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孕的我被白月光推倒,他却安慰白月光,我决心离开,他又后悔了
发布时间:2025-08-01 21:19 浏览量:10
1
路弘的白月光挺着肚子走进我家门时,我心脏仿佛被人狠狠扯了一下。
把路弘拉进卧室,颤抖的声音先露了怯。
“你不是承诺过不会再和她来往吗?”
路弘放下我的手,看了一眼关着的房门,说:
“凌颜,苏盈父母已经去世了,她刚回国又怀着孕,你让她去哪?”
路弘的声音像是在责怪我。
是我不懂事了?
我愤怒地拉住他的手腕,逼迫他正视我。
“当初我们结婚时,你说会和她断干净,不再……”
“凌颜,你没看到苏盈身上的伤吗?”
那是她前夫家暴留下的痕迹。
“她受了很多委屈,吃了很多苦。”
“你知道的,她已经患上了抑郁症,不能再受刺激了。”
“等过了这段时间,我陪你去国外好好散散心。”
可路弘,我怎么可能不清楚?
我等不到她从你身边离开了。
在苏盈面前,我永远没有胜算。
我小心翼翼试探,“我们可以帮她找一个很好的疗养院,每周去看她,我还……”
“凌颜!”
他却烦了。
开始责怪我不懂得体贴,冷落了客厅的苏盈。
路弘开门出去的那一刻,我极力克制的眼泪瞬间掉落。
在嫁给路弘之前,我以为自己会在贫民窟里度过饥饿困苦的一生。
他像一束救赎的光将我从泥潭里拉出来。
路弘长得好看,家世背景好。
身边人都说我是凭着一张好脸皮被他捡来玩玩。
可他打脸了所有人向我求婚。
直到苏盈的出现,让一切都改变了。
路弘的整颗心像一个坏掉的天平,毫不犹豫向苏盈倾斜。
半夜。
苏盈仅隔着一堵墙,拨通了路弘的电话。
她什么也没说。
却足够让路弘紧张到拖鞋都忘了穿就跑去隔壁。
房间的灯光很昏暗,只有一盏床头灯亮着。
那是我和路弘抱怨房间太黑睡不着觉,他天一亮就装上的。
困意全无。
我撑起身子靠在床头,听着隔壁房间苏盈发病的嘶吼声。
“爸,妈,我错了!我错了!我对不起你们。”
“求求你们了,带我走,能不能带我走……”
路弘温柔安慰的声音细细传来,我听不太清。
思绪不知不觉飘了很远。
路弘和我说过。
苏盈是他们学校的校花,身边的追求者无数。
路弘和她是青梅竹马,占据优势,明晃晃爱了她十几年。
在两人快要订婚的时候,一个小混混突然闯进了苏盈的生活。
那个男人不知道有什么魔力,让苏盈爱惨了他。
不久后,苏盈未婚先孕。
事情还没处理的时候,那个男人又因为打架斗殴有了案底。
苏盈父母不同意,强行拆散他们。
苏盈便每次偷偷跑出去见他。
不幸的是,苏盈和那个男人一起做了瘾君子。
孩子也意外流产。
苏父苏母以死相逼让她离开那个男人。
可苏盈还是一意孤行和他私奔去往了国外。
苏母心脏病复发,最终活活被气死。
苏父痛苦成疾,不久后也病故。
安葬那天,双方最后一面,苏盈都没能回来,在国外失去了音讯。
我一个人靠在床头。
直至床头灯没那么亮了,我看向旁边冰冷的床位。
自昨晚路弘去了苏盈暂住的客房,一夜未回。
2
如果不是肚子传来微微疼痛,我都忘了自己怀着孕。
我轻轻覆上小腹。
脑中是不久前路弘欣喜若狂的笑脸。
当我把怀孕的消息告诉他。
他抱起我在整个客厅转圈,随后想起来,憨笑着又把我放下。
他紧紧环住我,毫无保留地向我表达爱意。
“凌颜,我爱你,我真的好爱你。”
“我们终于有宝宝了,以后我们一家三口穿着亲子装手牵手逛街。”
“我会给你和宝宝最好的一切。”
我的童年是跟同村的小孩抢饼干碎屑,是偷吃别人家的东西被打得半死不活。
是看到爸妈为了丢失的两三块钱和邻居打架。
我从来没有幻想过能和路弘这样优秀的富家子弟组成一个家庭。
因为我根本不知道世界另一边的人是不愁吃穿的。
在那年天灾饥荒我看着爸妈在我面前饿死,我却因为这张脸被路弘捡回家养着起。
我便知道。
我终究会被路弘遗弃。
如众人说的那般,我只是有几分像苏盈罢了。
所以没有什么比吃不饱更让我害怕的了。
我只要求孩子平平安安生下来。
起身去洗漱,而后去厨房准备早餐。
路弘见到我随口问了一句:“睡得好吗?”
这是我和路弘第一次隔夜的见面,竟有些不习惯。
我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走近些,才看到桌上那一堆控制精神的药物。
我敛眸藏去情绪,“苏盈……睡得好吗?”
路弘把药一粒一粒准备好放在小药盒内,又倒了一杯温水。
他抬眼看我一眼,只说:“很不好,她现在精神很脆弱。”
“她前夫每次喝醉之后殴打她,往死里打,她身心都受到极大创伤。”
“好不容易睡着又梦到苏伯父苏伯母,她无论怎么磕头认错,他们也不愿回头看她一眼。”
“凌颜……”
我抬头望进路弘充满歉意的眼神。
我以为那是对我这个正牌妻子的抱歉。
可路弘随之的话,让我输得彻底。
“你以后多照顾照顾苏盈,她的人生已经经不起打击了。”
那我呢?路弘?
我算什么?
我肚子里的孩子算什么?
大腿外侧应该被我掐红了,眼泪这东西我控制得很好。
我不求别的,只要……只要孩子平安,只要一家三口在一起。
沉默良久后,我低低说了声“好”。
苏盈主动来找我,在我的意料之外。
她坐在沙发上,面容憔悴。
“凌颜,你知道我有多羡慕你吗?”
“你婚姻幸福,长得漂亮,路弘这么爱你。”
“你们将来还会有很漂亮的宝宝,家庭美满。”
“可你看看我,”
她手轻轻覆上微隆的小腹。
“我当初抛弃了一切和孩子的爸爸去国外生活,他说过他会改,我相信了。”
“但到那之后,我才知道:”
“他杀人了!他在国内杀人了!”
苏盈脸色突然变得狰狞,我生生吓了一跳。
“我想要跑!但是我跑不掉!他把我抓回来往死里打!”
“我好痛,好痛!”
苏盈失控地去扯自己的头发。
下一秒,她看向了自己的肚子。
“这个孩子也不是他的……”
“不是他的,他把我灌醉下药扔到夜总会!”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孩子他爸是谁!”
“他不该出生!他应该死!”
“对!他应该死!”
3
苏盈几近癫狂,她发疯一般的去捶自己的肚子。
我怔愣了一瞬,快步冲上去抓住她的手。
才触碰到,她尖叫着把我用力推倒在地。
顷刻之间,肚子像被人狠狠踢了一脚,痛到失语。
很快,下面缓缓留出一股暖流,源源不断。
一瞬间,极大的恐惧占据了我的内心。
我双手颤抖着想要支起无力的身子,卑微开口求救。
“路……路弘……”
我的声音虚弱到细若游丝,几乎听不见。
好在苏盈的吼叫声吸引来了路弘。
路弘冲进房间的时候,我以为我的救星来了。
可事实是,他首先注意到的不是躺在地上疼的冒汗的我。
而是情绪失控蹲在角落的苏盈。
那一刻,身上好像没那么疼了。
我认命地闭上了眼睛。
醒来时,睁眼第一看到的是雪白的天花板。
转头期待路弘守在床边,却落了空。
我最后等来的只有一个差不多五十岁的女医生。
“你醒了?你在床上躺了两天了,身体应该恢复得差不多,可以出院了。”
“上回送你来的那个男人已经把医药费缴了,你收拾好就可以走。”
“小姑娘,我劝告你一句,年轻的时候别糟蹋自己的身子。”
“还是找个好男人嫁了,玩心别那么重,不然有你后悔的那天。”
我冷静地在出院书上签下自己的名字,真诚道了句谢后,又回到那个不再是家的家。
有些东西不是我想留就能留的。
进门的时候,苏盈抱着水果盘坐在沙发上惬意地追剧。
看到我明显愣了一瞬,随后又变得很拘谨。
站起身尴尬地和我打招呼。
“凌颜,你……你回来啦。”
我一言未发走过去,给了那张可狠的脸重重一巴掌。
苏盈没来得及躲,受了后身体不稳地倒回沙发。
她没有打回来,而是诚恳地跪在我面前。
泣不成声,“凌颜,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我爱路弘,路弘也还爱我。”
“我求求你,求你离开路弘。”
“只有你离开,路弘才能名正言顺地爱我。”
她跪在我面前一下一下磕着头。
“求求你,我求求你把路弘还给我”
和路弘这幸福的几年时间里,我一直顶着像苏盈的那张脸,患得患失接受他的宠爱。
他当初把我从泥潭里拉出来,给我爱。
那是我人生中第一次体会到被爱的感觉,哪怕这份爱本不属于我。
对我来说,这就足够了。
现在苏盈回来了,我无悔把一切还给她。
可能那一个耳光是为死去的孩子不值。
可我内心清楚地知道,他生下来也注定得不到爸爸的宠爱。
那何必呢?
我懂不被爱的童年是怎样的感觉。
我不想我的孩子一生下来就承受苦难。
所以我不怪苏盈。
我原以为自己已经做好离开的准备。
路弘的任何举动都不再牵动我的心绪。
可当我扇在苏盈脸上的耳光通过路弘的手还给我的时候。
我的心还是如刀绞般难受。
路弘把苏盈护在身后,愤怒地斥责我。
“凌颜,你一出院发什么疯!”
“你让苏盈跪在这么凉的地板上给你磕头道歉,你知不知道她还怀着孕?”
他咬牙切齿,“你真的,好狠的心。”
我忍不住在心底嗤笑一声。
“我狠心?”
“我摔到在地,孩子都要保不住的时候,你第一冲到的是苏盈的身边,我在一边硬生生疼得失去意识。”
“我虚弱至极,你把我一个人丢在医院整整两天。”
“连出院手续都是我自己办的。你说我狠心?”
“难道我肚子里失去的孩子不是你的吗?”
4
顷刻间,数天来强装出的坚强在这一刻溃不成军。
眼泪控制不住地滑落。
我已经决心要离开。
路弘却还要在我心上再插一刀。
他睨着我,说出的话冷得刺骨。
“你只是我捡来的,要不是我,你早就饿死在路边了。”
“至今还留你在,是因为我记念你还怀着孕。”
“如今孩子没了,我们离婚吧。”
路弘没给我任何挽留的机会。
他从房间拿来不知何时备好的离婚协议书,放在茶几上。
“签吧,我会给你二十万,足够撑到你找到工作。”
路弘扶着苏盈坐到沙发上,又弄来热毛巾帮她清洗脸上的泪痕和膝盖。
一如当初,路弘刚带我回家那天。
他动作轻柔,一下一下擦去我脸上的泥泞。
“你放心,以后我不会让你饿肚子的,你就在这里住下了。”
“想吃什么,想干什么,告诉我,我来安排。”
那时,少女爱慕的情愫慢慢滋生。
虽然我现在不爱他了。
但那时温柔善良到骨子里的路弘我会一辈子记在心里。
现在,我想放开他,也放过我自己。
可能从一开始。
我和他之间的缘分注定是一场不得善终的孽缘。
我抬手潇洒地签下“凌颜”。
望着纸上略显正经的方块字,我竟觉得有些可笑。
这两个字是路弘手把手教我写的。
名字也还是他给我取的呢。
我那个穷乡僻壤的家乡,每个人每天只担心能否吃饱。
没人认识几个字,孩子们都是叫石头,小沙之类的名字。
甚至,我们都不知道自己该姓什么。
可这些都不重要了。
我要开始属于自己的生活。
我抬眼看向搂着苏盈的路弘。
她倚在路弘的怀里,拖着孕肚,眼尾微红。
这样看来,我的决定是对的。
他们才是一家人。
我把签好字的离婚协议书放回茶几上,随后开口。
“那二十万我不要,我带走一些衣物就可以了。”
我想,既然要断。
就要断得干净,我不想从他这里拿走一分。
我拉着行李箱出了别墅。
别墅建在风景区,地段昂贵,住在这的人非富即贵。
平时看不到来往的车。
因此。
当一抬头瞥见那辆熟悉的迈巴赫时,我下意识低下头,选择绕道。
没走几步,一声突兀的喇叭从身后响起。
脚步微顿,不知不觉提了速。
紧接着,身后那人又连续按了好几下。
我不敢停下,甚至有了跑起来的想法。
只听一道闷闷的引擎声。
高贵的黑色迈巴赫跟了上来。
我不知不觉间再次加快了脚步。
那辆迈巴赫不紧不慢地跟着。
而后突然加了速,稳稳停在我面前。
车窗缓缓降下。
男人那张狂妄不羁,帅到人神共愤的脸撞入我的视线。
沈渊一只手随意搭在方向盘上,另一只手百无聊赖地垂在窗外。
他勾唇一笑,戏谑道。
“怎么?被赶出来了?”
我握紧了拉杆,没有回答。
“我记得我和你说过,你和路弘好不了多久。”
沈渊说着,往靠背一躺,侧头问我。
“你说,我猜的是不是很准?”
5
才离婚,转眼就遇到沈渊,还说了一堆我不爱听的话。
我内心是排斥的。
“沈总,你有什么事吗?要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我迫不及待让他从我视线中离开。
自从我和路弘结婚,他经常在我耳边不知疲倦地诅咒我的婚姻。
无论我怎么和他讲道理,发脾气。
他却总是一幅毫不在乎的样子。
也许。
在沈渊这样的公子哥眼里,惹火我只是他闲暇时用来消遣的乐子。
我们普通人的爱情在他们看来真的很可笑。
沈渊再次按了喇叭,直接开口命令道。
“上车。”
我懵在原地,不解看他。
“这里离市中心几公里,你想走路到明天吗?”
“凌颜,”
“有时候你真该想一想,我有句话说得没错。”
“你真的很蠢,蠢得跟猪一样。”
他说的没错。
从路弘那出来之后,我只顾闷头往前走。
连去哪儿,我自己都没能有个答案。
我很在乎别人是不是会用同情和揣测的眼光看我。
但在遇到沈渊之后。
好像不论我如何去掩饰,他总能一眼看穿。
可能这就是他总爱窥探别人生活所造就出来的本领吧。
我放好行李,去拉后座的车门。
没拉开。
用力,还是没拉开。
我疑惑地看向驾驶座上的沈渊。
他背对着我,手有一下没一下敲着窗沿。
可我却在后视镜里,看到了他的脸以及目不转睛落在我身上的视线。
我无力去多想,卑微开口。
“沈总,麻烦开一下门。”
我看着他。
等他开锁。
没等来他的下一步动作,却等来了他再一次嘲讽的话。
“我看你这笨脑子还要多久能转过弯来,你好歹也干到了我秘书的位置。”
“你见过老板给员工开车,员工还坐后座的吗?”
他言已至此。
我走过去拉开他驾驶座的车门,毕恭毕敬道。
“沈总,请您移座副驾驶,我来开车。”
他满意地嗯了声,随后坐在副驾。
别墅区到市中心,车程一个小时多。
平时一有机会就拿我寻开心的沈渊破天荒保持了一路的沉默。
我松了口气。
因为我今天实在是没心力去应付他。
我身为他的秘书,除了睡觉,基本和他呆在一起。
甚至他吃饭应酬,我都守在旁边。
他不可能开车,只能压榨我。
自然而然我知道他的私人住处。
车子稳稳停在地下室。
我下车绕到副驾,打开了沈渊那边的车门。
“沈总,到湖心苑了。”
他慵懒的视线看过来,没有立即下车。
“你今天住哪?”
深渊突然的一问,我怔了片刻。
随后如实回答,“可能去酒店住一晚。”
“你一个人住酒店不安全,今后住我家。”
懵神之际,沈渊下车提出我的行李箱往电梯走。
片刻我才反应过来,忙去追沈渊。
我及时拦下刚要进电梯的深渊。
“沈总,不必了。我自己一个人没问题的。”
我伸手去接过行李箱。
他没松手,居高临下地看着我,随即嗤笑一声。
“怎么?离婚了还怕路弘会吃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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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应付沈渊,我差不多把离婚的事忘了,却被他冷不丁提起。
我一把拽走行李箱,没好气说道。
“沈总没必要总是提醒我离婚了,这对你没什么好处。”
沈渊不假思索:“你怎么知道对我没好处?”
他始终如一、对何事都不屑的眼神突然让我看不明白。
见我没接话。
沈渊松了手,继而环抱着胸将我从上扫到下。
“你身上就那点料,还担心我会惦记吗?”
我:……
“沈总,您没必要做到这个地步。”
“你放心,我不是为了你,只是最近家里催婚得紧,留你在家好过听唠叨。”
“况且你一个刚离过婚的,我也没什么兴趣。”
沈渊的话从来都是半真半假,不能全信。
这段时间,我也想一个人静一静。
下意识拒绝:“沈总,我还是去酒店……”
“刚离过婚,工作都不要了?”
反应过来他是拿工作的事情威胁我。
我咬紧后槽牙,瞪他:“沈总还真专挑别人痛处踩。”
他轻笑一声,“按电梯。”
沈渊住的公寓很大,装修气派,墙上挂的全是收藏级的名画。
他随手指了一个房间,让我搬进去。
我心里知晓,他的地方我不能久待。
帮他挡桃花终究不是长久的交易。
但还是得谢谢他给了我喘息的机会。
收拾行李时,一个东西突然从衣服内掉落。
是一张相片。
路弘向我求婚那天朋友拍的。
我单纯地咧嘴傻笑,殊不知下一刻,路弘会捧着一大束玫瑰花半跪在我面前。
四周全是目睹幸福的观众,小情侣们依偎在一起。
路弘吼得很大声,“凌颜,嫁给我!”
我被幸福和突然而来的惊喜弄得有点飘飘然。
我靠在路弘怀里,抽泣着问他。
“路弘,这是真的吗?这是不是梦?”
“是真的,一切都是真的。”
眼泪渐渐模糊了视线。
收拾行李时,我竟随手拿下了床头柜上放着的相框。
夹在衣服里被我带到了这里。
“凌颜,你真失败。”
我眼神坚定地拭去眼角的泪,将照片信手一丢。
想着等下出门悄悄扔了。
要被沈渊那货看了,免不了数落几句。
好巧不巧,下一秒沈渊便敲响了我的房门。
“喂,你是死里面了吗?”
“我告诉你,要死别死我家,晦气得狠哈。”
我深呼吸口气,起身开了门。
“没有,我在收拾东西。”
他倚在门边,抱胸勾唇看我。
“凌秘书哭过了啊?要不要我现在又把你送回去?”
和他出差去国外,因为倒时差的问题,我油头垢面,眼角糊满眼屎的狼狈的样子他都见过了。
没什么好在乎的。
我仰起头,突然起了叛逆的心思。
“好啊,麻烦沈总了。”
深渊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冷眼睨着我。
“他妈费油。”
随后转身就走。
衣冠禽兽!
沈渊翘着二郎腿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财经新闻。
我独自在厨房忙碌。
想到前几秒沈渊那欠揍的嘴脸,我一刀打在砧板上。
小声抱怨,“不吃外卖,不会做饭,那吃屁啊!”
7
我气急了,没留神菜油倒多了些。
火又开得大。
不过眨眼之间,火苗气势汹汹直往上窜。
眼见火势越来越大。
我心下一慌,头脑顿时一片空白,下意识叫了坐在客厅的人。
“沈渊。”
我被吓得猛地后退一步,却不小心撞到了碗柜。
撞开了,瓷器掉落的清脆响声接连不断。
沈渊就是这时从外面冲进来。
关煤气,抄起锅盖,朝火苗最小的那侧盖去。
所有动作一气呵成。
厨房狼狈得不成样子,被火烧黑的墙壁以及摔了一地的碎瓷片。
我大气不敢出,准备接受沈渊劈头盖脸的一顿骂。
没等来他的骂声,等来的却是他急切的关心。
“怎么样?伤着哪里了吗?”
“地上都是碎瓷片,你先待在那里别动,等我过来。”
沈渊走过来,帮我擦去额头冒出的汗。
“怎么样?没事吧?”
“说话!”
我还未从惊吓中缓过来,加之沈渊的反常,我始终保持沉默。
突然,沈渊弯腰将我打横抱起。
他抱着我在沙发上落座。
我坐在他结实的大腿上,两眼无神。
他捏了捏我的手,又轻轻抚上我的脸,呢喃道。
“是吓着了吗?手这么凉?”
却又像是自言自语。
“没事了,我都处理好了。”
我呆滞地盯着沈渊的脸。
渐渐的,路弘的脸缓缓与他重叠。
我瞳孔骤缩,猛地清醒过来。
几乎从他腿上跳离。
“对……对不起沈总……”
我发现自己无话可说。
“那个……我……不……”
我有些语无伦次,所幸想起什么,尴尬地指向厨房。
“我等下会把厨房打扫干净。”
我心有余悸地鞠躬道歉。
“沈总,真的对不起。”
“不需要道歉。”
我抬头看向沈渊。
他此时刚好起身,一米八的身高足够让我仰视他。
我似乎从来没在他眼里看到担心和后怕。
“只要你没事就好,其他我不在乎。”
沈渊眼里太过明目张胆的炽热,我有些扛不住。
我偏头不去看,“我……我现在去打扫。”
下一瞬,我的手腕被从人身后拽住。
“今晚别去了,明早我叫专人来打扫。”
这件事的的确确错在我。
我想补偿一下。
“沈总,我可以打扫的,没问题的。”
沈渊抓住我的手腕没有说话,眼神不怒自威。
最后我还是妥协了……
自昨晚那件事之后,我有意避开沈渊。
他在客厅,我就待在卧室。
他进书房办公,我才出来喘口气。
我心里多多少少有些疑惑。
可我不敢去细想。
我深信。
有多大的期待便有多大的失望。
有意无意躲着沈渊不是长久之计。
我有在时刻留意网上各家公司的招聘信息。
每日偷偷出去面试,忙得焦头烂额。
我迟早是要搬出去的。
如果没有在酒店碰到路弘。
我想,我的生活会如我预想般的那样平静地度过。
我不懂为什么这家公司的面试会选在酒店。
灯光晃眼,人声嘈杂。
我把简历放在人力资源经理面前。
音乐声放得太大,我不自觉提高了音量。
“刘经理,这是我的简历,我之前在颜渊公司就职,担**裁秘书,所以我这次……”
8
刘经理大约四五十来岁,挺着大肚腩,肥胖的大手触碰上我的。
眯眼冲我笑,“凌小姐,都到这来了,我们暂且就不谈工作了。”
我皱眉抽回自己的手,试图再和他谈谈。
“刘经理,这里太吵了,不如我……”
“哎呀,小颜,”他打断我的话。
突然抓住我的手腕,肥大的身体往我这边凑。
“这里有什么不好的,先让我看看你的业务能力。”
他端来一杯酒放到我面前。
“来,把它干了。”
他手开始不老实往我腿上摸。
我猛地警醒,抽回手拿起简历就跑。
奈何今天穿了高跟鞋,还没走出多远就被他抓住。
“跑什么,这岗位你不要了吗?”
他用力把我箍住,嘴嘟着要过来亲我。
“放开!”
我恶心极了,用手肘去顶他。
却打在一摊软软腻腻的肥肉上,难受地蹙紧了眉。
下一秒,刘经理当即痛呼一声松开了我。
酒店花色生意太过常见,没想到有人会出手。
我赶忙整理好自己,刚打算道谢。
却看到把刘经理手指反扣在肩上的路弘。
我不可置信地愣在原地。
路弘一直有健身的习惯,刘经理看他满身的肌肉想也没想,跑了。
我和路弘找了个咖啡馆,面对面而坐。
我先开口道了谢。
路弘从桌上伸过手来,不由分说就抓着我的手紧紧握住。
“凌颜,我真的好想你。”
“我现在才知道,我爱的人一直是你。”
“凌颜,你跟我回家,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宛如触电一般,我迅速抽回手。
这一刻,我只想逃开。
“我还有事,先走了。”
丢下这句,我抓起办公包快步往门外走去。
没料到的是,路弘立马追了上来拦住我的去路。
“凌颜,你给我几分钟时间,我们好好谈谈,可以吗?”
“路弘,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谈的。”
从苏盈回来的那天,从他把刚流产的我独自丢在医院的时候,我们的关系就该断了。
见我态度坚决,路弘抓起我的手往自己脸上打去。
“老婆,你打我,只要你消气,你想怎么揍我都行。”
我看着路弘俊郎无比的脸。
没有失魂落魄,也没有萎靡不振,依旧充满不羁和潇洒。
当初,我有多庆幸上天给了我一个非常优秀非常爱我的男人。
我沉浸在他打造的甜蜜城堡里。
却忘了在认识路弘之前。
他可是上层社会出了名的公子哥。
有个人尽皆知难忘的白月光。
怎会真因为我,一个贫民区捡来的女人收了心?
我决绝地抽回手,语气冷了下来。
“别再那样叫我,我们已经离婚了不是吗?”
路弘神情终于有了些变化。
“你还在生我的气是吗?”
“离婚这件事不是我自愿的,是苏盈逼我的。她要把我和她一起吸的事情告诉我爸。”
“我爸会打死我的,他会冻了我的银行卡,让我自生自灭,我绝对不能过那样的生活。”
“你放心,我已经把苏盈送去了精神病院,她这辈子都出不来了,以后不会有人来打扰我们的生活了。”
“凌颜,我们回家,好不好?”
9
我抗拒地连连后退。
路弘眼神骤变,直接拽住我往停在路边的一辆车走去。
我使劲挣扎,却怎么也抽不开。
我既愤怒又心慌,“路弘,你放开我!”
整个咖啡馆的人都被吸引了视线,却没人敢上前阻拦。
路氏集团大少爷谁敢得罪?
就在路弘毫无阻拦地要将我塞进车子里的时,沈渊出现了。
他慵懒地抱胸看着这一切,随后不屑一笑。
“光天化日之下,路少爷这是打算强抢民女吗?”
路弘吓了一跳。
不好把我塞进车里,他便将我拉到身后。
“我来接自己老婆,碍着你什么事?”
沈渊探头看了他身后的我一眼,笑着问:
“是这样吗?”
我赶紧解释,“不是,我不想跟他走。”
沈渊两手一摊,“你看,人家都说了不想跟你走。”
“况且,我记得,你们好像早就离婚。”
路弘许是不想和他再掰扯下去,抓紧我急切地往车里塞。
我剧烈地反抗挣扎。
只听沈渊暴怒地吼了一句:
“她都说了不想和你走!”
天旋地转间,整个人突然被沈渊搂抱在怀里。
路弘眼里的怒气冲冲,上前想把我拉过去。
这时,不知从哪里窜出来十几名穿黑西装的保镖。
我还没反应过来,沈渊拉着我上了另一辆车。
车子发动,一骑绝尘。
路弘在后面被保镖围得寸步难行。
终于冷静下来,我转头看向副驾驶座的沈渊。
“谢谢。”
他紧绷着脸,目视前方,没有回应。
接下来许久,车中一直处在尴尬的沉默中。
预想中,沈渊冷嘲热讽的声音也没有。
车进入了地下室。
沈渊把车停好,没有开门下车。
我如坐针毡却也没敢动。
又突然想起来之前,因为没有跑去开车门,被沈渊嘲讽。
没再犹豫,我解了安全带打算下车。
门还没拉开。
沈渊突然倾身过来,拦住了我的手。
就这样,我四周充满了他古龙井的香水味。
“沈总?”
他转头紧盯我,双眸冷得可怕。
我才发现和他的距离不过半分。
“你想和他复合?”
我反应了一会儿沈渊口中的他是谁,而后坚定开口。
“我不爱他了,我们之间不会有复合的可能。”
他的眼神可见软了下来,说出的话让我再次愣住了。
“那你可不可以考虑我?”
有几秒,我们都没有说话。
我躲开沈渊充满期待的视线,佯装糊涂。
“沈总就别拿我开玩笑了。”
“凌颜,我喜欢你,给我个机会,可以吗?”
我没想到沈渊直接打了直球。
刚要开口说些什么周旋的话,却被他截了胡。
“我没开玩笑。”
我沉默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拒绝他。
又或许我不想拒绝他,却又不知道怎么答应。
可能是深渊以为我默认了,低头下来作势要吻我。
我躲开了。
“沈总,谢谢你的喜欢,我目前不想谈感情的事,对不起。”
我轻轻推开他,下了车跑进电梯。
我想,用不了多久,他就会让我卷铺盖走人。
我前脚刚到,沈渊后脚就跟着进门。
我加快了手下的动作,想着赶紧回房间。
“凌颜,”
深渊叫住了我。
“你别躲着我。”
他走到我面前,看着我的脸。
“凌颜,你可能不知道,从你第一次站在我面前的时候,我就喜欢上你了。”
“我知道,如果当时我和你说我对你一见钟情,你肯定不会相信。”
“我在你面前说的所有关于路弘的坏话,都是故意的。”
“我就想让你看清楚,路弘那样的人不会真的收心去爱一个人。”
“可你当时眼里心里全是他,从没看过我一眼。”
“凌颜,我知道你一直在躲我。但我会等你,等你答应我的那天。”
我本能想说一些拒绝的话,但我发现我说不出口。
沈渊对我的爱,我抱有幻想,抱有期待。
可我不敢。
我不敢全心全意再去投入一段感情。
我很害怕。
可,我也不想放开他。
我攥紧了身侧的衣服。
“沈渊,你能再给我点时间吗?”
眼前的他突然笑了起来,直接搂住了我,紧紧的。
他语气充满欣喜。
“我可以等,等你答应我。”
路弘的事对我伤害很大。
我还有很多地方需要去慢慢治愈自己。
但是,
我还是想为他迈出勇敢的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