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 他为白月光求佛三年,我在寒寺跪到骨裂:他悔时,我已断了红尘

发布时间:2025-09-10 00:18  浏览量:1

第一章 红烛冷,佛前诺

大靖三年,冬。

我嫁入靖安侯府的第三个月,红烛的余温还凝在窗棂上,萧玦就拿着一纸“祈福帖”站在我面前。他穿着月白锦袍,眉眼间是化不开的愁绪,那愁绪不是为我,是为他病榻上的白月光——苏怜月。

“阿瑶,”他声音很轻,却像冰锥扎进我心里,“怜月咳血不止,高僧说,需得‘心诚至爱之人’在西山寒寺长跪三年,日日诵经,方能为她续命。”

我捏着衣角的手猛地收紧,指尖泛白。嫁给他时,我就知道苏怜月是他心头的朱砂痣——那年他落难被追杀,是苏怜月救了他,此后他便把她捧在掌心里。我是尚书府的嫡女,嫁给他做侧妃,不过是家族联姻的牺牲品,可我还是傻,傻到以为三年相伴,总能焐热他的心。

“所以,你想让我去?”我抬头看他,声音发颤。

萧玦避开我的目光,从袖中取出一枚玉坠——那是我及笄时他送的,也是他唯一给过我的东西。“阿瑶,我知道这委屈你,可除了你,没人比你更‘爱我’,也没人比你更适合。”他顿了顿,语气软了些,“三年后,我一定风风光光接你回来,封你为正妃。”

“正妃”二字,像诱饵,勾着我残存的那点念想。我看着他眼底对苏怜月的急切,终究还是点了头:“好,我去。但萧玦,我只信你这一次。”

他松了口气,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转身就去安排车马,连一句“天冷多加衣”都没说。我看着他的背影,摸了摸心口,那里疼得厉害,却还抱着一丝期待——或许三年后,他真的会不一样。

三日后,我穿着素色布衣,带着一个小丫鬟青禾,坐上了去西山寒寺的马车。车窗外,侯府的红墙越来越远,萧玦没有来送我,据说他守在苏怜月的病床前,寸步不离。

青禾替我裹紧披风:“小姐,您何必这么傻?侯爷心里根本没有您。”

我闭上眼,一行泪落在衣襟上:“再傻一次,就一次。”

第二章 寒寺苦,跪青灯

西山寒寺在山顶,终年积雪,香火稀薄。主持是个年近七旬的老尼,法号了尘。她看着我,眼神平静:“施主既来祈福,需遵寺规——每日寅时起,在观音殿前跪诵《金刚经》三遍,午时跪诵《心经》,酉时跪诵《大悲咒》,风雨无阻,直至三年期满。”

我点头:“我遵规。”

第一日跪诵,我就知道这三年有多难。观音殿前的青石板冰得刺骨,寅时的风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我穿着单薄的布衣,膝盖很快就没了知觉。青禾想给我垫个棉垫,却被了尘拦下:“祈福需心诚,若连这点苦都受不住,如何显诚意?”

我咬着牙,不让眼泪掉下来。萧玦还在等我为苏怜月续命,我不能输。

可寒寺的苦,远不止这些。冬日里,水缸冻成冰,我们要凿冰取水;夏日里,蚊虫叮咬,没有蚊帐,只能整夜难眠;饭菜永远是糙米和咸菜,青禾偷偷给我带的糕点,没几天就坏了。

最难熬的是孤独。寒寺里只有十几个尼姑,个个沉默寡言,青禾是我唯一的伴,可她也帮不了我膝盖的疼。有一次,我跪得太久,起身时眼前一黑,直直摔在地上,膝盖磕在青石板上,疼得我冷汗直流。青禾扶着我哭:“小姐,我们回去吧,侯爷根本不值得您这样!”

我摇摇头,从怀里掏出那枚玉坠,摸了摸上面的纹路:“再等等,青禾,快了。”

可萧玦的消息,却越来越少。起初,他还会让下人捎信来,问我是否安好,说苏怜月的病情稳定了些;后来,信越来越稀,最后干脆没了音讯。青禾从山下买来的话本里看到,靖安侯府为苏怜月举办了赏花宴,萧玦亲自为她挑选了最新鲜的牡丹;又听说,苏怜月能下床走路了,萧玦陪着她逛遍了京城的庙会。

这些消息,像针一样扎在我心上。我在寒寺里跪到膝盖青紫,他却在京城陪着心上人风花雪月。

那天夜里,我发起了高烧,浑身滚烫。青禾急得团团转,想去山下请大夫,却被我拉住。“别去,”我声音微弱,“大夫要花钱,侯府……不会给的。”

朦胧中,我仿佛看到萧玦来了。他穿着锦袍,站在我床边,眼神里有关切。“阿瑶,你还好吗?”他问。

我想伸手抓住他,却只抓到一片虚空。醒来时,枕边湿了一片,青禾端着一碗姜汤进来:“小姐,您醒了?了尘师太来看过您,给您留了这碗姜汤。”

我喝着姜汤,心里却凉得像冰。原来,我的高烧,我的痛苦,都比不上苏怜月的一次咳嗽。

第三章 骨裂恨,断执念

第二年冬天,我的膝盖开始频繁作痛。

有一次,我跪诵时,突然听到“咔”的一声轻响,膝盖传来钻心的疼,我忍不住闷哼一声,额头上的汗瞬间就下来了。了尘师太走过来,掀开我的裤腿,我看到自己的膝盖又红又肿,皮肤下隐隐透着青紫色。

“施主,”了尘师太的声音很轻,“你的膝盖骨裂了。”

我愣住了,骨裂?我跪了这么久,竟然跪到骨裂了?

青禾哭着说:“师太,您快救救小姐吧!她不能再跪了!”

了尘师太看着我,眼神里多了几分怜悯:“施主,你这是何苦?为了一个不爱你的人,毁了自己的身子,值得吗?”

我看着自己的膝盖,突然笑了,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值得吗?我问自己。这一年多,我跪坏了三双鞋,跪青了无数次膝盖,跪到骨裂,可萧玦呢?他或许早就忘了还有一个我,在寒寺里为他的白月光续命。

那天晚上,我把那枚玉坠拿出来,放在烛火边。玉坠上的纹路,曾是我唯一的念想,可现在看来,不过是他施舍的怜悯。我看着玉坠被火烤得发烫,然后轻轻一扔,扔进了香炉里。

“小姐!”青禾惊呼。

“扔了吧,”我声音平静,“没用了。”

从那天起,我不再期待萧玦的来信,不再想三年后的正妃之位。我依旧遵寺规跪诵,却不再是为了苏怜月,而是为了我自己。我开始跟着了尘师太学佛,学她打坐,学她诵经,学她看待世事的平静。

了尘师太告诉我:“人之所以痛苦,是因为执念太深。你执着于他的爱,执着于他的承诺,可这些本就不属于你,何必强求?”

我慢慢明白,我的痛苦,从来不是因为寒寺的苦,而是因为我把自己的幸福,系在了一个不爱我的人身上。

第三年春天,苏怜月的病彻底好了。消息传到寒寺时,青禾气得发抖:“小姐!你看!苏怜月好了!侯爷肯定早就把你忘了!”

我却很平静,正在抄经的手没有丝毫停顿。“忘了就忘了吧,”我说,“我也快忘了他了。”

那天,我第一次没有跪诵。我跟着了尘师太去后山采药,看着漫山的野花,吹着山间的风,突然觉得,原来没有萧玦,我的日子也可以这么自在。

第四章 三年满,他来迟

三年期满那天,天很晴,没有雪。

我正在院子里晒草药,青禾突然跑进来,语气复杂:“小姐,侯爷……侯爷来接您了。”

我手里的草药顿了一下,随即又继续晒:“知道了。”

萧玦走进院子时,穿着一身大红锦袍,比三年前更显意气风发。他看到我,眼神里满是震惊——我穿着粗布僧衣,头发简单地挽着,脸上没有任何妆容,膝盖因为骨裂,走路还有些跛。

“阿瑶……”他走过来,想拉我的手,却被我避开了。

“侯爷,”我语气平静,“三年期满,我该跟你回去了。”

他愣住了,我的平静,显然超出了他的预料。他以为我会哭,会闹,会质问他,可我没有。他看着我的膝盖,又看着院子里的草药,声音有些发颤:“阿瑶,这三年,你过得很苦吧?”

“还好,”我说,“寒寺清净,比侯府自在。”

他的脸色变了变,从袖中取出一枚凤钗,递到我面前:“阿瑶,我知道这三年委屈你了。这凤钗是我特意为你选的,回去后,我就奏请皇上,封你为正妃。”

我看着那枚凤钗,金翠耀眼,却再也勾不起我的兴趣。“侯爷,”我摇摇头,“正妃之位,我不要了。”

萧玦愣住了:“你说什么?”

“我说,我不要正妃之位了,”我重复道,“我也不回侯府了。”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阿瑶,你别闹脾气。我知道你怪我,可我也是没办法,怜月她……”

“侯爷,”我打断他,眼神里没有了往日的爱慕,只有平静,“苏小姐的病好了,你的心愿了了,我们之间,也该结束了。这三年,我为她跪诵,为她祈福,算是还清了我欠你的——欠你尚书府和靖安侯府的联姻情分。从今往后,你我两清,再无瓜葛。”

“两清?”萧玦不敢相信,“阿瑶,你忘了你当初怎么说的?你说你爱我,你说你信我!”

“我是爱过你,”我看着他,“可那爱,早在我跪到骨裂,却等不到你一封书信的时候,就没了。侯爷,你爱的从来只有苏怜月,我不过是你为她续命的工具。现在工具没用了,你何必还要留着?”

他看着我,眼神里满是慌乱,这是我从未见过的神情。“不是的,阿瑶,”他上前一步,想抱住我,“我后来才明白,我爱的是你!我只是……只是太在意怜月了!”

“不必了,”我后退一步,拉开距离,“侯爷,你的爱,我承受不起。我现在只想留在寒寺,跟着了尘师太学佛,了此残生。”

第五章 他悔疯,我归尘

萧玦没有走,他在寒寺山门外跪了下来。

他穿着大红锦袍,跪在冰冷的青石板上,引来不少香客的围观。青禾告诉我,他已经跪了三天三夜,不吃不喝,只为求我跟他回去。

“小姐,你要不要去看看?”青禾问。

我正在抄经,闻言只是淡淡摇头:“不必。他跪的不是我,是他自己的愧疚。”

后来,苏怜月也来了。她穿着素雅的衣裙,站在山门外,对着萧玦说:“玦哥哥,你别再跪了。我早就说过,我对你只有感激,没有爱意。你爱的是沈瑶姐姐,只是你自己不肯承认。现在她不想跟你回去,你就算跪到死,也没用。”

萧玦愣住了,他看着苏怜月,又看着山门内的方向,终于崩溃地哭了起来。他这才明白,他为苏怜月付出的一切,不过是他自己的执念;他忽略的沈瑶,才是那个真正爱他、为他受苦的人。

可他明白得太晚了。

苏怜月走后,萧玦又跪了两天,才被侯府的下人强行拉走。据说,他回去后就病倒了,日日对着那枚被我扔进香炉的玉坠发呆,嘴里反复念着我的名字。他还派人来寒寺送过很多东西,金银珠宝,绫罗绸缎,都被我让了尘师太退了回去。

青禾问我:“小姐,你真的一点都不心疼吗?”

我看着窗外的梅花,笑了笑:“心疼过,在我跪到骨裂的那个冬天。可现在,我只觉得平静。青禾,你看这梅花,在寒冬里开得这么好,不是因为有人浇灌,是因为它自己能扛住风雪。人也一样,只有靠自己,才能活得自在。”

后来,我在寒寺落了发,取法号“了瑶”。我跟着了尘师太,每日诵经、打坐、采药、抄经,日子过得平静而充实。我的膝盖虽然还会疼,但已经不影响行走,只是每到阴雨天,那隐隐的疼,会提醒我曾经的傻。

有一次,我下山化缘,遇到了侯府的老管家。他看着我,眼圈红了:“少夫人……不,了瑶师太,侯爷他……他去年娶了一位侧妃,可他从不碰她,只是每天对着您的画像发呆。他说,他后悔了,他想等您回去。”

我双手合十,对着老管家行了一礼:“阿弥陀佛。施主,过去之事,不必再提。侯爷有他的人生,我有我的归宿,各自安好,便是最好。”

老管家叹了口气,转身走了。我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没有丝毫波澜。

夕阳西下,我提着化缘的篮子,慢慢走回寒寺。山风吹过,带着梅花的香气,我想起了三年前那个冬天,我满怀期待地来到这里,以为只要付出,就能得到爱。可现在我才明白,真正的爱,从来不是卑微的付出,而是平等的尊重,是相互的珍惜。

萧玦的悔恨,与我无关;他的等待,也与我无关。我早已断了红尘,断了执念,往后余生,只与青灯古佛为伴,守着这寒寺的宁静,度过剩下的岁月。

或许,这才是我最好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