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友官宣婚期,我却一无所知,默默领了结婚证后他的婚礼成了笑柄
发布时间:2025-08-26 17:59 浏览量:2
男友官宣婚期,我却一无所知,默默领了结婚证后他的婚礼成了笑柄(上)
“阿颜,你真的决定在七号那天嫁给我吗?”
“嗯,我确定。”
“好,七号那天,等我从新西兰赶回来,就风风光光地娶你过门。”
电话挂断的瞬间,温颜的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弧度,心头涌上一股难以言喻的恍惚。
若是时光倒流,有人预言她会与一个相识不足半年的男人共度余生,她定会嗤之以鼻,认为那简直是天方夜谭。
毕竟,在所有人的认知里,她此生唯一的执念,便是嫁给那个她默默爱慕了十二年的竹马——付之珩。
可命运弄人,此刻她却要亲手斩断这份长达十二年的爱恋,转身投入另一个男人的怀抱……
结束通话,温颜失神地跌坐在柔软的沙发里。
恰在此时,客厅电视上正直播着一场对付氏集团总裁付之珩的专访。
镜头下的付之珩,身着剪裁考究的深色西装,身姿挺拔,那双含情的桃花眼,总能轻易地让人沉溺于他营造的深情假象中。
记者巧妙地转换了话题:“付总,关于贵公司的宏伟蓝图我们已经聊得差不多了,不知能否满足一下广大观众的好奇心,探讨一些您的私人生活?您这样年轻有为,早已是无数女性心中的理想型,我想替她们问个问题。”
付之珩优雅地颔首,唇边噙着一抹恰到好处的微笑:“请讲。”
“我们了解到,您不久前购置了江南水院的顶级豪宅,还在上个月的一场拍卖会上,以天价竞得一枚十克拉的蓝钻,其‘爱你永恒’的寓意不言而喻。外界纷纷猜测,这是否意味着付总的婚事将近了呢?”
此言一出,现场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付之珩身上,期待着他的答案。
付之珩没有丝毫迟疑,声音沉稳而有力:“没错。曾有一位女孩,将她最美好的青春年华都奉献给了我。我曾许下承诺,会在三十岁前迎娶她。七天后,便是她的三十岁生日,我不想再让她多等一分一秒。”
这番掷地有声的告白,如同一颗重磅炸弹,瞬间引爆了全场,迅速在网络上掀起滔天巨浪,相关话题齐齐登顶热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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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与付之珩婚讯相关的词条旁,都赫然标注着一个刺眼的“爆”字。
消息一经传出,温颜的昔日好友们立刻发来信息,纷纷祝贺她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得偿所愿。
谁都知道,她曾对付之珩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过:“我只等你到三十岁,过了三十岁,你要是还不娶我,我可就真的不要你了……”
然而,她们都不知道,这场万众瞩目的婚礼,新娘并非温颜。
温家与付家比邻而居,两人自幼便是一对亲密无间的青梅竹马。
她更是将自己整整十二年的光阴,都耗费在了对付之珩的暗恋与追随上。
温颜对付之珩的爱,究竟有多深?
高考那年,只因付之珩一句随口的话,她便毅然放弃了清华大学的保送资格,陪他一同考入他梦寐以求的国防大学。
大学毕业后,又因付之珩决定创业,她再次放弃了年薪三十万的优渥工作,选择与他并肩作战,从零开始。
她将人生最宝贵的十二年,毫无保留地投资在付之珩身上,始终坚信,只要真心相爱,便能跨越一切阻碍。
直到半个月前,她无意中发现,付之珩斥巨资购买的别墅,那枚象征着永恒爱意的蓝钻,其真正的主人,是一个名叫‘叶熙’的女人。
那一刻,她才如梦初醒,原来自己这十二年的执着与付出,不过是一场自导自演的独角戏,可笑至极。
七日之后,便是她三十岁的生辰。
而付之珩的意中人并非她,所以她也决意不再将自己的人生耗费在他身上。
当付之珩踏进家门时,夜色已深。
作为陪他一路打拼的助理,温颜包揽了他生活中的一切琐碎,也处理着他工作中的所有文件。
两人几乎形影不离,为了工作便利,温颜甚至搬进了他的住所。
此刻,温颜正安然坐在沙发上,一手拿着平板浏览着七天后自己婚礼的婚纱设计,一手握着电话与对方沟通着具体事宜。
刚结束一场应酬的男人,看到温颜没有像往常一样迎上前来,为他接过脱下的外套,反而悠闲地坐在沙发上打电话,脸上掠过一丝讶异。
但“婚纱”、“婚礼”这几个词,还是若有若无地飘进了他的耳朵。
付之珩站在玄关,轻揉着发胀的太阳穴,语气里透着一丝显而易见的不耐烦,出声提醒道:“你在忙什么?没看见我回来了吗?”
温颜将手机随意地搁在一旁,抬起眼帘,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随即回应道:“没什么事,我知道你回来了。”
男人的眉宇间立刻蒙上了一层阴云,但他还是习惯性地将外套脱下,递向温颜。
他早已习惯了温颜无微不至的照料,以往他一进门,温颜便会主动接过衣物送去清洗。
可这一次,温颜却用一种近乎冷漠的语气拒绝了:“洗衣机就在旁边,想洗的话,你自己放进去就行。”
温颜向来温顺听话,从未拒绝过他的任何指令。
这突如其来的抗拒,让付之珩那双带着几分醉意的桃花眼危险地眯起,审视的目光落在了温颜身上。
他说不出具体哪里不对劲,但直觉告诉他,有什么东西悄然改变了。
然而,温颜的表情平静无波,看不出任何异常的情绪。
付之珩烦躁地啧了一声,带着几分优越感:“高定西装必须手洗,你不知道吗?”
“那就送到干洗店。”
接二连三的碰壁,让付之珩的怒火瞬间被点燃,他焦躁地扯开领带,声音也冷了下来。
“你今天到底吃错了什么药?”
温颜动了动嘴唇,觉得与他争执毫无意义,而其他话又无从说起,便干脆转身回了卧室。
回到房间后,温颜听见付之珩似乎在门外与人通电话。
她本不想理会,奈何房间的隔音效果差强人意,她只是将门留了一道细缝,付之珩的声音便毫无阻碍地传了进来。
付之珩那温润的嗓音里,此刻却充满了高高在上的傲慢:
“我刚才到家,看见温颜已经在看婚纱了,她该不会是看了那个直播采访,真以为我三十岁会娶她吧?”
“我说的那些话不过是敷衍记者罢了,但我答应熙熙七天后娶她,这倒是千真万确。”
电话那头的人似乎在质问他,为何不向温颜坦白实情。
付之珩发出一声冷笑,英俊的面容在讥诮的笑声中显得愈发薄情寡义:
“一个用了十几年的免费保姆,你说丢就舍得丢?真要丢,也得等我七天后和熙熙的婚礼办完再说。”
“万一温颜提前察觉了怎么办?”
付之珩轻蔑地哼笑一声:“我伪装得很好,她不会发现的。退一万步说,就算她发现了又能怎样?她那么喜欢我,不过是我勾勾手指就能哄回来的舔狗,还能翻出什么浪花来?”
“我跟你说,你可千万别说漏了嘴……”
后面的话,温颜已经没有心思再听下去了。
她退回房中,只觉得一颗心仿佛被投入了万丈冰渊,彻骨的寒意瞬间将她吞噬。
原来,在付之珩的心里,她不过是一个召之即来的舔狗。
只怪自己醒悟得太迟,明明知道他不会娶自己,却还是像个傻瓜一样跟在他身后追逐了整整十二年。
这十二年里,她向他表白了九千九百九十九次。
其实,每一次他用各式各样的借口回绝她时,她就应该明白,他不爱她,更不可能娶她。
万幸的是,她这只舔狗,总算是幡然醒悟了。
再过七天,她将彻底告别他,成为别人的新娘……
次日,温颜动身前往公司,准备递交辞呈。
遥想当年,付之珩初出茅庐意欲创业,彼时无人看好他的前景,唯有他,信心满满地拉拢温颜入伙。
他向温颜许诺,待事业有成,定不会亏待她的付出。
在他那番信誓旦旦的保证下,温颜毅然放弃了那份年薪高达三十万的优渥职位。
创业初期缺乏资金,她便凭借自己的人脉四处奔走,为他筹措第一桶金。
公司没有业务,她又放下身段,为他接洽每一个可能的项目。
她陪着他,从一无所有打拼到如今坐拥亿万身家,可讽刺的是,到头来,她依旧只是他麾下一名月薪八千的助理。
过去,因为爱,她心甘情愿守着这份微薄的薪水。
如今,她决定斩断情丝,嫁给他人,自然也没有必要再继续扮演这个廉价助力的角色。
踏进总裁办公室,温颜将早已打印好的离职申请放在桌上,请付之珩签字。
落笔之前,付之珩大概是觉得昨日自己的言辞过于尖锐,态度有些缓和,随手将一个包装精致的小礼盒抛给温颜:“喏,过几天就是你生日了,提前给你的礼物。”
温颜接过礼盒,缓缓打开。
盒中躺着一条金色的项链。
换作是从前,这份礼物足以让她欣喜若狂,可此刻,她的内心却毫无波澜,平静得像一潭死水。
因为她心知肚明,这条项链,不过是付之珩在拍卖会上以五千万天价拍下那枚蓝钻时,商家附赠的廉价赠品。
在他的心目中,自己或许只配得上这种施舍。
就像摇尾乞怜的宠物,随便丢根骨头,便会感恩戴德。
付之珩本以为温颜会感动得语无伦次,却没料到她的脸上竟无半分喜色。
温颜这两天反常的举动,让付之珩不禁蹙起了眉头。
他正欲开口询问,温颜却已将那份离职协议递到了他的面前。
“这里有一份文件,需要您签个字。”
或许是出于对温颜的绝对信任,付之珩想也没想,以为是什么重要的合作文件,甚至没有浏览内容,便龙飞凤舞地在落款处签下了自己的大名。
然而,就在温颜拿起协议,转身欲走之际,付之珩才后知后觉地感到一丝不对劲。
他忍不住出声叫住她:“等等,你刚才让我签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温颜无心与他多做解释,只是随意地挥了挥手:“没什么,就是一份普通的协议。”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对了,接下来两天我要休假,不会来公司了。”
毕竟,她马上就要离职了,自然无需再踏足这里。
“好。”付之珩不假思索地点了点头,他本就不希望温颜频繁出入公司,以免与他养在公司的正牌未婚妻叶熙碰面,徒增不必要的麻烦。
紧接着,他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叮嘱道:“你休假回来可得抓紧时间,公司那边还有几个大项目,等着你帮我去谈……”
温颜淡淡地应了一声。
付之珩永远不会知道,这一次的离开,她再也不会回来了。
做了他这么多年的助理,她早已身心俱疲,耗尽了所有的热情与耐心。
她决绝地转身,没有丝毫留恋。
行至公司前台,却不偏不倚地撞见了付之珩的未婚妻,同时也是公司前台的叶熙。
此刻,叶熙正被一群同事簇拥在中心,享受着众人的艳羡。
她高高举起自己白皙纤细的右手,得意洋洋地炫耀着:“看见没?这可是我未婚夫在拍卖会上为我赢来的戒指,足足值五千万呢!是不是美得让人窒息?”
“你们这些人啊,恐怕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名贵的珠宝,现在有这个机会,还不赶紧凑近了好好瞧瞧。”
那枚钻戒的确璀璨夺目,光芒四射。
但所有人都清楚,叶熙不过是公司里一个摆设性质的前台,家境也相当普通。
她这样的身份,又怎么可能有机会接触到真正的富豪,并拥有如此价值连城的珠宝呢?
周围的同事们脸上写满了质疑与不信。
“叶熙,你这戒指该不会是高仿吧?”
“就是,五千万的东西,你拿出来唬谁呢?”
面对众人怀疑的目光,叶熙的脸颊瞬间涨得通红,她倔强地扬起头颅,大声反驳:“这绝对是真的!你们不要在这里污蔑我!”
似乎是被大家不信任的眼神逼到了绝境,叶熙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急忙从手提包里翻出一本鲜红的房产证,重重地拍在桌面上。
“除了这枚价值五千万的钻戒,我未婚夫还在江南水苑给我买了套别墅!不信的话,你们自己看!”
同事们立刻围拢上去,好奇地翻阅着那本房产证。
当看到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江南水苑的地址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叶熙身上,充满了难以掩饰的羡慕与嫉妒。
“可以啊叶熙,你这是真的要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快说说,你嫁的是哪位豪门公子?能像付总那样,在江南水苑那种地方买得起房子的人可不多见。”
大家的好奇心被彻底点燃,纷纷追问不休。
叶熙却只是神秘地笑了笑,故作高深地表示,大家很快就会知道她的真命天子是谁。
旁人或许一头雾水,但温颜却心如明镜,叶熙口中那位神秘的未婚夫,正是付之珩。
她依稀记得,叶熙是付之珩的学妹,在付氏集团创立之初,被他破格招入麾下。
起初,付之珩有意将叶熙培养成自己的新助理,可无论温颜如何倾囊相授,叶熙连给文件盖章这种最基础的工作都做不好,更别提像温颜那样,既能为他洽谈上亿的项目,又能为他打理生活中的鸡毛蒜皮。
于是没过多久,付之珩便打消了让叶熙担任助理的念头,只是将她调往了前台,成了一个供人观赏的花瓶……
多么可笑,就是这样一个毫无用处的花瓶,却轻而易举地击败了她,赢得了付之珩的全部真心。
这十二年来,她始终在为他披荆斩棘,冲锋陷阵,而叶熙什么都不用做,仅仅站在那里,就能轻而易举地得到她拼尽全力也无法企及的一切。
一股刺骨的寒意从心底升起,温颜只觉得浑身冰冷。
她对公司掏心掏肺,对付之珩更是关怀备至,无微不至。
到头来,她所有的付出与牺牲,都不过是为他人做嫁衣,沦为一场天大的笑话。
眼看同事们还想继续追问,付之珩的身影却突然出现在众人面前。
“你们都围在这里做什么?都不用工作了吗?”
听到老板的声音,众人如鸟兽散,纷纷溜回各自的工位。
付之珩将视线转向温颜,“你不是要休假吗?怎么还待在公司里?”
“哦,刚才正好听到前台说快要结婚了,就过来道个喜……”
听到这话,付之珩的眉头不自觉地蹙起:“她没说自己要嫁的人是谁吧?”
“没有啊,怎么了吗?”
“没什么,就是随口一问。”当听到温颜给出否定的答案时,付之珩紧绷的神情瞬间松弛了下来。
放松下来的付之珩继续交代道:“今晚不用准备晚饭等我回来了,约了朋友喝酒,会回去得很晚。既然你不用做饭,就回家把新项目的招标书赶出来,别人做我不放心……”
明明知道她已经开始休假,却还是习惯性地对她发号施令。
他伪装得可真好,即便背着她要另娶他人,也要将她最后一点价值压榨干净。
可惜,她再也不会任由他摆布了……
温颜沉默以对。
见她毫无反应,付之珩不耐烦地皱眉催促:“听到没有?”
温颜依旧没有回答,只是在他审视的目光下,决然地转身离去。
付之珩凝视着她远去的背影,眉头紧锁,难道是他的错觉?为什么他总觉得温颜变得越来越陌生了?
不过转念一想,温颜喜欢了他整整十二年,也跟在他身后卑微了十二年,只要他稍微对她露出点笑容,随便哄一哄,她便会立刻回到他身边。
想到这里,付之珩莫名地感到一阵心安理得。
温颜踏入了这间她曾视作归宿的公寓。
凝视着这个几乎融入了她生命气息的空间,她思忖片刻,最终还是决定将自己的所有物品悉数打包。
既然已经决心离去,她便该将这栋从不属于她的房子,腾空给它未来的女主人。
从正午到子夜,零零碎碎的物件塞满了数个行李箱。
夜色浓稠,腹中传来的饥饿感一阵阵袭来。
她正想起身觅食,手机却在此刻嗡嗡震动起来。
电话接通,听筒里立刻传来付之珩朋友那不容置喙的命令口吻。
温颜,之珩喝多了,赶紧带点解酒药过来,我们在夜色酒吧的5号包厢。”
话音未落,对方便径自挂断了电话,仿佛笃定她不会拒绝。
温颜本无意前往,但一想到还有些私人物品遗落在公寓的仓库,而仓库的钥匙偏偏在付之珩身上,她若想彻底清理干净,就必须拿到那把钥匙。
权衡之下,她还是拖着倦怠的身躯,走出了门。
温颜刚推开包厢的门,一阵刺耳的哄笑声便扑面而来。
还真来了,看吧,我就说她肯定会来!有我们付哥在,她怎么舍得不过来啊?”
端坐主位的付之珩漫不经心地抿了一口酒,指向沙发上的某人,轻笑道:这局我赢了,愿赌服输,今晚的酒水账单就由你来结。明明是个必输的局,偏要跟我赌,真是拿你没办法。”
付之珩的话音刚落,温颜便瞬间洞悉了事情的真相。
原来付之珩根本没有醉,让她带着解酒药赶来,不过是他们将她当作赌注,赌她会不会出现罢了。
类似的赌局,付之珩和他的朋友们早已上演过数次。
她记得上一次,他们也是赌她会不会来,只不过那时朋友用的借口是,付之珩出了车祸。
当时温颜心急如焚地赶过去,却只看到付之珩完好无损地站在那里。
他那群所谓的挚友,则对着她气得发白的脸,发出肆无忌惮的大笑。
自那以后,付之珩的朋友们便乐此不疲地拿她来取乐。
她之前确实上过几次当,他们大概也觉得奇怪,明明被戏耍了那么多次,她为什么还会傻傻地出现?
所以,赌输的人此刻正瘫在沙发上哀嚎不止,指着温颜的鼻子控诉道:
你怎么这么犯贱啊?真是个随叫随到的工具,这都凌晨十二点了!你这么上赶着,是不是条狗啊?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一点尊严都没有!”
哎,你这话就太过分了!怎么能这么形容一个女孩子?温颜有多喜欢我们付哥,你们又不是不知道,跟了他十多年了,说狗太难听了点。”另一个男人看似打圆场,话锋却陡然一转,脸上露出恶劣的笑容:说舔狗,倒是恰如其分。”
众人爆发出一阵哄笑,投向她的目光里满是鄙夷与嘲弄。
付之珩冷眼旁观着这场闹剧,并未加以制止。
而原本已经准备好说辞,等着温颜像往常一样暴怒离场的付之珩,却意外地发现,她只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目光径直落向他:仓库的钥匙我找不到了,如果在你那儿,麻烦还给我。”
付之珩闻言,眉头微蹙,他并没有去摸钥匙。
反而没话找话地站起身,朝温颜走近:生气了?脸色这么难看。”
男人停顿了一下,又道:薛瑞他们跟你闹着玩呢,别往心里去,他们没有恶意的。要不,我让他们给你道个歉,多大点事儿。”
温颜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脸上没有丝毫波澜。
付之珩愣住了。
他罕见地向那群朋友招了招手。
看见没,阿颜真生气了,还不赶紧过来道歉。”
一群人嬉皮笑脸地围了上来:“颜姐,大人有大量,就原谅我们这一次嘛,我们错了还不行吗?”
嘴上说着道歉,却满是不以为然的轻佻,毫无半分真诚。
温颜的面容上没有丝毫波澜,她只是平静地注视着付之珩,吐出两个字:“钥匙?”
付之珩对今晚温颜的异样平静感到一丝诧异,这种平静让他觉得眼前的温颜仿佛变了个人。
但他转念一想,温颜爱他爱了这么多年,就算真有变化,又能变到哪里去呢?
自觉是庸人自扰,付之珩便从口袋里摸出仓库的钥匙,递了过去。
温颜接过钥匙,没有片刻停留,转身便走。
就在她踏出包厢门的那一刻,身后传来朋友对付之珩调侃的声音:“付哥,你干嘛非得让我们跟那个温颜道歉啊?”
“这你就不懂了,温颜跟了我这么多年,我要是总对她冷着脸,那不就打击她的积极性了?就得先打压一下,再给点甜头,这样才能让她对我死心塌地,心甘情愿地继续付出,你说对吧,付哥?”
“是啊……”
听着付之珩那一声附和。
温颜只觉得荒唐又可笑。
难怪从前,每次她被气到心灰意冷时,付之珩总会想方设法地哄她开心。
有时是送上一份礼物,有时是说几句动听的软话。
可一旦她心软了,他又会恢复那副不咸不淡的疏离模样。
过去她一直被蒙在鼓里,以为是自己做得不够好,才无法真正走进他的心。
如今才幡然醒悟,不是她不够好,而是付之珩在刻意利用她的深情,让她更长久地为他付出。
此刻,她心中竟涌起一股庆幸,庆幸自己选择嫁给别人的决定,是多么的正确……
攥着钥匙下了楼,她坐进出租车,正准备离开。
透过车窗,温颜却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是叶熙。
坐在车里,她看见叶熙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不到一分钟,付之珩便亲自从楼里快步走出,他将叶熙紧紧拥入怀中,“天这么冷,你怎么跑来了?”
“人家想你了,来看看你不行吗?”
“行,行,行,当然行。”
付之珩语气温柔地将叶熙揽在怀中,护着她往楼上走。
可没走几步,叶熙的鞋带松了。
付之珩想都没想,立刻蹲下身,小心翼翼地为她系好鞋带,眼神里是化不开的柔情。
温颜凝视着那个为别人系鞋带的付之珩,瞳孔猛地一缩。
曾经,这种卑微讨好、俯身屈就的事,向来是她的专属。
她从未想过,那个向来高高在上的付之珩,竟也会为另一个人弯下腰。
恰好出来抽烟的一位朋友目睹了这一幕,也惊得目瞪口呆:“我去,谁能想到啊,咱们付氏集团的总裁,居然会亲自给人系鞋带……”
付之珩却立刻沉下脸,厉声命令朋友掐灭烟头:
“熙熙闻不了烟味,要抽就滚远点抽。”
“还有,不准在熙熙面前说脏话,要是吓到她,我绝不轻饶!”
朋友被付之珩的警告吓得落荒而逃。
车内的温颜,看着那个在朋友面前毫无保留地维护着叶熙的付之珩,一对比之下,只觉得自己过往的一切都像个笑话。
这么多年,无论他的朋友们如何在她面前开过火的玩笑,付之珩都像个置身事外的旁观者,从不为她出言半句。
可轮到叶熙,朋友不过是抽了根烟、说了句粗话,付之珩就怒不可遏,那架势仿佛要将对方生吞活剥。
事到如今……
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回到住处时,时针已悄然滑向凌晨两点。
温颜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直到付之珩推门而入,天色已然大亮。
家中显得格外空旷,许多曾属于温颜的物品,竟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付之珩忍不住开口询问:“你的东西呢?”
温颜随口搪塞道:“好多东西都旧了,我就顺手扔了。”
这理由看似无懈可击,但付之珩心底却莫名地感到一丝异样。
不过,他即将与叶熙步入婚姻殿堂,温颜继续住在这里确实多有不便。
叶熙若是知晓此事,必定会伤心落泪,她向来敏感脆弱,远不如温颜那般坚韧。
思及此,付之珩语气平淡地吩咐道:“既然要收拾,那就彻底打扫干净。”
温颜默默颔首,未置一词。
见温颜如此寡言,付之珩将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无妨,即便温颜真的性情大变,凭她对自己的那份情意,稍加安抚便能化解。
大不了再像创业初期那样,给她一些虚无缥缈的口头承诺。
环顾他身边所有的女人,再没有比温颜更容易哄骗的了……
收回思绪,付之珩转而开始支使温颜:“昨晚喝得太多,去给我煮碗醒酒汤……”
“我要出门,想喝自己动手。”
话音未落,温颜便欲转身离开。
然而她脚步未动,手腕已被付之珩一把攥住:“你要去哪儿?”
“怎么?”温颜反问,并未作答。
“醒酒汤你不给我煮,那我昨晚让你准备的招标方案,你完成了没有?”付之珩再度发问。
“没有。”
温颜的回答干脆利落,随即甩开付之珩的钳制,径直走出了公寓。
付之珩僵在原地,脸色瞬间阴沉下来,温颜真是越来越反常了,她难道不怕他一怒之下真的抛弃她?
温颜此行,是为了去试穿婚纱。
婚期在即,她曾向那人许诺,会身着婚纱在民政局门口等候,一同领取结婚证。
如此重要的时刻,怎能没有一件合身的嫁衣?
踏入那家高级定制婚纱店,温颜请店长取出她早已预订好的婚纱,店长却支支吾吾,似乎有难言之隐。
“怎么了,是我的婚纱出了什么状况吗?”
“非常抱歉,温小姐,您预订的那件婚纱,已经被另一位客人预定了。”
“我明明已经支付了订金,怎么会允许别人再订?”
“是这样的,那位客人支付的定金更为丰厚,所以……”
温颜打断店长的话:“订走我婚纱的那个人,是谁?”
店长正欲开口,一道清脆悦耳的声音伴随着店门被推开的声响传来:“我的婚纱准备好了吗?我要试穿了!”
闻声抬头,温颜看到的,又是叶熙。
在工作上,温颜与叶熙交集不多,但在私人情感领域,温颜对叶熙却“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看到温颜,叶熙故作惊讶地睁大了双眼:“温颜姐,真巧啊,你也来挑选婚纱吗?”
“是啊。”
“温颜姐,你也要结婚了吗?”
“没错。”
在付氏集团,温颜对外始终只是付之珩的助理身份,除了少数几位知情的密友,公司里无人知晓他们之间的真实关系。
显而易见,付之珩也未曾向叶熙透露过半分,因此,在公司共事这么久,叶熙一直以为温颜不过是付之珩的一名普通下属。
“温颜姐,你婚礼定在几号呀?”
“七号。”
叶熙闻言,情绪瞬间高涨起来:“这也太巧了吧!我的婚礼也是七号呢!”
紧接着,她带着几分好奇地问道:“温颜姐,你选的是哪一款婚纱呀?”
温颜抬手指向婚纱店橱窗里那件背后镂空、设计成心形轮廓的婚纱,平静地回答:“就是那一件。”
“天哪,怎么会这么巧!我们不仅同一天结婚,连婚纱都撞了款。温颜姐,你这么说我真好奇你未婚夫到底是谁了?”
温颜的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弧度,轻描淡写地回了句:你猜。”
叶熙闻言,神色微微一滞,似乎想到了什么,却又立刻巧妙地转移了话题。
由于是温颜先预订了这款婚纱,即便叶熙支付的定金更高,店长也没有理由将已经属于温颜的婚纱让给她。
最终,店长将定金全额退还给了叶熙,温颜顺利拿到了心仪的婚纱。
叶熙离开店铺时,依旧愤愤不平,撂下狠话:“什么破店!等我以后让我老公把你这店给关了!”
叶熙走后,温颜也带着打包好的婚纱返回了住处。
公寓里,付之珩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等着她。
他并未留意到温颜手中的婚纱盒,眉头紧锁成一个“川”字,语气不善地质问:“你怎么现在才回来?”
“嗯,有点事耽搁了。”
付之珩并未深究她去了何处,他顿了顿,强压着怒火说道:“合作方那边已经在催招标书了,你到底什么时候能弄好?”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责备与不满,仿佛温颜犯下了什么不可饶恕的错误。
温颜无意与付之珩发生争执,便淡淡回应道:“我正在休假。”
“休假又怎么样?休假就不能工作了?这份招标书关系到付氏未来的发展,你知不知道它对我和公司有多重要?”说着,付之珩愤怒地拍了下桌子。
温颜静静地看着这个怒不可遏的男人,只觉得他不可理喻。
招标书对付氏和他本人确实至关重要,但对她而言,却毫无意义。
更何况,她早已不是付氏的员工了。
即便她还是,难道公司里就找不出第二个人能完成这项工作吗?
温颜就这么沉默地注视着大发雷霆的付之珩,一言不发。
可正是这死一般的寂静,反而让付之珩感到一阵心慌。
他努力平复着怒火,也意识到自己刚才的举动有些过激了……
于是,他换上一副柔和的口吻,走到温颜面前,双手搭上她的肩膀,诱哄道:“阿颜,我知道跟在我身边这些年你受了很多委屈。等这份招标书完成,我立刻向全公司宣布,提拔你做付氏的副总。以后除了我,你在付氏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相当于老板娘,好不好?”
若是放在以前,听到这番话,温颜恐怕早已激动得热泪盈眶。
可如今,早已看穿他这套把戏的她,再也不是那个会为他一句空头承诺而欣喜若狂的温颜了。
想当初,为了他一句“以后不会亏待你”,她放弃了年薪三十万的工作,可这么多年过去,除了那句空话,她什么都没得到。
见温颜毫无反应,付之珩以为她不满意这个条件,反而问道:“我这么安排,你不高兴吗?”
温颜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为了不让他察觉自己的变化,她违心地说道:“高兴。”
“高兴就好好帮我做招标书,乖。”
说完,付之珩彻底安心了。
所以他完全没有察觉到,温颜望着他的眼神,是何等的冰冷与疏离。
就在这时,付之珩的电话响了,温颜清晰地听到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娇滴滴的哭声。
付之珩匆匆挂断电话,甚至没来得及向温颜解释一句,便火急火燎地冲出了家门……
温颜心知肚明,电话那头的人正是叶熙。
她不禁好奇,叶熙究竟在电话中说了什么,能让付之珩如此慌张。
温颜本无意深究,可就在她下楼扔垃圾的片刻,竟恰好撞见付之珩正拥着叶熙,坐在对面楼下的咖啡馆里。
咖啡馆内,叶熙泪眼婆娑地质问付之珩:“我今天在婚纱店碰到温颜了,她居然选了和我一模一样的婚纱,连婚期都定在同一天!不用你说我也知道,你和温颜姐青梅竹马,关系非同一般。我只问你一句,你到底要娶的是我,还是她!”
付之珩望着泪流满面的叶熙,心都揪紧了,他温柔地将她揽入怀中。
即便叶熙挣扎着用小拳头捶打他,付之珩也未曾松手,只是低声安抚道:“温颜虽然与我一同长大,但她对我只是一厢情愿,甚至有些偏执。我想娶的人,自始至终都只有你。”
“熙熙,对不起,是我没早点跟你解释清楚,让你受委屈了,是我的错。”
付之珩的脸上流露出一丝无奈。
“她甚至有些臆想,明明得不到我,却总幻想自己是我的未婚妻。可是,熙熙,我付之珩的心里,只有你一个人。”
付之珩这番深情的剖白与解释,很快便让叶熙转悲为喜,两人全然不顾身处公共场合,旁若无人地深深拥吻起来。
温颜将这些话尽收耳中,愈发觉得这样的付之珩,根本不值得她付出半分情意。
可惜,她耗费了整整十二年的光阴,才看清一个人的真面目。
好在,一切还为时未晚……
回到家中,温颜便发现手机上多了几条来自叶熙的信息。
字里行间充满了恶意的警告,戾气十足。
“之珩把什么都跟我说了,下次再让我发现你缠着他,我就把这些事捅到公司去,让你身败名裂!”
“你这个不要脸的贱 人,插足别人的感情,就不怕遭天谴吗!”
“我们感情好得很,马上就要结婚了,他根本看不上你这种上不了台面的东西,再怎么舔也没用,明白吗?”
温颜面无表情地扫了一眼信息,随手放下手机,并未回复。
倒是付之珩,一回到家便神色紧张地追问:“温颜,你没收到什么奇怪的消息吧?”
“没有。”
听到这话,付之珩明显松了口气,还不忘叮嘱温颜:“招标书的事你抓紧点,别拖拖拉拉的。”
只可惜。
温颜注定要让付之珩大失所望了。
付之珩几乎日日催促温颜交出招标书,可她却始终按兵不动。
这一拖,便恰好拖到了温颜三十岁生日的前一天。
这段时间温颜不在公司,付之珩临时招了个新助理顶替。
新助理在工作中频频失误,办公室里总能回荡着付之珩压抑的怒吼。
“你是干什么吃的?能干就干,不能干就给我滚!”
助理也满腹委屈:“这些以前都是温姐一手负责的,我刚接手,很多地方还不熟悉。”
付之珩猛地将文件摔在桌上,烦躁地揉着眉心:“温颜到底什么时候回来?”
“温姐她不是……”
已经离职了吗?
助理的话音未落,一袭碎花连衣裙的身影便如蝴蝶般扑入了付之珩的怀抱。
叶熙雀跃地说道:之珩,明天就是我们的婚礼了!我想要一场独一无二的婚礼,我们明天先去领证,好不好?”
见到叶熙,付之珩立刻将先前因工作而生的烦躁抛诸脑后。
他像往常一样,宠溺地轻点了一下叶熙的鼻尖:好,一切都听你的,只要你开心。”
叶熙的脸上绽放出甜美的笑容,在付之珩的脸颊上印下一个吻:之珩,你对我真好。”
当晚回到住处,付之珩思索片刻,对温颜交代道:你的假期明天就该结束了吧?招标书也该完成了吧?弄好后明天就送到公司给合作方。另外,明天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来找我,我有些私事要处理。”
他早已在脑海中预演了温颜可能出现的各种反应,并一一想好了应对之策。
却未曾料到,温颜连问都没问,便一口应下。
这反倒让付之珩感到有些意外:你就不问问,我明天要去哪里?”
温颜只是淡然一笑,没有作声。
从前,因为爱他,所以他的脚步踏向何方,她的目光便追随何方。
可如今,那份爱意已经消散,他去往何处,都与她再无干系……
你就真的没有什么想问我的吗?”付之珩带着探究的眼神审视着温颜。
温颜点了点头:有。”
是什么?”
付之珩,我明天就三十岁了。你是否还记得,我曾说过,一旦过了三十岁,如果你还不娶我,我便不会再要你了?”
我记得,但那不过是一句玩笑话,谁会当真呢?况且公司正值关键时期,我暂时没有考虑结婚的打算。”
在付之珩看来,温颜爱他爱得那么深,怎么可能因为一个年龄界限就彻底割舍这段感情,所以他只当那是她一时气话。
听着付之珩那漫不经心的语气,温颜平静地应道:我明白了。”
翌日清晨,付之珩便一身笔挺西装,匆匆离开了公寓。
而温颜目送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心中默念,这场长达十二年的梦,终于要画上句点了。
她换上那件真正属于自己的婚纱,在桌上留下一张婚礼请柬,随后决然地转身走出了门。
付之珩。
从今往后,你走你的阳关大道。
我过我的独木小桥。
我们桥归桥,路归路。
我再也不会出现在你的世界里。
温颜离开公寓后,立刻拦下一辆出租车,朝着民政局的方向疾驰而去。
未来的人生还很漫长,她要去追寻那份真正属于自己的幸福了……
当温颜抵达民政局时,她的未婚夫尚未现身,却不期然地遇到了付之珩。
他的身后还跟着一群朋友,看样子是来为他助阵的。
当众人看到穿着婚纱的温颜出现在这里时,脸上不约而同地浮现出一种古怪而熟悉的笑容。
那笑容,与过去无数次看到温颜追逐在付之珩身后的神情如出一辙。
其中夹杂着几分讥讽,又掺杂着几分轻蔑。
温颜心知肚明,他们肯定下意识地认为,她又是为了付之珩而来的。
毕竟,她追逐了付之珩整整十二年,吃了多少苦,流了多少泪,都未曾想过放弃。
今日,恰是温颜三十岁的生辰,她此举,无疑是来逼婚了。
当付之珩目睹温颜身着婚纱出现在自己面前时,脸色骤然阴沉如水。
他几乎无法控制面部扭曲的肌肉,勃然大怒:“我不是警告过你别来找我吗?你就这么下 贱,非要用穿婚纱的方式来逼我娶你?”
温颜对他的怒火视若无睹,声音冷若冰霜:“我并非为你而来。”
可付之珩对此嗤之以鼻,他嫌恶地盯着温颜:“你闹够了没有?不是找我,难道还是来找别的男人?”
他笃定温颜对自己爱得痴狂,根本无法离开他。
付之珩的友人亦轻蔑地将温颜从头到脚打量一番:“今天真是长见识了,居然还有这么厚颜无耻的女人。逼婚都逼到民政局门口来了。”
眼见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叶熙想必即刻便到。
付之珩唯恐两人碰面,急忙甩开温颜的手,压低声音厉声呵斥:“你最好识相点,立刻给我滚开!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温颜被他甩得踉跄后退了好几步才稳住身形,她低垂着眼帘,凝视着腕上那片青紫的淤痕,有些失神。
“今天,是我三十岁的生日。”
“我知道,你不就是想让我在你三十岁这天娶你吗?可我也告诉过你,公司正值起步阶段,我没有结婚的打算……”
“可是,我等不了了。”温颜抬起头,眸中再无波澜,只剩一片死寂的平静。
付之珩不娶她,她心知肚明,所以她的未婚夫,从来就不是他。
然而这话传到付之珩及其友人的耳中,却成了温颜在苦苦哀求付之珩娶她。
付之珩脸色一沉:“温颜,你是听不懂人话吗?我都说了,今天我绝不可能娶你!”
“我的天,一个女人怎么能不要脸到这种地步,温颜你真是贱到了极点。付哥也真是倒霉,被你这种货色给缠上了。”付之珩的朋友讽刺道,甚至伸手将温颜猛地一推。
“你真想在三十岁这天把自己嫁出去,那就随便找个男人好了,我是绝对不会娶你的。”
温颜那般爱他,又怎会另嫁他人呢?
付之珩对此深信不疑,所以他毫不介意用最刻薄的言语去刺伤她。
方才羞辱过她的男人之一,看着这场闹剧,更是戏谑地吹了声口哨。
“温颜,不然你嫁给我吧,我虽然花心了点,但在床上功夫还是相当不错的。”
这低俗不堪的黄色笑话,让温颜的脸色瞬间冷到了冰点。
“不必了,我已有人选。”
“他刚从国外下飞机,应该就快到了。”
温颜此言一出,付之珩那群狐朋狗友顿时哄笑起来。
“这人到底存不存在啊?你那么喜欢付哥,会嫁给别人?该不会是编个瞎话来骗我们吧?”
“哈哈哈,到时候新郎怕是要查无此人了。”
“我真服了,温颜死缠烂打的功夫真是登峰造极。”
付之珩听着朋友的嘲讽,眉头紧锁,时间紧迫,他不愿再与温颜多费口舌,于是道:
“温颜,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现在没有结婚的打算,你是耳朵聋了,还是听不懂人话?”
付之珩心想,反正温颜那么爱他,无论话说得多难听,到时候随便买个小礼物,说几句软话哄一哄,她便会像往常一样回来。
就像过去的十二年,他做过许多过分的事,温颜嘴上说着要离开,最后不还是乖乖回到了他身边。
付之珩迫切地希望温颜就此消失,可无论他如何呵斥,温颜都纹丝不动。
“我听得懂你的话,付之珩,可今天,我要嫁的人,真的不是你。”
付之珩闻言,发出一连串的冷笑:“为了逼我娶你,你连这种谎话都编得出来?”
“温颜,你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如此令人作呕?”
“在我彻底失去耐心之前,你最好立刻给我消失!”
付之珩愈发不耐烦,想要赶人。
他仅是一个眼神示意,他那群狐朋狗友便立刻上前,意图强行将温颜拖走。
那几人孔武有力,温颜被他们牢牢钳制,动弹不得。
她不能离开这里,一旦她的未婚夫来到民政局却见不到她,定会以为她反悔不嫁了……
正当温颜绞尽脑汁思索如何挣脱束缚之际。
一道清亮的女声骤然响起:“住手!”
温颜心头一震,循声望去,来者并非她要等候的顾西祠,而是叶熙。
叶熙身披洁白婚纱,径直走到付之珩面前,付之珩刚想开口解释,“我……”
话音未落,她却直接绕过付之珩,气势汹汹地朝温颜逼近。
来到温颜跟前,叶熙毫不留情地扬起手,狠狠扇了她一记耳光。
“温颜,我真没料到你能这么不要脸!你对我老公死缠烂打,像条摇尾乞怜的哈巴狗怎么都甩不掉,如今得知我和我老公今天领证,居然追到民政局门口来抢婚是吧?!”
温颜被付之珩的朋友们死死按住,无法反抗,只能硬生生接下这凌厉的一巴掌。
耳畔嗡嗡作响,连嘴角都渗出了殷红的血丝。
她抬起头,迎上叶熙那怨毒的目光,冷冷一笑:“你老公?谁是你老公?”
“你还在这儿装傻充愣?我老公自然是付……”
付之珩直到此刻仍想对温颜隐瞒真相,他急忙上前,急切地打断叶熙的话:“够了!还不快把温颜弄走,在民政局门口像什么样子!”
话音刚落。
付之珩再次向那帮朋友递眼色,示意他们立刻将温颜带走。
领会了付之珩的意图,那几人更加用力地架住温颜,就要将她拖离现场。
然而,就在他们即将转身带她离开的瞬间,温颜却再次开口,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付之珩,你不愿意在三十岁娶我,是因为你要娶叶熙,对吗?”
此言一出,除了叶熙,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
付之珩更是震惊万分,他万万没想到,温颜竟然早已洞悉他要娶叶熙的计划。
刹那间,联想到温颜近日来的种种反常,付之珩终于恍然大悟,原来她什么都知道了。
难怪她不再为自己亲手洗涤高定礼服,难怪自己交代的招标书她总是拖延……
他的心底掠过一丝慌乱。
但付之珩迅速稳住了心神,就算温颜知道他要娶的是叶熙那又如何?
温颜痴迷了他整整十二年,将最美好的青春都耗费在他身上。
这份深情岂是说断就能断的?他只需稍施小惠,向她承诺即便自己娶了叶熙,她依然可以留在自己身边,以温颜对自己的爱意,她一定会欣然接受的。
想到这里,付之珩整理好思绪,故作镇定地对温颜说:“这件事我以后会向你解释清楚,听话,你先回去。”
温颜忽然笑了,那笑容让付之珩感到莫名的寒意,“事到如今,付之珩,你居然还在想着欺骗我?”
付之珩正欲开口辩解,不料叶熙却抢在他前面说道:“之珩骗你什么了?你不就是仗着和他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才敢这么肆无忌惮地纠缠他吗?但我告诉你温颜,之珩最爱的人是我,他最想娶的人也是我,你还是趁早死了这条心吧!”
“你不过就是个舔狗,无论你再怎么舔,之珩都不会喜欢你的!”
“我说得对不对,之珩?”
说完,叶熙转头看向付之珩,寻求他的认同。
叶熙灼灼的目光投向付之珩,令他感到一阵头皮发麻。
倘若否认,事后叶熙必定会跟他大闹一场。
若是承认,那温颜……
罢了,温颜向来比叶熙容易安抚得多。
于是,付之珩微微颔首,应道:没错。”
即便早已心知肚明,可当这句话从付之珩亲口说出时,温颜仍觉得字字如刀,刺痛耳膜。
她竭力压下心中翻涌的波澜,望向付之珩,用一种近乎平静的语气问道:这便是你内心最真实的想法,对吗?”
付之珩听着温颜那毫无波澜的声音。
不知怎的,他总觉得今天的温颜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古怪。
可他转念一想,温颜爱了他这么多年,此刻的反应无非是暂时无法接受这个刺激罢了。
等今天他和叶熙领完证,事后再找她慢慢解释便是。
今天,叶熙才是他真正的新娘,他绝不能让她受半点委屈。
于是,付之珩迎上温颜的目光,轻声应道:对,这就是我真正的想法。”
听到他亲口承认,温颜的唇边泛起一抹凄然的笑。
这样也好,说清楚了,免得待会儿她嫁人时还纠缠不清,让顾西祠产生误会。
你问完了吗?问完了就赶紧滚吧!别耽误我和熙熙领证!”付之珩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心虚,急切地想要赶走温颜。
温颜也不知从何处涌起一股力量,猛地挣脱了钳制她的众人,大声道:我不会走的,付之珩,我早就说过了,我要嫁的人从来不是你!”
我和我的未婚夫约好了,在我三十岁生日这天,他会来民政局娶我!”
都到这份上了,你还在编……”
真是没见过像你这么厚颜无耻的女人!”叶熙勃然大怒,还想纠缠之珩不放是吧!”
话音刚落。
叶熙怒气冲冲地又要上前给温颜一记耳光。
然而就在这一瞬间……
民政局前突然响起一阵骚动。
所有人不约而同地转头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