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了5年牢,她服软了吗”下属慌了:总裁,太太出狱后就嫁人了

发布时间:2025-09-01 07:40  浏览量:1

第一章

被丈夫亲手送入牢狱五年,出狱后,江梦霏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申请离婚。

可工作人员的声音却像一记闷棍,狠狠砸在江梦霏头上。

“女士,系统显示您从未登记结婚,无法办理离婚。”

“怎么可能!”她声音发抖,“我明明和季如风领了证!”

“确实没有记录。”工作人员将屏幕转向她,“您看,季如风先生的婚姻状况一直是未婚,至于您手里的这张结婚证,是假的。”

江梦霏踉跄后退一步,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五年的婚姻,原来在法律上根本不存在。

她浑浑噩噩地走出民政局,往日回忆纷至沓来。

她是季家保姆的女儿,十五岁那年第一次见到季如风,少年站在季家老宅的紫藤花架下,白衬衫被风吹得鼓起,侧脸线条如刀刻般锋利。

只一眼,她就万劫不复。

可他的眼里只有青梅汪锦月。

直到那场游艇事故,汪锦月坠海离世。

季如风整日酗酒,她默默守在旁边,一次次为他煮醒酒汤。

那天夜里,他醉眼朦胧地抓住她的手腕:“锦月……你回来了……”

而后,便是铺天盖地的吻,长驱直入的疼。

醒来时季如风已经离开,只在床头留了张支票。

她将支票撕得粉碎,却在一个月后发现自己怀孕了。

再后来,她的母亲为救季如风葬身火海,季老爷子为了她肚子里的孩子,也为了还这份恩情,以死相逼让季如风娶她。

新婚夜,季如风站在窗前抽烟,背影冷漠得像座冰雕:“江梦霏,我可以娶你,但,别指望我会爱你。”

她知道的,活人永远争不过死人。

所以,她从未想过要争。

她兢兢业业,安分守己地做着他的妻子,将所有的爱慕深藏心底。

直到那天,她看见花园的蔷薇有些枯萎,好心浇了些水,谁曾想第二天整片花圃竟全部枯死!

季如风得知后,匆匆赶回,勃然大怒,只因这些是他曾经和汪锦月一起种下的,是她留给他的唯一念想。

他不顾江梦霏的解释,直接以故意破坏罪的名义将她送入牢狱,判处五年有期徒刑。

被戴上手铐抓走的那天,她刚满一岁的孩子在后面哭得撕心裂肺,一遍遍的喊着妈妈不要走。

此后五年,她身陷囹圄,过得生不如死,唯一支撑她过下来的,便是她的孩子。

当初她走的时候孩子还在牙牙学语,如今他已六岁,不知长成什么模样了。

也好,既然他们连结婚证都是假的,那她便不需要离婚了,如今她唯一想做的,便是带走自己的孩子!

江梦霏用仅剩的零钱打车来到季家门口,可刚推开门的那一瞬,她便整个人僵在原地。

客厅里,一个窈窕的背影正弯腰插花,那及腰的栗色卷发,那纤细的腰肢,江梦霏就算化成灰也认得。

“汪锦月?!”

听到声音后,汪锦月缓缓转身,朝她露出一抹和善的笑容:“好久不见啊,江小姐。”

居然真的是她。

江梦霏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人:“你不是死了吗?”

汪锦月眸光微微一闪,叹了口气:“当初年少不懂事,不想接受家族联姻,就策划了一场假死,和一个一无是处的男人跑去了国外。可惜啊,爱情抵不过柴米油盐,这几年我和他在打离婚官司,无处可去,只好借住在如风这里。江小姐,你不会介意吧?”

江梦霏的心脏痉挛起来。

她想起五年前那个暴雨夜,季如风抱着汪锦月的遗物在海岸边站了三天三夜;想起他醉酒喊着汪锦月的名字,认错人强占了她;想起自己因为碰了汪锦月种下的花就被送进监狱。

可原来,他心心念念的人,只是假死。

如今她回来了,可自己的人生,早已被毁得一塌糊涂。

还没反应过来,汪锦月已经走到她面前:“说起来,江小姐今天出狱,是个好日子,不如我送你一个见面礼吧。”

话音未落,她突然伸手抓住江梦霏的手腕,狠狠往自己脸上扇去!

江梦霏愣在原地,下一秒,楼梯上便响起一个稚嫩的声音——

“妈妈!”

紧接着,一个小小的身影冲了下来,几乎是一瞬间,江梦霏的心脏狠狠一颤。

那是她的儿子,季子羡。

五年过去,他已经长高了许多,穿着精致的小西装,眉眼间像极了季如风。

“子羡……”她颤抖着伸出手,想要触碰他。

可季子羡却像是完全没看见她,冲到汪锦月身边,小手小心翼翼地捧着她的脸,声音软糯:“妈妈,疼不疼?我给你呼呼。”

汪锦月虚弱地摇头:“妈妈没事,子羡乖。”

季子羡转头看向江梦霏,眼神骤然变得凶狠,猛地冲过来,一把将她推倒在地!

“你居然敢欺负我妈妈!我打死你!”

小小的拳头一下一下砸在她身上,江梦霏整个人都懵了,直到脸颊被狠狠扇了一巴掌,火辣辣的疼痛才让她回神。

“子羡……”她颤抖着抓住他的手腕,“我才是你妈妈啊!”

“你胡说什么!”季子羡用力挣脱她的手,眼神厌恶,“我的妈妈只有一个,就是锦月妈妈!”

江梦霏如遭雷击,心脏像是被人生生撕裂。

这时,身后传来一道低沉的男声——

“你们在干什么?”

江梦霏猛地抬头,季如风正站在楼梯口,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

五年过去,他依旧英俊逼人,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衬得他矜贵疏离。

以前,她看着他时,眼里总是盛满爱慕。

可现在,只剩下无尽的痛苦。

季如风的目光扫过她红肿的脸颊,眉头微皱,看向季子羡:“谁让你打妈妈的?”

季子羡倔强地仰起小脸:“我才没有这么恶毒的妈妈!我只认锦月妈妈!她一回来就打锦月妈妈的脸,活该被关在牢里五年!”

季如风这才看向汪锦月,汪锦月立刻捂住脸:“如风,不关江小姐的事……这毕竟是你们的家,我住在这,她有怨言也是应该的。”

季如风的脸色彻底冷了下来,目光沉沉地看向江梦霏:“江梦霏,你被关了整整五年,还不知悔改吗?”

江梦霏浑身发抖,猛地抓住他的手臂:“季如风!子羡怎么会叫她妈妈?!”

季如风淡漠地抽回手:“你入狱这几年,都是锦月在照顾他。最需要你的那几年,你都不在,如今他叫她妈妈,有什么问题?”

“我不在?是我不想在的吗?!”江梦霏声音嘶哑,眼泪夺眶而出,“不是你为了一点花,把我关进牢里的吗?我什么都没有了,只有儿子了,你还要让他认汪锦月做妈妈?季如风,你怎么能这么狠心!”

她的话还没说完,季子羡再次冲过来,狠狠推了她一把!

“跟爸爸无关!是我要认锦月妈妈做妈妈的!”

江梦霏跌坐在地上,眼泪模糊了视线:“那我呢?那我这个亲生妈妈……算什么?”

季子羡冷冷地看着她,一字一句道:“你算什么?你什么也不算!”

这一句话,彻底击碎了江梦霏所有的希望。

她的丈夫不爱她,她的儿子不要她。

她这五年牢狱,换来的,竟是一场彻头彻尾的笑话。

汪锦月适时地站出来打圆场:“江小姐,孩子还小,以后会慢慢改正的。”

她温柔地牵起季子羡的手:“游乐园的时间到了,我们该出发了。”

季如风看了江梦霏一眼,语气冷淡:“既然回来了,就好好整理一下自己,别总为这点小事闹。”

说完,他牵起季子羡的另一只手,三人其乐融融地朝门外走去。

江梦霏瘫坐在地上,眼泪无声地滑落。

她缓缓抬头,环顾着别墅的每一个角落。

墙上挂满了季如风、季子羡和汪锦月的合照,三人相视而笑,甜蜜得刺眼。

以前,季如风从不爱拍照,可现在,他和汪锦月的照片却多得数不清。

原来,不是他不喜欢拍照,只是不喜欢和她拍罢了。

江梦霏终于笑了,笑得眼泪横流。

她颤抖着掏出手机,拨通了学姐的电话。

“学姐,支教的名额……还有吗?”

学姐语气惊讶:“你疯了?你老公可是季如风!京圈季家,多少人想攀都攀不上,你放着豪门太太不当,去吃什么苦?”

江梦霏闭上眼,声音平静得可怕:“我已经申请离婚了。”

学姐震惊:“那你儿子呢?”

江梦霏看向墙上那张“一家三口”的合照,轻声说:“也不要了。”

“从今往后,那些山村里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

第二章

学姐沉默了一会儿,最终叹了口气:“行,我给你报名,半个月后出发,你确定真的想好了?那可是云南山区,条件艰苦,与世隔绝……”

“我想好了。”江梦霏轻声打断,“这里已经没什么值得我留下的了。”

两人又说了几句话后,江梦霏才挂断电话,走进浴室。

热水冲刷着身体,却洗不掉记忆里监狱的阴冷。

她闭上眼,耳边仿佛还能听见铁门关闭的刺耳声响,以及年幼的季子羡撕心裂肺的哭喊——

“妈妈!不要走!”

她猛地睁开眼,关掉淋浴喷头。

镜中的女人苍白消瘦,眼底布满血丝。

她伸手触碰镜面,指尖冰凉。

这一夜,她睡得极不安稳。

第二天清晨,江梦霏刚走出房门,就撞见了汪锦月。

“江小姐,早啊。”汪锦月笑容温婉,一袭白色连衣裙衬得她气质出尘,“我和如风商量过了,今天特意给你准备了接风宴,就当是……欢迎你回家。”

江梦霏下意识想拒绝,可汪锦月已经亲热地挽住她的手臂:“别客气嘛,如风和子羡已经在餐厅等你了。”

一路上,汪锦月的每句话都像钝刀割肉。

“子羡现在可黏我了,每天晚上都要我哄着睡,他奶声奶气趴在我肩上喊妈妈的时候,我心都化了。”

“这条手链好看吗,是如风上个月送的,听说价值上亿,我只是看了一眼,他就毫不犹豫地给我拍下,真是太破费了。”

“对了,子羡现在只吃我做的饭,如风说我手艺比米其林大厨还好,哎,如今两父子都离不开我,可如何是好啊。”

每一句话都像刀子,精准地扎进江梦霏的心脏。

她面无表情地听着,指甲却深深掐进掌心。

到了餐厅,季如风和季子羡已经坐在那里。

季子羡一见到汪锦月,立刻扑过去抱住她:“妈妈!”

江梦霏呼吸一滞。

季如风抬眸看了她一眼,眼神冷淡,像是看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坐吧。”他淡淡道。

服务员递上菜单,季如风连问都没问江梦霏,直接点了几道菜。

全是汪锦月爱吃的,而江梦霏对其中两道严重过敏。

整顿饭,父子俩的注意力全在汪锦月身上。

季如风会细心地帮她剥虾,季子羡则叽叽喳喳分享着学校趣事,时不时撒娇要汪锦月喂他。

她沉默地坐着,看着他们三人其乐融融,仿佛她才是那个多余的人。

终于,她起身:“我去趟洗手间。”

刚走出几步,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惊呼。

“小心!”

她猛地回头,只见一辆装满滚烫高汤的餐车失控地朝季如风和季子羡撞去!

那一瞬间,她的大脑一片空白,身体却已经冲了过去——

“砰!”

她死死地将父子俩护在身下,滚烫的高汤泼在她的后背上,灼烧的剧痛让她眼前发黑。

“江梦霏!”季如风的声音里带着罕见的震惊。

她疼得说不出话,只能蜷缩在地上,冷汗瞬间浸透了衣服。

季子羡呆呆地看着她,小脸煞白:“你……你……”

季如风一把将她抱起,声音紧绷:“去医院!”

第三章

医院走廊刺眼的灯光下,护士包扎完,还不忘和父子俩感慨:“烫伤面积不小,再严重一点就要植皮了,她是为了保护你们才伤成这样?当真是很爱你们啊。”

病房里,江梦霏趴在病床上,整个后背缠满纱布。

麻药过后,火辣辣的疼痛让她指尖发颤。

季子羡站在一旁,攥着小拳头,眼神复杂。

“我才不需要你救我!”他突然冲江梦霏喊道,“你别以为这样做我就会对你有好感!”

江梦霏疼得说不出话,只是扯了扯嘴角。

季如风盯着她,声音低沉:“为什么救我们?”

她沉默了一会儿,才哑声道:“本能。”

其实她也不想救他们的。

季如风亲手送她入狱,季子羡连一声“妈妈”都不肯叫。

可那一刻,她的身体比大脑更快。

不过她只会冲动这一次,以后再也不会了。

还有半个月,她会将他们,一点一点从自己的心里,彻底剜除。

从此,天涯海角,再不相见。

接下来的日子荒诞得像场梦。

季如风居然推掉了所有工作,每天亲自来医院陪护。

他学会了怎么换药,怎么调整病床高度,甚至破天荒地给她带了礼物。

这是结婚五年以来,他第一次送她礼物。

江梦霏看着那条钻石项链,只觉得讽刺。

汪锦月站在门口,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这天晚上,季如风和季子羡出门了。

汪锦月敲响了江梦霏的病房门。

“我们谈谈。”她笑得温柔,眼底却藏着冷意。

江梦霏不想理她,可汪锦月直接拽住她的手腕,强行将她拉出医院,拉上了车。

“你干什么?!”江梦霏甩开她。

汪锦月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扭曲的嫉妒。

“别以为你救了他们,就能把他们抢回去。”她咬牙切齿,“是我的,你永远抢不走!”

江梦霏冷冷地看着她:“我没兴趣跟你抢。”

“呵,装什么清高?”汪锦月猛地抓住方向盘,眼神疯狂,“我现在就让你看清楚,在他们心里,你什么都不算!”

下一秒,她猛地踩下油门,车子失控地朝路边的树撞去——

“砰!”

剧烈的撞击声中,江梦霏的世界陷入一片黑暗。

江梦霏的意识在疼痛中浮浮沉沉。

耳边传来模糊的对话声,像是隔着一层厚重的玻璃,听不真切。

“车子要爆炸了!只能先救一个,你们选谁?!”搜救员的声音急促而紧绷。

一阵短暂的沉默后,两道声音几乎同时响起——

“救锦月。”

“救锦月妈妈!”

是季如风和季子羡。

江梦霏扯了扯嘴角,想笑,却呛出一口血。

果然啊……??

在生死关头,两父子都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汪锦月。

下一秒,搜救员冲向了汪锦月,将她从变形的车厢里拖了出去。

火焰已经烧到了江梦霏的脚边,热浪灼得皮肤生疼。

就在她以为自己会死在这里时,另一名搜救员猛地拽住她的手臂,硬生生将她拖了出来——

“轰!”

车子在她身后爆炸,热浪将她掀翻在地。

……

医院走廊,刺眼的灯光下。

江梦霏躺在担架上,浑身剧痛,连指尖都动弹不得,她听到护士无奈的声音——

“季先生!江小姐自己还是个患者,而且伤得比汪小姐更重,她现在的身体状况根本不能献血!”

第四章

“抽。”季如风的声音冰冷而不容置疑,“锦月失血过多,等不了。”

“可是,她伤得这么重,要是还被拖去献血,性命堪忧……”

“我说抽!”季如风打断护士的话,语气里没有一丝犹豫,“出任何事,我一力承担。”

江梦霏想要挣扎,想要尖叫,可她连一根手指都动不了。

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护士拿着针管靠近,尖锐的针头刺入她的血管,鲜红的血液被一点点抽离身体。

一管,两管……

她的视线逐渐模糊,耳边只剩下季子羡稚嫩却冷漠的声音:“给我死命抽!她死了和我们有什么关系,我只要锦月阿姨平安!”

再次醒来时,病房里一片昏暗。

江梦霏艰难地睁开眼,后背和手臂的伤口火辣辣地疼,喉咙干涩得像是被火烧过。

她想要起身喝水,可刚一动,就疼得倒抽一口冷气。

“醒了?”

一道冰冷的声音从角落传来。

江梦霏缓缓转头,看到季如风站在窗边,逆光中,他的轮廓锋利而冷漠。

“这次事故的原因,我都查清楚了。”他一步步走近,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底是毫不掩饰的厌恶,“本来还对你有点愧疚,结果居然查出,是你为了赶走锦月,故意策划了这场车祸!你知不知道你差点害死她?!”

江梦霏张了张嘴,声音嘶哑:“我没有,是她……”

“够了!”季如风打断她,眼神冷得像是淬了冰,“从今天开始,你的治疗全部取消,整栋楼的医生和护士,我会全都调给锦月。”

江梦霏瞳孔一缩,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要我自生自灭?”

季如风淡漠地扫了她一眼:“你自己作的孽,自己承担。”

说完,他转身离开,病房门被重重摔上。

接下来的几天,江梦霏像是被遗弃的垃圾。

没有医生来换药,没有护士来查看,甚至连止痛药都被停了。

她疼得整夜睡不着,只能蜷缩在床上,咬着被角忍耐。

某天夜里,她听到走廊上护士的窃窃私语——

“季总对汪小姐真是深情,听说她只是轻微脑震荡,季总却把全院最好的专家都调过去了……”

“是啊,江小姐伤得那么重,他却连看都不看一眼……”

“还有那个儿子也是,明明是江小姐生的,却叫汪小姐一口一个妈妈,自己的亲生妈妈毫不关心,还说什么死了都没关系。”

江梦霏闭上眼睛,眼泪无声地滑落。

她艰难地撑起身子,想要去倒杯水,可刚下床,双腿一软,直接摔在了地上。

玻璃杯碎裂,碎片划破了她的手掌,鲜血顺着指尖滴落。

她看着地上的血,突然笑了。

真是可笑啊,江梦霏。

这就是你嫁的丈夫,这就是你生的儿子。

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

江梦霏艰难地爬过去,接通了电话。

“梦霏,你准备得怎么样了?”学姐的声音传来,“我们得提前几天出发,你这边来得及吗?”

江梦霏看着窗外的夜色,声音平静得可怕:“我随时可以走。”

第五章

江梦霏一个人在医院里熬过了最疼的日子。

没有止痛药,她就咬着毛巾忍;

伤口化脓,她就自己用酒精消毒;

纱布不够,她就撕下病号服的袖子包扎。

护士偶尔经过,也只是匆匆瞥她一眼,而后忍着同情快步离开。

毕竟,季如风已经下了命令,她的治疗全部取消。

能下地的那天,她直接办了出院手续,没有通知任何人。

她去了商场,用自己在监狱里攒下的那点钱,给山区支教的孩子们买了见面礼。

彩色的蜡笔、厚实的笔记本、毛绒玩具、防风的小围巾……

她一件件挑得很认真,想象着那些孩子们收到时的笑脸。

至少,还有人会珍惜她的心意。??

回到季家,她洗完澡出来,却发现原本整齐放在床上的礼物散落一地。

季子羡站在她房间里,把她精心准备的礼物全部掀翻在地。

“谁稀罕你买的这些破烂?”他抬着下巴,眼神倨傲,“别以为这样就能抵消你这些年在我生活中缺席的失责!”

江梦霏静静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季子羡见她沉默,以为她难过,哼了一声:“不过看在你买了这么多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收下吧。”

他说着,伸手去抓地上的玩具。

江梦霏突然上前,一把将东西抢回来。

“这不是给你的。”

季子羡愣住了:“什么?”

“我说,这些不是给你买的。”她语气平静,甚至没有一丝波澜。

季子羡瞪大眼睛,不可置信:“这些明明都是儿童玩具!你只有我一个孩子,不给我买,还能给谁?!”

江梦霏把摔坏的礼物一件件捡起来,头也不抬:“和你无关。”

季子羡被她的冷漠激怒,猛地抓起一个玩具熊狠狠砸在地上:“果然锦月妈妈说得没错!你就是个蛇蝎心肠的女人!一开始浇死爸爸和锦月妈妈种的花,这些年也从没给我写过一封信!现在回来没几天,又故意伤害锦月妈妈!”

他越说越激动,眼眶发红:“上次你救我和爸爸,也是为了讨好我们,想抢回季太太的位置吧?!”

江梦霏停下动作,缓缓抬头看他。

她忽然觉得很累。

“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

季子羡气得眼眶发红,还想再骂,汪锦月却适时地推门进来。

“子羡,怎么了?”她目光扫过一地狼藉,故作惊讶,“哎呀,怎么把礼物都扔了?”

“她不配当我妈妈!”季子羡指着江梦霏,声音里带着哭腔,“锦月妈妈,我们出去玩!我不要待在这里!”

汪锦月得意地瞥了江梦霏一眼,柔声道:“好,妈妈带你出去。”

季子羡临走前,还恶狠狠地瞪了江梦霏一眼:“我有的是人疼,不需要你!”

门被重重摔上。

江梦霏没再理会他们,只是低头一点一点修补那些被摔坏的礼物。

傍晚,她走出房门,发现汪锦月一个人回来了,神色慌张,脸色苍白。

江梦霏本不想多问,可整个别墅里都没有季子羡的身影。

她皱了皱眉:“季子羡呢?”

汪锦月眼神闪烁:“走、走丢了……”

第六章

“走丢了?!”江梦霏猛地攥紧门框,“你没去找?”

“我找了!”汪锦月不耐烦地摆手,“我就去试了件衣服,出来他就不见了!谁知道他跑哪儿去了?反正他也不小了,自己会回来的!”

这时,电视里正播放着新闻——

【近期人贩子在市中心猖獗,已有多名儿童失踪,请家长务必看管好孩子……】

汪锦月脸色一白,却还是嘴硬:“能、能有什么事……”

江梦霏没再听她废话,抓起外套就冲了出去。

她查遍了商场监控,跑遍了附近的街道,问遍了路人。

一天一夜,她没合过眼。

终于,在一个偏僻的小饭店门口,她看到了被一个陌生男人抱在怀里的季子羡。

孩子双眼紧闭,明显是被迷晕了,此刻正准备将他塞进一辆面包车。

江梦霏冲了上去。

“把孩子还给我!”

人贩子见事情败露,掏出刀就朝她捅来!

“少多管闲事!”

第一刀,扎进她的肩膀。

第二刀,划破她的手臂。

第三刀,刺入她的腹部。

鲜血瞬间浸透了衣服,可江梦霏死死抓着季子羡不放手,声嘶力竭地喊:“救命!有人拐孩子!!”

路人闻声赶来,人贩子见势不妙,丢下孩子仓皇逃窜。

江梦霏浑身是血,颤抖着抱起季子羡,可怎么也叫不醒他。

她咬着牙,跌跌撞撞地往医院跑,鲜血一路滴落。

医院里,季子羡刚被送进急救室,季如风就赶来了。

他脸色阴沉,二话不说,一巴掌甩在江梦霏脸上——

“江梦霏,你整天除了欺负锦月,连个孩子都带不好?不带保镖就敢带子羡出去,还让他被人拐走!出了事为什么不第一时间联系我?!”

江梦霏被打得偏过头,嘴角渗出血丝。

她缓缓抬头,难以置信地看着他:“谁告诉你……是我带他出去的?明明是汪锦月!”

汪锦月站在季如风身后,眼眶含泪:“江小姐,我知道你厌恶我,可你也不能这样诬陷我……”

季如风冷冷打断:“够了!等子羡醒了,自然知道是谁的错!”

季子羡被推出手术室时,已经醒了。

季如风立刻上前,沉声问:“子羡,告诉爸爸,是谁带你出去的?是谁把你弄丢的?”

季子羡虚弱地睁开眼睛,目光在江梦霏和汪锦月之间游移了一瞬,最后……

指向了江梦霏。

“是她……”

江梦霏站在那里,忽然觉得一切都荒谬得可笑。

她救了他两次。

一次,他骂她“蛇蝎心肠”。

一次,他诬陷她“故意弄丢他”。

这就是她的儿子。

腹部伤口撕裂般的疼痛袭来,江梦霏还想说些什么,可却眼前发黑,终于支撑不住,重重倒了下去。

江梦霏醒来时,发现自己被关在地下室里。

潮湿的霉味混着血腥气,后背的伤口火辣辣地疼,腹部的刀伤已经结痂,但稍微一动,就撕扯得生疼。

整整三天,无人问津。

直到第四天清晨,地下室的门才被推开。

季如风逆光站在门口,西装笔挺,面容冷峻。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声音不带一丝温度:

“这次是锦月替你求情,下不为例。”

江梦霏扯了扯干裂的唇角,没有说话。

季如风皱眉,语气更加冰冷:“再有下次,你就直接把孩子送给锦月!”

江梦霏缓缓抬头,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极淡的笑。

她没告诉他——

她早就准备把孩子,连同他,一起送给汪锦月了。

第七章

第二天,是汪锦月的生日。

江梦霏本不想去,却被佣人强行拉去宴会厅。

整个季家别墅被装饰得奢华至极,水晶吊灯折射出璀璨的光,香槟塔在长桌上层层叠叠,宾客们衣着光鲜,谈笑风生。

季如风站在汪锦月身旁,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矜贵疏离。

季子羡穿着小礼服,兴奋地拉着汪锦月的手,仰着脸说:“锦月妈妈,生日快乐!”

汪锦月笑容甜美,弯腰亲了亲他的额头:“谢谢宝贝。”

江梦霏站在角落,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幕。

多和谐的一家三口。

礼物环节,季如风送了一条钻石项链。

汪锦月惊喜地捂住嘴,眼眶微红:“如风,这太贵重了……”

季如风淡淡一笑:“你喜欢就好。”

季子羡也不甘示弱,捧出一个精致的礼盒:“锦月妈妈,这是我亲手做的!”

盒子里是一个歪歪扭扭的陶瓷杯子,上面画着三个小人——季如风、汪锦月,和季子羡自己。

汪锦月感动得几乎落泪,抱住季子羡:“妈妈最爱你了!”

宾客们纷纷赞叹——

“季总对汪小姐真是深情!”

“小少爷和汪小姐感情真好,跟亲母子似的!”

江梦霏站在阴影里,像个局外人。

吹蜡烛许愿时,汪锦月双手合十,闭眼轻声说:

“我希望……如风能离婚,娶我。”

全场瞬间安静。

季如风的表情微微一滞,没有接话。

汪锦月睁开眼,见他没有反应,脸色顿时变得难看。

江梦霏冷眼旁观,心里毫无波澜。

宴会结束后,江梦霏想着明天就要离开,想快些回去收拾行李,却在走廊拐角撞见了汪锦月和季如风。

汪锦月哭得梨花带雨,拽着季如风的袖子:“如风,你为什么不答应我的愿望?你是不是……喜欢上江梦霏了?”

季如风皱眉:“不是。”

“那为什么不跟她离婚?!”

“因为我和她……从没结过婚,何来离婚。”季如风的声音很是无奈,“当初得知你‘死’后,我本不想娶任何人,但爷爷非逼我娶她,我就弄了本假结婚证应付。”

汪锦月眼睛一亮:“那你们岂不是连离婚都不用!那等我和那个前夫的离婚官司结束了,你就直接娶我好不好?”

季如风沉默片刻,最终摇头:“不行。”

“为什么?!”

“我欠江梦霏母亲的命。”他声音沙哑,“再加上……我和她有了子羡。”

汪锦月眼泪掉得更凶:“那我呢?你不是说过,你最爱的是我吗?”

季如风伸手擦掉她的泪,轻声道:“是,我最爱你,也只爱你,下辈子,我一定娶你,好不好?”

汪锦月扑进他怀里,两人紧紧相拥,最后情难自抑,吻在了一起。

江梦霏站在阴影里,静静地看着。

她想,不用等下辈子了。

这辈子,她就成全他们。

回到房间,江梦霏开始收拾行李。

她把所有东西都扔进箱子,包括那些曾经珍视的、有关季子羡的照片、小衣服、玩具……

佣人们窃窃私语。

“她这是在干什么?把东西都扔了,是要走了?”

“怎么可能?有季总和小少爷在,还有这么优渥的生活,她舍得走?”

“就是,肯定是在欲擒故纵!”

江梦霏充耳不闻,继续收拾。

第二天,是她离开的日子,也是季子羡幼儿园的亲子游园会。

季子羡拽着季如风的衣角,满脸抗拒:“我不要她去!”

季如风皱眉看了江梦霏一眼,语气冷淡:“你坐过牢,去了会影响子羡,还是别去了。”

最终,他们决定让汪锦月以“母亲”的身份出席。

季子羡高兴极了,牵着汪锦月的手:“锦月妈妈,我们现在就走吧!”

三人其乐融融地离开,背影宛如幸福的一家三口。

他们刚走,学姐的电话就打来了。

“梦霏,车已经到季家门口了,你准备好了吗?”

江梦霏拎起早已收拾好的行李,最后看了一眼这座困了她多年的牢笼,轻声道:

“准备好了。”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走出季家大门,径直坐上门口那辆开往云南山区的专车。

车窗外的风景飞速倒退,就像她与季家的一切——

终于,彻底割舍!

第八章

江梦霏离开的事情,季如风根本就不知道。

此刻他正站在阴凉处望着远处正在做游戏的儿子和汪锦月。

脸上带着一丝宠溺的笑容。

远处的男家长也跟着季如风闲聊了起来,夸他有福气,有个这么好的老婆和儿子。

从前也有在季如风面前这么夸过他和汪锦月,以前他是不在意,甚至有些享受。

因为没和汪锦月结婚这件事是他这辈子最遗憾的一件事情。

所以当别人这样夸他和汪锦月的时候,他总会有一种他们已婚的幸福感。

但如今,季如风只觉得有些刺耳。

不知怎么的,他的脑海中突然出现了江梦霏的身影。

她认认真真的看着他保证,说以后会努力做好一个妻子的责任。

此后她说到做到,直到那件事,直到她出狱。

但是季如风依旧不会否认掉结婚时那两年她的付出。

她是个好妻子。

所以他才收回思绪,鬼使神差的朝眼前的男人解释。

“那位不是我妻子,我妻子有些不舒服,在家休息。“

那男家长羡慕的眼神瞬间变成了复杂,他想说些什么,但看到季如风这一身价值不菲的装扮后,家长最后意味深长道。

“我懂,你们这些有钱人都喜欢这样。“

说完,那男家长也不再看他,避嫌般的远离了季如风。

不知道的那眼神看的季如风莫名的不舒服,他正要说些什么时,远处却突然传来一声惊呼。

“哎呀,小心!“

季如风连忙朝那处望去,就看见正在骑双人自行车的汪锦月突然身体一歪整个人朝下面的摔去,连带着后座上的季子羡也重重摔倒在地上!

季如风心一紧,连忙就冲了上去。

虽然被及时的救起,但季子羡和汪锦月都有不同程度的擦伤,甚至季子羡要严重一些。

小小的一个团子正缩在季如风的怀里不停的抽泣着,一旁的幼儿园老师边追着父子俩边跟沉着脸的季如风道歉

“抱歉,季总,孩子这样是我们的疏忽,孩子的后续医疗费我们会全部承担的。“

季如风没有说话,只是大步跨上车将车门一拉,所有的声音都瞬间被隔绝在外。

迟来一步的汪锦月瞬间愣在了原地,她掐了掐手心,努力压住心里的不满。

这还是她第一次被季如风这样忽视。

很快司机就载着三人去了医院,经过一堆医生的急救后,季子羡身上的伤口被包扎好,小手上也挂上了点滴。

季如风轻轻的抹去孩子眼角的泪水,这才悄悄的朝门外走去。

病房大门被关上的一瞬间,坐在一旁椅子上的汪锦月也连忙起身关心的开口。

“孩子没事吧?“

季如风一愣,随即摇摇头:“他没什么事。“

汪锦月这才松了口气,一脸自责道:“说起来都怪我,要不是我,子羡也不会受伤……“

说到最后汪锦月边哽咽着,边不经意的露出手上的伤。

若是以前季如风看见汪锦月手上的伤一定会如临大敌,立刻叫来皮肤科所有的医生来给她会诊。

可如今他看见汪锦月手上的伤时却莫名的想起了当初儿子满月宴上的那一幕。

宾客中有家调皮的孩子想看看婴儿,谁知垫脚时不小心把整个摇篮按翻。

一旁的江梦霏连忙冲过来接住掉出来的孩子,虽然孩子没受伤,但她因为滑跪膝盖上渗出了血迹。

可她却顾不得这些,只是不停轻哄着怀中受惊大哭的孩子。

第九章

但今天汪锦月又是怎么做的呢?

在自行车摔翻的瞬间,她不仅没有第一时间去看儿子的情况,反而先从车底爬出来躲去一旁避免二次受伤。

季如风不是不理解她这种行为,毕竟她和自己的儿子又没有血缘关系。

但他依旧不舒服,因为汪锦月可是无数次在他和外界面前说过。

她会把季子羡当成自己的亲生孩子来看待的。

这些年汪锦月用他的儿子赢得了很多好名声,对她离婚、甚至后面的生活都有极大的帮助。

可如今这件小事她却做成这个样子。

一时间,季如风心中有些复杂。

直到汪锦月略带慌张的唤他名字,季如风这才回过神。

他重新注视着眼前的女人,眼中却带了一丝连自己都没察觉的疏离。

“我没事,锦月,你先回病房休息吧,子羡这边有我就行。“

这一次,季如风没再说会来看她的话。

汪锦月咬咬唇,遮住眼底的嫉妒点点头转身离开。

目送汪锦月回病房后,季如风这才坐在椅子上拿出手机拨通家里的电话。

儿子发生这样大的事情,江梦霏作为母亲最起码也要知情一下。

要是她还有点良心,最好自己乖乖的来医院看望一下儿子,就站在门口看一眼的那种。

很快电话那头的管家就接到了季如风的命令,但是管家没有应下。

只是为难的开口:“先生,夫人早上就出门了,直到现在都没有回来……“

季如风脸色一沉:“出门了,去哪儿了?“

管家还是不知道。

但季如风心中早有答案,无疑是见到今天他和锦月陪孩子去参加亲子游园会吃醋了,闹脾气离家出走了。

但季如风也不担心,江梦霏一个孤儿又是一个家庭主妇,最后还不是会乖乖回来。

想到这里季如风收起眼底的怒色淡淡道:“等她回来记得让她来医院一趟。“

说完季如风就挂断了电话,在吩咐完看门的保镖后,他就连忙返回公司处理紧急事务。

深夜,正当两个保镖昏昏欲睡时,汪锦月突然走了过来。

两人自然知道汪锦月的身份,便什么也没说就替她开了门。

“咚咚咚“的高跟鞋声在黑暗中听起来格外的渗人。

汪锦月停在季子羡的病床前阴冷的看着他:“命真硬,这样都不死。“

像是感觉到她的恶意一样,睡梦中的季子羡突然打了一个冷战。

“不、不要……“

汪锦月冷嗤一声,转头看向一旁的窗户。

随即走过去开了一条小缝。

最近天气剧降,一点冷风都足以让一个成年人感冒,何况还是一个正在病中的小孩。

想到这里,汪锦月眼里闪过一抹狠意。

第二日,一身疲惫的季如风正走在医院的走廊上。

只是还没有等他推开儿子的病

房门,里面就突然响起一阵急促的报警声。

瞬间一堆医生猛地扑来,撞开他就往里冲去。

经过医生的抢救后,季子羡的生命再次安稳下来。

这时一头空白的季如风才知道昨夜自己的儿子吹了一夜冷风,患上了流感,差点就丢了一条命。

他顿时眼底一沉,刚要朝门口两个不负责的保镖呵斥时,病床上的儿子突然难受的哭出了声。

听得季如风心疼不已,连忙上前抱住自己的儿子轻哄:“乖,不哭,爸爸在呢。“

可因病情变得脆弱不堪的儿子显然不要他的安抚,只是哭闹着推开他。

“妈妈,我要妈妈……“

季如风以为自己儿子是要汪锦月,就连忙答应道:“好好好,不要哭了。“

“爸爸这就让锦月阿姨来陪你。“

这句话像是触碰到了季子羡什么开关,他突然惊恐的尖叫:“不要、不要!“

第十章

季如风心中奇怪,江梦霏入狱不到一年,汪锦月就奇迹般的死而复生重新出现在他面前,也就是那时季子羡就由她照顾。

几年下来,季子羡很喜欢这个新妈妈。

甚至还时不时就说要汪锦月做他的新妈妈。

可如今他不但不要汪锦月来照顾自己,甚至还有些害怕。

季如风心中起了疑心,但现在儿子最重要。

所以这次他重新让新的保镖回别墅把江梦霏“请“来。

可最后两个保镖不仅没请来人,反而带来了一份协议。

季如风强压着心底的怒火将协议书翻开。

当看见纸张正上方“自愿放弃抚养权“几个字后,他整个人都僵硬在了原地!

“怎么会……“

他飞快的将协议书翻到最后一页,果然在角落里看到了江梦霏果断的签字。

“本人江梦霏自愿自动放弃儿子季子羡的抚养权。“

这句话子像是一把利剑直直捅穿季如风的身体,疼得他眼前一阵阵的发黑!

江梦霏她放弃了儿子的抚养权?

她怎么会放弃孩子的抚养权!

她明明那么的爱孩子!

季如风的思绪渐渐飘远,恍惚间就想起很久之前江梦霏对孩子的点点滴滴的场景。

怀孕的她满怀期待的抚摸着自己的小腹,不厌其烦的一遍遍让设计师修改着婴儿房。

生子的她已经因难产昏迷,却还是哀求医生一定要保住她的孩子。

后来的她时时抱着孩子不松手,甚至她入狱寄出来的信中字字句句都不离孩子。

她那么爱孩子为什么现在突然就不要他了,会不会连他这个丈夫也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