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1年陈赓去世,临终前拉着儿子的手:我死后,你会不会哭我?
发布时间:2025-09-02 19:02 浏览量:4
陈赓的老家一直流传着一条家训:家里人不能随意参军,更不能去做官,这是祖辈留下的规矩,陈赓的父母从他小时候起,就打算替他安排好婚姻,希望他早点成家立业,把家族的香火和责任接过去,可陈赓从小向往的是天地广阔的自由生活,他厌烦父母的条条框框,不愿意被人操控,1916年,他索性背起行囊,毅然离家闯荡。
1924年凭着自己的努力,他进入了黄埔军校学习,这是一段改变命运的重要时期,陈赓在学校里刻苦钻研军事,组织了一个叫“血花剧社”的团体,通过演出把革命思想传递给同学们,他敢于同国民党右派公开辩驳甚至斗争,很快就在学员中间声名大噪,被大家并称为“黄埔三杰”之一。
毕业后,他参加了平定广州叛乱、东征等硬仗,蒋介石对他十分器重,破格提拔他为侍从参谋,陈赓在党组织安排下远赴苏联进修,学成归来后,他出任国民革命军特务营营长,陈赓上任后,便把这个营逐渐变成了中共的警卫营,1927年,中共在武汉召开了第五次全国代表大会,陈赓带领部队负责大会的警卫工作,确保了会议顺利进行,就在这场会议上,他再次遇见了心中人王根英。
其实早在1923年,两人就有过一面之缘,当时王根英是上海一家纺织厂的女工,白天在车间里与机器轰鸣为伴,晚上又去平民夜校读书,陈赓奉组织之命,去夜校做宣传演讲,台上慷慨激昂的年轻军人,台下认真听讲的少女,他们的目光短暂交汇,就在心底留下了深刻印记,只是形势紧张,陈赓很快离开上海,没有留下什么。
王根英受陈赓感染,投入到革命事业之中,五四运动中,她带头号召工人罢工游行,冲在最前面反抗资本家的剥削,她能力出众,很快被推选为工会主席,还顺利加入了中国共产党,她的事迹传到外地,陈赓得知后,心里对这个女孩更加钦佩,也愈发坚定了将来一定要和她共度一生的愿望。
当陈赓听说王根英也要来参加武汉的大会,他心中激动不已,早早写下三封情书,准备借机表明心意,王根英收到情书,心里既意外又迟疑,她想要试探陈赓的真心,于是她把三封情书贴在了会场后面的黑板上,让所有人都能看到,会场顿时哄堂大笑,大家打趣说:“陈赓,这里是全国代表大会,你这是要开恋爱大会吗?”
面对众人的调侃,陈赓却不觉得丢脸,坦然承认:“我是实实在在的心意,只想得到王小姐的认可,和她相守一生。”他这股真诚和倔劲儿,反倒让人更加佩服,自此陈赓对王根英的爱慕成了公开的秘密,他还专门登门拜访王根英的家人,表达自己的心愿,王家人对陈赓印象很好,但王根英本人当时仍把大部分精力放在革命工作上,迟迟没有松口。
后来还是周恩来从中撮合,王根英才终于说出了心里话,两人顺理成章地结合在一起,不久后他们有了一个儿子,取名陈知非,小孩子天生崇拜父亲,可父亲长期不在身边,陈知非受尽委屈,比他年长一些的孩子时常欺负他,让他心里渐渐滋生出对父亲的怨气,母亲常安慰他说,他是父母爱情的见证,可知非年幼的心灵却无法释怀,尤其在母亲王根英被捕入狱之后,这种怨恨更是加深了。
幸好陈知非有一位慈爱的姥姥,老人经常搂着外孙解释:“你爸爸肩上的担子很重,他在做的是关乎国家的大事。”在知非情绪失落的时候,姥姥总是尽力安慰他,知非几乎都是在姥姥家长大的,父母的身影对他来说遥远模糊。
有时他半夜哭着喊要见爸爸,母亲只能轻声哄着;等到他渐渐懂事,便不再开口提起,姥姥看着外孙那张同时继承了陈赓坚毅和王根英秀美的脸庞,常常忍不住掉泪,既是为女儿女婿的分离叹息,也为这个没能在父母身边长大的孩子心酸。
随着知非渐渐长大,国内形势也日益紧迫,王根英在周恩来等人的营救下走出牢狱,旋即投身到抗日的战场,知非只能继续和姥姥相依为命,姥姥年事已高,却仍要为生活操劳,勉强养活一家人,知非常常饿着肚子,瘦小的身体却要承担起早熟的苦难。
为了减轻家里的负担,他从小就出去做工,当过送报童,蹬过三轮车,还帮人收过废品,杂货铺里,他端茶扫地,肩上背的担子远远超出了一个孩子应有的年纪,在最累最苦的时候,知非会在心里默默想:母亲口中那个“英雄父亲”,为什么从来没有出现在自己面前?
陈赓一生把心血都献给了革命,可在内心深处,他最愧疚的始终是自己的长子陈知非,父子之间真正相处的日子少得可怜,以至于陈赓直到晚年都常叹:“我这个父亲是不称职的。”
1939年,母亲殉难,陈知非彻底成了孤苦无依的孩子,那时的陈赓,正身在太岳军区指挥战事,烽火连天,他根本抽不开身,更不可能把年幼的儿子接到身边,战火里,连自己的安危都未必能保证,他无数次揪心,却只能把思念压进胸口。
在此后的三年里,陈赓守节未娶,以纪念王根英的牺牲,但即便如此,他仍没能把知非接来,他终究是军人,身边时时处处是刀口与硝烟,不能冒险让孩子卷进来,后来他与傅涯结合,生活重建,也育有新的孩子,但不论何时,上海那个孤零零的儿子,始终是他心里最沉重的牵挂。
陈赓曾多次派人秘密打听陈知非的下落,可乱世之中,王根英为了保护家人,早已把孩子藏得极深,探子几番寻找,最终都无功而返,陈赓急得心如火烧,却只能硬生生压下焦躁,继续处理军务,他只得托付在上海的同志,留心任何蛛丝马迹,然而彼时的上海势力盘根错节,我党的力量有限,想要找到一个被刻意隐藏的孩子,无异于大海捞针。
实际上陈知非并不知晓父亲在寻找,也不明白母亲已长眠地下,他的世界,在母亲入狱、外婆年老后,逐渐缩小为上海的一隅,外婆为养活一家,年老之身仍挑起生活重担,直到她生命的最后一刻,心里最放心不下的,仍是外孙,她郑重地将知非托付给自己的小女儿,也就是王根英的妹妹。
王根英的妹妹与她感情深厚,对陈赓这个姐夫也始终心存敬重,她记得当年陈赓登门提亲时,见家境清贫,便主动置办家具和衣物,还常带王家的弟妹们买衣吃饭,毫不吝啬,对她来说,这个姐夫是真心实意待家人的好人。
外婆去世时,陈知非才不到十岁,那段时光,对他来说像是天塌下来一样,这个陪伴他最久、最无条件爱他的人,突然离去,让小小年纪的他承受了难以言说的孤独,他常常一个人坐在屋檐下,眼泪默默流个不停。
1946年上海的情报人员终于确认了陈知非的下落,消息传回太岳,陈赓闻讯后喜极而泣,马上指示要把儿子接来团聚,他希望同志们能告诉知非真相,让他认祖归宗,很快陈知非和小姨王璇梅便踏上了北上的旅程。
离开上海的那天,十七岁的陈知非背着一个小包,心中满是忐忑,他知道自己要去找父亲,但对于那个模糊的形象,并无太多实感,一路上,他们先是穿过敌伪势力控制区,又靠交通员接应,几次险些被盘查,为了安全,他们白天隐蔽休息,夜晚悄悄前行,渡河时,坐的多是简陋的木船,知非冻得直打哆嗦,却一句抱怨也没说,十几个交通站前后接力,终于把他们送到了山西云阳,抵达陈赓所在的太岳军区。
彼时陈赓因军务在外,迎接知非的是傅涯,多年后陈知非依旧记得那一幕:一位干练的女同志,短发整齐,一身军装,怀里抱着幼子,带着爽朗的笑容从民房里走出来,热情地招呼自己,他心中明白这就是父亲的新妻子,也是自己的继母。
几天后陈赓终于回到司令部,傅涯笑着拉他进屋,神秘兮兮地说:“快看看谁来了?”陈赓推门一看,眼前站着的,是自己日思夜想的儿子,陈知非已长成一位挺拔的青年,但陈赓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他猛地上前,一把将儿子搂入怀中,父子二人抱头痛哭,那一夜父子同屋而眠,整整聊了一个通宵。
团聚的时光里,陈赓郑重向儿子讲述了王根英的牺牲经过,语气哽咽却坚定:“你妈妈是一个真正的共产党人,她死得壮烈,你要记住她,向她学习。”在中共七大召开的会场上,主席台上曾经悬挂过王根英的照片,那正是今天陈赓与儿子在烈士纪念馆看到的那一张。
几日后,陈赓语重心长地问:“你将来想做什么?”陈知非想也没想,脱口而出:“我想当兵!”听到这话,陈赓沉默了许久,妻子已为革命献身,他怎忍心再把唯一的儿子推上同样的道路?最终他摇了摇头:“不,你要去上大学。将来国家建设更需要的是知识。”
解放后,陈知非进入北京汽车制造厂工作,逐渐步入正轨的生活,和父亲的重逢,让他切身体会到血脉之间的那种天然的亲近感,尽管他们曾经分离多年,甚至一度彼此陌生,但亲情的力量让这份隔阂瞬间消融,父子之间重新建立起的联系,像涓涓细流汇入江海,愈发深厚。
1961年陈赓的心脏病日益严重,几次病危,他心里清楚,留给自己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他躺在病床上,忽然伸手紧紧攥住儿子的手,:“我死后,你会不会为我掉眼泪啊?”陈知非愣了一下,很快明白父亲真正的担心,他知道父亲愧疚于这些年未能陪伴自己,也怕自己因再次失去亲人而心生怨恨,于是他故作轻松地安慰父亲:“爸,您别多想,我不会难过的,您只要安心养病,把身体养好才是最重要的。”
陈赓听了笑笑,他心里最挂念的,仍是新中国的建设,他一再叮嘱儿子,不要因个人悲喜而沉沦,而要肩负起时代的责任,为国家和民族尽一份力,陈知非把这番嘱托牢牢记在心里暗自发誓:一定要努力学习、认真工作,用自己的行动完成父亲未尽的心愿。
不久之后,陈赓与世长辞,陈知非和妻子进入军工系统工作,凭借扎实的学识和努力,一步步成长为高级工程师,教授级高工,在新中国的工业化进程中,他默默奉献,把父亲的理想化作了具体实践。
2015年九三大阅兵前夕,阅兵指挥部特意找到陈知非,邀请他以王根英烈士后人的身份出席典礼,那一年他已86岁,心脏病困扰着他,但他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他的女儿回忆说:“父亲一直觉得,自己没有为母亲做过什么,这次是他第一次以母亲的名义参加国家的活动,他特别珍惜。”
五年后陈知非走完了自己的一生,社会各界纷纷送来花圈悼念,在其中一幅挽联上写着:“大将之子,科技精英;知非明理,陈门家风。”这一行字是对他个人的评价,更是对陈赓和王根英精神的延续与传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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