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霸总宣布和白月光订婚的消息 我变成一个彻底出局的局外人

「明逸，敲锣时记得叫我。」上市典礼前，我对着顾明逸整理领带。

他握住我的手，眼底似有星光：「当然，我的江副总。」

可聚光灯亮起时，他朝台下伸出的手，却牵起了另一个女人。

我看着他与陈翩翩共执金锤，耳边炸开同事的窃笑。

「原来，我才是那个笑话。」

1

上市典礼的宴会厅里，水晶灯折射出千万道流光。

我指尖捏着香槟杯的杯柱，冰凉的触感顺着皮肤蔓延，勉强压下心头的燥热。

今天的我穿了条酒红色鱼尾裙，是顾明逸上周让人送来的，说是「配得上敲锣时的荣光」。

小助理捧着烫金请柬跑过来，脸上的红晕比我的口红还艳。

「绾绾姐，你看财经频道都在直播呢！顾总刚才接受采访时，镜头三秒都在扫你这边！」

我顺着她的目光看向台上，顾明逸正对着话筒侃侃而谈。

他今天穿了套炭灰色西装，领带是我挑的深海蓝，袖口露出的腕表，还是三年前我用第一笔项目奖金给他买的。

那时工作室刚有起色，他捧着表盒红了眼眶：「绾绾，等公司上市，我用股权给你换个更大的。」

台下忽然响起一阵骚动。

顾明逸结束了发言，侧身朝台下伸出手。

聚光灯「唰」地打在我身上，所有镜头都对准了我。

我深吸一口气，提起裙摆，踩着七厘米的高跟鞋款款起身。

三年了，从只有三个人的出租屋，到如今敲钟上市，我等这一天等了太久。

「翩翩，过来。」

顾明逸的声音透过麦克风传来，温和得像春日暖风，却让我浑身一僵。

不是我的名字。

我维持着微笑的嘴角瞬间凝固，眼睁睁看着穿月白色礼裙的陈翩翩从嘉宾席站起，提着裙摆跑向台上。

她扑进顾明逸怀里时，裙摆扬起的弧度，像只骄傲的天鹅。

「她是谁啊？」后排传来窃窃私语。

「好像是顾总的高中同学，听说以前是校花呢。」

「那江副总算什么？刚才还以为她要上台……」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疼得我倒吸一口冷气。

台上的两人已经握住金锤，陈翩翩的头靠在顾明逸肩上，侧脸在灯光下白得像瓷娃娃。

他们身后的大屏幕上，公司代码正在滚动，红色的数字刺得我眼睛生疼。

「铛——」

铜锣敲响的瞬间，彩带漫天飞舞。

小助理的玫瑰花被礼仪小姐抢走，塞进陈翩翩怀里。

我看着那束本该属于我的红玫瑰，忽然觉得喉咙发紧。

原来这三年的并肩作战，在他心里，终究抵不过白月光的回眸一笑。

2

庆功宴设在顶层旋转餐厅，落地窗外是整座城市的璀璨灯火。

我坐在角落的卡座里，面前的牛排已经冷透。

顾明逸被一群投资人围着敬酒，陈翩翩像只花蝴蝶，穿梭在人群中，接受着众人的祝福。

「郎才女貌」「天作之合」的赞美声，像针一样扎进耳朵。

「绾绾姐，他们太过分了！」小助理把手机摔在桌上，屏幕上是顾明逸和陈翩翩的高中合照，「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搞白月光那套！」

照片里的顾明逸穿着洗得发白的校服，清瘦的肩膀撑不起外套，却把唯一的自行车让给了陈翩翩。

我忽然想起他曾说过，高中时总躲在图书馆角落，看陈翩翩坐在窗边背单词。

那时的他，觉得这个像光一样的女孩，是自己永远够不到的星辰。

「他们很早就约定好，如果二十七岁都没结婚，就在一起。」陈翩翩的闺蜜举着酒杯走过，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周围的人听见，「我们翩翩等了明逸这么多年，总算没白费。」

周围响起一阵唏嘘，不少人朝我投来同情的目光。

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红酒的涩味从喉咙烧到胃里。

三年前顾明逸找我创业时，明明说过「感情的事随缘」，明明在我熬夜改方案时，会默默递上热牛奶，明明在庆功宴后，牵过我的手说「再等等」。

「绾绾，抱歉。」顾明逸不知何时走了过来，陈翩翩不在他身边，「股份的事，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我放下酒杯，指尖在杯口画着圈：「什么交代？当初你说的是给我15%，现在打算给多少？」

他喉结滚动了一下，避开我的目光：「公司刚上市，股权需要稳定……1%，我已经让法务拟好合同了。」

「1%？」我笑出声，眼泪差点掉下来，「顾明逸，我三年没休过一天假，为了拉投资喝到胃出血，你就给我1%？」

他皱起眉，语气带着一丝不耐：「绾绾，不要闹。公司做大了，不是你一个人的功劳。翩翩也帮了很多忙。」

「她帮你什么了？帮你在上市当天给我致命一击吗？」我抓起包站起身，裙摆扫过餐桌，杯盘碰撞发出刺耳的声响，「这1%，你自己留着吧。从今天起，我江绾绾，不干了。」

3

回到办公室时，月光正透过百叶窗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我打开保险柜，里面放着三年来的项目笔记，每一页都写满了批注。

最底下压着张泛黄的便利贴，是顾明逸刚创业时写的：「绾绾，等公司上市，我们就去马尔代夫。」

手机震动起来，是盛渊发来的消息：「老地方见。」

我换了身休闲装，打车去了大学旁的烧烤摊。

盛渊已经点好了烤串，面前摆着三瓶啤酒。

「他没告诉你陈翩翩回来的事？」盛渊把开瓶器扔给我，语气带着愤愤不平。

他是我们的大师兄，当年放弃八十万年薪加入工作室，一半是看顾明逸的面子，一半是信我的能力。

我咬开啤酒瓶盖，泡沫溅在手背上：「他只说过高中时有个很喜欢的女生，早就没联系了。」

「放屁！」盛渊把烤腰子推到我面前，「上周我去他办公室，亲眼看见陈翩翩坐在他腿上！当时就想揍他，又怕影响公司上市。」

我的手顿了顿，啤酒瓶在掌心微微发烫。

原来不是突然的背叛，是早有预谋的欺骗。

难怪上个月他总说要加班，难怪他手机设置了新密码，难怪那些曾经暧昧的细节，现在想起来都像精心设计的陷阱。

「他给了你多少股份？」盛渊忽然问。

「1%。」

「操！」盛渊把酒瓶重重砸在桌上，「他给我的都比这多！当初要不是你拉着我加入，我现在……」

「不关你的事。」我打断他，撕下一张纸巾擦手，「我找你出来，是想告诉你，接下来我打算怎么做。」

盛渊的眼睛亮了起来：「你想怎么干？我跟你一起！」

我凑近他，声音压得很低：「顾明逸不是想让陈翩翩坐稳老板娘的位置吗？我偏不让他如意。公司离了我，看他能撑多久。」

远处传来汽车鸣笛，我抬头望去，顾明逸的车正停在路边。

陈翩翩坐在副驾驶，正伸手替他整理领带，侧脸在路灯下显得格外温柔。

盛渊顺着我的目光看去，突然按住我的肩膀：「别冲动，我们从长计议。」

我看着那辆车消失在街角，忽然笑了：「放心，我不会硬碰硬。」

既然他想摘桃子，那我就把桃树连根拔起。

4

第二天去公司时，气氛诡异得像停了电的深夜。

员工们假装忙碌，眼角却不停往我办公室瞟。

公关部刚发的推文已经刷爆朋友圈——《从校服到婚纱，顾总与陈小姐的十年深情》，配图是他们高中时的合照和昨天敲锣的视频。

小助理把打印好的文章摔在我桌上：「绾绾姐，他们太恶心了！这篇通稿里，居然说公司能上市全靠陈小姐在国外拉的资源！」

我扫了眼文章末尾的署名，是新上任的公关总监，陈翩翩的远房表妹。

真是迫不及待地安插自己人。

我把文件推到一边，打开购物软件：「帮我买副新美甲，要最亮的那种。」

「啊？」小助理愣住了，「现在买这个？」

「不然呢？」我挑着色号，语气漫不经心，「难道要我去哭着求顾明逸回心转意？」

上午十点，顾明逸召开全体会议。

他坐在主位上，陈翩翩坐在他旁边的空位上，手指上的钻戒闪得人睁不开眼。

「接下来公司要扩大海外业务，由陈小姐担任海外事业部总监。」顾明逸的声音透过麦克风传来，「江副总的工作重心，调整为协助陈总监。」

会议室里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知道，海外业务是我一手做起来的，现在等于把我的心血拱手让人。

「顾总，」我举了举手，指尖的新美甲在灯光下泛着银光，「我对海外业务不太熟，怕是帮不上忙。不如让我负责行政部？听说最近缺个下午茶采购。」

哄笑声像被扎破的气球，瞬间在会议室炸开。

顾明逸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江绾绾，你别胡闹。」

「我没胡闹啊。」我摊开手，语气无辜，「公司上市了，我也该享享清福了。不像某些人，拿着别人的功劳当垫脚石。」

陈翩翩的脸瞬间白了，攥着文件的手指关节泛白：「江小姐，你这话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站起身，椅子腿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我下午要去做SPA，有事明天再说。」

走出会议室时，我能感觉到背后的目光。

有同情，有不解，也有看好戏的。

但更多的是松了口气——那些被顾明逸压榨过的人，终于有人敢站出来反抗了。

回到办公室，技术总监老李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个U盘。

「绾绾，这是新品的核心代码备份。」他把U盘塞给我，压低声音，「顾明逸让陈翩翩的人接手研发部，我怕他们搞砸了。」

我捏着冰凉的U盘，忽然觉得心里暖烘烘的。

三年的付出，终究不是一场空。

至少，我赢得了人心。

5

接下来的日子，公司成了大型摆烂现场。

我每天准时打卡上班，第一件事就是打开追剧软件。

老李带着研发部集体「生病」，说是前几天团建吃坏了肚子，医嘱要静养。

人事总监张姐更绝，把招聘网站的密码改了，说是「防止商业间谍盗取信息」。

顾明逸气得在办公室摔了杯子，可我们都是公司元老，手里握着核心资源，他不敢轻易开除。

「江绾绾，你到底想怎么样？」他堵在我办公室门口，领带歪在一边，眼底布满红血丝。

我正在敷面膜，透过镜子看他：「我不想怎么样啊，就想好好工作。」

「好好工作？」他指着电脑屏幕上的韩剧，声音发颤，「你把公司当成什么了？」

「顾总的白月光不是很能干吗？」我揭下面膜，拍了拍脸颊，「让她来处理啊，正好展示一下她的能力。」

顾明逸被噎得说不出话，转身去找陈翩翩。

结果可想而知。

陈翩翩拿着海外市场报告去找投资商，被问得哑口无言——那些数据是我三年前做的，早就该更新了。

她想召开部门会议，可除了她带来的几个亲戚，没人搭理。

行政部送来的咖啡，她嫌太苦；后勤部安排的会议室，她嫌太小。

没过三天，整个公司都在传她「公主病」。

「绾绾姐，陈翩翩把老李的研发团队告到顾总那里去了。」小助理跑进来，手里拿着份处罚通知，「说他们消极怠工，要扣绩效！」

我接过通知，上面的签名龙飞凤舞，是顾明逸的笔迹。

「扣呗。」我把通知扔在桌上，打开外卖软件，「晚上请研发部的人吃火锅，我买单。」

火锅店里，老李举着酒杯：「敬绾绾！要不是你提醒我备份代码，现在咱们都得卷铺盖滚蛋！」

「敬绾绾！」其他人跟着起哄，热气模糊了他们的笑脸。

我看着这群陪我熬夜改方案、陪我蹲在路边吃泡面的人，忽然觉得眼眶发热。

「不是我提醒你们，是你们自己心里有数。」我举杯和他们碰了碰，「顾明逸想卸磨杀驴，也得看看我们答不答应。」

这时，张姐的手机响了。

她接起电话，听了几句突然笑了：「什么？陈翩翩想挖我们的人？让她尽管来试试。」

挂了电话，她朝我们晃了晃手机：「陈翩翩给销售部的小王开了双倍工资，结果小王直接把聊天记录发公司群了。」

我们笑得前仰后合，窗外的霓虹灯映在每个人脸上，比庆功宴的灯光还要亮。

顾明逸大概忘了，公司能走到今天，靠的从来不是他的光环，而是这群愿意为彼此兜底的普通人。

6

公司的股价跌得比瀑布还快。

从上市当天的每股38元，跌到现在的15元，只用了短短一周。

顾明逸每天都在会议室待到深夜，烟灰缸里的烟头堆成了小山。

陈翩翩想效仿我以前的做法，请投资人吃饭喝酒，可她喝不了白酒，陪不了笑脸，每次都不欢而散。

「绾绾，算我求你了。」顾明逸堵在楼梯间，身上的西装皱巴巴的，「你去见见王总，只要他肯追加投资，我把股份给你加到10%。」

我看着他眼下的乌青，忽然觉得有点可笑：「早干嘛去了？」

「我知道错了。」他伸手想抓我的胳膊，被我躲开，「翩翩她……她确实不懂这些，以前是我太冲动了。」

「顾明逸，你不是错在选了谁，是错在背叛。」我靠在扶手上，语气平静，「你以为我在乎那点股份吗？我在乎的是，我们一起许下的那些承诺。」

他的肩膀垮了下去，像只斗败的公鸡：「那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罢休？」

「很简单。」我站直身体，看着他的眼睛，「让陈翩翩离开公司，把属于我的东西还给我。」

顾明逸的眼神闪烁了一下，最终还是摇了摇头：「我答应过要给她一个未来。」

「那我的未来呢？」我笑了笑，转身下楼，「你的未来里，从来就没有过我，对不对？」

回到办公室，小助理递来一份文件：「绾绾姐，这是你要的海外市场最新数据，老李他们通宵整理出来的。」

我翻看着文件，上面密密麻麻的批注，都是我熟悉的字迹。

老李在旁边标注：「这个地区的关税政策变了，陈翩翩的方案里没改。」

张姐写着：「合作方的联系人换了，新负责人是我大学同学。」

原来，他们早就开始默默帮我收集证据。

我合上文件，深吸一口气：「准备一下，明天我们去见王总。」

小助理眼睛一亮：「你要帮顾明逸拉投资？」

「不。」我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嘴角扬起一抹笑，「我要告诉他，有个新的项目，比顾明逸的公司靠谱多了。」

7

王总的办公室在CBD顶层，落地窗外能看见顾明逸公司的大楼。

我把新的商业计划书推到他面前：「王总，这是我们团队独立开发的新项目，核心技术比现在市面上的产品领先至少两年。」

王总推了推眼镜，翻看着计划书：「你们团队？江副总要单干？」

「算是吧。」我递给他一个U盘，「这里面是核心代码的演示视频，您可以看看。」

他插上U盘，屏幕上很快出现了流畅的动画演示。

老李他们熬了三个通宵，把原本属于顾明逸公司的技术，升级成了全新的版本。

「不错。」王总点点头，目光落在我身上，「顾明逸知道你在做这个吗？」

「他很快就会知道了。」我端起茶杯，语气平静，「王总，您是商人，应该知道哪个项目更有潜力。」

王总笑了：「我确实看好你的能力。三年前是你说服我投资顾明逸，现在，我也相信你的眼光。」

我们正聊着，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

顾明逸和陈翩翩站在门口，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江绾绾！你居然背着我挖墙脚！」顾明逸冲过来，一把抢过计划书，「这些技术都是公司的！你无权带走！」

「是吗？」我拿出手机，点开录音，「那你听听这个。」

手机里传出顾明逸的声音，是他三年前说的：「绾绾，这个项目是你一手做起来的，核心思路都是你的，就算将来公司上市了，这个项目的主导权也永远归你。」

录音结束的瞬间，办公室里一片死寂。

顾明逸的脸瞬间血色尽失，握着计划书的手指抖得厉害。

陈翩翩大概没料到还有这种事，张着嘴说不出话，眼眶红得像兔子。

王总推了推眼镜，语气带着一丝玩味：「顾总，这录音……是真的？」

「是……是以前的玩笑话！」顾明逸的声音发飘，「公司的技术怎么可能归个人所有？江绾绾，你伪造录音陷害我！」

「是不是玩笑话，查一下研发日志就知道了。」我拿出早就准备好的文件夹，「这里面有三年来的项目进度表，每一次技术突破都有我的签名和日期。」

王总接过文件夹，一页页翻看着，眉头越皱越紧。

顾明逸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忽然抓住王总的胳膊：「王总，您别信她！她这是报复！因为我没选她……」

「够了。」王总甩开他的手，语气冷了下来，「顾明逸，我投资的是项目，不是你的感情纠葛。现在看来，江副总的团队确实更值得信赖。」

他转向我，伸出手：「江小姐，预祝我们合作愉快。」

我握住他的手，指尖传来温热的触感：「合作愉快。」

顾明逸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瘫坐在沙发上。

陈翩翩想去扶他，却被他一把推开：「都是你！要不是你回来，根本不会有这些事！」

陈翩翩愣住了，眼泪啪嗒啪嗒掉下来：「明逸，你怎么能这么说……」

「难道不是吗？」顾明逸红着眼吼道，「我本来可以安安稳稳的，是你非要逼我做选择！」

我看着这场闹剧，忽然觉得索然无味。

原来在他心里，所谓的白月光，也不过是可以随意推卸责任的借口。

「王总，我们去签合同吧。」我拿起包，转身走向门口。

经过顾明逸身边时，他忽然抓住我的脚踝，指甲几乎嵌进我的肉里。

「绾绾，我错了，你别走。」他的声音带着哭腔，像个迷路的孩子，「我把股份都给你，我跟陈翩翩分手，你留下来好不好？」

我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这个我曾仰望过、爱慕过的男人，此刻卑微得像尘埃。

「顾明逸，太晚了。」我轻轻挣开他的手，「有些东西碎了，就再也拼不回来了。」

8

新公司的成立仪式办得很简单。

没有水晶灯，没有聚光灯，只有老李、张姐、盛渊和小助理，我们五个人站在租来的办公室里，对着墙上的营业执照鞠躬。

「以后咱们就是『绾星科技』的人了！」盛渊举起保温杯，里面泡着枸杞，「第一杯敬梦想！」

「敬梦想！」我们碰了碰杯，笑声震得窗户都在颤。

王总追加的投资很快到账，我们招了新员工，租了更大的办公室。

老李带着研发部日夜赶工，张姐挖来了不少行业精英，盛渊负责的市场拓展也捷报频传。

三个月后，我们的第一款产品上线，一周内就占领了三成市场份额。

庆功宴上，小助理举着酒杯，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我：「绾绾姐，你看财经新闻了吗？顾明逸的公司快退市了。」

我夹了口菜，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

听说顾明逸和陈翩翩吵得很凶，陈翩翩的亲戚卷着公司最后一点资金跑了，顾明逸把自己关在空荡荡的办公室里，三天三夜没出来。

「他来找过你好几次了。」盛渊放下酒杯，语气有些复杂，「就在公司楼下，站着看了很久才走。」

我握着筷子的手顿了顿，窗外的月光刚好落在桌布上，像三年前那个深夜，顾明逸写在便利贴上的字迹。

「知道了。」我笑了笑，给大家倒上酒，「不说他了，咱们庆祝新产品大卖！」

酒过三巡，老李忽然站起来，红着脸说：「绾绾，有句话我憋了很久了。」

他从口袋里掏出个小盒子，单膝跪地：「我知道我年纪大了，也没顾明逸有钱，但我保证……」

「老李！」张姐一把把他拉起来，「你这是干嘛！吓着孩子！」

我们笑得前仰后合，老李挠着头，不好意思地坐下。

我看着这群吵吵闹闹的人，忽然觉得心里很满。

原来幸福不是站在聚光灯下，不是拥有多少股份，而是身边有群愿意陪你哭、陪你笑、陪你重新开始的人。

9

深秋的午后，我去以前常去的咖啡馆开会。

刚坐下，就看到了顾明逸。

他坐在靠窗的位置，穿着洗得发白的夹克，头发乱糟糟的，面前摆着一杯最便宜的美式。

比起三个月前的意气风发，像老了十岁。

他也看到了我，眼睛亮了一下，起身想过来，又犹豫地坐下。

我假装没看见，打开电脑准备资料。

会议开到一半，服务员送来块提拉米苏，说是那位先生送的。

我抬头看向顾明逸，他正望着我，眼神里有太多复杂的情绪。

「帮我还给他吧。」我对服务员说，「告诉他，我不爱吃甜的。」

其实我很爱吃提拉米苏，以前加班时，顾明逸总会买一块放在我桌上。

只是有些习惯，该改了。

会议结束后，我路过他的桌子，他忽然开口：「绾绾，能聊聊吗？」

我站在原地，没有回头：「没什么好聊的。」

「我跟陈翩翩分了。」他的声音很轻，「公司也没了，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那又怎么样？」我转过身，看着他的眼睛，「顾明逸，这不是我造成的，是你自己选的。」

他苦笑了一下，从口袋里掏出个东西递给我。

是枚戒指，款式很简单，是三年前我们路过首饰店时，我多看了两眼的那枚。

「当时没敢买，怕你觉得我唐突。」他的声音带着哽咽，「后来想给你惊喜，却再也没机会了。」

我没有接，戒指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顾明逸，你从来都不知道我想要什么。」我转身离开，高跟鞋踩在地板上，一步比一步坚定，「我要的不是戒指，是尊重，是坦诚，是你说过的，会永远站在我身边。」

走出咖啡馆时，阳光正好。

我掏出手机，给盛渊发了条消息：「晚上聚餐，我请客。」

10

一年后，「绾星科技」成功上市。

敲锣那天，我穿着简约的白色西装，身边站着老李、张姐、盛渊和小助理。

我们五个人的手一起放在金锤上，台下掌声雷动。

「铛——」

铜锣敲响的瞬间，我忽然想起一年前的那个场景。

那时的我穿着酒红色鱼尾裙，站在人群里，看着顾明逸和陈翩翩共执金锤，觉得自己像个笑话。

可现在，我站在聚光灯下，身边是并肩作战的伙伴，眼前是光明的未来。

原来离开错的人，才能遇见对的风景。

庆功宴上，王总举着酒杯走过来：「江总，恭喜啊。现在财经频道都在说，你是最年轻的独角兽女总裁。」

我笑着和他碰杯：「都是团队的功劳。」

这时，小助理凑过来，神神秘秘地说：「绾绾姐，我看到顾明逸了，就在门口。」

我顺着她的目光看去，顾明逸站在角落里，穿着得体的西装，头发梳得整整齐齐，只是眼神里的落寞藏不住。

听说他开了家小公司，勉强维持生计。

「不用管他。」我端起酒杯，走向我的团队，「来，我们敬未来！」

「敬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