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长公主,我的死对头谢珩被斩首后,我才知他心悦我许久

发布时间:2025-08-28 16:32  浏览量:3

《殿下闺中情》

我是玩弄权术的长公主。

与我斗了多年的死对头谢珩被斩首后,侍卫从他府中搜出了一室密信。

每一封都写满了未曾对我言说的爱意。

此事一出,辅佐我已久的丞相借此反咬我一口。

构陷我与谢珩有染,同有通敌叛国之罪,将我送进诏狱。

另扶我胞弟登基后,又将我毒害身亡。

再睁眼,我重回到谢珩被斩首之日。

01

我是大宋国最尊贵的长公主。

玩弄权术半生,却被我那装傻十余载的胞弟,伙同我们的舅父——丞相冯宿。

用通敌叛国之罪将我送入死牢,夺走了我即将到手的皇位。

「阿姐,这些年多谢你的谋划,我才能安然坐拥江山。」

「念在你我手足,我会给你留一全尸,体面下葬。」

宋游下令赐我毒酒。

我被囚链束缚手脚无法动弹,满是失望悲凉地看着他。

「为何?自幼我便护你至今,你为权势如此害我,简直就是白眼狼!」

他像是听见什么天大的笑话,夸张地嗤笑了一声,「护我?」

随即又狞笑道:「若不是你,我也不会中毒痴傻!我能清醒过来,皆因我有真龙护身,这皇位本就注定是我的!」

「阿姐不必拖延时间,昨日谢珩已被处斩,无人能来救你。只是我没想到,那与你针锋相对数载的御史大人,竟对你如此情深。阿姐就莫要叫他在地下久等了,来人,赐酒!」

烈酒封喉,五脏六腑剧痛。

我吐出大口鲜血,倒在血泊中,死不瞑目。

咽气后,我的魂灵飞出体内。

尸体被拖出牢狱时,有人提剑冲杀而来,劫走了我的尸身!

来者身受重伤,我飘到前边定睛一看,竟是谢珩的心腹影卫鸦九。

谢珩入狱后,此人便不见踪影。

他甩开追兵,运功一路飞驰出京,将我归置在某座山头的一处墓地。

与我并排躺着的尸体,正是谢珩。

「主子,属下辜负了您的嘱托,未能将长公主及时救出……属下,愿以死谢罪!」

鸦九将我和谢珩合葬,随后自刎在坟前。

后来我才知道,谢珩被我构陷叛国抄家入狱后。

他担心我被宋游和冯宿联手祸害,便一直将影卫留在我身边,护我周全。

生前,他曾隐晦提醒过我,小心身边人。

可惜那时我太自负,也根本不信他,才会被唯二的至亲之人背叛。

我害他人头落地,他却始终心系于我。

是我识人不清,才会落得如此凄凉下场。

若能重来,我必定夺回帝王宝座,护谢珩周全,斩杀所有狼心狗肺之人!

02

『啪嚓!』

青花瓷瓶碎落在地。

「嘘,怎的笨手笨脚,吵醒殿下小心你项上人头不保!快快收拾干净撤下。」

丫鬟玉奴压低声,训斥着新调来的洒扫宫女。

动静将我惊醒,我抽气睁开眼,猛地坐起身。

入眼是熟悉的云纹流苏帐顶,空气中弥漫着清淡的安神香。

身下的床褥轻软舒适,不再是诏狱里散发恶臭血腥的冷硬板床。

玉奴见我乍然坐起,赶紧提着裙摆小跑过来,跪在床前。

「奴婢该死,惊扰殿下,请殿下责罚。」

我心神未定,一把攥住她的肩膀,冷声问:「今日是几时?」

玉奴抖着声,埋低脑袋回道:「回殿下,七..七月初九...」

七月,初九?

这不就是谢珩入狱的第二天,我被构陷的前一天吗?

我居然重生了!

事不宜迟,我掀被下榻,离开寝殿。

玉奴慌乱地追在我身后,「殿下,殿下,您这是要去何处?」

我疾步将她甩开,走到偏僻无人处,「鸦九,出来!」

周围安静,无人现身。

「如果你还想救你主子,让他活命,就速速出来见我!」

头顶罩下一道阴影,我还没抬头看清人,就被抓到了旁边的假山里。

奇形异状的山体遮住了我们的身影,鸦九用杀人的眼光瞪着我,「你怎知我在此?」

「你速回你家大人府中,帮我寻个东西交给我,别被人发现。」

「我为何要帮你?主子都要被你害死了,你还想做什么?」

「这就是救你主子的关键东西,你这榆木疙瘩还瞪我作甚?再晚一步等官兵上门抄家,你家大人就真的要死了!」

我将要找的书信告知他,不再耽误,直奔诏狱。

「谢珩在何处?」

依着墙打瞌睡的守卫看清是我,瞬间清醒,脸色煞白,手忙脚乱地去掏腰间那一大串沉重的钥匙。

「殿下请随奴才来。」

守卫带我到通道最里头那扇牢门。

门上的锁打开,混杂着血腥的阴冷气息扑面而来。

谢珩似乎刚被动过刑,身上又添了几道新鲜的血痕。

手腕脚踝上的铁镣将他的皮肉勒得青紫。

我稳住心神,缓步走到他面前。

「谢珩。」

他微微抬起头。

纷乱的墨发下,双眸飞速闪过几缕情绪。

惊疑不解、嘲弄失落,最后归于平静暗淡。

03

谢珩苍白的双唇动了动。

「殿下纡尊降贵,亲临这污秽之地……」

「就这般等不及,是要亲手了结我,以解往日心头之恨么?」

我夺过狱卒手中的钥匙,解开他身上的枷锁。

朝他伸出手,「谢珩,跟我走。」

身后狱卒听闻我的话,想要悄悄溜走去禀告丞相,被我拔剑刺死。

谢珩身形微顿,目光落在死去的狱卒身上,而后不解地看着我。

「殿下莫不是得了癔症,你可知你在说什么?如此光明正大将我带走,你又如何跟冯宿解释?」

他的话提醒了我,我不能光明正大就这样把他带走,必定会引起冯宿的疑心。

思及此处,我手腕一转,两指勾起他的下颌,拨开他碍事的头发,露出他的容颜。

如画眉眼,虽脸色苍白,却比往日更添几分羸弱的潋滟。

不愧被誉为京中绝色,惹得无数少男少女青睐。

「谢大人生了一副好姿色,本宫养的一个面首几日前闹脾气自尽了,十二面首少了一人总不得趣,不如就由谢大人补上如何?」

我做足了轻佻的模样。

左右我离经叛道,喜好美色的名声出众,也不怕世人指点。

谢珩眉宇紧蹙,隐忍道:「谢某自知姿色平庸,多年都未曾入得了陛下的眼,现在又何必说这话来折辱我。」

这是在怪我以前对他不留心吗?

我轻笑出声,将他的唇瓣摩挲得充血,红艳昳丽,瞧着顺眼多了。

「现在你是阶下囚,没得选。我说什么,你乖乖应着就是。再说,成为我的男宠,可比待在牢狱舒服。」

这个称谓好像刺激到了谢珩,只见他攥紧了手,双目像是要在我脸上盯出个洞来。

身边人多眼杂,我不再多言,扬手落在他的后颈。

一掌将他打晕后,命人抬出诏狱,洗净送去我的寝殿。

寝殿内,玉奴盯着床上躺着的人,犹豫地开口。

「殿下,您将通敌罪臣纳做男宠,此举是不是太过轻率了些?」

「那依你之见,我该如何对他?」

玉奴急切道:「应当斩杀呀!殿下,您与他是多年宿敌,断不能轻易将他留在身边,若是让丞相知晓……」

「丞相知晓又如何?」我收起替谢珩擦脸的手帕,转头看她。

话音刚落,就有人来报,丞相冯宿入宫觐见。

我丢开帕子,平静道:「人前脚刚从狱中出来,丞相后脚就来了。今日值班的狱卒皆被处理,玉奴你说,是谁告知了丞相?」

玉奴「扑通」下跪,眉眼低顺,语调却倔强:「奴是担心殿下,那谢珩毕竟是钦犯——呃!」

不等她说完,我拔出床侧的剑,一举割破她的咽喉。

「本宫最恨,吃里扒外的白眼狼。」

温热的血喷溅在我的手上、脸上。

玉奴眼睛瞪得极大,惊惧地看着我,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倒地而亡。

冯宿进来时,正好瞧见侍卫将玉奴的尸体拖出去。

他不满地教训我,「殿下,何故在宫里胡乱杀人?再过七日便是你的登基大典,应当戒骄戒躁,树立个稳重君王的形象。」

04

我淡笑,气定神闲地擦拭干净沾染的血迹。

「舅父莫怪,玉奴手脚不净,竟偷拿了我母后留下的簪子,被我发现还不知悔改,这才杀了。不过一个宫女,舅父何必在意?」

前世,玉奴是自幼陪我长大的贴身侍女,不知何时叛变成了冯宿的眼线,监督着我的一举一动。

被构陷之后,我本能逃出宫外,是她通风报信,断绝了我的生路。

而后宋游坐上新帝之位,她则成了后宫贵妃。

冯宿嘴角下撇,扯开话题。

「谢珩又当如何解释?」

「他一介罪臣,你将他收为男宠,未免太过荒谬任性。若要为君,叫朝臣如何看你,又怎么让百姓信服?」

我坐在床沿,扫了眼沉睡的谢珩。

「舅父多虑了,男宠不过是羞辱他的一种手段。」

「他那样风光霁月的人,沦落至此,我要将他玩废了,折磨尽了,叫他生死不能,以解我心头之恨。」

「他一叛国罪臣,百姓见他落魄只会拍手称快。至于朝臣,有谁看不惯大可叫他亲自来与本宫说!」

我说得言辞凿凿,眼里流露的全是对谢珩的恨意。

冯宿锐利的眸子盯着我好一会,才松口道:「殿下把握分寸即可。」

「既如此,舅父还有何事?」我欲下逐客令。

冯宿想起进宫还有一件要事,「殿下登基大典在即,是否要接二皇子回宫,共享盛典。」

二皇子即是我的胞弟宋游。

因他痴傻,我不愿他卷入夺位之争,遂寻了个由头将他送到距离京城几百里外的寺庙静养。

前世就是听了冯宿的提议,接了宋游回宫后,冯宿与之汇合。

本安排了人埋伏在我登基大典之上,准备谋杀我夺取皇位。

恰巧从谢珩府中搜出那些爱慕我的书信,冯宿便反口指认我与谢珩有染,用叛国罪将我连坐。

这一举动,倒是省了他不少事。

我垂眸藏起锋芒,装作听从的模样,「舅父所言极是,他是该回来了。」

看着我亲自下令派人去接宋游,冯宿才满意离宫。

人一走门关上,鸦九便突然翻窗而入,愤怒地拿剑指着我。

「我就知你没安好心,原是打着羞辱践踏大人身心的主意,想叫他身败名裂,遗臭万年!」

我蛮惊讶他藏匿的功夫,竟一点声息都没有,不知他何时前来。

怪不得在上一世,我一直不知他隐匿在我周边。

我抬手挥开他的剑锋,不计较他的冒犯,「书信呢?」

鸦九藏着不肯给我。

「你可知那些书信写的是什么?」

鸦九怒视着我,不语。

「是你家大人对我的爱慕之词。你藏着它,莫不是你也对我有意,想和谢珩争一争?」

我故意逗趣他。

他双目瞪如牛眼,掏出怀里的一沓书信像烫手山芋般扔给我。

「属下...属下对大人忠一不二,也,也绝不会看上你这毒妇!」

他气恼得红脸,『咻』的一下运功飞走了。

我大笑他的纯情,收起书信。

唤了另一名宫女,以我身体不适为由,命她去太医院请刘太医前来。

我与刘太医有救命之恩,他是在宫中我唯一信得过、能来秘密医治谢珩的人。

05

子时,谢珩方醒。

我端了汤药,送到床前。

「喝吧,我亲自熬制的,治疗你的内外伤很有效。」

谢珩不接不喝,神色不明地看着我。

我以为他是不放心,补充道:「哦,我没下毒。」

「殿下...意欲何为?」

「我说过了,想要你做我的面首。」

「殿下对每个面首,都这么悉心照料吗?」

伤口用了上等的药材,减少了疼痛。

身上被清理干净,换上布料绵软的服饰。

长公主亲自熬药,伺候到眼前,原来做她的男宠,能享受到如此天大的恩宠。

谢珩藏在被下的手攥紧,脸上清冷。

我笑了笑,余光瞥了眼窗外。

半真半假地说道:「不,你是独一份。我好不容易才得了个称心的玩宠,你可别轻易死掉败我兴致。」

说着我蛮横地捏开他的嘴巴,将药一股脑灌了进去。

谢珩虚弱抵抗无效,被药呛着,咳个不停。

眼角泛红,渗出泪花,苍白的脸上飘上浅浅淡淡的粉。

一向争锋的死对头此刻柔弱无力地靠在床榻上任我摆布,真是脆弱又惹人怜爱。

我将残留了些许汤药的碗抵在他的唇边。

「既然你不想用手,那就这样把碗舔干净了。敢残留一滴药,我就折断你一根手指。」

文官,最重要的就是一双拿笔的手了。

谢珩胸膛起伏,似羞似恼地看着我,看起来被气得不轻。

「宋祯,你大可杀了我,不必如此践踏我。」

要他像狗一样舔食,绝不可能。

我轻笑,站起身,整个人杵在他面前。

『啪』!

掌声清脆,谢珩面上不显,只拿那双深邃的眼死死盯着我。

「你当你是什么东西,还以为自己是高高在上的御史大人么?不过是一条落败的丧家犬罢了,也敢与本宫叫嚣,直呼我的名讳。」

「来人,上刑具!」

屋里响起谢珩的痛呼时,窗外藏着的人影消失不见。

我见状,松开掐谢珩大腿的手指,替他揉了揉被掐痛的皮肉。

他拍开我的手,涨红着脸扯过被子紧紧盖住下身。

我摸了摸手背,上面有一个清晰的巴掌印,是我刚才遮住谢珩身影时自己打的。

「方才种种并非我本意,隔墙有耳不得已为之。你若生气,大可以打骂回来。」

我压低声音,伸出双手。

「殿下,你究竟想做什么?」

「我想要你……留在我身边。」

「殿下囚我做宠儿,不已达成目的。」

我紧握他的手,言真意切,「不,这只是我糊弄冯宿的借口。我说的是,我想要与你执手,共掌天下。」

谢珩苦笑,「正如殿下所说,我已落败,成阶下囚,府中被抄,族人伤亡流放。」

他的目光落在我脸上,带着一种近乎悲悯的嘲讽。

「我如今残躯一副,是杀是剐,皆在殿下一念之间。殿下又何必费心演这出情深义重的戏码?」

我表明真心,他不信。

「谢珩,你是从何时开始心悦我的?」

我拿出书信问他。

06

谢珩瞧见我手中那一沓纸张,眼中闪过惊诧。

「你,怎知......」

「我方才所言并非戏弄,也不是虚假。谢珩啊谢珩,你明明早就喜欢我,如果我一直发现不了这秘密,你打算瞒我多久?」

谢珩张口欲辩,可实证摆在眼前,他几度张口,却寻不到反驳的话。

「那封通敌的假文书,上书弹劾你监守自盗的人,全是我安排的。你也早就查出,却甘愿蒙冤赴死。」

「曾经被权势蒙蔽双眼的我,定是让你失望至极吧。」

想起前世我和他的结局,一丝难以言喻的痛楚飞快地掠过心头。

我捏着书信,鼻尖泛酸。

谢珩神色复杂地望着我良久。

「是谢某不知天高地厚,肖想殿下。往事如烟,我对殿下的情意……已消散殆尽,殿下不必自扰。」

「谢珩......」

「殿下若无他事,我乏了,想歇息。」

他不再看我。

神情如夜色寒凉,拒人于千里之外。

我知伤他太深,一时半会挽回不了他的心意,只能徐徐图之。

「你且留在这殿中安心养伤,其他的事……稍后再议。」

离开寝室,我去往偏殿。

坐在案桌一封封拆看谢珩写下的信件。

那些未曾宣之于口的浓浓爱意,藏匿在字里行间,窥不见天光。

我们是什么时候成了死对头的呢?

想起很久以前,朝廷盘根错节,积弊沉疴。

父皇需要一把快刀,铲除那些不听话的朝臣。

我自幼丧母,想要在这吃人的深宫中护住自己和痴傻的胞弟,我必须找一个强大的依附。

因此,十四岁时,我设计杀害了一名在朝堂公然反驳父皇的臣子。

提着他的人头向父皇自荐,从此成了他的一把好刀。

他在人前做「仁君」,我在人后仗着他的「宠爱」跋扈凶残,肆意斩杀「我看不顺眼」的朝臣。

若朝中有相中的官员,就圈养成面首。

也不是没人上书,可父皇对我的处罚从来就是高高举起,轻轻放下。

后来,在世人眼里,我成了离经叛道,祸国殃民的长公主。

谢珩上任御史后,是第一个坚持不懈上书斥责我的,也是第一个没被父皇立刻杀掉的人。

因他才华出众,监察百官有功,肃清朝堂,深得民心。

从此之后,我和他彻底杠上了。

再后来,父皇老矣,我蛰伏多年,开始干涉朝政,玩弄权术。

联合丞相终于逼得父皇退位,又篡改了他的圣旨,继承了皇位,活活将他气死。

有了无上权力,首要铲除的障碍,便是谢珩。

没想到斗到最后,他对我还藏着其他的心思。

「谢珩,你真是个傻子。」

我攥着那些书信,嗓音干涩。

比我那装傻的胞弟,傻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