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结)自幼爱慕的夫君对我冷淡疏离,后来听到他心声才知是个闷骚
发布时间:2025-10-03 20:18 浏览量: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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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我最喜欢去宫里玩,几个表兄表弟都围着我转。
我要天上的星星,他们就敢搭梯子去摘。
那会儿,我就是皇宫里最靓的崽,谁见了都得让三分。
六岁那年,太子哥哥突然心血来潮,非要拉着我去宫学一起读书。
他那点小心思,我还能不知道?
无非就是把我弄进去克制夫子的,凡是他们犯错。
我眨巴着水汪汪的眼睛求情,总是能减些抄罚的。
皇帝舅舅和我的父亲母亲对此倒是乐见其成。
皇帝舅舅琢磨着,我这小魔星一去,宫学里那群皮猴子总该收敛些,省得天天
听那些老夫子们告状,听得他脑仁疼。
我爹娘觉得,宫学中除了皇子。
还有高位大臣家的公子伴读,没准能给我物色个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亲事,就……真亲生父母吧,这想法也是可以的。
就这样,在一众锦衣玉食的公子哥儿的簇拥下,我度过了无忧无虑的童年。
2
宫学里,除了几位皇子,最出挑的要数两个人。
一个是二表兄的伴读,侯府小少爷谢怀瑾。
他性子温润如玉,脑子又灵光,每回夫子提问,他总能不动声色地给二表
兄递个话儿,帮他躲过责罚。
只是这人平日里沉默寡言,也不知是不是旁人太过聒噪,反倒衬得他愈发清冷稳重。
至于这“旁人”是谁,就不得不提另一位出挑的人物了——大将军府嫡子霍凌云。
这家伙的性子简直跟谢怀瑾是两个极端,虽说都生得一副好皮囊,脑子也同样好使。
但这行事作风,那可真是天差地别。
谢怀瑾无论做什么,都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话不多,但句句在理。
而霍凌云呢,那就是个混世魔王,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主儿。
宫学里的老夫子哪个没被他气得吹胡子瞪眼过?
作为伴读,理应替皇子挡罚,但偏偏他是太子哥哥的伴读。
太子哥哥还护他护的紧,最后倒是反过来了,霍凌云闯祸,太子哥哥善后。
哦,对了。
有一种情况下,太子哥哥是不会给他善后的,就是霍凌云捉弄我的时候!
他总是耍些上不得台面的小把戏,很是恼人。
要不是喜欢他,我早就跑到皇帝舅舅面前告状,打他板子了,到时候太子哥哥也护不住他!
没错,我喜欢他,这也是我自小到大,心中最大的秘密。
那时的我,年岁尚小,心思却也单纯得紧。
对于“喜欢”二字,懵懵懂懂,只知道瞧见他时,心里头便如同揣了只小兔子,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要说这喜欢的缘由嘛,倒也简单。
初见那日,正巧撞见他与人打架。
对方是个比他大了两三岁的孩子王,平日里没少仗着身量欺负人。
可谁知,偏偏踢到了霍凌云这块铁板。
只见他小小的身子,却爆发出惊人的力量,竟将那个比他大的小子按在地上,一顿胖揍。
拳头如雨点般落下,打得那小子哭爹喊娘,毫无还手之力。
末了,他气喘吁吁地站起身,小胸膛一挺,高声道:“听好了,小爷霍凌云,家住东城大将军府,不服随时来战!”
声音不大,却透着一股子不容置疑的霸气。
夕阳的余晖洒在他的身上,给他镀上了一层金边,汗水顺着脸颊滑落,他却毫不在意,只是用手背随意一抹。
那双眼睛亮晶晶的,像是天上的星星落入了凡间。
我承认,这就是小孩子调皮打架的场面。
可偏偏,他生得那样好看,眉眼精致,唇红齿白,小小年纪,已然有了几分俊俏的模样。
我站在不远处,看得入了神,只觉得一颗心都快要跳出嗓子眼了。
哪个小姑娘能不爱颜呢,反正我爱~
从那以后,我便时常有意无意地关注着他。
进了宫学,更是近水楼台先得月。
我喜欢看他那双神采飞扬的眼睛,喜欢他嘴角那抹坏笑。
甚至连他捉弄我时那副得意洋洋的样子,我都觉得可爱极了。
只是,这份喜欢,我只能偷偷藏在心里,像珍藏一颗价值连城的夜明珠,不敢轻易示人。
因为我知道,霍凌云他……他大概是不喜欢我的。
不然为什么总是喜欢捉弄我呢。
每每想到这里,我就忍不住叹气。
难道,我这辈子就只能这样偷偷地喜欢他吗?
3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我已是十二岁的少女。
宫里头的日子,虽说有些规矩束缚,但总的来说还是无忧无虑。
每日里最开心的,莫过于与那一群半大孩子嬉笑打闹。
太子哥哥和霍凌云比我大一岁,今年已是十三。
十三岁的少年郎,也该逐渐褪去稚气,变得沉稳些了。
太子哥哥倒是变化不大,依旧是那副温和的模样,只是眉宇间多了几分皇家的威严。
霍凌云那家伙,在十三岁这年,似是变了个人,忽然之间就沉稳了起来。
往日里走路都恨不得上蹿下跳的,如今却也学着大人的模样,一步一个脚印,走得四平八稳。
就连话也少了许多,整日里绷着一张脸。
若不是除了对我态度转变以外,对别人变化不大,我都要怀疑他是不是也被穿了!
相对而言,谢怀瑾倒是一点儿没变,还是那副温润如玉的模样。
只是偶尔看向我的眼神,似乎比往常更……怎么说呢,更专注了些?
害,管他呢,反正我满心满眼都是霍凌云那个坏小子。
说来也气,我怎就偏偏喜欢上了这么个不着调的家伙呢?
以前他捉弄我的时候,我表面上气得跳脚,心里头却像是吃了蜜糖一样甜。
如今他不闹我了,我又觉得他那副冷峻的模样,更是……更是迷人得紧!简直是帅到没边了!
我暗自盘算着,等过几年,爹娘和皇帝舅舅要给我议亲的时候,我就跟他们说,我要嫁给霍凌云!
到时候,非得吓他一大跳不可!
看他这回还怎么逃出我的手掌心!我就不信了,他还能翻出天去不成?
不过话说回来,我这算盘打得虽响,可心里头也难免有些忐忑。
毕竟,霍凌云那家伙,平日里对我可算不上温柔体贴。
他若是知道了我这心思,会不会……会不会笑话我?
唉,管他呢!
反正到时候生米煮成熟饭,他就是想反悔也来不及了!
想到这里,我又忍不住傻笑起来,连带着手里的果子都觉得格外香甜。
4
一年一度的宫宴如期而至,排场与往年无异,王公大臣携家眷入宫,按品级依次落座。
那宴席长龙似的从皇帝舅舅的御座一路延伸,望不到尽头。
分桌而食,只是苦了坐得远的。
御膳房精心烹制的佳肴,等传到他们面前,早已凉得像冰窖里捞出来的,色香味大打折扣。
要说今年的宫宴与往年有何不同,那便是我瞧见了一张新鲜面孔。
大将军的宴桌旁,坐着个与我年纪相仿的少女,生得娇俏可人,像一朵初绽的芙蓉。
我敢打包票,这姑娘绝不是霍家的种。
霍将军与霍夫人都是英武的底子,若生个女孩子,那也该是一双英姿飒爽的眸子,不像眼前这女子的丹凤眼。
倒不是不美,而是太媚,反正我不喜欢。
将军府的桌子虽不远,却也不保菜肴都是热的。
这个女子菜刚入口,微微皱眉的时候,霍凌云就立刻从怀中掏出一包糕点放在她面前。
我看不清霍凌云的表情,但这女子娇羞一笑的样子,我是看的清清楚楚!
我心里头顿时像打翻了五味瓶,酸涩难当。
那家伙,平日里对我可没这般体贴入微!
难不成真是长大了,性子沉稳了?
我看他分明是府里来了个要他照顾的小姑娘,所以才收敛了往日的跳脱!
“盯着人家做什么呢?莫不是真看上霍家那小子了?”
母亲的声音忽然在耳边响起,带着几分揶揄。
我脸颊一烫,嘴硬道:“才没有!娘您别瞎说,没瞧见人家正忙着照顾那来历不明的小姑娘吗?”
母亲顺着我的目光望去,笑道:“那姑娘啊,我知道。是霍夫人娘家的表哥的嫂嫂的弟弟家的庶女,说起来,这亲戚关系也真是绕得很,八竿子都打不着,勉强算是个表妹吧。”
“娘,您怎么连这都知道?”
我惊讶地瞪大了眼睛,“这拗口的关系,您是怎么理顺的?”
“这京城里,还有我查不到的事儿?”
母亲挑了挑眉,一副“你还太嫩”的表情。
“娘……”我一脸认真地看着她,“您要是没骗我,就把刚才那关系再说一遍,我就信!”
“你这丫头,关注点能不能别这么偏?”
母亲哭笑不得地敲了敲我的脑袋。
“你难道不该问问,我为什么把这姑娘的底细都摸得一清二楚吗?”
“啊,对哦!”
我恍然大悟,揉着脑袋问,“那是为什么呀?”
“你在宫学里成天偷瞄人家少年郎,那点小心思,还能瞒得过我这双眼?放心,只要你一句话,明儿个赐婚的圣旨就能送到将军府去!”
母亲拍了拍我的肩膀,一副“包在我身上”的架势。
“娘,我还不到十四呢!”我无奈地叹了口气。
“赐婚又不是让你立马成亲,先占着再说。哪天不喜欢了,一道圣旨解除婚约便是,这点小事,你皇帝舅舅还能办不好?”
“……”
我竟无言以对,这果然是我亲娘,行事作风就是这般雷厉风行。
我没让母亲去皇帝舅舅那“请”旨,只说再考虑考虑。
他若真有了旁人,那我也不稀罕,让了便是。
我这么好,还怕没有好的姻缘吗?
自我安慰这事,我向来擅长,比任何课业都好。
就这么自我宽慰着,又过了两年。
5
这一年,我十五岁,发生了三件事。
第一,我离开宫学了,因为即将及笄,
便不能常常见到霍凌云了。
虽然这两年,他对我越发冷淡,还不如捉弄我的时候好呢。
想到这里,我不禁有些懊恼。
早知道他现在这么冷冰冰的,当初还不如让他多捉弄我几次呢,至少还能多说几句话。
第二,苏沫瑶,就是霍凌云那个八竿子打不着的表妹,要回乡成亲去了。
据知情人说是娃娃亲,男方那边催得紧,所以她走得也急。
知情人,也就是我那八卦的母亲告诉我,小姑娘走的时候哭哭啼啼,看着不情不愿的。
我心里暗自窃喜,这苏沫瑶一走,霍凌云身边总算清净了些。
我也不必再想,是不是要让皇帝舅舅给我们赐婚了,毕竟棒打鸳鸯这种事,我是做不出的。
但现下他身边没人了,那就没什么心理负担了。
第三,霍凌云要上战场了。
他出身将门,这些年虽是太子陪读,但霍家和皇帝舅舅都把他当作下一个大将军培养,既不会压着他的性子,也不会耽误他练兵习武。
这些年,反而在宫中校武场,打出个无敌小霸王的名头。
这一次,有传言是皇帝舅舅有意许他出征,搏一搏战功,也有人说,这是霍凌云主动请缨,去战场试炼的。
总之,十六岁的少年,披甲上阵,意气风发,又狠狠撞了我的心。
同时也十分不安,担心刀剑无眼,少年将军能否平安归来。
我这颗心啊,真是为他操碎了,一会儿高兴,一会儿担忧,比那走马灯还转得快。
……
他要走了,我却连送他出征的资格都没有。
只能偷偷躲在城楼角落,看着他御马披甲,腰悬宝剑,目视前方,英姿飒爽。
忽的,他回头望向城楼,也就是我躲藏的方向,微微一顿,而后转身,扬尘起兵。
那一刻,我多希望他回头是为了看我一眼,哪怕只是一眼也好。
可是我知道,这不可能,莫说他那个位置根本看不到我,即使看到,也不会有什么触动。
我想,他看的是他即将开始守护的王城吧。
这一刻起,仿佛这世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只有前方的战场才是他的归宿。
我的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心里默默祈祷:霍凌云,你一定要平安归来,我等你回来娶我。
6
三年光阴,如白驹过隙。
我已不是当年那个怀揣着少女懵懂,只敢偷偷看他的小姑娘了。
如今的我已出落得亭亭玉立,眉眼间尽是女儿家的娇媚,到了可以谈婚论嫁的年纪。
我觉得,若是他愿意,我可以把最好的自己交予他了。
而他,那个曾经意气风发的少年将军,也已得胜归来。
三年的沙场征战,早已将他身上最后一丝青涩褪去,取而代之的是铁血与冷峻。
他入宫的每一步都走得沉稳有力,眉宇间透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他变得更沉默了,只有那双眼睛,依旧锐利如鹰,仿佛能洞穿一切。
这三年,我也听说了不少关于他的传闻。
有人说,他在战场上杀伐果断,令敌人闻风丧胆。
有人说,他治军严明,赏罚分明,深受将士爱戴。
还有人说,他早已被陛下选为兰心郡主的郡马,只等军功加身,封赏赐婚……
至于这最后的说法,是最近半月,他凯旋的消息传回以后才有的。
那么这种说法的源头不言而喻,我那无所不能的母亲也是为了自己的女儿操碎了心的。
但是每每想到这里,我的心中又止不住涌上甜蜜。
也不知道三年后的重逢,会是怎样的光景?
他这几年是不是也思念过我。
念及此,我又忍不住开始幻想,他骑着迎亲白马,我携着十里红妆,我们一同步入将军府的情景。
“郡主,郡主,你在想什么呢?口水都要流出来了。”贴身丫鬟小翠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
要说厉害呢,我的母亲若认当朝第二,我皇帝舅舅都不敢称第一。
别的不说,就说那第三条谣言,啊不,第三条“据说”,在霍凌云入宫的第二日,就实现了。
7
这一日,朝堂之上,皇帝舅舅封了霍凌云一个三品诸卫上将军,赐将军府一座。
当日晚宴,皇帝舅舅又宣布了赐婚的旨意。
旨意宣布的时候,霍凌云一愣,本能的抬头看向远处的我。
我紧张的一阵心悸,他若拒绝了……
我该怎么办,是维持最后一丝体面,也骄傲的起身陪他一起拒绝,还是厚着脸皮,逼他就范……
深呼吸,我竖着耳朵,低头掩唇,等待着小将军对我们未来的宣判。
而后,我听到了霍凌云高声令旨谢恩的声音,一颗心才悠悠放下,幸好,他没有拒绝。
“想什么呢,谢恩了!”母亲捅了捅我的后腰。
我这才后之后觉得站了起来,对着皇帝舅舅行礼谢恩。
惊喜的心绪抑制不住上涌,我咬紧牙关,才不至于笑出声,甚至连谢恩的声音都开心的有些颤抖。
母亲扶额,心累这不争气的闺女,当真是高兴的不知所以了。
于是她微微叹气,起身对皇帝行礼,隐晦的找了个理由,但真实传达的意思,大概就是:自己这傻闺女高兴坏了,未免殿前失仪,先拎回去教育了。
皇帝舅舅微笑点头,挑眉间也传达了自己的意思:辛苦长姐,拎远点。
总而言之,婚期定在三月后。
依着皇帝舅舅的意思,郡主出嫁,怎么也要筹备一年。
刚好一年后,赐下的将军府也修葺完成。
到时候我不必嫁入大将军府,跟公婆一起生活,直接做当家主母,也自在些。
但我等不及啊,依照习俗,婚前是不允我们见面的。
过去的三年我认了,他在边关,我看不见摸不着。
现下这人都回来了,还要我等一年,我定是不依的。
最后讨价还价,还是我母亲一拍板,最快三个月。
8
我终于嫁给他了。
大红的盖头下,我紧紧地攥着衣角,指节泛白。
这一天,我等了太久。
从年幼时的懵懂欢喜,到长大后的爱慕思念。
如今,我也是得偿所愿了。
喜轿外,喧天的锣鼓声一阵高过一阵,吹吹打打,热闹非凡。
听着这喜庆的调子,我忍不住嘴角上扬,却又拼命地压着,生怕被人瞧了去,说我不够端庄。
可我心里那股子兴奋劲儿,怎么也压不住。
就像一只关了许久的小鸟,终于要飞出笼子,奔向那片属于它的天空。
我偷偷地掀起盖头一角,透过那条窄窄的缝隙,我看到街道两旁挤满了看热闹的人群。
他们指指点点,议论纷纷,脸上都带着羡慕和祝福的笑容。
“瞧瞧,这排场,真不愧是满身军功的小将军啊!”
“这新娘子是当朝唯一的郡主,据说也是个天仙儿般的姑娘,当真是天作之合!”
“可不是嘛,我还听说她跟将军是年少情谊,这不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嘛!”
听着这些议论声,我心里美滋滋的,像吃了蜜一样甜。
我忍不住想象着,一会儿见到他,会是怎样一番景象。
他会不会也像我一样激动?会不会也像我一样期待?
想到这里,我的心跳得更快了,像有一只小鹿在里面乱撞。
我赶紧放下盖头,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
可不能让他瞧见我这副没出息的样子,我可是未来的将军夫人,要端庄,要矜持!
喜轿终于停了下来,我听到外面传来一阵阵欢呼声。
我终于嫁给他了。
……
夜里,当小将军被簇拥着送入洞房的时候,脚步已经十分虚浮了。
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我盖着红盖头,只能看到他的脚步。
那双平日里在战场上杀伐果断、稳健有力的长靴。
此刻却如同踩在棉花上一般,深一脚浅一脚,还时不时地打个趔趄。
我屏住呼吸,等着他来掀我的盖头,可是等了好久,也没有动静。
这可真是奇了怪了,难道这家伙喝太多,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还是说,他反悔了,不想娶我了?
我心里七上八下,紧张得手心都出了汗。
正准备自己掀开盖头看一看,突然一只温热的手掌压住了我的手背。
那手掌带着一股淡淡的酒气,还有些粗糙的茧子,是常年握剑留下的痕迹。
我心头一跳,还没来得及反应,那只手又触电似的缩了回去。
“云哥儿?”我试探着叫了一声。
“说了多次,不要这么叫我!”霍凌云的声音十分沙哑,带着浓浓的醉意。
“还有,自己掀盖头多不吉利,我来。”
说完,他双手掀开了我的盖头,常年握剑的手竟颤抖得差点带下我头上的金钗。
我抬眼望去,只见他双颊酡红,眼神迷离,哪还有半点平日里意气风发的模样?
这酒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把一个好端端的小将军都给喝成这副德行了。
我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他却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瞪了我一眼:“笑什么!”
“没什么,就是第一次见你喝多。”我强忍着笑意,说道。
他愣了一下,随即耳根子都红了,结结巴巴地说:“你……你别胡说八道,我……我可是千杯不醉!”
“哦……”我眨了眨眼睛,一脸无辜地撇了撇嘴。
他被我噎得说不出话来,只能干瞪眼。
我看着他这副窘迫的样子,心里乐开了花。
撒帐礼毕,合巹酒尽,同牢牵巾铺房等一应繁琐礼节终于走完,喧闹的房间里总算只剩下我与霍凌云两个人。
母亲曾言,洞房之夜对女子而言,不啻于一场重生。
此话不假,我心中紧张更甚,仿佛能听见自己擂鼓般的心跳。
就在我忐忑不安之际,霍凌云突然捧起我的脸。
他眼神迷离,带着几分醉意,连说话都有些含糊不清:“娘子,我……我能亲你吗?”
这呆子,平时挺精明一人,怎么喝了酒就这般傻气?
我心中暗笑,脸上却腾地一下烧了起来,还未来得及做出反应,一双带着酒气的唇便覆了上来,带着不容拒绝的霸道。
这哪里是吻,分明是啃!
我吃痛,忍不住轻哼一声。
霍凌云似乎被这声音惊醒,动作变得温柔了些,但依旧带着几分笨拙和急切,仿佛要把我整个人都吞进肚子里去。
我被他吻得晕头转向,浑身发软,只能无力地攀附着他的肩膀,任由他予取予求。
洞房花烛夜,我并未如想象中那般被温柔以待,反倒像只待宰的羔羊,被他这头饿狼拆吃入腹。
在彻底失去意识之前,我心中暗骂:这狗东西,以后再让他喝酒,我就是狗!
9
次日一早,我刚刚睁开双眼,就见一双“狗”眼直勾勾的看着我,吓得我差点从床上蹦起来。
“霍凌云?”一张口,我自己都吓了一跳,嗓子哑的不像话,跟破锣似的。
霍凌云一愣,然后在我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迅速起身,裹着外袍冲出房间,那速度,跟后面有鬼追似的。
连我下一句“帮我倒杯水”,还没说出来,他就不见了人影。
这人,真是的,就不能听人把话说完吗?
索性他刚一出去,贴身丫鬟翠儿便推门进来,手里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一杯温水和一碗热粥。
“郡主,您醒了?将军让奴婢来服侍您。”
翠儿走到床边,小心翼翼地将我扶起,然后将水杯递到我嘴边。
我咕咚咕咚喝了几口水,嗓子总算舒服了些。
翠儿又将热粥端到我面前,一股香甜的味道扑鼻而来。
“郡主,这是厨房给您熬的红枣莲子粥,您趁热喝了吧。”翠儿说道。
我一愣,心想这将军府的厨房都这么有眼力劲儿吗,看来将军夫人真是个会管家的主母。
我一边喝着粥,一边听翠儿说:“郡主,将军夫人身边伺候的人过来传话,说夫人身体不适,敬茶的事延后两个时辰。”
“哦,这样啊。”我心想,这个婆母果然体贴细心,我正好可以多休息一会儿。
喝完粥,我感觉身上还是酸痛得厉害,便又躺回床上,睡个回笼觉。
……
醒来后,翠儿正细心地帮我梳妆。
我忽然想起一事,便开口吩咐:“以后别再叫我郡主了,要跟着将军府的人,改口称我为夫人,记住了吗?”
翠儿乖巧地应了一声:“是,夫人。”
“对了,待会儿要去敬茶,将军回来了吗?”
我随口问道,心里却莫名有些紧张。
“还没有呢,已经派人去请了。”翠儿答道。
“我睡着后,他去哪儿了?才成亲,应该不会有什么公务吧。”
我疑惑地皱了皱眉,新婚燕尔的,他能去哪儿?
总不会是皇帝舅舅不做人,我成婚第二天就把人喊回去吧。
“回夫人,您睡着后,奴婢看到将军跟着表小姐走了。”翠儿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迟疑。
“表小姐?霍大将军府什么时候多了个表小姐?”
我心里一惊,这称呼怎么听着这么别扭?
“是啊,奴婢也觉得奇怪,就去打听了一下。这位表小姐是大将军夫人远房表亲家的姑娘,早年间在将军府住过三年呢。昨儿个您成婚,这位表小姐突然就出现了,将军夫人便将她安排在了后宅。许是昨日太乱,没顾得上她。就在刚刚您还在睡觉的时候,大将军夫人就已经把这位表小姐安顿好了。日后怕是出嫁之前,都要住在这儿了。”
翠儿一股脑儿地把打听来的消息全说了出来。
“住过三年……表小姐……”
我心中警铃大作,一股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这表小姐可是姓苏?”
“对,表小姐名唤苏沫瑶。”翠儿答道。
我心里“咯噔”一下,果然是她!
这名字,这身份,不就是我十二岁那年在宫宴上见过的那个女子吗?
当年她就跟在霍凌云身后,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她竟然又出现了!
还住进了将军府!
我深吸几口气,胸口的郁结之气非但没有消散,反而愈发浓重。
镜中的自己,第一次束起妇人发髻,妆容得体,可这副精心打扮的模样,如今看来,竟像个笑话。
若你我二人从未有过婚约,你我之间只是我一厢情愿,那无论你心悦何人,与谁交好,我都无权干涉,更不会因此生气你,恼你。
我随任性,却也只感情之事,最是勉强不来。
可如今,你我已拜过天地,你娶了我要了我,竟还敢在成婚的第二日就私会别的女子。
舅舅能忍我也忍不了。
这事不弄清楚,你等着倒霉吧,霍凌云!
“娘……娘子。”霍凌云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眉头一皱,眼神如刀子般射向他,语气不善:“瞎叫什么,谁是你娘子!”
霍凌云被我这突如其来的怒火吓了一跳,愣在原地。
“夫人,该去敬茶了。”一旁的丫鬟小翠见状,小心翼翼地提醒道。
“夫什么人,叫郡主!”我没好气地瞪了小翠一眼。
霍凌云:……
小翠:……
我在心中默念,我是端庄的皇家女,我有我的骄傲,我有我的教养。
我可是皇帝舅舅最受宠爱的兰心郡主!
虽然霍凌云不对,但这礼数不能废。
谁让他是皇帝舅舅赐婚的郡马呢?
就算日后我要与霍凌云合离,今日这敬茶的礼数也是要走的,不能失了皇家的颜面,落下把柄。
给公婆敬茶的流程进行得颇为顺利。
敬茶过后,霍大将军夫人领着苏沫瑶上前来,笑意盈盈地说:“瑶儿,快来见过你表嫂。”
苏沫瑶款款上前,福身行礼,声音娇柔:
“见过姐姐。”
我一愣,这声“姐姐”叫得我浑身不自在,转头看向霍凌云,眼神阴恻恻的,带着几分审视:“怎么,你要纳她为妾?”
霍凌云被我这突如其来的质问噎了一下,脸瞬间黑了下来,声音也提高了八度:
“你胡说什么!她是我表妹!”
“哦?”我挑了挑眉,故意拉长了语调,“原来是表妹啊,我还以为你才成亲就想纳妾呢。”
我轻抿了一口茶,继续道:“既然不是要纳妾,那她也不是我皇帝舅舅的女儿,凭什么唤我姐姐?”
苏沫瑶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咬着嘴唇,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
她连忙解释:“对不起,我……我只是瞧着您格外亲切,才……才失了礼数。表……表嫂。”
最后两个字,她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我看着她那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心里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还是唤我郡主吧,听着顺耳。”
我顿了顿,又补充道:“毕竟,我随嫁入将军府,却也还算是皇室之女,随意与人攀亲带故的,总是不好的。”
说完,我意味深长地看了苏沫瑶
一眼,她吓得浑身一颤,连忙低下头去,不敢再言语。
霍凌云见状,眉头紧锁,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忍住了。
我看着霍凌云的表情,心中更是郁结,他这是心疼了?
心疼的话,你宫宴上拒了婚事不就完了,我还能赖上你不成!
如今后悔,晚了!
10
其后的一个月,我都没让霍凌云回房睡。
他见我如此,也不多言,一直宿在书房,一点服软的意思都没有。
不但不服软,对我还越发的冷淡。
就连平日里送来一些小玩意,都是放下就走。
看着桌上时不时的多出一些我喜欢的东西,我估摸着,这些都是我那几个表兄弟拖他带给我的。
尤其是太子哥哥,最疼我了。
这一个月,我可不是光顾着跟霍凌云置气,主要精力都放在调查他那来路不明的表妹身上。
成婚第四日回门,我就把这事儿跟娘说了。
娘竟然让我先别急着收拾霍凌云,先查查苏沫瑶怎么会出现在将军府,万一有什么误会呢?
我当时就懵了,这还是我那个雷厉风行、杀伐果断的长公主母上大人吗?
不过,我还是乖乖听话。
在母亲的帮助下,我们把苏沫瑶的祖宗十八代都快查清楚了。
要说这苏沫瑶的故事,也是老掉牙的“挟恩以报”了。
六年前,她家遭了难,她拿着父亲留下的一只耳坠,跑到京城找到了将军夫人。
原来,将军夫人在嫁给霍大将军之前,曾欠了苏家一个大大的人情,承诺日后若苏家人带着这单只耳坠上门,必还恩情。
将军夫人看着眼前的耳坠,得知苏家只剩下一个孤苦伶仃的弱女子,便动了恻隐之心,打算将她留在身边,日后给她添一份丰厚的嫁妆,也算了结了这段恩情。
可谁知,在府上住着的这三年,苏沫瑶竟和将军府的少爷霍凌云暗生情愫。
就在霍老夫人准备点头应了这门亲事的时候,苏沫瑶的未婚夫家突然找上门来,拿着一纸婚书直接提亲。
霍夫人没办法,只好备好嫁妆,派人护送苏沫瑶回乡成亲。
苏沫瑶走后,霍凌云像是霜打的茄子,整个人都蔫了,主动请缨上了战场,一去就是三年。
再说那苏沫瑶,回乡后还没来得及拜堂成亲,她那未婚夫就出了意外,丢了性命。
于是,苏沫瑶便按照当地习俗,为她那亡夫守节三年。
这三年一过,苏沫瑶就迫不及待地跑回了将军府,可偏偏赶上霍凌云成亲。
她一时接受不了,又舍不得离开,便哭哭啼啼地求了霍老夫人,说只要能在将军府待着,什么名分都不要。
霍老夫人心一软,就答应她,一年后如果我这个郡主没有生下一儿半女,就纳她为妾。
……
事情总算弄清楚了,我压在心头的那块大石头也算是落了地。
原来,他真的另有所爱。
为何不早早告诉我呢。
我不信,他看不出我对他的爱慕。
可惜了我这青涩的少女情愫,竟像那还未绽放的花骨朵,被人狠狠踩进了泥里,错得离谱,错得可笑。
我自嘲地笑了笑,若我不是这金尊玉贵的郡主,若皇帝舅舅没有那场宫宴上的赐婚。
若他不需顾忌整个将军府的荣辱兴衰,恐怕他早就拍拍屁股抗旨拒婚了吧?
毕竟,强扭的瓜不甜,更何况这瓜还带着刺,扎得他心烦意乱。
罢了,罢了,这出戏也该落幕了。
从今往后,我还是那个骄傲的郡主,只是,再也不会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人,做出一丝让步了。
11
我打算合离,于是给母亲送了一封信,表明了心意。
信件送出后,我立在庭院的湖边,自嘲地想着,或许我不仅仅是开朝以来独一份满月封的郡主,还是开朝以来,独一份成婚一个多月便合离的郡主吧。
这名头,可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够我“风光”一辈子了。
正胡思乱想着,一个娇滴滴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表嫂?你在这干什么,看鱼吗?”
“我说过,唤我郡主。”我冷冷地回道,连头都懒得回。
这苏沫瑶,仗着自己是霍凌云的心上人,整日在我面前晃悠。
待我合离之后,定想个法子,让你俩也试试这不痛快的滋味。
“郡主,你看这锦鲤,漂亮吗?这是前几日少将军特意托太子殿下寻来的龙凤锦鲤,有金玉良缘之意,据说养熟了会认主的,少将军让我这几日好好跟它们熟悉一下,看,它们游过来了。”
苏沫瑶说着便欺身上前,拉着我去看鱼。
她那得意洋洋的语气,像一把把小刀子,扎得我心口疼。
龙凤锦鲤?金玉良缘?
霍凌云还真是迫不及待地要纳她入门。
我越想越气,用力甩开她的手,打算离开这个晦气的地方。
谁知她突然反手拉住我的手,我一时没站稳,惊呼一声,竟和她一起跌入了湖中。
我不会游泳,在冰冷的湖水中扑腾了几下,便开始往下沉。
就在我快要失去意识的时候,恍惚间看到霍凌云急切地跳入湖中,朝我们游过来。
果然还得是他心心念念的姑娘,看他急的,什么时候对我露出过这般神情。
我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恍惚间,我感觉自己被人抱了起来,耳边传来一阵阵焦急的呼唤:“菀儿!菀儿!陆知菀你醒醒!”
这声音……是霍凌云?
他不是应该先救苏沫瑶吗?一定是幻觉……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便见到了熟悉的窗幔。
“郡主!太好了,郡主您终于醒了!呜呜呜呜……”
小翠又哭又笑的朝着门外大喊道:“郡主醒了,快叫大夫。”
“小翠,我怎么了?”我有些发蒙。
“郡主,您忘了吗,您落水了,是少将军救了您。”
“霍凌云……”
我仔细回想了一下,是了,当时被苏沫瑶拉着掉入湖中,然后好像是看到了霍凌云。
“他人呢?”
“少将军去了表小姐那里。”
呵,果然。
还不待我回过神,房门突然被撞开,霍凌云与府医一前一后跑进来。
霍凌云见我冷冷的瞪了他一眼,没有上前。
于是府医便上前一步,仔细的为我诊脉。
【完了完了,娘子的眼神好可怕,好像真生气了!】
我:?
我突然听到了霍凌云的声音,但这委屈的语气是怎么回事?
我转头看向他。
他依旧面无表情,静静的立在府医身后,好像没说过话。
【娘子再看我,在看我!我这个角度怎么样,她躺着看我,会不会显得我鼻孔很大!】
我:什么玩意!我确信这家伙没说话,
我盯着呢!但这个声音是怎么回事!
“霍凌云,你刚刚……咳咳咳咳咳……”
我张口打算问他,便嗓子一痒,便控制不住的咳嗽起来,止都止不住!
“郡主,你没事吧。”小翠焦急。
“怎么回事,很难受吗?”
霍凌云一步窜到我身边,为我顺着背,转身对府医吼道:“你不是说人没事吗!怎么她这么难受!”
府医连忙解释:“夫人刚刚呛了水,喉咙难受是正常的,过两日就好了,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霍凌云吼道。
“咳咳,我没事。咳咳……就是好像……被口水抢到了。”
我摆手,想要推开霍凌云,问清楚刚刚的声音是怎么回事。
【娘子要推开我,娘子这么难受也不要我抱着,娘子就这么讨厌我吗!好难受!】
我瞪大双眼,再次看向霍凌云。
难道我听到的是这家伙的心声?
难道是穿越附带了金手指,只是延迟了十六年?
【娘子怎么又瞪我!到底什么意思啊!瞪的我心慌慌的!】
“只是夫人这脉象……”
府医不知道我此刻在想什么,也听不懂霍凌云在想什么,只是继续着刚才的话题,纠结的组织语言。
“王大夫,劳烦问一下,刚刚我落水,是不是脑袋里也进水了……”我打断了府医的支支吾吾。
“啊……是……“
府医本能的点头,突又觉得不对,又说道:“啊不是,什么脑袋进水了,您只是湿了发而已!若是头痛,也正常,喝两副药便无碍了。”
“不,吃药没有。”
我叹气,就问,脑子进水,烤干了还能凑合用吗?
【娘子到底怎么了,怎么看上去这么难过!】
“不是,夫人您别打岔,刚刚还没说完呢!”
府医揉了揉额头,继续道:“刚刚夫人昏迷着,老夫怕诊断有误才没说,刚刚又诊了一次夫人的脉象,是喜脉,夫人已经有一个月身孕了,恭喜少将军,恭喜夫人!”
哦,我是有孕了,不是脑子进水了。
【有孕了……】
【我娘子有孕了!】
【我要当爹了!!!】
【天哪,太好了!……不对,娘子刚刚落水了!】
“大夫,那我夫人刚刚落水?”
霍凌云紧张的我起我的手,看着大夫。
“无碍,夫人身体还是不错的,只需静养几日,服用一阵子安胎药即可。”
……
听着乱七八糟的对话,我突然反应过来,我怀孕了!
我居然怀孕了,只是洞房那一次而已!
我愤怒的看向霍凌云。
【啊!夫人又瞪我,又瞪我!这次是怎么了,有孕不是高兴的事吗?】
【她怎么看上去更生气了!】
【她……她不喜欢我就罢了,是不是也不喜欢我们的孩子……】
霍凌云肉眼可见的难过起来。
【也是,明知道她不喜欢我,成婚那日洞房,我竟要了她的身子,真是罪该万死……她生我气也是应该的。】
……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霍凌云。”我淡淡的开口。
“嗯,我在。”霍凌云立刻看向我。
“你刚刚去哪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去了苏沫瑶那!
【如果娘子知道我刚刚去教训苏沫瑶,会不会更生气了。】
【她肯定不喜欢对女人动手的男人,但是我真忍不住!她居然拉着娘子下水!万一娘子有个好歹,我杀了她!】
【可是……娘子刚刚有孕,不能让她生气。】
“我……没去哪啊,就在外面。”霍凌云故作淡定的回答。
“你没去找苏沫瑶?”我皱眉。
“我……”霍凌云顿了顿,叹气道:“此事你不要多想,好好休息。我先去处理些公务,晚点来看你。”
【赶紧跑赶紧跑!挨揍是小,万一惹娘子生气了,伤身是大!还是等娘子消消气在溜回来吧。】
看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忽的和一个月前,新婚第二日那个背影重合了。
难道他当时也是怕我生气,所以才跑掉的?
我十分疑惑。
12
接下来的几日,我深深体会到了,爱侣之间不张嘴而产生的误会,杀伤力究竟有多大!
高冷的夫君面无表情的坐在我旁边。
“最近怎么没见到苏沫瑶?”我问。
“送到庄子上养病了。”霍凌云淡淡的说。
【什么女人都敢往前凑,不及我娘子分毫,这些女人心里没点数吗!】
【以前就觉得她讨厌,我说过不喜欢她身上的味道,还总是爱往我身边凑,好不容易送走,谁知道她怎么又回来了!】
“对了,你还记得六年前宫宴吗?你给苏沫瑶带的是什么糕点吗?看着挺好吃的,当时忘了问你了。”我似是不经意的问他。
“不记得了。”霍凌云依旧淡淡的回答。
【什么糕点……天哪我想起来了。那次宫宴,我是给菀儿悄悄带了糕点,还没好意思送呢,这个苏沫瑶就嫌弃宫宴的菜难吃,太蠢了,万一殿前失仪连累府里就惨了,所以我只好拿这包糕点堵住她的嘴。】
【这事没法解释了……不过那糕点好办,我自己做的,回头再给娘子做就是了。】
……
“霍凌云,你三年前为什么上战场?”
我冷哼,难道不是苏沫瑶要嫁人,你心灰意冷吗?
“因为陛下派遣啊。”霍凌云理直气壮。
【呜呜呜,一定不能让娘子知道,我是因为娘子及笄了,及笄就意味着要议亲了!】
【我还去求了陛下,给我一个建功立业的时间,若我三年无功,绝不耽误郡主另寻良缘。】
【就是不知道陛下当时答应的时候,为什么阴恻恻的笑!反正我是为了去娘子拼命了!但是我不能说!娘子不喜欢能说的!】
什么玩意,我不喜欢什么?
不对,当年皇帝舅舅就知道!
哎我这暴脾气,压不住了!
……
“你小时候为什么总是捉弄我!”我挑眉看着他。
“儿时顽皮而已。”霍凌云依旧云淡风轻。
【还不是想引起你的注意,我就没见过你这么耀眼的小姑娘,第一眼我就想好了,以后要娶你当媳妇!这话我敢说嘛,说了你能信吗!还丢人!】
“那你后来为什么又不捉弄我了呢,还疏远我了。”我继续追问。
“长大了呗,自然也懂得男女有别,总是该避嫌的。”
【太子说菀儿喜欢谢怀瑾那样话少的,有才学还不捉弄人的。我怕迟早有一天,菀儿真的恼了我,那我还怎么娶菀儿当娘子。】
【可恶的谢怀瑾,还真敢喜欢菀儿,我出征前,揍了他好几次,这事绝对不能让娘子知道!她不喜欢粗鲁的。】
……
类似口不对心的对白,几个月的时间,我已经听习惯了
【好想抱抱娘子,可是我不敢……】
【昨日偷亲娘子的事,不会被发现了吧】
【这簪子戴在娘子头上一定好看极了】
【坏事了,娘子这眼神不对呀!】
我:……
我那么大一个人狠话不多的高冷夫君呢……
后来,我母亲来看我,我问她,是没有收到我要合离的书信吗?
母亲说,收到了,还跟皇帝舅舅一起看的。
我无语,也就是说,你们都知道,霍凌云从小就喜欢我这件事,就瞒着我一个人呗。
哦也是,霍凌云也不知道我自小就爱慕他,还算公平。
尾声
在一个秋高气爽的早晨,我们的女儿出生了。
当然,我的夫君依旧内心尖叫,表面淡定。
我也还好,就是觉得孩子有点皱皱巴巴的,有点丑。
我戳了戳她的脸,想着:我穿越过来的时候,不会也这么丑吧……
然后,我看到女儿,十分认真的对我翻了个白眼!
这丫头……不会也是个穿来的吧……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