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 我把自己卖给尚书府公子冲喜,病冲好了,我也被丢出了门

发布时间:2025-10-13 11:51  浏览量:1

好在下午季淮川便出门了,他回来的时候,我正爬上树上够毽子。

吴嬷嬷告了假,下午我与院里的丫鬟踢了一下午毽子,正好把毽子踢到了树上。

他一回来,我赶紧从树上下来。

那毽子从树上掉下来,正好落在季淮川面前,院里的丫鬟作鸟兽散。

我吓得不敢说话。

季淮川手里提了包东西,面无表情地进了房间。

那包东西被他放在了桌子上。

晚上我和他睡觉时,我背对着他,一言不发。

第二日,还是他教我,我坐在桌子上,头顶上他刚徐徐说出那句,「错了。」

我便猛然收回了自己的手。

然后他抛下一句,「今日不打手心了,你自己学吧。」

8

我见了那宋卿雅一面,原以为她应当是飞扬跋扈的,但却是楚楚可怜。

季淮川端着茶杯,徐徐地喝了一杯茶水。

那宋卿雅长得格外好看,如同那画中走出的仙女一般,哭得梨花带雨。

「淮川,听闻你生病,我便一直想来看你,但却一直被父亲母亲拘在家中,如今一有机会,我便逃了出来。」

「却没想到,听到了你已经娶妻的消息,我们终究是要错过吗?」

季淮川一言不发。

今日已经是十三了,上次出门看宋大娘是初一。

我原本是躲在檐下听,正好有下人看到我,叫了一声少夫人。

季淮川这才站起来,对着那宋卿雅开口,「宋姑娘请回吧,淮川已经娶妻。」

我匆忙躲回房间,看到了桌子上的那包东西。

是两包点心,从未见过他吃点心,所以,季淮川给我买的?

十四日的夜里,季淮川已经熟睡,我便出了门,到了宋大娘出事的那条街上后。

我偷偷将路上的青石砖都撬到松动。

有些地方,我还特地拿走了几块青石砖。

我做这一切,完全忽略了,在街角跟着我的季淮川。

十五那日,我跟季淮川告假,说要去看宋大娘。

出了门,一早便躲在暗处。

清晨摆摊的人逐渐多了起来,众人都在怪,究竟谁把路搞成这样,但无人重新规整那些石砖。

我一直等了很久,等到彻底失望,准备回丞相府的时候,那辆马车出现了。

依旧是前边有人开路,依旧是极快的车速。

马儿行到被我毁坏的那段路时,前蹄陷入青石砖路的缝隙里,惯性使得它带着马车,一下子掀翻在路上。

那马车瞬间四分五裂,宋卿雅被摔了出来,浑身是血,在路边哎呦。

但无人敢靠过去帮她,一方面,在路边摆摊的人,没几个人不讨厌她。

另一方面,都怕惹祸上身。

我欲离去,一回头,正好看到季淮川在拐角。

然后,我便看到一辆马车停下来,从马车上下来那程进,正探着头,准备看热闹。

真是冤家路窄。

我急中生智,当即拉住了季淮川,抱着他的胳膊。

指着程进,恶狠狠道。

「相公,就是他!忘恩负义,将我抛弃!」

「干他丫的!」

程进顿住脚步。

他仔细辨认了一会,才意识到我是谁。

「楚桃枝?你怎么变好看了?」

季淮川护住我,「程兄病好之后,就将桃枝赶了出来,确实是小人行径,非君子所为。」

「但若非程兄这么做,我又哪能娶得桃枝,真是要谢谢程兄。」

「季淮川,你是状元又能如何,还不是要捡我剩下的女人。」

「不知程兄如今是什么身份?好像举人也没考上吧。」

「桃枝可是福星,若不是桃枝,程兄你哪还能有命在这里骂人,程家也应当是一片缟素了。若不是桃枝,我也不能好得那么快,没了桃枝,以程兄这性情,若是再惹出什么祸端,只怕是再难自保。」

「你…」

程进简直气得要跳脚。

9

等我再回头看到巷口时,宋卿雅已经不见了,只剩了那辆七零八落的马车。

季淮川望向我的时候,我总觉得,他的眼神中好像隐隐藏着探究。

晚上季淮川突然告诉我,「宋卿雅今日马车出了事,两条腿都摔断了。」

我强压住唇角的笑意,问他,「哦?怎么会那么不小心啊。」

「那夫君可是要去探望她?」

季淮川不顾我的问题,继续和我讲,「听闻是她常经过的路段,路面被人动过。」

他问我,「夫人就没什么要和我说的吗?」

我心下一沉,难道季淮川是看出什么了?

不可能,我脸色尴尬,「没有啊,我又不认识她,哪有什么好说的。」

「若夫人不肯说实话,那为夫又怎么替夫人遮掩一二。」

季淮川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像是将我看了个清清楚楚一般。

我当即慌了,「我承认,是她的马车撞了宋大娘,我为了报复她,所以动了地上的青石砖。」

「哦?」

「我还以为夫人是报复情敌呢,原来不是为了我。」

「我与那宋卿雅毫无干系,原先他家有意与我家结亲,我出事后,他家便赶紧和我家划清干系,我季家怎会和这种人家结亲。」

「那砖路我已找人恢复原样,他们查不出什么东西来,下次切不可如此莽撞。」

10

一大早醒来,许曾婉便在门口闹。

季淮川被堵在门口,「宋卿雅没了双腿,她现在还能嫁给谁?你是个男人的话,就应该娶她。」

我冲出去,掏了掏耳朵,「没听错的话,你是在逼一个有夫之妇娶妻,你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了吗?还懂不懂礼义廉耻?」

「你这个村妇,根本就配不上季淮川,季淮川娶你简直是耻辱。」

「我配不上,难道你就配得上了?」

我恍然大悟,「原来你是爱慕季淮川,觉得自己配不上他,所以你才找了一个,你觉得能配的上季淮川的替身。」

「真是感天动地的爱情。」

季淮川面色如墨,「我已娶妻,且我与那宋卿雅毫无干系,如果你再在这里闹下去,我只能让人将你打出去。」

「不是的,你在口是心非,你爱的就是宋卿雅。」

许曾婉被家丁拽了出去。

她刚走出去,程进便迎了过去。

婆母找到我,说公爹找我。

公爹毕竟是当朝丞相,有种上位者的气质。

他朝我点点头,「桃枝,你虽然家境不佳,不懂礼仪,但我们季家娶了你,就会从一而终,不会再娶别人。」

「以后你就代表季家的门面,以后你要早日学会读书认字和世家礼仪,不要在外面给季家丢脸。」

公爹一脸威仪。

我反驳他,「怪不得季淮川的伤口早就好了,却不愿意醒。」

公爹错愕,「什么?」

「他身上背负的东西太多了,孝道,家族荣誉。只要有一点小缺点,小错误,就要被放大,就要等待指责,这样的人生也未免太无望了。」

「您少指责一点季淮川,他也会多开心一点。」

公爹陡然抬高声音,「放肆,我也是你能指手画脚的!」

「你们季府门楣太高,我高攀不起,既然如此,不如让我和季淮川和离吧,他另娶高门贵妇,我另嫁市井小民。」

之前季淮川伤成那样,正是需要恢复的时期,却依旧顿顿白粥。

就是因为他的祖父去世,要守孝茹素三年,一直等我嫁过来,擅自给他添了肉,他的身体才逐渐好转。

更可笑的是,我问了丫鬟才知道,季家所有人饮食都是正常的,只有季淮川需要守孝。

季淮川扣住我的手,「我不同意和离,桃枝是我此生认定的妻子。」

公爹气得跳脚,「你们一个两个,是想气死我不成。」

11

晚上我和季淮川躺在床上,一人一个被窝。

我想通了,这个季家会像蛇一样死死缠绕着我。

我肯定是和离不了了,我的三个精壮后生,永别了。

季淮川虽然瘦弱,也不知道行不行,但胜在长得俊朗,脾气也不错。

我赤条条地钻进了他的被窝,软着语气,「夫君。」

季淮川有些僵硬地嗯了一声。

然后我用我带有薄茧的手,探进他的衣服里,对着他的胸口开始揉了起来。

季淮川闷哼一声,问我,「可以吗?」

我直接堵住了他的唇,身体力行告诉他答案。

然后我便知道了,有些人只是看起来瘦弱,其实有劲得很。

到最后我跟他说,「可以了。」

季淮川偏又不知餍足地再来一次。

我们一夜要了三次水。

我都能想象出,公爹翘着胡子,骂我们不知节制的样子。

第二日季淮川摸上我的时候,我问他,「我们要不要试试在桌子上。」

他迟疑,「是否太过孟浪。」

「可是反正又没人看到,你不觉得今夜这月光正好。」

我又贴在他怀里,娇娇地叫他夫君。

他还是不同意。

我道:「还是和离吧,和离之后我可以找三个精壮后生一起在床上。」

「桌子便桌子吧,但仅此一次。」

「我就知道夫君最疼我了。」

只要有第一次,便有第二次,有了桌上,便有窗边。

12

季淮川伤好后,便去赴任了,陛下问他想去哪的时候,他点名要去工部。

工部毕竟又累,升迁又慢,陛下也颇有些意外。

直到季淮川呈上了一份兴安坊改造计划。

耽搁多年的兴安坊改造,终于提上日程。

等改造完,还有木匠、铁匠、纺织工坊。

到时候兴安坊的原住民,都可以来这些工坊里做工,还可以获得一份收入。

每日天不亮,季淮川便要出门,一直盯进度到天黑才回来,一个月便从一个白面书生,晒得肤色黝黑。

然后我便发现,这样也没什么不好,毕竟他身上还多了肌肉,手感更好了。

只是脱下衣服来,色差对比惨烈。

公爹先是嫌弃季淮川干的工作不上台面,等兴安坊建起来,百姓不用再住在漏雨的窝棚里,不用出门便走全是泥浆的路。

这一切都是季淮川争取来的。

公爹的眼神中也逐渐露出一丝欣赏。

我出门时,便注意到一个人在跟着我,等我回头的时候,那人却又躲在了暗处。

我先是走到了闹市,终于看清楚了,那人是程进。

我越走越偏僻,直到走到了一处森林边缘,费力地掀开了石板。

这是一处地窖,冬天农民来储存粮食,等程进凑过来,我一个闪身,他咕咚一声,掉了进去。

如今窖里没有粮食,凑巧的话,几个月都不会有人途经这里。

他哎呦了一声,然后在窖子里大喊,「楚桃枝,你这毒妇,快拉我上去。」

「说,谁让你这样做的,有什么目的。」

「不说的话,你就在里面吧。」

「是许曾婉,她说你是我的女人,就算被赶出程家了,你也不应该另嫁他人,而是要为我守节。」

「楚桃枝,你凭什么嫁给季淮川,你就应该在程家当个贱妾。」

「许曾婉现在在哪?」

「我凭什么告诉你!」

「你不说的话,便待在里面吧。」

「我说,她在城郊的破庙里,一会我绑了你,和她在城郊破庙汇合。」

「只要你做了我的女人,那季淮川肯定不会再要你了,你也只能乖乖做我的贱妾。」

「我们程家,你能高攀上,也真是你的造化。」

「知道了。」

天色已经擦黑,我把石板扣住,不顾程进的咒骂,换了身衣服,挡住了脸,故意压低了声音。

许曾婉果真在那破庙等待,我告诉她,「程公子已经将那楚桃枝捉住了,他换了个地方,叫我带你过去。」

我把许曾带到地窖那里,告诉她,「就在这石板底下。」

她指挥我,「你给我把这石板掀开。」

见我无动于衷,她才无可奈何地把石板掀开,刚掀开石板,我便一脚将她踹了下去。

「你那程公子也在下面,你们正好可以团聚了。」

然后压住了石板。

我心虚地回到家中时,还好季淮川还没回来,我松了一口气。

不知道程进还能活几日。

很快我便知道了。

程进和许曾婉命真不错,正好有猎户路过那边,听到了许曾婉的呼救声。

他俩人被救上来的时候,许曾婉还有气,没过多久,许曾婉便一命呜呼了。

程进身体好些,保住了一条命,许是地窖里的废气吸多了,他整个人都变得痴傻。

我出门时,程母跪在地上求我,「楚桃枝,我程家就只有这一个儿子,你若是能让程进恢复正常,我便是把整个程家都给你也行。」

我吓了一跳。

她继续说道,「你当日说让我跪下来求你,我程家比那丞相府富庶,你跟我回去吧。」

「求你了。」

我摇了摇头,「恕我只是个爱财的江湖骗子,实在是无能为力。」

「而且,我总不能揣着丞相的金孙,再嫁你家吧。」

我摸了摸如今还很平坦的肚子。

季淮川喜出望外地扶住我,「桃枝,你怀孕了?」

程母一脸垂头丧气地离开。

我生下季准之后两个月,季淮川讳莫如深地告诉我。

「那程进痴傻,程母年龄大了,不能生育,程尚书养了外室,想再生一个。」

「被程母知道了,两个人大打出手,程尚书一不小心把程母打死了。」

「那外室也迟迟怀不上,程尚书一时之间想不开,也吊死在了梁上。」

我出门的时候,程家一片缟素,只有程进还在那笑嘻嘻地嘬着手指。

宋大娘的腿恢复得不错,已经能拄着拐棍,一瘸一拐地行走了,她便提着篮子鸡蛋,往丞相府里送。

我一边觉得好笑,一边拿些果子点心招待她。

她一边咬着果子,一边瞅着我肚子里的二胎,「我就知道桃枝你是个有本事的,这样的高枝都被你攀上了。」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