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宰相府的亲闺女,却要许配给一个走路一瘸一拐的穷秀才
发布时间:2025-08-30 20:53 浏览量:2
我是宰相府的亲闺女,却要许配给一个走路一瘸一拐的穷秀才。
只因我从小一起长大的未婚夫萧景辞,拿他萧家祖孙三代在战场上拼下的功劳,求当今圣上赐下一道圣旨,硬是把这桩荒唐亲事给定死了。
父亲气得带我去萧家问罪,萧景辞却只是轻飘飘地笑:“云舒是您亲生的女儿,您怎么可能真让她嫁给一个残废?”
“我心疼她七年了,怎么也不会委屈她。我只是想让她懂事点,别那么倔,跟婉柔并列做我的平妻就行。”
“您尽管放心,这平妻的名头,不过是为了保全婉柔的脸面。她温顺听话,知道分寸,将来一定乖乖侍奉云舒,绝不会越矩。”
苏婉柔是他从烟花巷里赎出来的清白女子,他怕我当了正妻欺负她,索性用这法子逼我低头。
可天子一言九鼎,圣旨哪能说改就改。
最后母亲急急忙忙为我操办了婚事,
出嫁那天,鼓乐喧天,萧景辞早就骑着高头大马等在府门外。
他一身红袍,笑着向我父亲拱手:“相爷,今儿我是专程来迎亲的。”
可他压根不知道,我要嫁的人,根本不是他。
那天夜里,大雪纷飞,一夜没停。
萧景辞跪在我和那穷书生的新房门口,一动不动,直到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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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娘,这婚事……我答应了。”
“胡闹!”爹一掌拍在桌上,茶杯应声摔在地上,碎瓷片溅了一地,“为了保你,老子就是拼了这顶乌纱帽,也绝不能让你嫁过去!”
他话音发颤,脸色灰暗,像是被人抽了筋骨,站都站不稳。那向来挺拔的身板,竟佝偻得像被风雪压弯的老松。
满京城的人都晓得,我跟萧景辞是从小玩到大的,两家早把亲事当定局。萧老太太每次见我,嘴上不说,可给的荷包、手帕、绣鞋,哪一样不是按未过门的孙媳预备的?
可就是这个萧景辞,拿他萧家祖上三代拼死换来的军功做赌注,跪在宫里求皇帝一道旨,把我许给了城外那个瘸腿的穷书生。
消息一出,整个京城像炸了锅。
“准是姜云舒干了见不得人的事,败坏了门风,不然萧小将军怎么会不惜用免死金牌换这么个旨意?”
“可不是嘛!那可是能保命的功勋,结果就换来这么一纸荒唐婚书,可见他是多恨这女人。”
“听说丞相府那位千金骄纵惯了,嫉妒心重,还偷偷给自己物色外室!”
“难怪啊!换谁当丈夫也忍不了啊!”
一夜之间,我成了街头巷尾的笑话。
我走哪都有人背后啐一口,以前称姐道妹的闺中密友,如今见我都绕道走。我爹也被政敌趁机参了一本,皇上震怒,罚他闭门思过,连朝都不能上。
我气得发抖,冲去萧府找他问个明白。刚迈进院子,却见他蹲在地上,正小心翼翼地替一个年轻姑娘裹脚上的布条。
“云舒,这是我在河边上救回来的苏婉柔,一个清白的好姑娘。”
他抬头看我,语气轻柔得像是从前哄我时那样:“我知道你为那道旨意而来。只要你点头,让她以平妻的身份进门,我立刻去求皇上收回成命。”
他嘴角还挂着那熟悉的温柔笑意,可说出的话冷得像刀子:“放心,不过走个过场罢了。”
“我娶她,是为了让小王爷死心,不再纠缠她。等风头一过,我自会替她另寻良人。”
他说得冠冕堂皇,仿佛自己是个舍身救人的圣人。可我只觉得心口发冷,像灌了一肚子冰水。
“你要娶她,直说就是,何必害我背这黑锅?圣旨已下,哪是说收就能收的?”
我话还没说完,他眼神一沉,反倒怪起我来:“我要是明说,你爹肯答应?婉柔若只是个妾,往后在京城怎么抬头做人?”
“姜云舒,别闹了。只要你回去安抚你爹,把你那份嫁妆分一半给婉柔,我便去面圣,让皇上收回旨意。”
我愣在原地,耳边嗡嗡作响。
眼前这个曾握着我的手说“此生唯你一人”的男人,如今却亲手把我推下泥潭。
我想笑,可眼泪先砸了下来。
“萧景辞,这婚,我不结了。”
他猛地抬头,眼睛瞪得老大,像听不懂这话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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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瞬,他瞳孔猛地一缩,脸色微变,但很快又恢复了镇定。
他嘴角一扬,笑得讥讽:“退婚?你都快嫁给一个瘸腿的穷酸了,还有脸提这个?”
“你大可以去京城随便拉个人问问,谁不知道这门亲事早定好了?姜云舒,你除了乖乖嫁给我,还能跑哪儿去?”
“你是相府千金,金枝玉叶,真打算跟着那个瘸子过苦日子?沈砚之?呵,他连走路都靠根拐杖撑着!”
他说得慢条斯理,字字却像刀子往人心口戳。我一句话没说,只是看着他,心里曾经的那些情意,仿佛被风吹散的灰烬,一点不剩。
我缓缓解下腰间的玉佩,那是他当年亲手为我雕的,指尖还曾因此划破流血。我静静递过去。
他迟疑了一下,伸手接,可就在碰到的那一秒,突然松开手指。玉佩砸在地上,啪地裂成几块。
我愣住,望着他。
萧景辞面无表情:“装什么深情?不要就扔了,别在这演戏。”
那块玉,他雕了整整三个月,手都磨烂了也不肯停。他说,信物一定要亲手做才算真心。后来我为了祈福,跪在京城最灵的庙里磕了九个头,膝盖都肿得走不了路。那时他抱着我直心疼,连碰玉佩都小心翼翼,生怕刮了碰了。
现在呢?一脚踢开都不多看一眼。
他大概是想看我崩溃的样子,可我只轻轻一笑,心口的重石反倒卸了。
“咱们从此,两不相欠。”
我转身就走,身后他动了动,像是要追,可苏婉柔已经笑着挽上他的胳膊,柔声道:“景辞,姐姐好像真伤心了,你去劝劝她吧?”
“唉,都怪我,要是我不麻烦你,你也不用被她逼到这地步。”
萧景辞嗤笑:“劝什么?她就是一时赌气,等过几天自己就回来低头了。再不然——七天后她只能嫁那个瘸子,我看她还能硬气到几时!”
苏婉柔轻声问:“可万一……她真铁了心,宁愿嫁给瘸子也不回头呢?”
他眼神一冷:“那正合我意。”
我越走越快,像是只要不停下来,那些扎人的话就追不上我。可眼眶还是热了,眼泪一路往下掉,怎么擦都擦不完。
回到家,我扑进娘怀里嚎啕大哭。
娘一下下抚着我的发,声音发颤:“云舒啊,你想做什么,娘都替你撑着。”
我抽着气,抹干眼泪:“娘,我想嫁给城郊那个秀才,沈砚之。”
娘听了,嘴角扯了扯,挤出个苦笑。爹前两天刚去求皇上收回圣旨,结果被斥责一顿,还罚他闭门思过半个月。
她原本以为萧景辞多少念点旧情,退了亲也就罢了,没想到人家打的是当平妻的算盘——既要娶我,又要抬苏婉柔进门。
我一说要嫁人,家里立刻忙开了。
圣旨定的日子是七天后,时间紧得很。娘连夜请了绣娘赶制嫁衣,爹也拖着病体给老友发了请帖。
三天后,我正在屋里绣鸳鸯帕子,忽然丫鬟慌慌张张跑进来:“小姐!苏婉柔来了,说……说您得把她的东西还回去!”
3
我的心一下子揪紧了,脱口就骂:“瞎说什么呢!我啥时候拿过她的东西?”
我几步冲出门去,一眼看到相府外面围了一大堆人,黑压压全是脑袋。
苏婉柔今天穿了件素色裙子,瘦得厉害,脸色白得跟纸一样,那副样子,活脱脱像是风一吹就要倒下的柔弱美人。
她一见到我露面,眼圈立马红了,还没等我开口,扑通一声就跪下了。
“姜小姐,求您把那些东西还给景辞吧。”
我皱起眉头:“你这话说得莫名其妙!我什么时候拿过萧景辞的东西不还?”
苏婉柔轻轻抹了下眼角,声音发颤:“姜小姐,三个月前景辞送您一支碧玉簪子,值四百两银子。五个月前又送了您一匹上等桑蚕锦,足足能做五六身新衣……”
她一条一条数着,把我这些年和萧景辞来往的事全都翻了出来——他送过我的金银首饰、小玩意儿,大到玉镯子,小到亲手刻的一把木头小刀,连什么时候送的、花多少钱买的都说得清清楚楚。
说完后她低头垂泪,声音软软地求我:“这些东西,本来我不想管。可昨天管家把账本交给我,我才吓了一跳——加起来竟有一万多两银子!既然您不打算嫁给景辞,是不是该把这些东西还回来?”
“总不能人没娶进门,东西倒都卷走了吧?也太贪心了些。”
我盯着她,只觉得荒唐得可笑。
“人家送礼,本来就是情分,我收了也从没白拿,该还礼的都还了!谁跟你说我占便宜?”
苏婉柔轻轻一笑:“哦?那您倒是说说,您回赠过景辞什么?有没有记个账啊?拿出来咱们对一对?”
我抿着嘴不说话,心里一阵冷笑。
这京城谁家男女来往不送点东西?寻常人家都还你送我一碗点心,我还你一包糖呢,谁会把这点人情记到账上,天天算来算去?
真这么斤斤计较,谁还敢处朋友?往后在街上走都不好意思抬头!
见我不吭声,苏婉柔嘴角一扬:“那就是拿不出来了?姜小姐手段真高,亲事吹了还不放手,要照这样,养个闺女都不用干活,光靠收礼就能发家致富了!”
这话刚落,人群立马炸了锅。
“这不是骗人是什么!”
“难怪萧小将军后来不想娶她!还没过门就花了这么多银子,娶进门得搭进去多少聘礼?”
“就是,谁敢娶这样的女人?往后日子还不得靠刮地皮过活?”
“原以为姜家大小姐出身诗书人家,没想到也是个见钱眼开的!怕是她爹也逃不开干系。”
大家越说越起劲,突然有人吼了一嗓子:“替萧小将军把东西抢回来!”
话音刚落,一大群人像疯了似的朝我们这边冲。
我家那几个家丁赶紧拦,可哪挡得住?人浪一下子涌上来,直奔相府里头冲,见东西就拿,见箱子就翻。
还有人冲我吼:“那个爱慕虚荣的丫头也别放过!”
丫鬟死命护我,被人一把推开。混乱中,好几只手往我身上扯,我死死护住前襟,拼命想往外挤。
“滚开!别碰我!”
下一秒我被人狠狠一推,重重摔在地上。耳朵突然一阵撕心裂肺的疼——有人直接把我的耳环拽了下来!
“啊——!”
左边耳朵顿时流出血来,又热又黏。
“小姐!!”丫鬟哭着想过来扶我,可根本挤不进来。我的外衫被撕成了破布条,四面八方全是手,冷汗浸透了后背,整个人被逼到绝路,心都凉透了。
“都住手!!”
一声怒喝传来,人群被猛地拨开。一件带着淡淡冷香的外袍披在我肩上。
我抬起满是狼狈的脸,看见萧景辞站在我面前,眼底映出我此刻的凄惨模样。
我本能地攥紧拳头,不想让他看到这副样子——头发散了,衣服破了,耳朵还在淌血,浑身脏乱得像刚从泥里爬出来。
他眼里闪过一丝心疼,随即冷冷扫向四周闹事的人。
萧景辞十九岁就随父出征,上过战场杀过人,身上那股煞气不是普通人能扛住的。
那些百姓一时间全蔫了,退后好几步。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人壮着胆子说:“萧小将军,我们也是替您不值啊……”
“闭嘴!来人,把带头闹事的全抓起来,送官!该怎么判就怎么判!”
他手下的人动作极快,全是退伍老兵,几下就把几个领头的按住了。
萧景辞伸手想扶我:“云舒,对不起……我来晚了。”
我轻轻一挣,抽回了手。他怔在原地,一句话说不出来。
还没等他再开口,苏婉柔已经抽抽搭搭地跑上来。
“景辞,都怪我……我想劝姐姐念在往日情分上别闹得太僵,可她说您送她东西天经地义,还骂那些百姓不懂事。”
“这些人也是太激动,才会这样……都怪我多事,要是我不来,就不会闹成这样了。”
萧景辞原本还带着怒色,可听她说完,脸立马软了。他握着她的手安慰道:“不怪你,你也是为我好。”
然后他看向我,眼神有点犹豫,语气却冷得像冰:“云舒,今天这事……是我没管住人。那些东西本来是我送你的,可要是我要收回……”
“东西我明天就送还你府上。”
“我不需要。”我直接打断他,心里最后那点犹豫也散了,只剩下一肚子恶心。
他显然没料到我会答得这么干脆,声音一下急了起来:“我不是非要你要还!我只是……”
“小桃,送客。”
我再次打断,干脆利落。
萧景辞叹了口气:“也行,那些东西我会放在主母院里。”
“你什么时候想明白了,随时可以来找我。”
他说得笃定,仿佛吃准了我最后一定得回头。
也是,京城哪家小姐愿意嫁一个从没见过面的瘸腿穷书生呢?
我抬头看他,眼里没有一丝波澜,也没理苏婉柔那藏都藏不住的得意,转身就走。
还有四天我就要嫁人了,从此跟这些人,再不相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