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寻了百余年,终于找到一弟子,可他的眼神却在说爱我
发布时间:2025-07-24 01:22 浏览量:1
我一时不察中了情毒,徒弟送来一位鼎炉。
鼎炉温顺热情,就是有些贪欢。
一夜过后我放他自由,可不知为何,徒弟看我的眼神越来越奇怪……
后来……他跪在我脚边,攥着我的衣摆不放,仰着脸祈求看着我,泪意深深:「师尊……我忘不掉……」
1
我修众生道,善剑,辅修阵法。
一开始不过是芸芸众生里的一个,师尊并未将厚望寄予我,我之上有三名师兄师姐,之下有六名师弟师妹。
我平庸,中正,刻苦,也寂寂无闻。
五百年匆匆而过,我仍日习三千剑,终在仙魔大战上,一剑掠敌万千,我的名字才在世人口中传唱起来。
再五百年,打磨剑意,与人切磋,直至再无敌手,他们称我为剑尊。
许多人冒着风雪,踏上隐入云海的阶梯,跪拜在我门前,只为拜我为师。
是该选一个传人。
但……我只想选一个。
修仙界讲究个缘法,收徒更是如此。
我寻了百余年,要找个能承我剑道的弟子,这人须得根骨绝佳,心性坚韧,更要心怀慈悲,剑锋所指不为杀戮,而为护佑苍生。
好在我找到了。
沈霁寒那年十三岁,在名不见经传的小门派当洒扫童子。
粗布衣袖挽起,露出一截瘦削却筋骨分明的手腕。
是天生剑骨。
这种体质千年难遇,骨骼经脉天生适合剑气流转,修炼剑道事半功倍。
竟会有人错把良玉当顽石。
他站在台阶上清扫落叶,枯燥乏味的动作,重复千万次。
没有抱怨,没有敷衍,最后一个台阶仍一丝不苟的清扫完。
练剑也是如此枯燥乏味,忍得了五百年的日日坚守,才能挥出那惊才绝艳的一剑。
我隐去身形观察他,见他每日寅时便起,打扫庭院后,便偷偷折枝为剑,对着晨光一遍遍练习最基础的剑式。
有次几个高阶弟子欺负幼童,他明明自己瘦得像根豆芽菜,却挡在前面,挨了打也不还手,只说:「修道之人,不该恃强凌弱。」
我站在树梢上看着,并未出声。
一直到他忍无可忍,拎着扫把反击,难得……盛怒之下仍处处留手。
半年后,我确定他的品性上佳,这才现出身形。
他正蹲在井边打水,木桶咚地掉回井里,溅起的水花打湿了他的粗布鞋。
「可愿拜入我门下?」我问他。
少年呆住了,黑白分明的眼睛瞪大,手里的麻绳滑落都没察觉。
「咚!」木桶落入水面,发出闷闷的声响。
他这才如梦初醒般跪地磕头,结果太激动,直接磕在了井沿上。
「师……师尊!」他捂着额头喊得响亮。
我其实不太会教养孩子。
洞府里多了个人,我第一反应是去山下买了十套弟子服,又囤了够吃三年的吃食。
至于教导......我只会剑道,便每日监督他挥剑五百次。
「手腕再抬高三分。」
「剑气要收,不是砸。」
「这式不对,重来。」
他练得满头大汗,我就坐在桃树下饮茶。
有时他偷偷揉酸痛的手臂,被我发现后立刻挺直腰板继续练。
其他修炼之事,自有门中传道堂的长老讲解,我只负责在他进阶时护法,在他偷懒时冷着脸加练,在他生辰时......
「师尊?」
某日他推开静室,发现案几上多了柄通体莹白的三尺青锋,剑穗上坠着块温润白玉,刻着霁寒二字。
少年眼睛一下子亮起来,却强忍着不敢碰,只眼巴巴看我。
「给你的。」
我抿了口茶:「从今日起,每日挥剑增至八百次。」
他抱着剑笑得见牙不见眼:「是!师尊。」
花瓣纷扬,落在少年肩头,我想,这剑道传承,终究是有了着落。
两百年光阴,于凡人而言已是几世轮回,于修士不过弹指一瞬。
沈霁寒初入山门时,还是个会因练剑太累偷偷揉手腕的少年。
如今,他已是昆仑派新一代的执剑长老,一袭白衣立于山巅,剑气内敛,眉目沉静。
「师尊。」他见我出关,恭敬行礼。
我打量他,元婴已成,周身灵力圆融,很是稳固。
双眸狭长眉飞入鬓,高挺的鼻梁和过于锋利的下颚线,显得有些冷峻。
好在唇色殷红,目光又平和,中和了骨相的冷意。
当年那个呆愣愣的小徒弟,如今已是能独当一面的剑修了。
「不错。」我点点头,难得夸了一句。
他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却又很快恢复成那副沉稳模样:「师尊此次出关,可要检查弟子剑法?」
「不必。」我摆摆手:「你的剑,我放心。」
这句话比任何夸奖都重,他怔了怔,郑重再拜。
昆仑山的雪依旧纷纷扬扬,我站在崖边远眺,忽然意识到,是时候下山寻找那份契机了。
沈霁寒已能独当一面,不必再逗留于此。
「为师要下山走走。」
沈霁寒眨眼有些迟疑:「可需弟子随行?」
「你如今已能随心逍遥,何必跟着我这个老家伙?守好山门便是。」
他欲言又止,最终只深深一揖:「弟子谨遵师命。」
离山那日,我没让任何人相送。
只是在山门处回头望了一眼,沈霁寒站在最高处的试剑台上,身姿如松。
他并未挽留,只是遥遥一礼,正如当年拜师时那般郑重。
我笑了笑,转身踏入云海。
山下红尘依旧。
昔日好友有的开宗立派,有的归隐山林,曾经历练过的秘境,如今成了小辈们的试炼场。
我便提着一壶酒,访一访旧友,游一游故地。
最近的那个……记得是在万宝楼当楼主呢。
2
酒盏落地,清脆的碎裂声格外刺耳。
我没想过会发生这等丑事,多年好友在酒盏中下了情毒。
「云岫......」他膝行几步抓住我的裙角,玉冠歪斜,「你看看我......」
潮热黏腻的眼神,几近祈求的示爱:「我爱你,真的不想再忍了,我是真心爱慕你……」
他攀在我裙边,手中胡乱撕扯,腹下三寸丑态毕露。
「对不起,我只是太爱你……」
我深深闭目,我与他……刎颈之交,多少次险境共同度过。
怎会是如此下场?!
再抬眼,剑已出鞘。
这一剑,直斩元神,丹田处多了一道血线,他倒在地上,眼睛直直看着我,濒死之际还一味说着爱我。
爱?那是何等可怖的毒药。
竟能让多年友人面目全非至此。
身上热度不减,我跌跌撞撞寻了一处寒潭,硬撑许久,终是无力伏在青石上。
热潮一阵又一阵,我想自己缓解,却不得其法。
「......师尊?」
恍惚间听到熟悉的声音,艰难抬头,看到沈霁寒站在潭边。
「别看......」我下意识拢住散开的衣襟,却见他已转身解下外袍。
带着松木香的外衫轻轻罩在肩上,他背对着寒潭,声音比潭水还冷:「弟子去杀了他。」
「不必。」
我垂下眼,声音沙哑生涩:「他已死在我剑下。」
水珠顺着发梢滴落,在青石上洇出深色痕迹。
我无法控制自己的气息,越想装作无事,喘息越是破碎。
「滚。」
他见我动怒,眉目间更是忧虑:「师尊……弟子给你找个鼎炉,缓解一二?」
这歹毒的情毒,用冷水并不能缓解,分明非得交合才行。
我攥紧剑柄,反复平复仍无用,终是说了声:「好。」
之后的事,像蒙了一层雾气一般。
那鼎炉生得白净,唇红齿白,鼻梁上一颗浅浅的小痣,眉眼间还带着几分少年气。
可身量极高,肩膀宽厚手臂有力,能稳稳将我托住。
看骨相两百余岁,金丹后期。
靠得近了,能闻到他身上的气味,很干净,像是极寒松木,又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暖意。
恍惚中都觉得他是……晃晃脑袋,将这逾越的想法驱散。
他带着我穿过回廊,进了一间雅室。
屋内熏着淡淡的安神香,屏风上绘着山水墨色,素净雅致。
相顾无言,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搭在我的衣带上,低声道:「仙长,我帮您……」
我下意识躲开,指尖攥紧衣襟,呼吸急促。
他似乎看出我的戒备,温顺地退后半步,仍是轻声细语:「仙长放心,我还是干净的。」
我抬眼看他,他眉眼低垂,睫毛在烛光下投下一片阴影,显得格外乖顺。
情毒烧得我理智溃散,最终,我松开了手。
他动作很轻,指尖像是怕碰碎什么似的,小心翼翼地解开我的衣带。
掌心温热,贴在我滚烫的肌肤上时,竟有种奇异的舒适感。
我原以为会很难熬,可他却极有耐心,先是唇舌,再是骨节分明的手指,最后……
情毒发作时的痛苦渐渐被另一种感觉取代,酥麻战栗,甚至是……快活。
不知是情毒的缘故,还是他技术好,我确实短短失神片刻。
待情毒彻底散去,神智终于清明,我披上中衣坐在床边。
短短一天发生太多事,实在是心力交瘁。
正要起身,他凑过来,眉间含情语气暧昧:「仙长……」
不该翘起的地方又……
念及他是少年人,我只退开两步。
轻微的动作,腿间便有粘液滑落……
忍无可忍用了清尘诀,水汽氤氲间他眸光闪动:「仙长……那是我的元阳,你……不用吗?」
我偏过头不想回答,沉默片刻,从储物戒中取出一瓶上品灵丹,递给他:「谢礼。」
他却没接,垂下的长睫微颤:「仙长不必如此,能帮到您,是我的福分。」
我蹙眉:「你应当知道,我不喜欢欠人情。」
他顿了顿,终于伸手接过,却放柔了语气低声道:「若仙长日后……可随时寻我。」
我不置可否,整理好衣袍走出门去。
3
此事于我虽不算小事,但练剑些许时日,到底释然了。
因剑势纷乱的风终于和缓,竹叶簌簌而落,沈霁寒立于树下,见我收势,递来一方素帕。
「师尊。」他语气恭敬,眼神却落在我颈侧,神识扫过,那里有一块红痕。
见我蹙眉,他守礼移开视线。
那夜……被留下痕迹了吗?太混乱竟没留意,素帕按上去,指尖灵气轻抚,将吻痕除去。
此间事毕,契机需行万里路寻觅,还是要继续修行。
「今日我便下山,你守好山门。」
他眉间微蹙,有些踌躇。
「有话直说。」
「我想随师尊同去,除了幼时,你再没有带我外出了,而且……我不放心你。」
「师尊剑意绝伦,但对人心还是缺少防备,便带上弟子吧。」
一时脸上挂不住,我深深叹气,阴沟里翻船……就不要提了……
终是带上了他。
沈霁寒行事妥帖,我不善与人交际,住店之事都是他来交涉。
待人待物如沐春风,两百年光阴,到底是历练起来了。
晚间,月悬如钩,我心神有些不定,外出路过他房门时,才发现他设下了遮掩神识的阵法。
果然是大了,开始在意隐私了。
我笑笑,走出客栈随风而起,衣袖乘风烈烈,扶摇千万里。
城镇在脚下渐渐缩小至棋盘大小,往上看,今夜无云,银河愈加璀璨,我便在群星中推演。
没多久指间生涩,一口血气上涌,哇的吐出一大口血沫。
我距飞升……竟差一遭劳什子情劫?
众生道,又不是无情道,怎么也不该……这天意真是让人捉摸不透。
罢了,我向来喜欢主动出击,有劫应劫便是。
上一个对我热情似火的,已经被我杀了,我想不出还有谁对我有意。
情劫……说不定,就在这途中。
我与沈霁寒一路走走停停,偶尔点拨有缘人,偶尔斩妖除魔。
他已能派上用场,元婴修为用来扫清前路再好不过。
行千里路以正道心,我曾经也是这样,只是那时……无人护佑我。
想到此处,对他更多一份疼惜。
他最近有些呆,不知是哪件事让他放不下。
是那个山精,还是那个蚌妖?
杀生其实并不好受,但犯下罪孽的精怪不除,只会留着祸根。
我给他一点空间,让他自己想明白。
兜兜转转,最终走向了旧友的门派。
丹宗依旧花团锦簇,高大的花树错落有致,落英铺满石阶。
朝露似是感应到我的灵息,早早站在山门前迎接。
百年未见,娇俏一如当初。
「阿岫姐姐,好久不见。」她那双潋滟桃花眼微眯,笑得甜甜的,让人心头发软。
还是这样爱撒娇。
「好久不见,路过,便来看看你。」
她扑进我怀里腻歪了会,才看向我身后:「这小子长得倒快。」
沈霁寒守礼拱手:「师叔。」
朝露是丹修,一向有钱。
住所精致奢靡,做法衣的云蛛织,在她这里只作帷幔。
酒也是好酒,三百枚上品灵石只换一壶的醉仙浆。
只是才在酒上吃过亏,我捏着酒杯,有几分犹豫。
她饮了三杯,唇边还滴着酒液,便似笑非笑歪头看过来:「怕啊?」
那怎么可能。
酒浆入喉,性烈留香。
这一夜喝得兴起,免不了要聊起从前。
「你那时候多厉害啊,我被魔修抓走炼丹,你只身前来,一句『在下付云岫,请君赴死』,迷死我了。」
她捧着脸,用被酒意熏红的眼看我。
那魔头厉害,我便是剑意超绝,也差了他一个境界,最后拼得半死才将魔头斩杀。
只是看她如今,活蹦乱跳不说,还已成九阶丹修。
如何不值?
醉意渐深,我歇在她床上,晕得眼都睁不开。
她打了个酒嗝,磨磨蹭蹭黏上来,半点不老实。
还嘀嘀咕咕说着什么,忽而腮上一软。
「阿岫,我最喜欢你了~」
行了,磨人精。
她一脑袋倒回枕头,没一会便发出小小的鼾声。
天光大亮,我试着将衣袍从她身下拽出来。
轻了没反应,重了……她咕噜翻了一圈,趴在床上缩了缩继续睡。
脑袋还有点疼,推门出去,便见沈霁寒站在门旁,目光看过来,便直直盯在我脸上。
「师尊……你脸上……」
手指碰了碰腮边,抹下些口脂。
朝露喝醉便是如此,闹人的紧,看到喜欢的就亲一口,看到讨厌的就囔着打人。
施了个清尘诀,又给朝露留了信,趁着春日好风景,我又启程。
山林间草木初翠,野花烂漫,时不时有精怪悄悄探出头,看我们一眼,又隐去身形。
?
往日小精怪可喜欢围着我讨要灵气,今日怎么都怯生生的。
是此地生灵胆小?
我站着感知一番,才发觉从身后源源不断传来的寒气。
我那徒弟正绷着一张脸,不知道在想什么,看着很是生人勿近。
「霁寒,有心事?」
他正了正神色:「并无,只是……师尊从前的事,从没讲给我听过。」
有什么好讲的,他若想知道,城中茶馆说书的,讲得比我精彩。
再者……年少时也做过不少荒唐事,养气多年才修的这沉稳脾性。
怎么能把那些事讲给小辈听……
勉强搪塞过去,他默默低头,倒也不再追问。
只是看他这样子……
我折了一支幽兰,随手挥了几下,剑风轻轻将萤絮围拢,引在花枝上。
花开灼灼,流萤盘踞其上,施了阵法将此定格。
我将花枝递给他:「好看吗?」
「师尊……惯会哄我……」
他别别扭扭收下了,脸色终于好看了些。
这一路走走停停,不知不觉已是十数年,偶尔遇到好友定居所在,少不了叨扰。
兴之所至,拔剑切磋一番,而后痛饮三百杯。
沈霁寒的剑术在这些时日越加精练,只是气质不知不觉有些阴沉。
我想不出问题所在,几次与他谈心,他的回答无懈可击。
到底是成熟了,会隐藏心思。
他不愿向我求助,我也无能为力,只能眼看他越发阴郁。
直至……他外出斩妖,月余还无音讯。
他被蜃妖迷惑,沉浸幻梦不可自拔。
看着眼前遮天蔽日的大雾,我卜卦为凶,偏偏契机又在此处。
天机要我入内,那便悉听尊便。
4
我名为付云岫,是江湖一剑客。
剑客生来逍遥不喜约束,长剑烈酒纵马江湖,好不惬意。
只是……一次好心,我救下了一个麻烦。
那日偶遇,他被土匪抢劫,奴仆死的死伤的伤。
他一介书生,文文弱弱的站在十数个劫匪面前,说着什么朝廷律法什么江湖道义。
眼看对面劫匪被唠叨烦了,一斧头就砍向他脑袋。
我掏掏耳朵,及时出手。
他名叫沈霁寒,江南名士,生的一副好相貌。
他弯腰行了个时揖礼,抬首时看我一眼,又悄然垂下:「多谢女侠救命之恩。」
总觉得那眼神有些……说不出的意味。
我当他文弱,便将他送到城镇好生安置。
谁知待我到了下一个城镇,他正在城门等着我。
从此便被缠上了,他说对我一见钟情,非我不可。
明明也算一表人才,却这般痴缠,实在是麻烦。
也不知是多好的家室,不管我跑到何处,他都能追过来。
从江南跑到大漠,一路辗转,银子花了不少,他还死死跟在后面。
每次拿剑横在他颈间,他都是一贯的笑脸,好似死在我手上也值了。
没辙。
又不能真杀了,逃又总能被追上,这般纠缠三年,我倒渐渐习惯他的体贴。
他的爱意从不遮掩,就这样慢慢入侵我的生活。
江湖厮杀不止,我剑便是极快,也不能以一敌百。
每次受伤,都是他替我疗伤。
烛光摇曳中,长睫微颤,那狭长眉眼间俱是疼惜,和视若珍宝的情意……
对上他的眼睛,总是撑不了多久就要移开。
殊色过浓,难以招架。
这般几次三番……我到底是心动了。
不日,答应与他成亲。
婚后一切如常,他仍陪我浪迹天涯,只是称呼变了而已。
一口一个阿岫,一声声的姐姐,简直要把人肉麻死。
如此三个月后,我突然发现不对,成亲……是要敦伦的吧?
洞房那日我紧张的躺了一夜,他也紧张的躺了一夜,什么都没发生。
而后便分房而居,白日里粘我粘得很,也是有些亲密时刻,情起时也曾交换气息拥吻在一处。
明明眸色幽暗情欲滚动,可晚上他又守礼的回偏房。
正人君子的模样看得人牙痒痒。
他……不举?
枉我付云岫一世英名,竟找了个银样蜡枪头。
也不对啊,有时他挨我挨得近,那东西明晃晃的抵着。
虽然他总不动声色的借故离开,但至少硬的起来吧。
是太快了?那得多快啊?连试都不肯试。
这晚,我悄悄蹲在他窗边,轻轻捅破窗户纸,看他在床上窸窸窣窣。
没一会动静越来越大,他一边动作,一边动情的闷哼粗喘,不时喃语着「师尊」。
师尊?……
好好好,我当他对我一见钟情,原是我长得像他师尊。
当初死乞白赖追着不放,把我娶了反而守身如玉。
夜风吹得我脊背发凉,终是忍不住摸进他房里,一把攥住了他的脖子。
他吓得一激灵,那玩意抖了抖差点洒出来。
我缓缓收紧,压着怒气质问:「沈霁寒……你师尊是谁?」
他恍惚眨了眨眼:「师尊……」
那东西竟缓缓流出下作的淫液,还敢硬?!
我发狠给了他两巴掌,他脸颊红成一片,心虚得不敢抬头看我:「你都知道了?」
「你竟敢愚弄我……」我气得脑壳发蒙。
一想到之前种种都是因为我像那什么师尊,心里便酸涩得厉害。
再一想他竟还守身如玉,晚上自己动手都不肯让我碰……
我一把扯开他的衣襟,看他平日里文质彬彬,胸肌竟然还不小。
有棱有角沟壑深深,白嫩的肤质趁着两颗浅粉,晃得我眼花。
每一颗都像是在说,吻这里。
他手足无措想遮掩身体,声音颤得不像话:「你……你做什么?」
我付云岫今晚就要糟蹋他!
不知是心虚还是理亏,他的反抗并不激烈,漆黑的房间里只回荡着他的哀求。
「不可以……」
「明媒正娶凭什么不可以?!」
「师尊……对不起……」
「还敢对不起她?对不起的是我!」
「我不该……啊……」
叫得还挺好听……强忍着抽气的表情也很是诱人,我拍了拍他侧脸:「乖一点,我便不追究。」
只要他老老实实,继续做我付家郎,我可以放过他的曾经。
他眼神完全失焦,迷糊点头,手攥紧被单根本说不出话。
我把他按着来了一次又一次,他从一开始的忍耐,到后来的沉迷,最后竟主动做个不停。
不知为何,这一幕总觉得似曾相识……
奇怪……哪里似曾相识……
欢愉之下,我强撑着抬眼观察。
是腹肌的排列,是有力紧窄的腰背,还是颈侧跃动的小痣,手臂上血管的纹路?
亦或是……炽热黏连的眼神……极寒松木的气息……
电光火石间,脑海里一幕幕闪过。
我一脚把他踹飞出去。
我名付云岫,是昆仑剑尊付云岫。
沈霁寒是我的徒弟,我剑道的继承人……上次的鼎炉,竟也是他……
这幻境,是他设局引我入内。
房屋倒塌涌起烟尘,眼前一片迷雾,识海却清明不已。
我借机整理衣物:「沈霁寒,这幻境是你所为。」
他咳出一口血,想起身,又狼狈倒了回去。
「师尊,我只是太爱你……」
情劫应在他身上,怪不得……剑道传承是我于此界唯一的牵挂。
如今做下这等丑事,这份牵挂也了断,我无拘无束,可以飞升了。
拔剑向天挥下一剑,幻境湮灭,万里之外的天际,劫云涌动而来。
「你我师徒情分断绝,好自为之。」
他在嘶吼哭求着什么,我已无心再看,念在我也有错,留他一命。
仗剑飞身直上,迎战雷劫。
飞升,我势在必行。
5
仙界两千年,我常与成名剑修切磋,一个个挑过去。
剑修排名榜上,我的名字渐渐攀升,直至顶端。
从此无人应战,不免有些无趣。
我闲得难受,便在界湖垂钓,一等十来年,毫无动静。
这界湖有鱼的传言莫不是假的吧?
我刚直起身子,界湖忽然荡起涟漪,是上鱼了?!
一个人影从界湖里冒出头:「敢问……飞升上界,必须上钩吗?」
朝露捏着我的鱼钩,犹豫着要不要含进嘴里。
……
多年未见,还是这幅蠢样子。
「朝露,别来无恙。」
她这才抬头看来:「阿岫!你是来接我的吗?」
……「姑且是吧。」
接引使者见我与她熟识,便将人交给我安置。
她进了我的道宫,一阵左顾右盼:「这里好冷清。」
啊……本来我的落脚地在上界昆仑,但自从打遍天下无敌手,就被送了这座道宫。
愿我广纳弟子,桃李满天下。
可我懒得收徒,偌大的道宫只我一人,平时又喜欢往外跑。
百年未回,清洁阵法还在运转便已是不易,冷清便冷清吧。
「随意就好,自己挑个山头住下。」
她叮叮当当装修了两天,便把一座青山打造成漂亮的宫殿。
不知从何处移植的花树栽满山头,花树茂盛,半点没受妨碍,依旧灼灼开着花。
清风吹拂,花瓣簌簌而落。
「说起来,上次见面也是在花树下,那时你那徒弟才元婴,没想到他比我飞升还快。」
我默默转过头:「你说什么?」
她眨了眨眼睛:「你徒弟啊,两千年飞升算天才了,当然,比不上你千年飞升,什么妖孽啊……」
「对了,怎么两天了也没见他?我可算得上是师叔……」
朝露絮絮叨叨,我看着花树渐渐走神。
他竟然……早就飞升了……
稍稍掐算,是三百年前飞升的,他未曾寻我,当真恩断义绝。
朝露悄悄瞅着我的神色:「你生气了?」
「我哪有生气?」
她低下头嘀咕:「恼羞成怒了……」
……此子断不可留。
最终还是请她去上界最好的酒楼,吃了一顿好的。
各色仙兽肉摆在盘中,还不敢用最顶级的,怕把她撑炸了。
她夹这一块嚼嚼嚼,夹那一块嚼嚼嚼,随即两眼放光,一顿胡吃海喝。
肉吃得好好的,还看上我喝的酒。
「那是什么?」
「真正的醉仙酿,仙气澎湃,一滴可把你炸得尸骨无存。」
她瞪了我一眼,收回觊觎的目光,继续吃吃喝喝。
等桌上一根菜叶都不剩,她这才拿起手帕,矜持的拍拍嘴角。
「阿岫啊,我就跟你混了,有什么丹药让我帮忙,随你开口。」
刚好,这两千年到处乱逛,我收集了许多仙草,别的丹师不是看不上就是信不过。
朝露不一样,只要舍得砸资源,她丹技稳定上升。
这个人啊……什么都好,就是惜命,不死到临头绝不冒半点风险,要不然也不会踩着点飞升。
她便在我道宫住下了,这些时日,清瑶山总是弥漫着五色丹晕,丹香阵阵不绝,闻着便要醉倒了。
想着她消耗灵药厉害,该再去采摘一些仙草。
设好防御阵法,我留了书信便再去秘境。
上界我已然摸熟了,哪里有秘境现世我便往哪里扎。
只是……总觉得有一道视线……
神识环顾,很快锁定了一道法器,还没等我动手,它便自爆了。
之前也是这样……
是敌对势力的眼线?
我那道宫,占着最好的仙脉,只供我一人使用,不知多少人恨得眼都红了。
算了,藏头露尾的小人罢了。
我继续在各个秘境穿梭,专找剑石和仙草。
此处秘境曾是仙魔战场,盛产玉骨花和魔藤果。
魔气与仙气交织,构造出奇特的景观,也鱼龙混杂,魔修不在少数。
寻宝蜂嗡鸣不止,催促前方有宝物,只是还未走近,便感知到魔修的气息。
隐秘身形悄悄靠近,竟然……是劫杀现场。
四个魔修围攻一位道修,眼看他气力不支……我还是出手了。
待斩杀那四人,那道修撑着剑起身:「多谢女侠救命之恩。」
什么女侠?
他歉意笑着,在我眼前转变容貌。
沈霁寒……好玩吗?
见我沉着脸不言语,他长睫垂下:「你说过,我乖一点,你便不追究。」
那时的话怎么能当真,那时……那时……
我一想起来就头疼,实在理亏,那时怎么能用强的……
「师尊……你当真不要我了吗?」尾音轻颤,带着要哭的沙哑。
再抬头一看,竟真哭了,狭长的眼眶通红,长睫被泪水打湿,显得眉眼愈加深邃。
唇瓣殷红眸光破碎,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怎么欺负他了。
「你……哭什么?」忍不住避开他的视线,只觉得看一眼心便乱一分。
他握住我的手腕:「我不信你对我无意,幻境里我只更改了我们的身份和记忆,你对我的感情是真的。」
「别说了!」
「当初还不如杀了我……」
「师尊……求你了……」
「不要爱上别人,不要忘了我……」
他趴在我肩上低声哀求,泪水止不住一般,肩上一片濡湿。
颈窝被他喘息的热气渐渐染红,脑子也被他哭得一团乱。
到底……怎么成了这幅样子……
一个个轻吻攀升上来,该推开的,但看他湿漉漉的眼睛,祈求的神态,还是忍不住乱了心智。
该死,这个男人哭起来怎么会那么好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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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主视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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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霁寒在小门派蹉跎到十三岁,他都已经接受自己平庸的命运。
可他被师尊领进玉虚宫,成了她的大弟子。
她说他是天生剑骨,她给他衣穿,给他饭吃。
人人向往的剑法她从不藏私,付剑尊……付云岫,是他的师尊。
每次午夜梦回,他都觉得这是一场痴梦。
他何德何能?
可师尊说他配得上,他便握紧剑柄,一次次挥剑,手酸到极致也没松开。
他只能配得上,他必须配得上。
他仰望她,孺慕她,渴望那双冷清的眼会为他泛起笑意。
他太看重她的认可,太在意她的视线。
这份感情不知不觉间变质,直到一次春梦。
往日看不清面目的女人,具现成师尊的模样,她对他温柔的笑……
沈霁寒惊吓醒过来,慌张扇了自己一巴掌。
他怎么能……这般亵渎?!
清心咒念了百遍,这份违逆的想法却驱散不去。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无论他怎么压抑,这份感情仍时常浮现。
好在他尚能克制,他向来如此,压抑情绪而已,他做惯了。
他还是那个好徒弟,她还是那个好师尊。
一切都很好,不该有别的玷污这份关系。
直至……师尊外出,他悄悄跟在后面送行。
不知为何,楼阁中泄出剑意。
他对师尊的剑意再熟悉不过,只是隐隐感应,便飞遁而去。
找到她时,她中了情毒,此毒歹毒,非交合不能解。
下毒之人势在必得,却做了师尊剑下亡魂。
他提议找一个鼎炉,师尊应了。
可行至半路,他渐渐停了下来。
只要是个男人就可以,那么……为什么不能是他?
他回头望去,喉结滚动不止,刚刚见到的一幕还印在脑海中。
师尊自然是美的,往常只如一块冷玉,一樽白瓷。
可如今,眉梢眼角染了红晕,何等活色生香。
那个男人凭什么不能是他?
沈霁寒会一门千变万化术,连修为也能更改,那本秘籍是他从黑市淘来的,神识不可察。
师尊向来不关注这些奇门异技,或许……
他忐忑走回去,师尊并未发现。
一切顺理成章……
他曲意讨好,在书中学的微末技巧全用上,好在……师尊很舒服。
往日冷情的脸上露出难耐的神色,轻轻蹙眉,他的心便要酥了。
他克制着体内的野兽,伏下身万般取悦,连那时,也事事以她为主。
可是……师尊事后极为冷淡,连他的元阳都不肯留,对他更是弃若敝屣,连多待一会都不愿。
留下一瓶灵丹,钱货两讫,就这样走了。
不要元阳……更不要他……
室内寂静,有晶莹的液体溅在地上,一滴两滴,慢慢止住。
「师尊……师尊……」
带着哽咽的嗓音,渐渐喑哑下来,低低喃语,混杂着不满的欲求。
封闭的房间内,仍留存那一缕冷香,被单上还有他们欢爱后的气味。
他吸进肺里,一边轻喘一边抚慰自己。
他还记得之前的情欢,每一幕……都历历在目。
脸上泪痕犹在,却又可悲的,沉浸在幻想不可自拔。
2
之后……他时常回想这件事。
无论梦中还是无人时,他将那一幕反复回忆,细细咀嚼。
师尊的情态,师尊的轻吟,长颈向后仰起绷直,发丝散乱喘息破碎。
他手中不停,一次又一次亵渎。
「师尊……我忘不掉……」
尝过一次滋味,压抑许多年的性欲成倍反扑,他根本无法抵抗。
甚至……偷了许多贴身衣物,他将小衣按在脸上深深嗅探。
那里硬得滴水,似有若无的冷香让他愈加痴迷,他快疯了。
「师尊……师尊……哈……」
他幻想师尊会接受他,幻想被她爱着。
可是……她生命中怎么会有那么多人。
她的至交好友,一个又一个。
每一个看她的眼神,都有着似曾相识的光彩——是他仰慕她的目光。
同为暗中觊觎者,他最清楚不过。
明明是他一个人的师尊,为什么她要朝别人笑呢?
恨明月高悬,不独照我。
师尊啊……怎么才能独占?
他的师尊,性子迟钝不通情爱,便是将心捧出去,她也只会沉默远离,再也不见。
至于强占……囚禁月光……只会是拔剑相向。
等他能匹敌,师尊早就飞升了。
师尊……师尊……
他不甘心只是这样,若没有那一夜,他不会痴心妄想,但他们明明发生过,如何再平静。
他的爱意发酵成毒液,在心里肆意腐蚀。
若是早些遇见,若是不为师徒,若是……若是……
哈……他总想这些不可能的事……
师尊察觉他的不对劲,耐心询问,但他心底的秘密如何能说。
他连多看她一刻都不敢。
师尊便总是弄些小玩意哄他,像小时候那样,亲手做的风车、木剑,如今做的花枝流萤、灵气焰火……
总是这么温柔,好像……在她心里他是特殊的……
他退不回徒弟的身份,忘不掉那件事。
如果……不是师徒,师尊是否有可能喜欢他?
这种想法时不时冒出,执念渐深,不可回转。
3
多年后,被他悄悄收为灵宠的蚌精,日日吞噬天灵地宝,终于……显现出先祖的血脉。
蜃妖……
他借着除妖的名义,沉入幻境等候,便是事后被厌弃也认了。
他实在想知道……有没有那种可能。
师尊终于来了。
她并未设防,很快沉浸幻境,新身份之下,她不再将他视作晚辈。
就算是有些嫌弃,避之不及,但这些……都是因为把他当做一个男人。
他可以示爱,追求她,光明正大的对她好。
时日渐长,师尊有时会对着他的脸发愣,看来这张脸……她很喜欢。
之前都想过,若她不喜欢他本来的样貌,他可以换一张脸继续。
还好,她十分钟意。
只要能得到她,做什么他都甘愿,什么都可以……
夜深,师尊睡了。
他悄悄将脸埋在她掌上,反复蹭了蹭,又深深吻在手心。
只是这样,他便涨得难受,退回自己房间才敢做出那种事。
是,他下作……
可是……师尊……
爱意填满他整个胸腔,无处可发泄。
「原谅我……哈……」
他本觉得,师尊不排斥他的靠近,接受他的示好,便已足够。
没想到……她会回应。
更没想到他们会成亲,他……只更改了彼此的身份,没有用幻境扭曲她的心意吧?
沈霁寒不确定,一切太快,他如坠梦中。
新婚夜,他不是不想,曾无数次幻想,都是亵渎。
可真的靠近,他又不想骗取,那太卑劣。
这一切都是假的,是他骗来的,师尊待他越亲近,他越是明白。
愧疚和自厌袭来,他真的得到一直渴望的人,却无所适从。
他耻于自己的欺骗,更耻于自己的欲望。
直到……直到师尊攥着他的脖子,给了他两巴掌。
他都以为她恢复清醒了,最后才知道她是误会了什么。
师尊是谁?师尊一直是她啊。
总是冷静自持的眼睛携满怒意,就这样……坐下来……
原来她也会有占有欲,也会对他有欲望……
太过刺激,他连眼神都失焦了,除了喘息,什么都做不了。
这若是梦,也是最好的美梦。
思绪停滞,脑子都化成了浆糊,只知道一味的索求。
多年克制,终于得偿所愿,他放纵到连师尊都异常都没察觉。
接着,他被一脚踹飞了出去。
这一脚毫不留情,心肺俱损肋骨断裂。
他咳出一口血,等待她的审判。
可她却飞升而去,不要他了,原来他在她眼里什么都不是……
4
飞升之后,他很轻易便找到师尊的下落,剑修排行榜上,高高在上的那个。
他无颜面对,只敢悄悄用机关雀窥探。
远远看一眼,知道她近况即可,他们分开太久了,久到面容都渐渐模糊。
他知错了,错得彻底。
可若重来一次,他还是会这样做。
爱是最可怕的毒药,让人不管不顾,一心只求一丝可能。
他从储物戒取出花枝流萤,只要指尖轻点, 盈盈花开流萤翩飞。
他小心保存着这些旧物,这是他被在意过的证据。
师尊排名登顶后,闲来无事,竟在界湖钓起了鱼。
一坐便是十几年,机关雀带着他的神念, 悄悄飞近, 落在芦苇上探头看她。
时间久了, 其他鸟雀也不怕她,有时甚至立在她肩头。
师尊对于这些生灵总是极有耐心,不是投喂些丹药,便是散些仙元出来。
渐渐她身边围满小动物, 机关雀还是不远不近。
界湖有了动静, 从里面出来个熟人——朝露。
师尊的旧友中,最让他心烦的那个。
她仗着师尊不懂, 就一直撒娇亲近, 肆无忌惮用那种眼神看她,甚至……抵足而眠。
师尊竟是在这等她十几年……
朝露挽着师尊胳膊半刻种, 师尊捏了朝露脸颊两次,摸头三次, 笑了无数次。
他操控机关雀的神念扭曲成一团, 那可怜的小雀一会乱啄乱叫, 一会到处乱飞,最后吧唧撞树上,零件哗啦啦掉了一地。
师尊还让她住下了, 甚至为了让她丹技提升,辛苦采集仙草。
他一颗心仿佛被酸水泡透,是喝了多少酒都忘不了的酸涩。
是,他们之间全是他强求,可那场忘记身份的幻境里……她也曾喜欢过他的。
他被酒呛得不住的咳,胸口起伏,酒液并着泪滑下。
长睫被泪水浸湿,破碎又颓然。
醉了几天,到底沉不住气,便是死在她手上,也好过被彻底遗忘。
什么相忘于江湖……什么爱不是占有, 都是胡扯。
除非他死, 否则绝不可能让给别人。
他本想着好好谈一谈,可刚说出:「你当真不要我了吗?」便不争气哭了出来。
他从小不会撒娇诉苦,受了伤吃了亏都是自己忍着。
明明沉稳自持那么多年,可一想到被抛下一千年之久……便委屈得控制不住。
他埋在她颈窝哭得有些难为情,还是敏锐地感觉到师尊态度软下来。
甚至……耳垂都是红的,师尊眼神有些躲闪,那神态分明像那一晚……那般情动……
哭一哭……那么好用?
唔……他以后要好好参悟示弱之道……
小番外,关于吃飞醋
付云岫:「你今日又怎么了?好好的生什么闷气?」
沈霁寒:「你昨晚与朝露同床共枕?」
付云岫:「喝多了,便在那歇下了。」
沈霁寒嫉妒得面目全非:「你当真不知道?她看你的眼神,本就不清不楚!」
付云岫扶额:「沈霁寒,你讲点道理,她那双桃花眼看狗都深情。」
而此时此刻, 朝露正逗弄闹市上的野狗,一双桃花眼涟漪生辉:「小狗狗你好可爱,要不要跟我回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