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做完产检出来,我却在医院走廊,听见了老公与前未婚夫的对话
发布时间:2025-07-29 18:58 浏览量: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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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晴雪眼中泛起精明的光。
她的手指掀开包裹着严严实实的布料,下一秒就被吓到尖叫一声。
“这究竟是什么东西!沈清川,你是不是疯了!居然把一个死胎摆在我面前!”
向晴雪那双原本漂亮动人的眼睛瞬间瞪得极大,满是惊愕与愤怒。
“呵……这不正是你梦寐以求的吗,晴雪。”
沈清川面无表情,缓缓将手中的孩子抱起。刹那间,一股浓烈且刺鼻的腐烂臭味扑面而来,直直钻进向晴雪的鼻腔,熏得她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下意识地不停往后退。
“你这话什么意思!我要的是宋暮颜的孩子,不是这个令人作呕的鬼东西!赶紧拿走,太恶心了!”向晴雪满脸嫌恶,大声尖叫着。
然而,平日里对她百依百顺的沈清川,此刻却像着了魔一般,根本没有停下的意思。他冷着一张脸,硬生生把那个散发着恶臭的孩子塞进向晴雪的怀里。瞬间,令人毛骨悚然的蛆虫顺着孩子爬到了向晴雪的手上,她只觉一阵恶心,忍不住再次尖叫出声,双手不受控制地一挥,将那胎儿狠狠打飞出去,紧接着整个人趴在地上,疯狂地呕吐起来。
向晴雪满心疑惑,怎么也想不明白,几个小时前还对自己言听计从的男人,怎么突然就发了疯,给她带回来这么个恐怖的东西。她眼眶泛红,委屈巴巴地含着泪。
“清川哥,别跟我开这种玩笑了好不好,快把姐姐的孩子给我吧。”她像往常一样,娇嗔地撒着娇。
可这一次,沈清川却不再买她的账,再次将那个胎儿抱了起来。包裹着胎儿的布料不小心滑落下去,孩子的全貌毫无保留地展露出来,那副模样更是让向晴雪胃里一阵翻涌,恶心得不行。
“这就是颜颜的孩子啊,不就是你一直心心念念想要的吗?我特意给你拿来了,晴雪。”沈清川眼神冰冷,一步步朝着向晴雪走近,那步步紧逼的架势,比那个死去的胎儿更让向晴雪感到恐惧。
三天时间过去了,依旧没有宋暮颜的任何消息,沈清川不得不承认,她真的离开自己了,走得干干净净,没有留下哪怕一丝痕迹,就好像彻底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一样。
要是放在以前,发生这种事,他肯定会开心得不得了。毕竟,他终于不用再面对那个自己不爱的人了,又可以毫无顾忌地去追寻向晴雪,哪怕只能偷偷摸摸地来往,他也心满意足。
可如今,梦想成真了,他却一点都开心不起来。他紧紧握着那份离婚协议书,这是宋暮颜留给他的最后一件东西,也是他此刻唯一的念想。
他从未发现,失去宋暮颜之后,这个家会变得如此空荡。听不到她熟悉的声音,看不到她温柔的容貌,那种蚀骨的痛苦一点点蔓延开来,他这才惊觉,原来自己一直都做错了。
手指轻轻抚摸着离婚协议书上那个无比熟悉的名字,沈清川的脸上露出了懊悔不已的表情。
这几天,他四处调查,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终于把所有的事情都弄清楚了。
原来,宋暮颜早就知晓了一切。从向晴雪那次发烧开始,她就知道了当年的真相。她母亲的死,心脏被无情挖走,骨灰被随意扬去,空空的坟墓,还有那几次流产……直到这个孩子,这个被他当作是献给向晴雪的孩子。
沈清川根本无法想象,这段时间以来,宋暮颜承受了多么巨大的痛苦,那种痛苦,是他永远也无法体会得到的。
男人缓缓垂下头,此刻,他已经开始疯狂地想念宋暮颜了,他后悔了,后悔自己曾经所做的一切。
助理脚步轻缓,如一片无声飘落的羽毛,默默来到他的身旁,压低声音轻声提醒:“沈总,向小姐醒了。”
沈清川原本紧闭的双眼缓缓睁开,那里面像是燃烧着一团愤怒的火焰,将原本的平静彻底吞噬。他小心翼翼地把那份离婚协议书收进一个精致的文件夹里,动作轻柔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随后独自一人朝着地下室走去,每一步都仿佛踏在沉重的心事之上。
三天前,沈清川毫不犹豫地将向晴雪带回了自己家。凭借着他特殊的身份,整个过程没有受到任何人的阻拦,所有人都在背后议论,说沈清川对向晴雪痴情到了极点,是个不折不扣的痴心情种。而此时,程聿言也还未归来,仿佛命运都在为这场复仇让出道路。
他把向晴雪关进了那1阴暗潮湿的地下室。这三天的时间,对他来说,足够去完成许多事情,可心中的仇恨却像一座无法逾越的大山,远未消散。向晴雪欠宋暮颜的,他定要让她加倍偿还。
男人面色严肃冷峻,如同一座冰冷的雕像,缓缓打开地下室的门。昏暗的光线下,他看见向晴雪衣衫不整地趴在地上,往日的光彩早已消失不见,只剩下憔悴与狼狈。听到开门的声音,她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猛地抬起头,手脚并用地爬到沈清川的腿边,一把紧紧抱住,声泪俱下地哀求:“清川哥!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就放过我吧,求求你了,我不想再待在这个鬼地方了,这里太可怕了,我好害怕啊,清川哥!”
女人哭得撕心裂肺,那哀嚎声在地下室里回荡,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痛苦,她满心期盼着男人能对她产生一丝怜悯。
没人能想象得到,这三天她究竟经历了怎样的折磨。向晴雪能做出挖人心脏、扬人骨灰,还欺骗妻子多年的恶事,折磨人的手段自然也是花样百出、数不胜数。
沈清川曾命令她照顾好宋暮颜的孩子,可那孩子本就是个死胎,向晴雪连碰都不愿意碰一下。沈清川又怎会惯着她这脾气,只要她稍有不听话,就会有人把她的手放进滚烫的沸水里。那钻心的疼痛,让向晴雪在不到一秒的时间里就疼得撕心裂肺,恰如那时在医院里承受痛苦的宋暮颜。
从那以后,向晴雪再也不敢违抗沈清川的命令。她按照他的话,把死胎身上那些令人作呕的蛆虫、苍蝇,还有腐化的血水都清理得干干净净。她时时刻刻抱着那个死胎,像哄真正的孩子一样轻声哄着,可每一次触碰,都让她崩溃不已,内心充满了绝望。
而且这三天里,沈清川来的次数少之又少。地下室里不分白天黑夜,只要向晴雪一松开那个死胎,就会有人像鬼魅一样冲进来,用电击棒狠狠地惩罚她。只有紧紧抱着那团恶心的血肉,她才能获得一丝喘息的机会,仿佛那是她在这地狱般环境中唯一的救命稻草。
如今终于见到了沈清川,向晴雪什么都顾不上了,像疯了一样扑上去哀求,泪水与鼻涕混在一起,模样楚楚可怜。但沈清川没有丝毫同情,眼神冰冷如霜,一脚狠狠地踹了下去,冷冷说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向晴雪,你害宋暮颜的时候,就没有想过自己会有这样一天吗?”
男人冷冷地注视着她,那目光仿佛能穿透她的灵魂,眼中早已没了以往对她的半分宠溺。
“我没有害她!都是她该死!是她抢走了我的一切!”提到宋暮颜,向晴雪哭得更加厉害了,那声音仿佛要把地下室的屋顶都掀翻。
“自从宋暮颜那个贱1人的妈死了后,爸爸他就天天魂不守舍的,整天冷落我跟妈妈!他以前可不是这样的,都是因为她妈和她那两个贱1人!”向晴雪咬牙切齿地说道,仿佛要把宋暮颜一家人都生吞活剥。
“还有清川哥,你明明喜欢我,却还是对她那么好!甚至还跟她结婚!聿言他根本给不了我想要的,但你只能是我的姐夫!”向晴雪越说越激动,眼神中充满了疯狂。
“为什么宋暮颜那个贱1人画画也那么好,所有人都喜欢她!这一切都该是我的!”向晴雪从未暴露出来的恶毒心思,在巨大的压力下,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被她一一吐露出来。
听着她这一番恶毒的言论,沈清川愤怒得浑身颤抖。宋暮颜从来都没做错什么,却要承受这个女人因为丑陋的嫉妒心而带来的种种伤害。
“啪——!”一声清脆而又响亮的耳光声在地下室里回荡,沈清川这一巴掌用尽了全力,直接把向晴雪扇倒在地上。向晴雪捂着脸,眼中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仿佛不敢相信沈清川竟然会对她动手。
这几天,虽然她过得生不如死,但沈清川一直没亲自动手,这让她心里还存着一丝侥幸,觉得或许还有挽回的机会。可今天,沈清川竟然为了宋暮颜那个女人打她了?
“你竟然为了宋暮颜打我!!?”向晴雪歇斯底里地喊着,那声音尖锐得仿佛要刺破人的耳膜。
男人的眼神冷漠得如同寒冬里的冰刃,如果说先前他还对她有一丝心软,那么在听到她这些恶毒的坦白后,那一点犹豫也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现在他只觉得向晴雪恶心至极,自己竟然会为了这样一个女人做了那么多错事,还一直伤害宋暮颜。沈清川的手指攥得紧紧的,指关节都泛白了,表情充满了寒意,让向晴雪感到一阵莫名的畏惧。她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沈清川,他明明一直都对自己很好,有求必应,可这一切都是因为宋暮颜那个女人!
向晴雪的眼神变得怨毒无比,仿佛恨不得把宋暮颜千刀万剐。沈清川自然看到了她眼中的恨意,他冷冷一笑,那笑容让人胆颤心惊。
“该把一切都还给颜颜了。”他说着,不带一丝感情地抓起向晴雪的头发,用力往前拖,仿佛拖着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件毫无价值的物品。
接下来的两个月,对向晴雪来说,简直就是一场无法醒来的噩梦,如同坠入了无尽的地狱。
沈清川每天都会让人放她的血,看着那鲜红的血液从她的身体里流出,他的眼神中没有一丝怜悯。他还会把她的双手放进滚烫的开水中,听着她痛苦的惨叫,仿佛那是世间最美妙的音乐。他找来不同的男人过来折磨她,看着她在痛苦中挣扎,心中没有一丝波澜。他还强迫她怀孕,没错,就连不能生育这件事,都是她精心编造的谎言,只是为了利用他打掉宋暮颜的孩子而已。
既然如此,你也自己尝尝失去血肉的痛苦吧。只要向晴雪测出怀孕,小腹有了一点鼓起,沈清川就会立刻让她喝下最烈的打胎药。他要让她亲身感受到那颗胚胎被无情扼杀的疼痛,如果向晴雪晕过去了,沈清川就会用各种方法强迫她醒过来,让她不得不面对这一切残酷的现实。
血液流满了整个地下室,那刺鼻的血腥味让人作呕。向晴雪也在这无尽的折磨中变得疯疯癫癫,她的眼神空洞无神,嘴里不停地嘟囔着。她抱着当初那具死胎,如今那死胎已经彻底腐烂,只剩下一块散发着恶臭的腐肉。
“宝宝,好宝宝…妈妈一定会照顾好你的…”向晴雪嘴里念叨着,那声音微弱而又疯狂。
恶臭、腥臭,还有腐烂的臭味混合在一起,弥漫在地下室的每一个角落。此时的向晴雪,比街边的乞丐还不如,浑身脏兮兮的,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味。
沈清川照旧过来看她。当阴沉的地下室门被打开的那一瞬间,一道光透了进来,向晴雪条件反射地蜷缩起来,紧紧抱住自己的肚子,仿佛那是她最后的依靠。
“不要!不要!不要伤害我的孩子!”她惊恐地大喊着,眼神中充满了恐惧。
“宋暮颜,你快点滚开!不许过来!”她又开始胡言乱语,仿佛宋暮颜就在眼前。
“啊啊啊我错了,我错了!!”她又哭又笑,那模样让人毛骨悚然。而预想中的伤害迟迟没有到来,向晴雪慢慢放下护着肚子的手,看见了逆着光站在门口的人。
好熟悉……那股腐臭的气息,那破败的环境,一切都是那么似曾相识。
她眼神恍惚,努力辨认着周遭的一切,突然,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她终于想起来眼前这场景与谁有关。
向晴雪猛地将手中那散发着恶臭的腐肉扔掉,整个人连滚带爬,一边哭着一边朝着某个方向冲过去。
“聿言!”她声嘶力竭地呼喊着。
“救我!救我!沈清川疯了,聿言,你一定要救救我啊!”
站在那里的,正是她的丈夫,程聿言。
程聿言神色阴沉,晦暗不明地看着脚边狼狈不堪的女人。
他几乎不敢相信,眼前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竟是向晴雪。
因为工作上的缘故,他出差了好几个月。等回到家,才发现向晴雪不见了踪影。一番打听后,他才得知,竟然是沈清川那个混蛋把晴雪带走了!
程聿言心里再清楚不过沈清川的心思。从一开始,他们两人就都对向晴雪心生爱慕。只不过沈清川比他付出得更多,甚至愿意牺牲自己的幸福,去娶宋暮颜,还残忍地挖出她母亲的心脏,从此躲在幕后。若真要较量起来,程聿言觉得自己很难胜过沈清川。
可谁能想到,这样一个心狠手辣的人,竟然会把向晴雪带走并如此折磨!
程聿言气得浑身发抖,再一看向晴雪那可怜兮兮、瑟瑟发抖的模样,便知道她这段时间肯定吃了不少苦头。
程聿言刚想伸手把向晴雪带走,这时,沈清川出现了。
他似乎早就料到程聿言会出现在这里,脸上没有丝毫慌张,反而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倒是程聿言,一看到这个罪魁祸首,眼里瞬间燃起熊熊怒火。
“你疯了吗!竟然这样对待晴雪!”程聿言怒吼道。
“我没有疯,程聿言,你不如先问问她自己都做过些什么。”沈清川冷冷回应。
程聿言低下头,看向躲在自己怀里的向晴雪。此刻,她正瑟瑟发抖,眼神中满是恐惧。
在沈清川面前,向晴雪不敢有半句谎言,只好把曾经针对过宋暮颜的种种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程聿言听后,整个人愣住了。他从未想过向晴雪会是这样的人,在他的印象里,她一直都很善良。但转念一想,宋暮颜不也没出什么大事嘛!于是,他皱着眉头斥责道:
“就算是这样,你也太过分了吧!把她关在地下室里算什么?让她跟宋暮颜好好道个歉不就完了!”
听到这话,沈清川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无奈与无助。
这两个月以来,除了折磨向晴雪,沈清川一直在四处寻找宋暮颜的下落,可始终一无所获。宋暮颜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
哪怕他满心愧疚,想要向她道歉,都没有这个机会。
或者说,从一开始,宋暮颜就打定主意要彻底离开他。
他的心早已一片死寂,痛到麻木。此刻听到程聿言说出这种理所当然的话,只觉得无比可笑。
“我找不到颜颜了。”沈清川平静地说出这个残酷的事实。
“什么意思?”程聿言一脸不解,在他看来,怎么可能找不到宋暮颜。
“就是这个意思,我找不到她了,她离开我了。”沈清川声音低沉,带着无尽的哀伤。
“你懂吗,就因为向晴雪!颜颜她彻底离开我了!我找遍了所有地方,都找不到她!我已经失去她了!”
沈清川突然情绪崩溃,声嘶力竭地大喊着,泪水夺眶而出。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程聿言的心猛地一紧。
宋暮颜,找不到了?
这怎么可能,她就是个傻女人,怎么会凭空消失……
程聿言抱着向晴雪的手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他多么希望此刻有个人能告诉他,这一切都只是个玩笑。可地下室里,只有沈清川低低的呜咽声,和向晴雪苦苦的哀求声。
“聿言,带我走,求你了……带我走吧……”向晴雪哭着恳求道。
“宋暮颜走了就走了,我还在的!你救救我,救救我,聿言……”
向晴雪不停地恳求着,可程聿言的心,此刻已经动摇了。
沈清川刚刚说出的那些事,是他之前从未听说过的。原来向晴雪不仅拿了宋暮颜母亲的心脏,还妄图夺走她的孩子,想要将她的一切都据为己有!
原来这个女人一直在欺骗他们,让他们因为她的所作所为,失去了宋暮颜!
一想到自己曾经的未婚妻,在向晴雪的手下遭受了那么多痛苦,最后竟然被活生生地取出八个月大的孩子,作为所谓的“临别礼物”,程聿言就感到一阵窒息,仿佛被人扼住了咽喉。
他缓缓看向怀里那个表情逐渐变得恐慌起来的女人,手一松,将她重重地摔到了地上,然后质问道:
“你凭什么敢这样对颜颜!”
国外,经过两个月的时光,我早已渐渐熟悉了这里的一切。
我给自己重新取了个名字,叫安宁。从今往后,这里将是我全新的开始,属于宋暮颜的过往,都已成为历史。
我在这里租了一间温馨的小公寓,还在阳台上养了些花花草草。虽然曾经被烫伤的右手,如今已经恢复到能够正常生活,但想要再拿起画笔,却依旧是遥不可及的梦。
我的心里难免有些遗憾,毕竟画画对我来说,曾经是最重要的事情。不过,我并没有因此而气馁。毕竟这是全新的生活,说不定,我会在这里遇到新的机遇呢?
带着这样的想法,我一边努力适应当地的生活,一边积极探索新的兴趣爱好,还报了几个学习班。
我不愿意浑浑噩噩地度过每一天,即便不能画画,我也坚信自己一定能找到其他的出路。
果不其然,在摸索了一个月后,我发现自己在摄影方面似乎颇有些天赋。学习班的老师们也纷纷建议我,可以深入学习一下。
这无疑是一件好事。我毫不犹豫地报了更精细的课程。而当初的老师也没有骗我,经过两个月的详细学习,我现在已经能够接一些小单子了,靠自己的努力赚钱养活自己。
虽然报酬还比较低,但每一次收到钱时,那种满足感和幸福感,是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
我微笑着将整理好的底片发给这一次的顾客,备注上的名字是柏辰。他是我最稳定的客源,从我第一次接单到现在,几乎每周都会来找我拍照。
“你拍得真好看!”很快,对面就发来了回复。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回复道:
“初出茅庐而已,你能满意就好。”
那边大概有事要忙,一时没了消息。过了一会儿,才又有新的消息发过来。
“下周就去这里拍吧?这里的风景很美呢。”
紧接着,一个定位发了过来。我按照地址在地图上搜了搜,发现是一片枫林。现在正是枫叶红似火的季节,满林子的枫叶热情似火,美不胜收。最主要的是,我还没去过那里,正好可以当作新的取景地。
我毫不犹豫地就同意了,两人约定好时间,期待着下周再次相见。
做完这些,我往后一倒,整个人躺在了床上,长长地呼出一口气,脑海中不禁浮现出两人第一次见面的场景。
我刚小心翼翼地踏入接单这个新领域,没想到,第一单就碰上了同样初涉约拍之旅的柏辰。我们简单地交流了几句,没想到竟一拍即合,迅速敲定了拍摄计划。拍摄过程异常顺利,成果更是出乎意料地好,每一张照片都仿佛在诉说着我们的默契。
当时,柏辰的眼中闪烁着难以掩饰的欣赏,他一遍又一遍地翻看着那些刚洗出来的照片,仿佛在欣赏着世间最珍贵的艺术品。最后,他郑重地伸出手,语气中带着几分激动:“非常满意,我下次一定还会再来找你。我叫柏辰,你呢?”
我微笑着回握住他的手,心中涌起一股暖流。我知道,随着我的摄影技术日益精进,这样的对话将会成为常态,而柏辰,只是我众多顾客中的第一个。但即便如此,这份初次的认可和赞赏,还是让我感到无比欣喜。
“安宁,欢迎你下次再来。”我轻声说出自己的名字,随后我们互相交换了联系方式,仿佛为这段即将展开的旅程铺就了一条顺畅的道路。
我心满意足,而柏辰也果然没有食言。从那以后,他每个星期都会准时找我拍一组照片,每次的地点都别具一格。就这样,在短短五个月的时间里,我跟着他走遍了无数风景如画的地方,见识了前所未有的美景。
或许是因为彼此太过熟络,或许是我太久没有感受到这种纯粹的善意和温暖,即使我隐约察觉到柏辰的意图不仅仅局限于拍摄,我也没有拒绝他,而是选择慢慢接受这份特殊的情谊。
一来二去,我们之间的了解越来越深,关系也越来越亲密。但我们都默契地没有提及那个敏感的话题,仿佛都在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
我知道,柏辰大概是对我有那么点意思。他还年轻,眼神里藏不住心事,有时候一个不经意的眼神,就能泄露他的真实想法。但我不一样,我曾经在沈清川那里摔得遍体鳞伤,甚至到了改名换姓、背井离乡的地步,只为逃离那段痛苦的过去。
那段时光,对我来说就像是一场漫长的噩梦,我实在不敢再轻易付出真心,去赌一个不确定的未来。况且,现在的生活已经足够让我满足和珍惜,我不敢再奢求更多。
到了约定好的拍摄日,我早早地爬起来打理自己,带上相机和装备,匆匆赶往这次要取景的地方——一片如火如荼的枫林。当我到达时,柏辰已经在那里等候了,他依旧是一身轻松休闲的打扮,看到我后立刻挥手示意。
“这里,安宁姐。”他笑着喊道。
我同样挥了挥手,快步走过去。拍摄过程中,柏辰的配合度简直超乎我的想象。他个子高挑、阳光帅气,无论怎么拍都好看得不得了。就算换一个不懂摄影的人来拍,估计也能拍出不错的照片。
这让我们的拍摄工作变得异常顺利,不出三个小时,我们就满意地结束了拍摄。但既然来了,哪有直接回去的道理呢?
早就做好攻略的柏辰很自然地邀请我去吃饭,他说附近的餐厅评分很高,味道也很不错。如果不是看到他脸上那抹可疑的红晕,我几乎要相信这只是单纯的饭局邀请了。
我故意多看了他几眼,没有立刻答应。没想到,刚才还装出一副沉稳模样的柏辰立刻垮下了脸,可怜巴巴地看着我:“安宁姐,我都约你好几次了,你就同意吧,这家餐厅真的很好吃。”
没错,在不拍摄的日子里,柏辰也会很积极地约我吃饭。但很可惜,每次我都以工作繁忙为由拒绝了他。这可不是我故意找借口,而是我真的忙得不可开交。毕竟,我的顾客不是人人都像柏辰这样省心、是个天生的衣服架子。有时候为了修图,我甚至要忙到半夜。
现在看到柏辰这副可怜巴巴的模样,我也不好意思再逗他了。“好啦,我开玩笑的,我们走吧,应该不远吧?”我笑着说道。
柏辰立刻露出了灿烂的笑容:“不远的!我们走一会就到了,位置我都已经订好了。”
“对了,差点忘记了,我还准备了一份礼物给你。”说着,柏辰从口袋里掏出一管药膏。我还没看清上面的字,他就已经拉过我曾经受伤的那只手,在上面仔仔细细地涂抹起来。
白色的膏药被均匀地抹开,微凉的触感让总是幻痛燥热的右手感到了一丝难得的冰凉和舒适。我一愣,下意识地想要蜷缩起手指。因为我的手实在是太丑陋了,烫伤后留下的伤疤因为疤痕体质不仅无法痊愈,有些地方还有些凸起的疙瘩,整只手看起来臃肿了一圈,根本称不上美貌纤细。
就这样,我的这只手被柏辰毫不介意地握在手中。“不用,已经好不了了的……”我轻声说道,眼里划过一丝悲伤。
“我有咨询过医生,做修复的话还是有概率复原的。安宁,这只手一定对你很重要吧?我想为你努力一下。”柏辰笑了笑,把药膏塞进我的怀里。
他对我的好从来都不掩饰,只是这样简简单单一句话就让我动容不已。我瑟缩了一下手指,无法回应他的深情。柏辰又将我的手指掰开,跟自己的牵在一起。
“好了,去吃饭吧。这个药一定要每天都用哦,虽然只是一次可能的机会,但试试也没什么坏处对吧?总不能比现在更糟了。”他说得有理有据,让我不由得笑了出来。我竟然被一个比我小的人说教了。
但柏辰说得没错,总不能比现在更糟了是吧?我没什么知觉的手指反握住对方的手,心情也轻松了许多。
“你下午有时间吗?这边新开了一个很有特色的画展,我想约你一起去看看。”还在看菜单的我愣了愣神。
画展吗?自从手受伤以后我就对画画产生了排斥心理,后来甚至无意识地去抵触它。其实在我内心深处还是爱画画的,只是……我再次看了看留有疤痕的右手,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情感。
“安宁姐,你有听到我说话吗?我还没跟你说过吧,其实我是一名画家。第一次约拍你的时候看到你给我拍的照片,我就感觉你对画画肯定也有一定的天赋。但我看到你的右手我就知道你曾经发生过什么让你不能拿起画笔的事情。所以我想邀请你陪我一起去看看。”看着面前柏辰充满认真的眼神,我无法拒绝他的邀请。
我轻声吐出一声“好”,心中充满了期待和忐忑。到了艺术展门口后,我竟然生出一丝胆怯和犹豫。我好像不敢面对自己的伤疤和过去。
这时旁边伸出一只温暖的手拉起我的手,对着我投来期待的眼神:“走吧安宁姐,进去看看吧。”
我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走进艺术展里。看着一幅幅精美的画作,我仿佛回到了当初自己办画展的时候。那时我追着程聿言让他来看我的画展……
他却口口声声的说着工作忙,转头就带着向晴雪去了游乐场。
还发布了他的第一条朋友圈,配图里的他和向晴雪笑的一脸甜蜜。
评论区没有见过我的好友们问他是不是和嫂子一起出来玩。
夸她好漂亮,两人很恩爱之类的话。
他也没有特地解释,他也知道我能看得到。
其实我也不是一定要去画展的。
我曾经也问他过要不要一起去游乐场,他却觉得十分幼稚,转头就推脱了。
再后来和沈清川在一起后,我也以为他会觉得我的画展无聊,便没有邀请他。
就连他有时候会主动的提出要去我的画展看看,我也拒绝了。
担心他只是随口这么一说。
感情中能够索取的一些东西,我变得好像也没有那么想去争取了。
我开始考虑对方的感受更多。
因为我觉得爱不是一贯索取,爱是无端的奉献。
可他却带了好兄弟来捧我的场,在他们面前炫耀。这些画都是他心爱的女人所作,让他们看见真是大饱眼福了。
当时他的话给我我很大的内心触动,以至于当时在母亲的葬礼上跟我求婚,我也毫不犹豫的答应。
现在想来想去,当时那么爱向晴雪的他,这一切都是演的吧。
想到这些我忍不住流下眼泪,一旁的柏辰瞬间手足无措起来。
“安宁姐,你怎么哭了,你要是不喜欢,我们就不看了好不好。”
他拿出纸巾为我擦拭,他温柔的样子让我沉溺进去。
“你有什么想说的可以慢慢跟我说,我会做你最认真的倾听者”
他好像看出我的意图,看着他认真无害的样子我忍不住想要告诉自己所经历的一切。
听到我的遭遇后,他拿起我受伤的手,用指腹擦干我眼角的泪,
“一切都会好的,你不要妄自菲薄去怀疑你自己,你的经历无法抹去,但遭遇的一切终将会过去的,你会变得强大起来。”
看着面前男人安抚我的样子,内心一抹触动。
“走吧,我带你新的地方放松放松,扫去今天所有的不开心”
柏辰拉起我的手狂奔了起来,我好像重新找回不爱那两个人的时候自己鲜活的样子。
他带我来到了一个游乐场,我看着眼前这个心心念念的地方,心里也慢慢的开始有期待。
“从哪一个项目开始玩呢?虽然我有一些恐高,但是今天我舍命陪君子了。“
“好。”
我说完便指了指最近的旋转木马。
于是我们两个人一前一后的坐上了看起来很幼稚的旋转木马上。
在此期间,他一直拿手机记录着我,这种感觉很奇妙。
因为我很少被记录,大多时候是我习惯性去记录别人,包括我以前的画。
我会记录街边的风景,便利店的小猫,或者是我爱的人。
但是我没有体会过被记录的时候,唯一的一次还是被邀请做画室的模特。
但是老师觉得我太木讷,随即把我换下来了。
“对!这样很好看!笑一笑安宁姐!”
我对着他露出一个不太好看的笑容。
他也不恼。
反而一直说我的表情不错。
这种感觉让我安心。
很奇怪我看着他的时候,那些尘封的回忆好像一阵温暖的风,带来的并不只是痛苦。
另一边的国内,沈清川动用了自己的一切资源也没有找到宋暮颜的消息,殊不知我早已换了身份,他坐在沙发上呆坐着望着我给他留下的离婚协议书。
沈青川想不到他该怎么去挽回我,甚至现在他连人都找不到,他不知道他自己还能做出什么行动。
他的心头罕见的出现一丝慌乱。
程聿言进来就看见面前的男人挫败的样子。
“向晴雪爸妈闹到我这里来了,说是找不到向晴雪,让我们帮忙找找看。”
“女儿失踪,父母着急也是应该的,毕竟是亲生女儿,哪有不和家人团聚的道理呢?一家人本该就在一起的,你说对吧?”
沈晴川的语气平淡,好像说的只是几具冰冷的尸体。
不一时宋颢霆就被几个保镖押着走了进来。
“放开我!你们这群不知好歹的人,知道老子是谁吗?”
宋颢霆一边试图挣脱一边大叫。
但是训练有素的保镖们根本不理会他,将他直接强硬的带进了房间。
直到见到沈清川,他的样子才收敛了不少,立马切换一副讨好的摸样开口。
“清川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好好的怎么跟雪儿闹别扭了吗?我跟他妈妈这些日子找不到她都要急死了,她妈妈更是着急的生起了病,你知道她在哪吗?是不是跟你还是跟聿言闹别扭躲起来了啊。”
看着面前宋颢霆在自己面前的唯唯诺诺的样子,
沈清川忽然想起那天向晴雪自己跌下楼,他怪罪宋暮颜就故意把她的手放进滚烫的热水里,害得宋暮颜再也不能画画。
对于宋暮烟,向来不管不问,如今却对向晴雪这个贱·人关心不已。
沈晴川心里的怒火在不断膨胀。
他将手中的离婚协议书狠狠的叠起狠笑了起来。
“宋颢霆!你想见你女儿是不是,那你算是找对了人,她一直在我这呢,而且她最近食欲不振我一直想办法让她多吃点呢!”
“或许是太想念家人了,所以才会吃不下,你跟我过来吧。”
“清川啊,我就知道雪儿在你这里受不了一点委屈,你早点说呀,要知道有你照顾,我们老两口才不会担心呢!何必费这么大力去找。”
话音还没落,宋颢霆被沈清川带到了地下室,门还没打开,就闻到屋子里散发一股奇异的恶臭味。
让人本能的不想靠近。
宋颢霆这时候才察觉到不对劲,前进的脚步开始有些微微迟疑。
但是身后的保镖可不惯着他,直接将他一把推了进去。
刚打开门,宋颢霆就看着自己的女儿衣不蔽体,身体被两边的铁链子拴住,身下堆积着厚厚一层的排泄物,不断散发着恶心的臭味。
她的正前方还放着两个硕大的狗盆,一个里面装着一团糊状的东西,而另一个碗里面看着像是未成形的胎盘,不知道是不是特地保存过,胎盘上的血液看上去尤为的新鲜。
宋颢霆看着面前向晴雪的样子,忍不住转头立马斥责沈清川。
身体却是不打算靠近一步。
“雪儿到底做了什么让你这样对她,你不是最疼她的吗?你有什么事就冲着我来你放过我女儿吧!”
“是吗?冲着你来?要不是你今天自己送上门来,我还真把你给忘了!”
沈清川的声音冷的渗人。
他一把将宋颢霆拽过来,将他的头狠狠的按在向晴雪的面前。
近在咫尺的距离,他甚至能看到密密麻麻的蛆虫在她的身体上蠕动。
他忍不住作呕,却什么东西也吐不出来。
沈清川笑了笑,又将他的头碰向向晴雪。
在接触到向晴雪的那一刻,宋颢霆的整个身体都不由得开始发抖,刚刚嚣张的样子荡然无存。
“不是说很想念吗?现如今让你们两个团聚,是不是该感谢我呢?”
沈清川的脸上带着笑意,但在宋颢霆看来却如同是地狱里的恶鬼。
宋颢霆的身体开始不停的往后挣扎退去。
企图可以离他们远一点。
“沈清川!我们跟你无冤无仇,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们?我要报警!你等着吧!”
他的眼里满是恐惧,可是嘴上却不肯服软。
宋颢霆的声音尖锐,让沈清川的耐心更少了几分。
“什么仇什么怨?你是说报仇吗?你不说我还忘了呢?我还真的有一笔帐需要跟你算算。”
沈清川看向身后的保镖:“去给我拿几桶开水过来!”
听到他提起开水,宋颢霆猛然回想到什么,心里开始止不住的发怵。
身体开始控制不住的抖动。
不多时保镖立马就端来好几桶开水,甚至于可以听见水冒泡的声音。
沈清川让保镖将他抓住,自己一步一步地走向宋颢霆,宋颢霆感觉到了恐惧降临。
他想逃跑却被保镖死死按住,动弹不得。
“你是为了给那个贱种报仇?”
“贱种?你说自己的女儿是贱种?那你呢?你又是什么好东西?”
听到他这个时候还在一味的辱骂宋慕颜,沈清川忍不住狠狠给了他一巴掌。
这一耳光用了十分的力,宋颢霆的嘴角渗出了淡淡的鲜血。
宋颢霆被打得晕头转向,眼冒金星。
看着拿鲜红的血迹,沈清川的心莫名开始畅快起来。
于是说话的语气更是温柔了不少。
沈清川将开水都端在他的面前,开始用一种哄人的语气问道。
“你仔细想想,你那天到底是用哪一只手烫的宋暮颜,因为我的记性不好,如果你不记得,我可是两只手都要烫回来的!”
宋颢霆眼里露出惊恐,此时此刻,他是真的相信沈清川什么都能做的出来。
哪怕是要他的命。
于是他选择不说话。
沈清川则是对他的表现十分不满意。
“不打算回答我的问题吗?我说过了,如果你不记得那么就两个手一起。“
说完沈清川示意了一旁的保镖将宋颢霆的双手直接按进了装满开水的桶里。
皮肤接触到热水的那一刻,宋颢霆瞬间发出杀猪般的惨叫。
他的双手被烫的通红,皮肤迅速起泡、破裂,露出里面一层粉嫩的皮肉。
连绵不断的白气从水中升腾而起,伴随着皮肉被烫熟后的焦糊气味,混合着不断冒出的水汽。
整个地下室变得雾蒙蒙。
沈清川挥了挥手。
保镖才将宋颢霆放开,失去支撑力的他瞬间瘫倒在地。
手上的疼痛让他不断发出惨叫。
“怎么样?是不是很后悔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再给你一次机会,你想想。”
宋颢霆听到他的话不敢再有一丝的犹豫。
“左手,我记得是左手!”
“好!那就听你的,烫左手!”
保镖立马将他的左手重新放进了水桶里。
翻卷的皮肉被再次烫红,宋颢霆只觉得撕心裂肺的疼痛感轰然来袭。
沈清川打量了一下两个手的颜色随即开口:”两个手的颜色不太一样,怕你不喜欢,再来一次吧!“
他的语气里带着雀跃,好像是在完成一件十分有意义的事情。
宋颢霆看着他出尔反尔,眼睛里不免迸发出浓浓的恨意。
索性破罐子破摔:“沈清川!你别忘了当初宋慕颜那个贱种还是你的妻子,你不也同意了我烫她的手吗?还是你提议烫右手的呢?这么快就忘了吗?要是报仇,也应该是宋慕颜找你报!”
“想来我还真应该谢谢你呢,她跟她那个死去的妈,没一个好东西,当时我跟雪儿妈情投意合,她死活不肯离婚,还要多亏你安排人撞死那个女人,要不然还不知道要被纠缠多久。”
由于手上的疼痛,他的声音断断续续。
但是一旁的沈清川倒是听的清清楚楚。
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心中压抑的情绪,他走过去抓住宋颢霆的脖颈,将他整张脸都放进了热水桶,很快他那张喋喋不休的嘴立马就安静了。
沈清川还不解气,转头拿来一根铁棍,狠狠的往他身上砸去。
宋颢霆的嘴里不住的发出呜咽声,让人听不清究竟是求饶还是辱骂。
他下意识的拿双手捂着头,但是铁棍砸到了手的时候,疼痛感立马翻倍。
察觉到他的动作,沈清川更是有些兴奋。
手上的力气丝毫未减少,直到确认将他的腿都已经打断,他才堪堪停了手。
保镖递过来干净的毛巾,沈清川顺手接过擦了擦,便将其放到宋颢霆的嘴里。
“别让他死了。”
“慕颜!你听说没有?向晴雪那个狠毒的女人终于是遭到了报应!听说她好像被囚禁在沈家的地下室里,如今已经是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样子了。”
“而且还听说宋颢霆那个混蛋去找过沈清川,后来再也没回过家,他那个好妻子也没敢报警,据说沈清川也将他一起关了起来,腿也该打断了,要我说还不如三口之家一块抓进去!宋颢霆不是一天到晚说什么他们才是一家吗?”
“反正一家子都不是什么好人!沈清川这个混蛋算做了件好事吧,但是他的罪孽可抵不过。”
听着闺蜜再次提起那些人,我的心里有些唏嘘,无论是向晴雪还是宋颢霆,我的心里早已经不是我的家人。
所以我根本不会再去在意他们的任何事情,或许曾经的那些伤害他们已经都忘却。
但是我却永远记得。
那些回忆总是在夜班时分不断地像我袭来。
我有时候也会去想,明明应该是最亲密的人,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结局。
有一段时间宋颢霆喜欢喝酒,每次喝之后都会跟我说,他有多讨厌妈妈和我。
以至于后来妈妈出事,他也没有来多看一眼。
我想他在乎向晴雪是因为他是因为真的爱所以才会有的孩子吧。
而我显然不是。
柏辰的电话在这个时候打来,我定了定神接起来他的电话。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的信息和电话变成了我最期待的事情,每次听着他那温润的声音,我总会感到安心。
“安宁姐,你在干嘛呢?上次去游乐园的照片我已经洗出来一部分,已经都拿到了,你要不要看看 ?”
我有些惊讶于他的细心。
我只是提了一下我没有很多照片以至于我没有用来做相册。
他却直接把我的照片冲洗出来了。
我的心中有些感动。
当下变说了一声好。
电话那头的柏辰听到我的回答似乎很是开心。
“那好,安宁姐,那我等下三点就去接你,顺便再去海边走一走吧。”
柏辰是一个很准时的人,三点还差十几分钟的时候,他就已经开车在我家的楼下了。
“安宁姐,我就猜到你会早点下楼等我,所以我提前来了。”
他的语气很稀松日常,像是在说一个很日常的事情。
我心下一暖,有些诧异他对我的了解,也诧异真的有人肯为我花心思。
“那会不会让你等好久?”
我下意识的去也在乎他的想法。
“没有,刚刚好。”
他起身给我细心的弄好安全带又递给我一个盒子并且示意我打开看看。
那是一个包装很精致的礼物盒,外面包装还是我一直比较喜欢的墨绿色。
看到盒子里的相册时。我的手开始不由得颤抖起来。
一张张翻看过去,发现全部都是柏辰眼里关于我的视角。
我看着照片上的每一张我,时而蹙眉时而开心。
都是我自己从来没有看过的视角。
再往后翻去,发现照片不仅仅是那次游乐园拍的,还有之前见面的时候。
看到我愣住的表情,他反而有些不好意思,立马解释道:“这个是我之前觉得很好看的角度,所以变没有经过你的同意就拍了,对不起啊,安宁姐。”
“我很喜欢,谢谢你。”
我想我此刻看上去一定很傻,因为我的眼泪已经在眼眶里不断地打转。
“你喜欢就好,我想让你开心一些。”
柏辰说完便不再看我,他的耳尖通红。
到达海边的时候,他让我先去休息,自己去搬一点东西过来。
于是我先找了一个椅子坐下。
今天的风景果然跟柏辰说的一样吗,气温刚刚好。
我的心情也瞬间放松了不少。
远远看着慢慢向我走来的柏辰,他的手上提着画架和颜料。
我跑过去帮他一起你拿,他却说颜料有些漏,会弄脏我的新裙子。
我今天知道去海边特地换的新裙子。
“怎么把这些拿出来了?你打算今天要画海吗?”
“不是海,是比海还美的模特。”
我转头看了一眼此时的沙滩,发现这个时间点的沙滩只有我们两个人。
他抢先问我:“今天可以做我的模特吗?我觉得今天的你很美!”
“可是我不太会摆动作,我以前去当过一次画室的模特,但是老师说我不适合。”
我神不知鬼不觉的将心里话全部说出来。
虽然和柏辰认识的时间很少,但是他的身边我开始慢慢变得没有那么警惕。
并且开始说出我自己的心里话,
我清楚的意识到我开始对他有依赖感,并且从心底信任他。
“没关系,你就坐在那里,就很漂亮了。”
“但是你的头要微微转一些,对!朝着我的方向!”
“这个角度很完美!感觉累了可以动一动的,我将轮廓大致记下来就好了。”
我的身体随着他的指挥,慢慢的摆出了一个他想要的动作。
我原以为做模特是一件很枯燥的事情,需要长时间的保持一个动作,不能变动。
但是柏辰却总是在觉得我累的情况下让我稍微活动一下。
我看着前面一望无际的大海,丝毫不觉得累。
在我感觉还没有过很长时间的时候,柏辰就说他已经完成了,他将画小心的取下来递给我看。
不得不说,他的功底很扎实,无论是轮廓还是任务色彩方面的各种处理都很不错。
尤其他的画中画出了人物的情绪,我能从他的画中感受到我自己的情绪。
这是很多画家所追求的,画的像固然重要,但是更重要的是画所表达的东西。
“怎么样?安宁姐,你是专业的,你你给我点评一下吧!”
柏辰的语气充满期待,他认真起来的眼神亮晶晶的。
我知道他在等我夸他,我是一个不是很会夸人的人。
于是我思索了一下。
“我觉得这幅画的色彩方面衔接的很不错,人物的眼神处理的情趣很饱满,而且这么短的时间已经很不错了。”
柏辰很满意这个点评,他将画放在我旁边对比。
“其实安宁姐要比我的画漂亮很多,我还应该再练练的。”
他的话直白又热烈,我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便假装走过去收拾桌子上的颜料,但是我越紧张越手忙脚乱。
一不小心打翻了一瓶黑色的颜料,飞溅的颜料蹭到他的白色衬衫,看上起斑斑点点。
我拿起包里的湿巾立马给他擦。两个人的距离近在迟尺。我甚至能闻到他身上那种淡淡的柑橘味。
似乎是他很喜欢的香水。
我的心脏也在不受控制的疯狂跳动,声音大到我自己都能听到它跳动的声音。
我意识到后想逃脱这种氛围吗,但是他直接一把将我拉入他的怀里。
他柔软的唇轻轻的碰了一下我的嘴唇。
见我没有任何的抵触。
柏辰便顺势揽住我的腰,将我抱到他的腿上,加深了这个浅浅的吻。
我的心里有些说不出的感觉,但是对于柏辰的行为,我想我是喜欢的。
我也喜欢他。
这是毋庸置疑的。
“宋慕颜!”
恍惚间我突然听到那个在熟悉不过的声音。
我看向一边跑过来的沈清川,有些震惊。
他看上去怒气冲冲,似乎对于我和柏辰在一起十分的生气。
沈清川一脚踹开了毫无防备的柏辰。
他顿时倒在了地上。
我连忙狠狠推开沈清川走过去扶他。
沈清川似乎并没有预料到我会对他动手,一时之下他也差点摔在这个沙滩上。
他的眼睛里满是震惊之色,不由得叫我的名字:“慕颜,你居然为了他推我?”
我没有理会他,而是将柏辰小心的扶起来。
“柏辰,你有没有事?伤到那里了吗?”
“我没事的安宁姐,他是谁?”
“一个朋友罢了。”
一旁的沈清川听到我跟柏辰说他只是我的朋友,瞬间恼羞成怒,他走上前还想继续纠缠。
我看了一眼被无缘无故踹了一脚的柏辰,心里很是生气。
随即给了沈清川一个响亮的耳光。
他那白皙的脸上瞬间出现了一个通红的巴掌印。
这个耳光让他没有那么冲动了,他直接愣在原地。
“柏辰,你先去车里等我一下好吗?”
“好,那我先去等你,有什么事情你立马叫我好吗?我十分钟后开找你。”
柏辰看着面前的沈清川也猜到了他是谁,所以他不是很放心让我独自和沈清川在一起。
我对他轻轻的摇摇头示意他没事。
他才慢慢的离开。
“慕颜,他是谁?你们什么关系?”
沈清川的声音闷闷的,听上去鼻音很重。
“我跟他是什么关系,就不劳烦你操心了,如果没事的话我也走了。”
我之所以支开柏辰,是因为不想因为我让他收到不必要的牵连。
而且沈清川的报复心很重。
至于我自己,也不想和他有多少的纠缠。
见到我要走,他立马走过来拉住我,我有些延误他的触碰。
随即就甩开了他的手。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
也是这时候,我才仔细的看看看他,发现沈清川整个人瘦了一大圈。
脸上的颧骨都有些微微凸起。
而且他那么注重形象的人,脸上也都是一层胡茬。
他察觉到我的惊讶,重新开口道:“慕颜,我知道以前都是我的错,但是现在我已经认识到了我的错误,你可不可以再给我一次机会呢 ?”
“至于那个向晴雪,我也已经让她受到了她该有的惩罚,我每天都在安排人不惩罚她,你放心,她的日子一定不会好过的!”
“还有宋颢霆那个家伙,我亲手将他的腿打断了,他现在已经是一个废人,他的老婆见到他这个样子打算带着钱跑路,不料被他看见,宋颢霆被她失手收捅死了。”
沈清川滔滔不绝的跟我描述这那些人的结局,我的内心毫无波澜。
“那你的报应呢?”
我看了一眼轻声问他。
这个问题让沈清川有些错愕,果然他还是那样,对自己包容,但对别人却苛刻无比。
看着他不说话,我便继续说道。
“沈清川,那些人确实伤害过我,现在或许也已经收到了教训,那么我想问你呢?你的报应在哪里?”
“你为了向晴雪,故意找人将我的妈妈害死,只为了给她更换心脏,可那是我的妈妈啊,她甚至不知道她做错了什么,她都没有看到我结婚生子,她有多无辜!你害死她的时候究竟有没有一刹那的后悔?”
”我怀孕八个月的时候,向晴雪诬赖是我推她下楼导致她流产,宋颢霆那个混蛋用开水烫我的手,你没有任何的阻拦,你作为我的丈夫提议只烫我的右手!可你不是不知道我有多想要喜欢画画!我一直以为你是有心的,但是没想到你连孩子都可以送给别人,你想必也已经见过,宝宝已经成型了,我永远都记得第一次见到他的样子,就算是现在,我午夜梦回还能梦到他问我为什么不要他!”
沈清川听完以后整个人有些站不稳,整个人瘫倒在地。
他的眼神都是慌张,像是他做下的这些事情他今天才知道。
看吧,伤害别人的人永远不会记得自己对于别人的伤害到底有多深刻。
沈清川就是这样的人。
“慕颜,我……”
他望着我,嘴里还想说些什么,我却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沈清川,你害死我的妈妈和我的宝宝,我这辈子都不想要再见到你,如果你真的像赔罪那么就去死吧,你亲自去找他们诉说罪孽吧!”
我说完看都没有看他一眼,就直接离开了。
沈清川像是有些魔怔。
开始自顾自在原地磕起头来。
不知道是不市场碰到了什么坚硬的东西,他的额头开始渗出了鲜血。
在荒芜一人的沙滩上,满脸血迹的沈清川显得尤为可怖。
但是我却没有丝毫的心软。
这相比于他做下的事情,简直是九牛一毛。
我也不得不承认,我曾经有过那么一刻想跟他同归于尽。
因为我想了想,在这个世界上我已经没有任何在乎的人和事。
或许死亡也不是一件坏事,还可以帮助我更好的解脱。
但是后来一想,不该因为他而牺牲我自己的生活,这不公平。
而对于现在的我来说,我更不会有这个荒诞的念头。
因为我的心里已经重新有了一个重要的人。
柏辰靠在车边等我。
他什么也没有问,只是默默地抱住我。
我的内心感激,因为这是我目前最需要的东西。
再次听到沈清川自杀的消息,是三年后在我和柏辰的婚礼上。
他担心我会有所顾虑,但是我却没有任何的想法,顶多只是有一些惊讶。
沈清川那么高傲的一个人竟然会选择自杀。
而且据说发现的时候尸体都已经腐烂的面目全非。
这是我完全没有想到的。
柏辰不知道的是比起沈清川的死讯,我更在乎的是我的婚礼。
柏辰为了这个婚礼提前准备了好长时间,不仅婚纱是我一直想要的那个款式。
就连婚礼地上的毯子也是按照我的想法来定制的。
而摆在宾客面前的超大幅画框更是他自己根据婚纱照画的,几乎每一天他都要慢慢的添上一笔。
有时候会画上一小时,有时候就两分钟。
久而久之,看着他每天如此,我的手感觉也痒痒的,我便趁着他不注意也会偷偷的去添几笔。
其实他一直都在鼓励我去做康复训练,因为他认真的调查过,我的手是可以继续画画的。
但是我自己的心里总是有道坎过不去。
每当我看着手上的那道很难修复的疤痕,总是会忍不住的发怵。
所以我总是推脱去做训练。
柏辰眼里的心疼我不是看不见,后来这幅画完成的时候,我惊讶的发现我的手也慢慢好转。
我突然才惊觉他为什么要亲自完成这幅画。
柏辰的爱治愈了我,是他的爱抚平了我的伤疤。
大家也都很喜欢这幅画,纷纷围着它夸奖。
“画的真不错,我第一眼还以为是照片!这么传神!”
“谁说不是呢,我也以为是照片,没想到只两个小夫妻一起画的,这得多有意义啊,比照片更有纪念价值!”
“我得拍下来,我好喜欢这个画风,等我结婚我也要准备一个!”
我看着在一旁安静听着夸奖的柏辰,忍不住笑了出来。
他看到后立马走过来。
“怎么了,作为我的共创者,是不是很有成就感呢?姐姐?”
自从确定关系后,柏辰便再也没有叫过我姐姐。
我便故意挽着他的手:“是啊,姐姐觉得很有成就感,我觉得它是我这辈子画的最好的一副作品,柏辰弟弟。”
我故意将“弟弟”两个字加重。
柏辰便假装气恼。
我将他轻轻拉下,踮起脚尖吻了一下他的嘴唇。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耳尖还是那么容易红。
柏辰还是那个柏辰。
他轻轻揽住我的腰:“不许叫我弟弟,你才不是我的姐姐。你是我的妻子。”
柏辰的口吻有些霸道,我却很喜欢。
我再次亲上去并说了声好。
他这才被完全哄好。
“不过我问你一个重要的问题,你到底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呢?”
他的这个问题让我有些毫无准备。
我抱着手故意不回答,他便一直问。
“下次告诉你。”
“下次是什么时候。”
“下次婚礼吧。”
“宋慕颜!你下次还想和谁结婚?”
柏辰的表情我很满意。
其实我想,他要是看过我床头的笔记,他一定就会立刻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因为在我的日记本第三十三页清楚的记录着一张照片和一句话。
那张照片就是他送给我的相册中的其中一张,是他给我拍的背影,我在认真的看画,而他在认真的拍我。
画展中的玻璃墙刚好记录着奇妙的一刻,算是我们之间的第一张合照。
日期是2012年6月28日,我和他第一次一起去画展。
而那句话是这样写的
【我是这样死板的山,竟然也会为你哗然】
——已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