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对头做了皇帝,我特地进宫笑话他,谁知我一进来就出不去了?
发布时间:2025-09-21 15:54 浏览量:1
1
京城两大纨绔子弟之一便是安德王世子孟裕州。
他沉迷斗鸡走狗之乐,终日眠花宿柳,国子监的课程从未涉足,直把太傅的胡须气得冲天竖起,宛如要直上云霄。
太傅拄着拐杖连声怒斥:“此木腐朽,实难雕琢!朽木啊!朽木!”
这根朽木竟一朝登临帝位,听闻如今太傅称病归乡,他还真诚地祈愿太傅保重身体。
2
只是,做了皇帝便要被禁锢在皇宫之内。
孟裕州那般跳脱灵动的性子,定然无法忍受这般束缚。念及于此,作为与他齐名的好友,我特意入宫探望他。
宫墙巍峨高耸,幽深莫测,我一见到他的面,便为他的境遇哀叹:“一入宫门便如坠入深海,往后再无人与你一同玩乐了!”
说着,我伸手抚摸他身下的檀木座椅,暗自估量这物件定能值不少银钱。
他手肘撑着龙椅,手掌托腮,抬眼朝我轻笑:“你可与我一同玩乐。”
“我才不愿日日困在这深宫之中。”我坐在龙椅的扶手上,晃荡着双腿说道。
“哦?”他转头询问身后的老太监,“皇后可否不住在皇宫里?”
“回禀皇上,不可。”老太监恭敬作答。
“我又不是皇后。”
我笑着回应,却在望见他眼中那抹狡黠的笑意时骤然怔住:“不是吧老哥?”
“可不能这般捉弄人!”我急忙从扶手上跳下。
他挑眉,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我急得直跺脚:“不是吧,孟裕州,我拿你当兄弟,你竟然对我心生爱慕!”
“噗——”孟裕州口中的茶汤喷涌而出,溅了满地,身后的太监慌忙上前为他捶背顺气。
“陈杳杳,能否别如此自恋?”
“你若不是喜欢我,为何想娶我为后?”
“并非如此。”他眼神飘忽,向上瞟了一眼。
我长舒一口气,还以为我这倾国倾城的美貌,不经意间竟也俘获了孟裕州的心。
我可清清楚楚地记得,他素来偏好男儿。
正思忖间,他微笑着开口:“我们曾约定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君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今日我登上皇位,自然要与你共享富贵。”
“皇上万福金安,这等福气,民女可不敢消受。民女忽然想起家中炉灶上还炖着饭菜,得赶紧回去照看。告退,告退。”
这哪里是什么福气,分明是想让我陪他一同困在这金丝笼中。
我故作端庄地福了福身,便急忙转身逃离这皇宫。
皇上陛下,民女这一退,怕是要退上一辈子了。
3
回到家中,我连夜收拾金银财宝,准备远走高飞。
却在门口被父亲拦住。
“爹,来不及解释了,您女儿再不逃,就要被插在牛粪上了!”
“啥名分?”
我爹五十来岁的耳朵,比门口八十岁的乞丐大爷还要迟钝。
“牛粪,爹,是牛粪啊!”
孟裕州的圣旨下来时,寻不见我的踪影,以他的性子,这事或许就此作罢。
事不宜迟,我不再与父亲多言,绕过他便要往外跑。
“哦哦,名分啊。对了,爹这里有一道圣旨,赐了你皇后的名分。”
我前脚刚踏出大门,后脚便听见父亲的话,一个趔趄摔了个狗吃屎。
“啥?”我被侍女搀扶起来,用力晃了晃脑袋,耳边仍嗡嗡作响。
“爹这里有一道圣旨,赐了你皇后的名分!”
我顿时瞪大眼睛,如同铜铃一般,而父亲还在一旁憨笑着:“你耳朵何时也变得跟我一样背了。”
“爹,您这是开玩笑的吧?”我干笑着,心底却隐隐有些不安。
毕竟父亲坑女儿这事,早已不是一日两日了。
“闺女,爹本想等你生辰那日,给你个惊喜,没想到你竟先知道了。”
父亲乐呵呵地转身走进里间,不一会儿,手中便捧着一卷明黄色的布帛走了出来。
上面赫然写着“特册封皇商陈家长女陈杳杳为皇后”,前面还有一长串夸赞我“贤良淑德、娴静温柔”的溢美之词,简直是睁眼说瞎话。
“爹,您这圣旨是从何处得来的?”我浑身瘫软,靠在侍女身上,倒吸着凉气问道。
“用咱家的钱换来的啊!爹一辈子赚的银钱,都拿去帮小孟世子争夺皇位了。”
“什么?!”我瞪大的眼睛比方才更加圆睁。
“可不是嘛?小孟世子与你两小无猜,青梅竹马,知根知底,爹怎么看你二人都觉得般配。他那晚逃到咱家时,你还记得吗?那般可怜模样,我便将咱家所有家产都拿去助他了。爹赚的钱,不都是给你准备的嫁妆……”
“您怎么也不问问我的意见?”我欲哭无泪,“我这就去找他,收回这道圣旨。”
我夺过圣旨,转身便要跑去,却被父亲厉声喝住。
“站住!君无戏言。咱家哪有那么大的脸面,敢戏弄天子?”
父亲平日里很少板起脸,我转过身,小声嘀咕:“那不是孟裕州吗?”
“不论他从前是何人,如今他已是九五之尊。”
“哦。”我心不在焉地应着,左耳进右耳出。
孟裕州!你这杀千刀的,打小就与我作对。
我往东,他偏往西;我去钓鱼,他便在一旁捣乱。
好不容易我发奋努力,争得一次名次,他却破天荒地考了个第一。
即便如此,他还拉着我的手,说什么惺惺相惜。
我竟然还信了?
呸!骗我感情也就罢了,怎能骗我爹的钱财!
我仰天长叹:“去他的,本姑娘不跑了,就算到了皇宫,一点点抠龙椅上的金子,也要把我家的钱给抠回来!”
4
洞房花烛之夜,本该是温馨浪漫之时。
我不杀人,也不放火,只是顶着红盖头,安分地坐在寝殿的婚床上。
陈丝银红鸳鸯被一套,价值四十两纹银;
银红如意鸳鸯枕一对,价值二十两纹银;
茜红连珠龙凤帐一幅,价值四十两纹银;
透过红盖头的缝隙,影影绰绰中,那跳跃的红火是……
我轻轻掀开一丝盖头,打算仔细瞧瞧那燃着的灯盏。
“娘娘,您需要些什么吗?”
一张陌生宫女的鹅蛋脸突然映入眼帘,吓了我一跳。
我尴尬地笑了笑:“没什么,没什么。”
一边偷偷用眼角的余光,看准了那灯盏。
“我的天哪!”我失声惊呼。
“娘娘,您这是要做什么去!”
我跳下床,跑到红烛旁,一口气将其吹灭。
寝殿顿时暗了一半,我看着那火红的烛泪,心疼得直抽气。
这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啊!
“呼!呼!呼!”
顾不上身后宫女焦急地呼喊让我坐回去,我一连吹灭了八盏琉璃玉竹灯,这才安心地回到床边坐下。
寝殿内光线昏暗,只有一盏油灯在微弱地摇曳。
我盖好盖头,盘腿坐在床上,美滋滋地盘算着这些上好的红烛能换多少银钱。
“娘娘,圣上在前殿饮了酒,这时候过来,若是不小心摔倒了可如何是好。”
宫女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我正聚精会神地数着自己的手指:
“不会的,这地面如此平整,他总不至于被自己的衣服绊倒吧。”
“扑通——”我猛地顿住,殿内一片死寂。
5
“咳咳!是因为蜡烛的光晃得我眼睛生疼。”
盖头被轻轻挑开,孟裕州那张微醺的黑脸映入眼帘,我立刻冲他笑道。
丝丝酒香萦绕在鼻尖。
他眼眸微微颤动,片刻后,沉声说道:“即便如此,喜烛也不该尽数吹灭。”
说罢,他转身亲自点燃了那盏陈丝龙凤烛。
烛火重新跳跃起来,映照得满室通红。
熏香在殿内袅袅升腾。
他身上的喜服鲜红似火,衬得指尖如同白玉般温润;头上的王冠尊贵华美,为他增添了几分帝王的威仪。
是以,当他转过身,目光与我相接时,周遭的气氛竟显得有些微妙。
宫里的老嬷嬷上前引导我们共饮合卺酒,结发以证同心。
他总是偷偷地瞥我一眼,便赶忙转过头去,连耳尖都泛起了红晕。
我则直勾勾地盯着他。
哼,我知道他为何脸红。
把我家的家产都骗光了,见到我自然会心虚,虽说还有点良心,但也不多!
想到白花花的银子就这样打了水漂,我又狠狠地瞪了他几眼。
待会儿看我怎么收拾他。
6
红红的烛泪滴落在白玉烛台上,晶莹剔透。
礼仪完毕,他挥手屏退宫人,望向我时,耳根依旧通红:
“杳——”
“我知道,接下来该行圆房之礼了。”我仰头一笑。
他愣了一下:“不,你不必——”
“哎,别害羞嘛。既然要做一辈子的夫妻,扭扭捏捏的怎么行?”
我起身,一把将他按倒在床,动手解他的喜袍。
玉石腰带?直接抽下扔掉;
大红外袍?用力扯下丢在一旁;
这陈丝小衣该从何处解开?
哎,不管了,我揪住衣衫两侧,正要用力扯开,手腕却突然被他握住。
孟裕州的脸涨得通红,咬牙切齿地问:“陈杳杳!你这是在做什么?”
我会心一笑:“自然是服侍我的夫君宽衣解带呀。”
“你……你就不知羞耻吗?”
我俯身靠近他,指尖轻点着他衣衫间露出的胸膛,极尽妩媚地说道:
“夫君,在你面前,我还用得着装模作样吗?青楼咱们都一同去过,你忘了?”
红烛摇曳,珠帘轻轻晃动,寓意着多子多福。
他屏住呼吸望着我,喉结上下滚动。稍顷。
“不行不行,”他慌忙挥着手将我推开,坐起身来拢好衣衫,“我实在做不到。”
说着,他下床拾起外袍:“我去偏殿歇息。”
说罢抬脚便走,模样颇为狼狈,似是落荒而逃。
我强忍住笑意,逼着自己露出委屈神色:“孟裕州,女子一辈子唯有一个大婚之夜呢。你当真要走?”
他猛地顿住脚步,指尖捏着眉心,似在懊恼什么。
“大婚之夜被独自丢下,外头的人定会……”
“陈杳杳,你究竟想要什么,不妨直说!”他骤然回身道。
“痛快!”我起身笑道,“还请皇帝陛下赏赐些金银珠宝。”
“二百两。”
我话音未落,他便果断应下,随即转身踏出寝殿。
“好嘞!皇帝陛下慢走,留意脚下路。你们二人给陛下掌好灯笼,莫要再让陛下摔了……”
我伸着脖颈朝门外喊去,见他背影微顿,便喜滋滋地回身躺回床上。
看来孟裕州断袖之癖无疑了。只是他何时变得这般脸皮薄?
罢了,不想了。今日不过第一天,我便赚了二百两加四十两加——
“哎哟!”
我被硌得眼眶泛红,起身掀开锦被一看,底下竟全是红枣核桃之类,难怪如此硌人!
方才孟裕州被我生生扑翻在床,定是被硌得极为疼痛,却竟也一声不吭?
我忙唤宫女前来清理。
她们收好干果捧退时,我连忙叫住:
“按宫中惯例,这些东西该如何处置?”
宫女们相视一眼,低头回道:“回禀娘娘,通常会赏赐给各宫宫侍。”
我又看了眼盘中品相极佳的干枣、花生、桂圆、莲子,心一横便道:
“行,就按惯例办,你们分食了吧。”
五十两银子就此散去,也罢,我们来日方长。
7
金银珠宝如流水般送入景和宫。
各色珍宝琳琅满目,看得人目不暇接。
原来孟裕州所说的二百两并非白银,而是黄金。
真没想到,平日里口袋比脸还干净的孟裕州,竟也有如此阔绰的一日。
“瞧这帝后情深的模样,娘娘都笑得合不拢嘴了。”
身后的老嬷嬷忽然笑道。
我这才回过神,发现自己的嘴角早已扬到天上。
“谁说不是呢?”我转身朝嬷嬷笑道,“快备好酥点,本宫这就去谢恩。”
阳光下,宫女如织,珠宝金光闪烁,仿佛能听见哗啦啦的铜钱声响。
我可是寻到了生财的好门道。
整日里满心盘算着如何继续吓唬孟裕州,待入夜时分,孟裕州派来的太监刚走,我便梳妆整齐,前往他的寝殿。
他刚沐浴完毕,身着寝衣,发梢还滴着水珠。
一见我来,他忽然粲然一笑:“这般迫不及待想行圆房之礼?”
我瞥见他往腰带处摸去,心底顿时升起不祥预感:“别!”
“好吧。来吧。”
“不是,我不要——”
他双手一抽绳结,寝衣瞬间松动,我慌忙捂住双眼,只瞥见金色寝衣委落满地。
“孟裕州,你你你……”我捂着眼,话都说不连贯。
“我怎么了?如今国库空虚,我可再没二百两赔你,只能卖身抵账了。陈杳杳,你尽管放马过来。”
“你!”
我涨红了脸,睁眼瞪他,却见他已躺到床上,齐肩盖着被子,规矩得像待宰的羔羊,正眼巴巴地望着我。
“还不过来?”他眨了眨眼,问道。
“谁说要过去了!”
我转眼扫视四周,只见宫女太监皆垂目肃立,顿时脸皮更烫。
“孟裕州,你个登徒子!”我捂着火烫的脸颊转身逃离,只听身后传来一声轻笑,我又羞恼地啐了一口。
8
大婚那夜定是意外。
我就说,凭我们二人在烟花之地摸爬滚打的阅历,孟裕州的脸皮怎会薄成那样。
如今看来,昨夜那番作态才是他的本色。
失算了,我拨弄着算盘,心中烦躁不已。
原本打算赚够银两,便寻由头让他废了我出宫,带着父亲继续游走四方,把生意做大做强,如今却一夜回到解放前。
何时才能赚够本钱啊?
一连数日,我都闭门不出,苦思冥想其他生财之道。
这日众嫔妃前来请安,我百无聊赖地打了个哈欠,忽见嘉嫔头顶的步摇,顿时睡意全无。
那是支并蒂海棠鎏金步摇,价值三百两!
往下看,她耳上的景泰蓝红珊瑚耳坠,也值一百两一对!
平日里瞧着黯淡的后妃们,在我眼中忽然变得五彩斑斓起来。
再看良妃、德妃、淑妃、沈婕妤等人。
玲珑点翠草头虫金簪,碧玉卧龙点翠金簪,白玉嵌珠翠玉簪……
二百五十两,五百两,八百两……
原来真正的财神爷就在身边!
我细细打量殿内,只见满室绮罗如云彩,珠翠似星辰……谁还稀罕孟裕州那点零碎银两?
9
“娘娘,您……您怎么了?”
一支晶莹剔透的翡翠鎏金步摇忽然晃动起来,沈美人正用困惑的眼神望着我。
“没什么,没什么。”我连忙收回目光。
“嗯,定是臣妾看错了。”
沈美人轻扶了下步摇,讪讪说道:“娘娘的眼睛……方才好似在发光。”
我咳嗽两声,连忙端起茶杯饮水掩饰。
“说起来,你们可都见过皇上了?”
众嫔妃闻言纷纷低头,声音细若蚊蝇:“未曾。”
“这可不行。我,呃……本宫回头定会好生劝劝皇上,毕竟绵延子嗣为重。”
我笑着应下,目光却又不由自主地落在那支鎏金步摇上。
先前怎就没想到呢?入宫嫔妃个个出身富贵,我眼前仿佛浮现出一座座金山。
但究竟如何从她们身上赚到银钱?
我撑着下巴,陷入沉思。
“有劳姐姐挂心。只是妹妹们都能理解,皇上勤政爱民,故而极少踏足后宫。”
“臣妾只在闺中听闻皇上身姿挺拔,才华横溢……”
她们细语交谈的声音传入耳中,我眼前不觉浮现出那夜身着喜服的孟裕州……
他回首望我时,粲然一笑的模样。
咦——我浑身打了个激灵,拂了拂胳膊上竖起的汗毛。
座下诸位美人如花似玉,脸上尽是女子的羞怯。
可深宫数十年,孟裕州既为断袖,注定要辜负这些美人。
我仿佛已望见那寂寂空庭中,红花凋零,美人独坐至白头的景象。
不由得在心中暗叹:造孽啊!
“姐姐与皇上青梅竹马,夫妻情深,可否为妹妹们讲讲皇上的喜好?如此皇上驾临时,妹妹们也不至于伺候不周。”
沈美人忽然望向我,那怯生生的模样,任谁见了都心生怜惜。
满座美人皆翘首以盼,宛如梨花期盼春雨,珠翠等待佳人。
这般情景,谁又能拒绝?
嗯,既然孟裕州注定辜负美人,那这些美人便由我来宠。
如此说来,孟裕州还该好好谢我才是。
不到一个时辰,殿内桌椅已似说书场景般,以我为中心团团围坐。
待说到口干舌燥时,连孟裕州如厕用多少纸张,都被我如竹筒倒豆子般,尽数说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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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了,得喝口水。”我嗓子干哑,刚伸出手,便有清茶递到唇边。
“姐姐的恩情,妹妹感激不尽,实在无以为报。”沈美人泪眼汪汪地望着我。
“哎,无需回报——”我正摆手,忽有一支步摇塞入手中。
那步摇流光溢彩,晶莹剔透。
“这支翡翠鎏金步摇,是家父云游时请西域匠人打造,今日便作谢礼,还望姐姐莫要嫌弃。”
我瞬间怔住,随即笑着假意推辞,却将步摇紧紧攥在手中,生怕被人夺走。
“姐姐,也请收下我的秋华明月珰!”
“还有我的蓝玉簪……”
“我的青云海棠步摇……”
这八方而来的珠翠金玉?
这震耳欲聋的算盘声响?
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此处简直是人间仙境!
“都别着急,都别着急,排好队来……”
我笑得合不拢嘴,连忙招呼宫女清点入库。"姐姐,只是……咱们这般在背后议论皇上,会不会不大妥当?"
沈美人轻扶上我的手臂,黛眉紧蹙着说道。
"不会不会!"
三百两加上二百五十两再加……
"他那些光辉事迹早就传遍街头巷尾了。只是你们长在深闺之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所以才不知情。"
我正忙着心算那些银两总值多少,忽然瞥见她朱唇轻轻颤抖,半天说不出话来。
唉,到底是胆子太小。
只是这江南美人的眼眸如同清澈的泉水,这般望着我,看得我心头都泛起点点酥麻。
我腾出一只手轻拍着她的手背:"放宽心,皇上三个月都不见得踏一次后宫。哪里就会刚好被他撞见呢?他定然不会知晓的。"
"姐……姐姐,万……万一......"
"万一什么?我今日都说了这么多话,难不成他还能突然出现在我身后不成?"
"呃呃呃呃!"她双腿发颤,点头的模样如同捣蒜。
我背脊忽然泛起凉意,好像这宫中确实陡然安静了许多。
"朕来得似乎不是时候。"
沈美人"扑通"一声腿软跪倒在我面前,我伸手去捞都没来得及,只得转身堆笑着望向孟裕州。
他正立在门口笑意盈盈地望着我,眉尖微微扬起。
"哪里的话?您来得正好呢。"我连忙迎上前去,推着他朝外走,不让他瞧见满桌的珠翠首饰。
"朕本应三个月后再来。今日谈古,明日论今,日日来讲书,皇后宫中岂不是日日都这般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