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年如翡》作者:之知

发布时间:2025-08-04 19:43  浏览量:1

简介:

一睁眼,姜翡穿成了书中那个精于算计却算不明白的炮灰女配。

原著里,姜家满门惨死,连看门的老狗都没能幸免。而这一切,都拜那个权倾朝野的疯批王爷裴泾所赐。

系统给她的任务很简单:按原著走完剧情,让裴泾杀了她全家。

于是姜翡开始了她的作死日常:

当街骂裴泾,往他茶里下泻药,甚至当众宣布要嫁给他的死对头

可这个疯批王爷怎么不按剧本走?!

她骂他,他轻笑:“骂得好,继续。”

她下药,他当着她的面一饮而尽:“想睡我?用不着下药。”

她要嫁人,他直接带兵抢亲!

“你到底怎样才能杀我全家?”姜翡气急败坏。

裴泾一步步靠近,“你先嫁给我。”

“现在总行了吧?”

“先亲我一下。”

“……”

当姜翡终于发现,这个疯批王爷看她的眼神越来越危险时,为时已晚——

精彩节选:

姜翡觉得自己快死了。

身上像压了一块大石,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上一秒她还在边开车边听书,下一秒两车相撞,她就被压在了这里。

姜翡试着推了推压在身上的东西,耳畔忽然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翡翡,等咱们生米煮成熟饭,就没人能再逼你嫁给那个魏三郎了。”

狒狒?什么玩意儿?

姜翡猛然睁开眼,上方是一个喘着粗气的男人,正迫不及待地拉扯着自己的衣裳。

姜翡下意识就是一拳,趁着男人捂住脸惨叫着滚下床,她一个翻身躲到角落里,这才有功夫打量起四周的环境。

这是一间古色古香的房间,眼前的男人包括自己身上都穿着古代的服饰。

“你是什么人?”姜翡问。

男人一脸震惊地松开捂着眼睛的手,看向姜翡的目光带着怪异,“我是兴邦啊,赵兴邦,翡翡你怎么了?”

赵兴邦,姜翡对这名字倒还真有点印象,是她出车祸前听的那本书里的炮灰男配。

不会这么巧吧?

姜翡指了指自己,“你知道我是谁吗?”

赵兴邦一脸莫名,“姜如翡,你到底怎么了?”

姜翡用力地闭上眼,完犊子,穿书了。

穿到了她车祸前听书的那本小说里,没穿成主角,却穿成了书中和她名字一字之差的炮灰女配——姜如翡。

这女配是什么人呢?

是个空有貌美皮囊,脑袋空空的蠢货,喜欢算计但算不明白的那种。

家中本来给她定下了一门好姻缘,她不想嫁给定远侯家的魏三郎,非要嫁给丞相那不学无术的儿子赵兴邦。

在家中三妹的撺掇下,她写信邀赵兴邦来此私会。

生米煮成熟饭后,她原以为赵家会上门提亲,谁知赵兴邦迟迟没有动作,反倒是一顶小轿将她抬进门,做了个妾室,许诺待她生个儿子就将她扶正。

赵兴邦喜新厌旧,很快就把姜如翡抛在了脑后,姜如翡耐不住寂寞,又和府上管家的儿子勾搭成奸……后来得了脏病,死后草席一卷扔在了乱葬岗。

想到这里,姜如翡猛然反应过来。

此刻她与赵兴邦独处一室,正是她车祸前听书的那个场景。

那本书她很久之前看过,开车时无聊才翻出来听听,如果她没记错的话,接下来的剧情应该是姜如翡正和赵兴邦翻云覆雨时,被人一脚踹开了房门,捉奸在床。

怎么办?

正想着,赵兴邦已经边脱衣服边朝她走过来。

“且慢!”姜翡大喝一声。

赵兴邦被她吼得一愣,“怎,怎么了?”

姜翡大脑飞速运转,要是按照剧情走下去,她这辈子就完了,她还丢不起那个人。

书中和她定亲那魏家三郎与眼前的赵兴邦家世相当,只要提到魏三郎,总有人把赵兴邦拿出来比,所以赵兴邦暗地里总是和魏三郎较劲。

而赵兴邦也并非是真的喜欢姜如翡,一是图个新鲜,毕竟这姜如翡虽说是个脑子空空的草包,但也是京城排得上号的美人。

二是因为赵兴邦早就看不惯魏三郎,故意想要给他戴个绿帽子,杀一杀魏三郎的锐气。

眼看赵兴邦离得越来越近,张开手臂就要将她搂入怀里。

姜翡连忙一个弯腰闪身躲开,深吸了口气,故作为难道:“公子对我一往情深,我仔细想了想,还是不能这样害你。”

赵兴邦面露红光,兴奋地又朝她扑过来,“翡翡你不用怕,那魏三不敢拿我怎么样,哪怕我将你娶进门,他也只敢吃了这个闷亏。”

况且他根本就没准备娶这个女人,只是用来羞辱魏明桢而已。

姜翡太阳穴突突地跳,忽然灵光一闪,道:“我只是怕裴泾迁怒于你。”

果然,赵兴邦张开的双臂硬生生顿住,出口的嗓音有些发颤,“你,你说谁?”

姜翡一咬牙,“昭宁王,裴泾。”

昭宁王裴泾是书中男二,在书中是个人人畏惧的存在。

他父母早逝,八岁时受封昭宁王,他的叔父正是当今圣上。

圣上可怜他自幼失怙,对这个侄子尤为宠惯,其恩宠连诸皇子也不能与之相比。

更有传言,说裴泾其实是当今圣上的儿子,所以圣上才会对他纵容至此。

裴泾权倾朝野,但性情乖张喜怒难测,和他作对的人轻则断手断脚,重则扒皮抽筋,他还曾在宫宴上当着皇上的面斩下一位大臣的头颅。

全京城的人背地里都说裴泾是个疯子,能避则避。

果然,赵兴邦脸色瞬间惨白。

他原本只是想借着姜如翡羞辱魏三郎,顺便占个便宜,哪想到会牵扯到昭宁王裴泾那个疯子。

那可是个杀人不眨眼的煞星,彻头彻尾的疯子,连皇上都对他纵容有加,谁敢惹他?

“你……你怎么会招惹上昭宁王?”赵兴邦声音发颤,脚步不自觉地往后退。

姜翡低下头,故作为难道:“前几日在街上偶然遇见了他,他便对我……对我起了心思。”

赵兴邦打量着这张脸,的确是仙姿玉色,听说那裴泾最喜欢折磨美人,看上姜如翡也不是没有可能。

趁着这时机,姜翡再接再厉,捏着袖子假意擦眼泪,“要是裴泾想要强取豪夺,我也没办法,不过他能得到我的人,也不得到我的心,赵郎君,我……我心里只有你啊……”

赵兴邦听得心惊肉跳,蓦地向后连退好几步。

心里那点龌龊心思早就被吓得烟消云散,他连忙摆手,“翡翡,不,姜二小姐,这事……这事咱们还是从长计议。”

“你这是害怕了?”

“不是!”赵兴邦连忙否认,生怕这女人因爱生恨,出去大肆宣扬他始乱终弃,要是传到裴泾耳朵里,他不就惨了么。

“我是不忍心无媒苟合委屈了你。”赵兴邦信口胡诌。

姜翡心中暗喜,知道自己这招奏效了,并且这招还能一劳永逸,保管赵兴邦往后不会再纠缠她,甚至不敢往外透露一个字。

这裴泾的名字可真好用啊。

“那你会去我家提亲吗?”姜翡冲他眨了眨眼。

赵兴邦咽了咽口水,提个鬼的亲,他怕是前脚去提亲,后脚裴泾那疯子就砍了他的腿,让他爬着去。

“此……此事我定然回去好生跟父母商量一番。”

姜翡假笑,“赵郎君对我真好。”

解决了赵兴邦,当下姜翡一点也不敢放松,按照原书的剧情,接下来很快就会有人来捉奸,她必须尽快离开这里。

“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姜翡故意道:“好像是脚步声。”

此刻赵兴邦就如惊弓之鸟,被人看到传到裴泾耳朵里那还得了?

他赶忙道:“那我们快走。”

姜翡正有此意,理了理衣襟走到门口,正要开门,忽听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说什么来什么。

姜翡此刻简直想撕了自己这张嘴。

她心里一紧,迅速回头看了一眼赵兴邦,见他脸色煞白,显然也听到了外面的动静。

两人对视一眼,赵兴邦立刻慌乱地左顾右看,想找个藏身的地方,看见床下还有位置,一猫腰就想往下钻。

姜翡连忙将他一把拽住,问:“你想不想活?”

赵兴邦吓得六神无主,拼命点头。

姜翡道:“那就按我说的做。”

原著中姜如翡正和赵兴邦翻云覆雨,根本没听见外面的动静,自然也没听见她那个三妹妹是如何撺掇着母亲带人来捉奸,后来姜如琳为她求情她还好一番感激涕零。

姜翡带着上帝视角,知道三妹姜如琳为了这一日在背后使了多少力。

姜如琳爱慕魏明桢已久,可魏家已经定下了姜如翡,为了取姜如翡而代之,她故意引姜如翡和赵兴邦相识,暗地里撮合二人,又一直在姜如翡这个没主心骨的草包身边吹耳旁风,这才有了今日。

外面响起姜如琳的声音,“母亲不可,若是就这般闯进去,让二姐往后如何做人?”

姜翡在心中冷笑。

这个三妹,表面上一副为她着想的样子,实则巴不得她名声尽毁,好取而代之嫁给魏明桢。

姜翡迅速拉开门,径直朝着中间雍容华贵的妇人扑过去。

“母亲!”

姚氏原本怒气冲冲,见女儿衣衫整齐,心中怒火稍缓,“你怎么在这里?”

姜翡立刻看向周围的人,其余人表情和姚氏一般无二,唯有一个年纪稍轻的姑娘,看向她的表情一脸震惊,应该就是三妹姜如琳了。

“三妹。”姜翡立刻拉住对方的手,“你让我在这里等你,你怎么一直不来?反倒是来了个公子。”

姜如琳脸色一变,“二姐你胡说什么?我何时让你在这里等我?”

姜翡紧紧握住姜如琳的手,一副无辜,“不是你让我来这里等你吗?说是有重要的事情要与我商量。我等了许久也不见你来,反倒是丞相大人家的公子来了。”

姚氏听到这里,眉头紧锁,“如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姐姐说的可是真的?”

姜如琳被姜翡的话打得措手不及,心中慌乱,连忙摇头,“母亲,二姐一定是记错了。我从未让她来这里等我,更不曾说过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商量。不信,不信让赵兴邦出来对质。”

姜翡心一松,这姜家一家都跟傻子似的,没一个聪明的,凭她在各类宫斗宅斗剧中的进修,往后在姜家岂不是呼风唤雨?

“三妹!我可从没说屋子里是丞相家的哪位公子,丞相家有七个公子,三妹怎么能确认屋子里的人就是赵兴邦?”

姜如琳被姜如翡一句话问住,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在这个节骨眼上被姜如翡反将一军。

在场众人听到这里,对姜如翡的话信了大半。

姚氏眉头皱得更紧,语气冷厉道:“如琳,你怎么知道屋子里的人是赵兴邦?”

姜如琳被姚氏的目光逼得无处可逃,立刻指着姜翡,“是二姐!二姐要与赵兴邦幽会,托我传信,女儿觉得这样不好,会害了姐姐一辈子,知道我劝不动姐姐,这才叫了母亲过来阻止二姐。”

姜翡心中冷笑。

我可是看过甄嬛传的,深得熹妃娘娘真传,就算穿进宫斗剧里我都能活八十集,你跟我玩这套。

她立刻装出一副震惊又委屈的模样,“三妹,你……你怎么能这样诬陷我?我何时托你传信了?好,你说要对质,那便叫赵公子出来对质。”

赵兴邦在里头忐忑了半天,听见姜如翡的声音这才走出来。

他后背已经汗湿,脸上却强作镇定,朝着姚氏行了一礼,接着便看向姜如琳。

“琳儿。”

姜如琳脑中铛的一声,这声“琳儿”轰得她半天没缓过神来,看看赵兴邦又看看姜如翡。

赵兴邦扑通一声在姚氏面前跪下来,“夫人!我与琳儿两情相悦,求夫人成全。”

所有人都呆在原地,姚氏双膝一软,被丫鬟稳稳扶住,“你说什么?”

赵兴邦额头触地,“请夫人成全我和琳儿。”

姜翡松了口气,这赵兴邦戏倒是不错,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当真对姜如琳一往情深。

赵兴邦垂着头,感觉脖子上这颗脑袋应该算是保住了。

姜如翡给他指了条明路,只要和她撇清关系,证明自己并没有染指裴泾的人,他这条小命就能保住。

“你……你胡说什么!”姜如琳气得直发抖,“我何时与你有过什么两情相悦?明明是你和我二姐私会。”

赵兴邦抬起头,目光坚定,“事到如今,我们何必再隐瞒,你让我来这里等你,不是你说有重要的事要跟我说吗?”

姜翡本扶着姚氏在一旁看好戏,适当震惊地“啊”了一声,“如此说来,三妹约了赵公子,又约了我在这里等你,三妹下次可别约在同一个地方了,要是让人撞见我和赵公子同处一室,那我可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众人闻言,一时间神色各异,姜如翡说得这么清楚,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能想明白。

姚氏的脸色阴晴不定,目光在三人之间来回扫视。

姜翡胸有成竹,胜利的天平已经偏向她这边,她即将完成穿书来的首战的胜利。

姚氏捏了捏拳头,忽然道:“赵公子说你和琳儿有私情,可有证据?”

赵兴邦道:“她约我来此就是证据。”

姚氏松了口气,冷笑一声,“那就是并无实证了,既无实证,赵公子空口白牙污我女儿清白,是何道理?”

姜翡心头一跳,她怎么给忘了?

原著中姚氏极其偏心,四个孩子中她最不喜欢的就是姜如翡,因而对她也缺乏教导,这才把姜如翡养成了个草包。

赵兴邦显然也没料到姚氏会是这般反应,一时呆住,下意识就想看向姜如翡求助,硬生生忍住。

姜如琳见状立刻抓住机会,扑到姚氏怀里,“母亲明鉴!女儿清清白白,怎会与赵公子有私?分明是二姐与他私通被撞破,这才联手污蔑女儿!”

姚氏心疼地揽着姜如琳,转头怒视姜翡,“如翡,你太让我失望了!”

姜翡暗骂一声。

如此明目张胆的偏爱,就差把屎盆子直接扣姜如翡脑袋上了。

姜翡定了定心神,“母亲这是只相信三妹妹的话,旁人的话一概不听了?”

姚氏脸色一僵,“你既说你与赵公子没有私情,只要拿出证据,母亲自然是相信你的。”

姜翡在心里骂娘,敢情先前的话你是一个字也不认。

谁主张,谁举证,学没学过法啊?

她忽然灵光一闪,她不能证明她和赵兴邦没有私情,却能证明姜如琳和这事脱不了干系。

姜翡看着姜如琳一笑,姜如琳好像也想到了什么,表情立刻变得难看起来。

姜翡转向赵兴邦,“三妹既说她替我二人传信,想来赵公子有我给你的信件了?”

赵兴邦为难地看着她,欲言又止。

“那就拿出来吧。”姜翡道。

赵兴邦按着袖子,脸色发白,信的确还在他身上。

见过作死的,没见过上赶着把自己的奸情往外戳的,她想死他还不想死啊?

“拿出来。”姜翡紧盯着他。

赵兴邦取出信件,畏畏缩缩地攥在手里,姜翡一把抢过来,展开一看,立刻道:“这不是我的字迹。”

赵兴邦忽地瞪大眼,姜如琳却是脸色发白。

姜翡把信大致读了一遍,展开在姚氏面前,“母亲应该认识女儿的字迹吧?这上面不是我的字迹,落款却是我的,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姚氏的手微微发抖,她接过那封信,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脸色越来越难看。

“我是,我是……”姜如琳指着姜翡,“是她让我代笔!”

姜翡也不反驳,只是摇了摇头,看着姚氏道:“事已至此,若母亲硬要把罪名扣在我头上,那女儿也不反驳了,就当还了母亲的生养之恩。”

这话说得重,姚氏脸色一下就白了。

姜如琳见状,立刻扑过去抓住姚氏的袖子,哭得梨花带雨,“母亲!女儿冤枉啊!这信……这信是二姐逼我写的!她说她自己字迹潦草,怕赵公子嫌弃,才让我代笔……”

姜翡手一摊,“我可没有。”

事已至此,姚氏再包庇也说不过去。

她反手就甩了姜如琳一个耳光,厉声道:“两姐妹吵架再厉害,你也不该和你姐姐赌这样的气。”

姜翡撇了撇嘴,竟用赌气二字一笔带过。

姚氏见她脸色不好,又道:“此事是你的过错,回去好好向你姐姐认错,禁足半月不得出府。”

姚氏偏心姜如琳太明显了,姜翡今日本就是为了避免被捉奸在床,能杀一下姜如琳的锐气也算是意外之喜。

……

回到姜府已是傍晚,姚氏又告诉姜翡明日是定远侯府老太君的寿辰,让她一道赴宴。

刚穿过来就闹了这么一场,姜翡身心俱疲,回去后躺在床上一点也不想动弹。

明日去定远侯府,多半是要见魏三郎。

这和原书中的剧情完全不一样,今日她改变了剧情走向,没和赵兴邦厮混,那是不是她还是得嫁给魏明桢?

想到这里,姜翡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试探着喊了两声,“系统?系统?”

她看过的书里穿书一般都会带个系统,相当于带了个助理,能给她指示或者帮助,不过有的人带的系统是个只知道哈哈哈的傻逼。

等了半天,姜翡正准备放弃,脑子里忽然有了回音。

系统:“宿主。”

姜翡松了口气,“你怎么才来?”

系统:“之前连不上网了。”

“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系统卡顿了一下:“稍等,我先加载一下剧情。”

片刻,脑子里忽然炸了一声:“什么?!!”

这一声振聋发聩,吓得姜翡直接从床上跳起来,甚至从系统冰冷的电子音中听出了惊恐。

“完了。”系统:“全完了。”

“怎么了?”姜翡也跟着惶恐起来。

系统:“你在原有的世界意外死亡,到这里的任务是确保剧情正常进行下去,但是你刚才已经打乱了原有的剧情。”

姜翡一个头两个大,“你也没跟我说要照原有的剧情发展啊,穿过来就跟人滚床单,这谁受得了?”

两人沉默了片刻,姜翡问:“那现在该怎么办?”

系统似乎迟疑了一下,“没事,你们只是用来衬托主角的配角,不是特别重要,虽然过程改变,但只要确保结局不变,保证主角的主线正常进行就可以,既然剧情打乱,那本该由姜如琳做的事就由你来做。”

姜翡点了点头,很好,她一下从炮灰女配变成了女二。

原地升咖!

姜翡正偷着乐,却忽然僵直了身体。

不对,她记得书中姜家几乎全员恶人,姜如翡的哥哥觊觎女主,妹妹嫉妒女主,暗中勾结陷害,最后被男二裴泾灭门。

“所以……”姜翡目光呆滞,“所以我其中一个任务是让裴泾杀我全家,好让剧情正常进行下去?”

“没错。”系统道:“一定要保证剧情按原著正常进行哦。”

没错你大爷!

姜翡忍不住在心里大骂。

这他娘的是什么反人类的任务,她身为姜家人,任务还要确保自己全家死绝?

系统感受到了姜翡的愤怒,忙劝说道:“主要是剧情原本应该按照书中的发展进行,让你和赵兴邦被捉奸在床,接着你三妹嫁到魏家,给女主制造各种麻烦,现在全乱套了,细节上咱们没办法挽回,只能从结果上下功夫,只要让裴泾杀了你全家,剧情就能正常进行。”

“呵呵。”姜翡冷笑,“这可是个好任务,要么穿过来就跟人通奸,要么就死全家。”

系统自知理亏,安慰道:“宿主,你不如换一个角度看待问题,现在不需要跟人通奸了,只需要死全家,这样一来,是不是比之前好多了?”

姜翡:“……”

我谢谢你。

“我拒绝!”姜翡道。

系统:“拒绝什么?”

“拒绝全家死绝。”

系统思索片刻:“姜府后门那条看门的老狗可以留下。”

“……”姜翡无语了片刻,“那如果我不配合呢?总不能一点好处都没有,就让我替你办事吧?”

如果系统有实体,只怕此刻白眼已经翻到了天上去。

他接了那么多穿书的,第一次遇到这么难搞的宿主,穿过来就来了个大的,直接打乱剧情不说,还这么不配合。

“你这是坐地起价?”系统问。

姜翡理直气壮道:“我这叫尽可能为自己争取最大的利益。”

系统:“如果你拒绝配合,系统会将你遣返,换配合的人来。”

姜翡乐了,“那不正好?遣返我那我就能回去了。”

系统:“你是不是忘了,你原身已经在车祸中死了,遣返之后你回不到自己的身体里,只会被永远困在虚无中。”

姜翡默了,想了想道:“那我要是配合到底有什么好处?”

“你可以多活两年,在剧情正常进行,这具身体死后,我会替你在原世界找一个更好的身体,让你幸福地过完后半生。”

姜翡:“成交!”

系统道:“好,任务线更改成功,只有这一次更改机会哦。”

……

次日一早,姜家一行人去往定远侯府,侯府门前的马车已经排起了长龙。

几人等了片刻才入了侯府,府内宾朋满座,一派喜气盈堂。

姜翡这个二十一世纪的祖国的向日葵,哪见过这样的大场面,参加最多的就是农村的坝坝席。

原书中姚氏对姜如翡这个女儿很是嫌弃,很少带她参加这样的场合,加上她只是个炮灰,作者自然不会在她身上多加描写,到了这里只能靠自己摸索,把电视剧里大家闺秀的样子摆出来准没错。

姚氏看了姜翡一眼,“昨夜没睡好?”

姜翡点头,“劳母亲挂心,只是有些紧张。”

姚氏诧异地看了她一眼,这个女儿向来不讨人喜欢,就跟没长脑子似的,嘴笨木讷,行事莽撞,除了生了副好面孔,实在找不出别的优点。

今日却忽然懂起礼来了,还有昨日,那口才实在不像是姜如翡,倒好像换了一个人。

正思索着,一位衣着华贵的夫人朝几人走来,身后还跟着两名丫鬟。

来人正是定远侯夫人,与姚氏笑着寒暄了一番。

姚氏便对姜翡道:“我与侯夫人还有些体己话要说,侯府花园中的景致不错,你去转转吧。”

定远侯夫人也笑了笑,“水榭那边有几株喷雪花开得极好,我让丫鬟带你去瞧瞧。”

姜翡知道这是为了让她和魏家三郎见面,正合她意,早晚要嫁到魏家,先见上一见,培养培养感情也好,另外再找机会偷偷认一认裴泾那个疯批。

姜翡朝两人行了礼,这才随着丫鬟离开。

昨天系统交代完任务就消失了,据说系统手中宿主上千,光是每个世界切换都切起火星子,短时间内想必管不了姜翡,还是得靠她自己。

姜翡想了一夜,要确保自己全家都死在裴泾手里,她就得在作死的道路上一路狂奔。

想活不容易,想死却不难,姜翡想过痛骂裴泾那个疯批,或者造他黄谣、吃他豆腐,她记得作者把裴泾描写得相当帅气,那她稍微牺牲一下也不是不可以。

但这些都还不到杀她全家的程度,恐怕还是得涉及到女主,裴泾才会开启狂暴模式。

这样一来,姜翡就只剩下一条路可以走,那就是按照原作者的思路,嫁到魏家,祸害女主,也就是魏明桢的妹妹,让裴泾对她恨得死去活来。

丫鬟带着姜翡到了池塘边便停了下来,“婢子便不送小姐了,我家三公子就在那株喷雪花那边等小姐。”

定远侯府还真不小,说是池塘,其实能算得上个小湖泊,湖畔半侧是依水而建的水榭连廊,而另一侧则是与花园相连的步道。

姜翡朝着前方走出一段,这一看就傻了眼。

半侧湖畔都种满了树,到底哪一株才是喷雪花?

再回头找丫鬟,丫鬟早已不知所踪。

姜翡边走边想,喷雪花,听名字应该是白的,总不至于是大红大紫。

姜翡在湖边一个人都没遇见,直到走到一棵树下,才看见个背对着她坐在湖畔的一位公子。

那公子玉簪束发,墨发如锦缎披散在身后,如青竹立在幽林,单看背影便觉周身都萦绕着清冷疏离。

姜翡抬头看了一眼,树冠膨大,树上缀着密密麻麻雪白的花串,喷雪花,还真是名副其实。

那树下的人必定是……

脚下忽然踩到一根树枝,湖畔的男人回头看来。

姜翡不禁一呆,目光不由自主凝在了那人脸上。

眉如远山,带着几分清冷孤傲,双眼睛深如寒潭,似有星光闪烁,却又仿佛隔着一层薄雾,让人看不真切。

书中只说魏明桢“言念君子,温其如玉”,却没想到魏家三郎竟生成了这副模样。

这模样不做男主,只做个男配,作者你糊涂啊!

那人淡淡扫了她一眼便收回目光,对她毫无兴趣的样子。

保险起见,姜翡又往前走了两步,“敢问公子可是魏家三公子?”

男子侧头,又打量了她一番,挑了挑眉,不置可否,又转头继续盯着湖面。

看这表情,那就是默认了。

对方似乎不太想和她搭话的样子,姜翡退到一边,在心里盘算了一下,姚氏让她要好表现,千万不要惹魏三郎嫌弃。

可人家不想搭理她,她总不能冲上去当舔狗。

她倒是没有和魏明桢举案齐眉的想法,毕竟她过两年就得死,只要能嫁过来,维持个表面功夫就行。

姜翡向来不是拐弯抹角的性子,踟蹰了几秒,直接开口,“魏三公子,我是姜家二姑娘,是侯夫人让我来的。”

裴泾顿了顿,侧头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姜二姑娘,然后呢?”

姜翡抿了抿唇,“现在我们也见面,你对我们的婚约有什么看法?”

“看法?”裴泾抛开鱼竿,说:“有点矮。”

姜翡被这句话噎得差点呛到,险些就露出自己撸起袖子上去就干的本性。

这具身体虽然不如她在现代一米七四的身高,但好歹有个一六五左右,在古代怎么也能算得上纤细高挑,他居然说矮?

姜翡压了压脾气,“我只是问你对这门亲事的看法。”

裴泾唇角微勾,眼底闪过一丝玩味,“这门亲事,我不是很喜欢。”

姜翡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但还是硬着头皮道:“婚姻大事,媒妁之言……就是……“

她忽然卡壳,忽然不知道要怎么说服魏明桢接受这桩婚事。

魏明桢虽不能承袭世子之位,人家好歹是侯府嫡出的三公子,如果当真不愿娶她,她也拿人家没办法。

可她不嫁不行啊,要是不嫁给魏明桢,她还怎么走剧情,怎么祸害女主?

裴泾好整以暇地看着她,见那双眼珠子滴溜溜直转,多半在想什么鬼主意。

思来想去,姜翡觉得真诚是唯一的必杀技。

她诚恳道:“你娶我吧,我想嫁给你。”

“你说什么?”

裴泾眯了眯眼,以为自己听错了,他还是第一次遇到如此大胆直白的姑娘。

“你娶我!”

起了头,后面的话就好说多了。

姜翡语速飞快,“我向你保证婚后绝不干涉你的自由,你想纳妾就纳妾,想纳几个纳几个,想逛青楼就逛青楼,男的女的全凭你开心,我绝对不闹。”

裴泾的眉头挑了挑。

“而且我嫁妆丰厚,做得一手好菜!”姜翡越说越起劲,“你要是嫌我烦,我们可以分房睡。你要是喜欢清静,我保证每天说话不超过五句,不,三句......”

对方终于忍不住打断她,“你这是在推销自己,还是想以此吓退我让我退婚?”

姜翡噎住了,“试问京城的贵女,绝对没人能做到我这个程度了。”

这可是绝对的竞争力,放在现代直的弯的都想娶。

裴泾眸色深沉,似在思索什么,“你叫姜什么?”

姜翡微微撇了撇嘴,看来这是真不在意了,连名字都记不清。

“姜如翡,翡翠的翠。”

裴泾听完,低笑一声,忽然站起身朝她走来。

他一站起来,姜翡才明白为什么刚才说她矮。

这人也长得忒高了,一八五打底,甚至更高,姜翡这个子刚刚过他的肩。

裴泾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姜翡下意识后退一步,后背抵上了树干。

男人伸手撑在她耳侧,微微俯身,“小翠,这些条件听上去,倒还不错。”

“是吧。”姜翡干笑了一声,“那你是答应了?”

裴泾目光在她脸上绕了一圈,目光突然变得锐利,“你为何如此急着嫁入魏家?甚至不惜许诺这些条件?”

姜翡心头一跳,暗叫不好。

她总不能说“因为我想祸害你妹妹,好让裴泾杀我全家”吧?

“这个嘛......“姜翡眼珠一转,故作娇羞地低下头,“自然是因为仰慕三公子已久......”

“呵。“裴泾冷笑一声,突然伸手捏住她的下巴,“你在说谎。“

姜翡被迫抬头与他对视,那双眼此刻冷得可怕,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甚至带了些杀意。

姜翡背后顿时沁出一层冷汗。

这可不是现代法治社会,只要身份够高,权利够大,杀人也不会被抓的,比如书里的那个疯批裴泾。

“让我猜猜,“裴泾拇指轻轻摩挲着她的下巴,“你是不是……在谋划些什么?”

姜翡被他捏得生疼,眼眶都泛起了水光。

她突然灵机一动,硬生生挤出两滴眼泪,“我没谋划什么,我就想快些离开姜家。”

她抽噎着说:“公子可能不知道,我性子不讨喜,家中的人都不喜欢我,与其在家中受气,倒不如嫁过来,只要给我个容身之地就行,我不会干涉你的私事。”

裴泾半眯着眼打量了她,似在思考她这话有几分真。

姜翡趁机又抹了把眼泪,“我真的是走投无路了,不信你随便找个姜府的下人打听,就知道我说的是不是真的。”

下巴上的力道松开,裴泾后退一步,取了张帕子擦了擦手,直接扔在地上。

姜翡想骂人。

他奶的你有洁癖你倒是别捏我下巴,你嫌我脸油,我还嫌你手汗呢。

适当哭一哭能挑起人的恻隐之心,可要是哭久了,别说对方,就连她自己都嫌烦。

姜翡擦了擦眼泪,决定适当地以退为进,“话已至此,公子不信也罢,我可以走了么?”

面前的人没有反应,姜翡又看了他一眼,自顾转身走了。

湖对岸就是宴客的地方,她还不想那么早回去,准备先偷偷看一看裴泾那疯批,毕竟将来她要死在这个人手里。

对岸全是人,姜翡走出一段,找了个湖面狭窄的地方,躲在花丛后面,探头朝对面看去。

书中说裴泾“玉面藏疯,正邪难辨”,姜翡当时看书的时候还好生脑补了一番,也没补出怎么把疯批藏在玉面下,但既然是玉面,生得十分好看的准没错。

姜翡挨个看过去,生得好看的不算太多。

这个太稚嫩,那个年纪大了点,这个笑起来三十二颗牙都露出来了,像要吃人,那个头发太稀疏,年纪轻轻就已经开始谢顶……

肩膀似乎被戳了一下。

姜翡正在认真分析,根本无暇分神,下意识朝后摆了摆手,“你等等,我在找那个疯批。”

“疯批?”身后的人喃喃重复了一声。

听见声音,姜翡瞬间回神。

她侧过头,这一看吓了一跳,“你在这里干什么?”

裴泾站在她身后,微微俯身,目光越过她落在远处,又悠悠地把目光收回来,垂眸落在她脸上。

他唇角的笑意不达眼底,又问:“你在找哪个疯批?”

姜翡还没那个胆说疯批就是裴泾,要是传到裴泾耳朵里,只怕小命不保。

她连忙解释:“是你听错了,是披风,我在找披风。”

“是吗?”裴泾直起身,垂眼睨着她,“已是四月,你还在找披风,小翠,看来你很畏寒?”

姜翡顶着头顶的日头,硬着头皮点了点头,“是有那么一点。”

裴泾笑了一声,吩咐道:“姜二姑娘畏寒,取本……公子的披风来。”

“倒也不必如此贴心。”姜翡嘿嘿假笑了两声。

下人动作很快,片刻就有一个腰间佩刀的男子呈上一件披风。

裴泾接过披风,展开披到姜翡身上,还替她拢紧领口。

“往后都是一家人,我自然是要对你贴心一些的。”

姜翡眼珠子一亮,“你的意思是,你答应履行婚约了?”

裴泾挑眉,“我何时说过不娶?”

“……”姜翡语塞,想了想,问道:“你确定要娶我?”

“未尝不可。”

姜翡眼珠子一转,一把拽过他,朝着对面指了指,“既然如此,往后就是一家人了,你能不能给我指一指,谁是昭宁王裴泾?”

裴泾垂眸看着她,把她先前的话琢磨了一番,忽然笑了起来,笑得肩膀微耸。

“你笑什么?”姜翡没好气地问。

裴泾:“所以你在找的‘疯批’,就是裴泾?”

姜翡惊了一下,这理解能力,嘎嘎好,不愧是她未来的夫婿。

她立刻竖指嘘了一声,“这话可不能让旁人听见,免得引来杀身之祸。”

裴泾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片刻,忽然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来,“你倒是知道怕死。”

姜翡讪讪一笑,心想:我是怕,但是我回头还得努力作死。

裴泾抬手,修长的手指朝对岸凉亭方向一指,“看见那个穿青玉色锦袍,正在喝茶的人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