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病娇男配绑在身边的第五年,我逃了 本以为这次万无一失
发布时间:2025-08-02 21:09 浏览量:1
番外篇
1
宁市的风带着初春的凉意,却吹不散大学图书馆里温暖的墨香。乔知茵坐在靠窗的位置,阳光透过高大的玻璃窗,在她摊开的厚重法学典籍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周围同学偶尔的低语,窗外隐约传来的自行车铃声,这些平凡至极的声响,此刻听在她耳中,却如同天籁。
自由的声音。
距离那场惊心动魄的婚礼,已经过去了一年多。阮非慕的名字,连同那场无期徒刑的判决,已逐渐沉淀为报纸角落的旧闻,被新的喧嚣覆盖。她的大学生活平静而充实,像一块干涸太久的海绵,贪婪地汲取着知识的甘泉。父母脸上的笑容多了,皱纹里刻着的愁苦被希望熨平了些许。生活,终于回到了它应有的轨道上。
只是,偶尔在夜深人静,或是路过某个似曾相识的街角,那五年囚笼般的记忆碎片仍会不期而至,带着冰冷的铁锈味。每当这时,乔知茵就会用力握紧手中的笔,或是抬头看看图书馆窗明几净的环境,用眼前的真实驱散心底的阴霾。
她不再是任何人的囚鸟,她是乔知茵,一名普通却无比珍惜这份普通的大一学生。她的人生,才刚刚开始。
2
周末,乔知茵陪母亲去超市采购。推着购物车穿梭在货架间,听着母亲絮叨着家长里短,挑选着新鲜的蔬果,这种充满烟火气的琐碎,是她曾经在阮家庄园那金碧辉煌的牢笼里,连做梦都不敢奢望的日常。
在一个摆放着婴儿用品的货架转角,她猝不及防地看到了一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宋听越。
乔知茵的脚步顿住了。
宋听越的变化大得惊人。曾经意气风发、眼神里总带着算计和野心的宋家大小姐,此刻穿着宽松却略显陈旧的孕妇装,肚子明显隆起,显然是怀了二胎。她一手费力地推着购物车,另一只手紧紧牵着一个约莫两三岁、正哭闹着要货架上糖果的小男孩。她的头发随意地挽着,几缕碎发黏在汗湿的额角,眼下是浓重的青黑,脸上带着挥之不去的疲惫。最刺目的是,她左侧颧骨靠近眼角的地方,有一小块尚未完全褪去的、带着青紫边缘的淤痕。
小男孩的哭闹声尖锐刺耳,引得周围人侧目。宋听越显得有些手忙脚乱,她蹲下身,低声哄劝着,语气里是压抑的焦躁和无奈:“宝宝乖,这个糖吃了牙齿会疼,妈妈给你买小饼干好不好?”她的声音嘶哑,早已没了当初在阮非慕面前巧笑倩兮、在乔知茵面前高谈阔论的清亮。
就在她抬头的瞬间,目光与不远处的乔知茵撞了个正着。
时间仿佛凝固了。宋听越脸上的窘迫、疲惫瞬间被一种复杂的情绪取代——有震惊,有难堪,有怨毒,甚至还有一丝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深切的羡慕。她的嘴唇翕动了一下,似乎想说什么,也许是控诉,也许是谩骂,但最终,所有的声音都哽在了喉咙里。她只是飞快地低下头,避开了乔知茵平静的目光,仿佛那目光是灼人的火焰。
她猛地拽起还在哭闹的孩子,几乎是落荒而逃,连购物车都顾不上,匆匆消失在拥挤的人流中。那个小小的、失控的哭闹声,也很快被超市的嘈杂吞没。
乔知茵站在原地,没有动,也没有说话。母亲疑惑地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看到一个仓惶的背影。“茵茵,怎么了?认识的人?”
“不认识。”乔知茵收回视线,语气平淡无波,推着购物车继续向前,“一个陌生人而已。” 她拿起货架上一盒包装精美的糖果,轻轻放进了购物车。心中那点因偶遇而泛起的微澜,在看到宋听越脸上那块淤青和她眼中深藏的绝望时,已彻底平息。
路是自己选的。宋听越选择了用孩子和所谓的“爱情”去捆绑人生,甚至在她有机会挣脱时,依然选择了回头。那淤青,那疲惫,那失控的孩子,就是她为自己选择的“幸福”付出的代价。乔知茵心中没有同情,只有一种冰冷的确认:她们早已是平行线,走向截然不同的终点。她不会为宋听越的沉沦驻足,更不会回头。
3
日子如流水般滑过。乔知茵的生活被学业、社团活动和陪伴父母填满,充实得几乎没有缝隙留给过去。关于阮池的消息,像投入湖面的小石子,只漾开了一圈极淡的涟漪。
某天,她在浏览本地新闻网站时,目光被一则社会新闻的配图吸引。新闻标题是《志愿者深夜救助家暴受害者,呼吁社会关注》。配图有些模糊,但乔知茵还是一眼认出了那个正在给一位哭泣的妇女披上外套、侧脸线条刚毅却带着温和的身影——是阮池。
照片里的他穿着印有某反家暴公益组织标识的志愿者马甲,神情专注而沉稳,与记忆中那个在阮家庄园里沉默守护、眼神总是带着挣扎和爱慕的青年保镖,似乎有些不同了。新闻里提到他所在的团队在社区做了很多工作,为受暴妇女提供庇护和法律援助。
乔知茵对着屏幕看了许久,最终,嘴角缓缓牵起一个极淡却真实的弧度。那笑容里,有释然,也有祝福。
他终究是走出了阮家的阴影,也走出了名为“乔知茵”的执念。他将那份曾经用来守护她的忠诚和力量,转化成了照亮更多身处黑暗之人的微光。这很好,真的很好。他找到了属于他自己的、更有意义的救赎之路。他们之间那段因利用而起的短暂交集,连同那些不堪回首的过往,终于可以彻底尘封了。他们各自在属于自己的轨道上,奔向了新生。
4
春天彻底到来了。大学校园里的樱花开了,粉白的花瓣如云似霞,缀满枝头,风一吹,便下起一场温柔的花瓣雨。
乔知茵抱着书本,和同学一起走在落英缤纷的小径上,讨论着下午的课题。阳光透过花枝,在她年轻而充满生气的脸上跳跃。她仰起头,深深吸了一口带着清甜花香的空气,眉眼舒展。
就在这时,手机屏幕亮了一下,是一条来自李淑敏的简短信息,没有称呼,没有寒暄,只有一句话:
「宁州第一监狱外的樱花,今年也开了。他终日对着铁窗,看着那花开花落。」
乔知茵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脸上的笑容也未曾改变。她平静地看了一眼信息,指尖轻点,删除了它。
阮非慕在哪里,看到什么,是懊悔还是怨恨,是清醒还是继续沉溺于他那扭曲的“爱”的幻想中,都已经与她无关了。铁窗外的樱花再美,他也只能隔着冰冷的栏杆远望,如同他永远失去的自由,和她曾经被囚禁的青春。那是他应得的囚笼。
而她,正走在春天里,走在落满樱花的自由之路上。脚下的路坚实而宽广,延伸向充满无限可能的未来。那些黑暗的、窒息的、充满泪水和屈辱的过往,如同寒冬的冰雪,在春日的暖阳下渐渐消融,只留下滋养新生的养分。
身边的同学笑着问她:“知茵,发什么呆呢?春天多好啊!”
乔知茵收回望向遥远天际的目光,看向身边青春洋溢的同伴,笑容灿烂而明亮,用力地点点头:
“是啊,春天来了。”
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穿透一切阴霾的力量,消散在漫天飞舞的樱花里。春天,是真的来了,属于乔知茵的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