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问我和男闺蜜发展到哪步了,我说只是朋友,他不信
发布时间:2025-09-19 04:46 浏览量:1
01
“你和程枫到底发展到哪一步了?”
顾景明的声音没什么温度,像一块冰冷的石头砸进我心里激起一片刺骨的寒意。
我刚脱下高跟鞋赤着脚踩在微凉的地板上,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被他这句话钉在了原地。
客厅里只开了一盏昏暗的落地灯,光线将他的身影拉得又长又扭曲,我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只能感觉到一股逼人的压力。
“景明,你说什么呢?”我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一整天高强度的工作已经让我疲惫不堪,“我和程枫只是朋友,很多年的朋友了,你又不是不知道。”
“朋友?”他冷笑一声,那笑声在安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只是朋友他会大半夜给你送胃药?只是朋友他会记得你每个月的生理期提醒你不要喝凉的?”
他从沙发上拿起手机,屏幕亮着,上面是我和程枫的聊天记录。
我的心猛地一沉。
他竟然翻我手机。
一股被侵犯的愤怒和屈辱感瞬间涌了上来压过了我的疲惫。
“顾景明,你凭什么偷看我手机?这是最基本的尊重你懂吗?”我的声音忍不住拔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尊重?”他一步步向我走来,高大的身影将我完全笼罩在他的阴影里,“舒言,你先背着我跟别的男人不清不楚,现在反过来跟我谈尊重?”
他把手机屏幕怼到我面前点开了一张照片。
照片里,程枫正倾着身子喂我吃一小块蛋糕,背景是我们大学附近那家我们最爱去的甜品店,阳光从窗外洒进来,画面看起来温暖又刺眼。
“这也是朋友?”顾景明的声音里淬着冰,“我怎么不知道普通朋友之间可以亲密到这种地步?”
我看着那张照片只觉得一阵眩晕。
那是我上周参加大学同学聚会时拍的,当时大家都在起哄,程枫为了给我解围才顺势喂了我一口,周围都是同学,纯粹是朋友间的玩笑打闹。
可这张照片被有心人从特定的角度拍下来,删掉了周围所有的背景和人物,只留下我们两个人看起来无比暧昧的瞬间。
“这是断章取义,”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解释,“当时聚会很多人都在场,这只是个游戏。”
“游戏?”顾景明完全不信,他眼中的怀疑像两把尖刀要把我凌迟,“那送药呢?提醒你生理期呢?这也是游戏?舒言,你敢说你对他一点感觉都没有?”
我看着他写满不信任的眼睛忽然觉得很无力,所有的解释都显得那么苍白。
我和顾景明结婚三年,从前他不是这样的。
他曾经那么相信我,会笑着调侃程枫是我“最好的男闺蜜”,甚至在我们吵架的时候还会主动给程枫打电话让他来劝我。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的呢?
好像就是这半年来他变得越来越忙,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晚,身上的烟味和酒味也越来越重。
我们之间的交流越来越少,争吵却越来越多。
他开始对我身边的异性朋友变得敏感多疑,尤其是程枫。
“我没什么好说的了,”我真的累了,不想再在这种无谓的猜忌上浪费口舌,“你如果非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说完我绕过他径直走向卧室。
“舒言!”他在身后喊我,声音里带着一丝压抑的怒火,“你这是什么态度?心虚了?”
我没有回头,只是觉得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闷得发慌。
那天晚上我们冷战了。
他睡在了客房,我一个人躺在两米宽的大床上睁着眼睛直到天亮。
婚姻里最可怕的不是争吵,而是不信任。
当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就会疯狂地生根发芽,直到将曾经的恩爱和温情全部吞噬只剩下一片荒芜。
而我不知道我和顾景明的婚姻是不是已经走到了这片荒芜的边缘。
02
第二天我顶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去上班,整个人都无精打采。
刚到公司楼下就看到了程枫。
他斜靠在他的那辆银灰色SUV上穿着一身休闲装,手里拎着一份早餐,阳光照在他身上让他看起来像个发光体。
“大小姐,看你这无精打采的样子,昨晚做贼去了?”他看到我笑着迎了上来,顺手把早餐递给我,“诺,你最爱的三明治和热拿铁。”
我的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
这个世界上好像只有程枫总能在我最需要的时候出现。
我和程枫是大学同学,从大一入学第一天就认识了。
他是那种天生自带光环的人,成绩好,运动好,长得又帅,是整个系的系草。
而我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女生。
没人知道我们是怎么成为朋友的,连我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大学四年我们几乎形影不离,一起上课,一起泡图书馆,一起参加社团活动。
很多人都以为我们是一对,但他总是笑着跟别人解释:“舒言是我最好的哥们儿。”
我也跟着笑:“程枫是我最好的闺蜜。”
毕业后他进了自家公司,我进了现在这家设计公司。
后来我通过相亲认识了顾景明,恋爱,结婚。
程枫一直都在像个大哥哥一样,看着我恋爱看着我出嫁。
我结婚的时候他喝了很多酒,抱着我说:“言言,以后要是顾景明那小子敢欺负你,你告诉我,我帮你揍他。”
我以为那只是句玩笑话,没想到我真的有了想让他帮我揍顾景明的时候。
“怎么了?”程枫看我情绪不对收起了脸上的玩笑,“跟顾景明吵架了?”
我没说话只是默默地接过早餐咬了一口三明治。
眼泪却不争气地掉了下来,砸在包装纸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程枫叹了口气没再追问,只是抽了张纸巾递给我,然后打开车门:“上车吧,我送你上去。”
在车里我把昨晚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他,包括那张被断章取义的照片和顾景明的无端猜忌。
程枫听完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手背上青筋凸起。
“他翻你手机?”他的声音沉了下去,“还为了张破照片跟你吵架?”
“嗯。”我低着头声音闷闷的。
“舒言,你有没有想过这事有点不对劲?”程枫忽然说。
我抬起头不解地看着他:“什么不对劲?”
“你想啊,”程枫把车停在公司的地下停车场,转过头认真地看着我,“那张照片谁拍的?谁发给顾景明的?同学聚会那么多人,谁会这么无聊专门拍这种照片来挑拨你们夫妻关系?”
我愣住了。
是啊,我当时只顾着生气和委屈根本没想过这个问题。
“而且,”程枫继续分析道,“顾景明这半年来是不是特别忙?经常晚归,还对你越来越不耐烦?”
我点了点头,心里那股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一个男人如果心里没鬼是不会这么敏感多疑的,”程枫一字一句地说,“舒言,他把对你的猜忌当成武器,很有可能只是为了掩饰他自己的心虚。”
“掩饰他自己的心虚?”我喃喃地重复着这句话心里一片混乱,“你的意思是……”
“我只是猜测,”程枫拍了拍我的肩膀,眼神里满是担忧,“你自己多留个心眼。记住,不管发生什么事,你还有我。”
他最后那句话像一股暖流瞬间温暖了我冰冷的心。
我看着他忽然觉得或许他说的对。
顾景明的反常可能并不仅仅是因为对我的不信任。
或许在这场婚姻的危机背后还隐藏着我不知道的秘密。
我决定要亲自去把这个秘密找出来。
03
接下来的几天我和顾景明依旧在冷战。
我们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却像两个最熟悉的陌生人。
他回家的时间更晚了,有时候甚至彻夜不归只给我发一条“公司加班”的短信。
我没有再质问他也没有再跟他争吵。
我开始默默地观察他,留意他的一举一动。
他的手机换了新的密码,接电话的时候总是有意无意地避开我,微信里多了几个我从没见过的联系人。
我的心一点点地往下沉。
程枫说得对,一个男人如果不是心里有鬼不会做到这个地步。
周末,顾景明的妈妈,也就是我婆婆突然来了。
她提着大包小包的补品,一进门就拉着我的手笑得一脸慈祥。
“小言啊,最近工作是不是太累了,看你都瘦了,”她一边说一边把补品塞进冰箱,“我给你炖了乌鸡汤,好好补补。”
我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个僵硬的笑容:“谢谢妈。”
我知道她今天来绝不只是为了给我送汤那么简单。
果然饭桌上她就开始了。
“小言啊,你和景明最近是不是闹别扭了?”婆婆给我盛了一碗汤状似无意地问道。
我握着筷子的手一顿,还没想好怎么回答她又继续说了下去。
“景明这孩子就是事业心太重,整天忙工作,可能有时候会忽略你的感受,”她叹了口气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但你也要多体谅他,男人在外面打拼不容易。做妻子的就要把家里照顾好,让他没有后顾之忧,你说是不是?”
我低头喝汤没有接话。
“还有啊,”婆婆话锋一转终于说到了正题,“我听说你跟那个叫……程枫的同学走得还是挺近的?”
我的心猛地一紧,果然是为了这事来的。
“小言,妈不是想干涉你的交友自由,”婆婆放下筷子表情严肃了起来,“但你毕竟是结了婚的人要注意分寸。跟异性朋友保持距离这是对你丈夫也是对你们婚姻最基本的尊重。”
“整天跟别的男人混在一起像什么样子?难怪景明会多想。一个巴掌拍不响,你自己也要好好反省反省。”
她的话像一根根针扎得我心里又疼又气。
原来在他们母子眼里所有的错都在我。
是我不知分寸是我不懂体谅是我破坏了婚姻的和谐。
而顾景明他所有的反常和猜忌都成了理所当然。
我再也忍不住了。
“妈,”我放下碗抬起头直视着她的眼睛,“您觉得一个巴掌拍不响,是吗?”
婆婆被我突然强硬的态度弄得一愣:“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您是什么意思?”我冷笑一声,“您只知道景明工作辛苦,那您知道他有多久没跟我好好吃过一顿饭了吗?您只知道让我跟异性朋友保持距离,那您知道他手机里那些我从没见过的女人都是谁吗?”
“您只知道让我反省,那您怎么不让您的儿子也好好反省反省他到底在外面做了些什么!”
我的声音越来越大情绪也越来越激动。
婆婆被我吼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就在这时门开了。
顾景明回来了。
他看到我和他妈妈剑拔弩张地对峙着,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舒言!你怎么跟我妈说话的!”他大步走过来一把将我从椅子上拽了起来。
他的力气很大捏得我手腕生疼。
“景明,你回来得正好,”婆婆看到救星来了立马开始哭诉,“你看看你媳妇,我说她两句她就跟我大吼大叫,还有没有把我这个婆婆放在眼里了!”
“妈,您别生气,我来处理。”顾景明安抚了他妈妈一句,然后转过头用一种极其冰冷的眼神看着我。
“舒言,给我妈道歉。”
我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道歉?”我气得浑身发抖,“我为什么要道歉?我做错了什么?”
“就凭你顶撞我妈你就该道歉!”顾景明的声音里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命令。
“如果我不呢?”我倔强地迎上他的目光。
“啪!”
一声清脆的响声在客厅里回荡。
一个玻璃杯被他狠狠地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碎片溅起来划过我的脚踝,留下一道细细的血痕。
我却感觉不到疼。
因为心里的疼早已盖过了一切。
我看着眼前这个面目狰狞的男人觉得无比陌生。
这还是那个曾经把我捧在手心里连一句重话都舍不得说的顾景明吗?
“好,很好。”我笑了,眼泪却止不住地往下流,“顾景明,你真有本事。”
说完我甩开他的手头也不回地冲出了家门。
我不想再在这个令人窒息的地方多待一秒钟。
04
我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着,直到双腿发软才在路边的一家24小时便利店停了下来。
我买了一罐冰啤酒坐在靠窗的位置,看着窗外车水马龙霓虹闪烁,忽然觉得无比孤独。
这个城市这么大却没有一盏灯是为我而亮的。
我拿出手机翻遍了通讯录,最后还是拨通了程枫的电话。
电话几乎是秒接。
“喂,言言?”程枫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带着一丝担忧。
听到他声音的那一刻,我所有的委屈和伪装瞬间崩塌忍不住放声大哭。
“程枫……我没地方去了……”
程枫没有多问只是沉声说:“别动,在那里等我,把地址发给我。”
半个小时后他的车停在了便利店门口。
他看到我红肿的眼睛和脚踝上那道浅浅的伤口,眼神瞬间冷了下来。
“他动手了?”
我摇了摇头:“他只是……摔了杯子。”
程枫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但依旧很难看。
他把我扶上车,先是带我去了附近的药店买了消毒水和创可贴,小心翼翼地帮我处理好伤口。
他的动作很轻很温柔生怕弄疼我。
那一刻我忽然很想问他,程枫,我们为什么没有在一起?
但话到嘴边又被我咽了回去。
没有意义了。
我已经结婚了,而他也即将拥有自己的生活。
“我先送你去酒店住一晚吧,”程枫重新发动车子,“你现在这个状态不适合回家。”
我点了点头任由他安排。
到了酒店安顿好我之后程枫并没有马上离开。
他坐在我对面的沙发上静静地看着我,像是在思考什么。
“言言,”过了很久他才开口,“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
“什么事?”我看着他严肃的表情心里咯噔一下。
“前几天我妈跟我说,她在一个私人画展上看到顾景明了。”程枫的眉头紧锁,“他当时正陪着一个很年轻漂亮的女人看画,两个人看起来……很亲密。”
我的大脑“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画展?年轻漂亮的女人?
“我妈还说那个女人好像是孙家的千金,叫孙芮。”
孙芮。
这个名字我听说过。
是城中一个新晋的艺术收藏家,年轻有为,家世显赫。
顾景明的公司最近好像正在跟孙家的企业谈一个很重要的合作项目。
所以他只是在应酬?
可为什么他从来没有跟我提起过这件事?
为什么陪着女客户看画展需要表现得很“亲密”?
无数个疑问在我脑海里盘旋让我心乱如麻。
“程枫,你……你确定吗?”我的声音在发抖。
“我妈应该不会看错,”程枫的眼神里满是心疼,“言言,我知道这件事对你打击很大,但我觉得你有权利知道。”
“你先别胡思乱想,也许事情不是我们想的那样。你好好休息一晚,明天我再陪你过去看看。”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挂掉电话怎么躺到床上去的。
我只知道那个晚上我做了一整夜的噩梦。
梦里顾景明牵着孙芮的手对我说:“舒言,我们离婚吧,我爱的人是她。”
我惊叫着从梦中醒来浑身都是冷汗。
窗外天已经蒙蒙亮了。
我再也睡不着了。
我打开手机鬼使神差地点开了顾景明的朋友圈。
他很少发朋友圈,最近的一条还是在一个月前转发的公司新闻。
我往下翻翻到了半年前的一条。
那是一张合照,是他和几个生意伙伴的,配文是“合作愉快”。
照片的角落里一个女人的身影一闪而过。
虽然有些模糊但我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
是孙芮。
她站在顾景明身边笑靥如花。
而顾景明的眼神正落在我看不见的地方,嘴角带着一丝温柔的笑意。
我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得快要无法呼吸。
原来他们早就认识了。
05
第二天我拒绝了程枫陪同的好意,一个人打车去了程枫妈妈说的那家私人画廊。
我告诉自己我只是去看看,也许一切都只是误会。
画廊坐落在一个很安静的街区装修得很有格调。
我走进去假装自己是来看画的,目光却在四处搜寻。
很巧今天画廊里人不多。
我很快就在二楼的一个展厅里看到了他们。
顾景明和孙芮。
他们并肩站在一幅抽象画前正在低声交谈着什么。
孙芮穿着一条白色的连衣裙长发披肩气质温婉。
她仰着头看着顾景明,眼神里带着毫不掩饰的欣赏和爱慕。
而顾景明正侧着头耐心地听她说着,脸上带着我许久未见的温柔笑容。
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在他们身上,为他们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
那画面美好得像一幅油画。
也刺眼得让我几乎要落下泪来。
我躲在墙角用手机拍下了这一幕。
就在我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我看到孙芮从包里拿出了一个精致的礼品盒递给了顾景明。
顾景明没有推辞自然地接了过来,还伸手亲昵地揉了揉孙芮的头发。
那个动作像一把淬了毒的利刃狠狠地插进了我的心脏。
我再也看不下去了。
我踉跄着跑出画廊像个落荒而逃的失败者。
回到酒店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遍又一遍地看那张照片。
照片里的顾景明笑得那么温柔那么专注。
我有多久没见过他这样的笑容了?
我记不清了。
我只记得他最近对我永远都是不耐烦和冷漠。
原来他不是不会笑,只是他的温柔给了别人。
我终于明白他为什么会对我那么苛刻,对我跟程枫的关系那么敏感。
因为他自己早就有了二心。
他对我所有的指责和猜忌不过是做贼心虚,是恶人先告状。
多么可笑。
我竟然还傻傻地为他找借口,以为他只是一时压力太大。
我拿出手机把那张照片发给了顾景明。
然后我关掉了手机。
我不想听他任何的解释和狡辩。
一个小时后我重新开机。
手机里有十几个顾景明的未接来电和几十条微信消息。
“你在哪?”
“舒言,你听我解释。”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只是个客户!”
“你别胡思乱想,赶紧回家!”
……
我看着那些苍白无力的文字只觉得讽刺。
客户?
哪个客户需要他用那种眼神去看,需要他那么亲昵地去揉头发?
我没有回复他。
晚上他找到了我住的酒店。
他应该是问了程枫。
他冲进房间看到我正平静地坐在沙发上,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
“言言,你听我说,”他急切地向我走来,“我和孙芮真的没什么,她只是我一个很重要的客户,我们今天见面是为了谈项目。”
“谈项目?”我抬起头冷冷地看着他,“谈项目需要揉头发吗?”
顾景明的脸色一僵,辩解道:“那只是一个长辈对晚辈的鼓励动作,你别想多了。”
“长辈?”我笑了,“顾景明,你只比她大三岁,什么时候成她长辈了?”
“还有你半年前就认识她了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傻特别好骗?”
我的声音不大但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锤子狠狠地敲在他的心上。
顾景明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眼中的慌乱渐渐被恼怒所取代。
“是我承认我没告诉你是我的不对!”他忽然提高了音量,“但我这么做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这个家!孙家的项目有多重要你知不知道?我为了拿下这个项目在外面点头哈腰陪酒陪笑我容易吗我?”
他开始倒打一耙。
“你呢?你体谅过我吗?你只知道跟我闹,跟程枫不清不楚,你有关心过我一句吗?”
他指着我声嘶力竭地吼道:“舒言,你扪心自问,我们俩到底是谁先背叛了这段婚姻!”
我看着他因为愤怒而扭曲的脸忽然觉得一切都结束了。
这个男人不仅出轨还毫无担当。
他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到我身上,把自己塑造成一个为了家庭忍辱负重的受害者。
太恶心了。
“顾景明,”我站起身平静地看着他,“我们离婚吧。”
06
听到“离婚”两个字顾景明显然愣住了。
他大概没想到我会这么干脆。
“离婚?”他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舒言,你别闹了。”
“我没闹,”我的语气很平静,平静得不像我自己,“我是认真的。”
“你为了程枫要跟我离婚?”他的眼神瞬间变得阴鸷,“我就知道你们俩早就有问题!”
“跟程枫无关,”我摇了摇头觉得跟他多说一句都是浪费,“是我自己的决定。顾景明,我累了,我不想再跟你这样耗下去了。”
“你累了?”顾景明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像是要把我的骨头捏碎,“舒言,你把话说清楚!我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你要跟我离婚?”
“你哪里对不起我?”我甩开他的手往后退了一步,与他保持安全的距离,“你婚内出轨,欺骗我,指责我,甚至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我身上,你还问我你哪里对不起我?”
“我没有出轨!”他咆哮道,“我和孙芮是清白的!”
“够了!”我不想再听他虚伪的辩解,“顾景明,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信任了。这样的婚姻还有什么意义?”
说完我不再看他径直走到门口打开了房门。
“请你出去。”
顾景明站在原地死死地盯着我,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我们就这样对峙了很久。
最后他败下阵来。
他冷笑一声,眼神里充满了失望和怨恨。
“好,舒言,真有你的,”他一字一句地说,“离婚是吧?你可别后悔。”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摔门而去。
门被关上的那一刻我全身的力气仿佛都被抽空了。
我靠着门板缓缓地滑坐到地上,将脸埋进膝盖里无声地痛哭起来。
提出离婚的那一刻我有多决绝,现在就有多心痛。
毕竟那是我爱了三年嫁了两年的男人。
我曾经以为我们会白头偕老。
我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直到手机铃声响起。
是程枫。
我吸了吸鼻子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一点。
“喂,程枫。”
“我到你酒店楼下了,”程枫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又有些急切,“言言,我有很重要的事要跟你说,你方便下来一下吗?”
我擦干眼泪简单地整理了一下自己下了楼。
程枫的车就停在酒店门口,他没有下车只是摇下了车窗。
路灯的光照在他脸上,我看到他眼眶泛红脸色异常凝重。
“怎么了?”我心里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程枫没有回答我而是从副驾驶座上拿过一个牛皮纸袋递给我。
“你看看这个。”
我疑惑地接过纸袋打开。
里面是一些照片和文件。
第一张照片是一辆黑色的轿车,车牌号很熟悉。
是顾景明的车。
照片的背景是一条高速公路,时间是三年前的一个雨夜。
照片拍得很模糊但可以清晰地看到车头有明显的撞击痕迹。
我的心猛地揪紧了。
我继续往下看。
第二张照片是一个躺在病床上的女孩,她身上插满了各种管子面容苍白毫无生气。
我的瞳孔骤然收缩。
这个女孩……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她叫程雪,”程枫的声音沙哑得厉害,“是我妹妹。”
“三年前她出了车祸,肇事司机逃逸了。她成了植物人,在医院躺了三年。”
“我找了那个肇事司机找了整整三年。”
程枫抬起头通红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声音里充满了压抑的痛苦和仇恨。
“舒言,你知道吗?我今天终于找到了。”
“那辆车的车主就是顾景明。”
我的大脑在一瞬间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我看着手里的照片听着程枫的话只觉得天旋地转。
顾景明……是撞伤程枫妹妹的肇事逃逸司机?
这怎么可能?
“不……不可能的……”我喃喃自语浑身冰冷,“三年前我们……我们那时候正在准备结婚……”
“没错,”程枫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残忍的清晰,“车祸就发生在他跟你求婚后的第三天。”
“他撞了我妹妹没有选择报警没有选择救人,而是选择了逃跑。”
“他为了不影响你们的婚事为了他自己的前途,他选择毁了我妹妹的一生!”
程枫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重锤狠狠地砸在我的心上,让我痛得几乎要窒息。
我终于明白了。
我终于明白了一切。
顾景明为什么会性情大变,为什么会对我充满猜忌和控制欲。
他不是怕我出轨。
他是怕。
他是怕我和程枫走得太近,怕我从程枫那里知道这个他隐藏了三年的肮脏的秘密!
他对我所有的指责和伤害都是他为了掩盖自己罪行的卑劣的手段!
我手里的照片和文件散落一地。
我蹲下身痛苦地蜷缩成一团。
我嫁的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恶魔啊。
07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回到酒店房间的。
我的脑子里一片混乱,程枫的话、顾景明的脸还有那个躺在病床上的女孩交替出现。
我感觉自己快要疯了。
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吃不喝不接任何人的电话。
我就这样枯坐了两天。
第三天早上我终于做出了决定。
我洗了个澡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化了一个精致的妆,然后我给顾景明打了个电话。
“我在民政局门口等你,”我的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带上你的身份证和户口本。”
电话那头的顾景明沉默了很久,然后说:“好。”
半个小时后我在民政局门口见到了他。
他看起来很憔悴,眼下一片青黑胡子拉碴。
看到我他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我们一言不发地走进民政局,填表,拍照,整个过程快得像一场梦。
当工作人员把盖着钢印的离婚证递给我们的时候我甚至都没有多看一眼。
走出民政局阳光有些刺眼。
“舒言,”顾景明叫住我,“我们……真的就这么结束了?”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我从未听过的脆弱和悔意。
我转过身看着他。
“顾景明,”我缓缓开口,“三年前你跟我求婚后的第三天晚上,你在哪里?”
顾景明的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
他的眼神开始闪躲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看到他这个反应我心里最后一丝幻想也破灭了。
“你不用回答了,”我冷笑一声,“我已经知道了。”
“舒言,你……你知道什么了?”他惊恐地看着我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我知道了程雪,”我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我知道了那场车祸,我知道了你是个肇事逃逸的懦夫!”
顾景明的身体猛地一晃像是被雷劈中了一般差点站不稳。
“不……不是的……言言,你听我解释……”他慌乱地想要抓住我的手被我厌恶地躲开了。
“解释?”我看着他眼神里充满了鄙夷和憎恨,“你还想怎么解释?解释你为什么撞了人之后选择逃跑?解释你为什么心安理得地跟我结婚过着幸福的生活,而那个被你撞伤的女孩却在医院里躺了三年生死未卜?”
“我不是故意的!”他终于崩溃了冲着我大吼,“那天晚上下着大雨我根本没看清!我后来也回去找了可是什么都没有!我以为……我以为只是撞到了什么东西……”
“你以为?”我打断他,“那你为什么要把车头的撞痕修好?为什么要把行车记录仪的内存卡销毁?顾景明,你别再把我当傻子了!”
“我……”他张了张嘴却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所有的狡辩和谎言在事实面前都显得那么不堪一击。
“我告诉你孙芮根本就不是我的情人,”他忽然又说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她是程雪的主治医生的女儿。我接近她只是想从她那里打听程雪的病情,想找机会……弥补。”
“弥补?”我笑了,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你所谓的弥补就是偷偷摸摸地打听,然后心安理得地继续隐瞒真相吗?”
“顾景明,你太自私了也太让我恶心了。”
我不想再跟他多说一句话。
我转身就走。
“言言!”他在身后撕心裂肺地喊我,“你别走!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我没有回头。
机会?
他凭什么还想要机会?
那个躺在病床上的女孩她的人生谁来给她机会?
程枫这三年来所承受的痛苦和煎熬谁来弥补?
我走到马路边拦下了一辆出租车。
上车前我回头看了他最后一眼。
他失魂落魄地站在原地像一条被主人遗弃的狗。
我忽然觉得他很可怜。
但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
而我不会再对他有任何同情。
因为从他选择肇事逃逸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不配得到任何人的原谅了。
08
和顾景明离婚后我搬出了那个曾经被我称为“家”的房子。
我租了一个小公寓开始了新的生活。
我没有告诉任何人这件事,包括我的父母和程枫。
我需要时间来消化这一切,来抚平我内心的伤口。
一个星期后程枫找到了我。
他看起来比上次更加憔悴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
“对不起,”他一见到我就开口道歉,“我不该把那些事告诉你的。”
我摇了摇头:“你没有错。我有权利知道真相。”
“他……怎么样了?”我还是没忍住问了一句。
“我报警了,”程枫的声音很平静,“警方已经立案调查。他……应该会受到应有的惩罚。”
我“嗯”了一声心里五味杂陈。
“言言,”程枫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愧疚和心疼,“对不起,把你卷进来了。”
“跟你没关系,”我扯了扯嘴角想对他笑一笑,却发现比哭还难看,“这是我和他之间的问题。”
那天我们在我新租的公寓里聊了很久。
聊大学时的趣事,聊毕业后的工作,聊各自的生活。
我们都默契地没有再提起顾景明和那场车祸。
就好像那只是一场噩梦。
梦醒了生活还要继续。
临走前程枫忽然对我说:“言言,等这一切都结束了,我们……一起去旅行吧。”
“去哪里都好,只要能离开这里。”
我看着他充满期盼的眼睛点了点头:“好。”
顾景明的事情很快就有了结果。
证据确凿他被判了刑。
听说在法庭上他承认了自己所有的罪行,并且当庭向程枫和他的家人道歉。
我还听说顾家卖掉了公司和房子,赔偿了程家一大笔钱。
顾景明的妈妈因为受不了这个打击一夜白头。
而孙芮自始至终都没有再出现过。
这些都是我后来从朋友那里听说的。
我没有再去关注过他们的任何消息。
因为他们都已经与我无关了。
半年后程枫的妹妹程雪奇迹般地醒了过来。
虽然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的康复治疗但终究是醒了。
程枫给我打电话报喜的时候激动得泣不成声。
我在电话这头也跟着他一起又哭又笑。
生活好像终于开始朝着好的方向发展了。
又过了一年。
我换了新的工作认识了新的朋友,生活过得平静而充实。
我和程枫依旧是最好的朋友。
他忙着照顾妹妹忙着打理公司,我们见面的时间并不多但每天都会通电话。
我们聊工作聊生活聊未来的打算。
他再也没有提过一起去旅行的事。
我也没问。
有些事或许就这样当个朋友也挺好的。
这天我正在公司加班,忽然接到了程枫的电话。
“下楼。”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不一样,带着一丝紧张和期待。
我一头雾水地走下楼。
公司楼下程枫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手捧着一大束玫瑰花站在他的车旁。
看到我他深吸一口气朝我走了过来。
“舒言,”他在我面前站定,眼神灼灼地看着我,“我知道现在说这些可能有点唐突。”
“但我不想再等了。”
“我喜欢你,从大学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就喜欢你了。”
“我不敢说是因我怕,怕说出来连朋友都做不成。”
“后来你结婚了我以为我这辈子都没机会了。”
“现在你单身我也单身。我觉得这是老天爷给我的机会。”
“所以,舒言,”他单膝跪地,从口袋里拿出一个丝绒盒子打开,里面是一枚闪亮的钻戒。
“你愿意……给我一个机会,让我照顾你一辈子吗?”
我看着他,看着他眼中的真诚和爱意,看着他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的手。
眼泪再一次模糊了我的视线。
原来我所以为的友情一直都是他小心翼翼守护的爱情。
原来我兜兜转转这么多年,那个对的人其实一直都在我身边。
我笑着流着泪朝他伸出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