着笑,端起酒杯跟她碰了一下,一口闷了下去,火辣辣的酒液灼烧着我的喉咙,也掩盖着我的心慌。“梦婉你这话说得,自己买的房子,有什么不踏实的?倒是你,在城里干啥呢,好久没见你了。”我 c gng转移话题。
柳梦婉也喝了口酒,眼神依旧清澈,却带着洞悉一切的锐利:“我在房产中介上班,正好就在你那个小区附近。你买的那套房子,我知道,房主姓曹,上个月刚挂出来。”
我的心咯噔一下,像被人从高空抛下。原来如此!她什么都知道!我的脸瞬间涨得通红,不是因为酒精,而是羞愧和难堪。周围的亲戚们没听清我们的小声交谈,还在那高谈阔论,说我以后得娶个城里媳妇才般配。那些话此刻听来,句句都是讽刺。
柳梦婉看着我窘迫的样子,忽然笑了笑,那笑容里没有嘲讽,反倒有一丝暖意。“浩宇哥,你别紧张,我不会说出去的。我只是……觉得你没必要这样。”她说完,就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那一晚,我失眠了。躺在老屋的硬板床上,听着窗外的虫鸣,脑子里全是柳梦婉的眼神和那句话。我本来以为,衣锦还乡,我会享受到前所未有的满足和快感。可事实是,我享受到的每一句吹捧,都像一根鞭子,抽打着我的自尊。我活在一个巨大的谎言里,而戳破这个谎言的人,偏偏是我从小就偷偷喜欢的姑娘。
第二天,我准备开车回城里了。这个让我又爱又恨的村子,我一刻也不想多待。没想到,车刚发动,三叔孙建国就带着他儿子,也就是我堂弟孙强,堵在了车前头。
“三叔,啥事啊?我公司那边还催我呢。”我有些不耐烦。
“你看,你现在出息了,在城里都是有三百多万房产的大老板了,”他搓着手,指了指旁边的孙强,“你弟弟谈了个对象,女方家要求在县城买房,首付还差个三十万。你这当哥的,你看……是不是帮衬一把?”
我当时就炸了。三十万?他怎么说得出口!我一个月工资才多少钱?我那三百多万的房子是怎么来的,他不知道,我心里跟明镜似的。
“你可别说没有啊!”孙建国立刻打断我,嗓门也高了八度,“三百多万的房子你眼睛都不眨一下,三十万对你来说不是毛毛雨吗?浩宇,做人可不能忘本!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你爸妈不在了,我就是你最亲的人,你不帮我帮谁?”
他这番道德绑架,引来了不少围观的村民。大家伙儿都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期待。在他们看来,一个能买三百万房子的人,拿出三十万帮衬亲戚,是天经地义的。如果我拒绝,我就是忘恩负负义的白眼狼。
我被逼到了墙角,手心全是汗。我不能说出真相,那会让我妈在九泉之下都不得安宁;可我也拿不出这三十万。我的账户里,加上曹总退给我的那八万,总共也就十万块钱,那是我准备用来还公司车款和下半年生活费的。
“孙三叔,浩宇哥的钱,是用来做生意的,不是用来填无底洞的。”
是柳梦婉。她拨开人群走了进来,站在我身边,直视着孙建国。
孙建国一愣,随即不屑地撇撇嘴:“你个女娃娃懂什么!我们自家的事,轮得到你插嘴?浩宇,你今天就给个痛快话,这钱,你借还是不借?”
“你说什么?”孙建国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再说一遍!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你信不信我……我到你妈坟头上去说道说道,看她生了个什么好儿子!”
这句话,彻底点燃了我心中压抑已久的怒火。
“你够了!”我大吼一声,声音因为愤怒而颤抖,“我妈?你有什么资格提我妈!从小到大,你看得起过我们家吗?我爸走得早,我妈一个人拉扯我,你看在眼里,帮过一分一毫吗?我上大学那年,学费不够,我妈去你家借五百块钱,你是怎么说的?你说钱都给你儿子买游戏机了!现在,我‘出息’了,你就成我最亲的人了?你想要的不是亲情,是我的钱!”
我深吸一口气,从车里拿出那个装着假收据的信封,当着所有人的面,撕了个粉碎。“房子?没错,我是住在城里三百多万的房子里!但那不是我的!那是我老板看我可怜,暂时借给我住的!我买房,就是为了哄我妈开心,让她老人家临走前能风光一回,不再受你们这些人的气!”
“我孙浩宇,就是个穷光蛋!一个月挣一万块钱,在城里连个厕所都买不起!我没出息,我窝囊!现在你们满意了吗?还找我借钱吗?”
我几乎是嘶吼着把真相喊了出来。那一刻,我感觉压在心头的大石头终于被搬开了,虽然狼狈,却无比轻松。
在所有震惊、鄙夷、看好戏的目光中,只有一道目光不同。柳梦婉静静地看着我,她的眼睛里,没有了之前的怜悯和探究,反而多了一丝我从未见过的……欣赏和温柔。
我没有再理会任何人,发动汽车,一脚油门,逃离了这个让我窒息的地方。
回到城里,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搬家。我从曹总那套豪华的大房子里搬了出来,在公司附近租了个十几平米的单间。然后,我把帕萨特还给了公司,郑重地向曹总道了歉,感谢他为我守住了这个秘密。
我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我的生活回到了原点,甚至比原点更糟——我在村里已经“社会性死亡”,成了最大的笑话。
没想到,一个星期后,我接到了柳梦婉的电话。
“浩宇哥,出来一起吃个饭吧。”她的声音很轻柔。
我苦笑一声:“勇敢什么,就是个小丑罢了。”
“不是的。”她认真地看着我,“以前,村里人都说你闷,没本事。我也觉得你好像……总是低着头,没什么精神。但那天,我第一次觉得,你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
我愣住了。
那天,我们聊了很久。我才知道,她这几年在城里打拼也很不容易。从最底层的发单员,靠着自己的努力和聪明,做到了店里的金牌销售。她看惯了房产交易中的人生百态,所以一眼就看穿了我的伪装。
“房子不是最重要的,”她最后对我说,“重要的是,住在房子里的人,能不能睡得踏实。浩宇哥,你现在踏实了。”
从那天起,我们开始频繁联系。她会给我分享工作中的趣事,我会在她加班晚了的时候去接她。我们一起挤地铁,吃路边摊,在城市的霓虹灯下畅想未来。我发现,摘掉那层虚假的光环后,我反而活得更像自己了。
半年后,我用自己攒下的钱,加上公积金贷款,在离市区稍远的地方,付了一套六十平小户型的首付。拿到购房合同的那天,我第一时间告诉了柳梦婉。
“梦婉,我买房了。这次,是真的。”
电话那头,是她带着笑意的声音:“恭喜你,浩宇哥。这次,钥匙可以给我一把吗?”
但我已经不在乎了。我牵着柳梦婉的手,走在村里的小路上,阳光洒在我们身上,暖洋洋的。我知道,我失去了一个虚假的光环,却赢得了真实的人生和最珍贵的爱情。
真正的出息,不是活在别人的眼光里,而是找到自己的方向,并且踏踏实实地走下去,哪怕步子慢一点,但每一步,都走得心安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