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 为了救他的白月光,他亲手将我们的孩子制成药引 下

发布时间:2025-10-07 00:00  浏览量: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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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卑微的寻找

一个月,两个月……

时间一天天过去,苏晚依旧杳无音信。

傅承聿动用了所有能动用的力量,黑白两道,关系人脉,几乎将整个城市翻了过来,却始终找不到苏晚的踪影。

她就像是一滴汇入大海的水,彻底消失了。

傅承聿开始失眠,整夜整夜地睡不着。一闭上眼睛,就是苏晚苍白的笑脸,和她签下捐赠协议时那决绝的眼神。

他变得越来越暴躁易怒,公司里的高管们战战兢兢,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触了霉头。

他不再去林薇薇的病房,只是吩咐助理安排好一切医疗资源。助理汇报林薇薇病情恶化,需要尽快进行心脏移植时,傅承聿沉默了很久,久到助理以为信号中断了。

“……继续找苏晚。”最终,他只说了这么一句,声音沙哑得厉害。

他发现自己竟然在害怕。

害怕找到苏晚,是因为害怕真的看到她冰冷的尸体,害怕那颗心脏被活生生地取出。

这个认知让他感到恐慌和荒谬。

他怎么会对那个只是作为替身和药引的女人,产生这种不该有的情绪?

一定是因为薇薇的病需要她!一定是这样!

傅承聿试图说服自己,可心底那个声音却越来越大,吵得他不得安宁。

他开始回想和苏晚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想起她刚嫁给他时,小心翼翼藏起的爱慕眼神;想起她为他煲汤,烫伤了手却笑着说没关系;想起她每次咳嗽时,他嫌弃地让她避开,她眼中一闪而过的受伤……

他从未给过她好脸色,从未在乎过她的感受,甚至在她失去孩子,最需要安慰的时候,对她说出那样残忍的话。

“你年轻,孩子以后还会有的。”

当时他觉得理所当然,此刻回想起来,却像是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扇在他自己脸上。

傅承聿猛地灌下一大口烈酒,辛辣的液体灼烧着他的喉咙,却压不住心底那股越来越浓重的不安和……悔意。

不,他不能后悔!他爱的是薇薇,从小就是!苏晚算什么?不过是一个可有可无的替身!

他像是为了证明什么,抓起车钥匙,冲出了门,径直来到了林薇薇所在的医院VIP病房。

第六章:白月光的真面目

病房里,林薇薇正靠在床头,脸色红润,拿着手机不知道在看什么,嘴角还噙着一丝得意的笑意。听到开门声,她立刻收起手机,换上一副柔弱可怜的表情,用手捂着胸口,微微蹙眉。

“承聿哥,你来了……”声音气若游丝。

若是以前,傅承聿必定会心疼地上前握住她的手,温言软语。

但今天,他只是站在门口,冷冷地看着她。

林薇薇被他看得有些发毛,不安地动了动身子:“承聿哥,你怎么了?是不是……还是没找到苏晚姐?都是我不好,连累你了……”

又是这一套。

傅承聿突然觉得有些厌倦。

他走过去,没有像往常一样坐在床边,而是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目光锐利。

“薇薇,你真的病得那么重吗?”

林薇薇脸色微微一变,随即泫然欲泣:“承聿哥,你这是什么意思?医生的话你不是都听到了吗?需要至亲骨肉的心头血,需要心脏移植……”

“至亲骨肉?”傅承聿打断她,声音冷得像冰,“为什么偏偏是苏晚的孩子?你就那么确定,她的孩子是我的至亲骨肉?”

林薇薇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镇定下来,眼泪说掉就掉:“承聿哥,你怀疑我?苏晚姐是你的妻子,她的孩子不是你的,还能是谁的?我知道你担心她,可我的病……”

“我问过专家了。”傅承聿的声音没有丝毫温度,“你的病情,虽然棘手,但远没有到非要用婴儿心头血和心脏移植的地步。常规治疗,同样有治愈的可能。”

林薇薇的哭声戛然而止,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承聿哥,你……你听谁胡说八道?那些专家……”

“够了!”傅承聿厉声喝道,眼中满是失望和愤怒,“林薇薇,我一直以为你单纯善良,没想到你竟然如此恶毒!为了逼走苏晚,你不惜编造病情,甚至想害死一个未出世的孩子!”

“不是的!承聿哥,你听我解释!”林薇薇慌了,伸手想去拉他,却被傅承聿狠狠甩开。

“解释?好,我问你,苏晚在哪里?”傅承聿逼近一步,眼神骇人。

“我……我怎么会知道……”

“你不知道?”傅承聿冷笑,“你上次不是暗示我,说看到苏晚和别的男人在一起?说她可能早就想离开我了?林薇薇,你到底还瞒了我多少事?!”

巨大的信息量和被欺骗的愤怒,让傅承聿几乎失去理智。

他想起之前林薇薇在他耳边那些“无意”的挑拨,想起苏晚一次次欲言又止的委屈,想起她签下捐赠协议时那彻底心死的眼神……

原来,他一直被蒙在鼓里!他像个傻子一样,被林薇薇玩弄于股掌之间,亲手逼走了那个唯一真心爱他的女人!

甚至……可能间接害死了他们的孩子!

傅承聿踉跄着后退一步,看着眼前这张曾经让他怜惜不已的脸,此刻只觉得无比丑陋和恶心。

他不再看她,转身冲出了病房。

他必须找到苏晚!

立刻!马上!

第七章:暴雨中的忏悔

傅承聿动用了傅氏家族的力量,甚至不惜向对手低头,只为了获取一丝关于苏晚的线索。

代价是巨大的,他让出了好几个利润丰厚的项目,树了不少敌。

但他不在乎。

只要能找到苏晚,付出任何代价他都愿意。

终于,在苏晚消失的第三个月,他得到了一个模糊的消息——有人在南方的某个滨海小城,见过一个长得很像傅太太的女人。

傅承聿片刻没有耽搁,立刻乘坐私人飞机赶了过去。

那是一个下着暴雨的夜晚。

电闪雷鸣,狂风卷着豆大的雨点砸在地上,溅起一片水雾。

傅承聿按照地址,找到了那处位于海边悬崖附近的独栋别墅。别墅灯火通明,在漆黑的雨夜里,像一座孤独的灯塔。

他甚至没有打伞,任由冰冷的雨水瞬间浇透了他的全身。昂贵的西装紧紧贴在身上,头发凌乱地黏在额前,狼狈不堪。

他冲到别墅紧闭的雕花铁门前,用力拍打着冰冷的栏杆,嘶哑着声音呼喊:

“苏晚!苏晚!我知道你在里面!你出来!”

“我错了!苏晚!是我错了!你出来见我一面!”

“孩子……我们的孩子……对不起……”

这个骄傲了三十年的男人,第一次如此卑微地,在暴雨中忏悔。雨水混着泪水从他脸上滑落,分不清彼此。

不知道过了多久,别墅的门,缓缓开了。

一道纤细的身影,撑着一把黑色的伞,出现在雨幕中。

不是苏晚,是一个面容冷峻的陌生男人。

他走到铁门内,隔着栏杆,冷漠地看着如同落汤鸡一般的傅承聿。

“傅先生,这里不欢迎你。请你离开。”

傅承聿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死死抓住铁栏:“苏晚呢?我要见她!让我见见她!”

男人眼神里没有丝毫波动:“傅先生,晚晚不想见你。”

“不!我不信!你让她出来亲口跟我说!”傅承聿失控地大吼,“苏晚!你出来!你告诉我,怎么样才肯原谅我?你说啊!”

这时,别墅里又传来脚步声。

一个穿着宽松白色长裙,外搭一件柔软针织开衫的女子,缓缓走了出来,站到了撑伞男人的身边。

是苏晚。

几个月不见,她清瘦了不少,脸色却不再是从前的苍白,反而透着一股健康的红润。她的眼神平静无波,看着门外狼狈不堪的傅承聿,如同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傅承聿看到她,眼睛瞬间亮了,激动地想要靠近:“晚晚!晚晚你听我说……”

苏晚轻轻抬手,制止了他后面的话。

她微微侧头,对身边的男人柔声说:“学长,把伞给他吧,雨大。”

被称为学长的男人皱了皱眉,显然不愿,但还是依言,将手里的黑伞递出了铁门外。

傅承聿没有接,他只是死死地盯着苏晚,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得他几乎无法呼吸。

她的平静,她的疏离,比任何指责和哭闹都让他痛苦千万倍。

“晚晚……跟我回去,好不好?”他几乎是哀求着,“我们重新开始……我什么都不要了,傅氏,林薇薇,我都可以不要!我只要你!”

苏晚看着他,忽然轻轻地笑了。

那笑容,带着一丝怜悯,还有一丝……傅承聿看不懂的嘲弄。

她抬起左手,看似随意地拢了拢被海风吹拂的发丝。

无名指上,一枚切割完美的硕大钻戒,在别墅透出的灯光下,折射出璀璨夺目的光芒,刺痛了傅承聿的双眼。

那枚戒指,不是他给的婚戒。

第八章:惊人的身世

“傅先生,”苏晚开口了,声音隔着雨幕,清晰而冰冷,“我们之间,早在你选择用我们孩子的心头血去救林薇薇的时候,就已经彻底结束了。”

“不……不是的,晚晚,那是林薇薇骗我的!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怀孕了,我不知道她……”傅承聿语无伦次地想要解释。

“你知道与否,重要吗?”苏晚打断他,眼神如同这秋夜的雨,没有一丝温度,“在你心里,林薇薇的命是命,我的命,我孩子的命,就轻如草芥。这是事实。”

傅承聿哑口无言,心脏像是被撕裂开,鲜血淋漓。

“至于重新开始?”苏晚晃了晃无名指上的钻戒,唇角勾起一抹浅淡的弧度,“傅先生,忘了告诉你,我已经结婚了。”

结婚了?

这三个字像是一道惊雷,狠狠劈在傅承聿的头顶。

他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目光死死锁在那枚刺眼的钻戒上。

“不……不可能!你怎么可能结婚?!我们还没有离婚!”他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急切地说道。

“哦,你说那份离婚协议?”苏晚语气轻松,“我签好字放在茶几上了。按照法律,分居超过一定时间,加上你之前的行为属于重大过错,法院已经判决离婚了。怎么,傅总没收到传票和判决书吗?看来,傅总日理万机,连这种‘小事’都不放在心上。”

傅承聿猛地想起,助理似乎是提过收到了一些法律文件,但他当时一心扑在寻找苏晚上,根本没心思理会……

原来,在他疯狂寻找她的时候,她早已冷静地,通过法律途径,彻底斩断了与他的联系。

她甚至……已经嫁给了别人!

巨大的打击和绝望让傅承聿几乎崩溃,他双腿一软,差点跪倒在泥泞之中。他双手紧紧抓住冰冷的铁栏,支撑住摇摇欲坠的身体,猩红的眼睛里布满血丝。

“为什么……晚晚……为什么这么对我……”他像一头受伤的野兽,发出痛苦的呜咽。

苏晚静静地看着他,看着他此刻的狼狈、痛苦和悔恨,心中却再也掀不起一丝波澜。

有些伤口,一旦造成,就永远无法愈合。

有些错误,一旦犯下,就永远无法弥补。

她看着这个她曾深爱入骨,也恨之入骨的男人,缓缓开口,抛下了最后一个,足以将他彻底击垮的秘密。

“傅承聿,你知道为什么林薇薇的病,偏偏需要我的孩子做药引,需要我的心脏吗?”

傅承聿抬起头,茫然地看着她。

苏晚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而残酷的弧度。

“因为,林薇薇——”

她顿了顿,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

“是我同父异母的亲妹妹。”

第九章:迟来的真相

轰——!

仿佛又一个惊雷在傅承聿脑海中炸开。

林薇薇……是苏晚同父异母的妹妹?

这怎么可能?!

苏晚的父亲,不是早就……

“很惊讶吗?”苏晚看着他震惊到失语的样子,语气带着淡淡的嘲讽,“我父亲,那位道貌岸然的苏董事长,早在和我母亲结婚前,就在乡下有过一段事实婚姻,并且生下了一个女儿,就是林薇薇。后来他为了前程,隐瞒了这段历史,入赘我家,娶了我母亲。”

“我母亲去世后,他偷偷把林薇薇和她母亲接来了城里,暗中照料。这件事,知道的人寥寥无几。”苏晚的声音在雨声中显得格外平静,像是在讲述一个与自己无关的故事,“林薇薇随她母亲的姓,一直被养在外面。她从小就嫉妒我拥有的一切,包括……你。”

傅承聿僵在原地,雨水顺着他僵硬的脸颊滑落,他却毫无知觉。

所以,林薇薇接近他,从一开始就是有预谋的?

所以,她才会那么巧合地和苏晚拥有相同的稀有血型?

所以,她才会处心积虑地编造病情,非要苏晚孩子的心头血和心脏不可?因为她知道,只有至亲的,才能匹配,也只有用这种极端的方式,才能彻底毁掉苏晚?

巨大的阴谋感和被愚弄的愤怒,瞬间席卷了傅承聿。

他想起林薇薇在他面前那些楚楚可怜的表演,那些对苏晚“不经意”的诋毁,那些催促他尽快拿到“药引”的急切……

原来,他不仅伤害了苏晚,他还成了林薇薇手中,一把刺向苏晚的,最锋利的刀!

“啊——!!!”傅承聿发出一声痛苦至极的嘶吼,一拳狠狠砸在冰冷的铁门上,手背瞬间皮开肉绽,鲜血混着雨水流淌而下。

可肉体上的疼痛,远远不及心碎的万分之一。

他究竟……都做了些什么?!

“现在明白了?”苏晚的声音依旧没有什么起伏,“她用所谓的病情绑架你,利用你的愧疚和同情,让你亲手帮她除掉我这个眼中钉。傅承聿,你自以为是的深情和守护,不过是她精心算计的一环。”

“不……晚晚……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傅承聿痛苦地抱住头,蜷缩下去,像个无助的孩子。

“现在知道了,又如何呢?”苏晚轻轻地说,目光掠过他,看向远处漆黑的海平面,“一切,都太迟了。”

是啊,太迟了。

孩子没有了。

她的心死了。

他们之间,隔着一条无法跨越的鸿沟,沾满了他们亲生骨血的鸿沟。

再也回不去了。

第十章:新生与毁灭

“晚晚,外面凉,进去吧。”撑着伞的学长柔声对苏晚说道,看向她的眼神充满了呵护。

苏晚点了点头,最后看了一眼瘫倒在雨水中,失魂落魄如同废人的傅承聿,眼中没有恨,也没有爱,只剩下彻底的漠然。

她转身,挽住学长的手臂,两人相依着,走进了温暖的别墅。

雕花铁门缓缓关上,将两个世界彻底隔绝。

傅承聿趴在冰冷的泥水里,看着那扇门在他眼前闭合,仿佛将他生命中最后一点光亮也彻底掐灭。

苏晚有了新的生活,新的守护者。

而他,只剩下无边无际的悔恨和荒芜。

暴雨依旧在下,冲刷着他的身体,却冲刷不掉他满身的罪孽。

他不知道自己在雨里躺了多久,直到助理带着保镖匆匆赶来,才将他如同行尸走肉般扶了起来,塞进了车里。

回到他们曾经的城市,傅承聿像是变了一个人。

他变得沉默寡言,阴郁易怒,将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工作中,像个不知疲倦的机器。同时,他开始不遗余力地打击林家,以及林薇薇母女。

他撤回了对林家所有的投资和支持,动用关系打压林家的生意,很快,林家公司宣告破产,背上了巨额债务。

他将林薇薇和她母亲赶出了他提供的豪华公寓,冻结了所有给她们的资产。

当林薇薇哭喊着找到他,还想用旧情打动他时,傅承聿只给了她一份文件。

里面是她和她母亲这些年暗中转移苏家财产,以及她伪造病历,买通医生作假的全部证据。

“把这些交给警方,或者,你们自己滚出这个国家,永远别再回来。”傅承聿的眼神冷得像冰,“否则,我不介意送你们进去尝尝牢饭的滋味。”

林薇薇面如死灰,终于明白了什么叫自作自受,什么叫彻底的毁灭。

她和她母亲,如同丧家之犬,在巨大的债务和舆论压力下,灰溜溜地逃去了国外,不知所踪。

处理完了这些人,傅承聿却并没有感到丝毫的快意。

空荡荡的别墅里,他时常一个人坐在黑暗中,一坐就是一整夜。

手里摩挲着的,是后来被他从垃圾桶里捡回来,已经皱巴巴的,苏晚留下的那份器官捐赠协议。

“我把我的给她,从此,我们两不相欠。”

她的话,如同魔咒,日夜在他耳边回响。

他得到了报复的快感,却永远失去了赎罪的机会。

他拥有的财富和权势,再也换不回那个曾真心爱过他的女人。

第十一章:街角的偶遇

一年后。

傅承聿因为一个重要的跨国合作项目,亲自去了法国巴黎。

谈判进行得出乎意料的顺利,对方负责人是一位华裔,年轻、干练,且对市场有着惊人的敏锐度。

签约仪式后的酒会上,傅承聿端着酒杯,有些心不在焉。

这一年来,他试图用工作和酒精麻痹自己,但效果甚微。苏晚的影子,早已刻入他的骨髓。

他走到露台,想吹吹风,透透气。

然而,就在他转身的瞬间,目光不经意地扫过酒店大堂另一侧的旋转楼梯。

他的呼吸,在那一刻骤然停止。

楼梯上,苏晚正缓缓走下。

她穿着一身香槟色的缎面长裙,勾勒出窈窕的身姿,长发优雅地挽起,露出纤细白皙的脖颈。她脸上化着精致的妆容,气色极好,眉眼间带着浅淡而幸福的笑意,整个人都在发光。

而她的身边,陪着的正是那个曾在暴雨夜为她撑伞的“学长”。

男人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深色西装,身姿挺拔,气质卓然。他微微侧头,专注地听着苏晚说话,眼神温柔得能溺死人。

更让傅承聿心脏抽搐的是,苏晚的手,正轻轻搭在男人臂弯里,无名指上的钻戒,闪耀如星。

而她的小腹,已经明显隆起了一个圆润的弧度。

她怀孕了。

看那肚子的大小,至少有五六个月了。

他们……连孩子都有了。

傅承聿手中的酒杯,“啪”地一声掉在地上,碎裂开来,猩红的酒液溅湿了他的裤脚。

可他浑然不觉。

他只是死死地盯着那个方向,眼睛赤红,胸口剧烈起伏着,巨大的痛苦和嫉妒像海啸般将他吞没。

他似乎感受到了他灼热的目光,苏晚微微转头,视线穿越喧闹的人群,与他对上。

那一刻,傅承聿的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

他张了张嘴,想喊她的名字,想冲过去。

然而,苏晚的目光在他脸上停留了不到一秒。

那一眼,平静,陌生,不带任何情绪。

如同看一个从未见过的路人。

然后,她便自然地收回目光,仰头对身边的男人说了句什么,男人体贴地扶住她的腰,两人相视一笑,相携着,走向了与傅承聿相反的,充满灯光和欢声的方向。

傅承聿僵在原地,如同被施了定身咒。

整个世界的声音仿佛都离他远去,只剩下他自己震耳欲聋的心跳声,和心脏碎裂的声响。

原来,彻底的失去,不是死亡,而是被她从生命里,干干净净地抹去。

连一丝痕迹,都不剩。

第十二章:无期徒刑的判决

傅承聿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酒店的。

他坐在套房的沙发上,房间里没有开灯,只有窗外巴黎璀璨的夜景,如同星河般铺陈开来,映照着他苍白而麻木的脸。

脑海里,反复回放着苏晚看他那陌生的一眼,和她隆起的小腹,以及她与那个男人相依相偎的幸福画面。

每一个细节,都像是一把钝刀,在他心上反复切割,凌迟。

他以为报复了林薇薇,清理了身边的欺骗,就能减轻一些罪孽。

他以为用疯狂的工作麻痹自己,就能暂时忘记痛苦。

他以为……时间或许能冲淡一切。

直到此刻,他才明白。

苏晚已经开始了全新的生活,拥有了新的家庭,新的爱人,即将迎来新的生命。

她的世界,圆满而幸福,早已将他这个过去的污点,彻底清除。

而他呢?

他永远被困在了原地。困在了那个暴雨倾盆的夜晚,困在了她签下捐赠协议时决绝的眼神里,困在了他亲手扼杀自己骨肉的罪孽中。

他得到了权势和财富,却失去了爱与被爱的能力。

他用他的愚蠢和冷酷,亲手判处了自己一场无期徒刑。

余生,都将在无尽的悔恨和求而不得的痛苦中,反复煎熬,不得解脱。

傅承聿缓缓抬起手,捂住了脸。

冰凉的液体,终于还是从指缝间,渗了出来。

寂静的房间里,响起了一声压抑到了极致的,如同困兽般的呜咽。

窗外,是浪漫之都的不夜天。

窗内,是一个男人,迟来的,却再也无人会在意的……

彻底崩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