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忘了我,我听见他吼我爹:朕居然立了你这个老狐狸的女儿为后

发布时间:2025-10-01 09:40  浏览量:1

当我匆匆赶到勤政殿时,正听见李景烨激动的声音穿透殿门,向我父亲怒吼:

“朕竟然会立你这老狐狸的女儿做皇后?!荒唐……来人,朕要废后!”

泪水瞬间涌上眼眶,我强忍着酸楚,迈步踏入殿内。

他闻声望来,目光与我相接的刹那,竟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个好!”

他直勾勾地盯着我,猛地一拍龙椅,朗声宣布:“朕要立她为后!”

已经稳坐后位一年的我:???

我抵达勤政殿时,殿内正是我爹和李景烨在激烈争执。

我活这么大,还是头一次见我爹气成这副模样:

“早就跟你说了别逞能表演什么后空翻,你非不听,非要!”

“现在可好,把自己给摔傻了吧。”

“还说什么要用这招来哄……”

李景烨端坐在龙椅上,额角上新磕的红印子格外显眼。他眼神迷惘了片刻,才反应过来,厉声打断了我爹:

“朕?身为九五之尊,会给你这个丞相表演后空翻?”

“这种话传出去,谁会信?”

我爹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确实,是没人敢信,可你偏偏就敢做。”

“要不是我眼疾手快拦住了,你刚才还准备给我磕个头呢。”

李景烨双目圆睁,满脸的难以置信:“你干脆说你是朕的亲爹算了?”

我爹沉默了数秒:“亲爹谈不上,充其量算是你的岳丈。”

李景烨闻言,本能地高喊:

“来人,把这个骗……疯子给朕叉出去!”

一旁的宦官们“扑通”跪了一地,声音颤抖地劝阻:

“皇、皇上,丞相大人确实是皇后的生父,您……当真一点都不记得了?”

这句话像是点燃了火药桶,李景烨瞬间炸了:

“朕怎么可能立他这老狐狸的女儿为后?!是不是他拿什么事要挟朕了?”

“不对,朕何时有了皇后?”

此话一出,我爹气得几根山羊胡都翘了起来,说话也变得阴阳怪气:

“也不知是哪个皇帝哦,我不愿将女儿嫁给他,就天天领着一帮御史跑到我府门口表演胸口碎大石。”

“呵,还自称天子。”

“这江山能稳住,全赖先皇打下的根基够牢靠!”

李景烨依旧不信:

“你是不是还记恨朕幼时把你胡子剪了粘在你秃头上的仇?竟然让你女儿来当朕的皇后……不行,朕要废后!”

当“废后”二字钻入我耳中时,我刚迈入殿内的脚步倏然一滞。

发髻间的鎏金步摇因我的失神而簌簌轻颤,仿佛在替我无声地控诉。

满腔的担忧顷刻间化为委屈,汹涌地冲上鼻尖。

泪珠如断了线的玉串,无声地滑落。

也正是我这副狼狈的模样,不偏不倚地撞入了闻声抬头的李景烨眼中。

偌大的宫殿先是死寂了一瞬,紧接着便回荡起他倒抽冷气的声音。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我。

那双在朝臣面前总是深邃难测的眼眸,此刻睁得溜圆。

那眼神,像极了他初见御膳房端上的、滋滋冒油的烤羊腿,又亮又直接。

俊朗威严的脸庞上,竟透出了一丝傻气。

就在我爹气得胡子又要飞起,准备继续数落他时。

李景烨猛地一拍龙椅扶手,向着满殿的人大声宣告:

“这个好!”

“朕,就要立她为后!”

我:???

对此,我爹的评价只有一句:

“看来先皇的江山根基,确实是打得太稳了。”

我伫立原地,脑中飞速旋转,试图跟上李景...烨那清奇的思路:

“……您要立臣妾为后?”

他重重地点头,神情认真而笃定。

随即,他听出了我的自称,又疑惑起来:

“你是朕后宫里的哪位嫔妃?”

“不对,朕的后宫……有嫔妃吗?”

我在李景烨眼中看到了彻底的陌生,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泪水再次蓄满眼眶。

眼看泪珠就要滚落。

李景烨顿时慌了手脚:“你别哭啊,朕不是说了要让你当皇后吗?这是天大的好事啊!”

我爹在一旁幽幽地开口:

“谢皇上隆恩了,只是臣的女儿在一年前就已是皇后了,不劳您费心再册封一回。”

李景烨闻言,瞳孔剧震,目光重新聚焦在我身上:“你……是朕的皇后?!”

我泪眼婆娑地抬眸,一滴泪珠恰到好处地悬在睫尖,欲坠未坠。

“前皇后。”我爹凉飕飕地纠正道。

李景烨被噎了一下,刚想开口解释些什么。

一群太医便急匆匆地跑了进来,打断了他。

太医们围着他额上的小伤口和他的症状,紧锁眉头,诊断了好半天。

殿内安静了许久,他们终于得出了结论:

“……圣体受震,致气血逆行……臣等拟施针……尚需静养,以观后效。”

简单翻译一下就是:

李景烨失忆了。

一场只精准地针对我一个人的失忆。

太医们察觉气氛不对,得了我的允准后,皆擦着冷汗,悄然退下。

我爹忧心忡忡地望着我,欲言又止。

我向他轻轻摇了摇头。

他叹息一声,也挪动着步子离开了。

我实在没想到,这种只在话本里才有的离奇事,竟会发生在李景烨身上。

他还在用眼角的余光偷偷地打量我。

那眼神里满是陌生、好奇,还有一丝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兴奋。

这样情绪外露的李景烨,我从未见过。

成婚一年,他在我面前,始终维持着帝王的威严与疏离,我们之间相敬如宾。

我主动为他更衣,他会像被烫到一样弹开三尺远。

我唤他夫君,他立刻眼神闪躲,出言制止。

我对他笑,他只会面无表情地盯着我。

后来我单方面与他冷战。

李景烨或许是从未被人如此冷待过,气急了,便沉着脸在我宫里舞剑。

舞毕,还问我气消了没有。

我向来吃软不吃硬,只觉得他这是在威胁我,便更不想理他。

然后,我就听见他低声骂我爹是只老狐狸,又骗了他。

……

种种迹象都表明,他并不喜欢我。

娶我,不过是为了拉拢我父亲的势力,以巩固他在朝堂上的绝对权威。

所以,当看到眼前这个会因为我一滴泪就方寸大乱的李景烨时,我心口的酸楚,竟被一种更新奇的情绪所取代。

就像在路上平白捡了个会自己后空翻的宝贝。

有点好笑,又有点——

手痒,想逗弄一番。

我抬起手,用丝帕轻轻按了按微红的眼角。

“……原来是这样。”

“皇上龙体为重,失忆……便失忆了吧。”

李景烨眼前一亮:“你不怪朕?”

我垂下眼帘,声音带上恰到好处的哽咽:

“怪?臣妾为什么要怪您?皇上不过是磕了下头,忘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人罢了。太医也说了,静养便好。”

我刻意加重了“无关紧要”四个字。

他英挺的眉头瞬间拧成了麻花。

那张失忆后在我面前显得格外无辜的俊脸上,此刻写满了愧疚与心虚。

“这绝非朕的本意。”

他凝视着我,语气不自觉地放软:

“皇后,你给朕一些时间,朕一定能把你重新记起来。”

我抬起湿漉漉的眼睫:“君无戏言?”

“君无戏言!”

我对他绽开一抹笑,红唇轻抿,梨涡浅现,眉眼弯弯。

李景烨看着我的笑容,再一次,失语了。

一个猜测悄然在我心底浮现。

他这是……看我看呆了,对吧?

回到凤仪宫,贴身侍女枫叶一边为我卸下沉重的头饰,一边忧心忡忡地望着镜中的我:

“……娘娘,皇上从前就『勤于政务』,极少踏足后宫,”她小心翼翼地斟酌着词句,避开“冷淡”二字,“如今又忘了您,会不会更加……”

她的话没有说完。

但未尽之意,我心知肚明。

若是从前,枫叶的担忧不无道理。

可现在——

夜幕四合,我抱着一个软枕,推开了勤政殿东侧阁的门。

摇曳的烛光下,李景烨伏案批阅奏折的侧影被拉得很长。

“皇上,”我的声音温软得如同山间溪流,悦耳动听,“夜深了,该安寝了。”

那语气自然得仿佛我每晚都会如此提醒他一般。

李景烨握着朱笔的手猛地一顿,一滴饱满的朱砂墨落在奏折上,晕开一团刺眼的红。

他愕然抬头,正对上我笑意盈盈的眸子:

“就……就寝?”

“你和朕?”

“今晚?!”

“是呀,”我将软枕轻轻放在龙床内侧,“皇上您忘了,往日里您每晚都需臣妾伴驾,还说只有这样才能安然入睡。”

我缓步走到他身边,绣鞋的尖几乎要抵上他的龙纹靴。

我仰起脸,望着他,一字一顿地说道:

“这话,是您亲口说的。”

“啊?”李景烨彻底懵了。

他越是努力回想,神色便越发茫然。

“朕……会说出这种话?”他尾音发颤,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

当然不会。

我在心中默默回答。

面上却神色如常,抬袖为他抚平襟前的褶皱,指尖若有似无地擦过他滚动的喉结。

“不光如此,您还总喜欢抱着臣妾睡。”

谎话一旦开了头,便越说越顺。

李景烨闻言,瞳孔先是骤然一缩,仿佛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

紧接着,那股震惊迅速化为了难以置信的羞窘。

清俊的脸庞“腾”地一下烧得通红,连带着耳根与脖颈都染上了绯色。

“抱……抱着你睡?!”

李景烨像是被自己的话烫到了舌头,声音都变了调,尾音里满是不可思议的颤抖:

“朕竟然做出如此、如此……”

他“如此”了半天,似乎也找不到一个既能保全帝王颜面,又能准确形容自己这“孟浪”行径的词。

最后只能从牙缝里挤出四个字:

“成何体统!”

“皇上觉得这样……不成体统?”

我微微歪头,一双秋水般的眸子盛满了无辜与困惑,指尖有意无意地在他紧攥的拳上轻轻划过。

“可这不就是夫妻间最寻常的温存么。”

我倾身向他靠近,近到彼此的呼吸都交织在一起。

我甚至能在他因震惊而微张的瞳孔里,清晰地看到我自己的倒影。

远山眉黛,秋水明眸,鼻梁秀挺,唇瓣娇嫩如初绽的樱花。

烛台突然爆开一粒灯花,那微弱的“噼啪”声将李景烨惊得回过神来。

他猛地向后急退三步。

只听“哗啦”一声,案边堆积如山的奏折被他宽大的袍袖扫落在地。

我看着两人之间被瞬间拉开的距离。

垂下眼帘,轻轻叹息,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落寞的阴影。

“您现在……是连碰都不愿让臣妾碰一下了吗?”

我的声音里充满了失落。

李景...烨看看满地的狼藉,又瞥见我泫然欲泣的神情,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

“……皇后,朕不是那个意思,你别误会。”

“朕只是一时半会儿没反应过来,需要一点时间适应。”

“那‘一点时间’是多久?”我追问道。

“一旬?”李景烨试探着问。

我抿紧红唇,只用那双水汽氤氲的眸子凝视着他,一言不发。

端的是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

他连五秒钟都没能扛住,眼神里已经满是求饶:

“五日,五日行不行?”

然而,在我的“努力”之下,不出五日,李景烨已经完全适应了我的存在。

枫叶见证了全过程,再次忧心忡忡地劝我:

“……娘娘,您还是悠着点吧,这几日您哄着皇上做的那些事……万一等皇上恢复了记忆,咱们的麻烦可就大了。”

我一脸无辜地反问:“我做了什么很过分的事吗?”

枫叶开始一一列举:

“您说,您最爱吃皇上亲手做的杏仁酪。皇上信以为真,把御膳房烧了,才给您烤出两块来。”

做出两块漆黑的焦炭。

李景烨还偏要凑过来,满眼期待地问我:“好吃吗?”

害得我咽也不是,吐也不是。

“那次算我失策,属于误伤了自己。”

“您还一直哄骗皇上,说他在暗格里藏了某个人的画像。皇上为了给您一个交代,差点把侧阁的地砖都给掀了。”

我失望地叹了口气:“那不是没找到嘛。”

“那您跟皇上说,他爱您爱得片刻都离不开,就连秋日围猎也要带着您,这又是怎么回事?”

我望向不远处,那个在马背上意气风发的男人。

“我就想出来透透气,顺口跟他提了一句。”

枫叶听得一个头两个大。

可她又说不过我。

没办法,她是我的侍女,只能硬着头皮帮我。

她快步走到李景烨马前,开始睁眼说瞎话:

“皇上,娘娘说她想您了。”

她指了指我所在的方向。

李景烨听得一愣。

“啊?”

“哦。”

“好。”

“朕这就过去。”

按照我和枫叶的计划,等李景烨过来,就继续向他灌输一些他如何深爱我的“事实”。

比如,我是被他强行掳进宫的,起初我并不爱他,但他对我爱得无法自拔。

再比如,我原本有个青梅竹马,只因他一道圣旨,我被迫与心上人分离。

从此一入宫门深似海,所以他必须加倍对我好,来弥补我……

“清苑,好久不见。”

一道熟悉的男声打断了我的思绪。

声线温润,悦耳至极。

我抬眼望去,瞬间眼前一黑。

本该出现在我剧本里的“青梅竹马”,怎么真的出现在这里了?

“谁是清苑?”

“爱卿在唤何人?”

李景烨策马而来,恰好将我护在他的臂弯与马身之间,听到林书宴的话,他疑惑地出声质问。

清苑是我的小字,但我从未告诉过他。

眼下这情况,也不太适合挑明。

就看谁的头比较铁,敢在这个时候站出来了。

我爹一个“马踏飞燕”冲了过来,对着李景烨就喊:

“你给朕说实话,是不是又想废了我闺女?!”

李景烨:……

我:……

我忽然有些好奇,丞相这个职位,是不是专挑头最硬的人来当?

李景烨翻身下马,走到我身侧,用一种保护的姿态虚环着我。

原本在我面前还略显羞涩的男人,在听到我爹的话后,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起来。

他从上到下,将林书宴审视了一遍。

“你,认识朕的皇后?”

连“爱卿”都省了。

气氛霎时凝滞。

我开口打破了僵局:“皇上,除了您,在场的其他人都认识臣妾。”

李景烨刚刚挺直的脊梁瞬间塌了一点,气势也弱了下去。

我与枫叶对视一眼,她立刻心领神会。

清场。

开演。

李景烨愤愤不平地抱怨:“朕都未曾唤过你的小字,他凭什么直呼?”

我听出他语气里有责怪我的意思,委屈的泪水立刻一颗、一颗地落了下来。

“诶皇后……不对,清苑,朕不是说你,你别哭啊。”

这几日我有一个重大发现。

只要我一流泪,李景烨再大的脾气也能立刻化为绕指柔。

“是臣逾矩了。”林书宴的视线从我身上移开,朝李景烨作揖行礼。

我拭去泪水,示意枫叶将他扶起,然后温声对李景烨解释:

“他是在我家长大的义兄,我们许久未见,一时激动,难免失了分寸。”

李景烨显然不信我的说辞,依旧狐疑地盯着林书宴。

但他又不想让林书宴在我面前多待一秒。

他强压下醋意,对林书宴挥了挥手,示意他退下。

别在这儿碍眼。

我却拦住了:“好不容易与义兄重逢,怎么说也该留下叙叙旧才是。”

李景烨怒了。

我掉了两滴泪。

他妥协了。

去往暖阁设宴的路上,前朝传来急报,李景烨带着我爹暂时离去。

只留下我和林书宴。

“你这个丫头,又拿我当挡箭牌。”温润而醇厚的声音从我身侧传来。

我笑了笑,侧头看了林书宴一眼,温声反问:

“义兄从前利用我的时候还少吗?”

“放心,不会白用你。若是有成效,我便求皇上为你升官加爵。”

别看林书宴外表一副温文尔雅的君子模样,内里其实一肚子坏水。

他望了我许久,轻笑一声:“那便多谢妹妹了。”

“不客气。”

……

等我们二人慢悠悠地晃到宴席上时,李景烨早已端坐在首位。

“清苑,朕和岳父在此已等了近一盏茶的功夫了。”

“朕看你和……他,聊得倒是很尽兴啊。”

我刚一落座,李景烨那 阴阳怪气的话就飘了过来。

我顺着他的话,点了点头:“是挺开心的。”

李景烨递给我一个幽怨的眼神。

但我正专心致志地听林书宴讲宫外的趣闻,并未留意到。

于是,因为我的冷落,李景烨生气了。

自他失忆以来的第一次。

等我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时,为时已晚。

我不擅长哄人,只好夹了一筷子菜放到李景烨碗里。

“皇上,这道菜是您爱吃的。”

他冷哼一声:“朕现在不爱吃了!”

看吧,我真的不会哄人。

既然他这么说,我便准备把那盘菜端回来。

李景烨却一把按住了我的手:

“朕在一刻钟前就不爱吃这道菜了,你不知道吗?”

“再说了,即便朕不爱吃,可这菜你已经送给朕了,哪有再收回去的道理?”

“你这般伤朕的心,你以为朕日后还会最爱你吗?不可能!”

“朕决定了,要少爱你一点儿!”

“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了?”

“好吧,朕原谅你了。”

“菜放下。”

“算了,你人也留下。”

我:???

全场陷入一片死寂。

片刻之后。

我爹朝我竖起了大拇指。

林书宴的视线凝固在李景烨紧抓着我的那只手上,陷入了沉默。

枫叶则直接一个五体投地。

“……娘娘,您都把皇上调教成什么样了。”

7

说实话,我也有点懵。

我原本只是想着,既然李景烨现在不喜欢吃这道菜,那就给他换一道。

他怎么反应这么大?

宴席结束后,我仔细琢磨并反思了下。

“枫叶,你说我现在坦白还来不来得及?”

惊吓过后的枫叶反倒淡然了:

“您是想坦白哪件事呢?”

“是每天忽悠皇上他失忆前超爱您?”

“还是忽悠皇上每天都要抱着您才可以安睡?”

“又或者……”

“……”

枫叶一条条说下来,听得我不禁发出质疑:

“我有忽悠这么多吗?”

“有的娘娘,您还……”

“停!”我听不下去了,打断她,“全部,现在挽救应该还来得及?”

“来不及。”

“你这么肯定?”

“因为皇上来找您同寝了。”枫叶侧身让开位置。

我顺着她的动作,往窗外一看。

李景烨抱着一个枕头,从外殿走进来。

他抓住我的视线,红着耳尖朝我晃了晃怀中的软枕。

我:……

算了,忽悠到底吧。

李景烨走进殿内的第一件事,是把枕头端端正正地安放在床榻外侧。

再转身,缓步朝我走来。

他接过枫叶手中的梳子,动作轻柔熟稔地替我梳发。

殿内只余我们两人。

我坐着。

他站着。

梳齿梳过青丝,发出细微的响声,在寂静中无限放大。

视线在昏黄的铜镜中交汇。

好半晌儿。

他先移开目光。

将那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的耳尖,毫无保留地暴露在我的视线里。

诱人的绯色,从耳廓蔓延至颈侧,在烛光下显得格外脆弱。

勾起了我的坏心。

我倏地抬手,没有半分犹豫,细白的手指灵巧地缠上了他腰间的玉带。

一扯。

“唔!”他身体一僵,似乎完全没预料到我会如此大胆,被迫踉跄着朝我贴近了一步。

隔着薄薄的寝衣,温热的胸膛几乎要贴上我的后背。

他下意识撑在梳妆台边缘,稳住身形。

“皇后……你这是在做什么?”李景烨低声质问我。

只不过这质问听起来毫无力度,反倒像是对我下一步的提前纵容。

我勾起一抹弧度,“您猜。”

目光再寸寸往上,停留在他因紧张而抿直了些的唇间。

指尖顺着他的胸膛往上,攀着他的肩膀,借力,站直了身子。

几乎与弯腰俯首的他平视。

“朕愚笨,”他的声音沉了几分,捕捉到我的目光所落之处,“猜不出来。”

“猜不出来,”我轻笑出声,气息拂过他微烫的脸颊,清晰地看到他眼睫因此颤动了一下,“那皇上将臣妾抱得这般紧做什么?”

“朕……”

他语塞了一瞬,随即理直气壮地低声道:“朕怕你跑了。”

他的话音刚落,我微踮起脚尖。

在他震惊的眼神里,轻轻印上他的唇角。

一触即分。

李景烨僵在原地,连呼吸都忘记了。

时间在这瞬间仿佛凝固。

他一眨不眨地盯着我。

目光过于炙热,过于直白。

我压下心头的悸动,故作无辜地问道:

“皇上您怎么了?”

好一会儿,李景烨像是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喉结重重地滚动了一下,问我:

“能再亲一次吗?”

他的目光牢牢锁住我,像是锁住猎物的猎人。

按捺下最原始的欲望,只等我点头。

我没有说话。

他当作默认。

于是下一秒,他耳根染着红意,掌心却以不容拒绝的姿态扣住我后颈。

步步紧逼。

再到呼吸交缠、攻陷。

刚开始,我是引导者,他是青涩的索取者。

后来,他身体记忆恢复,渐入佳境。

我成了溃败的逃兵,企图通过后仰来躲避他的围追堵截。

他不肯。

托着我往前迎着他。

全然被他侵占得彻底。

“放开我……”

尾音的含糊不清,全因着他的激进。

湿漉漉的眸子再蒙上层雾。

也是因为他在作恶。

最后,恶人还用可怜兮兮的眼神乞求我:

“再亲一会儿好不好?朕没亲够。”

我:……

很好,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8

连着半月,沾上肉末荤的李景烨,天色一暗就在床榻上等着我。

要牵。

要抱。

要亲。

睡觉也是。

紧紧将我圈在怀中。

好不容易让我找到个机会能远离他,眼瞧着就要成功了。

他转过身来,长手一伸,环住我的腰就要往他身上摁。

以绝对的姿态占有我。

这种恶劣姿势,他失忆前常做。

以至于我现在不确定他这样做,是出于身体本能,还是——

他已经开始逐渐恢复记忆了?

为了让自己安心,我招来太医问清楚。

连着问了五个。

得到的回答都是斩钉截铁的:“未曾。”

枫叶也说我多心了,“要是皇上真想起来了,按照他之前的性子,娘娘您觉得……”

是啊,要是他真的想起来了,应该面上会冷声斥责我胡闹、欺君才对。

为了不让自己继续多想,我走去御花园散心。

花开正盛,如果没有听到李景烨和太后、以及太后侄女的对话,我应该会有更好的心情欣赏。

“皇上,您被皇后蒙蔽了,她骗了您!”

太后侄女穿着一身鹅黄色的衣裳,看起来明媚动人,不过说出来的话却不怎么动听。

“哦?那郡主你说说看,皇后都骗我什么了?”李景烨坐在亭子里,不紧不慢地喝了口茶,掀起眼帘睨她。

属于九五之尊的气势全开。

赵郡主有被李景烨的眼神吓到,但她又看了眼坐在一旁的太后,鼓起勇气继续说道:

“皇上,您从来就不喜欢叶清苑,当初娶她也是迫于形势。她倒好,趁您失忆,戏弄您哄骗您!”

“简直是欺君罔上!”

“反观臣女,自幼爱慕皇上,一片真心……”

“箐儿慎言!”一直沉默的太后突然开口。

她摆手示意赵郡主坐回去,扭头,慈祥地看着李景烨:

“皇帝勿怪,箐儿性子骄纵了些……”她话锋一转,“但也不会说假话。”

“皇后这段时日确实有做得不妥之处。”

“母后也觉得朕被皇后蒙蔽,是个连自己心意都辨不清的傻子?”李景烨反问道。

他面上笑着,可眼眸却没有半点笑意。

“哀家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如今的后宫空荡,皇后行为不端,也该……”

“皇后行为不端?”他将茶杯重重地置于石桌上,截断太后的话,“她如何行为不端了?”

溢出的茶水打湿了李景烨的手。

贴身内侍忙上前想替他擦干,却被他挥开了。

瞧见他这般模样,太后的声音也冷了下来:

“真要哀家直说你失忆前压根就不喜欢她,否则为何偏偏只忘了她一人?”

站在拐角处的我,听见太后的话,眼里的光渐渐暗了下来。

是啊,他怎么就只把我忘了呢。

思绪低落间,那边的李景烨敛眸,周身气压骤降。

“朕忘了谁,与朕喜不喜欢谁,有何必然关联?”

他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亭中的寂静,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冷冽。

“朕觉得皇后很好。”

李景烨掷地有声的话语在亭子中散开。

再落入我耳中。

这种古板的回答……

我倏地抬头,撞进他漆黑如墨的眼眸中。

直白又摄人。

我确信。

他恢复记忆了。

9

我仓促离开后没多久,李景烨也跟上来了。

我回凤仪宫,他跟着进。

然后大步迈前,将我围困在殿内一角。

“皇后,”他将刚刚那只被茶水弄湿的手伸到我面前,“朕被烫到了。”

他俯首,深邃的眼眸紧锁着我。

我垂眸看了眼他的手。

指节修长有力,骨节分明。

手背上淡青色的脉络微微凸起,此刻确实泛着一抹不太自然的红晕。

不像是一杯温热适度的茶能烫出来的程度。

估计是他刚进来时,故意烫的自己。

我面上不动声色,抬起眼,迎上他的视线:

“皇上已经恢复记忆了?”

李景烨避而不答,将那受伤的手又往我眼下递了递:

“阿苑,朕手疼。”

但是他对我的称呼,已经说明答案了。

李景烨未失忆前,天天“阿苑”“阿苑”喊我。

喊得有多亲昵,白日里的举止就有多疏离。

像个老古板。

“是什么时候?”

“你真的不心疼朕?”

各说各话。

沟通不了一点。

我微微仰头,直视他。

他却倾身捂住我的眼睛。

“阿苑这是想要跟朕算账?”

我的世界瞬间陷入一片暗色,只剩下他掌心传来的温度。

“可以这么说。”我拉下他的手。

他失忆期间,我确实忽悠他挺多。

可他也趁机占了我不少便宜。

而且就如今看来,他可能还看了我一段时间的笑话。

这笔账得好好算算。

“那好,”李景烨轻笑一声,“请阿苑先跟朕解释解释——”

“什么叫朕强掳你进宫?”

“朕拆散你和你的竹马?”

“朕爱你但对你很不好?”

“朕曾囚你于凤仪宫,夜夜同寝,日日亲昵?”

“……”

他每说一句,便逼近一分,温热的气息几乎拂过我的额发。

我:……

被他这一连串的质问砸下来,饶是我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也忍不住耳根发热。

事实证明。

忽悠一时爽,事后火葬场。

尤其是忽悠一个记性好、腹黑记仇的皇帝。

后果很严重。

10

“朕亲手做的杏仁酪好吃吗?”某人低着声音问我。

一字一字刮擦着我本就敏感的神经。

“……好……好吃。”声音破碎得不成调子。

他摁得紧,我试图顺着他,以此换取自由。

“真的?”

“真、真的。”我仰颈避开厮磨,泪眼朦胧地望着他。

眼神示弱,乞求他松开我一点。

然而,并没有。

他摁得越发紧。

一丝缝隙都不留。

空气粘稠得如同化不开的蜜糖,呼吸早已被掠夺殆尽。

以往用来装可怜的眼泪,在此刻完全失控,大颗大颗地从眼角滚落,洇湿了枕头。

“阿苑又骗朕。”他俯首,温热的唇瓣碾过我的耳垂,留下湿热的控诉。

我不服,想反驳,想咬他一口。

可所有的话语说出口,都化作了细碎的呜咽。

只能任由他摆弄。

……

11

这样严重的后果持续了好几天,我真的受不住了。

枫叶给我出主意:“实在不行您装个醉?”

我觉得可行。

喝下两杯后,我醉了。

酒意在殿内肆意弥漫。

不知过了多久,殿门被轻轻推开。

熟悉的脚步声靠近。

他走近几步,在我面前蹲下,声音放得很轻:

“你酒量浅,突然喝酒做什么?”

我醉了,回答不了他的问题。

他轻笑一声,“真喝醉了?”

我感觉到他屈指刮了刮我鼻尖,动作轻得像羽毛扫过,紧闭着眼,努力维持着呼吸的平稳绵长,不让他看出破绽。

他将我打横抱起。

抱好放在床上。

我以为他做完这一切就会离开了。

可显然我低估了他的禽兽程度。

他传水给我清洗干净后,在我身侧躺下了。

正对着我。

离得太近了。

近得我能隐约地感受到他目光的逡巡。

像带着实质的温度,一寸寸熨烫过我的唇、鼻尖,最后停留在眉眼上。

我装醉,但他一口酒都没喝过的人,看起来醉得比我厉害,一个劲地喊我:

“皇后。”

“阿苑。”

“夫人。”

时不时摸摸我的脸,捏捏我的耳垂,揉揉我的手心。

我强忍着想睁眼的冲动,将脸颊无意识地在枕上蹭了蹭,发出一点含糊的鼻音,蒙混过关。

“小骗子。”他突然低声骂我。

我身体一僵,还以为是自己装醉被他识破了。

他下一句:“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朕在暗格里藏着谁的画像?”

“你再哄骗朕一次,朕就告诉你。”

他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像投入湖心的石子,在我心里激起一圈圈涟漪。

他是不是觉得戏弄我很有趣?

酸涩和委屈一同涌上心头。

我将脸更深地埋进枕头里。

许久无声。

他低低地叹息一声,“小酒鬼。”

他又骂我。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朕的暗格里藏着谁的画像吗?”

“朕告诉你。”

“那画里的人……”他顿了顿,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种陷入回忆的恍惚,“让朕第一次明白,什么叫不敢靠近。”

“太近,怕唐突了她。太远,又怕冷落了她。”

“更怕……她心里装着别人。”

他的指腹无意识地摩挲着我的耳垂。

“后来啊,”他轻笑一声,那笑声里却没什么欢愉,反而带着点自嘲的意味,“朕终于有机会把她留在身边了,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对她好。”

“怕她厌恶皇宫,厌恶朕。”他自嘲地低笑。

我藏在被中的手悄悄攥紧了。

他……在自卑?

“朕只能笨拙地……用最拙劣的方式吸引她的注意。”

“在她面前维持她理想夫君的模样,想让她喜欢朕一点。”

“结果……只把她推得更远。”

他拨开我脸颊上挡住的发丝,低声问我:

“阿苑,你告诉朕,朕该如何对你?”

我装不下去了。

睁开眼,对上近在咫尺的他。

我的眼神清明,半分醉意都看不见。

“你装醉?”李景烨瞳孔骤然紧缩,声音发紧,带着一丝被戳穿的狼狈和不易察觉的慌乱。

“对,装醉。”我迎着他震惊的目光,语气平静,心底却翻涌着复杂的情绪。

有得知他心意的欣喜。

更有被他瞒骗良久的委屈。

我顿了顿,看着他瞬间紧绷的下颌线,故意放轻了声音,“皇上要治我欺君之罪吗?”

态度温和但挑衅。

李景烨像是被这句话噎住了,喉结剧烈地滚动了几下,方才吐露心声的失意被窘迫取代。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帝王威严的话来挽回面子。

但在我执拗的注视下,他只是泄气般地低叹一声。

耳根又是通红的那种。

他避开我直视的目光,有些狼狈地别过脸去,声音闷闷的:

“……朕何时说过要治你的罪?”

殿内一时陷入一种微妙的寂静,只有烛火燃烧的噼啪声和我们略显急促的呼吸声交织。

他方才那些剖白心迹的话语还在耳边回响。

我突然好奇,他眼中的我到底是什么模样?

那些被他珍藏在暗格里的画像,究竟是什么样?

这个念头一旦升起,便再也按捺不住。

12

得到李景烨的允许后,我带着枫叶,再次踏入了勤政殿。

但他没告诉我具体的位置,只说我爹知道。

我进去,发现我爹在整理奏折。

“爹,”我开门见山,目光扫过殿内各处可能藏匿暗格的地方,“您知道皇上的暗格在哪吗?”

“暗格?”我爹一愣,随即回想了一番。

我点头。

“这不就是?”

我顺着我爹指的方向看过去。

放在书架上,明晃晃的两个大匣子。

这叫暗格?

我让侍卫把两箱都搬下来。

一幅幅打开,全是我的画像。

从年少至今,每一年都有。

我爹不知何时踱步过来,幽幽地探头看了一眼,闷声道:

“闺女,都怪爹,要不是当年爹脑抽风带你去参加什么春日宴,被这混小子一眼盯上,你也不至于……”

“好在……他是真心对待你的。”

“你每次一生气,他就跟个没头苍蝇似的跑来问我怎么哄你。那副样子……”

我:?

故事的发展有点不对劲。

我缓缓出声问道:

“所以他之前在我生气的时候舞剑,是你给出的主意?”

“我说你喜欢阳刚一点的男人。”我爹脸上挂着小得意,“怎么样,爹这招管用吧?他后来跟我说你一下就气消了。”

我:……

我是气消了吗?

我那分明是气得更狠了。

总觉得我爹骄傲的小表情后面还藏了许多事,我索性也将心中的疑问问出:

“爹,那你知道皇上不爱进入后宫的原因吗?”

“是那时你自己说的,『如果未来夫君是一个沉迷声色的人,宁可不嫁。』被他听见了。”

我僵在原地,不理解,自己在家说的话他怎么会听见?

“他拿着女戒来找我请教学问,路过听见的。”我爹没好气地哼了下。

我不死心继续问:“他对我疏离?”

我爹用一种“你这问的是什么问题”眼神看我。

“你不就喜欢这种类型?高冷、矜持、有距离感,主动黏上来的你又不稀罕,你忘啦?小时候隔壁王家那小子天天追着你跑,你烦得要死……”

我听完,两眼一黑又一黑。

您可真是我的好亲爹啊。

番外(男主视角)

1

朕失忆了,但朕自己不知道。

叶相那个老狐狸说,是朕翻后空翻弄的。

朕不信。

朕这不是还清晰地记着他是只老狐狸吗。

直到,他说女儿是朕的皇后。

其他人也说是。

朕才知道,朕是真的失忆了。

朕谁都没忘,只忘了皇后一人。

按照逻辑……朕该有多讨厌她啊?

不行,朕要废后。

2

废不了一点。

真不愧是朕的皇后。

连哭都哭得这般好看。

晶莹剔透的泪珠,无声无息地从她那双盛满星光的眼眸中滑落。

脆弱、倔强、骄傲在她身上混杂在一起,形成一种矛盾到极致的美。

唉,怪朕惹她伤心了。

等会儿没人时,赏自己一巴掌。

3

在线求助。

皇后主动来找朕睡觉,要怎么嘚瑟才能让全皇宫知晓?

她还、还主动抱朕!

这是朕能享受的待遇吗?

朕害羞了。

4

皇后说喜欢吃朕亲手做的杏仁酪。

好,立马做!

朕意气风发、大摇大摆地走进御膳房,撸好袖子,扭头问御厨:

“哪个是锅?”

御厨:……

5

朕做出两块成果。

黑色的。

御厨说杏仁酪就长这个模样。

皇后吃得很开心。

看来朕做成功了。

6

皇后好软好香好漂亮好温柔啊。

朕好幸福(转圈)

7

果然,太幸福了是会遭人嫉妒的。

皇后居然有竹马。

那朕呢,朕是什么?!

土匪头子。

皇后说的。

她说,当初是朕强拆他俩,把皇后掳进宫的。

但凡强掳对象换个人,朕都不信。

可这是皇后啊!

朕的皇后啊!

失忆前的朕干得漂亮!

皇后让朕给那个林什么宴升个职,弥补一下。

皇后心地真善良。

行吧。

朕是个明君,将他调离京城到外地锻炼去了。

这人是个干实事的好官。

不出半月,惹得一堆人弹劾他。

朕欢喜地把弹劾的奏折看了十几遍。

8

这几天朕脑海里总闪过一些画面。

可为什么看起来和皇后的关系这么……冷淡?

朕真能忍住?

朕不信。

9

岳父说阿苑喜欢对她高冷疏离的夫君。

朕有在努力做到。

但朕现在“失忆”了。

阿苑说朕超爱她。

朕每晚必须和她同寝才能睡好觉。

朕要抱着她。

可以肆无忌惮的那种。

谁说失忆不好啊。

失忆可太好了。

10

居然有人质疑朕不爱阿苑。

笑话。

有人会不爱自己的白月光+朱砂痣?

11

隐瞒恢复记忆被发现了。

朕其实有点心虚。

但阿苑看起来比朕更心虚。

那就……算账吧?

12

朕一直藏在心里的话终于说出来了。

朕的青春。

朕的爱人。

朕的妻子。

全在朕怀里(¯▿¯)

13

藏了阿苑这么多画像,她找到后会不会以为朕是变态?

不行,朕不允许。

岳父,速来帮朕!

14

算了,你还是别帮了。

再听下去,朕都想哭。

变态就变态吧。

反正阿苑每晚都骂我。

多一个罪名不多。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