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救白月光,他赐我一杯毒酒,我死后他却抱着牌位疯了,一朝重
发布时间:2025-08-23 06:35 浏览量:7
我死后,萧承衍没有立新后。他只是抱着我的牌位,枯坐到天明,日复一日,把自己熬成了疯子。可这一切,与我何干?
再次睁眼,是熟悉的雕花木床,耳边是侍女春桃惊喜的叫声:“小姐,您醒了!您都烧了一天一夜了!”
我没死。
我回到了十七岁,嫁给萧承衍的前一年。
这一年,我还是镇国将军府备受宠爱的嫡女苏晚,而不是豫王府里那个被冷落至死的王妃。
“小姐,您脸色好差,”春桃担忧地递过一杯温水,“今晚宫里有宴会,要不……奴婢去帮您回了吧?”
宫宴。
我瞳孔一缩。就是这场宫宴,我为了吸引萧承衍的注意,费尽心思跳了一支惊鸿舞,却被他当众斥责为“媚上无状”,沦为整个京城的笑柄。也是从那时起,父亲为了我的颜面,只能强硬地请求皇上赐婚,将我彻底推入了火坑。
“不,”我接过水杯,声音沙哑却坚定,“去,为何不去。”
镜中的少女面色苍白,但一双眼睛却亮得惊人,里面没有了半分对萧承衍的痴恋,只剩下彻骨的寒意和清醒。
上一世,我爱他爱到尘埃里。为他学不喜欢的女红,为他洗手作羹汤,为他疏远了所有亲人。结果呢?他为了保护他心尖上的林家表妹,任由我被诬陷通敌,一杯毒酒,了却残生。
我死前,他甚至没来看我一眼。
他说:“苏晚,你这种毒妇,死不足惜。”
好一个死不足惜。
萧承衍,这一世,我要让你亲眼看着,我这个“死不足惜”的毒妇,是如何活出万丈光芒。而你,和你那高高在上的爱情,都给我滚得远远的。
傍晚,将军府的马车缓缓驶入宫门。
我穿着一身素净的湖蓝色长裙,头上只簪了一支简单的白玉簪,与周围争奇斗艳的贵女们格格不入。
“姐姐,你今天怎么穿得这般素净?”庶妹苏晴靠过来,眼神里带着一丝幸灾乐祸,“豫王殿下最喜欢明艳的女子了。”
上一世,就是她怂恿我穿上大红舞衣,说那是萧承衍最爱的颜色。
我淡淡地瞥了她一眼:“是吗?可我今日,偏就喜欢这般清净。”
苏晴被我噎了一下,脸色有些难看。
宴会开始,歌舞升平。我坐在角落,安静地吃着点心,目光没有在主位那个身着玄色王袍的男人身上停留一秒。
他依旧是那副俊美无俦、清冷孤傲的模样,引得无数贵女频频侧目。
可在我眼里,那张脸,只让我想吐。
一曲舞毕,席间有人提议:“听闻苏将军家的千金苏晚小姐,舞艺超群,不如今日也让我们开开眼?”
来了。
和上一世一模一样。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包括萧承衍。他的眼神淡漠,仿佛在看一个无足轻重的物件。
我缓缓起身,福了一礼:“皇上,臣女今日身体不适,恐不能献舞。不过,臣女听闻林尚书家的清清小姐新谱了一首曲子,不如让她为大家抚琴一曲?”
我口中的林清清,正是萧承衍的白月光表妹。
此言一出,林清清的脸瞬间涨得通红,萧承衍的眉头也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谁都知道林清清只是个徒有虚名、琴艺不精的草包。我这么说,无异于将她架在火上烤。
皇上饶有兴致地看向林清清:“哦?林爱卿的女儿还有这等才情?”
林清清骑虎难下,只能硬着头皮上前,弹了一首错漏百出的曲子,引来一阵尴尬的沉默。
我端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掩去唇边的冷笑。
萧承衍,我不会再取悦你,但我会恶心你。
你护在心尖上的人,我会一个个地,撕开她们伪善的面具。
宴会中途,我借口更衣离席,准备去御花园透透气。刚走到一处假山后,就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是萧承衍。
“殿下,你别生气,晚姐姐她……她可能不是故意的。”林清清柔弱地啜泣着。
“她就是故意的,”萧承衍的声音冷得像冰,“苏晚此女性情乖张,心胸狭隘,你以后离她远点。”
我脚步一顿,心中一片冰凉。
看,这就是我爱了十年的男人。
在我死后为我疯魔又如何?重生一世,在他眼里,我依旧是那个不堪的女人。
我没有躲,直接从假山后走了出来,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
“背后议人是非,豫王殿下就是这般教养?”
萧承衍和林清清的脸色同时一变。
萧承衍眼中闪过一丝错愕,随即化为更深的厌恶:“苏晚?你跟踪我们?”
“跟踪?”我笑了,笑得无比讽刺,“殿下未免太高看自己了。这御花园是皇家的地方,不是你的私宅,我为何来不得?”
我一步步走到他面前,直视着他深邃的眼睛,一字一句道:“还有,收起你那套自以为是的说辞。我对你,对你的林表妹,没有半点兴趣。以前没有,现在没有,以后,也绝不会有。”
说完,我懒得再看他那张铁青的脸,转身就走。
“站住!”萧承衍厉声喝道。
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像是要将我的骨头捏碎。
“苏晚,你这是在玩什么欲擒故纵的把戏?”他盯着我,眼中满是探究和怀疑,“你以为这样,本王就会多看你一眼?”
我疼得皱起了眉,用力甩开他的手:“殿下,请自重。”
我的手腕上,瞬间红了一圈。
“欲擒故纵?”我看着他,忽然觉得无比可笑,“萧承衍,你是不是觉得全天下的女人都该围着你转?我告诉你,我苏晚,不稀罕。”
我的眼神太过冰冷,太过决绝,让萧承衍一时怔住了。
他从未见过这样的我。
以前的苏晚,看他时眼里总是盛满了爱慕和小心翼翼,像一只卑微的飞蛾,不顾一切地扑向他这团烈火。
可现在,那双眼睛里,只剩下冰封的湖面,没有一丝波澜。
趁他失神,我迅速后退几步,与他拉开距离,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御花园。
回到府中,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我爹,镇国大将军苏赫。
“爹,”我跪在书房的地上,语气无比坚定,“女儿请求您,向皇上奏请,取消我与豫王殿下的婚约。”
苏赫大惊失色:“晚晚,你胡说什么!这婚事是皇上亲口定下的,岂能儿戏?”
“爹,豫王殿下不喜我,强扭的瓜不甜。女儿不想下半辈子,都活在冷院里,最后郁郁而终。”我抬起头,眼中含泪,“您就忍心看着女儿跳入火坑吗?”
我将宫宴上发生的事,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着重强调了萧承衍对我的厌恶,以及他对林清清的维护。
苏赫听得勃然大怒,一掌拍在桌上:“竖子欺人太甚!我苏赫的女儿,岂能受此等委屈!”
“爹,婚事一日不退,我便一日不得安宁。求您成全女儿。”我重重地磕了一个头。
看着我决绝的模样,苏赫最终长叹一口气,妥协了:“罢了罢了,我明日早朝,便去求皇上。”
第二天,退婚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传遍了整个京城。
所有人都说我疯了。
放着尊贵的豫王妃不当,非要自请下堂,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苏晴更是跑到我院子里,假惺惺地劝我:“姐姐,你可千万别想不开啊。豫王殿下只是一时生气,你去道个歉,服个软,这事不就过去了吗?”
我正在院子里练剑,闻言,手中长剑一抖,剑尖直指她的喉咙,吓得她花容失色。
“我的事,轮得到你来置喙?”我冷冷地看着她,“滚出去。”
苏晴连滚爬爬地跑了。
我收回剑,看着湛蓝的天空,只觉得前所未有的轻松。
然而,事情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顺利。
皇上驳回了我爹的奏请。
理由是,君无戏言,天家婚约,不可擅改。
我爹从宫里回来,脸色难看到了极点。我知道,这背后定是萧承衍搞的鬼。
他凭什么觉得,他不要我,我便不能不要他?
这份可笑的占有欲,真令人作呕。
没过几天,萧承衍竟然亲自登门了。
他站在我院中的海棠树下,穿着一身月白色的锦袍,身姿挺拔,风采依旧。
若在上一世,我定会欣喜若狂。
可现在,我只觉得碍眼。
“你来做什么?”我语气不善。
“苏晚,”他看着我,眼神复杂,“退婚之事,不必再提。本王……不会同意。”
“你同不同意,与我何干?”我冷笑,“萧承衍,我不是在跟你商量,我是在通知你。”
“为什么?”他上前一步,似乎想看透我,“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人总是会变的。”我淡淡道,“以前是我眼瞎,现在我眼复明了。”
他的脸色沉了下去:“苏晚,不要挑战本王的耐心。”
“我也请殿下,不要来打扰我的清净。”
我转身欲走,他却再次抓住了我的手腕。
“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跟本王撇清关系?”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烦躁,“是为了谁?安国公世子?还是新科状元李修然?”
他竟然派人调查我!
一股怒火从心底烧起。
“放手!”我怒斥道,“萧承衍,你简直不可理喻!”
“本王不可理喻?”他逼近我,温热的呼吸喷在我的脸上,“那你告诉本王,你到底想要什么?荣华富贵,本王可以给你。正妃之位,本王也可以给你。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我看着他理所当然的嘴脸,气得发笑。
“我想要的,你给不起。”
“说!”
“我想要一生一世一双人,你做得到吗?我想要我的夫君心里眼里只有我一个,你做得到吗?我想要他尊重我,信任我,而不是把我当成一件可以随意丢弃的玩物,你,做得到吗?”
我声声质问,如同利剑,刺向他虚伪的心。
萧承衍愣住了。
他从未想过这些。在他看来,男人三妻四妾本是寻常,他愿意给我正妃之位,已经是天大的恩赐。
“你……”他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
我趁机挣脱他的手,退后三步,像看一个陌生人一样看着他。
“萧承衍,我们不是一路人。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从此以后,婚约作罢,你我两清。”
说完,我不再理会他,径直回了房,重重地关上了门。
门外,萧承衍站了很久。
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走的。
我只知道,从那天起,他开始频繁地出现在我的生活中。
我去马场骑马,他会“偶遇”;我去寺庙上香,他会“恰巧”也在;我跟朋友去茶楼听书,他会坐在我的隔壁。
他不再对我冷言冷语,甚至开始尝试着对我示好。
他会送来西域进贡的葡萄,因为他记得我爱吃。
他会送来珍稀的古籍,因为他知道我爱看书。
他甚至在我生辰那天,亲手为我下了一碗长寿面,虽然味道……一言难尽。
京城里所有人都惊掉了下巴。
那个高高在上的豫王,什么时候对一个女人如此上心过?
苏晴嫉妒得眼睛都红了,跑到我面前酸溜溜地说:“姐姐,你真是好手段,把豫王殿下迷得神魂颠倒。”
我只觉得可笑。
萧承衍的这些行为,若是放在上一世,足以让我感动得落泪。
可如今,经历过生死,我看透了他凉薄的本性。他如今的殷勤,不过是因为我的“不听话”激起了他的征服欲。一旦我再次对他摇尾乞怜,他立刻就会恢复那副冷漠的面孔。
我将他送来的东西,原封不动地退了回去。
见他一次,便冷脸一次。
他越是靠近,我便退得越远。
渐渐地,萧承衍眼中的探究和征服欲,开始掺杂了别的东西。
是困惑,是不解,是……一丝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慌乱。
他开始做一些奇怪的梦。
梦里,是一片无尽的黑暗和寒冷。
他看到苏晚穿着单薄的囚衣,倒在冰冷的地面上,嘴角流着黑色的血。
她看着他,眼神里没有恨,只有一片死寂的绝望。
“萧承衍,”她轻声说,“若有来生,不复相见。”
然后,他就会从梦中惊醒,满身冷汗。
他不知道这些画面从何而来,却真实得让他心悸。
他开始控制不住地去想苏晚,想她决绝的眼神,想她冰冷的话语。
他发现,那个他曾经不屑一顾的女人,不知何时,已经在他心里占据了一个重要的位置。
他开始害怕。
害怕她真的会像她说的那样,与他“从此两清”。
这天,边关传来急报,北狄来犯,战事吃紧。
我爹身为镇国大将军,临危受命,即日出征。
出征前夜,爹把我叫到书房。
“晚晚,此去边关,凶险万分。爹不在京中,你要照顾好自己。”他将一枚虎符交到我手中,“这是苏家军的兵符,你收好。万一……万一我回不来,苏家,就交给你了。”
我握着冰冷的虎符,眼眶一热。
上一世,爹爹也是这样出征,然后战死沙场,尸骨无存。
萧承衍为了削弱兵权,故意拖延粮草,导致我爹的军队陷入绝境。
这一世,我绝不会让悲剧重演。
“爹,您放心,女儿等你凯旋。”我看着他,眼神坚定,“女儿有几句话,想跟爹说。”
我将上一世爹爹战败的几个关键节点,以及我对北狄战术的一些推测,都告诉了他。
这些都是我死后,化作孤魂,飘荡在世间时听来的。
苏赫听得心惊不已,他震惊地看着我:“晚晚,这些……你是如何得知的?”
“爹,您就当我是做了个预知梦吧。”我无法解释重生之事,只能找个借口,“请您务必相信我,小心提防副将王谦,此人……早已被北狄收买。”
苏赫看着我严肃的神情,最终选择了相信。
“好,爹信你。”
送走爹爹后,我开始着手自己的计划。
我知道,京城很快就要乱了。
我用我娘留下的嫁妆,盘下了一家粮铺和一家药铺,并暗中大量囤积粮食和药材。
同时,我开始私下联络爹爹军中那些忠心耿耿的旧部,让他们做好随时应对突发状况的准备。
我的生活变得异常忙碌,忙到几乎忘了萧承衍这个人的存在。
可他,却不肯放过我。
这日,我刚从城外的庄子上清点完药材回来,就在将军府门口看到了那抹熟悉的身影。
他瘦了些,下巴上冒出了青色的胡茬,整个人看起来有些憔悴,眼中布满了红血丝。
“你又来做什么?”我皱眉。
“苏晚,”他声音沙哑,“我们谈谈。”
“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谈的。”
“有。”他固执地拦住我的去路,“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记起了什么?”
我心中一凛。
他也在做梦?梦到了前世?
我面上不动声色:“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你知道。”他紧紧地盯着我,像是要将我整个人看穿,“你告诉我,梦里……我是不是对你很不好?”
他的声音里,竟然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
我看着他,忽然笑了。
“萧承衍,你是不是觉得很可笑?你现在来问我这些,还有意义吗?”
“有意义!”他激动地抓住我的肩膀,“苏晚,你相信我,如果……如果我真的做错了什么,我会改,我全都改!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机会?”我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萧承衍,你凭什么认为,你还有机会?”
我掰开他的手,冷漠地看着他。
“我苏晚上一世究竟经历了什么,你不需要知道。你只需要记住,我这条命,是我自己捡回来的,与你无关。我的未来,也与你无关。”
“我的人生,从决定放弃你的那一刻起,才真正开始。”
说完,我越过他,走进了将军府的大门。
背后,是萧承衍痛苦而压抑的喘息声。
之后的一段日子,萧承衍没有再来纠缠我。
我乐得清静,将所有精力都投入到自己的事业中。
我的粮铺和药铺生意越来越好,尤其是我根据前世的记忆,提前让人准备的几种治疗风寒的成药,在流感季节救了不少人,为我赢得了“活菩萨”的美名。
我也没闲着,利用赚来的银钱,扩充了将军府的私兵,并让他们日夜操练。
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
直到一个月后,边关传来“捷报”。
信上说,苏赫大将军设下埋伏,大败北狄军,阵前斩杀了北狄主帅,居功至伟。
皇上龙颜大悦,下令嘉奖。
整个京城都在为苏家军的胜利欢呼。
只有我,在看到那封捷报时,浑身冰冷。
我知道,这是假的。
这是圈套。
上一世,就是这封假的捷报,让京城放松了警惕。三天后,北狄大军兵临城下,打了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
而我爹,早已在那场所谓的“大捷”中,被叛徒王谦出卖,战死沙场。
我立刻派人快马加鞭,去边关查探真实情况。
同时,我找到了京城禁军统领,张叔叔。他是我爹的生死之交。
我将我的猜测告诉了他,并拿出了我爹临走前留给我的亲笔信。
“张叔叔,我怀疑边关有变,京城危在旦夕。请您务必加强城防,以防万一。”
张统领看着我凝重的表情,又看了看手中的信,最终选择相信我。
“晚晚,你放心,只要有我张德彪在,就绝不会让北狄贼人踏入京城一步!”
三天后的深夜,凄厉的号角声划破了京城的宁静。
北狄大军,真的来了。
城中一片大乱,百姓们惊慌失措地四处逃窜。
皇宫里,文武百官乱作一团。皇上惊怒交加,指着兵部尚书的鼻子破口大骂。
而此时的萧承衍,正奉命带兵抵抗。
然而,京中守军数量有限,根本抵挡不住北狄的铁骑。
城门很快被攻破,北狄兵如潮水般涌入城中,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京城即将沦陷,大周王朝即将覆灭之际——
一支装备精良,气势如虹的军队,从城西杀了出来。
为首的,正是我。
我身穿银色软甲,手持长枪,骑在马上,身姿飒爽。
身后,是三千苏家私兵,和数万自发组织起来,保家卫国的百姓。
“大周的将士们!百姓们!”我的声音通过内力传遍了半个战场,“我们身后,是父母妻儿,是我们的家园!我们退无可退!今日,便与这些贼人,死战到底!”
“死战到底!死战到底!”
震天的吼声响彻云霄。
我一马当先,冲入了敌阵。
长枪所到之处,血肉横飞。
我杀红了眼,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报仇。
为我爹报仇,为苏家军报仇,为上一世枉死的千千万万大周百姓报仇!
混乱中,我看到了萧承衍。
他也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他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震惊、不敢置信,以及……浓浓的悔恨和痛苦。
或许是我的出现,激发了所有人的血性。
原本节节败退的禁军,开始奋起反击。
城中的百姓们,也拿起菜刀、木棍,加入了战斗。
这一仗,打了整整一夜。
天亮时,北狄军终于溃败而逃。
京城,守住了。
我浑身是血,有敌人的,也有我自己的。
我从马上下来,差点摔倒,被一双手及时扶住。
是萧承衍。
“苏晚,你……”他看着我,嘴唇颤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推开他,一步步走到城楼上,看着满目疮痍的京城,和劫后余生的百姓,心中百感交集。
战后,我成了整个大周的英雄。
皇上要封我为护国公主,赏赐无数金银珠宝。
我全部拒绝了。
我只提了一个要求:彻查苏赫元帅战死一案,严惩叛徒和渎职官员。
在我的坚持和百姓的压力下,皇上下令彻查。
很快,副将王谦通敌叛国的证据被找到,而他背后的人,也浮出了水面。
是三皇子,萧承睿。
他为了争夺皇位,不惜勾结外敌,出卖国家。
而当初故意拖延我爹粮草,导致我爹陷入绝境的,正是奉了三皇子命令的,兵部官员。
虽然萧承衍没有直接参与,但他作为当时的监军,却对我爹的求援信视而不见,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真相大白,举国哗然。
三皇子被赐死,所有涉案官员,全部满门抄斩。
萧承衍虽然因为护驾有功,保住了一条命,却也被削去了王爵,圈禁在府,终身不得外出。
尘埃落定那天,是个下雪天。
我穿着一身白色的狐裘,去豫王府,哦不,现在应该叫萧府了,去见他最后一面。
他跪在祠堂里,面前摆着我爹的牌位。
他瘦得脱了相,曾经那个意气风发的豫王,如今看起来,像个落魄潦倒的穷酸书生。
看到我来,他抬起头,眼睛里瞬间迸发出光亮。
“晚晚……”
他挣扎着想站起来,却因为跪了太久,双腿麻木,又重重地摔了回去。
我没有扶他,只是静静地看着。
“我爹,不配被你祭拜。”我冷冷地开口。
他身体一僵,脸上血色尽失。
“晚晚,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他一遍遍地重复着,“我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可是我……我真的后悔了……”
他哭了,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
“我总是在做梦,梦见你死在我面前……梦见你浑身是血地问我,为什么不信你……我的心,好痛……痛得像是要裂开一样……”
“晚晚,你原谅我,好不好?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把我的命给你,好不好?”
他匍匐在地上,像一条被主人抛弃的狗,卑微地乞求着我的原谅。
我看着他,心中没有一丝波澜。
不是不恨了。
而是,不在乎了。
就像一个人,不会去在乎脚下踩死的一只蚂蚁。
“萧承衍,”我开口,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死水,“你听好了。”
“我苏晚,从未爱过你。从前种种,不过是我年少无知,错把鱼目当珍珠。”
“至于原谅?你更不配。”
“我今天来,不是来听你忏悔的。我只是想来告诉你,我要走了。”
他猛地抬起头,不敢置信地看着我。
“走?去哪里?”
“去哪都好,去看看这大好河山,去过我自己想过的生活。”我转身,留给他一个决绝的背影,“京城,我不会再回来了。你我之间,就到此为止吧。”
“不!不要!”他嘶吼着,挣扎着爬过来,想抓住我的衣角。
“苏晚!你不能走!你不能这么对我!”
我没有回头,一步步走出了祠堂,走出了萧府,走进了漫天的风雪中。
身后,是他绝望的哭喊声。
我知道,他会在无尽的悔恨中,度过余生。
而我,苏晚,终于挣脱了所有的枷锁,迎来了真正属于我的,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