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 为了救他白月光，佛子亲手剖开我的胸膛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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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救他白月光，佛子亲手剖开我的胸膛。 “区区猫妖，能救她是你的功德。” 我捏碎体内妖丹，让他的寺庙百年无香火。 他跪在废墟中发疯般寻找我的转世。 可道士告诉他：“她魂飞魄散了，连轮回都没有。” “毕竟您当年说——畜生不配轮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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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雨夜

雨下得很大。

豆大的雨点砸在青石板上，溅起冰凉的水花，又碎开，如同她此刻泥泞不堪的生命。

琉璃蜷缩在寒山寺后门那道狭窄的、勉强能遮风的屋檐下，雪白的皮毛被雨水和泥污浸染得斑驳不堪，左前爪不自然地弯曲着，那是三天前为林婉宁试药时，被药性反噬灼伤的痕迹，此刻仍在隐隐作痛。

她很冷，伤口也在疼，但比起这些，更让她难以忍受的是胸腔里那颗正在缓慢跳动，却越来越沉的心脏。

寺门内，隐约传来梵唱和木鱼声，那是玄明在做晚课。

他是这寒山寺最年轻的佛子，佛法高深，姿容绝世，眉间一点朱砂痣，恍若汇聚了世间所有的慈悲与纯净。也是她琉璃，偷偷爱慕了上百年的那个人。

不，是那只猫。

她是妖，一只修行了五百年的猫妖。而他是注定要成就金身，普度众生的佛子。云泥之别，她一直都知道。

可百年前那个冬夜，他将冻僵在雪地里的她捧起，带入寺中，用体温暖活了她。那时他还不是佛子，只是个眉眼清澈的小沙弥。他指尖的温度，至今仿佛还烙印在她的灵魂深处。

从此，她便赖在了寒山寺附近，偷偷修行，偷偷看他。看他诵经，看他打坐，看他一步步成为受人敬仰的玄明大师。

后来，他救下了被仇家追杀、重伤垂危的尚书千金林婉宁。那样一个温婉柔美的女子，像一株需要精心呵护的兰草。玄明将她安置在寺内静养，亲自照料。

琉璃知道，林婉宁看玄明的眼神，和自己一样，藏着倾慕。只是林婉宁是人，是高贵的小姐，而她，是妖，是畜生。

寺门“吱呀”一声开了。

琉璃猛地抬头，琥珀色的猫眼里瞬间迸发出一丝微弱的光亮。

出来的是玄明。

他撑着一把油纸伞，身姿挺拔如青松，月白色的僧袍在昏沉的雨幕中纤尘不染。他看到了她，目光平静无波，如同看着路边的石子，或者，蝼蚁。

“琉璃，”他的声音和他的人一样，清冽，不带丝毫情绪，“随我来，婉宁姑娘旧疾复发，需要你。”

又是需要。

这百年来，他需要她的灵力为林婉宁温养经脉，需要她的血液为林婉宁炼制丹药，需要她试尽各种可能损伤妖元的奇药。

她每次都去了。因为是他开口。

她拖着受伤的爪子，踉跄着跟在他身后，雨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只能看到他僧袍下摆拂过积水，却片尘不染。

而她，狼狈得像一团被丢弃的抹布。

第二章：佛子之求

禅房内温暖如春，弥漫着淡淡的檀香和药味。

林婉宁躺在榻上，面色苍白如纸，呼吸微弱，眉心紧蹙，仿佛承受着巨大的痛苦。她确实很美，即使病中，也带着一种我见犹怜的脆弱风情。

玄明站在榻前，垂眸看着她，那眼神是琉璃从未得到过的，一种带着怜惜的专注。

“玄明哥哥……”林婉宁虚弱地睁开眼，声音细若游丝，“我又拖累你了……”

“别说话，好好休息。”玄明的声音温和了些许。

他转身，看向瑟缩在门口，不敢进来的琉璃。

“琉璃，”他唤她，语气恢复了之前的平淡，“婉宁的心疾再次发作，药石罔效。住持窥得一线天机，需得以至纯至善的妖类心头血为引，佐以佛法炼化，方能续命。”

琉璃的猫瞳骤然收缩。

心头血？妖类修行，一身精华大半汇聚于心口精血，失去一滴都会元气大伤，若是至纯之心头血，几乎是要她大半条命！

她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脊背撞在冰凉的门框上。

玄明朝她走近一步，眉间那点朱砂痣在灯光下红得有些刺眼：“你天性纯良，修行五百年从未害人，体内妖力纯净，你的心头血，最为合适。”

“玄明……”琉璃开口，声音干涩发颤，“你知道的……失去心头血，我可能会……”

可能会死。

她还有句话压在喉咙里，没有说：我修行，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堂堂正正地站在你身边，哪怕只是远远看着。如果我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玄明看着她，那双洞悉世情的眼眸里，没有半分波澜，只有一种近乎冷酷的理智：“万物有灵，众生平等。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琉璃，这是你的功德。”

功德？

琉璃呆呆地看着他。

为了他的“婉宁姑娘”，取她性命攸关的东西，竟成了她的功德？

那她的修行呢？她的命呢？

林婉宁适时地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

玄明眉头微蹙，看向琉璃的目光里，终于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催促？或者说，是命令。

“琉璃，莫要犹豫。”他的声音沉了几分，“区区妖身，若能换得一条人命，乃是善举。佛祖会记得你的牺牲。”

牺牲……

原来她的爱与陪伴，她百年来的付出，最终只换来他轻描淡写的一句“牺牲”。

雨水顺着她湿漉漉的毛发滑落，滴在地板上，形成一小滩污浊的水渍。

她看着玄明，看着这个她爱了百年，敬若神明的男人。

心，好像比被雨淋透的身体还要冷。

她张了张嘴，想问他，玄明，你可曾有过一刻，对我这只“畜生”，有过半分不忍？

可她最终什么也没问。

因为她已经看到了答案。

在他那双清澈却无情的眼眸里。

第三章：剜心之痛

禅房的门被关上，隔绝了外面的风雨声，也仿佛隔绝了她所有的生路。

空气里弥漫着浓郁的檀香，却压不住那股令人心悸的药味。

玄明站在她面前，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柄匕首。那匕首样式古朴，刃身却流转着淡淡的金色佛光，显然并非凡品，是加持过佛法的降魔利器。

用来取一只“善良”猫妖的心头血。

多么讽刺。

“琉璃，过来。”玄明的声音在封闭的空间里显得格外清晰，也格外冰冷。

琉璃没有动。她蜷缩在原地，琥珀色的瞳孔竖成一条直线，身体因为恐惧和寒冷而微微颤抖。动物本能让她想要逃离，逃离这个即将剥夺她生命的地方。

但她的目光，却死死地钉在玄明身上。

看着他平静无波的脸，看着他眉间那点象征慈悲的朱砂痣。

“喵……”一声极轻的、带着绝望的呜咽从她喉间溢出。

像是在做最后的乞求。

玄明的眼神没有丝毫变化，他只是又重复了一遍：“过来，不要误了时辰。”

误了时辰？误了救他心上人的时辰吗？

琉璃慢慢地，极其缓慢地，朝着他挪了过去。每一步，都像是踩在碎玻璃上，疼痛从爪子蔓延到四肢百骸。

终于，她停在了他脚边。

他俯下身，僧袍带着清冷的檀香气味拂过她的鼻尖。他曾是她在这世间唯一眷恋的温暖来源，此刻却成了她噩梦的执行者。

他没有丝毫犹豫，甚至没有再多看她一眼，手中那柄泛着佛光的匕首，精准地抵在了她毛茸茸的胸口。

那里，是她心脏跳动的地方，是她五百年修为凝聚的精华所在。

冰冷的刃尖触碰到皮肤的瞬间，琉璃猛地一颤。

紧接着，是撕裂般的剧痛！

那佛光似乎对妖体有着天然的克制，匕首轻易地划开了她的皮毛、血肉，直逼那颗滚烫的、跳动的心脏。

“呃……”她连惨叫都发不出，只能从喉咙深处挤出破碎的气音。

鲜血瞬间涌出，染红了她雪白的胸毛，也溅上了玄明月白色的僧袍下摆，像雪地里骤然绽开的红梅，刺目惊心。

玄明的手法极快，也极稳。他甚至小心地避开了可能让她立刻毙命的要害，只是精准地取他所需——那凝聚了她生命本源的心头精血。

一滴殷红中带着淡淡金芒的血珠，被他用一只玉盏接住。

而琉璃，在他抽出匕首的刹那，便软软地倒了下去。

生命力随着那滴心头血的离去，正在飞速流逝。

她躺在地上，身下是自己的血泊，温热粘稠。视线开始模糊，只能看到玄明手持玉盏，转身走向床榻的模糊背影。

他甚至没有回头看她一眼。

第四章：功德？

意识在沉浮，像狂风暴雨中海面上的一叶扁舟。

琉璃能感觉到，自己快要死了。

五百年道行，在那柄佛光匕首面前，脆弱得不堪一击。心头精血的流失，几乎抽干了她所有的生机。

耳边传来林婉宁虚弱却带着惊喜的声音：“玄明哥哥……这血……我感觉好多了……”

然后是玄明清冽的，似乎也缓和了些许的回应：“嗯，住持所言不虚。你好生炼化，莫要浪费了这……机缘。”

机缘？

她的命，她的爱，她百年的痴缠，原来只是一场“机缘”吗？

身体很冷，比那个被他捡回来的雪夜还要冷上千百倍。

她努力地睁大眼睛，透过逐渐涣散的瞳孔，看向那个背影。

他正细心地将那滴心头血喂入林婉宁口中，指尖拂过她的唇角，动作轻柔。

他身上的僧袍，还沾着她的血。

那抹红色，在他月白的衣袂上，是那样醒目，那样讽刺。

佛子。

慈悲为怀的佛子。

普度众生的佛子。

为何独独度不了她？为何独独对她如此残忍？

就因为她是妖吗？

所以她的爱是亵渎，她的陪伴是纠缠，她的付出是理所当然，连她的生命，也可以被轻易地拿来换取他心上人的安康，还被冠以“功德”之名？

喉咙里涌上腥甜，她咳出一口血，气息更加微弱。

她想起很多年前，他还是个小沙弥时，曾对一只受伤的鸟儿悉心照料。那时他眉眼温柔，说：“众生皆苦，我佛慈悲，能渡一个是一个。”

那时她躲在角落偷偷看着，觉得他是这世上最温暖的光。

可现在……

光灭了。

只剩下彻骨的寒。

原来，他的慈悲，从不属于她这只“畜生”。

她之于他，或许从来都只是一件有用的工具，一个可以随时为了“大义”和“更重要的人”而牺牲的存在。

功德？

哈哈……真是天大的笑话。

若这真是功德，她宁愿魂飞魄散，也不要这沾满她鲜血和痛苦的所谓“功德”！

一股强烈的不甘和怨恨，如同藤蔓般从心底最深处疯狂滋生，缠绕住她即将消散的灵魂。

第五章：魂飞魄散

禅房内，佛香袅袅。

林婉宁服下那滴心头血后，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润起来，呼吸也变得平稳悠长，甚至唇角带着一丝满足的、若有若无的笑意，沉沉睡去。

玄明替她掖好被角，这才转过身。

地上，那只白猫的气息已经微弱得几乎察觉不到。

它身下的血泊扩大了一圈，原本莹润有光的皮毛此刻黯淡干枯，那双总是追随着他的琥珀色眼眸紧闭着，只有胸口极其微弱的起伏，证明它还残存着一口气。

玄明的目光落在它身上，停留了一瞬。

小东西看起来……确实快要不行了。

他走过去，蹲下身，伸出手，似乎想如同过去百年的许多次一样，拂过它的头顶，给它一点安抚。

但指尖在即将触碰到那冰冷湿漉的毛发时，顿住了。

僧袍下摆那抹刺目的血红，提醒着他刚才发生了什么。

他终究收回了手。

“安心去吧。”他开口，声音依旧平淡，听不出什么情绪，“你救了婉宁，此乃善果。来世若能投身人道，亦可积累福报。”

来世？福报？

琉璃紧闭的眼睫，微微颤动了一下。

她积聚起最后一丝力气，艰难地，睁开了眼睛。

视线已经模糊不清，只能看到他一个朦胧的轮廓，还有那点记忆中的朱砂红。

她看着他，用尽最后的力气，扯动嘴角，似乎想露出一个嘲讽的弧度，却只是让更多的血沫从嘴角溢出。

她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却像一根最锋利的针，扎在寂静的空气里。

“玄明……你说……畜生……不配……有来世……对吗？”

玄明微微一怔。

他何时说过这话？

或许是某次她缠得太紧，他心生不耐时的呵斥？又或许是她询问来世缘分时，他基于佛理“众生平等但也各有其道”的客观阐述？他记不清了。

他修的是无情道，讲的是众生相皆空。一只猫妖的痴念，他从未真正放在心上。

此刻，他看着她濒死却执拗的眼神，心头莫名掠过一丝极细微的、难以捕捉的异样。但那感觉太快，快到他来不及捕捉，便已消散。

他并未回答。

而琉璃，也不需要他的回答了。

在他沉默的注视下，她体内那颗修炼了五百年、与她的心脏息息相关的妖丹，发出了细微的、只有她能听见的碎裂声。

她放弃了最后一线生机，主动碎裂了妖丹。

一股无形却磅礴的力量，以她为中心，悄然扩散开来。

没有惊天动地的巨响，但那力量却带着一种决绝的、毁灭性的气息，瞬间冲出了禅房，笼罩了整个寒山寺，甚至更远……

与此同时，琉璃最后看了他一眼。

那眼神，空洞，死寂，没有了往日的依恋，没有了方才的怨恨，什么都没有了。

如同燃尽了的死灰。

然后，她那具小小的、残破的猫身，在他眼前，从四肢末端开始，化作点点微弱的、萤火虫般的光点，悄无声息地消散在空气中。

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连那摊血泊，也仿佛被什么无形的东西抹去，地面光洁如新。

仿佛这世间，从未存在过一只叫做琉璃的猫妖。

魂飞魄散。

不入轮回。

第六章：香火断绝

玄明保持着蹲踞的姿势，看着眼前空无一物的地面，怔住了。

消散了？

不是普通的死亡，而是……神魂俱灭？

他下意识地伸出手，想去触碰那片虚空，指尖却只捞到一片冰冷的空气。

心头那丝异样的感觉再次浮现，这次清晰了些许，像是一根极细的丝线，轻轻勒了一下。

为何……会魂飞魄散？

只是取一滴心头血，纵然会元气大伤，根基受损，也绝不至于到如此地步！

除非……是她自己，不想活了。

这个认知，让玄明眉宇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玄明哥哥……”身后传来林婉宁醒转后柔弱的声音，“我感觉好多了，是琉璃它……”

玄明站起身，敛去眸中一闪而过的波澜，恢复了一贯的平静：“她已功德圆满，往生极乐去了。”

他转身，走向林婉宁，不再看那片空地。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