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之夜夫君对我说:&
发布时间:2025-10-16 01:46 浏览量:1
在裴璟把我像件物品一样,送给他那个行事不羁的双胞胎弟弟后,我才恍然大悟。
我们结婚三年,这位被京圈捧上神坛的“佛子”,心中从未有过我的方寸之地。
他爱的人,是我那个光芒万丈的表姐。
「我从不爱你,至于家里催着要的孩子,你和阿澈生一个就是了。」
可当那张轻飘飘的孕检报告单被我摆在他面前时,他那双古井无波的眸子却倏然泛红。
「你当真爱上我弟弟了?」
我沉默不语。
他身后,房门被叩响,裴喻澈那吊儿郎当、又带着几分戏谑的嗓音飘了进来。
「嫂嫂,开门,我是你亲亲老公的弟弟,也就是你哥我。」
婚后三年,裴璟始终以修行为名,不肯与我同房,清心寡欲得像个真正的僧人。
我信了他的鬼话,主动搬到次卧,为他守着那可笑的“戒律”。
直到他那个一身反骨、离经叛道的双胞胎弟弟裴喻澈从国外回来。
我才无意间,撞破了这个弥天大装。
「阿澈,你替我,去和祝禾圆房。」
书房内,裴璟的语调平淡如水,仿佛在说一件与自己毫不相干的琐事。
下一秒,一道慵懒中夹杂着痞气的男声响起:「我说哥,你他妈是念经念傻了?她祝禾是你老婆,又不是我的。等等……」
他话锋一转,语气里多了几分看好戏的促狭:「你该不会是……不行吧?」
面对如此挑衅,裴璟竟毫无怒意,他安然端坐于蒲团之上,指间的白玉佛珠缓缓捻过:「我只是,对不爱的人提不起兴致。」
这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像一根淬了毒的冰锥,将我死死钉在了原地。
「啪」的一声脆响。
是裴喻澈手里把玩的那支狼毫,应声而断。
他若无其事地弯腰拾起断笔,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哦?是么?那你爱的是哪位仙女?」
裴璟罕见地沉默了。
我的心,也跟着悬到了嗓子眼。
终于,他吐出了那个我刻骨铭心的名字。
「沈亦雪。」
我的表姐,那个被誉为“国民初恋”,却在三年前事业顶峰时,突然宣布退圈远走他乡的沈亦雪。
这个名字,像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尘封的记忆之门。
我和裴璟的缘分,始于年少的懵懂。
他初三那场大病后,被家人送往古刹休养,我们的联系也就此中断。
再有交集,已是高三。他托人递给我一封信。
素雅的信封里,是少年清隽优雅的瘦金体。
【寺中甚是无趣。】
寥寥四字,对于深陷暗恋泥潭的我而言,却不亚于一场燎原的野火。
我理所当然地认为,这是他在邀请我。
于是,假期伊始,我便背着一书包的习题,兴冲冲地奔赴他的清修之地。
再见时,裴璟一袭素白僧衣,气质愈发清冷出尘。
他的目光越过我,望向我身后空荡荡的山路。
「就你一个人?」
我未能读懂他眼底一闪而过的失望,还傻乎乎地晃了晃手里的信:「这信,不是你单独写给我的吗?」
裴璟愣了愣,眉头微蹙,但很快又舒展开,领着我在寺庙里走了起来。
然而,这所谓的“逛”,不过是十分钟的走马观花,他便把我带回了山门。
「看完了,你可以回去了。」
我有些发懵:「这就……结束了?裴璟,我们……」
「够了。」他语气不耐地打断我,低头按着眉心,显出几分疲态,「我今日的功课还没做完,恕不远送。」
「哦……」我像被当头泼了盆冷水,失落地转身。
裴璟的声音却又自身后传来。
「下次别一个人过来,孤男寡女,于你名声不好。」
“下次”二字,瞬间驱散了我所有的失落。
我甚至主动为他的冷淡找到了绝佳的借口——他是在害羞!
所以,下一次,我拽上了刚结束小提琴练习的裴喻澈。
上山的石阶上,他那张与裴璟别无二致的脸上,写满了不爽。
「你喜欢他,自己来不就得了!我又不喜欢那个假正经……」
我有求于人,只能陪着笑脸哄他:「好阿澈,帮帮忙嘛!你说你喜欢什么样的,我下山就给你物色!」
裴喻澈的脚步一顿,垂眸瞥了我一眼,随即长腿一迈,连上三个台阶,与我拉开了距离。
夏日的山风,将他微带别扭的话语送到我耳边。
「偏不告诉你。」
我“切”了一声,加快脚步追上那个背着琴盒的黑衣少年。
「不说拉倒。」
抵达寺庙时,裴璟已在门口等候。
当他看到我身边的裴喻澈时,他唇角的弧度瞬间拉直,眼底最后一丝暖意也随之冻结。
「你怎么把他带来了?」
不等我开口,裴喻澈已发出一声冷嗤:「怎么,带我不行?」
话音未落,他单手插兜,直接撞开裴璟的肩膀,径自踏入了寺庙。
那一次的寺庙之行,依旧不欢而散。
趁着裴喻澈去方便的间隙,裴璟在我身边冷冷地开口:「下次,带个女孩来吧。」
我完全跟不上他的思路:「为什么?你还有性别歧视?」
他沉默了片刻,忽然垂首,目光灼灼地看向我:「因为我会吃醋,这个理由,够不够?」
这突如其来的直白,像一颗炸弹,在我脑中轰然引爆,久久无法平息。
我以为,那场漫长的单恋,终于等来了回音。我迫不及待地将这份喜悦分享给了关系最好的表姐沈亦雪,并约她下次同行。
她欣然应允。
那一次,当裴璟看到我们二人时,他眼中的光亮,是我从未见过的。
那时我天真地以为,他是因为我没再带碍眼的男伴而开心。
如今想来,他那座万年不化的冰山,原来只为沈亦雪一人消融。
而这个残忍的真相,我竟在婚后第三年,才后知后觉。
我僵在书房门口,眼眶不受控制地泛红,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揉碎,疼得密不透风。
裴璟……
既然你从未爱过我,那又为何要与我结婚?
我在沙发上枯坐了许久。
眼泪终是没忍住,砸落在冰冷的地板上。
不知何时,裴璟来到了客厅。
他挺拔的身影立在光影交界处,那双静默的眼眸里,盛满了化不开的寒冰。
他审视了我许久,终于不耐烦地开了口:「哭完了?哭完就谈正事。」
我没有回答,只是胡乱抹去泪水,走到他面前,踮起脚尖,试图亲吻他。
下一秒,一股巨大的力量将我推开,我的腰狠狠撞在了一旁的桌角上。
剧痛袭来。
却远不及裴璟眼底那毫不掩饰的厌恶,来得更伤人。
「我结婚时就跟你说过,我修佛,不能破戒。你现在是在发什么疯?」
「那如果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是我的表姐呢?」
裴璟的身形一僵,不知想到了什么,耳根竟微微泛红,握着佛珠的手也不自觉地收紧。
他动情了。
可对着我,他仍在伪装。
「祝禾,你别无理取闹,我们之间的事,与她无关。」
我决定撕下他最后一块遮羞布:「怎么会无关?你爱的人不就是她吗?」
他再次怔住,眼底掠过一丝被戳穿的慌乱。
「你听到了?」
不等我回答,他又像是松了口气。
「听到了也好,省得我再费口舌。我直说了吧。」
「我不爱你。」
「家里催着要的孩子,你和阿澈生就行。」
「反正我们长得一样,对你来说,应该不难接受。」
他的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锋利的刀,将我那长达十五年的爱慕,凌迟得体无完肤。
他那云淡风轻的态度,更像是在嘲笑我的整个青春,是多么的可悲可笑。
我抬起头,逼回再次涌出的泪水,视线却与不知何时倚在二楼栏杆上的裴喻澈,撞了个正着。
自我和裴璟结婚后,他就远赴国外进修音乐。
这是三年来,我们第一次重逢。
他还是老样子,眉眼凌厉,浑身都透着那股子张扬不羁的劲儿。
而我,却只剩下满身狼狈。
裴璟也注意到了自己的弟弟,他面无表情地吩咐道:「我已经跟祝禾谈妥了,今晚你直接住下吧。」
说完,他便转身离去。
自始至终,没再多看我一眼。
我再也控制不住,疯了似的将客厅里那些价值不菲的古董,一件件砸得粉碎。
直到筋疲力尽,我才跌坐在满地狼藉中,捂着脸失声痛哭。
裴喻澈不知何时下了楼,在我身边蹲下。
「还想砸吗?不够的话,我出去再给你买一车来。」
我抽泣着摇头,强撑起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抱歉,刚见面就让你看笑话了。你晚上住哪儿?我让司机送你。」
他定定地看着我的眼睛,眸色深沉得有些陌生:「我哥不是让我住这儿吗?」
我愣住了,呆呆地望着他。
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你……你是认真的?」
这太荒唐了!
裴喻澈怎么可能答应这种离谱的要求!
「不可以吗?」他挑了挑眉,语气竟该死的认真。
我被他吓得连连后退:「当然不行!我是你嫂子!」
裴喻澈忽然单膝跪地,极具侵略性地向我逼近:「那又如何?」
我吓得爬起来就跑,却被他追上来,一把拦腰抱起。
「裴喻澈!你他妈是不是疯了?!」
「啧,反应这么激烈?」他轻笑一声,「看你太难过了,逗逗你而已。」
我怔了怔。
被他这么一闹,哭泣的冲动确实被打断了。
而他已经恢复了那副漫不经心的姿态,将我轻轻放在沙发上。
「歇会儿吧,我来收拾。」
说着,他体贴地为我倒了杯温水。
我的目光,无意中瞥见了沙发边沿的平板电脑。
是裴璟的。
鬼使神差地,我拿了起来。
我输入了沈亦雪的生日。
屏幕,应声解开。
我点开那个绿色的软件。
果不其然,沈亦雪的对话框,是他唯一的置顶。
两人的聊天,就停留在几分钟前。
……
沈亦雪:【这样做真的没问题吗?万一祝禾怀不上怎么办?】
裴璟:【她必须怀上。】
沈亦雪:【都怪我,我真不知道自己的身体已经不能再做流产手术了……】
裴璟:【别自责,这事怪我。当初不该和你置气,冲动之下跟祝禾求了婚。现在倒好,我爸妈喜欢她喜欢得不行,想离个婚都难。】
沈亦雪:【呜呜呜那都怪你!那天晚上也是!跟你说了要买小气球!你非说没事!这下麻烦了吧!】
裴璟:【好了乖,是我的错。等祝禾的孩子生下来,我们就神不知鬼不觉地换过来,那就是我们的孩子了。】
沈亦雪:【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娶我啊?】
裴璟:【宝宝,再给我点时间,好吗?我爸妈这几年内,是不会同意我和她分开的。】
沈亦雪:【那好吧,真讨厌!你快点过来啦,我等你一起洗澡澡~】
……
看着屏幕上那一行行刺眼的文字,我的脸色瞬间血色尽失。
原来如此。
难怪三年前,裴璟会毫无征兆地向我求婚。
难怪他最近,会突然急着想要一个孩子。
一切,都是为了给沈亦雪和他那个见不得光的孩子,铺路。
他们……早就厮混在了一起。
恰在此时,我的手机嗡嗡振动起来。
来电显示,是沈亦雪。
【亲爱的小禾禾!我今天回国啦!我们什么时候约一下呀?】
我没有回复。
而是抬眼,看向那个正在默默清扫碎片的裴喻澈。
脑海里,回荡起裴璟不久前的那句话。
「反正我们长得一样,对你来说,应该不难接受。」
一样吗?
呵,简直是天差地别。
裴璟,绝不会为我收拾这一地的狼藉。
似乎是察觉到了我的注视,裴喻澈走了过来,疑惑地挑眉:「这么看我干嘛?不舒服?」
这一点,也不一样。
裴璟,也从不会主动关心我的身体。
刚收回去的眼泪,再次汹涌而出。
他瞬间慌了神,手忙脚乱地替我擦拭。
「哎,小祖宗,怎么又哭了?别哭了行不行?等我收拾完,就去帮你揍我哥一顿,出出气!」
「而且,说句三观不正的话,实在不行,你也在外面找一个。这圈子里貌合神离的夫妻多了去了,你又不是没见过。」
「犯不着在我哥那棵歪脖子树上吊死。」
他笨拙的安慰,反而让我压抑已久的委屈,彻底决堤。
「这些道理我都懂!可我就是难受!我喜欢了他整整十五年,他凭什么这么对我?」
裴喻澈抬起手,用温热的指腹,温柔地拭去我眼角的泪:「我明白。等会儿,哥带你出去兜风散心,好不好?」
这是他从前哄我的老办法。
他知道我喜欢风拂过脸颊的自由感,每当我难过时,他就会骑上他的那辆小电驴,载着我满城乱逛。
而我,就坐在后座,对他吐槽生活里的种种不如意。
其中很多,都与裴璟有关。
我吸了吸鼻子,摇了摇头:「下次吧,刚才撞到桌角了,腰现在还疼。」
他愣了愣,下意识地伸手,似乎想掀开我的衣服查看。
却又在指尖触及布料的刹那,猛然停住。
「我能看看吗?要是严重,我送你去医院。」
他抬眸望来。
我猝不及防地跌入他那双盛满了心疼的眸子里,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T恤的下摆被轻轻撩起。
腰侧那块刺目的淤青,清晰地映入裴喻澈的眼底。
他撑在沙发边缘的手掌,猛地攥成了拳,骨节泛白,死死地盯着那片伤痕。
我莫名感到脸颊发烫,正想将衣服放下。
裴喻澈却已松开手,起身从医药箱里翻出了活络油。
「趴好。」
我看着他将药油倒在掌心,反复搓热,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听话地趴在了沙发上。
对面的落地窗,清晰地倒映出裴喻澈的动作。
身材高大的他,单膝跪在沙发边,俯下身,小心翼翼地掀开我的衣角。
下一秒,一股温热的暖流覆盖上我后腰的皮肤。
那突如其来的热度烫得我浑身一激灵,下意识地就想侧身躲开。
裴喻澈抬起头,深邃的黑眸,透过落地窗的倒影,与我对视。
「弄疼你了?」他的嗓音,喑哑得有些过分。
听得我耳根莫名发热。
我猛地垂下头,将脸深深埋进臂弯里,顺着他的话,闷闷地应了一声:「嗯……你、你轻点。」
裴喻澈怔了怔,随即发出一声极轻的笑。
我正想问他笑什么。
后腰处,再次传来了被触碰的感觉。
这一次,我强忍着没有躲闪。
只是,抓着抱枕的手指,不自觉地收紧,用力到指节都泛起了白色。
视觉被剥夺后,其余的感官便开始无限放大,悄悄作祟。
我能感受到,他掌心下的皮肤先是瞬间绷紧,又在他的揉按中缓缓放松。
我能听到,他的呼吸声,似乎比平时要沉重几分。
我能闻到,空气中弥漫着他身上清爽的皂角香,很淡,却又无孔不入。
还有他每次向下按压时,跪在我身侧的膝盖,总会若有似无地擦过我的大腿。
空气,仿佛变得稀薄。
我有些喘不过气。
直到一阵突兀的手机铃声响起。
我才像一个溺水的人,被猛地拽出了水面。
我手忙脚乱地摸过手机,按下了接听键。
是裴璟。
「别和阿澈闹得太晚,明天一早要回老宅吃饭。」
我努力平复着呼吸,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些:「好,知道了……啊——」
话音未落,尾音却猛地拔高,变了调。
裴喻澈不知发什么疯,按在我腰上的手,骤然加重了力道。
「好疼!」我扭头瞪了他一眼,「你能不能轻点?!」
裴喻澈却摆出一副极其无辜的表情,冲我眨了眨眼,夹着嗓子说:「人家不是故意的啦。」
「你——」
「祝禾。」
电话那头,裴璟的声音再度响起,语气里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愠怒。
「你和我弟,在做什么?」
我瞬间明白,他误会了。
但我,不打算解释。
这不正是他裴璟想要的剧本吗?
我轻笑一声,故意让自己的声音带上几分娇媚的慵懒:「我们做什么,裴大佛子也要管吗?」
话音刚落,裴喻澈忽然俯下身,温热的呼吸尽数喷洒在我的耳廓。
我浑身一僵。
痒痒的,麻麻的。
「哥,你就别问了,放心吧,我会把嫂嫂照顾得很好。」
说着,他的手指微微一动,竟不轻不重地挠了挠我腰间的软肉。
我脱口而出一句国粹,伸手去抓他作乱的手,指甲却不小心划破了他的小臂。
「嘶——」裴喻澈低笑出声,「怎么还带挠人的?这么野?」
我羞愤得满脸通红:「你闭嘴!我不想听你说话!」
裴喻澈勾着唇角,从善如流地点头:「好好好,不说了。」
可他作乱的手,却依旧没有放过我。
惹得我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发出断断续续的嘤咛。
电话那头的裴璟,就这么沉默地听着我和他弟弟的“打情骂俏”。
许久,才悄无声息地挂断了电话。
第二天清晨,裴喻澈非要大展身手,说要让我见识一下他在国外苦练多年的五星级厨艺。
厨房里,那个宽肩窄腰的男人,系着一条粉色的卡通围裙,正手忙脚乱地忙碌着,时不时还回头冲我做个鬼脸。
这些,都是裴璟从未对我做过的。
他留给我的,永远只有冷漠的背影和毫无波澜的眼神。
所以,我从未认错过他们兄弟俩。
他们,根本就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
「小禾子!快来尝尝哥亲手熬制的爱心皮蛋瘦肉粥!」
「来了。」
我捂着依旧隐隐作痛的后腰挪过去,他已经将一勺粥递到了我嘴边:「尝尝看。」
我伸出的手,顿在了半空。
最终,还是选择放下。
我凑过去,快速喝掉勺子里的粥,然后后退一步,拉开我们之间的安全距离。
「嗯……挺好的,就是……好像忘放盐了。」
裴喻澈脸上那副求表扬的灿烂笑容,瞬间凝固。
短暂的沉默后,他似乎也意识到这次“厨神首秀”的滑铁卢,只能尴尬地挠了挠头:「好像是……忘了……」
我正想开口安慰他。
他却忽然朝我比了个心,强行挽尊:「因为哥对你的爱,无需‘盐’语~」
明明是尬到让人脚趾抠地的土味情话,我的脸颊却不争气地有些发烫。
就在这时,裴璟回来了。
他站在玄关处,身形挺拔,手腕上那串白玉佛珠微微晃动,投向我的目光,幽深而晦暗。
最终,他的视线,定格在我扶着后腰的手上。
「口口声声说爱我十五年,转头就和别人睡了?祝禾,你可真是好样的。」
听着他这莫名其妙的嘲讽,我只觉得可笑。
可笑到,我忍不住要回敬他一句。
「你又没死,我总不能为你守活寡吧?」
裴璟的脸色一沉,薄唇紧紧抿成了一条直线。
我知道他误会了,但我不想解释,反而轻笑着捶了捶自己的腰,故意引导他往更深处想:「再说了,这不正是你所期望的吗?到时候我真怀上了,你说,这孩子是该叫你爸爸呢,还是该叫你大伯?」
不知哪个字眼刺激到了他,裴璟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裴喻澈在这时,顺势将手搭在了我的腰上,他那双清澈明亮的眸子微微一弯,笑得随意又张狂:「当然是喊爸爸。反正照我哥的说法,我们俩长得一模一样。以后一三五你带娃,二四六我带娃,周日轮流,公平公正,怎么样?」
裴璟垂下眼睑,长长的睫毛在他眼底投下一片阴影,让人看不清他此刻的情绪。
「随你们。」
他冷冷地抛下这句话,转身走进了书房。
我拍了拍裴喻澈还搭在我腰间的手:「行了,戏演完了,可以拿开了。」
谁知,他非但没松开,反而猛地收紧手臂,将我牢牢地禁锢在他怀中。
我抬手抵在他的胸膛上,试图推开,却徒劳无功。
唯一的作用就是,清晰地感受到了他结实的胸肌。
「我帮你演了这么一出好戏,总得给点报酬吧?」他低下头,鼻尖几乎要碰到我的。
我下意识地屏住呼吸,说话都变得结巴起来:「什、什么报酬?」
「做我的模特,」他凝视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你,帮我画一幅肖像画。」
我整个人,瞬间僵住,只能干巴巴地扯着嘴角:「你换个要求吧,我已经……很久没画过了……」
从五年前起,我就再也没碰过画笔了。
五年前,我的毕业设计被一场抄袭风波彻底摧毁。
那件作品,一笔一画都凝聚着我的心血,是我视若亲子的宝贝。可笑的是,一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人,用一幅与我如出一辙的设计,比我早半个月发布,就轻易地给我定了罪。我百口莫辩,像被无形的巨手扼住了喉咙。
最终的代价是,学位证被撤销,全校通报批评。我在整个圈子里,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笑柄,声名狼藉。从那以后,画笔就成了我不敢触碰的旧伤疤。
只有一次例外。
沈亦雪二十五岁的生日派对上。她像个孩子似的缠着我,非要我给她画一幅肖像,说是要纪念我们之间比金子还坚固的友情。
“小禾,你画得那么好,就帮我画一张嘛,我会珍藏一辈子的。”
我本能地抗拒,连连摇头。她立刻垮下脸,委屈地噘着嘴:“难道在你心里,我根本算不上好姐妹吗?”
这句话像一根刺,扎得我哑口无言。
一直安静地坐在旁边折着千纸鹤的裴璟,毫无征兆地抬起头。他那双总是泛着冷意的眸子看向我,语气听不出波澜:“不过是画张画,你在推辞什么?”
我嘴唇翕动,最终还是点了头。但我提出了唯一的条件:绝对不能公开发到网上。
谁能想到,画作完成的当晚,我就被架上了舆论的烤架,上了热搜。
沈亦雪把那幅画发在了微博,配文甜腻:【感谢祝禾同学送的生日礼物~超级喜欢~】
我苦心孤诣地把自己藏了五年,却被她如此轻描淡写地,重新拽回了公众的视野之下。果然,有人立刻翻出我的黑历史,用“抄袭狗”这种字眼对我进行辱骂,还劝沈亦雪赶紧离我这个“污点”远一点。
“哎呀小禾,对不起嘛,”沈亦雪摇晃着我手臂,语气里听不出半点歉意,“你画得实在太美了,我一激动就没忍住,呜呜呜……”
我垂下眼,看着她与我交握的手,一股寒意从心底升起。我第一次对她说了重话。
“我现在不想看见任何人,你能先滚远点吗?”
沈亦雪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我甩开她,转身回家。等待我的,却是父亲和继母劈头盖脸的痛骂。
“你显摆什么?会画画了不起是吧?早知道你今天这么给我丢人,我当初就该把你的手给打断!”我爸的咆哮声震得我耳膜生疼。
“祝禾啊,你爸当年花了多大的力气才把抄袭的事压下去,你现在是觉得我们家钱多得没地方花了吗?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
那些话,像一把把淬了毒的刀子,精准地扎在我的脊梁上,压得我一点点弯下了腰。曾经那个明媚张扬的祝家大小姐,就这样被彻底磨平了棱角。
我好像就是从那天起,变得格外沉默。
后来裴璟再见我时,那双古井无波的眼睛里,也难得地掠过一丝讶异:“你好像变了个人。”
我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苦涩的笑:“没办法,总不能再给祝家蒙羞了。”
因为两家盘根错杂的关系,我和沈亦雪表面上还是和好了。只是那份热情,再也回不来了。
所以,当裴喻澈今天在我面前重新提起“绘画”这两个字时,我的第一反应就是逃避。
他却异常认真地凝视着我,那双漆黑的眸子亮得惊人,仿佛揉碎了漫天星辰。
“小禾子,你亲口告诉过我,你的梦想是成为一个大画家。”
“可是……”我用力眨了眨眼,试图将涌上来的酸涩逼回去,“我早就被钉死在抄袭的耻辱柱上了,不是吗?”
“我不信,”他斩钉截铁地说,“我不信你抄袭。”
“当年那个设计师,在你被指控后就人间蒸发了。但我查到,有人给他汇了一笔三千万的巨款。我不觉得这是巧合。”
他向前一步,语气是前所未有的坚定:“小禾子,你没有做错任何事。我前几天找到了他的住址,我们一起去找他对质,好不好?”
这句“我不信”,像一道惊雷,劈开了我尘封五年的委屈。原来,真的有人相信我。
眼泪瞬间决堤。
最终,我答应了裴喻澈,会为他画一幅画。但不是现在。
他说:“等你沉冤昭雪的那一天,我要做你画的第一个人。”
中午,我们回老宅吃饭。
席间,裴母又一次提起了抱孙子的愿望。我心里猛地一颤,目光不受控制地飘向了不远处正陪裴父下棋的裴喻澈。
在长辈面前,他收起了平日里的散漫不羁,坐姿端正。修长的手指间,捻着一颗温润的黑子,指腹无意识地轻轻摩挲。
鬼使神差的,我想起了昨晚,他带着薄茧的指腹不小心擦过我腰间时,那阵酥麻的触感。
就在这时,他像是感应到什么,忽然抬眼朝我这个方向望过来,眉梢极轻微地挑动了一下。
我像是被烫到一般猛然回神,耳根瞬间烧得通红,视线慌乱地四处躲闪。却不偏不倚,撞上了裴璟投来的目光。
若是换做以前,我一定会满心欢喜地迎上他的视线。但此刻,我却下意识地蹙了蹙眉,冷淡地撇开了头。
我看到,他瞬间攥紧了手里的那串珠串。
饭后,裴喻澈竟跟着我们回了家。刚到门口,就被裴璟拦了下来。
“你的住处不在这里。”裴璟的语气冷得像冰。
裴喻澈却直接撞开他的肩膀,大摇大摆地走进来,站到我身边,勾着唇角笑得一脸无辜:“我知道啊!但我这不是得陪嫂子嘛!哥,你忘了?昨天可是你亲口说的,让嫂子跟我生个孩子。”
裴璟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他没再说话,只是死死地盯着我。
而我,则顺势挽住了裴喻澈的胳膊,冲着裴璟挥了挥手,语气乖巧:“你出去玩吧,别打扰我们两个。”
两秒后,裴璟转身就走。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门板几乎要从门框上挣脱,整个空间都为之一颤。
他……是在生气吗?可这不正是他想要的结局吗?
短暂的失神后,我被裴喻澈拉着坐下,一起订了去国外的机票。我必须去见见那个叫赵奇的设计师,那个亲手将我推入深渊的人。
然而我们到了才知道,赵奇几天前出了一场严重的车祸,人已经没了。
我站在医院门口,异国的冷风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刺得人生疼。下一秒,一个温热的身体挡在了我身前,裴喻澈侧过身,替我挡住了大部分的风。
“别怕,肯定还有别的办法。”他轻声安慰。
我点点头,任由长发在风中狂舞,视线一片模糊。
就在这时,一声有些怯懦的“裴先生”响起。
我和裴喻澈同时转头,看见一个中年女人正局促地站在不远处。是赵奇的妻子。
我下意识地拉高了口罩。
她快步跑过来,先是给裴喻澈鞠了个躬,然后语速极快地说道:“您没接电话,我还以为您不来了呢。您是我们赵家的大恩人,老赵一直念叨着想见您最后一面,可惜没能见上……”
裴喻澈的身体有瞬间的僵硬,显然有些发蒙。但他反应极快,眼神立刻变得冷漠而疏离,站姿也少了些随性。那一瞬间,我差点以为站在那里的是裴璟。
他模仿得太像了……
赵奇的妻子顿了顿,小心翼翼地瞥了他一眼,继续说:“老赵走了,也没留下什么钱,我一个女人带着孩子在国外实在活不下去。裴先生,您看……能不能再发发善心,给个三千万帮我们渡过难关?”
裴喻澈垂着眼帘,冷冷地看着她,一言不发,但那股压迫感却让人喘不过气。
她急了,搓着手威胁道:“裴先生,您不帮我也没关系。只是老赵生前留下的一些东西,万一不小心到了您妻子祝禾的手里,到时候场面恐怕会很难看。”
听到我的名字,我的心一寸寸地沉了下去,冷得像冰。
裴璟……你到底背着我,都做了些什么?
“钱不是问题。”裴喻澈的声音骤然压低,带着一丝不容置喙的冷意,“但这是最后一次。把东西给我,我亲手销毁。”
“你如果敢留备份,我就敢让你马上下去陪赵奇。”
“那是自然,不过我得先看到钱。”
裴喻澈眯起眼,冷哼一声:“别跟我讨价还价。我不想动手。”
赵奇的妻子似乎被他的气势震慑住了,纠结片刻后,终于妥协:“好,我现在就给您,但您可千万不能食言。”
她从包里掏出一个U盘。
裴喻澈直接将U盘连接到手机上,快速浏览里面的文件。全是电话录音和聊天记录。
忽然,赵奇的妻子“咦”了一声:“裴先生,您今天怎么没戴那串佛珠?”
裴喻澈的手指顿了一下,随即眼皮都未抬,平淡地吐出四个字:“天冷,冻手。”
“明天三千万会到账,你在国外安分待着。”撂下这句话,他立刻转身,我赶紧跟上。
回到酒店,我将U盘里的录音从头到尾听了一遍。
里面有裴璟对赵奇说:“三千万,闭上你的嘴,以后别再骚扰沈亦雪。否则,我不介意手上多条人命。”
里面有沈亦雪对赵奇说:“祝禾的设计稿我都发给你了,你稍微改动一下就赶紧发布,记住,事情一定要闹大。”
……
我坐在床上,整个人都懵了。胸口像是被一块巨石堵住,闷得发慌。
沈亦雪……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还有裴璟,我到底哪里对不起你?
不知过了多久,裴喻澈急促的敲门声将我从无边的悲伤中拉了回来。我打开门,他正一脸担忧地站在门外,将我上下打量了一遍,确认我没事后,才松了口气。
“我还以为你一个人躲在房间里哭鼻子呢。”
我眨了眨干涩的眼睛,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哭?我难过得已经流不出眼泪了。
“放心,我没事。你快回去睡吧,明天还要赶飞机。”
他又看了我好一会儿,才退后半步,指了指身后:“哥真走了?”
我被他这副样子逗乐了:“回去吧,晚安。”
他这才转身。就在他转身的瞬间,我却猛地抓住了他的衣角。
“谢谢你。”
他没有回头,只是声音里带着笑意:“不用谢。哥哥保护妹妹,天经地义。”
第二天,我们赶回国。刚推开家门,就听见客厅里传来女人娇媚的笑声。
是沈亦雪。
她正跨坐在裴璟的身上,双颊绯红。看见我,她才慢悠悠地从裴璟身上下来,若无其事地跟我打招呼。
“小禾,你回来啦!”
随着她的动作,一串玉质的珠串从她的裙底滚落出来,上面还带着莹莹的水光。
那是我送给裴璟的十八岁生日礼物。现在,却被他们如此糟蹋。
我不敢想象,如果是以前的我看到这一幕,会有多么心碎。但幸好,我现在已经没那么在乎了。
沈亦雪像过去一样,跑过来想抓我的胳膊:“宝!你怎么不回我消息呀?我好担心你,就过来看看,正好碰上裴璟哥哥,就陪他玩了一会儿。”
正好碰上?都到了这种地步,还在我面前演戏,不觉得恶心吗?
我面无表情地抽出手臂,然后毫不留情地将她猛地推开。她没站稳,直接摔倒在地。
“阿雪!”
裴璟脸色大变,一个箭步冲过来将沈亦...
...雪扶起,然后厉声对我呵斥:“祝禾你发什么疯?马上给阿雪道歉!”
我果断地朝他比了个中指:“做梦。”
这是我第一次如此强硬地顶撞他。裴璟的目光里,带上了一丝探究。忽然,他嗤笑一声,那笑声里满是轻蔑:“你在跟我闹脾气?呵,祝禾,收起你那套小把戏,这只会让我觉得更恶心。”
我望着他那张曾经让我魂牵梦绕的脸,有些恍惚。我爱了裴璟十五年,可无论我是活泼开朗,还是温顺乖巧,他都从未对我真正笑过一次。
这是第一次。却是充满了嘲弄,嘲讽那个为了他不断改变,最终面目全非的我。
我深吸一口气,用一种前所未有的平静对他说:
“你想多了,现在的你,还不配让我费心闹脾气。”
“裴璟,我们离婚吧。”
他眼中的冷漠和嫌恶,瞬间凝固,化为愕然。他似乎完全没料到,我会是主动放手的那一个。
“祝禾,”他眯起眼,嘴唇抿成一条锋利的直线,“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我摇摇头:“我没开玩笑。你不是一直喜欢我表姐吗?我们离了,你正好可以名正言顺地娶她。以后,我见了你,还得叫一声表姐夫。”
裴璟死死地盯着我,像要在我脸上找出哪怕一丝一毫逞强的痕迹。
我只是安静地回望着他:“怎么?你不想娶她?”
沈亦雪的脸色猛地一白,抬头看向裴璟。
裴璟顿了顿,随即一把抓住了沈亦雪的手,与她十指紧扣,然后才看向我,语气冰冷:“你不用在这里挑拨离间。祝禾,离婚可以。但你必须去我爸妈面前,承认是你变了心。我不想在他们心里留下任何不好的印象。而且阿雪最近要重返娱乐圈,不能因为这件事影响她的声誉。”
我沉默了。
我第一次想用“无耻”这两个字,来形容这个我曾放在心尖上的男人。
他明明知道裴家二老有多喜欢我,也明明是他自己出轨在先,现在却想把所有的脏水都泼到我身上。
真是无耻到了极点。
就在这时,一直站在我身边的裴喻澈低声骂了一句:“他 妈 的 ,离个婚屁事这么多。自己犯了错就认,爸妈又不是只有你一个儿子。”
说着,他果断掏出手机,对着裴璟和沈亦雪紧握的双手拍了张照片,直接发进了裴家的家族群。
“我哥出轨了,正带着小三上门,逼我嫂子离婚呢。”
照片和裴喻澈那吊儿郎当的语音,一起被发送了出去。
我们四个人,很快就被叫回了老宅。
刚一进门,裴父威严的声音就响彻整个大厅:“裴璟,给我跪下!”
裴璟却像根柱子一样杵在原地,梗着脖子说:“我没错!我只是找到了我真正爱的人!”
话音刚落,裴父手里的皮带就狠狠地抽在了他背上。
“那你当初为什么要娶小禾?你把人家一个好好的姑娘当什么了?玩弄感情是吧?”
眼看裴璟挨打,沈亦雪立刻尖叫着扑了上去,护在他身前。“裴叔叔!您别打了!要是把他打坏了,您的孙子会心疼的!”
“孙子?”
沈亦雪抚着自己的小腹,一脸娇羞:“我怀孕了,是裴璟的。”
裴家二老都愣住了,对视一眼后,又齐齐看向始终沉默的我。最终,裴母一咬牙,冷笑道:“那就打掉!我们裴家,绝不允许有私生子。我只认小禾肚子里生出来的孙子!”
“妈!我不爱她!你如果非要她肚子里的孩子,那恕儿子无能为力!”
“你这个逆子!”
在一片混乱中,我终于开口,声音不大,却很清晰:“妈,我和裴璟还是离婚吧。以后我要是再婚生了孩子,一定认您当干奶奶。”
最终,在裴家二老万分不舍的目光中,我和裴璟还是去领了离婚证。
当天下午,沈亦雪就迫不及待地发了微博官宣。
【兜兜转转,原来还是你。】
配图是一张两人紧握的手。为了给沈亦雪的复出造势,从不玩社交媒体的裴璟,甚至专门注册了一个账号,在下面评论:【你好,我的妻子。】
两人瞬间引爆热搜。#国民初恋与京圈佛子的绝美爱情#,无数人都在说“嗑到了”。
当然,其中也夹杂了一些不同的声音。
【我怎么记得这个裴璟是结了婚的?】
【楼上消息滞后了,已经离了!而且前妻是那个品行不端的抄袭狗祝禾,离了正好!】
【就是!我们阿雪才是良配!】
……
很好。他们官宣恋情,我却再次被动上了热搜,被人拉出来反复鞭尸。沈亦雪甚至还特意给我发了条微信。
【小禾,谢谢你把裴璟哥哥还给我。等我们结婚的时候,你来给我当伴娘好吗?】
真是荒唐可笑。
我想了想,将从赵奇妻子那里拿到的录音,截取了一段发给她。
【听听这个,你还想让我当伴娘吗?】
“对不起!小禾!我真的不是故意要找人诬陷你的!”前一秒还在手机上耀武扬威的沈亦雪,此刻正死死地抱着我的大腿,哭着求饶。
裴璟则黑着脸站在一旁,对我厉声呵斥:“祝禾,适可而止!阿雪已经道歉了,你还想怎么样?”
我简直要被气笑了。
“首先,她道歉,我有权利选择不接受。其次,你也别想置身事外。”
我当着他的面,放出了他和赵奇的通话录音。他脸上的冷漠终于寸寸崩裂,浮现出慌乱。
他想上前来抓我的手,却被我反手一巴掌扇了过去。清脆的响声过后,我的手都麻了。
他狼狈地偏过头,最终还是选择了低头:“……放过阿雪吧。”
“那她当初为什么不放过我?她一次又一次地在背后算计我的时候,想过放过我吗?”
我将所有的证据,毫不犹豫地全部曝光了出去。
我在沈亦雪高调复出的巅峰时刻,亲手将她推下了万丈深渊。一夜之间,她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她破罐子破摔地跑来骂我。
“祝禾,你跟你那个妈一样,都是 贱 人 !她毁了我妈,你现在又来毁我!实话告诉你,我根本就不喜欢裴璟,我就是要把你的一切都抢过来!就像当年,你妈非要勾引我爸一样!”
我这才终于明白了她恨意的源头。
原来,她妈妈,也就是我的小姨,曾和我妈妈爱上了同一个男人。小姨用不光彩的手段结了婚,但婚后生活并不幸福。小姨夫最终不堪折磨,喝药自杀了。他留下的遗物里,有一整个抽屉的画,画上的人,全都是我的妈妈。
这件事,成了两个家庭破碎的导火索。
我一直以为,上一辈的恩怨,并没有影响到我和沈亦雪的感情。现在看来,是我想得太天真了。
沉冤昭雪后,我顺利拿回了我的学位证书。
我重新拿起画笔,画的第一幅画,是送给裴喻澈的。
画完时,已是黄昏。窗外橘色的夕阳,温柔地洒在他英俊的侧脸上。
“哥骑电瓶车带你兜风去。”他说。
我没有拒绝。
我坐在他的后座,夏日的晚风拂过脸颊,带着他身上清爽的洗衣液味道,钻进我的鼻腔。就和过去无数个我伤心难过的夜晚一样。
只是这一次,我没有再哭着向他倾诉。反倒是他主动开口。
“你当初,到底看上我哥哪点了?”
我愣了愣,仔细回想,却发现自己也答不上来。只记得,等我意识到这份喜欢时,早已深陷其中,无法自拔了。如果非要找一个理由的话……
“大概是因为,他那个时候学习成绩特别好吧。最开始是崇拜,后来就慢慢变成了喜欢。”
裴喻澈沉默了。因为他从小就是个不爱学习的“学渣”。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有些结巴地开口:“那那那!我现在成绩也好了,事业有成,你要不要……也考虑喜欢喜欢我?”
我抬起头,看到他的耳朵和后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通红。
“我……毕竟当过你嫂子。”
“那又怎么样?不是早就离婚了吗?”
我沉默了。脑海里闪过和他相处的点点滴滴。最后,我得出了答案。
他值得。但是……太快了。
“我才刚离婚。”
裴喻澈立刻就明白了我的意思。
“好,那我等你。”他的声音里带着笑,“你的二婚名额,我先预定了。”
三十岁那年,我决定再婚了。和裴喻澈。
因为一次意外,我怀孕了。
当他拉着我,把孕检单拍在桌子上宣布要订婚时,裴家二老笑得合不拢嘴。而被沈亦雪甩了的裴璟,则孤零零地站在一旁,眼神复杂地盯着我。
后来,他找到机会,把我堵在了楼上的房间里。他手里拿着的,是那串被我丢掉的玉珠。
“小禾,你看,我把它洗干净了。”
我皱起眉,眼里满是毫不掩饰的嫌恶:“脏死了。你和它,都离我远点。”
裴璟怔在原地,眼眶慢慢红了。他的目光,落在我的小腹上:“你真的……怀了他的孩子?”
我轻笑一声:“对啊,如你所愿。只不过,你再也没有机会,把沈亦雪的孩子换给我了。”
他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最后只能干巴巴地问:“你真的……爱上我弟了?”
我像看一个傻子一样看着他。
就在这时,房门被敲响了。裴喻澈那熟悉又带着点痞气的声音传了进来。
“嫂嫂开门,我是你哥。”他顿了顿,又改口,“不对。老婆开门,我来接你了。”
我朝裴璟露出一个礼貌的微笑,然后转身打开门,扑进了裴喻澈温暖的怀抱。
他紧紧地将我圈住,然后看向屋里那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笑得无比得意:“哥,还真得谢谢你当年的作死,才让我有机会乘虚而入。放心,我们结婚,一定给你留主桌的位子。”
我在裴喻澈的唇上印下一个吻,然后转头,看向一脸悔不当初的裴璟,朝他比了两个中指。
“哥,结婚记得来喝喜酒哦。”
“哦,对了,孩子出生以后,会叫你一声大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