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尚书府的二小姐,却被囚禁在后院不见天日 直到父亲让我替嫁
发布时间:2025-09-23 13:14 浏览量:1
望着她张牙舞爪的泼辣样,我竟恍惚想起往昔在尚书府的光景——堂堂嫡出小姐被个奴才踩在脚下羞辱。只是今时不同往日,我已稳坐将军夫人之位,手中亦握着实权,这蠢货竟还看不清局势。
我心中泛起冷笑,当即吩咐丫鬟将闻景推入池中。知晓她通晓水性淹不死,权当给她个教训。即便真闹出人命也无妨,区区奴才竟敢对主母大呼小叫,便是处死也合乎礼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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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先前抽打小巧耗尽气力,听闻那日她险些溺毙,最后还是被巡逻侍卫捞了上来。
本以为苏世清总会过问此事,毕竟将军府素来清静,我又素来装得温婉贤淑。岂料此事竟如冬日落雪,悄无声息湮灭在岁月里。
我彻底放下心来。
此后数日皆独居院中,或执卷品茗,或挥毫泼墨,闲暇时便在廊下晒太阳。
四个忠心耿耿的丫鬟侍奉左右,这般舒心日子比起尚书府不知强过多少,强到让我几乎要遗忘苏世清的存在。
这日正在院中荡着藤编秋千,忽见苏世清信步而来。
除却新婚当夜,这竟是他首次踏足我的居所。
我慌忙攥紧秋千绳索,鬓边沾着几星泥点也顾不得擦拭。苏世清驻足凝视我片刻,眼底倏地燃起那日曾见过的炽热,转瞬却又归于沉寂。
他沉着脸唤来丫鬟,勒令将我收拾齐整。
我忙不迭梳洗更衣,战战兢兢坐在他对面。
「过些时日,我要迎娶你姐姐陆筠过门。」
他声线低沉,却如惊雷炸响在我耳畔。
我垂首不语,指尖掐进掌心——陆筠才是他本该明媒正娶的正室。
暗自喟叹,这好日子怕是要到头了。自入府以来,苏世清对我始终若即若离,更遑论陆筠背后站着太子与尚书府。
此刻与她抗衡无异于以卵击石,当务之急唯有自保。
苏世清后来说了些什么,我已全然听不真切,满脑子盘算着该如何让他写下休书,或是寻个由头逃离将军府。
见我沉默不语,他深深瞥我一眼便拂袖而去。
迎亲那日,将军府张灯结彩锣鼓喧天,我在偏院都能听见前厅的喧闹声。
我托辞身体抱恙未曾露面,借此向陆筠表明划清界限的决心。
当夜早早就寝,却见月上中天时窗棂簌簌作响。
披衣起身,借着朦胧月色望见窗口立着道颀长人影——这偌大将军府,敢夜闯主母卧房的除却将军还能有谁?
我亲自掌灯推开门,果然见苏世清携着满身酒气踉跄而入,手中还攥着个空酒盏。
隔着紫檀案几落座,他目光灼灼盯着我,眼底翻涌着复杂情绪。
「你与你姐姐生得太过相似,我总将你错认成她,可你身上……没有那缕香气。」
「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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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然知晓他说的是陆筠与生俱来的百合体香。
「我曾立誓要护她周全。」苏世清眸光忽明忽暗,恍若坠入星河的流火。
无需多言我便知他口中的「她」必是陆筠。
他自斟自饮半晌,忽然打翻酒盏,猿臂一伸将我拽入怀中。浓烈酒气混着灼热呼吸扑面而来,惊得我猛然挣脱。
三年前那场噩梦如同附骨之蛆,让我对男女接触本能地抗拒。许是察觉到我的战栗,苏世清酒意竟醒了几分,他攥着我手腕急促低吼:「三年前究竟发生过什么?你且说与我听!」
闻此诘问,我浑身血液霎时凝成冰渣。
「将军怕是醉糊涂了,三年前妾身深居简出,能有何事?」
那段暗无天日的岁月,是刻在骨子里的耻辱印记。
苏世清踉跄着松开我,仰头灌下最后一口酒:「你与她实在太像,只是她浑身脏污伤痕,周身萦绕着百合芬芳……」
「将军要寻的究竟是何人?莫非这便是迎娶家姐的缘由?」
我强压心悸佯装好奇。
「我要寻的人……」他话音戛然而止,忽又岔开话题:「娶你姐姐自有我的考量。」
我如何不懂这「考量」背后的朝堂博弈?这场婚事从始至终不过是政治筹码。
正欲劝他离去,却闻门外传来尖利嗓音:「陆番!你这贱人竟在新婚夜勾引我夫君!」
话音未落,陆筠已身着正红嫁衣闯入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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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陆筠依旧未发一言,扬起手掌便朝我面颊挥来。
惯常的跋扈姿态。
更令人心惊的是,那力道拿捏得恰到好处,精准将我推向火盆边缘。
惊惶失措之际,我本能地攥住了苏世清的袖口。
他顺势将我圈进温热胸膛,衣袖翻飞间,我瞥见他剑眉紧蹙,冷冽目光如刀锋般掠过陆筠面庞。
陆筠这才如梦初醒,此处并非尚书府后宅,而是将军府正厅。
法理上,我才是八抬大轿迎进门的正室夫人,她不过是个侍妾。
这般以下犯上的行径,按律当施以杖刑。
许是觉察到苏世清眼底凝结的寒霜,陆筠慌忙垂首:"在尚书府时,妹妹总爱闯祸,我这做姐姐的少不得要教导规劝。竟忘了如今妹妹已是将军府主母。"
这番示弱之词方落,苏世清紧绷的下颌线终于缓和些许。
"本将军外出巡营,听闻夫人此处热闹,特来瞧瞧。"陆筠亲昵地挽上我臂弯,"眼下倒想与妹妹叙叙姐妹情分。"
苏世清驻足凝视我们交缠的衣袖,终是拂袖转身离去。
"陆家阿番,真真世事难料。"陆筠踱步至我面前,指尖掐住我下巴,"昔年跪在雪地里求我施舍残羹的庶女,竟也有飞上枝头这日。"
我垂眸轻笑,指尖划过她绣金缠枝的袖口:"长姐与太子殿下筹谋许久,终是得偿所愿了?"
陆筠闻言非但不恼,反倒肆意娇笑:"纵使你看破天机又如何?无凭无据,将军只会当你是妒火中烧的疯妇。"
她仍当我是任人揉捏的面团,全不知我已悄然布下棋局。
"所以将军要寻的那枚玉珏,根本不在长姐手中。"我抬眸直视她瞳孔微缩的双眼。
陆筠突然掩唇轻笑,花枝乱颤:"我的傻妹妹,你与苏世清不过是棋盘上的黑白子。若非如此,他倒真算得上你的良配呢。"
望着她志得意满的模样,我心中泛起阵阵悲凉。
我自晓在尚书府不过是枚弃子,可陆筠竟也不觉自己亦是他人掌中玩物。
她满意地抚过我脸颊伤疤,朱红丹蔻划过那道狰狞痕迹:"三年前若非你横插一脚,此刻毁容的该是我。说来将军倒不嫌弃残花败柳,真真令人羡慕。"
是啊,三年前山贼掳走的原是她。是我拼死将她推出马车,自己沦为贼人亵玩的玩物。
"听闻将军尚未与夫人圆房?"陆筠忽然凑近我耳畔,"今日长姐便成人之美,如何?"
未等我答话,她已招手唤来侍女。我被人粗暴扯去外裳,玫瑰香汤浸泡过的肌肤泛着淡淡红晕,被褥裹身送入苏世清寝殿。
陆筠倚在门框巧笑倩兮:"方才冲撞了将军,妾身特将妹妹送来赔罪。"
苏世清执剑的手微微一顿,目光扫过门外女子,最终落在被褥中瑟瑟发抖的我身上。我听见陆筠在门外发出轻蔑嗤笑,料想她已备好明日替我收尸的草席。
几个婆子将我抛上锦衾,我蜷缩着抓住最后一寸遮羞布。
"将军,其实臣妾……"眼见那人解甲上榻,我裹着被褥翻身滚落床榻。
若今夜注定在劫难逃,我宁可先坦诚那桩污秽往事,或许能换得他半分怜悯。
苏世清在床沿坐下,剑穗上明珠映得他面容忽明忽暗:"夫人莫要败了兴致。"
温热唇瓣猝然压下,我张口咬住他侵入的舌尖。血腥味在唇齿间蔓延,他终于松开禁锢,嗓音暗哑:"你厌恶本将军?"
我跪伏在地,被褥滑落肩头:"求将军容禀,臣妾……早已非清白之身。"
苏世清执剑的手骤然收紧,剑柄上镶嵌的宝石深深硌进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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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苏世清多少对我有些情意的。
否则也不会与陆筠的大婚之夜来到我的房间。
但这点情意不足以让在任何地点任何情况下护我,但是最起码,他不会轻易的杀我。
如果能休了我,最好。
讲述完遭遇后我便闭上了眼等待判决。
只是房间中陷入了沉默,时间久的让我觉得苏世清是不是离开了。
「不幸的人更值得同情,你不用妄自菲薄。」
黑暗中,终于传来苏世清有些沙哑的声音。
我想象了很多种可能的后果,绝对没有想到这一种。
苏世清找来一套自己的衣服给我穿上。
「我等你准备好。」
说完,苏世清命人把我送了回去。
陆筠那边,也很快收到了苏世清没有碰我并将我安然无恙送回的消息。
借刀杀人的计策落空,让她在房间好一顿发脾气。
隔天苏世清竟还下令她不许踏入我院子。
我的丫鬟小巧还说,陆筠隔三岔五会找理由去苏世清的书房。
我听在耳里,却并不放在心上。
陆筠这些小九九,怎么能瞒过苏世清的眼。
这样的日子又是一过大半年。
我也慢慢相信,苏世清对我的包容是发自真心。
我也开始思考与苏世清之间到底要有怎样的关系。
可我不洁的身子,像是心头扎着的刺一般,扰的我苦不堪言。
就在我进退两难的时候,陆筠红着眼睛扑到我的院子中。
我从躺椅上惊起。
我知道,要有大事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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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苏世清叛国一事被查证是太子党诬告,太子狗急跳墙又接二连三做了好几桩让朝廷大跌眼镜的事,朝廷一时风雨飘摇,三皇子荣升力挽狂澜平复内乱。
现如今,太子被废,关押在大牢思过。
三皇子荣升取而代之成了太子。
苏世清官复原职。
太子党左膀右臂被抄,男女皆流放边塞。
我知道爹是激进派,在太子一案中帮着做了很多坏事。
陆筠跪求我救她。
因为她只有留在京城,与太子就还有机会。
我心想,陆筠啊陆筠你还真是个痴心人。
只是我不知她痴心的是太子妃的位置还是太子这个人。
「你既已是将军府的人,就算尚书府被太子连累,应该罪不至你。」
「你难道不知,在太子案发前我就已经被休了。」
陆筠跪在地上泪眼连连,早已没了往日的跋扈。
我有一瞬的震惊,这事苏世清从没有告诉过我。
难怪她会这般放下姿态求我,若是我不帮她,她的下场要么沦为军妓,要么被砍头。
陆筠伏在我的脚底:「是我对不住你,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妹妹去求将军,一定有用的。」
呵,还真是风水轮流转,终于轮到我来做主了。
我围着陆筠转了一圈,在过去长长的三年时间里。
她都是这样对我,不高兴了就会各种方法折磨我,学狗爬学猪叫。
此刻我却没有这么做,因为这样并不能让我解恨。
我想到我痛苦的来源,我伏在她耳边小声说了我的想法。
陆筠慌张的后退:「不,不可以这样。」
我蹲下身来:「姐姐我是不是太仁慈了,让你还敢违抗。要知道,那么多年,无论你让做什么,妹妹我都是逆来顺受,不敢有半点反抗的。」
陆筠撩拨着凌乱的的头发,试图恢复些气势。
「太子只是被暂时囚禁,若他出狱,一定不会放过你。」
「姐姐,如果你真是这样认为,就不会趴在这里求我了。」
陆筠彻底失了气势。
「你我姐妹一场......」
我打断她的话:「姐妹一场,就是让你欺我辱我的理由?若非我今天站在这,姐姐觉得,我可还有命活。」
陆筠颤颤巍巍的站起来,因为若是再不起身,后果就难以想象。
四个丫鬟分成一排,站立在陆筠的面前,每人手里有一个托盘。
托盘上放着不同的器具。
分别是,一把刀,一杯酒,一个木棍,和一套乞丐服。
势头蓄的差不多了,我便喊来雅儿几个丫鬟上来左右按住陆筠。
接着我走了出去。
画面太过残忍,我不想看。
我听到陆筠撕心裂肺的喊叫声。
过了大约一刻钟,丫鬟走出来。
刀上有血,我让丫鬟画花她的脸。因为我的脸上有条伤疤。
我让人打断她的腿,因为我被囚禁在后院时,被她伺候的体弱。
我让人给她灌下哑药,是因为她无数次这样对我,可是没有成功。
我让人给她换上破烂衣衫,让她知道满身泥泞的滋味。
待一切安静下来我才走进房间。
趴在地上的陆筠抬眼看我。
眼中掩饰不住的狠毒。
其实我还是便宜她了,以前的我可不敢有任何反抗的。
「贱人你这......是报复......我?」
她哑着嗓子,只能说出只言片语。
我笑了:「不,这只是略施惩戒,你那么自信容景爱你,我想不管怎样他都会对你不离不弃的吧。」
陆筠扶着桌角站起,我好心的给了她一根拐杖。
我嫌弃她弄脏我的院子,让丫鬟们讲她架了出去。
陆筠走后,我方想起,我好久没有见到苏世清了。
即使他翻了身,休了陆筠,还让陆筠亲自送上门让我羞辱,他都没有来看过我。
我觉得,我该去表达我的感谢之情,让我有这么长时间的安稳时光。
我来到苏世清的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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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远的,见他比之前更有风韵神采,忍不住有一丝心动。
他听见声音,抬头看见我。
俊美的脸上闪过一丝的柔和,却只是淡淡的说:「你来了。」
如沐春风的言语就像照进我心底的一束光。
可这却让我更加难受,更加觉得自己配不上他。
他瞧着我神态不对,走到我面前:「陆筠可去找你。」
我将陆筠到我院子的过程说了一遍。
没想到他听了我如何对待的陆筠后竟勾了勾嘴角,似乎是有些欣慰:「没想到我的夫人还是狠人。」
我抬起头,看到他星河般的眼眸中闪着慰藉与怜惜。
「回去等着吧,还会有麻烦。」
似乎他也看到我情绪中的复杂,知道我想说什么,径直把我打发走。
我垂目,点点头,走出了房间。
府里没有了陆筠,也没有危机感,却让我和苏世清的关系放的无限大。
是去是留,我依然没有决断。
在我神志混乱之时,一个女人匆匆忙忙的冲了进来。
后面跟着畏首畏尾的小斯,她的口中大叫着:「我是你们将军夫人的母亲,你们这群有眼无珠的奴才,敢拦我,我让你们好看。」
将军府清净,不能让她大吵大闹,我便朝着门口迎了上去。
母亲看到我,愤怒的火气冒了三丈高,她扬起巴掌就要抽在我的脸上。
经过这一年多,我也不如之前那么逆来顺受。
我眼神示意,丫鬟小巧就上来抓住了她的手。
「夫人,你尊重些,这里可是将军府。」
我与巧儿等几个丫鬟相处的如姐妹,闲暇时间我也讲过尚书府的事,当然除却那段不堪的往事。
只是可笑,明明苏世清看在我的面子,只是让他们流放保住了性命。
可惜他们都还不自知。
「番儿,现在尚书府被流放,我们去边疆苦寒之地受苦役,你却在这吃香的喝辣的,我好歹是你的母亲,你怎么忍心,你现在就去找将军说说情,看能不能从宽处理。」
虽是请求,但她趾高气扬,句句命令。
我找了凳子坐下来:「母亲,这是朝政,不是我女人家能管得了的。」
母亲一听又想跳起来骂我,但被眼疾手快的小巧抓住了。
「夫人,你若是再不尊重,我们可就要请你出去了。」
将军府中偶尔也有不长眼睛的丫鬟在背后议论我被囚禁尚书府的事。
但凡被小巧听到,都替我收拾了。
我性子淡,不与人发火,小巧就替我承担了这恶人之责。
我母亲被小巧吓到,她大概没有见过这么嚣张的丫鬟,她骂我纵容丫鬟欺负她。
我起身,淡淡说道:「母亲,是您先对将军夫人不敬,小巧只是请您出去,并没有动粗。将军府的丫鬟可与尚书府不同,不是人人都可以随意欺负主子,尚书府的事情我管不了,您回去吧。」
「番儿......」
母亲看我真的不为所动,盛气凌人的势头一下子去了许多,她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番儿,就算你爹和你兄长的事情你不管,但我求求你,放过你姐姐吧。」
于是,我的亲生母亲,为了保护欺负我的养女,竟然向我下跪。
我自嘲一笑,看着不断磕头的母亲只有说不出的寒心。
当初我被关在尚书府后院的时候,求她帮我。
她却用更刺耳的语言伤害我。如同其他人一样,弃我如草芥。
甚至在陆筠让我替嫁一事上,心胸宽大的表示。
「番儿就是贱命,自幼失洁,能嫁去将军府是她的福分。筠儿虽然不是我亲身的,但是也是我一手养大的,有富贵相,将来必为太子妃。」
在被囚禁的那段时间,我求过母亲放了我,但是她怕被我连累,更是口不择言的给我泼脏水。
我的母亲是续弦,父亲心中装着他的原配夫人,母亲对陆筠不遗余力的维护让她获得了当家主母的机会。
尝到甜头后母亲与我近乎仇人。
有那么一瞬间,我甚至觉得,她对陆筠已经有了真感情。
也许假戏做多了,反而成真的了。
我的心情无故低落,一旁的小巧意识到什么,赶走了母亲。
之后的日子变得清净起来,不过我听说苏世清严禁尚书府的人再踏进将军府半步。
但也听说,母亲她们流放当日曾大声咒骂我。
我信守承诺保陆筠留在了京城。
后来陆筠去找废太子容景,可此时的她哪还有价值,况且此时的容景早已自身难保。
最后就是陆筠被赶了出去,变得落魄疯癫。
这个结果让我觉得解气又空落落的。
我想,就当是恩怨两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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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纠结是走是留的这段时间,苏世清来过我这里几趟,渐渐的察觉我似乎已经对他生了爱慕之心,这个想法让我害怕。
他把我从泥潭里拉出来,我爱慕他也更觉得他是我的恩人。
可我要报答他不洁之身么?
就在我越来越自责时候,我听到几个丫鬟在外面仔细议论。
说是丞相家的千金看上了苏世清,老王爷在朝廷请求皇帝给自己的女儿赐婚。
老王爷与社稷有功,皇上不好意思亲自拒绝,便把难题丢给了苏世清。
却没想到被苏世清婉言拒绝,这几日,那位千金正在府里茶饭不思。
我曾见过那位相府千金,她是真真的才貌过人,聪慧端庄,是养在深宅里的美人。
她与苏世清算得上郎才女貌,既然如此我又怎能不成全?
下了决定这一刻我心情格外的放松,外面的世界很大,我可以忘记这里恩怨和所有事情。
小巧知道我的心意,跪求着要跟我走。
她说她自幼就被卖入将军府,将军不管宅院之事,可她年纪小人又简单少不了被人欺负。
我给了她生的机会和希望,她愿意一辈子跟着我。
就把她拉起来,说以后我们就是姐妹。
我去找苏世清,希望他能与我和离。
我不想活在失身的阴影之下,更不想觉得自己低他一等。
我宁愿找个快活自由的天地,重新来过。
而他也应该有更好的归属。
可能我真的是被苏世清惯坏了,以为无论提什么要求他都会答应。
书房里,我跪在地板上,看着他因为暴怒仍在地上的书籍有些不安。
我多少有点怀疑,莫非他真的对我动心了?
否则又怎会因为我的执意离去而大发雷霆。
可是,我有什么是值得让他对我另眼相看的,实在找不出来。
那些曾经的仁慈,我都只当是他宅心仁厚对我的同情。
最后,我被苏世清赶了出去。
夜晚,我伏在榻上。
看着明月,愈发畅想外面的自由。
小巧忽然一拍大腿:「小姐我们可以逃呀。」
我眼睛一亮,也立马开始收拾行囊。
我毕竟是将军府的夫人,在府内通行无阻,我和小巧轻而易举的就逃了出去。
可是,我没想到,在一片杂乱的林子里,我竟然会遇到世清。
他似乎就是等在那里,安静的坐着,手里拿着一把剑。
静静的欣赏着我脸上的惊讶和无措。
是了,将军府的一举一动如何能逃过他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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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头想逃,却被他捉进怀里。
「本将军让你受的苦,自会为你补回来。」
他热气扑在我的脸上,从未有过的激动。
可是当他大手触及到我身体的那一刻,三年前苟且偷生的岁月似乎又重新弄流回我的身体。
我本能反应,一巴掌扇在了他的脸上。
他诧异的望着我,后来轻叹一口气:「你想离开王府,那便先随我出征吧。若得胜而归我便给你自由。」
不等我答应便被他抱起放到了随征的软轿上。
「现在就走?」
我皱着眉头,他点头:「皇帝命令,战事吃紧。」
我卧倒在软轿上,苏世清退了出去。
一路风尘仆仆,路上还遇到了小波的外敌,但却都被苏世清轻松解决了。
在经过一个镇子时,他特意给我找了一家客栈。
说是怕我太苦,先留在这。
我执意想去,想与他一起看看大漠的风沙边疆的故土。
可是却见门口有个士兵在交集的打转。
我知道他不得不走了,临走他还留下一队卫兵保护我。
这里离北地只剩几十里路,外敌在前,我自知不能胡闹。
我便在客栈过着闲散的日子,一日我正在窗边发呆却猛然看到一张让我陷入恐惧的脸。
这张脸我永远都不会忘记。
他就是三年前那个把陆筠引走的公子哥。
是他导致我被侮辱,是他让我被关三年成了尚书府弃子,是他让我至今无法面对苏世清!
我颤抖着手,命小巧将那人带进来。
此时公子哥一身军装模样大变。
他瞧见我脸上的愤怒,似乎早有准备,还未等我问责便一下跪在了地上。
「终究还是被夫人发现了,我罪该万死,但请我禀明当日缘由......」
此时我已说不出话,捂着胸口大口喘息。趁此他便讲述那时之事。
「三年前,将军被太子党羽设计,身中合欢蛊,若不与人调和就会毒发身死。」
「在将要毒发时将军的意识已经开始不清醒,做为他的副将我不能看着将军毒发身死,于是我自作主张......」
我的心像是平地惊雷,又像落入无底冰窖,又像被什么拉着,慢慢的浮上岸。
原来,苏世清所说那人竟是我!
而侮辱了我的人竟然就是我朝思暮想的苏世清!
「事后将军自责万分,发誓一定要找到她,给予名分,后来我们查到,那姑娘是尚书府的小姐,将军这才与尚书府定下了婚约。」
那副将退下后,我默然无语呆坐在床上。
经历了一个白天又一个晚上,我才惶惶然然回过神来。
小巧亲自做了我爱吃的饭菜,有些担忧的说我这两天都有点瘦了。
可我却没有胃口,我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
苏世清到底是我的命数,还是劫难,还是说注定相遇的人总有一些不平常的开始。
之后我又花了大概半个月的时间才逐渐开始接受了这个事实。
无论是我的命,还是我的劫,此刻我都已深陷其中了。
想通之后,我也与过往和解,我想我是可以与苏世清有个未来的。
之后我便每日坐在窗前翘首以盼,等待他大胜归来的消息。
一个月后,大容军大胜,可是苏世清却没有回来。
回来的士兵说,将军独闯敌营做诱饵,现在生死未卜。
我慌了。
我丢下小巧一个人忙不迭失的去找他。
也许是天意如此,在靠近外敌营寨的地方我遇到了苏世清,他一身血衣的从敌营里逃出来。
后面敌营已经被烧成废墟。
他看见我,惊讶欣喜,然后开始发怒。
在他责备我不顾安危之前,我却忽然闯入他的怀里。
这是我啊第一次主动投入他怀抱,苏世清有那么一瞬的愣住。
「番儿,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他把我轻轻抱起,我羞涩将头埋在他胸口,这一次我没有拒绝他。
小巧与几个护卫我的士兵像疯了一样找了我们一晚。
等次日清早见到苏世清把我抱回来时,大家这才露出恍然之色。
前线战事没有结束,苏世清安置好我后又匆忙奔赴前线。
临行前他拉着我的手,让我等他,等战事结束一起回我们那个家。
一转眼我已经两个月没有见到苏世清了。
我每天都会站在路口从过往商贩以及难民嘴里打探消息。
终于在三个月后,我远远便瞧见苏字的将旗出现。
更近了,我翘首见他银盔亮甲英武不凡的坐于马上。
「番儿!」
他也瞧见了我,不顾众将士还在翻身下马。
这一刻我毫无顾忌,带着欢笑和思念飞奔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