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上未婚夫舍我去陪青梅,后他想补办,顾小叔:着我妻子,你补什么

发布时间:2025-10-03 18:03  浏览量:1

声明:本篇内容为虚构故事,如有雷同纯属巧合,婚礼上未婚夫舍我去陪青梅,后他想补办,顾小叔:着我妻子,你补什么?完结

婚礼当天,我的未婚夫顾怀安接了个电话,随即在我面前上演了一出落跑新郎的戏码。

他丢下一句“若溪,欣欣查出了癌症,我必须去陪她”,便头也不回地冲出了礼堂。

他就这样从我的世界里蒸发了。

此后的两年,我成了宁欣朋友圈最忠实的观众。我看着顾怀安带她去挪威的特罗姆瑟追逐极光,陪她到加州的蒙特雷湾寻觅鲸的踪迹。照片里的宁欣,一头乌黑的秀发愈发丰盈,笑容灿烂,哪里有半分被病魔折磨的憔悴。

第三年,我决定回国。飞机刚落地,我就在机场出口看到了那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顾怀安手捧着一枚钻戒,正翘首以盼。

他看到我时,脸上瞬间绽放出一种失而复得的狂喜,快步冲了上来。

“若溪,欣欣的病彻底好了!我们找个时间把婚礼补办了吧,从今往后,我一定加倍补偿你。”

我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无名指上那枚温润的婚戒,脸上浮现出一抹波澜不惊的笑意。

结婚?

他大概还不知道,未来的日子里,他得改口叫我一声……小婶婶。

我不动声色地向后退了半步,拉开了一点距离,眼神里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困惑,打量着眼前这个激动不已的男人。

我回国的行程,除了最亲近的人,并未向任何人透露。

“你怎么会知道我今天回来?”

他的笑容在他脸上漾开得更深了,像是含着蜜:“是小叔叔!他早上特意发消息给我,叮嘱我务必准时来接你!”

我眉梢轻轻一挑,“哦?他没说点别的?”

“说了啊,”他答得理所当然,“他说他三天后回国,到时会把小婶婶介绍给我们认识。”

我心里不禁失笑。顾衡这个男人,年近四十,行事风格却还带着几分孩子气的促狭。

既然他想亲手揭开这个谜底,那我这个做妻子的,自然没有不配合的道理。

或许是我的沉默让他有些不安,顾怀安又向前凑近一步,用一种嬉皮笑脸的语气解释道:

“若溪,你是不是还在担心什么?你放心,小叔叔既然特意让我来接你,那意思还不明显吗?他这是在点我,让我好好珍惜你。”

我抿着嘴,笑意不达眼底:“你确定他想表达的是这个意思?”

“那当然!”他拍着胸脯保证,“只要我们结了婚,成了家,小叔叔看我终于稳定下来,肯定就会把我带在身边,手把手地教我做生意!这些年我在外面瞎混,他就是不肯把家里的核心业务交给我……”

顾怀安在一旁滔滔不绝地描绘着他的宏伟蓝图,话里话外的潜台词却再清晰不过。

这次回来要与我结婚,根本不是因为宁欣病愈后的幡然醒悟,更不是什么回心转意。

他只是想在我身上,演出一出浪子回头的戏码,好让他那个高深莫测的小叔叔——顾衡,点头放权。

不知道是不是和顾衡生活久了,如今这些裹着糖衣的谎言,我一眼就能看穿其中的算计。再也不会像从前那样,被他三言两语就哄得晕头转向,迷失了自我。

“若溪,我觉得我们的婚礼得尽快办。小叔叔三天后回来,那我们的婚礼就定在三天后,你觉得怎么样?”顾怀安已经开始单方面规划未来了。

我终于有些不耐烦,停下脚步,侧过脸冷冷地看着他。

“顾怀安,你是不是太自信了?你就那么笃定,只要你开口,我江若溪就非你不嫁?”

“两年前,你把我一个人扔在婚礼现场,从此杳无音信。你凭什么觉得,我还会傻傻地在原地等你?你就没想过,这两年里,我也会爱上别人,和别的男人结婚吗?”

我的质问仿佛一个天大的笑话,顾怀安竟捧腹大笑起来。

“别闹了,若溪。两年前我们婚礼上的那场闹剧,整个京市谁不知道?就连街边的老鼠都知道你是我顾怀安‘抛弃’的新娘。这种情况下,哪个世家公子敢娶你?”

他脸上的嘲弄毫不掩饰。

“再说了,我虽然人在国外,家里的事我也不是一无所知。我离开的这两年,你为了顾家的事业鞍前马后,劳心劳力。我知道,你做这一切,都是因为心里还惦记着我。”

“好了,若溪,”他收起笑容,换上一副深情的模样,“我知道两年前是我伤了你,这次回来我发誓会好好弥补。这枚钻戒,是我特意在国外找老工匠为你量身定做的。等小叔叔回来那天的家宴上,我就当着所有长辈的面,正式向你求婚!然后,我们再办一场比当初盛大百倍的婚礼!”

我垂下眼,目光落在他一路高举着的那个丝绒盒子上。

这枚戒指,我认得。

两年前宁欣生日派对上,顾怀安就是拿着它,在众目睽睽之下向宁欣求婚的。

如今又原封不动地拿了回来,想必是那个小姑娘,特意用这种方式来恶心我。

我面无表情地从他手中接过戒指,走出航站楼,看准一个下水道的铁箅子,手一扬,直接将那枚“饱含深情”的钻戒扔了进去。

“顾怀安,婚礼就不必了。我江若溪,不会再嫁给你。”

说完,我转身就走,步履决绝。

身后,传来顾怀安带着一丝轻笑的笃定声音:“若溪,别耍小脾气了。你放心,这次我说了会娶你,就一定会娶你!”

回国的第二天,顾衡的电话就跨洋追了过来,催我去医院做产检。

用他的话说,还是祖国的医生让他最放心。

我这次提前回国,本就是为了安心待产。

我对着电话撒娇,说宝宝才两个月,实在没必要检查得这么频繁。可终究拗不过他那份紧张和固执,只好简单收拾了一下,驱车前往医院。

然而,我怎么也没想到,刚走到妇产科的门口,就冤家路窄地撞见了从里面走出来的顾怀安和宁欣。

顾怀安一眼就锁定了我。

他小心翼翼地将宁欣扶到一旁的座椅上安顿好,然后才大步流星地向我走来,脸上带着一种“我就知道”的得意。

“你看你,若溪,总是这么嘴硬心软。嘴上说着不嫁给我,身体却很诚实嘛,自己一个人偷偷跑到这里来做婚前检查!”

他一副宽宏大量的姿态:“你放心,我顾怀安不是非要孩子不可的人。就算你年纪大了,不容易怀孕,我也不会在意的。这次,就算天塌下来,我也会娶你!”

我懒得理他,视线越过他的肩膀,径直投向了不远处坐着的宁欣。

“不是非要孩子,是因为……已经有了吧?”

顾怀安的眼底极快地闪过一抹慌乱,但立刻被他招牌式的笑容掩盖了。

“哪儿有的事!我就是带欣欣来复查一下身体,她毕竟才康复,我总是不放心。”

宁欣见状,也适时地起身,袅袅婷婷地走过来,脸上挂着温婉谦和的笑。

“若溪姐,你千万别多想。怀安带我来这里真的只是做个常规复查。如果我和怀安真有什么,他今天也不会来机场接你,对不对?”

她话锋一转,语气里充满了歉意:“但我还是想跟你说声抱歉。这两年,怀安因为我的病忽略了你,我替他向你道歉。”

这小姑娘,表面功夫做得滴水不漏,可那双眼睛里,却藏不住对我这个“前任”的轻蔑与挑衅。

我没有回应她的道歉,目光缓缓下移,最终定格在她的腹部。

“欣欣,我听说化疗对身体损伤很大。你化疗了两年,这肚子里……还能孕育出健康的孩子吗? 刚才的检查结果,一切都还好吗?”

此话一出,宁欣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血色尽褪,变得惨白。

她发出一声细弱的呜咽,身体微微颤抖着躲到了顾怀安身后,两根手指紧紧掐住他的衣角,声音都在发颤。

“怀安,我就知道……若溪姐还在生我的气。过去那段化疗的日子,是我最痛苦的回忆,身边从来没人敢提,可她……”

她的话还没说完,顾怀安的怒火就彻底被点燃了。

“江若溪!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都说过了,我只是带欣欣来检查身体!这么多年了,你为什么一碰到欣欣的事,就变得这么刻薄?!我真是受够你了!”

他面目狰狞地瞪着我。

“过几天我们就要结婚了,你现在这副蛮不讲理的样子,我都不知道婚后该怎么跟你相处!”

顾怀安猛地伸手,一把攥住我的手腕,想把我往宁欣面前拖拽。

“你要是还想顺顺利利地跟我结婚,就立刻、马上,给欣欣道歉!”

时隔两年,这个男人还是老样子,毫无长进。

永远只会用“结婚”这件事来威胁我。

藏在他身后的宁欣,眼底闪过一抹掩饰不住的得意和挑衅,那副神情仿佛在说:就算我怀了你未来老公的孩子,你还不是得乖乖听话?

只可惜,这次,他们注定要失望了。

我猛地甩开顾怀安的手,用尽全身力气,一个清脆响亮的耳光就扇了过去。

“结你妹的婚!道你妈的歉!你还要不要脸!”

这一巴掌,力道十足,直接把顾怀安打懵了,他捂着脸,难以置信地愣在原地。

宁欣也被我突如其来的爆发惊得呆住了。

但她的反应终究比顾怀安快了不止一拍。

几秒钟的错愕之后,她立刻换上一张充满歉意和关切的笑脸,上前拉住我的手。

“对不起,若溪姐,你看,又让你因为我和怀安吵架了。怀安这个人就是嘴笨,他没有恶意的,这次回来是真的想娶你。”

她的语气听起来无比真诚,仿佛真的是个为我们操碎了心的和事佬。

“不过,同为女人,我也得劝你一句。若溪姐,你等了怀安这么多年,为的不就是能和他修成正果吗?现在好不容易怀安肯低头了,你可千万别再任性了。万一真把怀安再气跑了,这桩婚事又黄了,你说你可怎么办呀!”

宁欣抬起头,那双无辜的大眼睛里,依旧闪烁着那抹我熟悉的、得意的微光。

“好了好了,这次的事都怪我。那天怀安说你把他送的求婚戒指扔了,我就留心了。这枚戒指是我托国外的朋友带回来的孤品,本来打算在婚礼上当做贺礼送给你的。既然今天碰到了,就先给你吧。”

她一边说着,一边不由分说地将我的手从口袋里拉出来。

“若溪姐,我帮你戴上,看看尺寸合不合……”

宁欣的话说了一半,突然卡住了。

她的视线,死死地定在我空着的手上。

我这才猛然想起,今天早上被顾衡催得太急,匆忙间,竟然忘了把一直戴在无名指上的婚戒摘下来。

“若溪姐,你这无名指上戴的是……婚戒吗?”

“婚戒”两个字,宁欣像是怕别人听不见,特意加重了音量。

原本还站在一旁生闷气的顾怀安,听到这话,立刻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三步并作两步地冲了过来,一把捏住了我的手腕。

当他的目光触及我无名指上那枚素雅的铂金戒指时,他瞬间暴怒了。

“江若溪,你手上戴的这是什么东西?!”

眼前这个青筋暴起、面目狰狞的顾怀安,与两年前婚礼上那个弃我而去的他,身影竟诡异地重合了。

一股报复的快感,从心底油然而生。

我突然就不想再隐瞒了。

我微微抬起嘴角,迎上他愤怒的目光,语气平淡地回答:“戒指啊。”

“我当然知道是戒指!我问的是,你把它戴在无名指上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当然是婚戒的意思啊。”

顾怀安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宁欣还在一旁假惺惺地拉扯我的衣角,上蹿下跳地扮演着好人。

“若溪姐,你快好好解释一下,别再赌气了!真的把怀安惹急了,你们这婚……怕是真的结不成了!”

“她都做出这种不要脸的事了,还有什么好解释的!”顾怀安怒吼道,“我今天倒要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狗男人,敢碰我顾怀安的女人!”

他发了狠,粗暴地想将戒指从我无名指上撸下来。

然而,当他的指尖触碰到那枚戒指,看清了戒指内圈的纹样时,他整个人都僵住了,彻底傻了眼……

“江若溪!这是我们顾家的祖传戒指!它怎么会在你手上?!”

宁欣也凑了过来,脸上写满了震惊。

顾怀安将戒指攥在手心,翻来覆去地仔细查看,嘴里念念有词:“不会错的……这绝对不会错!这就是当年奶奶送给爷爷的定情信物!这枚戒指现在应该在小叔叔手上,怎么会跑到你这里来?!”

我有些头大,正盘算着该如何解释才能将顾衡的“惊喜”保留到最后。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从我的衣兜里响了起来。

是顾衡的司机,阿言打来的。

我刚准备接听,手机就被顾怀安一把夺了过去。

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上的名字,脸上瞬间浮现出一抹恍然大悟的、夹杂着鄙夷和愤怒的神情。

“好啊!江若溪!我还真是小看你了!我不在的这两年,你竟然跟我小叔叔的司机搞到了一起!”

“不仅搞到了一起,你们还敢偷我们顾家的东西!你到底还要不要脸?!”

顾怀安彻底失去了理智,像一头被激怒的公牛。

他一把揪住我的衣领,将我狠狠地抵在冰冷的墙壁上。

因为动作太过粗暴,力气又用得极大,我单薄的衬衫“嘶啦”一声,从领口处被扯开了一个大口子。

这一扯,不偏不倚。

前几天分别时,顾衡在我锁骨处留下的那枚暧昧的吻痕,就这么大喇喇地暴露在了空气中。

顾怀安震惊地瞪圆了双眼,死死地盯着我身上的那抹嫣红。

“你……你才回来几天?连我都没碰过你……你竟然就跟他又搞到一起了?!”

他猛地抬头,扫了一眼妇产科的指示牌,整个人因为极致的愤怒而开始不受控制地发抖。

像是在瞬间想通了什么,他一把抢过我的包,开始在里面疯狂地翻找。

终于,他扯出了我准备用来建档的那个文件袋。

当他从里面抽出那张写着“孕早期”的检查报告单时,他的精神防线彻底崩溃了。

“好啊,江若溪!我还以为你今天来是做什么婚前检查,原来你早就怀了那个司机的野种!”

他双目赤红,指着我,声音都在颤抖。

“我心心念念地想着要回来娶你,弥补你,结果你就是这么对我的?!江若溪,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宁欣见状,立刻上前拉住顾怀安的手,柔声安慰道:“怀安,你别这样。当年毕竟是你把若溪姐一个人扔在婚礼现场的,这两年她一个人肯定过得不容易。说到底,这都是我的错,你别怪若溪姐……”

顾怀安一拳狠狠地砸在身后的墙壁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良久,他长长地呼出一口气,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算了,当年的事,终究是我的错。”

他用一种居高临下的、施舍般的语气说道:“江若溪,你找个时间把孩子打了。我……还是会娶你,就当是我对你这两年的补偿了……”

说完,他便颓丧地转过身,带着宁欣离开了。

眨眼的功夫,他身边的助理就已经面无表情地走过来,将一张预约好的人流手术单递到了我的手上。

我看着那张薄薄的纸,冷笑一声,将它撕得粉碎,扔进了垃圾桶。

打掉?这孩子但凡有半点闪失,顾衡怕是会把天都给掀了。

三天后的顾家家宴,我提前抵达了。

刚在路上就收到了顾衡的消息,说市区堵车,他会晚一点到,让我先进去。

无奈,我只能独自一人先入席。

顾衡如今是顾家的实际掌权人,他的位置,自然是主位。

我思索片刻,径直走向主位旁边的那个位置,坦然坐下。

我刚一落座,就看到顾怀安挽着宁欣,春风得意地从外面走了进来。

当顾怀安的目光落在我身上时,他的眉头立刻拧成了一个疙瘩,快步上前,用一种教训的口吻呵斥我:

“江若溪,你到底懂不懂餐桌礼仪?!你的教养是被狗吃了,还是被那个司机吃了?那个位置是留给我未来小婶婶的,你赶紧给我起来!”

他的话音刚落,一个清冷而熟悉的嗓音就在他身后悠然响起:

“不必了,她就该坐在那里。”

顾衡的出现,让顾怀安准备伸向我的手,尴尬地僵在了半空中。

他有些错愕地看着缓步走来的顾衡:“小叔叔,那个位置……不是给小婶婶留的吗?”

话讲到一半,他像是突然想通了什么,脸上露出了然的神色,上前亲热地拉住顾衡的胳膊。

“小叔叔,我懂了!你肯定是觉得两年前的事我对不起若溪,现在当着大家的面让她换位置,怕我们之间难堪。你放心,江若溪她自己做了亏心事,现在已经不敢再拿两年前的事来要挟我了!”

顾衡的眉毛向上轻轻一挑,嘴角扯出一抹玩味的笑:“亏心事?说来我听听。”

顾怀安警惕地扫了一眼周围竖起耳朵的亲戚,悄悄凑到顾衡身边,压低了声音:“小叔,这事不光彩,等回家我再跟您细说。”

顾衡递给我一个“让我再玩一会儿”的眼神,随即拍了拍顾怀安的肩膀,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的音量说:

“没关系,小叔就喜欢听这些八卦。你就在这儿,讲给我听。”

顾怀安显然有些不情愿,但他从小就对这个小叔叔又敬又怕,此刻也无法推脱,只能硬着头皮,添油加醋地开始了他的表演。

“江若溪在外面背着我偷男人!而且,还把肚子给搞大了!”

顾衡的表情没什么变化,只是淡淡地问:“男人是谁,查清楚了?”

“查清楚了!要我说,小叔你现在真的是年纪大了,自己身边出了内鬼都不知道!那个野男人,就是你的司机,阿言!”

“阿言?”顾衡的语气里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惊讶,“不会吧?”

“怎么不会!证据我这儿都有!”

顾怀安越说越来劲,激动地从口袋里掏出那枚被他收走的戒指,塞到顾衡手里。

“您看,小叔!这不是爷爷传下来的那枚婚戒吗!那天我亲眼看见,它就戴在江若溪的手上!”

“我正要问她是怎么回事呢,阿言的电话就打过来了,这不是人赃并获吗!”

顾衡挑了挑眉:“那你可听到他们俩在电话里聊什么了?”

顾怀安的火气又上来了:“我能给他们那个机会吗!我当场就把电话给她抢过来摔了!”

提到这儿,他似乎还觉得恶心,一脸嫌恶地继续控诉:“您是没看见,小叔,江若溪那脖子上全是乱七八糟的吻痕,我看了都想吐!还有更恶心的呢,她肚子里竟然怀了那个畜生的孩子!”

他话锋一转,又摆出一副大度的样子:“不过,算了。毕竟两年前是我对不起她。我已经让医生带她去做了人流,这事就算过去了。等结了婚,我再慢慢收拾她!”

听到“做了人流”这几个字,顾衡脸上的玩味笑容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猛地一拍桌子,从椅子上“霍”地站了起来,整个宴会厅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什么?!你让人带着若溪去做了人流?!”

顾怀安被顾衡突如其来的雷霆之怒吓了一跳,结结巴巴地解释:“当然……当然要做啊,小叔叔。我们顾家,总不能日后让一个司机生的野种来继承家产吧!不过您放心,江若溪她屁都不敢放一个,老老实实地就跟着医生去了!”

顾衡立刻转过头,目光灼灼地看向我,强压着滔天的怒火,嗓音因为紧张而变得有些沙哑。

“你……你老老实实地跟着去了?”

我看着他眼底的慌乱,故意撅起了嘴,点了点头,委屈巴巴地说:“小少爷的命令,我哪敢不听啊。除了乖乖去做,我还能怎么办呢……”

我的话音刚落,顾衡便猛地转过身,一个势大力沉的耳光,狠狠地甩在了顾怀安的脸上!

“畜生!你这个混账!”

这一巴掌,彻底把顾怀安打懵了。

“小叔,你打我干什么!”

顾衡正要开口,宴会厅的门被推开了,我的主治医生,也是顾衡的发小,从外面走了进来。

他上前,熟稔地拍了拍顾衡的肩膀。

“阿衡,你看你,还是这么沉不住气。你亲自交代给我的事,我怎么可能办砸!”

他转过头,对着满脸错愕的顾怀安,笑呵呵地宣布:

“你放心,你小叔叔顾衡的崽,还好端端地躺在若溪的肚子里呢!”

顾衡这才猛地松了一口气,而一旁的顾怀安,却像是被雷劈中了一般,彻底傻了。

他一遍又一遍地,失神地重复着医生的话:

“顾衡的崽……好端端地躺在若溪的肚子里呢……”

“顾衡……若溪……”

像是终于将这两个名字和这匪夷所思的事实联系到了一起,他猛然抬头,死死地看向正和医生寒暄的顾衡,脸上血色尽失。

一把掰过他的肩膀,

‘小叔叔,他刚刚那话是什么意思?!’

顾衡微微蹙眉,甩掉了顾怀安在他肩膀上的手,

‘就字面意思。’

‘字面意思?!若溪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

‘小叔叔,你的意思是,江若溪怀了你的孩子?!’

‘是,不光若溪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她手上的婚戒也是我亲手带上去的。’

说完,他拉起我的手看向已经落座的大家笑着开口,

‘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我顾衡的太太,江若溪。’宴会厅里,觥筹交错,一片恭贺之声。

就在这片喧嚣中,我身后的顾怀安身形一晃,直挺挺地撞倒了那座由高脚杯堆砌而成的香槟塔。

“哗啦”一声脆响,酒液四溅,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在座的宾客,对我和顾怀安的过往都心知肚明。但今时不同往日,顾氏集团已由顾衡全权接管,再也没有人会去顾及他这位前任继承人的颜面。

我能清晰地感受到,身后那道灼人的视线里,正翻涌着滔天的怒火。

宾客们纷纷入座,他终于按捺不住,从背后用力攥住我的手腕,试图将我从人群中拖拽出去,声音压抑得如同困兽低吼:“江若溪,你必须给我一个说法。”

我还没来得及开口,身旁的顾衡便已优雅转身。他手腕一斜,杯中猩红的液体便化作一道弧线,尽数浇在了顾怀安的头上。

“混账东西!”顾衡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我需要向你解释什么?你连最基本的教养都忘了吗?站在你面前的,是你的小婶婶,还不叫人?!”

曾经那个视我为全世界、整日跟在我身后的恋人,转眼间竟成了辈分上压他一头的长辈。 屈辱和不甘瞬间席卷了顾怀安,他通红的双眼,与两年前他抛下我逃离婚礼时,我从镜中看到的自己的眼神,竟诡异地重合了。

一股复仇的快意,如同电流般窜过我的四肢百骸。

周围的“亲友们”立刻站到了顾衡这边,开始了对顾怀安的口诛笔伐。

“怀安,你怎么这么不懂事了?你小叔叔这次回来,本来还想带你历练历练,你这副样子,他怎么敢把家业交给你?”

“是啊,你从小家教甚严,怎么现在如此没有分寸?那是你小婶婶,快叫人啊!”

我听着这些熟悉的论调,嘴角不由勾起一抹讥讽的笑意。

两年前,同样是这群人,在顾怀安逃婚后,用长辈的口吻“规劝”我。

“若溪,别耍小孩子脾气,我们顾家的儿媳,可不能这么任性!”

“就是,怀安肯定是有急事才离开的,说不定马上就回来了!你赶紧整理一下,别让外人看了笑话!”

那时的顾怀安,甚至在离开后还特意打电话来“教导”我:“若溪,长辈们的话都是金玉良言,你要听话,知道吗?”

真是天道好轮回。

这支绕行了两年的回旋镖,终究还是精准地射中了他的眉心。

我缓缓侧过身,脸上绽开一个轻柔的微笑,用他当年一模一样的语气对他说:

“怀安,家中长辈的话你要听,他们都是为了你好,知道不?”

顾怀安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顾怀安!”顾衡的声音再度响起,带着山雨欲来的压迫感,“我的耐心是有限的,你眼里还有没有顾家的规矩?!”

在绝对的权势面前,所有的挣扎都显得无力。顾怀安僵硬地朝我深深鞠了一躬,声音艰涩地从喉咙里挤出来:“小……小婶婶。”

那一声称呼,让我从头到脚都感到了无与伦比的舒畅。

顾衡眼中闪过一丝满意的笑意,他顺势将我揽入怀中。我则配合地抬头,对他露出一个羞涩的笑容,再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顾怀安,用长辈的口吻发话:“好了,今天毕竟是家宴,快找个位置坐下吧。”

顾怀安牵着他带来的女人——宁欣,走向餐桌时才发现,偌大的桌边,竟只剩下一个空位。

我心中冷笑。看来这场“鸿门宴”,原本是为我准备的。顾家的家宴,他却擅自带了外人宁欣前来,座位自然是不够的。如果今天我的身份没有改变,此刻站在这里无所适从的人,就是我了。

满座都是在商场里摸爬滚打的老狐狸,所有人都洞悉了这其中的门道,却都默契地选择了视而不见,自顾自地推杯换盏,谈笑风生。

宁欣的眼圈瞬间就红了,眼泪在里面打着转,最终,她还是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我,怯生生地开口:“小婶婶……”

“站着吧,”我没等她说完便微笑着打断了她,“包厢的位置都是定好的,临时可加不了椅子。”

现在知道求我了?当初算计我的时候,可曾想过会有今天?

顾怀安见宁欣急得快要落泪,心疼不已,立刻招手想叫服务生加座。可他刚一动作,顾衡冰冷的眼神就扫了过来:“你还想不想吃饭了?不想吃就给我滚出去!好好的家宴,带个来路不明的女人过来,长辈们没当场赶你走,已经算是给你脸面了!不知所谓的东西!”

顾怀安刚到嘴边的话,硬生生被噎了回去。

在这张桌子上,任何一个人都可以教训他几句,而他,连反驳的资格都没有。

椅子少一把,餐具自然也少一套。

宴会冗长,服务生数次进来添茶换碟,每次都看到宁欣孤零零地站在那里,却仿佛她是透明的一般,无人问津。 这种顶级会所的服务生,个个都是人精,一眼就能看出谁才是这场宴会的主导者,自然不会去做那吃力不讨好的事。

这顿饭,足足吃了三个小时。

我坐得都有些腰酸背痛,而宁欣,就那么穿着高跟鞋,硬生生地在原地站了三个小时。顾怀安偶尔趁人不备,偷偷给她夹一筷子菜,那动作像做贼一样。

可即便如此,直到宴会结束,宁欣竟也一声不吭地忍了下来。

回去的路上,我想起离去时宁欣那摇摇欲坠的身影,不禁感慨,这姑娘对顾怀安或许是真爱吧,为了能踏进顾家的大门,竟然甘愿受此奇耻大辱。

不过没关系,只要她肯吃苦,往后的苦,还多着呢。

顾衡的车刚在顾家老宅门前停稳,我就看到了院子里顾怀安那辆熟悉的跑车。

他正一趟趟地从车上往下搬东西,帮宁欣把行李搬进老宅。看样子,这一路上,那位宁欣小姐没少给他施加压力。既然嫁给我的愿望落空,他想在顾衡面前留下个“负责任”的好印象,也只能从身边这个最容易掌控的女人下手了。

各取所需,倒也算是一拍即合。

看到我和顾衡下车,顾怀安的动作明显一僵,有些不情愿地放下手里的行李,牵着宁欣走上前来,低着头喊了一声:“小叔叔,小婶婶。”

顾衡淡淡地点了点头,拉着我便要进屋。

我却停住了脚步,指着地上那些大包小包,明知故问:“这是什么?这么些破烂,也要往老宅里搬?”

顾衡本已迈开步子,听到我话语中的不悦,也随之停下,转过身来,目光沉沉地看着他们。

顾怀安深吸了一口气,似乎在极力压制自己的情绪:“这不是破烂,是欣欣的行李。”

“行李?”我故作惊讶地挑了挑眉,“她要住进老宅?”

“嗯,她身体不好,需要人照顾。总让她一个人在外面,我不放心。”

我转头望向顾衡,声音里带着一丝委屈:“阿衡,顾家什么时候有这种规矩了?一个身份不明不白的女人,就能随随便便住进老宅来?”

顾衡的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他上前在我腰上捏了一把以示安抚,随即看向顾怀安,脸色一沉:“怀安,这里是顾家老宅,不是你在外面的风月场所!你知不知道这宅子外面,一天二十四小时都有记者蹲守?你这样无声无息地带个野女人回来,是想让顾家的脸面都丢尽吗?”

顾怀安的脸涨成了猪肝色,却又不敢发作。 这些天来,他这种憋屈又无奈的表情,我真是百看不厌。

他死死地攥着拳头,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过了好半晌才开口:“小叔,欣欣不是野女人!她……她肚子里已经有了我的孩子!我正准备跟您说,我要和她结婚!”

听到这话,宁欣的眼中立刻流露出感激与爱慕,再看向我时,又带上了几分昔日的得意。

我笑着走上前,轻轻地将手放在宁欣尚且平坦的小腹上,缓缓摩挲着:“呦,看来那天去医院,还真是去做产检啊?你不是说只是普通的复查吗?怎么,查着查着,肚子里就多出来一个孩子了?”

我转而看向顾怀安,眼神天真又无辜:

“你不是说,回来要和我结婚,要好好弥补这两年对我的亏欠吗?”

“怎么这弥补来弥补去,都补到别的女人肚子里去了?”

“顾怀安,你可真是有本事啊……”

我语调轻快,听不出丝毫的怒意,却让顾怀安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宁欣眼底的得意也瞬间凝固。

半晌,宁欣上前一步,试图挑拨离间:“小婶婶,您现在已经嫁给了怀安的小叔叔,再纠缠这些陈年旧事,恐怕不太合适吧?就算您不为怀安的名声考虑,也该想想小叔叔的感受。还是说……您心里其实还惦记着怀安?”

这颠倒黑白的本事,还真是刻在她的骨子里了。

若非我和顾衡之间早已对过去的一切达成共识,此刻恐怕还真要陷入尴尬。

顾衡正要开口,我却先一步抓住了宁欣的头发,毫不犹豫地扬起手,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扇了过去!

“贱人!这里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教我做事了?想进我顾家的大门,先掂量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

“我告诉你,这件事只要我一天不同意,你就永远只能是顾怀安养在外面的东西,登不上台面!”

说完,我反手又是一巴掌,朝着她那张娇嫩的脸蛋甩了过去。

这个平日里被顾怀安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娇弱姑娘,何曾受过这等委屈。

仅仅两巴掌,她那白皙的小脸就迅速红肿起来,清晰地浮现出五道指印。

顾怀安终于爆发了。

他将手里的行李狠狠砸在地上,双眼猩红地向我冲来:“江若溪!你到底有完没完?!两年前是我对不起你,现在欣欣怀了我的孩子也是我的责任!你答应嫁给我,转头却成了我的小婶婶,我们之间就算两清了,行不行?!”

“你能不能别再针对欣欣了?!我求求你了,还不行吗?!”

他声嘶力竭地怒吼着,眼眶里却蓄满了泪水,看起来既愤怒又委屈。

宁欣立刻满眼心疼地望着他。

呵,好一对情深义重的苦命鸳鸯。

我心中那个埋藏了两年的秘密,本不打算这么快揭开。但看着他们这副生死相依的模样,我忽然改变了主意。

我伸出手指,在他结实的胸膛上戳了戳,轻笑道:“顾怀安,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现在这个样子特别有担当,特别像个顶天立地的男人?保护了自己的女人和未出世的孩子,感觉很悲壮,是吗?”

他没有回答,但那倔强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顾怀安啊顾怀安,顾家的列祖列宗要是看到你今天的蠢样,恐怕棺材板都压不住了……”

“江若溪,你骂谁是蠢货?!”

“你身边的这个女人,把你耍得团团转了两年,你却毫无察觉,你说你蠢不蠢?”

此话一出,宁欣的眼底迅速闪过一丝难以捕捉的慌乱。她立刻拉住顾怀安的手臂,急切地说:“怀安,我们走!她就是不想让我住进来,我不住就是了!我就不信,这么大的城市,还没有我宁欣的容身之所!”

说着,她就想拉着顾怀安离开。

但这一次,顾怀安却甩开了她的手。

他向前两步,死死地盯着我,一字一顿地问:“江若溪,你把话说清楚,欣欣骗我什么了?!”

“两年了,顾怀安,”我怜悯地看着他,“就算你现实里没见过癌症病人,电视剧里总该见过吧?”

“这两年,你带着她全世界游山玩水,你告诉我,哪个癌症晚期的病人,有这么好的精神头?”

“化疗会掉光头发,可你看看她,脸色比我还红润。这两年里,你见过她吃一次药吗?见过她去复诊吗?见过她因为癌痛在深夜里辗转难眠吗?”

“我再问你一句最基本的问题,顾怀安,你亲眼见过她的诊断病历吗?”

我的问题如同一把把尖刀,接连不断地刺向他。他起初还想反驳,可越到后面,他眼中的坚定就越是动摇,最终化为一片灰败的茫然。

“别再自欺欺人了,顾怀安。其实当初,你从婚礼上接到她电话跑掉的那一刻,心里就已经有过怀疑了吧?只是你不敢深究。这两年,你放任她欺骗你,心甘情愿地活在她编织的谎言里。到现在,你居然还问我你蠢在哪里?”

我摇了摇头,挽住顾衡的手臂,轻笑着转身离去。

我在嘲笑此刻的顾怀安,又何尝不是在哀悼过去的自己?

我们都曾是那只遇到危险就把头埋进沙子里的鸵鸟,以为只要不看、不听、不想,就可以假装一切安好。

真是可怜……又可悲。

我和顾衡刚踏入房间,院子里就骤然爆发出凄厉的尖叫和混乱的争吵声。

我们走到窗边,隔着老旧的玻璃朝下望去。

只见花白的水泥地上,一片刺目的殷红正在迅速蔓延开来……

当天晚上,顾怀安因故意伤害致人死亡,被警方带走了。

后来,顾衡去警局认领尸体时才得知,宁欣根本没有怀孕,更没有得什么癌症。就在我们在院子里对峙的那天下午,她的情人还在手机里给她发着露骨的调情信息。

他们本来的计划是,骗光顾怀安的钱就双宿双飞。

只可惜,他们低估了一个男人在信仰崩塌后的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