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世子偷鸡摸狗被抓，王爷上下打量，侍卫憋红脸:是您儿子与七姨娘

我那征战沙场的王爷丈夫，最终还是传来了噩耗——他在边关捐躯了。王府的平静被彻底打破，因为太后下了一道旨意，要把我们这些没有子嗣的妾室，全部发配到偏远的庄子上，去为王爷守寡。

其他三位姨娘，分别是二姨娘、三姨娘和四姨娘，她们个个都有自己的门路。得知消息后，她们毫不迟疑，各自收拾了细软行李，在夜色的掩护下悄然离去。只剩下我，孤零零地守在病榻上的王妃身侧，与年仅十岁的世子一同垂泪。

世子那双平日里清澈明亮的眼睛此刻哭得红肿不堪，他抬起头，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悲从中来地问我：“小七，现在我们该怎么办才好？”

我望着他那张稚嫩的小脸，愁云惨雾地叹了口气：“还能怎么办呢？看来，我只能重操我的老本行了。”

倘若王爷九泉之下有知，他唯一的儿子正被我这个小妾带着，去干偷鸡摸狗的勾当，他怕是会气得从棺材里爬出来，挥舞着大刀将我斩杀当场。

偷窃生涯的终结与王府新身份的开始

**在我十二岁之前，我一直是混迹在京城街头巷尾的一个小扒手。**我的生活如同老鼠般见不得光，每日都在饥饿和恐惧中度过。直到有一天，我瞎了眼，竟然把手伸向了王妃的荷包。我本以为，等待我的将是一场毒打，或是被扭送官府的下场。然而，令我意想不到的是，王妃非但没有惩罚我，反而将我带回了富丽堂皇的王府。

王妃的长相是那种江南烟雨般温婉柔美的类型，她的声音轻柔得像羽毛，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一种悲悯众生的气息。她在我眼中，简直是世间绝无仅有的好人。

只可惜，我那位名义上的王爷丈夫是个不折不扣的瞎子。他明明拥有王妃这样一位绝色贤妻，却偏偏在外面招惹了三个千娇百媚的妾室，将她们带回了王府。

那三个妾室，仗着王爷的宠爱，平日里嚣张跋扈到了极点。她们总是精心打扮得花枝招展，用各种方式来挑衅和气王妃。看着王妃那张日益憔悴的脸庞，我心中的怒火就按捺不住，总想着要替她出头。

有一次，我终于忍不住上前理论，结果她们其中一个，用涂着鲜红蔻丹的纤长手指，傲慢地戳着我的额头，语气中充满了不屑和嘲讽：“你算什么东西？凭什么来管我们的闲事！”

我眼珠一转，计上心头。我挺起胸膛，毫不示弱地仰着头，理直气壮地回敬道：“我是王妃买来的！就是要给王爷做妾的！”

其中一位妾室上下打量了我两眼，目光在我瘦弱的身板上停留了片刻，随后不屑地撇了撇嘴：“原来是个瘦马，王妃竟然用这种手段来笼络王爷的心。”

从那天起，我就成了王府的第四个妾室。

说来也怪，我原本是怀着替王妃出头的决心来的，结果在这王府里，我反倒是一事无成。

二姨娘本是我想找茬的对象，可她却教我习武，甚至在夜晚搂着我一同入眠，她的温暖让我心头一软，再也生不起找她麻烦的念头。

三姨娘同样如此，她教我配制各种毒药，但却又亲手为我熬制甜甜的药膳，她的善意让我忘记了曾经的“复仇”计划。

四姨娘更是对我关怀备至，她不仅亲手为我缝制衣裳，还总是偷偷塞给我各种糕点。有一次，我看到她鞋子里藏了一只毛毛虫，本想吓唬她一下，结果心一软，还是悄悄地将那只虫子拿了出来。

在王府里浑浑噩噩地过了三年，我深感惭愧，觉得自己愧对了王妃的栽培。王妃听了我的自责之语，却笑得前仰后合，毫无责备之意。世子在一旁练字，听到我的话，则毫不客气地给了我一个大大的白眼。

我暗下决心，一定要在王爷回来后，努力争宠，为王妃和世子争得一份荣耀。然而，我们没有等到王爷凯旋的消息，等来的却是他战死沙场的噩耗。

庄子上的挣扎与“重操旧业”

太后害怕我们这些年轻的妾室在京城这个繁华之地耐不住寂寞，会做出有损王府颜面的事情。于是，她颁布了一道懿旨，将我们所有人都遣送到庄子上，去过上孤寂的守寡生活。

彼时的王妃身子本就不好，哪里经受得住这样的打击？我和世子商量后，决定隐瞒王爷已逝的真相，只告诉王妃是去庄子上养病，让她安心。

**在庄子上的这两年，我们的生活异常清苦。**为了给王妃购买昂贵的药材，我和世子不得不每日前往城里，靠着我曾经的“本事”来维持生计。

这一次进城，我们很快就盯上了一只肥羊，那是一个穿着华贵、一看就家财万贯的男子。然而，我们却没有料到，这一次竟然会失手。世子被那个男人一把拎了起来，悬在半空中。

我见状，立刻冲上前去。我跪在地上，一把抱住那男人的大腿，哭得那叫一个凄惨，声泪俱下地哀求道：“大爷，求求您了，饶了我弟弟吧！我们姐弟俩也是被逼无奈啊！我爹死了，我娘又病重，我们已经没有活路了！”

我看到那个男人板着一张冰冷的脸，眉头紧紧地拧成一团，似乎并不为我的哭泣所动。我心一横，将我们惯用的伎俩使了出来，豁出去说道：“大爷！只要您肯放过我弟弟，我……我愿意给您做妾，做牛做马都行！”

这是我和世子屡试不爽的招数，卖惨不成，就改用卖身。反正我身负轻功，只要他一松手，我立刻就能带着世子逃之夭夭。

谁知道这个男人油盐不进，冷冰冰地就要把我们俩扭送官府，关进大牢。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身边的侍从仔细打量了我俩一番，神情突然变得异常尴尬。

侍从轻咳一声，声音里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颤抖，对着那男人说道：“王爷……这位是世子，而这位……是您的四姨娘啊。”

王爷归来与尴尬的重逢

**原来，王爷根本没有战死沙场。那不过是他用来迷惑敌人的计谋。**他大获全胜，带着满身的荣耀和丰厚的封赏回到了京城。

而我和世子，就这样被他抓了个正着，灰溜溜地回到了王府。

世子一路上都板着一张脸，显得闷闷不乐。我小心翼翼地戳了戳他的胳膊，笑着安慰他：“你看，你爹回来了。”

他立刻瞪了我一眼，嘴角却勾起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你看，你的夫君回来了。”

我恼羞成怒，伸手掐他：“你爹！”

他也不甘示弱，反手打我：“你夫君！”

我们俩就这样，在王爷的书房门前，打作一团。

当王爷推门走进书房时，他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其乐融融”的画面：我正骑在世子身上，揪着他的耳朵，而世子则扯着我的头发，捏着我的脸。

王爷无奈地捏了捏眉心，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一丝疲惫：“都起来，像什么样子！”

我和世子碍于他那股威严的气势，齐刷刷地站了起来，像两个犯了错的孩子。

世子偷偷地打量着王爷，对这个“天上掉下来的”亲爹充满了好奇。毕竟，在他出生后不久，王爷就远赴边关，这十多年来，他们父子从未谋面。

我同样也在偷偷观察着王爷，对这个素未谋面的便宜夫君充满了好奇。

王妃在夜晚搂着我睡觉时，总是会温柔地向我讲述他的故事，她说王爷是个顶好的人。

可我看着眼前这个肃穆、冷峻、不苟言笑的男人，怎么也无法将他与“好人”二字联系起来。

世子是个倔脾气，见了亲爹后，一个字也蹦不出来，仿佛嘴巴被胶水黏住了。而王妃，常年卧病在床，柔柔弱弱的，看起来丝毫没有竞争力。

王爷如今回来了，府里的女人只会比从前更多。在这种情况下，我这个四姨娘，必须得为王妃和世子抢占先机，保住他们的地位！

我学着从前三姨娘那娇滴滴的模样，扭着腰肢，款款地走到王爷身边，捏着嗓子，矫揉造作地说道：“王爷，妾身与王妃苦苦等了您这么多年，您如今回来了，可算有人能为我们撑腰了。”

那高大的侍卫李侍卫刚刚迈进书房的门，看到我这副模样，又迟疑地停下了脚步，似乎想退出去。

世子低着头，双肩剧烈地颤抖着，我猜他一定是被我这种舍身取义的姿态感动了！

然而，王爷却一把提溜住我的衣领，目光中充满了嫌弃：“容静娴在京城待了十多年，就养出了一个哑巴世子，和一个像乞丐一样的妾室来恶心我？”

我瞧见世子听到这话后，紧紧地抿住了嘴唇，一副受到伤害的难过模样。

王爷这个男人，嘴巴里淬了毒一样，说出来的话字字诛心！他竟然敢讥讽王妃，嘲笑世子，我怎么能让他好过？

我捧着他那张冷峻的脸，狠狠地亲了上去！

斗法与真相的浮现

据说，我亲了王爷之后，他恶心得连晚饭都吃不下去，一直在干呕。

我泡在浴桶里，王妃坐在旁边，温柔地拿着水瓢帮我洗头。她哭笑不得，捏了捏我的脸，叹息道：“你呀你！真是胆大包天。你可知道，王爷素来有洁癖，你穿着一身小叫花子的衣服，脸上还沾着灰，就敢去亲他。”

我得意地补充了一句：“我早饭吃的是煎饼卷大葱！嘴里还有葱味儿呢。嘿嘿，我就是要把他恶心个透彻。”

王妃听了，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了。她不再给我梳头，神情变得严肃起来。

“小七，从前你和那三个姨娘斗来斗去，我都当你们是小孩子闹着玩。但现在王爷回来了，情况就不同了。你别再去做那些触他霉头的事情，也别事事都去争斗，明白吗？”

不明白！我也不想明白！

我们从庄子搬回王府已经一个多月了。然而，王爷始终没有踏足过王妃的院子，甚至还将她安置在了一个偏僻的院落。

王府上下都在私下里议论，说王妃彻底失宠了。宫里赏赐了许多美人，几乎将空荡荡的后院填满了一半。如果王爷再册封几个侧妃，生下几个孩子，那王妃和世子的地位，还能保得住吗？

王妃的身体本就不好，每日都需要名贵的补药来维持。世子在庄子上长大，已经十三岁了，连个正经的夫子都没有。王爷这样冷落我们，王府里的下人又怎么会把我们放在眼里？

可王妃现在生气了，我总得先哄哄她。我挽着她的胳膊，撒娇道：“姐姐，您放心吧，我一定会乖乖的。”

等王妃睡着后，我悄悄地离开了。

争，一定要争！

我五岁时就懂得，只有争，才能在那个慈善堂里活下来。十岁时就明白，只有争，才能在神偷帮里不挨揍。十二岁时，我在街头遇到了慈眉善目的王妃，我意识到，要想改变自己的命运，就必须争夺她的注目和怜悯之心。

**不争的人，没有好下场。**我绝不能眼睁睁地看着王妃和世子沦落下去！

惊世骇俗的“争宠”大计

夜色深沉，我敲着锣，来到了藏娇园，把宫里送来的那十个美人全都吵醒了。

她们推开房门，脸上都带着不悦的神情。她们彼此对视，似乎达成了某种默契，一同怒视着我。

我用力地敲着锣，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凶巴巴地瞪着她们说道：“看什么看！都给我穿好衣服，收拾东西，麻溜地滚蛋！”

其中一个美人站了出来，不服气地说道：“你凭什么赶我们走？”

我昂着头，骄傲地说道：“我跟你们可不一样！我是仅次于王妃的妾室！前些日子就已经承宠了，说不定现在肚子里早就怀了王爷的孩子！”

她们将信将疑地看着我，嘴上却依旧嘀嘀咕咕地不肯离开。

我嫌她们话多，直接从怀里掏出一把迷药，朝她们撒了过去。十个美人全都应声倒地，昏迷不醒。

我亲自推着一辆木轮车，将她们全都丢到了王府大门外。反正她们是太后送来的，自然会有人来处理。

我吭哧吭哧地推着空车回去，一抬头，只见王爷穿着一身玄色的衣袍，面无表情地站在中庭，看着我。

我心里一虚，冲他挤出一个讨好的笑容：“王爷，您也睡不着啊？要不，上车，我推您玩玩儿？”

他没有说话，一旁的李侍卫却虎着脸说道：“这一个月来，四姨娘您到处散播关于王爷的谣言，王爷很不高兴。”

我装作一副懵懂无知的样子，好奇地问道：“啥谣言啊？李侍卫，说给我听听呗。”

李侍卫瞄了一眼王爷，正要开口，却听王爷沉着脸喝道：“闭嘴。”

我心里一阵得意。我早就料到王爷是个古板守旧的人，他定然拉不下脸，让李侍卫在大庭广众之下，将那些“黄谣”说出口。

没错，我就是给王爷造“黄谣”了。我对外宣称，王爷对我一见倾心，每天晚上都抱着我不撒手，夜夜都把床给睡塌了。

有本事，他就去澄清啊！越是澄清，别人就越会当真。

今天，我又将太后送来的美人全部赶走了。这样一来，别人更会觉得王爷对我这个妾室宠爱有加，无法自拔。

我倒要看看，哪个要脸的正经人家，会愿意将女儿嫁进来，做侧妃！

王爷看透了我的小心思，他盯着我，冷笑一声：“容静娴真是养了一条忠心耿耿的好狗。”

狗就狗吧，我并不在意他的辱骂。我像个狗腿子一样，小跑到他身边，笑眯眯地说道：“王爷，我把太后送来的人都赶走了，您心里也轻松了不少吧？”

王爷的脸色绷得更紧了，他用一种审视的目光看着我，没有说话。

我自顾自地继续说道：“从前我在神偷帮的时候，我老大收了几个别人送的弟子，整天连觉都睡不安稳。我把那几个弟子打跑以后，他日子就舒坦了。唉，一个道理嘛，谁也不喜欢家里来外人。”

我偷偷瞄了他一眼，见他脸色稍有和缓，立刻信誓旦旦地说道：“王爷！您放心，我会替您守好咱们这个家的！”

王爷的眼神落在我脸上，语气依旧冷淡：“谁跟你是什么咱们。”

我立刻反应过来，拍着马屁说道：“小的哪有资格跟王爷称‘咱们’啊，当然是您跟王妃还有世子了。”

王爷听到我的话，沉默了一会儿。他转身对李侍卫说道：“梧桐苑太过偏僻，容静娴身子不好，让她搬到宁园去养着。还有世子，送他去安麓书院读书，别整天闷在家里讨嫌。”

我的苦心总算没有白费！这个嘴毒的臭脸王爷，还算有点良心！

我扯着袖子，擦着眼泪，感动得稀里哗啦：“王爷，您真是天下一等一的好夫君，一等一的好父亲。”

狗日的好夫君好父亲！他把夫人和儿子丢下这么多年，不闻不问，真是该死！

王爷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他似乎怀疑我是在骂他。他看着我眼泪哗啦啦地往下掉，无奈地说道：“行了，别演了。”

我抬起头，那双肿得跟核桃一样的眼睛里充满了苦涩，我哽咽道：“对不住啊王爷，我刚才抹了太多洋葱，还得再哭一会儿。”

王爷对上我那张满是泪痕的脸，登时笑得眉毛都扬起来了，眼睛里也亮起了光芒。

呦，这个王爷笑起来的时候，还挺有几分姿色的嘛。我还没瞧个仔细呢，他就将一块手帕塞到我脸上，转身离开了。

唉，一个晚上办成了两件大事，我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这会儿王妃应该起来喝药了，我得去看看她。我哼着小曲，快步走到了梧桐苑。

一进屋子，**就瞧见一个男人站在王妃的窗前。**我心中的怒火“噌”的一下子就窜了起来！

我毫不犹豫地将那个男人迷倒在地，揪起他的衣领，“哐哐”就是两记响亮的耳光！

王妃见状，赶忙叫道：“小七，住手！”

其实，我在庄子上时，就隐约察觉到王妃身边有了一个“相好”的男人。王爷不在时，她春闺寂寞，找个男人玩玩也就算了。可现在王爷回来了，她如果再和这个男人勾搭不清，岂不是自毁前程？

我气得浑身发抖：“王妃，你糊涂啊！”

王妃的竹马与悲凉的真相

我这才知道，地上躺着的那个男人，是王妃的青梅竹马。当年，王妃的爹娘用竹马的性命来威胁她，她才不情不愿地嫁给了王爷。这么多年来，她和竹马之间一直余情未了。

王妃这个人，看着柔弱，其实骨子里是个倔脾气。她靠在床榻上，声音轻柔而平静：“我病了这么多年，早就没什么心气了。如今只想着能痛痛快快地活几年，就算被王爷发现了也无所谓，大不了一刀砍了我。”

一个人，一旦抱定了“大不了一死”的心态，就会变得无所畏惧。什么礼义廉耻、教化修养，统统都会被抛到脑后。

我这边一心一意地帮王妃争宠，她竟然存了死志。

我抹了抹眼泪，装出一副可怜相：“王妃，如果你死了，谁还会把我当个人看呢？我不如再回到大街上去偷东西，被人逮住当成一条无家可归的野狗，打死算了。”

王妃听了，心疼地搂住我，叹息道：“你也别再像个猴子一样上蹿下跳地去讨好王爷了。早在嫁进王府时，我就跟他说了，我此生都不愿侍奉他。我跟他之间，半点感情都没有。他待我是冷是热，我也全然不在乎。”

我眨了眨眼，不敢相信眼前这个温柔的女子，竟然能说出如此离经叛道的话。

她自嘲地笑了笑：“人人都想支配我，拿捏我。爹娘将我养大，教我三从四德、贤良淑德，说我是他们捧在掌心的宝贝。可把我嫁到王府时，他们眼都不眨一下。女儿啊，不过是养在笼子里的宠物罢了。给点吃喝，就要让她感恩戴德，剥皮削肉去还。”

从王妃悲凉的语气中，我才真正知道了当年那桩婚事的真相。王爷要去边关打仗，归期未定，谁也不知道这一去是生是死。太后为了给王爷留个后代，便选中了王妃。王妃就这样被她的家族，像祭品一样献祭了。

说到这里，王妃的表情变得有些怪异，她低着头，笑得有些凄楚：“不就是留个后吗？我留就是。”

我心里觉得，王妃对这个男人，也未必还有多少真感情。她和他来往，或许只是想借这种出格的行为，来证明自己还活着，证明自己没有被命运彻底驯服。

我紧紧地抱住她，拍了拍她的背，温柔地哄着她：“姐姐，别再跟他来往了，不值当。如果你死了，我又要变成没有家的孤儿了。你辛辛苦苦把我养大，舍得丢下我吗？以后让我来爱你，守着你，好不好？”

从那一刻起，我不再将她视作高高在上的王妃。她是我最亲的姐姐，容静娴。

王妃将头贴在我的肩上，哭了好久好久，仿佛要将前半生的所有委屈和怨气，都通过泪水发泄出来。

哭归哭，闹归闹，该争取的权利，一点都不能放弃。

我在神偷帮里，很早就明白了一个道理：如果一味地忍让和顺从，只会招来变本加厉的欺辱。只有硬着头皮去争斗，别人才愿意坐下来，和你平等地谈条件。

我是不会放弃为王妃和世子争宠的。

不就是“偷”个男人嘛，这对我来说，不是什么大事。

这个问题，我来解决。

偷男人与撞王爷

我去“处理”那个男人的时候，和王爷撞了个正着。

在庄子上的时候，我就发现王妃身边有了这个男人，当时我就留了个心眼。当晚，我就给他下了毒，让他不要在外面乱嚼舌根。

这个男人早就不是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郎了。他家道中落，屡试不中，心里充满了郁气。他嘴上哄着王妃，心里却对她充满了鄙夷。

我亲耳听到他用言语侮辱王妃，气得将他毒打一顿，然后喂了他剧毒。

今天王妃下定决心要和他断绝关系，我担心他会做出什么幺蛾子来。

果然，他有恃无恐地说道：“给我一千两银子，从此以后我闭嘴！否则的话，明天街头巷尾都会传遍你家王妃的‘淫词艳曲’！”

这个贱东西，真是张嘴就喷粪！他不过是说了些情话哄我家王妃开心，何曾发生过更多的事情？

好啊，你也算死得其所了。

我从怀里摸出一个果子，一边啃一边说道：“一千两，太少了吧，怎么着也得一万两吧。”

酸书生一听，立刻眉开眼笑，连连点头：“七姑娘大气。”

我看着他脸上渐渐冒出的青气，呵呵一笑。

不就是烧个纸的事儿嘛，这人还真客气。

果子啃完了，他“扑通”一声倒在地上，彻底没了声息。

我朝他的尸体狠狠地踹了两脚，又啐了两口，骂道：“什么东西！要不是见姐姐病中郁闷，让你来逗她开心，我早就打掉你的一口牙，让你去见阎王了！”

我往他身上撒了化尸粉，看着他慢慢地化为一滩血水。我心里很满意，念了一句：“阿弥陀佛、无量天尊。既然不会做人，本善人祝你投个畜生道。”

我一转身，就瞧见王爷站在不远处，目光冰冷地看着我。

我心里“咯噔”一下，飞快地琢磨着该怎么编个谎话。

王爷冷冰冰地开口：“容静娴的眼光，就找这么个东西做情夫。”

这还编什么啊！

我一个滑铲，跪在王爷面前，抱着他的腿，声泪俱下地哭诉道：“王爷明鉴啊！那人是我的奸夫！跟王妃半点瓜葛都没有！”

王爷斜了我一眼，语气里带着一丝玩味：“哦？你不是跟本王夜夜笙歌，把床都睡塌了吗？哪里还有机会养奸夫？”

这话，分明是在揶揄我之前散布的谣言。

我被他戳穿，也不恼怒，嘴硬地说道：“那人是我旧时的相好，我恨他始乱终弃，这才杀了他泄愤。”

该嘴硬的时候，决不能服软。该腿软的时候，决不能硬刚。这就是我在江湖上混迹多年，还能活下来的行为准则！

王爷一副“我懒得听你胡编乱造”的模样，起身要走。

我跟在他身后，踩着他的影子玩。

老实说，王妃可怜，王爷同样可怜。新婚之夜，妻子就和他离心。好不容易打仗回来了，如花似玉的小妾们都跑光了。这大半夜的不睡觉，又撞见自家的四姨娘毒杀情郎。

这个时候，我得赶紧表表忠心。

我谄媚地说道：“王爷，从此以后我就是您的神兵利器，您指哪儿我打哪儿，绝无二话！”

王爷停下脚步，扭头看着我。他也不说话，就那么沉默地看着我。

我从这漫长的沉默中，感受到了一丝丝的扭捏。

王爷盯着我，一字一句地问道：“你跟着红莲学了三年的毒，难道看不出本王中毒了吗？”

看出来了啊，不就是烈火焚烧的情毒吗？看他这模样，压制了很久了吧，眼尾都泛红了。

我搓了搓手，开始坐地起价：“王爷，陪睡可是另外的价钱。”

07. 交易与秘密：王府里的风云变幻

我向王爷提出了两个条件，每一个都掷地有声。

首先，我要求他与王妃和离。 这件事他倒是没有反对，但却提出要暂缓执行。他解释说，如果王妃之位现在就空缺出来，皇上和太后定会迫不及待地为他另行安排一位新妻。他刚从战场上九死一生归来，只想静心休养，实在不想再被这些错综复杂的朝堂事务和人情纠葛所牵绊。

其次，我提出了一个更为大胆的条件：即使他日后有了亲生骨肉，世子之位也必须由赵霄稳坐。 当我抛出这个要求时，王爷那双深邃如墨的眼眸紧紧地锁定了我，那目光中充满了审视与探究，让我心头一阵发虚。我当然明白他为何会有此反应。其实，我心里隐隐有个猜想，世子赵霄，或许根本就不是他的亲生儿子。但这又有什么关系呢？只要他是王妃的孩子，这就足够了。这不妨碍我为他争取名分和权力，让他能在这个王府里站稳脚跟。

我开始为赵霄说好话，语气真挚而诚恳：“王爷，世子虽然自小没有在您的身边长大，但他对您怀有深深的孺慕之情。您爱看的那些兵法谋略，他都一一研读过；您带兵打仗的威武，他都看在眼里。因此，他也毫不畏惧地去习武，磨砺自己的意志。他嘴上不善言辞，但心里对您这位父亲的崇敬之情，早已如同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王爷听完我的话，久久没有出声。屋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静得只剩下我们两人的呼吸声。良久，他才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平稳：“本王可以向你保证，将来就算我有了其他孩子，赵霄的生活也绝不会有任何亏待。”

然而，空口无凭。我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将纸和笔递到了他的面前。

他拿起笔，在纸上写下了承诺。当他写完后，并没有立刻放下笔，而是淡淡地抬眼看着我，问道：“你不为自己向本王求点什么吗？”

我仔细地检查了一遍他写的字，确认无误后，小心翼翼地收好。我无所谓地耸耸肩，轻描淡写地回答道：“我如今的生活已经如此安稳，还有什么可奢求的呢？”

我心里清楚，将来王妃一旦和离，她一定会带我离开。跟着她，我不仅能吃饱穿暖，还能读书识字，这样的日子，对我而言，已是人间最好的光景。做人不能太贪心了。我林霜七，能活到这个地步，已经是天大的幸运，早已心满意足。

07. 意料之外的“良辰美景”

王爷带着我，穿过蜿蜒的回廊，径直走进了他的卧房。一进门，我便嗅到一股淡淡的花香。屏风后面，早已备好了一大桶热水，水面上漂浮着一层花瓣，红的、白的、粉的，交织在一起，煞是好看。我忍不住“啧啧”出声，目光中充满了探究。

再看桌上，两根红色的喜烛正安静地燃烧着，烛光摇曳，将房间映衬得一片暧昧。床铺上，撒满了花生和红枣，象征着“早生贵子”。我走近一看，枕头边上竟然还放着一件轻薄如蝉翼的纱衣。我心中暗自嘀咕，这王爷平日里看起来一本正经，没想到私底下竟然好这一口。这件衣裳，薄得几乎无法遮挡任何东西。

我拎起那件纱衣，故意在王爷面前用力抖落了一下，想看看他的反应。

王爷看到屋里的布置，脸色顿时沉了下来。他的眉头紧锁，声音冷冽地说道：“这些布置，绝非本王的吩咐。”

我点点头，从善如流地附和道：“王爷您高风亮节，品行端庄，当然不会是那种放浪形骸之人了。”

我的话非但没有让他感到满意，反而让他的脸色更黑了。他沉声反驳：“本王从不说谎！”

我眨了眨眼睛，立刻换上一副崇拜的表情，将他捧得高高的：“王爷，您真是个正人君子！”

王爷似乎已经忍无可忍，他大手一挥，在我后脑勺上轻轻拍了一下，随后一言不发地走进了屏风后，准备沐浴。

我坐在屋外，一边悠闲地嗑着花生，一边没心没肺地与他闲聊。

“王爷，听说您十六岁就去了西北打仗。咱们大夏朝的文臣武将都死光了吗？太后怎么舍得把您派到那种危险的地方去？”

他没有回应，只有哗啦啦的水声。

我继续不依不饶：“王爷，您和皇上可是同胞兄弟，怎么太后偏心皇上，对您就如此冷淡呢？”

他依然保持沉默。

我再接再厉，语气里带着一丝戏谑：“青鸾、红莲、绿妩三位姨娘，都是您的影卫吧？那您的个人魅力也太差了点，都这么大年纪了，竟然没有一位红颜知己心甘情愿地为您解毒？”

我竖起耳朵，除了水声，什么也听不到。我不信！我就不信我的这些小刀子都戳到他痛处了，他还能稳如泰山，不动如山！

我干脆走到屏风后面，装模作样地说道：“听说您年少时，爱慕京城第一美人姜明薇，甚至差点被立为太子。结果呢，太子之位没保住，第一美人还成了您的嫂子。您午夜梦回的时候，是不是气得要吐血？”

这一次，他终于说话了。

他依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沉闷模样，语气平静得让人捉摸不透：“林霜七，无论你如何激怒本王，今夜你也休想走出这扇门。如果你真的想走，就把本王写下的承诺书和和离书留下。”

我看着床上那件薄如蝉翼的纱衣，心里暗暗想，谁怕谁啊！

我吹灭了一盏灯，换上那件轻薄的衣裳，缓缓走到浴桶边。

王爷看着我，他的眼尾渐渐泛红，脖颈上也出现了几道明显的红线。他紧紧地捏着浴桶的边缘，嗓音变得沙哑而低沉：“谁允许你过来的？”

我一脚迈进了浴桶，水花四溅，打湿了他的衣角。

他捏住我的手腕，只说了两句话。

“本王名唤赵观澜。”

“如果你实在紧张，可以咬我。”

我心想，说这些废话做什么。等王妃和离，带我走以后，我们这辈子恐怕都再难相见。我管你叫什么名字。

08. 偷窃与哲理：王妃的教诲

王妃不知从何处得知了我和赵霄偷偷拿钱为她买药的事情。她手里拿着戒尺，准备打我和赵霄的手心。

她先打的是赵霄，重重地打下去两下，那清脆的响声让我心里一抖。

轮到我时，我乖乖地伸出手，泪眼汪汪地看着她。王妃的心一下子就软了，她丢下了戒尺。

赵霄在一旁嘟囔了一句：“娘可真偏心。”

王妃听了，气得骂道：“你还敢说！我病着的时候，无力照顾你们！千叮咛万嘱咐，让你看好小七。你自己说说看！你对得起娘的嘱托吗？”

自从那天抱着我大哭一场后，她似乎解开了心结。如今，她每日按时喝药，身子一天比一天好，就连骂人也多了几分底气。

我和赵霄低着头，不敢顶嘴。屋外，大雨倾盆，窗户没有关。窗边的海棠花瓣被风吹落进来，飘落在窗台上。

我偷偷捏了几瓣花瓣，贴在嘴上，做着鬼脸逗王妃玩。

王妃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她捏了捏我的脸颊，嗔道：“就你会作怪！”

赵霄也跟着效仿，捏了几片花瓣贴在眉毛上，讨好地说道：“娘，您不生气了就好。”

王妃的眼神有几分黯淡，她叹息道：“前两年，我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悲伤里，顾影自怜，忽视了你们太多。太后不待见王爷，连带着也看不上咱们王府。你们两个，或许也是实在没有办法，才去偷东西来养我的吧。”

我立刻点点头，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是啊，是啊，都是没有办法的事。”

其实我心里并不这么认为。从那些有钱人的口袋里掏出一点点东西又怎么了？就当他们是做善事了呗。

王妃看出了我口不对心，她轻声说道：“小七，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我并不觉得你偷东西养我是多么可耻的事情。”

我抬眼看着她，她的眼里没有任何嫌弃，只有满满的疼惜。我一直悬着的心，这才慢慢地放了下来。

王妃爱怜地说道：“我只是想起初次见到你时，你瘦瘦小小，身上满是挨打的痕迹。我怕你招惹到那些强悍之人，再次挨打，这才气急了。”

我立刻说道：“姐姐你放心吧！偷东西也是有讲究的。什么人能偷，什么人不能偷；什么钱能偷，什么钱不能偷，我心里都有一杆秤的。”

赵霄也忙着哄王妃：“可不！偷东西也是一门大学问呢。”

王妃像是听课的学生一样，虚心地向我们请教，这里面究竟有什么学问。

我认真地解释道：“来京城做生意的外地人最好偷，因为他们人生地不熟，不想节外生枝。但只能偷一点点，因为他们做生意不容易，银子对他们来说至关重要。晚上在青楼喝醉酒的人，可以多偷一点。这些人多半是瞒着家人出来寻欢作乐的，自己也说不清花了多少钱。赌坊外面的人，绝不可以偷，他们都是些亡命之徒，不能招惹。”

说到最后，我郑重其事地说道：“神偷帮也有自己的规矩，有‘三不偷’。治病的钱不偷，读书的钱不偷，辛苦赚来的钱不偷。”

王妃听完，赞叹道：“所谓盗亦有道，正是如此。”

赵霄也若有所思地说道：“小七教我的这些‘偷盗经’，我倒是用在了书院里。”

他提起自己在书院里如何察言观色，如何知道什么人可以亲近，什么人可以深交，什么人只需要维持表面关系。短短一个月，他就迅速融入了书院的集体。王妃也对他赞许了一番。

我和赵霄对视一眼，心里暗暗庆幸，这一关总算是混过去了。

没想到王妃话锋一转，语气平静地笑道：“好了，小七、霄儿。你们为了我治病而偷东西，我心里很感动。若是圣人见了，也会说一句‘其情可悯’。可人生在世，做一些好事或者坏事，重要的不是别人的评判，而是内心的审视。你们扪心自问，当你们的手伸向别人荷包的时候，内心没有一瞬间的迟疑吗？”

没有啊。我心里暗自回答。如果迟疑了，就会被抓住。偷要快，斗要狠，争要强。不管在什么时候，迟疑都是大忌。

我瞄了一眼王妃的神色，立刻换上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说道：“姐姐教训得对！”

王妃满意地说道：“有道是‘君子固穷’，小七，无论何时都要做个有操守的人。好了，你去抄书，霄儿去扎马步。”

我和赵霄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地说道：“我们俩换换吧！”

我一看书就头脑发昏，一拿笔就浑身难受。赵霄一练武就头疼脑热，恶心想吐。

对此，王妃言简意赅：“去。”

好吧，这就是没有商量的余地了。

08. 尴尬的晚宴与莫名的承诺

王爷来到书房时，我正盘着腿坐在太师椅上抄书。他进门时，我正好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与他的眼神撞了个正着。

赵霄则扎着马步，伸着手臂，举着两个沉甸甸的茶碗。

王爷很自然地走过去，纠正了一下赵霄的姿势，随后在我身旁坐下。王妃手里拿着书，静默了片刻，才开口问道：“王爷用过晚膳了吗？”

我心里觉得，她其实是想问：你没事来这里做什么？

王爷看了一眼我写的字，随口应道：“尚未。”

这就是要留下吃饭的意思了。王妃也不好开口赶他走。

晚膳时间，我们四个人围着桌子吃饭。赵霄和我用眼神进行着激烈的“对话”。

赵霄的眼神在说：“给我夹一块肉，他在我这边，我不好动筷子！”

我的眼神在回复：“不给！他是你爹，你怕什么！”

赵霄的眼神带着一丝控诉：“他也是你夫君！你离他那么远干嘛！”

我听了，在桌子下面狠狠地踢了他一脚。没想到赵霄面不改色，纹丝不动。好小子！这么能忍。我又加大力度踹了他两脚。

踢到第三脚的时候，一只手在桌下不动声色地按住了我的腿。我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踢错了人。

赵霄为了报复我不给他夹肉，故意说道：“娘，我现在在书院读书，小七在家也没有人陪她玩闹。听她说，她有些寂寞呢。”

放屁！我赶紧说道：“姐姐，没有的事儿，我每天能陪着你，最开心了。”

王妃若有所思地说道：“算起来，小七的年纪也不小了。整日里这样闲散度日，也不是个长久的办法。你有没有想过，将来想成为什么样的人呢？”

我脱口而出：“不劳而获的人。”

赵霄“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为了防止他继续胡闹，我赶紧将一盘子肉都端到了他的面前。赵霄满意了，将自己的甜汤端给了我。

王妃一脸无奈地问道：“若是非得做个营生呢？”

我明白她是为我考虑。前些时候，她给我看过一个匣子，里面为我备下了不少银钱。可我不能要。王妃如今和娘家早已决裂。将来若是和王爷和离，需要花钱的地方多得是。那些钱，是她傍身的钱。

我嘻嘻笑道：“那就做皇帝！”

王妃立刻伸手拍了我一下，示意我当着王爷的面不要胡言乱语。我赶紧低头喝甜汤。好甜！赵霄肯定是偷偷往里面放了糖。我嫌弃地把甜汤又送了回去。

赵霄捏着汤勺喝了几口，美滋滋地说道：“这么好喝，你竟然还嫌弃。”

“吧嗒”一声。王爷的汤勺掉在了桌上。

气氛一下子凝滞了。我们三个人也立刻放下了筷子，不敢继续吃了。

王爷饮了一口茶，慢条斯理地说道：“当皇后吧。”

我的脑海里冒出了一个巨大的问号。

王妃挑了挑眉毛，眼神中充满了疑惑。

赵霄也是一脸茫然。

王爷便笑了笑，语气中带着一丝玩味：“不好笑吗？”

王妃冷漠地说道：“不好笑。还有，王爷，您端错了茶碗，那是小七的。”

09. 迷雾中的真相：解毒与告别

这一夜的雨，淅淅沥沥，缠缠绵绵。屋子里多了几分潮湿的气息。

我揪着赵观澜的耳朵，威胁他：“你要是敢在王妃面前说漏嘴，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赵观澜靠在床榻上，白皙的脖颈泛着一片红晕。他掐着我的腰，压抑地喘息着。

七情合欢散。我不知道是谁对他下了这种歹毒的毒药。这种毒若是不及时解，轻则气血淤堵，终身无法习武，重则筋脉尽断，成为一个废人。

要解这种毒，红莲姨娘曾告诉我：“每间隔七天合欢一次，一共七次。解毒之人，需要修习【素女养心诀】，并且要身强体壮，意志坚定，缺一不可。”

这就是赵观澜找上我的原因。

我被王妃捡到的时候，瘦得像只猴子。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日子过好了，我反而扛不住了，三天两头地生病。大夫来诊治了许多次，都找不到病因。他说我这是在长身体的时候落下了病根，底子虚，如果养不好，会影响寿数。

王妃为此几次垂泪，恳求青鸾姨娘和红莲姨娘为我医治。后来，青鸾姨娘教我修习“素女养心诀”这门修身养性的功法；红莲姨娘教我毒术，为我做药膳，调养身体；绿妩姨娘为我缝制的衣裳，都熏过特制的药草。

我的病渐渐好了起来，身体也一日比一日康健。

她们离开的那天，我挺舍不得的。我哭着说：“你们别走，就算太后要把咱们赶到庄子上，我也想办法养活你们。”

我跟她们相处了三年，早就有了感情。可她们还是离开了，连一个招呼都没打。

王妃搂着我，安慰道：“她们是王爷的影卫，从前在王府里一向是深居简出的。也是你来了以后，她们见你有趣，才专程来逗你玩儿。如今她们要走了，只怕是王爷下了任务。有缘，自会再见。”

王妃寂寥地笑道：“小七，把你带回王府，是我做过最正确的决定。有了你，这个死气沉沉的地方，多了许多生气，所有人都活过来了。”

我心里明白，姨娘姐姐们肯教授我武艺功法，必定是经过了王爷的默许。那时，我心想着，我也算是欠了那个素未谋面的王爷半条命。我这人知恩图报，若有机会，一定会报答。

谁曾想，一语成谶，真的让我还了。唉，其实我心里是不情愿的。这老天爷，该听的不听，不该听的瞎听。

跟赵观澜发生这档子事儿，我内心倒是没有什么羞耻感。就算没有赵观澜，我早晚也会找个人体验一番。唯一让我感到不安的，就是怕王妃知道。今天赵观澜竟然用我的茶碗，当时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他这个人，简直就像是有什么大病似的。

今天，是最后一次解毒。下了这张床，我们之间就两清了。

我看到赵观澜脖子上的红线彻底消退，便推开了他。

赵观澜握住我的手，问我：“这一个多月，你没有一丝一毫的留恋吗？”

我扫量了一下他的身体，细细回味了一番。我拍拍他的肩膀，叹息道：“如果你将来谋反失败，被卖去做小倌，我一定会光顾你的生意的。”

老实说，我对赵观澜的观感挺好的。他这个人，可能是常年在军中，磨砺出一种不动如山的气质。杀了太多敌人，背负了太多人命，见惯了生死。什么尊卑贵贱，善恶是非，在他眼里都变得风轻云淡。在他面前，我觉得很自在。

我讥讽他，他不在意。我杀人，他善后。我在床上“欺负”他，他也忍着。好人啊，赵观澜真是个大好人。

赵观澜听到我的话，将我的发丝缠绕在手指上。他平静地说道：“我说真的，林霜七，要不要当皇后？”

我裹着衣裳，托着腮看着他。我倒要听听，他究竟要放什么惊天动地的“屁”。

赵观澜似乎受不了我的目光，眼眸一垂，懒洋洋地说道：“熟悉我的人，常常说我这人古板。常年喝一样的茶、穿一样样式的衣裳、吃口味相同的饭菜。我是一个怕麻烦，也怕变化的人。我与容静娴之间的事情，你是知道的。那桩婚事，是我离京前太后赐下的。我与她几乎是陌生人。就算你没有提条件，我与她迟早也要和离的。但我，从未有孤独终老的打算。”

说完了？

我遗憾地说道：“可是赵观澜，熟悉我的人都知道，我这人喜好变化。所有的茶水和酒水，我都想尝尝味道。同样样式的衣裳，多穿几次我就嫌烦。若是让我整日吃同样的饭菜，我更是生不如死。我恰恰也不喜欢你这样沉闷的老男人。而我，也没有什么‘跟谁睡过，就从一而终’的打算。”

在赵观澜沉沉的目光中，我拍了拍他的脸，叹息道：“王爷，您是个好人，可我们俩不合适。”

赵观澜竟然也不恼怒。我怀疑他还有后招。

我故意激他一句：“皇后我不当，你若让我做皇帝，那我考虑考虑。”

结果，他竟然笑了笑。我心里更加发毛了。

我草草洗漱一番，穿上衣裳准备离开。开门的那一瞬间，我心里“咯噔”一声，有种不祥的预感。

我扭头看向赵观澜，他微微一笑。

赵观澜下了床，搂住我的肩膀，轻声说道：“没错，容静娴就在外面，半个时辰前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