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嫌弃将军太木讷,我却对着将军流口水:将军,喜欢替身吗?
发布时间:2025-07-27 02:41 浏览量: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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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求娶我姐姐,将军每天都给她送珠宝玉石。
引得全城姑娘艳羡无比。
姐姐却一脸不耐地对我说:
「木讷无趣,我才不要嫁他。」
我惊讶道:「可是他家财万贯。」
姐姐不悦:「那又如何?庸俗至极。」
我劝道:「可是他有八块腹肌。」
她烦躁地挥开我:「滚开!连讨我欢心都做不到的武夫,你喜欢,你去嫁!」
于是,我替她回绝时,腿软摔入将军怀里。
双手按在他的大胸肌上,兴奋地揉了一把。
这胸!这脸!
完全是为我这个大色迷量身定制!
感谢来自姐姐的馈赠!
我满脸纯真地抬头问:「将军,喜欢替身吗?
「书房、窗台、野外,我都可以。」
正文
魏介身后的两名侍从仿佛见到了鬼魅,刚刚喝下的水瞬间喷涌而出。
身旁轻摇折扇的三皇子,更是一个不稳,直接跌入湖中。
两名侍从急忙跳入湖中救人,场面混乱得如同下锅的饺子。
我的提问似乎过于直白。
我尝试以更委婉的方式探询:「或许您更偏爱多人与湖边?」
魏介不再保持淡定,他那沉默的表情逐渐瓦解。
「姜二姑娘,您误会魏某了,魏某并非随意之人,也无特殊癖好。若魏某有何行为让姑娘误解,魏某在此向姑娘道歉……」
我惊讶地瞥了他一眼。
传闻中的魏介惜字如金。
现在却滔滔不绝,这不是挺能说的吗?
他的声音低沉而悦耳,若是在床榻间喘息……
算了,听不懂,我只想亲吻他。
我抬头,用我的双唇封住了他那喋喋不休的小嘴。
真是令人惊恐,我的思绪尚未来得及编织,言语却如同急不可耐的恋人,先行一步。
我的双手如同顽皮的孩童,在他的胸膛上不安分地游走,那结实的肌肉仿佛是鼓胀的气球。
四周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三皇子好不容易从水中爬上岸,目睹了这一幕,不禁惊叹:“真是狂野啊,魏介。”
随即,他的脚下一滑,伴随着一声“卧槽”,再次跌入湖中。
魏介仿佛从梦中惊醒,脸上的红晕如同晚霞一般,从脖颈蔓延至脸颊。
尽管他的皮肤略显黝黑,但他的眼睛却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辰,格外迷人。
此刻,他的面颊泛红,更添了几分迷人的风韵。
正如圣贤所言,少年的羞涩胜过了千言万语。
“姜二姑娘,请你自重!”
他慌乱地推开我,仿佛一个受惊的小鹿。
在那一瞬间,我如同被弹射出去一般。
魏介的手僵硬地停留在空中,脸上的表情如同一张白纸。
谁能料到这一幕?连我自己也未曾预料。
刚刚爬上岸的三皇子被我的一记肘击再次送入湖中,我也随之跌入湖中。
“卧槽!”三皇子在水中挣扎着,愤怒地说道:“本皇子今日一定要填平这个破湖!”
我接连呛了好几口水。不愧是将军,他的力气如同无穷无尽的牛劲,差点将我送到我那已故十年的母亲那里。
这些力气能不能留到床上发挥?
魏介毫不犹豫地跳入湖中救我。上岸后,我躺在他的膝盖上,剧烈地咳嗽着。
他的眉头紧锁,脸上写满了为难。
他额前的碎发滴着水珠,下颌线清晰而有力。黑色的骑装湿透了,紧贴着他的身体,勾勒出他那优美的肌肉线条。
我被他的目光盯得头皮发麻,双腿无力,心跳如同搁浅的鱼儿一般急促。
简直是……极品!姐姐,你真是糊涂啊!一时间,四周陷入了沉默。魏介的目光落在我的胸口上。
被雨水浸透的布料紧贴着身躯,如同一幅精心绘制的曲线图。
他仿佛被火焰灼伤,迅速地转移了视线。
他的声音沙哑得如同枯叶在风中摩擦:「你,还好吗?」
我哽咽着,将脸颊埋入他的胸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不,我不好,我感觉我仿佛已经死去。」
快乐至死。
魏介的睫毛轻轻颤动,焦急地说:「我带你去找大夫。」
我按住他的手,感受到手下的肌肉如同坚硬的岩石。
脑海中灵光一闪,我又开始了轻佻的言辞。
「大夫无济于事,但将军你却是灵丹妙药!只要我们共度一夜,那便是药到病除,万病皆消。」
魏介的脸红得如同熟透的苹果。
啊,正是这种羞涩的感觉!
这才是调戏的正确方式!
被扔进湖里,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插曲!
紧接着,我被他突然推翻在地。
臀部传来剧烈的疼痛。
魏介,他竟然逃走了!
我拧干衣服上的水分,一边抱怨着,一边走回自己那破败的院落。
一进门,差点被耀眼的光芒刺瞎双眼。
我的院子破旧不堪,这并非自谦之词。
除了一张床和一套桌椅,整个房间空无一物。
每逢下雨,墙角还会渗出水滴。
但此刻,房间里堆满了箱子。
箱子里装满了各式各样的珠宝玉石,翡翠玛瑙不计其数。
其中一个箱子里装满了京城最流行的珠钗。
最耀眼的那支镶珠梅花钗,上面的珍珠是南海独有的东珠,听说价值连城。
匆匆进门的管家一见到我,眼中闪烁着光芒。
「二小姐!您终于回来了!怎么衣服都湿透了?今天并没有下雨啊!可别让您着凉了!快!去给二小姐煮一碗姜汤!」
以前他见到我,总是高傲地仰着鼻子,我真担心他会因此摔倒。
但今天,如果他有尾巴,一定摇得比任何狗都要欢快。
我指向那几个箱子,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问道:“我父亲将我卖给了何人?看来他赚得盆满钵满啊。”
我父亲一直梦想着将我以高价出售。
唉,这样的话语听起来实在刺耳。
我父亲一直希望我能嫁入豪门。
毕竟,我拥有一张令人羡慕的容颜。
姐姐如同冬日里的清冷之风,而我则如同夏日里的狐媚之风。
这不,那位年迈的尚书大人对我一见倾心,声称自己找回了年轻时的恋爱感觉,执意要娶我为继室。
天可怜见,那个老家伙有着怪异的癖好,娶回家的小妾一个接一个地悲惨死去!
父亲咬紧牙关,与尚书大人展开了激烈的讨价还价,问他是否愿意支付十箱黄金、十箱白银,并为我的弟弟安排一个闲职?如果同意,就立刻成交,不接受任何还价。
尚书大人一听,几乎要瞪出眼珠子,他斥责道:“你比山匪还要贪婪!谁娶了你家的女儿谁倒霉!我还不如去青楼娶回十个八个女子!天天换着睡!”
我父亲急了,连忙说可以少一箱白银,哦不,是五箱,但最终还是无法挽留。
婚事就此告吹,我的性命也因此得以保全。
管家听到我的询问,露出了谄媚的笑容:
“哪里的话?这些是魏将军送给您的,说是向您赔礼道歉……”
说着,他还露出了一个既暧昧又猥琐的笑容。
我沉默了片刻,转身就听到有人阴阳怪气地问道:
“什么赔礼道歉?二姐,魏将军为何给您送这么多礼物?你们之间有何关系?”
三妹妹捏着帕子,一脸嫌弃地捂了捂鼻子。
真是奇怪,我的妹妹们今日居然不嫌弃我这破旧的院子,愿意屈尊前来。
我回答道:“我们之间没有任何关系。”
三妹妹拉长了声音“哦”了一声,明显不相信,语气中带着酸意。
“谁不知晓这些珍宝乃是魏将军赠予大姐的,却未曾料想竟落入你手,实在令人瞠目结舌。”
我轻抚额头,叹息道:“你且稍安勿躁,容我先行震惊一番。”
话音未落,我便将一堆璀璨夺目的珠宝玉石紧紧拥入怀中,几乎感动得泪眼朦胧。
请宽恕魏介那短暂的一瞬。
三妹一时语塞,嘴角不自觉地抽动。
蓦地,院落中响起了脚步声。
有人语气冰冷地说道:
“魏将军的馈赠,他愿赠予何人,便赠予何人,何须如此震惊?”
众姐妹纷纷低头,让出一条通道。
姜泠身着一袭不染纤尘的白衣,眉眼间透露着清丽之色。
她微微抬起精致的头颅,目光中带着轻蔑,扫视了一圈众人,最终定格在我身上。
她冷哼一声:“这些身外之物,何其庸俗!竟让你们如此大动干戈?”
三姐妹们被训斥得垂头丧气。
我却抬起头,问道:“姐姐,难道你不喜爱这些吗?”
她轻蔑地回答:“不喜爱。”
我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可否赠我一些?”
此言一出,众姐妹的目光也纷纷亮起,齐刷刷地望向姜泠。
除了姜泠,我们都是庶出,贫穷得普遍而显著。
姜泠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你!”
我失望地追问:“真的不行吗?”
心中默默地抱怨:真是个小气鬼。
那天,姜泠愤然离去。人生在世,应当居安思危。
不可因一时之财,便沉溺于享乐之中。
这些,全都是些无稽之谈!
在第一百次尝试变卖珠宝却遭到拒绝后,我愤怒得几乎要当街喷血。
那些当铺,一见到珠宝上的将军府印记,便如同孙子见到了爷爷,避之唯恐不及。
我忧郁地仰望天空,拥有珍宝的烦恼,大概便是如此吧。
我那观赏世间美男的宏伟计划!
我轻叹一声,热情地招呼道:
「姑娘啊姑娘,来瞧瞧这络子吧,价格公道,只需五十文,买一个吧,买一个吧,买一个吧……」
今日正值七夕佳节,各家的公子与姑娘在花前月下共度良宵。
络子,作为京城中最受欢迎的定情信物,备受青睐。
我凭借一双巧手,耗费了半月光阴编织络子,形态各异,只为了今日能够大赚特赚。
突然,一道长长的身影如同夜色中的幽灵,投射在我身上。
我心中一喜,抬头问道:「姑娘,是否需要络子?我这儿有莲眼、梅花、柳叶等各式络子……」
我愣住了。
怎会是他,魏介?
今日他身着一袭绣金黑衣,虽低调却难掩其奢华之气。
那衣服衬托得他身形更加挺拔,腰是腰,腿是腿。
他随意地拾起一个络子,仿佛漫不经心。
「姜二姑娘,你怎会在此?你,近来可好?」
我心中暗自翻了个白眼。
不要以为自己有几分姿色,就可以随意干涉我的行踪!
我随口答道:「在等你。」
魏介把玩络子的动作戛然而止。
他抬头,目光落在我身上。
那双黑沉沉的眼睛中,错愕之色渐渐浮现,耳尖不自觉地染上了一抹红晕。
「姜二姑娘……」
我双手捧住他的手,故作惊喜,声音矫揉造作地问道:
「哎呀!魏将军,这是我亲手编织的络子,您是否喜欢?」
魏介下意识地想要将络子抛开。
那怎么行?
你可懂得强买强卖的道理?
「若将军喜欢,我便赠予您。我已等待了一整夜,却无人问津,我还以为我编织的络子太过丑陋,无人欣赏,幸好将军您喜欢……」
我话锋一转,声音中带着一丝哽咽:「难道将军您也不喜欢?」
魏介的手尴尬地停在半空中。
「不,我喜欢的。」
他轻抚后颈,将络子收入袖中,眼神有些游离。
「姜二姑娘手艺非凡,络子确实很漂亮。」
「这些我都钟爱有加,何不全部转让于我?」
我急切地说道:「这如何使得?若将军青睐,我便慷慨相赠……」
奸商的黄金法则之一,便是推让愈显慷慨。
此话一出,魏介决心购买络子,对侍卫下令:
「速速结账,将这些宝贝妥善收藏。」
侍卫遵命而行,如同狂风扫落叶般将络子一一收入囊中。
随后,他潇洒地抛下一锭金子,重新站在魏介身后。
隔壁的络子大娘目睹此景,眼中流露出嫉妒的红光。
我手中握着沉甸甸的金子,眼眶不禁湿润。
此刻,即便是最不起眼的事物,在我眼中也显得温柔无比。
「魏将军,你实在是……」
实在是容易被人牵着鼻子走……
魏介将一瓶金疮药轻轻放在我跟前。
「姜二姑娘,你的指尖有伤痕,不妨涂抹些药膏。未来,不必如此劳苦……」
我静静地凝视着那瓶金疮药,沉默不语。
魏介忽然转移视线,声音略显低沉。
「我需筹备一个月后的秋猎盛会,明日便启程离京,你无需为我守候。」
他的身影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茫茫人海之中。
啊?
我挠了挠头,一时还未回过神来。
「什么等不等的,与我有何干系?」
罢了,不再纠结。
我抚摸着手中的金子,满心欢喜地道:
「什么木讷无趣,庸俗至极,我偏爱这种财富丰厚、事务轻松的生活!」魏介的慷慨解囊,一掷千金。
这让我领悟到一个深刻的道理,世间最容易赚取的财富,莫过于贵族的金钱!
半个月后,我编织出新的络子,在贵女们常去的湖畔、寺庙等地叫卖。
第一天,一位灰衣侍卫面无表情地抛下一锭金子,将我编织的络子全部买下。
我双手捧着金子,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第七日,一位面罩灰布的侍卫,面无表情地抛下一锭金光闪闪的金子,买下了我随手采摘的菊花。
我手捧着沉甸甸的金子,不禁感叹:真是人傻钱多。
第十四日,一位蒙面蒙眼的灰衣侍卫准备再次抛下一锭金子,买下我捡来的狗尾巴草。
我眉心紧锁,心中暗想:
「侍卫大哥,难道你以为蒙住眼睛,我就会认不出你吗?」
若再看不出这些东西都是被同一人买走,那我岂不是成了傻子。
灰衣侍卫冷冷地问:「然后呢?你想说什么?」
我满心诚意地称赞:「你家主人真是财大气粗,你的俸禄一定丰厚吧。」
灰衣侍卫扯下面巾和布条,脸色变得阴沉。
我急忙摆手解释:「我绝对没有说你主人人傻钱多的意思!」
他咬紧牙关。
我急切地说:「也绝对没有说你俸禄少的意思!」
灰衣侍卫气得眼中仿佛要喷出火焰。
「我家主人真是疯了!你浑身上下哪里有半点弱小可怜、需要帮助的样子?」
我举手问道:「敢问你家主人是?」
灰衣侍卫哼了一声:「你觉得人傻钱多的那个!」
这抛金子的动作,既潇洒又邪魅。
难道是……魏介?
不可能吧?
人怎么可能连续四次成为冤大头!我做梦也没想到,我也能有幸一睹秋猎的盛况。
清平山围场位于城郊,一到秋日,漫山遍野的枫树如火焰般鲜红。
今日的气氛异常热烈,贵女们围坐在一起闲谈,各家公子骑马挽弓,蓄势待发。
我是个名声不佳的庶女,人们一听到我的名字,便纷纷避而远之。
而姜泠被围在人群中央,她的好友安和县主一脸愤愤不平地说:
「姜泠,我怎么听说魏介和你庶妹纠缠不休呢?」
姜泠轻抿嘴唇,脸上浮现出一抹难以言说的复杂:「二妹妹似乎对魏介情有独钟……」
安和县主一听此言,眉头紧锁,如同柳枝倒挂:「听闻她与你有几分相似,魏介所求之人分明是你,她却急不可耐地扮演替身,这还有何颜面?」
周围的贵女们也纷纷点头附和:「确实如此!」
姜泠辩解道:「二妹妹向来钟情于英俊的公子,每次遇见都如同失魂落魄,有一次甚至直接撞到了树上,她并非有意如此……」
安和县主怒斥:「那她更是无耻至极!」
就在此刻,我站在她们身后,带着一丝不解问道:
「这话未免偏颇。爱慕英俊之人听起来似乎轻浮,但若钟情于丑陋之人,听起来更像是疯了。」
刹那间,几位贵女忍不住笑出声来。
场面顿时陷入一片死寂。
安和县主的脸色变得青白交错。
姜泠率先回过神来,质疑道:「你怎会出现在此地?」
秋猎这样的盛事,我父亲这样的八品小官的家眷本不应出现。
姜泠手持安和县主赐予的名帖,自然通行无阻。
我坦诚相告:「是魏介邀请我前来的。」
姜泠眉头紧锁,她还未开口,安和县主便抢先尖锐地斥责:
「一派胡言!无缘无故,魏介为何会邀请你?」
我满脸真诚:「我也不得而知。」
或许是觉得我弱不禁风,无助又可怜?
就在这时,一个傲慢的声音响起。
「我表哥想邀请何人,便邀请何人,岂容你们在此审问?」来者身着一袭红衣,眉如纤月,唇若朱砂,鬓角垂着两支重瓣海棠钗。
原本围成一圈的贵女们纷纷散开,低头行礼。
姜泠的脸色瞬间苍白。
安和县主悻悻然地闭上了嘴:「见过五公主,臣女不敢。」
五公主轻哼一声。
与此同时,马蹄声如雷。
魏介骑着马疾驰而来,长发被发冠高高束起,黑色的骑装勾勒出他那利落而有力的腰身,显得英姿飒爽。
如同繁星般的目光,汇聚成一道道爱慕的河流,倾泻在他身上。
魏介轻盈地翻身下马,动作敏捷如猎豹。
他的地位显赫,母亲是承平长公主,手握重权,财富可与国家匹敌。
自幼便深受皇帝的宠爱,享受着无尽的荣耀。
自十三岁起便驰骋沙场,军功显赫。
场内的贵女们无不为他倾心。
魏介朝我们走来。
安和县主带着一丝嘲讽:
「也不知道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说自己是被魏介邀请来的?」
她轻轻推了姜泠一把,低声说道:
「看,魏介又来找你了。」
姜泠的脸颊如初绽的桃花,羞红中带着焦急:
「县主,你就别再取笑我了!魏将军只是偶然路过。」
我细致入微地观察着姜泠。
她虽然身着一袭白衣,但衣摆处巧妙地用金线绣上了花纹,额间点缀着花钿,唇色如同初绽的玫瑰,娇艳欲滴。
一看便知是经过精心打扮的。
此时的娇羞,更显得她妩媚动人。
姜泠匆匆地瞥了魏介一眼,随即低下头,声音细如蚊鸣:
「魏介,你……」
然而魏介却直接忽略了她。
别说安和县主,连在场的众人都感到惊讶。
姜泠脸上的红晕瞬间消退了许多。
魏介站在我的面前,语气中透露出熟悉。
「姜二姑娘,你来啦。」
瞬间,无数道好奇的目光再次聚焦在我身上。
有人低声私语。
「看来真的是魏介邀请姜妩来的。」
「魏介连姜泠都没邀请呢!刚才安和县主还信誓旦旦地说魏介是来找姜泠的!」
「魏介什么时候认识的姜妩?他们关系很亲密吗?」
姜泠的嘴唇紧抿,指甲深深地掐进了掌心。
可是,我们真的不熟啊!
我感到如坐针毡,干笑道:「是啊,真巧啊……」
如果你没给我送请帖,那就更巧了。
魏介刚想开口,神色略显尴尬,却被五公主挤开。
“表哥,按照先来后到的规矩,姜二应该先陪我玩耍。”五公主紧握着我的手掌,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仿佛找到了一位志同道合的伙伴。
我心中掠过一丝不祥的预感,但还是微微点头表示同意。
她心情异常愉悦,手指向身后一指:“真是巧合,我也钟爱俊俏之人。今日我新得一位琴师,英俊非凡,就赠予你了。”
我心中震惊,心想五公主未免太过豪放。
然而,当我抬头时,却意外地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正所谓,不是冤家不聚头。
我怀疑自己落入了一个精心布置的局中。
柳弦怀抱着一把古琴,目光掠过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我也以同样的冷笑回应。
姜泠曾说我一见到英俊的男子就迈不开步,甚至撞到了树上。
那绝对是对我的误解!
我承认自己确实容易被美色所迷,但柳弦是个例外。
元宵节那日初见,我确实被他的容貌所吸引,目眩神迷。
他身着白衣,如同仙子般在高台上弹奏着《凤求凰》。
在场的姑娘们几乎都将目光牢牢锁定在他身上。
柳弦却唯独邀请我与他一同欣赏花灯。
他眉眼含笑,问我:“姑娘如此美丽,想必有许多男子倾慕于你吧?”
曾有人对我说过类似的话语。
那时,我谦虚地回答没有,结果对方愤怒地指责我勾引了他的心上人。
我怀疑柳弦在挑衅我,心中不免有些不悦。
我反问他:“怎么了?里面有你心仪的吗?”
他的笑容瞬间消失,指着花灯说:“抱歉,姑娘,我在你猜灯谜时,听到你笑声清脆悦耳,因此注意到了你。”
我恍然大悟,原来他邀请我共赏花灯,是因为觉得我吵闹,想要暗中讽刺我。
我冷笑着问他:“我笑得开心,与你何干?街上那么多人,难道还不许我笑了吗?”
我和柳弦目光对峙,谁也不让步。
最终,我如同一只无头苍蝇般,猛地撞上了那棵树。
于是,关于姜家二小姐因迷恋而自伤的笑谈便流传开来。
我和柳弦之间的恩怨,就此结下了。
五公主先是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柳弦,挑起眉毛问道:
“你们,是否相识?”
“不相识!”我以雷霆万钧之势反驳。
就在这时,柳弦却低下了头,眼中流露出一抹哀伤。
“殿下,还是算了吧,是我不够讨人喜欢。”
真是一朵黑心的莲花!
我气得几乎要跳起来:“你!”
不料,我的脚被树枝绊了一下,差点摔了个嘴啃泥。
幸运的是,柳弦及时扶住了我。
但紧接着,我被魏介抓住手,拉到了他的身后。
他对着柳弦轻描淡写地说:“我代姜二小姐向柳公子表示感谢。”
柳弦微笑着回应:“哪里哪里,我和姜二小姐之间何必言谢?”
他们的目光在空中交汇,仿佛有火花伴随着闪电。
如果他们之间站着一头野猪,我敢说,不久后大家都能品尝到烤猪肉的美味。
我甚至觉得自己也被卷入了这场纷争。
因为被魏介抓住的手,此刻正感到一阵灼热。
五公主轻轻拉了拉我的袖子,好奇地问:“姜二,这是怎么回事?”
我沉思了片刻,突然恍然大悟:
“这是一见倾心了!”
霎时间,我成为了众人关注的焦点。
无数的目光仿佛要将我刺穿成筛子。
五公主的嘴角微微抽搐:“难道你真的是个天才?”
我回答:“谢谢?”
五公主笑得合不拢嘴。
魏介转过头,责备她:
“胡闹!人怎么能随便送人?”
五公主的笑容消失了。魏介彬彬有礼地问我:
“姜二小姐,能否请你随我走一趟?”
他的话语听起来客气,但实际上是直接将我拉走了。
在一处僻静无人的地方,红枫漫天。
魏介这才放开了我。
我小心翼翼地询问:“魏将军,你找我有何贵干?”
他伸出手掌,掌心中躺着一条断裂的络子,绳结处如同被岁月侵蚀,形状变得松垮。
他简洁有力地说道:“坏了。”
言下之意,是希望我能够为他重新编织。
我惊愕地凝视着他,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凝固。
难道几十条络子不足以替换吗?
为何非要我重新编织?
他难道是故意为难我?
但一想到他成了冤大头,我还是接过了络子,找了一块青石坐下,开始认真地重新编织。
魏介静静地注视了我一会儿,他的目光让我感到浑身不自在。
在我快要无法忍受之前,他犹豫地问道:
“你最近……还好吗?”
我一边编织着络子,一边头也不抬地回答:“很好啊。”
拜托,连捡拾狗尾巴草都能换取一锭金子的日子,简直是天堂!
魏介再次陷入了沉默。
在这尴尬而沉默的氛围中,只能听到风拂过树叶的沙沙声,几乎让人窒息。
我随口问道:“魏将军,你来秋猎怎么还带着这个?是要送给哪位姑娘吗?”
否则为何非要我现在编织?
魏介回答:“我谁也不送。”
停顿了一下,他又补充道:“随便带的。”
说话的语气仿佛一个赌气的孩子。
一定是因为我触及了他的心事。
我闭上了嘴。
魏介却突然问道:“你和那个琴师,很熟?”
我停下了编织,愤怒地反驳:“谁和他很熟了?”
和他相识简直是我一生中最大的不幸!
我那所剩无几的名声都被他败坏了!
魏介的眉眼舒展开来,露出了一抹微笑。
我的心跳加速。
看了看手中的络子,难道这是要送给柳弦的吗……
不可能吧不可能吧不可能吧……
就在这时,一个白色的身影从树后缓缓走出。
姜泠望着魏介,脸颊上再次泛起了几抹红晕。
她轻咬着唇,扭捏地问道:
“魏介,你在这里啊,我总算找到你了……”
原来这是给姜泠的。
姜泠带着一丝迟疑的目光掠过我的脸庞,话语在嘴边戛然而止。
真是尴尬到了极点。
我并无破坏他人私密时刻的癖好。
我凝视着手中精心编织的络子,轻轻一抛,送入魏介的掌心。
我带着自知之明,调皮地眨了眨眼:「魏将军,这东西归你了!再见!」
他一时间愣住,本能地呼唤我:「稍等。」
我像一只狡猾的兔子,迅速逃离现场,识趣地说道:
「将军请放心,我什么也没看见!」我欢快地奔跑着,却不慎丢失了玉佩。
那是我母亲留给我的唯一遗物。
我对它并无太多情感。
在我七岁那年,我母亲遇到了一个令人不悦的道士。
那道士掐指一算,指着我便开始胡言乱语,声称我是天煞孤星,克人克己,活不过十八。
我母亲听闻此言,惊恐万分,扑通一声跪倒在他面前,哀求道:大师,请救救我的孩子。
那道士摇头叹息,连声说,无法可救。
我母亲泪如雨下,紧紧抱住那道士的腿,恳求他化解灾难。
道士被我母亲纠缠得无法脱身,无奈之下从怀中掏出一块玉佩。
他声称这块玉佩乃是仙家至宝,自己冒着生命危险才得以取出,以一百两银子的低价卖给你。
这种愚蠢至极的说辞,但凡稍有理智之人都不会轻信。
但我母亲却深信不疑。
为了购得这块玉佩,她夜以继日地编织络子赚钱,不惜熬坏了双眼,熬垮了身体。
她耗尽所有积蓄,终于如愿以偿地得到了它。
在一个风雪交加的夜晚,她将玉佩交到我手中,便再也不愿意睁开眼睛看我。
然而我在枫林中反复寻找了整夜,也未能找到,也无人拾得玉佩。
直到我回到姜府,姜泠带着笑意问我:
「你在寻找什么吗?」
她在枫林与魏介交谈归来后,心情变得极为糟糕,眉宇间满是阴霾。
尤其是她那目光,仿佛要将我生吞活剥。
我并未招惹她,若魏介触怒了她,她大可去找魏介发泄怒火!
“与你无关!”
此刻,我的心情愈发阴郁。
她微微一笑,似乎并未生气:
“今日我偶然拾得一块玉佩,让我想想,上面似乎刻有文字,刻着什么来着?‘阿娘的小妩长命百岁’?”
她似乎想起了什么趣事,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可惜,那不过是一块赝品。”
我紧盯着她:“还给我。”
姜泠露出惊讶之色:“二妹妹,一块假玉,你也如此在意?”
我面无表情地重复:“还给我!”
她嘴角上扬,笑得得意:“已经扔掉了。”
我脑中一阵轰鸣,冲上前去,挥手给了她一巴掌。
姜泠捂着脸颊,表情僵硬了片刻,眼中满是震惊。
随即,她颤抖着,愤怒地喊道:“你敢打我?”
我怒不可遏,抓住她的衣领:
“那是我母亲留给我的遗物!你把它扔到哪里去了?你必须给我一个交代!”
她的眼睛仿佛燃烧着火焰,讥讽地笑道:
“就这么渴望那块破玉?那你去乱葬岗里寻找吧!”
我再次抬手,狠狠地给了她一个耳光。
姜泠直接被我打得晕了过去。
抱歉,我的手劲可能有点过猛。
深夜,城郊的乱葬岗。
随处可见被草席包裹的尸体,苍蝇四处乱飞。
想必是今天返回途中,姜泠趁机将玉佩丢弃在此。
我沿着道路两侧,借着明亮的月光,仔细搜寻,生怕遗漏。
一不小心,我被一具尸体绊倒,一屁股坐在地上,双手撑地。
我与一双灰白浑浊的眼睛对视。
我惊恐地尖叫:“鬼啊!”
然而,我惊喜地发现,手中摸到了一块冰冷的玉石。
借着月光,我看清了刻在玉石上的小字。
“阿娘的小妩长命百岁”。
在月光的照耀下,字迹渐渐变得模糊。
我小心翼翼地将玉佩系于颈间,满怀感激地投向那具遗体一瞥。
“即便成鬼,也感激不尽!”
一声凄厉而阴森的豺狼嚎叫划破天际。
紧接着,连绵不绝的狼嚎声此起彼伏。
一双双绿光闪烁的眼睛逐渐亮起。
不知何时,它们已将我团团围住,蓄势待发。
我不禁打了个寒战,退后一步。
我真想哭泣。
人怎能如此倒霉?
是否有人能救我于水火?
魏介?不可能!今日是太后寿辰,他已入宫!
柳弦?不可能!他不过是个弹琴的!
姜泠?呸!她或许会希望我早日死去!
我竟然还能笑出声。
我真是个热爱生活的女子!
我从袖中抽出隐藏的匕首。
锋利的刀刃在月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
依靠他人,他人会离你而去;依靠山岳,山岳会崩塌。
我,一个女子,能赤手空拳与狼搏斗!
我的手颤抖着。
明日京城的笑料或许会是:
惊闻!姜家二姑娘深夜不眠,在乱葬岗与狼搏斗,惨死狼腹!
一匹豺狼低沉地吼叫着。
它猛地跃起,向我扑来。
我被它扑倒在地,背部剧痛。
姜泠,若我能活着回去,我定要狠狠地教训你!
或许是因为对死亡的恐惧,我激发出无尽的勇气,紧握匕首刺入它的眼睛。
温热的鲜血溅到我的脸上。
豺狼发出痛苦的怒吼,一爪击中我的肩膀。
刹那间,我的肩膀失去了知觉。
我紧握匕首,努力想要睁开眼睛,震慑豺狼。
然而,我的视线逐渐模糊,匕首也坠落在地。
我的心在绝望中跳动。
我等待着豺狼群起而攻之。
但等待良久,想象中的剧痛和撕咬并未到来。
我被一个温暖的怀抱所包围。
他的呼吸急促,手轻抚我的脸庞,嘴唇贴近我的耳边。
一遍又一遍地呼唤着:“姜二姑娘,姜二姑娘……”
眼角的余光捕捉到了一抹黑色的衣角。
“你也离开了这个世界?真是巧合……”
“姜二姑娘,请不要沉睡……”
我强忍着剧烈的疼痛,狠狠地给了他一巴掌。
“别打扰我,让我休息一会儿……”
我沉浸在一个梦境之中。
梦见我的母亲坐在窗边,对着一盏昏黄的油灯编织着络子。
她的手指纤细而优雅,编织络子的速度既快又精准。
我拉着她的衣袖,撒娇地说道:“阿娘,该休息了,该休息了,我们不要再编织络子了……”
但她只是微微一笑,将我抱上她的膝盖,温柔地说:
“阿娘的小妩要活得长久,长命百岁……”
话音刚落,她开始剧烈地咳嗽。
突然间,一口鲜血喷涌而出,洒在地上。
那景象令人心惊胆战。
什么络子?
什么玉佩?
阿娘,我们可不可以不要它们?
我哭得几乎喘不过气来,一次又一次地感到窒息。
她一直紧紧抱着我,笨拙地安慰我:
“我们不要了,我们不要了,小妩,你不要再哭泣……”
当我从这个梦境中惊醒时,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
而魏介竟然趴在床边沉睡。
我凝视着他眼下淡淡的青黑色。
仿佛,他一直在守护着我。
这个念头让我的心跳漏了一拍,手指也不由自主地蜷缩了一下。
这时,我才意识到魏介的手和我的手紧紧相扣。
就像一对无间的恋人。
我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急忙甩开了魏介的手。
不可以!
姜妩,欣赏美色并无不妥,但若真的动了心,那你就大祸临头了!
你难道愿意为了一棵树而放弃整片森林吗?
清醒一些!想想你的宏伟蓝图!
同时,魏介也从睡梦中惊醒。
他的眼睛还带着朦胧,似乎还没有完全清醒。
他直接抓住我的手,几乎是本能地脱口而出:
“小妩,你不要再哭泣……”
他的目光与我那惊愕的眼神不期而遇。
刹那间,我们如同雕塑般凝固在原地。
都怪我,梦境中何必胡乱认亲?
怎能因为魏介拥有壮硕的胸肌就对他不敬?
我轻抚着头,尴尬地露出一丝微笑:
「魏将军,真是巧合啊。幸亏你恰好路过,将我救出,否则我早已成为那些豺狼的口中之物!它们确实凶猛,但幸运的是,我的皮肤坚韧,不惧疼痛……」
一想到那三只豺狼,我的肩膀便隐隐作痛,脸色也渐渐变得苍白。
魏介眼中流露出关切之情,他询问道:「是伤口仍然疼痛吗?」
我对任何人都不抱有爱意。
爱情是一种致命的情感。
比如我的母亲,年轻时是富商的女儿,因为钟情于我的父亲,不顾一切地抛弃了一切与他私奔。她以为自己奔赴的是爱情,却不料半只脚已经踏入了坟墓。
她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还在思念着那个负心汉。
而我,没有什么远大的志向,只愿成为一个欣赏美丽外表的庸俗之人。
平日里,无事可做时,便点上几名小倌相伴,然后带着忧郁之情感叹一句:
我不求财富,只求无尽的爱。
魏介站起身,伸出手想要搀扶我。
我巧妙地避开,一翻身滚下床,带着笑意说道:
「魏将军,我一点也不痛!我该回家了!再见!」
魏介伸出的手在空中凝固,他低声说道:
「抱歉,是我失礼了。」
当我回到姜府门前,意外地遇到了不该遇见的人。
我心中暗骂一声「倒霉」,转身想要从姜府的后门悄悄溜进去。
然而一只手挡在了我面前。
「为何要逃?姜二姑娘?」
柳弦眼中带着笑意。
当他的目光落在我的肩膀上时,瞳孔骤然紧缩。
他惊呼道:「你怎么会受伤?」
他的紧张之情似乎并非伪装。
我怪异地注视了柳弦一会儿,确认他并无恶意。
这才轻描淡写地回答:
「去乱葬岗寻找物品,与狼群发生了一场搏斗。」
我的言辞总是充满了艺术的韵味。
首先,我会清晰地阐述我受伤的原因,接着巧妙地展示我的辉煌成就,最后展现我那高贵而谦逊的品质。
柳弦的眼睛不由自主地抽搐了一下:“你……”
在他的话语尚未出口之前,我便抢先一步反击:
“你才病了!”
我与柳弦的目光对峙,如同两座山峰对峙。
然而,这一切被一个声音打断。
“二妹妹回来了?你这是又遇见了哪位公子,连家都忘记了?”一见到她,我的心脏便如同被一块巨石堵住,肩膀上的伤痛开始发作,手也痒得想要挥舞。
“关你何事?我为何没有回家,你心中难道没有数吗?你扔我东西的时候,不是扔得很痛快吗?现在又何必装出一副关心的样子?我呸!虚伪至极!你若再开口,信不信我会抽你?”
姜泠被我突如其来的斥责弄得措手不及,脸上的笑容再也挂不住了。
她愤怒地说:“你在说什么?”
柳弦尖刻地捂住鼻子:“小心点,你的口气重得像浓烟,熏到我了。”
刹那间,姜泠的脸色由红转白,再由白转红。
“你给我等着!”
她带着满腔的愤怒盯着我,投来一个“要我好看”的眼神。
我等待了几日,却等来了她被安和县主一脚踹下马车的消息。
这件事在全城引起了轩然大波,贵女们在茶余饭后都在议论纷纷。
“安和县主和姜泠不是一直最亲密无间吗?怎么会把她踹下马车?”
“听说她那天摔得很惨!啪的一声滚到地上,一张脸青一块白一块,腿也摔断了!还被安和县主当街痛斥!”
“因为她窃取了宝物!那一日,安和县主掀起帘幕,怒斥声如雷霆,‘你何物不窃,偏偏窃取我母亲遗留给我的玉佩?’姜泠泪眼婆娑,坚称自己无辜,声称自己被冤枉。然而,安和县主听后愈发愤怒,斥责声愈发激烈,‘你连姜妩母亲留给她的玉佩都抛弃至乱葬岗,导致她被狼群围攻,你如此恶毒,还有什么不敢做的?’”
听闻此言,众位贵族女子一片哗然。
“真是人不可貌相,我曾以为她虽然冷漠,但内心却充满善良!”
过去,她们亲昵地称呼彼此为姐姐妹妹,如今却对姜泠避之不及。
她们转而夸赞我。
“我其实一直认为姜妩比姜泠更美丽。姜妩只是偏爱英俊的外表,她有何过错?换作我,我也会如此!”
听到这些话,我沉思了片刻,这或许也算是一种魅力?
当我经过姜泠的庭院门前时,她坐在轮椅上,眼中充满了怨恨地盯着我。
“是你在安和县主面前诋毁我?是不是?”
我以一种莫名其妙的眼神看了她一眼:
“我才不会那么无聊,这是你自食其果。”
我的话语,她一个字都不愿相信,怒吼道:
“一定是你!”
我认真地回答:“比起在背后暗中诋毁你,我更倾向于亲手给予打击。”
姜妩的脸色变得铁青。
直到柳弦来找我,挤眉弄眼地询问:
“你听说了安和县主和姜泠的事情吗?”
我回答:“当然知道。”
但凡有眼睛和耳朵的人都知道。
柳弦的表情中透露出一丝得意。
我反应了好一会儿,指着他说:“不会是你做的吧?”
他挑起眉毛,微微一笑:“你怎么会这么想我?”
我松了一口气。
下一秒,他说:“我只是挑拨离间,并没有诬陷她偷玉佩的能力。”
我想晕倒。
等等,你的意思是,还有人诬陷她偷玉佩?
姜泠的脸色越来越阴沉。
她被安和县主一脚踢下马车,如同断线的风筝般摔断了腿,而这笔账却莫名其妙地落在了我的头上。
特别是在她得知魏介赠予我一堆金疮药、生肌膏之后,愤怒如同火山爆发,将整个屋子的瓷器砸得粉碎。
我轻描淡写地说魏介只是出于善意,送我一些药而已,他心中所爱之人依旧是你,秋猎那日,他不是赠予你一根络子作为定情信物吗?
姜泠听完,如同雷霆万钧般将一个瓷器砸在我的脚下。
不明真相的人,或许会误以为络子是魏介赠予我的定情信物。
我真担心她哪天失去理智,半夜挥刀向我袭来。
想到家中还有个时时刻刻想要将我卖掉的父亲。
我将藏在树下的金子和银票挖出,决定携带这些财富出逃,开启我的宏伟大业。
听闻江南是个风水宝地,那里人杰地灵,专出俊男美女。
我背着小包裹,如同夜行的猫儿般爬墙翻出姜家,准备前往钱庄取钱。
一落地,扭头却撞见了姜泠和我的父亲。
我的父亲皮笑肉不笑地问道:
「乖女儿,你这是要去哪里啊?」
我后退一步,心中如同波涛汹涌,面上却平静如水。
「爹,我就是随便逛逛。」
姜泠嗤笑一声:「逛逛?爹,我就说她想逃跑!与其放她逃跑,还不如让她嫁人!更何况,爹不是已经替她相中了钱老爷吗?」
我的父亲犹豫道:「可是,魏将军那边?」
京城里谣传魏介喜欢我,这始终让他犹豫不决。
姜泠面色冷了几分:「爹想说什么?魏将军喜欢的人是我,我答应嫁他不就是了。」
闻言,我的父亲嘿嘿一笑。
我就知道,这老狐狸贼心不死。
就算拼个鱼死网破,我也绝不会让他得逞!
我刚抽出匕首,就被仆从一个手刀劈晕了。
真是阴险。
当我再次醒来时,我已经被送到了那所谓的钱老爷的府上。
龙凤烛如泣如诉,昏黄的烛光如同幽灵般摇曳,房间内空无一人,寂静得令人窒息。
我的四肢被麻绳紧紧束缚,如同被困的野兽。
我竭力呼喊:「救命啊!有没有人能听到!」
门外,一个丫鬟的声音冰冷如霜:
「别白费力气了!即使你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
我的声音柔和下来,带着哀求:
「好姐姐,我饿得前胸贴后背,帮我解开绳子,给我一点食物吧。」
那丫鬟的心硬如铁石:「你的手脚被绑,嘴巴却未被封,难道不能自己跳过去用嘴吃吗?」
我嘴角不由自主地抽搐,无奈地跳了过去。
下一秒,桌上的糕点如同被狂风卷起,纷纷坠落在地。
果盘如同破碎的梦境,散落一地。
我抓起一块碎瓷片,一边割着束缚我的绳索,一边痛苦地呼喊:
「血!血!血!救命!我流血了!」
那丫鬟如同磐石般不为所动,隔着门朝我大喊:「老实点,别给我耍花样!」
我的呼喊声越来越大,最终却渐渐消失在空气中。
那丫鬟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慌乱:「喂,你怎么不说话了?」
我选择沉默,不予回应。
她急促地敲门,试图引起我的注意。
我依旧保持沉默,如同石像。
丫鬟终于推门而入。
我从门后迅速捂住她的嘴,打晕她,换上她的衣裳。
然后,我点燃了一把火,将整个房间化为火海。
我惊恐地大喊:「救命啊!失火了!」
火光如同恶魔的触手,直冲云霄。
整座钱府陷入了混乱之中。
我趁机逃离,如同脱缰的野马。
不久,有人高声喊道:
「快!姜妩跑了!把所有丫鬟叫过来!」
我心知形势不妙,逆着人群往外跑。
「站住,你去哪里?」
我如同被猎豹追逐的羚羊,拔腿飞奔。
「快!抓住她!」
丫鬟和奴仆如同猎犬般穷追不舍。
我累得气喘吁吁,却忍不住为自己的体力感到自豪。
望着越来越近的围墙,我一咬牙,如同灵巧的猴子,利落地爬上树,接着树枝爬到围墙上。
星星点点的火光如同追兵,逼近了我。
我伫立于围墙之巅,凝视着下方的地面,脑海中涌动着一阵晕眩的波澜。
钱府的围墙仿佛直插云霄,若贸然跳下,恐怕非死即伤。
正当我犹豫不决之际,一个声音穿透了空气:
「姜妩,勇敢地跳下来,我会稳稳接住你。」
在我毫无防备的瞬间,我与魏介的目光不期而遇。
他坚定地重复着:「请相信我,我会稳稳地接住你。」
我捂住胸口,心脏几乎要跳出体外。
在内心深处,我疯狂地呐喊:
为何又是你,如影随形?
我轻盈地落在魏介的怀抱中,未受丝毫伤害。
若是在往昔,我定会对他肆意妄为。
然而今日,我却不敢轻举妄动,双手异常规矩,安静地蜷缩在魏介的怀抱之中。
我本想请求他放我下来。
但当我看到他那冰冷如霜的面容,心中不禁微微颤抖,感到一丝莫名的恐惧。
钱老爷带着一群丫鬟和奴仆追赶而来,他气喘吁吁,怒气冲天地咆哮。
「我总算明白这贱人为何敢逃跑了,原来是有奸夫在外接应!你们还不快给我拿下!」
魏介转过身,用冷冽的目光扫了他一眼。
钱老爷定睛一看,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双腿无力,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魏,魏将军,小人罪该万死!小人不知是您来……」
他一边说,一边左右开弓,自打耳光。
魏介并未理会他,只是淡淡地对身后的侍卫吩咐:
「将他处理掉。」
钱老爷涕泪纵横,哀求魏介饶他一命,又转头向我求情。
「姜二姑娘,我罪该万死!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不知您是魏将军的心上人!求您高抬贵手,饶我一命吧!」
我全身僵硬,无言以对。
侍卫咔嚓两声将他打晕。
对于钱老爷的话,魏介既不否认,也不肯定。
直到我被魏介抱上马车,他才再次开口。
「你的脚怎么样?疼吗?」
他这一提醒,我的脚踝立刻传来了痛感。
一定是刚才攀爬树木时过于急切,导致身体扭伤。
魏介察觉到我脸上的痛苦,伸出手试图触碰我的脚踝。
我却轻巧地避开,目光落在他腰间悬挂的饰物上,低声询问:
「魏介,为何每次我遭遇不幸,你总能及时现身?」
他抬起头,与我的目光交汇。
我转过头,轻声说道:
「你能不能不要对我如此关怀备至?这会让我产生误解。」
魏介直截了当地问:「你误解了什么?」
我紧咬着嘴唇,一时冲动想要冲上前去,抓住他的衣领,狠狠地对他说:
我会误解什么?我会误解什么你不清楚吗?我会误解你对我有所钟情!
更过分的是,我几乎要将他推倒在地,傲慢地警告他:
如果你再靠近我,让我心神不宁,信不信我立刻占有你?
魏介注视着我,平静地问:
「你不就是误解我喜欢你吗?」
「你别说了!」我羞愤交加,「放我下来……」
他直接打断我的话:「我喜欢你。」
我几乎要崩溃,怀疑自己是否产生了幻觉。
魏介按住我的双手,俯身吻了过来。
我被他压在厢板上,随着吻的角度变化,整个人都感到晕眩。
他含混不清地说:
「你真是过分,明明是你先让我产生了误解。」
将军府。
我捂着嘴唇,愤怒地盯着魏介。
他一本正经地坐着,偶尔翻阅着书页。
他突然抬头看我:
「为何这样看着我?」
我问他:「你一直心仪的人,难道不是姜泠吗?」
罕见的是,他的脸上竟然流露出一丝痛苦的神色。
「我母亲一直催促我成家,我说没有遇到心仪的女子,她就日日举办宴会,邀请姑娘们与我相见,说什么见多了自然会遇到心动之人,但我哪有时间日日参加宴会?」
「那时,众人皆言姜家大小姐如冰霜般高傲,不向权势低头,我便对我母亲坦白,我钟情于她,非她不娶,我母亲这才平息了怒火,我也得以享受片刻宁静。」
我又追问:「但那秋猎之日,你不是还赠予她定情之物吗?」
魏介:「我何时赠予?我自己竟不知此事?」
我愤然道:「就是你拉我去编织那日!」
魏介震惊地反问:「那些编织之物,难道不是你赠我的定情之物吗?」
我怒视着他,他也怒视着我。
他微微一笑,语气中带着一丝咬牙切齿:「难道那不是定情之物?」
哪家的定情之物会以一锭金子的价格出售?
我心虚地避开他的目光,迅速转换话题:
「你母亲会不会因为我是庶出而轻视我,用银票打发我离开?」
魏介笑了,他轻轻捏了捏我的脸。
「你想得倒是挺美!」
小人得志,正是形容我这样的人。
倚仗魏介的权势。
我回到姜府,便卷起袖子,对我父亲和姜泠施以拳脚。
每一拳都实实在在。
一边打一边斥责:
「叫你不把我当人看!叫你日日想着将我卖个好价钱!还卖不卖了?说话啊?」
「叫你胡乱算计我?扔掉我的东西就算了!还和这老不死的联手卖我?你看我不揍你!」
两人被我打得哀嚎连连。
一旁的五公主看得目瞪口呆。
「姜二,我真是太喜欢你了!你不如别喜欢魏介了,喜欢我吧!」
我惊恐地捂住胸口。
我才不要!
你的后宫人数,没有三千也有三百!
后来,我父亲被革职查办,又将主意打到姜泠身上。
他想将姜泠卖个好价钱,结果反被姜泠卖到了牙行。
至于他最后被卖到了哪里,生死如何,我已不再关心。
我只觉得他罪有应得。
元宵节。
在那个雪花纷飞的日子里,京城的每一角落都洋溢着节日的喜庆,街道两旁挂满了璀璨如星的宫灯,如同一条条光的河流,绵延不绝。
寒冷的天气如同冰霜女王的呼吸,让人不敢踏出温暖的家门。
然而,柳弦却不顾严寒,来找我一次。
他看起来像是被命运的重锤击中,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我询问他遭遇了什么不幸,同时故作大方地表示,如果是因为缺钱,我也可以勉强借给他一些银两。
他没有回答,只是沉默地问我是否真的喜欢魏介。
我肯定地点头,他便摇摇晃晃地离开了。
这让我感到一头雾水。
魏介抱着我,轻声问道:“要不要一起去看灯会?”
我坚决地拒绝:“不去,太冷了。”
他轻吻我的额头,温柔地说:
“很快我母亲就要来了,你是想陪她,还是想陪我?”
这无疑是一种温柔的威胁!
我立刻从床上跳了起来。
不是因为长公主可怕,而是她那过分的温柔和亲切让我几乎无法承受。
我第一次见到她时,被她紧紧拥抱了两个小时,几乎让我招架不住。
街上人潮如海,我和魏介单独出行。
他担心我被人群挤到,将我紧紧搂在怀中。
突然,一阵锣鼓声震天响。
无数烟花如同逆流而上的鱼儿,冲向天际,在最高点绽放,如同夜空中肆意绽放的花朵。
孩子们兴奋地跳起来,指着天空欢呼:
“是烟花!”
街上的行人纷纷停下脚步,惊叹不已。
我抬头望去,眼中映满了这灿烂的景象。
“太美了……”
魏介低下头,在我的额头上轻轻一吻。
他轻声问道:
“小妩,选一个你喜欢的日子,我们完婚好不好?”
我转过头。
满街的灯火映入我的眼帘,却都比不上他一个人的光芒。
我轻轻地点了点头:“好。”
当我看遍世间的山川河流,心中所映的却只有你一人。
我想,我是真的爱上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