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妻子带情夫领结婚证,后来她公司破产,我冷笑:找你老公救你

发布时间:2025-07-29 18:01  浏览量:1

当燃气灶毫无预兆地突然爆炸,姜南洲身受重伤,生命危在旦夕,此刻,唯有他五岁的小儿子小七月守在身旁。

他的灵魂好似飘荡在小七月身边,亲眼目睹孩子泪眼汪汪地给陈薇拨打电话,声音带着哭腔,苦苦哀求她回家救救爸爸。

然而,陈薇不仅没有丝毫怜悯,反而只是厉声斥责他,让他别跟着姜南洲学撒谎,随后便果断地挂断了电话。

小七月抹去脸上的泪水,费了好大的劲儿才叫来救护车,可就在这时,陈薇却突然出现,一把将救护车夺走。

“妈妈,爸爸流了好多血,都快撑不住了,你能不能别抢他的救护车呀?”

“你这个满嘴谎话的小骗子,真是被你爸带坏了!给我让开,阿州手受伤了,他比姜南洲更需要这辆救护车!”

陈薇用力推开了泪眼模糊、满脸无助的小七月,毫不犹豫地扶着严州登上了救护车。

“妈妈……妈妈!求求你,救救爸爸吧!”

小七月哭喊着,拼命追赶那辆远去的救护车,全然没注意到一辆疾驰而来的大货车正朝着他冲来。

姜南洲拼尽全身力气,声嘶力竭地呼唤着儿子的名字,想要冲过去推开他。

但他却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儿子被卷入货车的车轮之下。

……刹那间,眼前一片血红。

姜南洲感觉自己快要疯掉了!

这些年来,陈薇为了严州父女,一次次地抛弃他们父子俩。

姜南洲与她争吵,她总是说这是为了报答严州父亲的救命之恩。

他一直以为她只是分不清事情的轻重缓急。

万万没想到,她竟然连他们父子的性命都不顾!

是他害了小七月……

姜南洲在撕心裂肺的痛苦中,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如果有来生,他只盼着与陈薇再无任何瓜葛!

……

姜南洲红着眼眶,轻声哄着儿子入睡,在沙发上呆坐了许久许久,才终于确信自己真的重生了。

那股痛彻心扉的感觉,依旧如影随形,让他的手脚不受控制地颤抖着。

他颤抖着双手拿起手机:

严州的社交平台一直在不停地更新动态。

最新的一条,照片里他紧紧握着一个女人的手,还配上了文字:

【二十八岁生日,她向我求婚了,说要给我和孩子一个温馨的家(酷)(酷)】

姜南洲一眼就瞧见,女人的右手无名指上有一颗小黑痣。

是陈薇!

即便姜南洲已经经历过一次这样的事情。

但再次面对时,他的心还是一阵阵地抽痛。

陈薇在向严州求婚之前,有没有哪怕一瞬间想过他这个丈夫,还有他们可爱的儿子?

可她连他们父子的命都不放在眼里,他还能对她有什么期待呢?

只能怪自己太傻,竟然相信她报恩的借口,这才导致他和儿子死不瞑目……

姜南洲回想起上辈子他和儿子惨死的模样,痛得几乎无法呼吸。

他此刻只想等陈薇回来,尽快结束这段荒诞至极的婚姻!

这一等,就等到了凌晨三点。

陈薇看到他红肿的眼睛,不耐烦地摸了摸脖子上的红印。

“这吻痕是阿州不小心留下的,结婚戒指也只是暂时摘下来,你别胡思乱想!”

这些年来,她和严州拥抱过,还从酒店的同一间房里走出来过。

每次都是用这句“你别多想”来敷衍。

姜南洲对这句话已经产生了生理上的厌恶。

他嘲讽道:“你总是让我别多想,那如果我在亦玫家,待到凌晨三点才回来,你……”

陈薇很反感他总是和严州争风吃醋:“姜南洲,你有完没完?亦玫对你有别的心思,而我对阿州只是为了报恩,这能一样吗?”

怎么就不一样了?

姜南洲话到嘴边,又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他苦涩地说:“不说这个了……我想好了,陈薇,我愿意和你离婚!”

三天前,陈薇和严州从酒店出来的视频在网上疯传。

有人爆料陈薇已经结婚,严州成了人人喊打的小三,网友们纷纷谴责他。

他情绪崩溃,甚至想要自杀。

陈薇心疼不已,找到姜南洲提出假离婚,然后和严州领证,以此来堵住那些黑粉的嘴。

姜南洲觉得这太荒谬,一直不肯答应。

但现在,他决定彻底放手。

陈薇原本觉得姜南洲小气,心里烦躁得很。

一听他同意离婚,立刻喜上眉梢。

“你想通了就好,我这就去拿离婚协议!”

“陈薇,我话还没说完,离婚可以,但条件得变:我不能一无所有,财产必须平分!”

“只是假离婚而已,你这么认真干什么?”

陈薇记得恋爱时,他总是温柔大方,从不计较这些。

她实在想不明白,他何时变得如此斤斤计较?

姜南洲被她的眼神刺痛,艰难地说:“你不愿意?那就算了。”

陈薇一听急了:“不能算了!都听你的,行了吧?”

她怕他反悔,凌晨一点半,就叫律师修改离婚协议。

陈薇也知道假离婚对姜南洲不公平。

但严州的父亲救过她的命。

她不能让他遭受非议,只能委屈姜南洲。

新的离婚协议刚打印出来,她就把文件和笔塞给姜南洲。

“快签!”陈薇催促道。

姜南洲想起他们曾经恩爱的点点滴滴,失落地说:“陈薇,你为了别的男人,这样逼我。就不怕我伤心,永远离开吗?”

陈薇不以为然:“我只是和你假离婚,和严州领证,办婚礼。等事情过去,我们就复婚,不会影响我们的感情!”

感情?

姜南洲听到这两个字,只想冷笑。

他对她的感情,早在儿子去世的那一刻,就烟消云散了。

在陈薇的催促下,姜南洲签了离婚协议。

她一把抢过:“签了就不能反悔了,离婚冷静期满,我们去领离婚证!”

“......好。”

姜南洲看着她,为曾经全心全意爱她的自己感到无比悲哀。

陈薇没注意到他的异常,她拍了离婚协议的照片,一心只想和严州分享这个好消息。

她上楼前,姜南洲叫住她。

“陈薇,小七月今天高烧,你知道吗?”

“嗯,我给他喂过药了,还特意等他睡着才出去,免得他哭闹!我觉得,你还是得跟阿州学学怎么教育孩子,可可就比小七月乖多了。”

把一个发高烧的五岁孩子,独自留在家里,陈薇竟还如此理直气壮。

这一刻,姜南洲的质问堵在喉咙里,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觉得失望到了极点。

爱一个人的时候,会不自觉地美化她的一切。

但一旦不爱了。

他再看她,只觉得她卑鄙无耻。

第二天一早,民政局还没开门,姜南洲就被陈薇拉去排队。

当年他们领证结婚时,她因为严州的各种“意外”,爽约过十次。

现在提交离婚申请,她倒是比谁都积极。

姜南洲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只是鼻子一酸,签字时手也有些颤抖。

填完离婚申请,陈薇嘴角上扬,露出得意的笑容。

“你自己打车回去,我得和阿州商量一个月后的婚礼!”

她说完,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

完全没理会落在后面几步的姜南洲。

姜南洲看着车子疾驰而去,苦涩地笑了笑。

他和陈薇刚在一起的那两年,她对他关怀备至,有求必应。

但后来,严州出现了。

他和小七月就只能排在后面。

姜南洲曾闹过离婚。

但陈薇说:“我对严州好,只是为了报恩,因为他爸为了救我而死!但我爱你,所以对你好!”

姜南洲深爱着她,每次被她伤透心,下定决心要离开。

但她一挽留,他就又舍不得了。

结果三人纠缠多年,最后他和儿子惨死。

有机会重活一次,他不会再重蹈覆辙!

姜南洲缓缓摘下那枚结婚戒指,而后毅然决然地卖到了二手奢侈品店铺。

那枚戒指可不一般,是陈薇亲手精心设计并仔细打磨而成的。她曾满脸深情地说,这枚戒指承载着她对他满满的爱意。

可如今再回想起来,她当初跪地求婚时那深情款款的模样,在姜南洲眼中,只剩下了无尽的讽刺!

姜南洲卖完戒指回到家,便开始有条不紊地收拾他和儿子的行李,打算先到酒店暂住。

他心里盘算着,等拿到离婚证,就带着儿子离开这座让他满心伤痛的城市,此生再也不会回来。

然而,姜南洲还没收拾几件东西,小七月就哭着一路跑了过来。

“爸爸,老师给我打电话了,说妈妈把江老师的学生名额给可可了,这可怎么办呀?”

“哐当!”

姜南洲手里拿着的奖杯,一个不小心滑落,在地上摔得粉碎。

小七月虽然年仅五岁,却对钢琴有着独特的喜爱,尤其是对江天的演奏痴迷不已。

而江天性格十分古怪,向来不轻易收徒。

为了能让小七月成为江天的学生,姜南洲可谓绞尽脑汁。他又是送名表,又是送好酒,还陪着打球、打牌……

经过整整两年的折腾,江天终于松口,给了他一个学生名额。

上一世,姜南洲迟迟不肯答应离婚,结果严州被众人贴上了小三的标签。后来,陈薇竟然抢走了小七月来之不易的名额,还声称是为了补偿严州。

但这一世,姜南洲爽快地答应了离婚。

他实在想不明白,她为何还要做出这样的事?

姜南洲只觉得胸口仿佛压着一块千斤巨石,沉闷得让他喘不过气来。

他缓缓蹲下身,轻轻为小七月擦去脸上的泪水,然后拿起手机,拨通了陈薇的电话。

一连拨了五次,电话那头始终无人接听。可就在这时,严州的微博却更新了动态。

【祝贺我的宝贝女儿可可,成为江天老师唯一的弟子。你的才华和努力终于得到了认可,真为你感到由衷的高兴!】

微博下面还附上了一张可可和江天的合影。

评论区里满是赞美之词:

【可可太棒了,和她帅气的爸爸一样出色!】

【江天从不轻易收徒,这个小女孩一定是个天才!】

【太羡慕了,只有严州这么优秀的基因,才能生出这么出色的女儿!】

照片中可可笑得无比灿烂,而此刻小七月却哭得伤心欲绝。

姜南洲心里一口气憋得难受,他一把拉起儿子,急匆匆地赶了过去。

结果刚到江家门口,就被陈薇拦了下来。

她皱着眉头,一脸不悦地看着他们:“我就知道你们会来捣乱!”

小七月满脸难过,带着哭腔说道:“七月没有捣乱,这个名额本来就是我的。”

陈薇蹲下身,摸了摸他的头,轻声说道:“可可妹妹也很喜欢江天老师,你就把这个名额让给她,行不行呀?”

“不行,我也很喜欢江天老师!”

小七月刚说完,陈薇的脸色瞬间就变了。

她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小七月。

“够了,你是哥哥,可可是妹妹,哥哥就应该让着妹妹。一个名额而已,争来争去的,你怎么被你爸教得这么小气?”

小七月实在不明白,为什么妈妈抢了他的东西,还要责备他。

他呆呆地站在那里,不知所措,眼泪一滴滴地顺着脸颊往下流。

看到这一幕,姜南洲心疼得要命。

但他上辈子硬碰硬地和陈薇对抗,最后也没能抢回这个名额。

这一次,尽管他心中怒火熊熊燃烧,但还是强行压制住了。

“陈薇,我这两年历经了千辛万苦,才好不容易为小七月争取到这个名额。就当我求你了,把这个名额还给小七月,行不行?”

这是他多年来第一次向陈薇低头。

陈薇心软了一下,但随即说道:“我已经答应可可了。你放心,这个名额我不会白拿,我给小七月准备了他最喜欢的乐高!”

直到这一刻,姜南洲才彻底清醒过来。

无论他怎么做,她总是有各种各样的理由,抢走他和小七月的东西,送给那对父女。

人在极度失望的时候,连话都说不出来。

姜南洲绕过陈薇,想要冲进江家。

反正和江天有交情的是他,只要他把事情说清楚,名额肯定还是他儿子的!

但姜南洲刚走了两步,就被陈薇指挥的两个保镖拦住,强行塞进了车里。

“陈薇,放手,你不能这样对待我和儿子!”他绝望地大喊大叫。

“你可以打我骂我,想要什么补偿都行。但今天是可可的大喜日子,我不能让你破坏。”

陈薇也觉得自己对不起姜南洲和小七月。

但没办法,这个名额对可可也很重要。

她当年拒绝了阿州的告白,选择了姜南洲,就得用其他方式报恩,她不能再让阿州受到任何委屈。

姜南洲被保镖按住,无论怎么挣扎都挣脱不开。

等陈薇让保镖们放手的时候,认师宴已经结束了。

姜南洲冲出车,四处寻找江天,终于找到了他,并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明了一番。

但江天只是满脸歉意地说:“抱歉啊南洲,认师宴已经结束了,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严可是我的学生。现在再换人,谁的面子上都过不去。”

姜南洲再不甘心也无济于事。

江天说完就转身回家了。

严州牵着可可,走到失魂落魄的姜南洲面前。

“姐夫,多亏你,我家可可才能有这么好的老师。之前你买通营销号,到处散布我是小三的恶行,我就不跟你计较了!”

陈薇站在他身边,温柔地说:“谢谢你不追究,如果南洲能像你这样大度,我就放心了。”

姜南洲听着他们的对话,气得胸口一阵剧痛。

他难过地说:“可是陈薇,那些营销号不是我买的!”

阿州已经把证据摆在眼前,你却还嘴硬,我对你太失望了。怪不得小七月被你带得满口谎言。

陈薇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失望,领着严州父女离开了。

远远地,还能听到她和严州的对话。

“阿姝,我都不追究了,你就别责怪姐夫了。我不想因为我,让你们俩闹别扭。”

“阿州,你心地善良没错。但也不能太善良,否则会被人欺负。”

姜南洲已经不是第一次被他们反咬一口了。

陈薇总是偏袒严州,所以错的总是他。

每次他想离婚,她总是用失望的眼神看着他。

“你自己就是单亲家庭长大的,知道那有多苦。你想小七月也走你的老路吗?你真这么自私吗?”

因此,姜南洲一次次忍了下来。

但是,上辈子小七月去世的那一刻,他后悔得肠子都青了。

他早该带孩子离开的!

幸好,再过一个月,他就能拿到离婚证,以后和陈薇就彻底没有关系了!

姜南洲失魂落魄地带着小七月回家。

路上。

“爸爸,我以后不学钢琴了,也不要江老师了,你别难过。”

小七月眼睛还肿着,却反过来安慰姜南洲。

姜南洲既难过又愧疚,强压着内心的情绪,给他擦去眼泪:“爸爸没事。”

“可是你的眼睛在说,你很难过。”

听到这话,姜南洲的情绪一下子崩溃了:“对不起,小七月,都是爸爸没用!”

都是他没用,才什么都保护不了。

连累儿子也要跟着他受苦。

小七月用小手轻轻拍着姜南洲:“没关系的,不管怎样,你都是小七月最爱的爸爸呀。”

姜南洲抱着他,眼睛一阵发酸。

他努力整理好情绪,才带着儿子回家。

陈薇和严州父女已经到了,正在搬东西。

“姐夫,阿姝对外已经跟我求婚了,我肯定得跟她同居的,你能理解吧?”

严州一看到姜南洲,就迫不及待地上来挑衅。

姜南洲看着不远处陈薇警告的眼神,垂下眼眸道:“你爱怎么住怎么住,跟我没关系。”

反正他马上就要离婚了。

严州对他的反应不满意:“姐夫这个语气,是在跟我发脾气吗?”

听到这话,陈薇赶紧走过来,将他护在身后。

“南洲,是你四处散播他是小三的绯闻,我才不得不跟他假结婚的。罪魁祸首是你,你怨不得别人!”

姜南洲已经连争辩的欲望都没了:“嗯。”

陈薇对他今天的乖巧很满意:“知道错就好。阿州自小娇生惯养,什么都用最好的,就让他住主卧吧,那里采光好。”

“可可看上了小七月的儿童房,这阵子你跟儿子就先住客房。”

和过去一样,只要是严州父女俩看上的东西,姜南洲父子就得让。

姜南洲曾经总觉得满心委屈,总是要争个是非对错、高低输赢。

可如今,他却只感到无比的疲惫和心累。

“可以。”

姜南洲原本还打算好好收拾一下行李,可此刻,他忽然觉得什么都不想要了。

要不是时间实在太晚,儿子又还在发着低烧,他恨不得现在就带着儿子离开这个让他心寒的地方!

陈薇似乎还想再说些什么。

姜南洲却根本不想听,他抱起小七月,径直走向了客房。

小七月一脸不解,问道:“爸爸,客房不是给客人住的吗?我们在自己家里,为什么要住客房呢?”

“因为……我们以后就像是这里的客人了。”

姜南洲给小七月贴上退烧贴,轻柔地把他早早哄睡了。

这时,陈薇敲门来找他。

“有事吗?”

姜南洲从未料到,有一天,他仅仅看到她,就会心生厌烦。

陈薇对他的态度极为不满,说道:“你是我的丈夫,没事我就不能来找你吗?”

平日里,她要是这么说,姜南洲总会跟她呛上几句。

可这次,她说完后,他甚至连回应都觉得无比疲累,一个字都不想多说。

见此情形,陈薇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她担心姜南洲不开心,便向他解释。

“这次我拿小七月的名额给可可,确实是我做得不对。但阿州的父亲对我有救命之恩,他想要为可可争取这个名额,我总不能拒绝吧。”

姜南洲难过地说道:“你想报恩,就要伤害我和小七月吗?”

“就那么一个名额,你至于这么较真吗?陈家将来的家产都是儿子的,他还缺什么?”

“你们这对父子,真是一模一样的小心眼!”

陈薇原本意识到自己争抢名额的行为不对,是带着乐高和手表来向这对父子道歉的。

然而,姜南洲却非要和严州父女争个高低,这让陈薇感到十分厌烦。

她已经把整个陈家以及自己的一切都给了姜南洲,只是希望他偶尔能对严州父女让让步……难道这都不行吗?

陈薇不想再继续争辩下去,她面无表情地转身离开。

姜南洲望着她离去的背影,没有像以往那样去挽留或者做出让步。

他疲惫地揉了揉眉心,关上门,回到床上躺下。

但他心里装着事儿,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直到天色微微发亮,才勉强睡去。

可没睡多久,就被孩子撕心裂肺的哭喊声惊醒。

“小七月!”

姜南洲猛然清醒过来,赤着脚就冲了出去。

在玩具房里,陈薇正抱着可可,和严州一起轻声哄着。

而小七月站在他们面前,泪流满面,脸上还有一道鲜红的巴掌印,陈薇却仿佛视而不见。

姜南洲心如刀割,他蹲下身来,温柔地给小七月擦去眼泪。

“别哭了,宝贝,告诉爸爸,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小七月还没来得及回答,严州就愤愤不平地说道:“是我打的!姐夫,你平时就小心眼,总是嫉妒我和阿姝,用各种手段陷害我,我宽宏大量,不跟你计较。”

“但你儿子才五岁,你怎么就教他欺负可可?”

姜南洲脸色紧绷,说道:“小七月不可能无缘无故欺负人!你打了他,必须向他道歉!”

话音刚落,陈薇就黑着脸斥责他:“姜南洲,你够了!是儿子抢可可的玩具,还推了她,阿州才动手的。”

“都是你太溺爱孩子,把他惯坏了,阿州也是出于好意教育他!”

小七月哭着摇头说道:“爸爸,我没抢可可的玩具,是她抢我的玩偶!”

陈薇愣了一下,但还是批评他:“你是哥哥,让让妹妹怎么了?”

小七月哽咽着说道:“可是她用剪刀把玩偶剪坏了,那个玩偶是奶奶亲手给我缝的!”

姜南洲来得匆忙,听到这话,才发现地上都是玩偶的碎片。

玩偶被剪得太碎了,想要缝补都十分困难。

事情的来龙去脉已经很清楚了,姜南洲以为陈薇这下会意识到自己误会了小七月,总该道歉认错了。

但严州拉着她的衣袖嘟囔道:“可可才五岁,她懂什么?她以为把玩偶剪碎了,就是在玩。”

陈薇犹豫了一下,对小七月说:“行了,你是小男子汉,别这么小气。”

听到这话,姜南洲紧握着拳头,气得说话都结巴了。

“陈薇,你、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这个玩偶是我妈生前,亲手给儿子缝的!”

可可突然哭了起来:“叔叔好凶好可怕!”

陈薇给她擦着眼泪,斥责姜南洲。

“可可都被你吓哭了,她只是个小孩子,她懂什么,你至于这么较真吗?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再找事,你们以后就别住这里了!”

她抱着可可,和严州一起出去了,没有给姜南洲和小七月一个好脸色。

姜南洲一口气堵在胸口,上不来下不去,憋得难受极了。

要是以前,他肯定会去找陈薇,和她理论清楚是非对错。

但现在,他对她已经彻底失望了。

姜南洲安慰好儿子,捡起地上的玩偶碎片,试图修复。

但他手上被扎出好几个血口,玩偶还是一堆碎片,根本无法复原。

姜南洲看着伤口,突然想起,他妈临终前流着泪拉着他的手,对他说:

“妈不怕死,只怕妈死了,你和小七月受委屈。”

“儿媳妇这人是重情义,但分不清轻重缓急。”

“那个严州又是个心思缜密、诡计多端的。”

“儿媳妇处处偏帮他和他闺女,以后你和小七月,可怎么办啊?”

那时姜南洲还信誓旦旦地向她保证:“妈放心吧,陈薇对严州好,只是为了报恩。她是爱我的,不会伤害我们父子的!”

姜南洲回想起那时全身心信任、爱慕陈薇的自己,只觉得万分可悲。

他收起玩偶碎片,带着小七月去了最近的酒店,不想再留在那个“家里”被人随意欺负。

不过,姜南洲到酒店没多久,陈薇就找来了。

“刚才阿州说看见你和小七月,我还以为他看错了,没想到真是你们。你们不在家里待着,来酒店干什么?”

小七月看到她,也不兴奋地喊妈妈了,吓得往姜南洲身后躲。

他那恐惧的样子,让姜南洲心里一阵疼痛。

“我和小七月主动离开,不用你们赶。”

陈薇一愣,随即开口:“……我让你们离开,不过是一时之气,那地方始终是你们的家。”

不,那是她的家。

不是他和小七月的。

姜南洲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你找我有事吗?”

“是的。今早玩偶的事情,我做得不对,我来这里向你和儿子道歉。阿州一个大男人带着孩子,确实不容易,何况他还是我恩人的后代,我也不好对他们太苛刻。”

这样的话,姜南洲已经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

她要报恩,难道就得让他和小七月一直受苦吗?

但他们并不欠严州父女什么!

陈薇见他沉默不语,蹲下来,从背后拿出一个玩偶,逗弄小七月。

“别难过了,儿子,妈妈给你买了个新玩偶,看看喜欢不喜欢?”

小七月眼睛还红着:“不喜欢,我只要奶奶做的!”

陈薇不耐烦地说道:“都是玩偶,这个和那个有什么不同?”

姜南洲忍不住说道:“陈薇,你不是说来道歉的吗。”

陈薇站起身:“你以为我想教训他吗?一个小男孩,被你宠得这么娇气。我觉得,你得跟阿州学学怎么教育孩子,可可就……”

“小七月还在发烧,他吃了药应该休息了。你要是没别的事,可以走了。”

姜南洲忍无可忍,打断她,想要关门。

但门被陈薇抓住了。

她尴尬地清了清嗓子:“阿州喜欢你的婚礼设计,他第一次结婚,很看重,希望你能帮忙做婚礼策划。”

姜南洲这一刻都怀疑自己听错了。

不然,她怎么能提出这么无耻的要求?

姜南洲紧握拳头:“陈薇,你不觉得你太过分了吗?”

陈薇眼神闪烁:“我给你三倍……不,给你十倍的报酬,怎么样?阿州没别的意思,你别想太多。他只是单纯喜欢你做的婚礼策划。”

“对不起,我做不到。”

姜南洲退后两步,咬紧牙关,用力把门关上。

她在门外敲了半天门,他也没开,只是靠在门上,重重地喘气。

陈薇啊陈薇,她明知道自己有多过分,还是一再欺负他。

她就仗着他爱她。

但是,他已经不想要她了。

姜南洲以为这件事就此结束。

但他没想到,陈薇会以卖掉他所在的婚庆公司来威胁他。

特助打电话通知姜南洲:“陈总说了,要么你接严州和她婚礼策划的活儿,要么卖掉这家婚庆公司!”

姜南洲曾经告诉过陈薇,这家婚庆公司是他父亲开的。

后来他父亲生病,他母亲要照顾他父亲,又不懂经营,才把公司卖了。

陈薇追求他时,为了讨好他,买下了这家婚庆公司。

但现在,她为了逼他给严州做婚礼策划,又要卖掉这家公司!

姜南洲约陈薇见面谈,却被拒绝了。

【我今天要陪阿州拍婚纱照。】

【陈薇,你非要做得这么绝吗?你明知道我有多在意这家婚庆公司!】

她要离婚,他答应了。

她让他让出婚房,他也答应了。

为什么她还要一而再地逼迫他?

陈薇直接打来电话,声音里满是无奈。

“姜南洲,没人想逼你。只是让你做份婚礼策划方案而已,这就是你的工作,你就当阿州是普通客户,不行吗?”

姜南洲低声说道:“我做不到。”

“怎么就做不到?我知道,你很介意我和阿州来往。但他毕竟是我救命恩人的儿子,我不可能和他做陌生人。”

严州在那边娇声喊她拍婚纱照了。

陈薇匆匆警告姜南洲一句“你不帮阿州做婚礼策划,我会卖掉这家婚庆公司”,然后匆匆挂了电话。

只是挂电话前,那边传来摄影师指挥的声音。

“新郎搂住新娘的腰,吻得再深情些。”

“对,就这样!”

姜南洲紧握着手机,眼底一片麻木。

他已经对她足够失望了。

但她总有办法,让他更恨她!当夜幕悄然降临,严州给姜南洲发来了一连串消息。

最先映入眼帘的是几张照片。紧接着,严州那充满挑衅与恶意的文字一条接一条地蹦了出来。

【你和小崽子的那些破玩意儿太占地方了,我全都给扔出去了,阿姝也点头同意了呢!(捂着嘴,发出得意的笑声)】

【哦,对了,小崽子那个什么名额,是我故意抢过来的,我们家可可才压根不喜欢弹琴呢,就是看不惯那小崽子得意。】

【还有那个玩偶,也是我指使可可把它剪碎的,死人的东西,看着就晦气!】

【生气不?你可别哪天被气得和小崽子一起一命呜呼了,那我可就没乐子玩了!】

【阿姝今天和我睡在一张床上啦,你不会天真地以为,她对我好,就仅仅只是为了报恩吧?】

随后,又是一张照片发了过来。照片里,陈薇背对着床,正缓缓地脱着衣服。成年人之间,很多事无需言说得太过直白,仅从这画面,便能猜到他们接下来要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姜南洲一条一条地翻阅着这些信息,每看一条,心中的温度便好似被抽走一分,凉意逐渐蔓延至全身。

严州这家伙,和往常一样,发送完消息后,又迅速地撤回,不给姜南洲留下任何截图留存证据的机会。

但这一次,姜南洲早有防备,他反应极快,机智地录下了屏幕内容。

录完屏后,他小心翼翼地将视频保存好,把心中那股翻涌的不快暂时压制下去,转身去陪伴小七月用餐。毕竟,孩子是无辜的,不能让这些糟心事影响到孩子。

经过一番思考,最终,姜南洲还是下定决心,不接手这场婚礼策划的工作了。

与此同时,陈薇也做出了一个决定,她把婚庆公司转手了。

陈薇给姜南洲发来消息解释道:“我并没有针对你的意思,只是阿州因为你而生气了,我得给他一个交代。你别往心里去,等阿州的气消了,我会把婚庆公司再买回来的。”

姜南洲看着她的消息,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充满讽刺意味的微笑。

她心里其实比谁都清楚,自己的所作所为是多么不妥。可即便如此,她还是一次又一次地要求姜南洲忍气吞声,仿佛姜南洲的忍耐是理所当然的。

在过去的日子里,姜南洲总是不愿意让她陷入两难的境地,不想让她在自己和她救命恩人的儿子之间左右为难。他一直心疼她,体谅她的难处,所以总是默默地承受着一切。

然而,她呢?似乎从未站在姜南洲的角度为他着想过,从未考虑过他的感受……

那天晚上,姜南洲约了陈家的私生子陈阳共进晚餐。

饭桌上,姜南洲神色平静却语气坚定地说道:“我手里握有陈氏集团的股份,可以以低价卖给你。不过,我有一个条件,25天后进行交易。”

陈阳听到这话,挑了挑眉毛,眼神中带着一丝戏谑,调侃道:“我那姐姐可是最讨厌我了,你这样做,就不怕她恨你入骨吗?”

姜南洲神色淡然,毫不在意地说道:“那不关你的事。如果你不想要这些股份,我就卖给其他有意愿的人。”

陈阳一听,连忙换上一副讨好的模样,说道:“别这样嘛,姐夫,我当然要啦!”

就这样,陈阳和姜南洲达成了协议。陈阳吹着口哨,满脸得意地离开了。

在回家的路上,陈阳意外地遇到了陈薇。

虽说他们有着血缘关系,但彼此却是对方最痛恨的人。平日里相见,都是横眉冷对,恨不得对方立刻从自己眼前消失。

但这一次,陈阳却一反常态,平静地叫住了陈薇。

“姐,我很好奇,你的一半股份在姐夫手里。你为了外面那个情人,背叛了姐夫,就不怕姐夫一怒之下,把股份都卖给我吗?”

陈薇听到这话,冷笑一声,语气中满是厌恶与不屑:“别做这种不切实际的白日梦了,我老公永远不会伤害我!”

她心里清楚,姜南洲最近心情不太好,但她觉得,只要事后好好哄一哄,一切都会恢复如初。她太了解姜南洲有多爱她了,即便他再生气,也绝对不会做出把股份卖给陈阳这种事的,这一点,她有着十足的信心!

姜南洲并不清楚陈阳和陈薇之间的这场对话,也压根没把这事放在心上。

这些天,小七月一直情绪低落,整个人蔫蔫的,没了往日的活泼劲儿。

好在小七月的发烧已经退了,姜南洲看着孩子闷闷不乐的样子,心疼不已,决定带他出去露营,一起观赏那浩瀚星空,让孩子放松放松心情。

当姜南洲快要把帐篷搭好的时候,突然,一阵尖锐的哭喊声打破了这份宁静。

他立刻心中一紧,冲了过去,眼前的景象让他怒火中烧。只见严州和可可正抢走小七月的望远镜、烤肠,还有那发光的鞋子和衣服。

严州嘴里还不干不净地骂着脏话,甚至还想对倒在地上的小七月动手。

“严州,不许你欺负我儿子!”姜南洲一个箭步挡在小七月前面,怒目圆睁,死死地盯着严州,大声怒斥道:“你凭什么抢我儿子的东西,还动手打人?”

严州却一脸得意,嚣张地说道:“我能看上这小野种的东西,那是给你们面子!信不信我一句话,阿姝也会帮我抢过来?”

姜南洲被气得头晕目眩,身体都微微颤抖起来:“严州,你别太过分了!”

“我就欺负了,你能怎么样?你一个废物,能奈我何?”严州满脸不屑,说完,竟直接伸手将姜南洲推下山坡,然后自己跌跌撞撞地坐在地上,扯着嗓子大喊起来。

“阿姝,姐夫嫉妒我要和你结婚,想把我推下山坡。我反应快躲开了,他自己滚下去了,怎么办?”

姜南洲顺着山坡滚了下去,头“砰”的一声撞到石头上,瞬间肿起了一个大包。他痛得脸色煞白,嘴唇颤抖,却一时说不出话来。

好在陈薇及时赶到,把他救了上来。可让姜南洲万万没想到的是,陈薇把他救上来后,开口第一句话竟然是责备。

“姜南洲,你怎么这么狠毒?”

“上次你到处说阿州是第三者,他大度没和你计较,你这次竟然想把他推下山坡……你疯了吗?”

小七月见爸爸被冤枉,急忙拉着陈薇的衣服,着急地说道:“是叔叔抢我东西,又把爸爸推下山坡,爸爸没害人!”

小七月话音刚落,严州便偷偷推了推可可。可可立刻心领神会,“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边哭边喊道:“阿姨,救救我和爸爸吧。叔叔和哥哥说让我们去死!”

陈薇原本因为小七月的话,心里还有些犹豫,有些动摇。但听到可可的哭诉后,顿时完全愤怒了。

她猛地揪住小七月的衣领,大声斥责道:“真是好的不学坏的学,这么小就被你爸教得满嘴谎话!以后我来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