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睁眼,回到将军班师回朝宴 我赶在他之前伏地跪拜,请旨和离

发布时间:2025-07-29 16:30  浏览量:1

声明:本篇内容为虚构故事,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将军对流落民间的那位假公主倾心不已,待出征得胜归来后,便迫不及待地向皇上奏请旨意,要休弃自己的结发妻子。

太后心地善良,不禁动了怜悯之心,说道:
“让公主做正妻,凌家那孤女做妾室便是。”
将军听闻此言,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十年之后,他竟公然举兵,发动了谋反。
他命人活生生地剥去太后的皮,还赐我万箭穿心之刑,将我凌氏一族上下老小尽数屠戮殆尽。
再度睁开双眼时,恰好赶上他班师回朝举办宴会的日子。
我赶在他有所举动之前,趴在地上,以头触地,恭敬地向皇上和太后恳请道:
“皇上、太后,妾身侍奉将军已有三年,却始终未能生育子嗣。恳请您二位恩准妾身与将军和离,成全公主与将军百年美满的姻缘。”
席间的将军一脸惊愕,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还没等将军开口回禀,太后便率先说道:
“就依凌氏所言去办!即刻为公主和将军赐婚!”
我震惊地抬起头,实在想不到太后她老人家居然也重生了。
沈玠亲手杀我之时,我早已被他和他新娶的妻子折磨得面目全非,不成样子。
那一日,大雪纷纷扬扬地飘落,天地间一片洁白。彼时,沈玠逼宫谋反,就在他即将登上皇位的前一日。
宋蔓娇嗔地开口,说想吃鱼,那声音娇柔婉转,恰似黄莺啼鸣。沈玠伸出手,轻轻将宋蔓拉到自己腿上坐下,嘴唇凑近她的耳根,轻声细语道:“蔓蔓,你烧还没退呢。”
宋蔓娇羞地一笑,宛如春日里初绽的花朵般娇艳,娇声道:“玠郎,想吃鱼嘛。”沈玠突然猛地在她脸上亲了一口,调笑道:“想吃你。”宋蔓笑着躲开,身姿摇曳地走到我面前,一脚狠狠地踢在我脸上,那一脚力道极大,直接踢翻了一盆擦地水,水花溅落在我身上,冰冷刺骨。
“玠郎,让她去雪水里捉鱼。”宋蔓娇滴滴地说道,眼神中满是得意与挑衅。沈玠搂着美人入怀,双手轻轻掐着她的腰,笑着说:“蔓蔓,听你的。”
随后,沈玠命人将我押到湖边。他们凿开厚厚的湖面冰层,扒光我的外衣,将我无情地扔进那冰冷刺骨的冰水里。沈玠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眼神中满是轻蔑与厌恶,说道:“凌枝华,你永远都不可能是皇后。”
当冰水浸入我身体的那一刻,我就已然知晓自己活不成了。我含着泪,用唇语无声地问道:“沈玠,为什么?”
在轿辇内,沈玠抱着瘸腿的宋蔓,双目圆睁,愤怒地吼道:“凌枝华,这是你欠蔓蔓的。若不是你善妒,打断了蔓蔓的腿,蔓蔓又怎会落得如此下场?不过,本将军,还是要谢谢你爹当年的提拔。”
冰水不断地灌进我的五脏六腑,我只觉浑身冰冷,四肢麻木,双眼也因寒冷和痛苦而变得通红。我的意识逐渐模糊,仿佛置身于一个黑暗无底的深渊,不断下沉。
宋蔓娇笑着说:“玠郎,没有鱼竿,姐姐怎么抓鱼啊。”沈玠抬起她美艳的下颚,冷冷地命令道:“来人,射箭。”
我拼命地屏住呼吸,用尽全身的力气想要往上爬,可是我已经干了三年的粗活,身体早已瘦弱不堪,形销骨立。纵然我以前擅长舞枪弄棒,武艺高强,此时也敌不过那密密麻麻射向我的铁箭。
“躲?你能躲到何时?明日蔓蔓就是朕妻,你不过是下堂悍妇!”沈玠的声音如同恶魔的咆哮,在我耳边不断回荡。
血腥味迅速弥漫了整个湖面,那刺鼻的味道让我几近窒息。沈玠捂着鼻子,满脸嫌弃地说:“死了就扔乱葬岗。”
当沈玠抱着美人回屋时,我已经遍身插满箭羽,犹如一只被万箭穿心的鸟儿,凄惨至极。当年跟随我爹征战四方的将士们,将满目疮痍的我,无情地扔在了乱葬岗。
我死不瞑目,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怨恨与不甘。死之前,我看到我身边躺着一具鲜血淋漓的老骨,仔细一看,那不正是那年替我求情的太后吗?她老人家竟被残忍地剥皮了。
死前最后一口气,我望着京华上空,只见乌压压的黑云笼罩着整个天空,仿佛预示着一场巨大的灾难即将降临。真是快变天了,这场景像极了爹爹死前托孤,唤他护我一生一世周全的那天。
那天,大雨倾盆而下,他紧紧地将我拥入怀中,信誓旦旦地说:“枝华,醉花宜在白昼,醉雪宜在夜晚,无论风雪如何,夫君陪你度过晨昏昼夜,死生不离不弃。”可如今想来,原来从始至终他都没爱过我。

“夫人,酒水泼洒了。”在那觥筹交映、杏花如烟的初春时节,宫里遣人前来邀我赴宴。我呆愣地端坐在原处,手中的酒杯悬在半空,纹丝不动,酒液顺着杯壁潺潺流淌,将地面洇湿了一大片。

我缓缓睁开双眸,回过神来,发觉周围的人皆沉浸在欢声笑语之中。我竟重生了,回到了他出征凯旋归来的那一日。

“小姐,怎如此粗心,衣服都湿透了,雨沾陪小姐去换身衣裳吧。”雨沾说着,伸手作势要拉起我的手,我反手紧紧攥住她的手。

“等会儿……等……”我声音沙哑喑涩,拉着她靠近自己,仔细端详着她,眼中满是惊喜之色,“真的是……雨沾啊。”雨沾微微愣神,呆呆地看着我。我轻轻捏了捏她的掌心,心中满是欣慰,我这忠心耿耿的小丫鬟还好好地活着。前世,她为了护我周全,被宋蔓残忍地剜去双眼、挖出心脏,最后被扔给野狗啃食,如今她安然无恙地站在我身边。

我喜极而泣,泪水夺眶而出。雨沾笑着为我拭去泪痕,温柔地说道:“小姐,边关大捷,今日将军大人就要回朝,小姐可是欢喜得失了态?”

雨沾话音刚落,只听铜鼓声声敲响,战歌激昂嘹亮,有将领回朝。沈玠身着一身威风凛凛的戎装,英姿飒爽,右手执着头盔,左手牵着一位娇俏动人的女郎。他二人郎才女貌,满面春风得意之色,仿佛连这盎然的春色都被他们比了下去。

雨沾原本带着笑意的脸庞,瞬间变得冰冷如霜。她有气无力地唤了一声“小姐”。我屏住呼吸,直直地凝视着他,只见他剑眉如峰,星目璀璨,鼻梁高挺笔直,整个人英姿勃发、气宇轩昂。他拉着那女子的手,却不下跪行礼,当着满朝文武的面,丝毫不给皇族留颜面。

“臣沈玠,击破西南十万敌军,大胜而归。”他声音洪亮如钟,充满了骄傲自满之情。转头看着身旁的女子,又说道:“陛下托臣暗中查访端妃当年走失的公主,臣幸不辱使命。”

那女子声音婉转悦耳,巧笑倩兮,双手恭恭敬敬地呈上一枚玉佩,泫然泣下地说道:“父皇……娘亲走得早,将儿臣托付给了一户农家,幸得沈将军搭救,儿臣才没有被贼人所害。”

当今皇上已过不惑之年,对于皇嗣极为看重。他目含泪光,轻轻抚摸着玉佩,拉着女子的手腕,深情地说道:“蔓蔓……是朕辜负了你和端妃。”

皇上和蔼可亲地问道:“沈卿想要何封赏?”沈玠嗤鼻一笑,单手将身旁的女子搂入怀中,满不在乎地说道:“当日中了箭伤,是公主救了我。臣要这美人。”

话音刚落,周围的贵女们都意味深长地看向了我。谁人不知,我才是沈将军的正妻。他出征的这三年里,我为他操持家务,在朝廷之间周旋应酬。每年上元节,谁家祈愿的孔明灯放得最多?必然是将军府上,那漫天的孔明灯如同繁星闪烁,照亮了夜空,也承载着我对他的一片深情厚意,世人皆有目共睹。

而如今,他出征归来,却带回了一位美人。

鼓乐齐鸣,美人莲步轻移。宋蔓娉婷袅娜地走下座位,毫不避讳地牵着沈玠的手,朝我走来。沈玠目光森冷如冰,看我时,眼里仿佛有千根银针,要将我挫骨扬灰、碎尸万段。

“你就是将军夫人?”宋蔓发出银铃般的笑声,走到我跟前,挑衅地扬起下巴。

“听说姐姐自幼与沈将军在军营中一同长大,也算青梅竹马?”她故作天真无邪地问道。

我沉默不语,气氛一时有些尴尬。雨沾气不过,挡到我面前,大声说道:“沈将军自小就养在凌府为仆,自然和我家小姐从小一同长大。”

一句“为仆”,让沈玠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如墨。这丫头,太莽撞了。我急忙把雨沾拖到我身后,横了她一眼,吓得她不敢再言语。

宋蔓轻笑一声,轻蔑地说道:“果然是马背上长大的,连丫鬟都如此没有规矩。”

我脸色一沉,抬眼看着站在她身边闭口不言的沈玠。三年未见,他瘦了,瘦得恰到好处,一如爹爹在府中收养他的那些年,他瘦得跟竹竿似的。

他的视线缓缓移到我脸上,我目光坚定,毫不躲闪地与他对视。他生了一张极为俊美的脸庞,那是京华女子的春闺梦里人。而我,也曾为了面前这张人皮囊,魂牵梦绕、痴心不已。他身上与生俱来的那种破碎感,也曾让我心生恻隐、怜惜爱慕了多年。

那年暮春,我身披银甲,跟在爹爹的队伍后面。他那时不过是爹爹养在府里的一个烧饭卒,只因烧得一手好菜,便央求爹爹带他上前线。爹爹见他心诚,便答应了。

为了讨我欢心,他每日变着花样给我添新菜,只为求我替他讨一个马前卒的名额。我见他眉清目秀,肤白细嫩,便打趣他:“沈玠,就你这身板,也能身先士卒、冲锋陷阵?”

他带着一种近乎疯狂的目光,突然咬住我的手腕,大声喊道:“我能!我能!”那模样真像一条发了疯的狗!

我用力甩开他,不巧撞在爹爹脚边。他满嘴含血地磕破了头,急切地说道:“将军,愿为马前卒,上阵杀敌。”

我立马叫他住嘴:“爹,不许答应,把他交给我处置。”我捂住受伤的手,刁蛮任性地踩在他的手掌上,生生压出了血痕。

自此以后,我留他在我帐中。白天,我罚他劈柴挑水,不完成数十趟,绝不让他休息片刻;夜晚,我罚他挑灯夜抄兵书,不到鸡鸣时分,绝不熄灯;夏日,我罚他潜水闭气,若是敢抬起头来,我便用石子砸得他头破血流;冬日,我罚他在冰天雪地中打马步,若是敢违抗命令,我便让人挑了冰水,往他身上浇。

他在我掌心之中,历经了两载的艰辛与磨难。军营之中,人人皆对他冷嘲热讽,他总是蛮横无理地与人争斗,起初总是败下阵来。

直到某一回,我策马而归,骄阳似火,我宛如天边云月般璀璨夺目。所有士兵皆停下手中的活计,朝我投来敬仰的目光,唯独他,被一名士兵紧紧锁住命门,侧头不愿见我。

我有些恼怒,扬起手中的长鞭,高举至额前,猛地朝校场中甩去,银鞭如蛇,猛抽他的后背。他痛呼一声,反手猛力一甩,将那士兵狠狠地摔在了胯下,这是他首次获胜。

自那以后,他再未尝过败绩。谁若敢嘲笑他,他便与谁动手,直至整个军营,无人再是他的敌手。而他终于站在了父亲面前,成为了一名威震四方的悍将。所到之处,他手起刀落,毫不留情,绝不心慈手软。

也正是在那一刻,他悄然走进了我的心扉。

“凌枝华,好久不见。”他冷冷地向我发问。我苦笑一声,三年未见,原来他与我已变得如此生疏。

我开口说道:“你还没死?真是太好了。”我有的是时间,慢慢与他清算旧账。

沈玠诧异地看了我一眼,随即将身旁的美人紧紧拥入怀中,护得小心翼翼。他细心地替宋蔓拨开眼角的碎发,温柔地说:“蔓蔓,累不累?”

我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从未见过他如此温柔的一面。沈玠见我脸上平静无波,嘴角浮现出一抹讥讽的笑意,不以为意。他扶着宋蔓坐下,满目柔情地说:“蔓蔓,回京这些日子,你也辛苦了。你不顾惜自己,也要顾惜肚子里的孩子。等会儿,我就求皇上下旨赐婚。”

宋蔓柔弱地靠在沈玠肩上,眼角落泪,如梨花带雨,惹得周围同僚纷纷投来怜惜的目光。她娇声说道:“玠郎,蔓儿身为公主,断然不能为妾室。”宋蔓窝在沈玠怀里,朝我投来的目光,充满了嘲讽,恨不得看我当场出丑。

我一言不发,静静地注视着他们。宋蔓觉得无趣,伸出手,勾住沈玠的脖颈,挑逗地说:“玠郎,听闻姐姐是将门遗孤,脾气性子都不免烈了些。怎今日一见,跟个榆木疙瘩一样……闷不吭声的……”

沈玠蹭了蹭她冰清玉洁般的肌肤,摸了摸她微微隆起的小腹,笑着说:“蔓蔓,可是吃醋了?吃醋的你,本将军好喜欢。”

我忍不住干呕了一声。夜凉如水,荷花池中飘来阵阵清香。我听着耳畔传来的郎情妾意的话语,心中不免涌起一股悲凉。

三年前,父亲带着精兵良将,攻打北梁。两军对峙,我护着粮草,焦急地等待着。直到十日后,沈玠一身鲜血,抱着垂死的父亲回来。

我飞身下马,跪在沈玠面前。看着面前奄奄一息的父亲,我泪如雨下。父亲撑着最后一口气,将我交到他手中,声音微弱却坚定地说:“玠儿,沈家只有一个女儿,从今以后就托付给你了。”

“爹爹……”我握住父亲的手,泣不成声。军中老将哽咽着说:“大小姐,敌军太多,若不是沈副将拼死护住老将军,恐怕……”

父亲打断了老将的话,吃力地说:“华儿,是玠儿护我。华儿不哭,爹爹陪你娘亲去了。待山河收复,将爹爹与你娘亲同眠于山水之间。”

父亲说完最后一句话,便撒手人寰了。众将士齐声叩拜:“凌将军,一路走好。”

我两眼一黑,哭晕过去。待我醒来,沈玠两眼乌青地坐在我床前。

“昨晚你一直守着我?”我问他。他眼窝深陷,静静地看着我,半晌,嗫嚅着说:“小姐……节哀……”

我泪如泉涌。良久,我拉住他的手,扬起眉,傲骨铮铮地走出帐篷。我掀开衣袂,将先帝御赐的斩骨剑,高举头顶,双手奉上,声嘶力竭地说:“请沈将军携我等破敌,不破不还!”

众将士齐声高呼:“请沈将军携我等破敌!”那声音慷慨激昂,回荡在空气中。

沈玠脸色冷厉地从我手中接走斩骨剑,挥手割破掌心,歃血为盟,坚定地说:“永不背叛。”

那日以后,凌家军对他唯命是从。一切都像是水到渠成。虽然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大敌当前,不容我犹豫不决。

他夜里挑灯看剑,我为他添衣加被。一场对峙战,从初冬打到开春,又从开春打到隆冬。他在前线奋勇杀敌,我便在后方,带领女眷开荒种地。我怕终有一日粮草不济,误了大事。

幸好,他还算争气。大雪初下那日,他割了北梁王首领的头颅来见我。我们四目相对,喉间都憋着一股气。我鼻头微酸,抱着头颅泣不成声。他宽阔的肩膀,紧紧拥我入怀,下巴抵在我额头,口中冒着热气。那是第一次,他浅浅地吻了我。

我也从未想过,当年那个瘦弱的小子,如今已经长成了胸膛结实的大将军。

回朝后,皇帝赐婚。凌氏孤女为妻,封一品诰命夫人。我满心欢喜,却未在喜堂见到新郎官的笑靥。

洞房花烛夜,他喝多了,粗鲁强势地撕碎了我的喜服。我未来得及叫他一声“夫君”,他已将我按在床边,折磨至天明。

我醒来,枕头空空如也,不见他的身影。雨沾说:将军一早领了旨,攻打西南边陲。我遮住浑身的伤痕,只当他喝醉了酒,不懂怜香惜玉。

“玠郎,舞停了,快去求旨吧。”耳边传来宋蔓娇滴滴的声音,她推搡着快要黏在她身上的沈玠,去求圣旨。

怜香?惜玉!他会啊,可那不是对我。我抽噎了一下鼻头,憋住打转的泪水,不让它们流出眼眶。

我先沈玠一步,走到御前,伏地跪拜:“皇上太后,妾身守将军三年无所出。请旨和离,成全公主与将军百年之好。”

刹那间,歌舞戛然而止,席间众人皆噤若寒蝉,无人敢发一言。我察觉到一股厚重且灼热的鼻息凑近我的耳畔,那声音一字一顿,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传入我的耳中:“凌枝华,你竟要和离?”

“没错,我要休了你。”我毅然决然地转头看向他,只见他早已不是当年那个青涩的少年。他的脸庞如刀刻斧凿一般,满是岁月与风霜留下的痕迹。谁能想到,如此清冷孤傲、仿若冰雪之人,日后竟会血洗长安宫,将皇室之人活生生剥皮。

我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强迫自己不再看他。当年,他抢先一步向皇上提出赐婚之事。皇室念及我孤苦伶仃、无依无靠,又忌惮他手中握有重兵,便恩准我入府为妾。可他和宋蔓又是如何对待我的呢?

他毫不留情地撕碎了我身为将门之女的骄傲与自尊,日日强迫我在屋外聆听他与宋蔓的欢好之声。而后,又贬我为婢女,命我为府中那些阉人洗脚。若是我洗得不够好,他便派遣侍卫冲进我的屋子,一个侍卫不够,便派三个一同前来。他恶狠狠地说,只要我开口求饶,便饶了我。可我身为将门之后,骨子里有着一股不屈的傲气,岂会轻易低头。

他鸷的眉眼间满是恶意与狠毒,罚我脱光衣服在大厅之中翩翩起舞。宋蔓则在一旁烧红了炭火,还假惺惺地进言道:“若是在这炭上起舞,定能脚步生莲,美若天仙。”雨沾气愤难平,冲出去一把抓破了宋蔓的衣服,却被宋蔓命家丁残忍地杀害,还将她的尸体切成肉块喂了野狗。

我悲痛到了极点,泪水如决堤之水般汹涌而出,恨得咬破了自己的嘴唇。我抽出银鞭,用力勾住宋蔓,将她拖到那滚烫的红炭之上,让她在上面痛苦地翻滚,我愤怒地喊道:“是你抢走了我的夫君!我打死你!我打死你!”

正因如此,宋蔓瘸了,沈玠也彻底疯了。他疯狂地践踏我,将我囚禁在笼子里,让我不见天日。他心情不好的时候,就罚我跪在雪地里擦地,还恶狠狠地说:“凌枝华,本将军一定要让你尝尝被人肆意欺辱的滋味。”

直到他谋反成功,我被乱箭穿心,抛尸于乱葬岗之中。我这才彻底明白过来,并非是那抢走了我的夫君,而是我的夫君本就心狠手辣、薄情寡义。

只盼这一世,太后不要再为他求情。

“这……”皇上犹豫着,眼神躲躲闪闪,不敢与我对视。我跪在地上,望向那威严庄重的太后。如今皇上身体羸弱,这寿康宫中,太后便是尊贵无比的存在。

“凌枝华,你竟敢提出和离!”“凌枝华,我没说结束,你不准先离开。”沈玠难以置信地说道。

“没错,我要休了你。”我转头紧紧凝视着他,岁月已在他脸上留下了深深的痕迹,那张如刀刻般的面容满是风霜。谁能想到,这般清冷孤寂之人,日后竟会做出血洗长安宫、活剥皇室这般令人发指的恶行。

我咽下一口唾沫,强迫自己不再看他。当年,是他先向皇上提出赐婚之事。皇室因怜悯我孤苦无依,又忌惮他手握重兵,便允我入府为妾。可他和宋蔓对我可谓是极尽折磨之能事。

他毫不留情地撕碎我的骄傲与自尊,让我每日在屋外听他与宋蔓的欢好之声,还将我贬为婢女,让我给府中太监洗脚,稍有不慎,便让侍卫来折磨我。他说只要我求饶就放过我,可我怎会轻易向他人低头。

他阴狠地罚我脱光衣服在大厅跳舞,宋蔓更是恶毒地提出“炭上起舞,脚步生莲”。雨沾为我出头,却被宋蔓残忍杀害。

我悲愤交加,挥动银鞭扯住宋蔓,让她在红炭上痛苦地翻滚。从此,宋蔓瘸了,沈玠则变本加厉地折磨我,将我囚禁起来,心情不好就罚我跪雪擦地。

直到他谋反得逞,我惨死乱葬岗,才彻底认清他的真面目。

我期盼这一世能有所改变,不再重蹈那悲惨的覆辙。

“凌枝华,你要和离?”沈玠的声音在我耳边骤然响起,充满了惊讶与愤怒。

“没错,我要休了你。”我坚定无比地回答,目光与他对视,没有丝毫的畏惧。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无比,如同暴风雨来临前那黑暗压抑的天空。他握紧拳头,语气冰冷刺骨地说:“凌枝华,公主为妻,你为妾!”

“妻不甘为妾!”我毫不犹豫地回应,声音坚定而响亮,仿佛要冲破这压抑的氛围。

“凌枝华,你不要得寸进尺!”他怒目圆睁,朝我大声吼道,那声音仿佛要将整个屋子都震碎。

“沈玠,放开你的手!”我用力甩开他的手,猛地低头,朝着地板狠狠砸去。一个蒲团飞来,不偏不倚地正中我的额头。

我一边磕着头,一边斩钉截铁地说:“妾身不愿与公主共事一夫,请旨和离。”

沈玠不知从哪来的力气,猛地站起来,一把抓住我,扯得我手腕生疼。“凌枝华,你疯了吗?”他大声质问道,那声音中充满了愤怒与不解。

“我没说……”我分明从他眼角看到了一丝慌乱,“不要……你!”我泪湿眼眶,激动地说:“沈玠,我没有疯,疯了的人是你。你明明不喜欢我,还要陪我演戏。面上装得情深似海,内心恨不得啖我血肉,”我手指直指他心脏,“你扪心自问,午夜梦回,你是不是恨不得撕烂了我!”

沈玠猩红着眼,一言不发,定定地看着我。在他晦暗不明的脸上,我竟看出了一丝不舍。不,一定是他装的。

大殿之上,安静得落针可闻。他像是被人猜中了心事,似猛兽般掐住我喉咙。“凌枝华,凭你,也能撼动天威!”

我被他托举起来,整个身子在空中摇晃。“凭她是不能,哀家能不能呢?沈卿家。”是太后的声音!

我仿佛看到了救星。沈玠力大如虎,将我甩开,我重重地摔在一人脚边。那人护住我,我才没撞着。

“夫人,没事吧?”我来不及说“多谢”,强撑着身子站起来,跪在太后面前:“太后,妾身求和离,若不能,只能以死谢罪。”

说完,我不顾雨沾阻拦,拼了命往荷花池跑去。太后大喝一声:“大胆!”百官惶恐跪拜。

见我快要冲到池子里了,太后叹息一声:“老十七,离你最近,还不拦着。”

“是,母后。”身子被布条一勾,我又回到了刚开始摔倒的地方。

太后怒目而视沈玠:“沈卿大胜,又替哀家和皇上找回皇室血脉,该赏。”

沈玠嗤笑一声。太后拍了一下凤椅:“公主金尊玉贵,理应为妻,凌氏孤女……”

太后朝我看来,那目光让我心生恐惧。我好怕太后说出上一世那句话——凌氏孤女为妾……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你很紧张?”头顶传来一道温凉的声音。我抬头一看,他周身淡然,模样尊贵,尤其是那双桃花眼,撩人至极。可他没看我。我拿手在他面前晃了又晃,这才明白。

他是十七皇叔——赵怀瑾。他从小双目失明,至今未婚。而且,听说,他很喜欢研究军械,朝中大半机械军火都是出自他手。他还喜欢研究石头,家里堆满了奇形怪状的石头。

“就依凌氏所言!立刻为二人赐婚!凌氏殿前失仪,夺封号,赐和离!”太后的话一出,百官纷纷磕头:“太后英明!”

我震惊地看着太后,眼中满是难以置信。我被赐和离了?我揉着胸口衣襟,内心堵塞,似有一口浊气,不吐不快。

沈玠攥紧了拳头,那刀一般的眼神再也藏不住了。我朝他莞尔一笑,说:不好意思,沈玠,这辈子,我不会让你如愿了。

我强撑着身子,想要起来谢恩。宋蔓早已欢喜地一步抢在我跟前,挽着沈玠胳膊,撒娇道:“玠郎,还不快快谢恩!”

沈玠冷厉如墨的眸子,盯着上座者,咬牙切齿地说:“谢太后隆恩。”

太后哂笑一声,大声喊道:“礼仪官何在!”

一身穿紫袍的官员跪上前:“臣在!”

太后厉声说:“无媒苟合,珠胎暗结,当为何罪?”

礼仪官额头渗出密密麻麻的汗,哆嗦着说:“奸夫淫妇浸笼,扔太液池。”

太后又问:“若此人是公主?”

礼仪官猛地磕头:“太后,臣不敢言。”

太后冷笑一声:“一个来历不明的公主,凭着一块玉佩,还没有认祖归宗呢,你就不敢言了。”

礼仪官吓得频频看向沈玠。沈玠一脸黑线,像是快要吃了整个皇宫一样。

半晌,他将宋蔓揽腰抱入怀中,说:“微臣已和公主行夫妻之礼。”

“可曾报正妻批允。”太后追问。

沈玠不说话。他二人私下苟合,又怎会把我这个正妻放在眼里。沈玠狡辩:“公主救微臣于危难,臣情难自禁!”

这样大逆不道的话,亏他也说得出来。我静静地看着他二人亲昵的样子。

宋蔓恐怕未曾见过如此剑拔弩张的架势,吓得躲在沈玠怀里,宛如待宰的羊羔。

太后提高音量:“既无媒,也无聘,沈将军恐怕是坏了礼仪。”

宋蔓吓得冲到皇上怀中:“父皇,儿臣真是你的女儿……”

皇上爱抚地摸了摸宋蔓那张酷似端妃的脸。太后鄙夷一笑,龙头拐杖当头棒喝打在宋蔓肩上。

宋蔓吓得顺着石阶滚到了沈玠脚下。太后严肃地说:“沈将军不顾夫妻情分,未得正妻允诺,私下欺凌女子,当为将士之耻,贬为副将!宋氏仅凭一枚玉佩,就想混淆皇室血脉,罚跪永寿宫十个时辰!”

不愧是太后!我暗暗竖起大拇指。雨沾悄声说:“小姐,太后好猛!”我也悄声回应:“姜还是老得辣。”

我朝太后一笑,太后见我无辜受辱,随即大喝一声:“凌氏老将军是本朝三代元老,只留这一点血脉,理应有皇室庇佑。不如赐婚……”

皇上为难地看着太后,那眼神别提有多委屈,仿佛在说,儿臣做不了,无福消受。

“只是凌氏善刀枪,威武不能屈,可愿委屈嫁给老十七。”太后看着我说道。

我扭头,嫁他?一个瞎子。我思忖,为今之计,看来只能依着太后的意思。她老人家若是收回成命,我就要为妾。

嫁吧。我磕头:“妾身愿嫁!”

“很好!赐婚定王凌氏,今晚成婚!”太后的话让我惊得合不上嘴。赵怀瑾也错愕得险些跌倒。

“母后,一定要这么快吗?”他无奈地问。

太后小声朝我们说:“夜长梦多,早点生孙。”

出了皇宫,我神色黯淡地坐在轿子内。殊不知,外面朗月当空。

雨沾后怕地替我捏腿,心疼地说:“小姐,沈玠狼子野心,忘恩负义。”

我疲软地掀开了车帘,只见沈玠贬为副将,失意地骑在马背上,跟在我轿子外面。

我目视着他,他清冷地看着我。西南乃蛮荒之地,又多水路,这次他用离间计,引敌军船头船尾相连,再借东风用火攻之,实乃妙计。看来边陲战报无误,沈玠善用火攻。

此次他胜了,朝廷未加封赏他,反而贬他为副将。以他的心性,迟早要叛变,如今隐忍不发,只是时候不佳罢了。难道这一世,他要提早逼宫谋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