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结)我替兄出征,可他们为了我的替身,都舍弃了我
发布时间:2025-05-31 16:53 浏览量:7
林绾绾的蒹葭苑里。
林国远面色冷厉地看向我:「谁给你的胆子?敢毁我相府千金的容貌?」
毁了他掌上明珠的容颜,就好比毁了他林国远当国丈的前程。
看到林国远气得吹胡子瞪眼,我只觉得可笑。
「离儿见过义父。」我不慌不乱给林国远施礼。
「离儿?」林国远哈哈一笑。
他脸色阴沉,呵然不屑:「我自己的女儿还会认不出?」
我轻轻一笑:「相爷这种当大官的,该以大局为重。是不是真女儿有何打紧?有用,才最重要。」
我理了理袖子,淡淡道:「不过话说回来,北宁一趟回来也有数月,相爷上了年纪,记不住我这个义女的模样,不足为奇。反正,离儿不会放在心上。主要啊,人家北宁王眼里只认我这个曲离。」
林国远面色凝重,撇开林绾绾会嫁太子的事,他还要一个能牵制住祁璋的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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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绾绾裹着半张脸,哭得稀里哗啦。
她抓着林宥尘的袖子:「哥哥,那个冒充曲离的女子没缘由就毁我容颜,往后的日子我可怎么办?哥哥,您要替我做主,杀了那个妖女。」
林宥尘忽地站起,面上黑漆漆一片,沉着脸的他,冲上来想要扇我。
我抬腿一踹,一脚把他踹趴成王八。
「哎呀,林侯何以给小女子行此大礼?」
很多东西需要阅历和沉淀,拥有一个战无不胜永定侯的头衔,并不代表他林宥尘就拥有这个能力。
一个连长枪都使不好的纨绔,我早就想踹他个狗吃屎。
「这是要反了,来人,把这妖女给我杀了,杀了……」
「住手!!」
疾步而来的李邕打断了林国远的厉声怒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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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殿下。」林国远伸手指向我,「此女在我府上着实嚣张,她……她把绾绾的脸毁了。」
见李邕满脸疼惜地看着林绾绾,他身旁站着的男子对我厉声喝道:「屠君妍,你怎可如此放肆?你以为这里是暗夜,任由着你使性子?」
此人正是暗夜大家主厉北天。
「大哥,你怎能把过错都添在老三身上呢?当日我可是在阿妍屋内的,明明是这个叫什么绾绾的,一进门就让人剜咱们家妹妹脸上的肉,阿妍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身旁的孙冥宗理直气壮地替我抱不平,其实当日他并不在,该是听青禾说的吧。
李邕嘴角抽了抽,而后勉强扯出一丝笑意:「林相宽心,不过是场误会,在场皆是自己人,莫要较真。」
即便心中翻腾着怒火,李邕也会因着他所谓的大局而暂且不敢轻易得罪暗夜。
林国远不得已恭顺,但林宥尘终归难压心头的怒气,毕竟他心爱的「妹妹」平白无故被毁了容颜。
眼看气得面色发青的林宥尘抬脚踹来,我立马朝李邕身旁的男子喊话:「大哥哥,你看,又来一个要欺负我的了。」
厉北天脸上有嫌弃我故作娇态喊他「大哥哥」的无语,但依旧疾步上前,手一拎一提,一下抓住了林宥尘的腰带,直接将他侧摔在地。
「太子殿下,林侯爷就是这般对待我暗夜的人?」
厉北天眉头轻皱,一脸不悦道:「千丈之堤以蝼蚁之穴溃,百尺之室以突隙之烟焚。暗夜虽力量微薄,但搅搅皇城风云,足矣!」
「林侯不知原委,大家主莫怪。」
李邕看向我:「我替林侯给三家主赔不是!」
「太子殿下身份尊贵,我一个江湖杀手怎受得起您的赔不是。」
我递给他一个客气的笑脸:「若这相府人人都如殿下这般有话好好说,便不会多生这些事端。可偏偏林小姐非要在我眉角下剜肉,说人家北宁王只认脸上有伤疤的女子为北宁王妃。我就想知道,祁璋是不是真如她所说,会因为她脸上少了块肉,而将她娶进王府。」
闻言,倚坐床头的林绾绾哭得花容失色:「邕哥哥,我不知她怎么替换了青禾,还让青禾当了她的婢女,但曲离脸颊上有剜过的伤疤啊。我还不是怕北宁王知道原本的曲离脸上有疤,而嫁过去的没有,露出了端倪。我……」
「你怎就觉得北宁王会知道原本的曲离脸上有疤呢?」
我毫不犹豫打断林绾绾的话。
「你一上来就要剜我脸,不会是见不得我有张比你好看的脸蛋儿吧?林小姐,听闻你将来是要入主东宫当太子妃的。太子殿下是储君,总有一日要君临天下,三宫六院满满当当多得是好看的女人。你如此善妒,往后如何坐得住六宫之主的高位?」
虽有拉踩之意,但话糙理不糙。
李邕不但少了对林绾绾的怜惜之意,没斥责我大胆之余反倒投来了微妙的目光。
林绾绾又是一通梨花带雨:「不是这样的,邕哥哥,不是这样的……」
李邕瞥了眼林绾绾,面露难色。
「阿妍,这里不是暗夜,休得胡言。」
厉北天佯装出严厉脸,化解着在场的尴尬。
22
在鹿鸣苑住了些时日,祁璋才登门拜访。
如若说李邕眉眼俊秀,白衣墨发,好似画中人。
那祁璋便是眼若寒星,面如冠玉,整个人俊秀挺拔,仿若一柄出鞘之剑,闪动着慑人的寒芒和锐利的刀锋之气。
或是因他毫不逊色于李邕,林绾绾对祁璋也起了小心思。
可纵使她百般状述我如何对她,如何的心狠手辣,得来的也只是祁璋冷冷一眼扫视。
还有一句:「丑女,起开,莫坏了本王带离儿游玩的心情。」
23
马车上,十分安静。
祁璋坐在我对面,只看着我,并没有说一句话。
我随意地捶了两下肩膀,见他没有再开口问话的意思,便靠着车壁闭上了双眼。
忽然,他嗓音低沉地开口:「我带你出来,相府在场的人都没有异议,是因为他们知道你暗夜三家主的身份?」
我轻「嗯」了声:「把一个杀手送到你身边,他们没什么好不放心的。」
「更让他们放心的是孙冥宗成了我府中的侍卫吧?」
祁璋唇角牵起,声音低沉而慵懒。
「你们暗夜总共就三个家主,其中两个在我身边,他们那群人有什么不放心?」
我真是跪服我二哥,他被祁璋打败后,直接成了人家的迷弟。
他从林绾绾手中夺回了青禾的弟弟,带着未来小舅子住进了祁璋的府邸。
给到李邕和相府的交代便是他要接近祁璋,打入北宁内部。
我托着下巴,饶有兴致地看向祁璋:「你呢?你的北宁军还围在西临皇城外,你就放心?」
「无妨!他们无法调动北宁军,不然直接把我杀了便一了百了。」
祁璋的话并非吹嘘。
他本是目不识丁的马奴之子,十岁就开始从军杀人。
拼杀十三载,已是裂土封疆的北宁王,是天启唯一的异姓王。
北宁将领、北宁铁骑只认他北宁王虎符,不认天子玉玺,天下武将皆敬仰他。
24
李邕生辰,宴会设在东宫后花园。
文武百官皆备上厚礼,带上自家未婚女儿前来赴宴。
贵女们又是献歌又是献舞,期待着在宴会上可以被太子看上,封为妃子或者纳为小妾。
林绾绾戴着半边面具,舞了一支「霍元甲」,艳压群芳。
不得不承认,她的舞姿确实别致动人。
难怪当初李邕信里句句不离「绾绾是个特别有趣的人」。
「阿离妹妹,听闻你弹得一手好琴,舞得一手好剑,何不趁此宴会让我和邕哥哥开开眼界?」
林绾绾认定我一个江湖女子不会像真的曲离一样,能抚琴能舞剑。
她是个特别能带动舆论的人。
就好比当日我毁她容颜,没过几日满城风雨传着的皆是我一个相府义女看不上北宁王,嫉恨她得太子倾慕,买凶入府在她脸上划下一块肉。
想必在场的人都在等着看我会使出什么绝技与她抢太子爷。
我起身出席位,浅笑着朝上首位的李邕躬身行了个礼。
「臣女此生只为一人摘花,为一人舞剑。」
「但听闻殿下藏有一古琴,名曰璃雍。如若殿下愿将此琴赏予臣女,臣女愿用此琴为殿下抚上一曲。」
「璃雍」是我当初特意请江南名匠打造的上好古琴。
那时心里眼里都是李邕,古琴的名字便取了「离」和「邕」的谐音字。
及笄那年,我把琴送给李邕当生辰礼,表明了自己对他的心意。
他当时说一辈子有我一个足矣。
李邕面色平静:「故人已逝,琴留着徒生悲凉,孤今日便将『璃雍』赠与你。」
好一个徒生悲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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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拨了两下琴弦,缓缓道:「臣女为在座各位献上一曲《离君》」
李邕的瞳孔顿时紧缩,眉心紧紧地皱了起来。
「离儿抚琴,本王自当为她助助场,舞上一剑。」
整个宴会都面色沉静的北宁王说这话时,失了淡泊的风华。
李邕眉心皱得更紧,很快敛起神色,扯出淡淡的笑:「久闻北宁王武艺精湛,今日在场众人算是大饱眼福了。」
祁璋决然起身,长袍甩动间带动起凉风,像是一柄锐利的宝剑,划过桌案上的酒水。水波震动,轻轻摇晃。
这世上,知道《离君》一曲的除了我和李邕,还有祁璋。
但是,会《离君》剑舞的只有我和祁璋。
李邕潜心权谋,当初他只愿在一旁看着我舞剑。
不像祁璋,憨憨地求着要我一个动作一个动作地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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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有曲,手中有剑。
一舞剑器动四方。
祁璋行云流水的剑舞,不知俘获了在场多少京城贵女的芳心。
曲终舞毕,我向李邕讨了一赏:「荷花开得烂漫,不知殿下可否让臣女折下一朵?」
李邕绷着张脸,沉声应允。
我跃下荷塘,借力水波与荷叶,凌空旋身摘下塘中一支还是花骨朵的荷花。
「祁璋,送你!」
祁璋接过我手中的花骨朵,勾唇轻笑。
「好!我回去拿花瓶养到它花开花败。」
萌动了少女心的贵女们,一下子都颓了双肩,神色落寞。
林绾绾气得狠力绞着手中的帕子。
李邕红了眼,嘴角不停抽动却难掩伤感之色。
27
没过几日,李邕给我递了请帖。
说东宫得了一株罕有的昙花,他想邀我共赏昙花一现。
我把帖子折成纸燕飞进了林绾绾的蒹葭苑。
什么昙花一现,让林绾绾陪他看去吧!
本姑娘佳人有约,因为祁璋要请我去醉茗轩吃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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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茗轩的桃花酿着实醉人。
我似乎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里,李邕找到了醉茗轩。
他问我怎么知道《离君》?为何要他赏赐古琴?为何把他给的请帖给了林绾绾?
总干吃着碗里瞧着锅里事情的贱骨头,李邕真是可笑至极。
我伸手猛戳他额头:「为何为何,李邕你哪来那么多为何?如此好琴怎可在你这种腌臜之人手里,我烧了也不会给你留着!还有,你少出现在我面前,晦气,恶心!」
越说越气愤,我挥拳暴打了李邕一顿。
迷迷糊糊间,又换了许多个场景。
我声泪俱下地给梦里出现的祁璋说明了自己的境遇。
他拧着眉,似乎不信我说的一切。
我抽出身边一把长剑,雨夜里为他舞剑,告诉他这辈子的一花一剑都只为他祁璋。
大雨中,祁璋好像亲了我。
牛嚼牡丹的劲儿,但是我特别特别开心。
大雨朦胧中,我好像看到背过身子的青禾,还有……我二哥孙冥宗。
然后的然后,我傻笑着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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睁眼便对上祁璋放大的面孔。
「醒了?」
祁璋眼眶泛红,眼底浮着一层黑。
我眨了眨眼,环视周遭。
「这……是哪?」
我张开嘴,嗓子却干涩难受得很,说出一句完整的话都显得艰难。
「我的新府邸,你那夜喝酒后淋了一夜的大雨,伤了风寒,足足昏睡了三天三夜。」
我费力地想要起身,身子乏力又沉重。
祁璋忙起身给我倒了杯水,把我扶在怀里,小心翼翼地伺候我把水喝下。
「你要不去收拾收拾?」
我看他一脸胡子拉碴的,忍不住嘶哑着嗓子开口。
祁璋轻笑一声:「离儿是个讲究人,我现在就去,现在就去!」
他出了房门,唤来青禾服侍。
青禾说那夜她和孙冥宗找到我时,我已喝下许多坛桃花酿。
李邕找到醉茗轩时,我暴打了他一顿。
我醉言醉语跟祁璋说了很多话,祁璋还红了双眼。
大雨滂沱下,我抽出孙冥宗的佩剑,别有意境地舞了一番。
当青禾红着小脸在我面前做出两根食指相碰的动作时,我已经明白……所谓的牛嚼牡丹是真实发生的事儿。
祁璋怕我大醉回相府不安全,没心思管什么礼节,直接把我抱回他的新府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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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子稍好,林国远便急急将我接回相府鹿鸣苑。
我正躺在摇椅上慵懒地晒着太阳,李邕悄无声息就出现在我面前。
「太子殿下独身来我鹿鸣苑,蒹葭苑那位知道吗?」
我微眯着眼打量他,肉眼可见,他嘴角眼角皆有淤青的痕迹。
看来那夜我真的揍他了。
「绾绾不知,我是先过来你这的。」
我摇了摇手中的扇子:「殿下是有什么吩咐?」
「你当真要与祁璋成婚?」
就在昨日,祁璋已将我们成婚的帖子发往京中各大家族。
婚期定在下月的初八。
我好笑地看着李邕:「为何不能?你们要的结果不就只是把祁璋困在皇城吗?不妨碍我与他成婚,甚至替他生子。」
李邕神色落寞,带着点哭腔:「孤只是觉得你很像我从前一个故人,比起她的中规中矩,你更让孤神往。」
真是个莫名其妙的贱骨头。
中规中矩?这倒提醒了我,自己当初跟着他活得有多憋屈。
「殿下,您请慎言!若是让蒹葭苑那位听到,定然又要对我百般刁难,就像她当初刁难真正的相府千金那般!」
「阿妍,我能看出你不喜欢绾绾,是因为孤,你才不喜欢她吗?」
「如果是,孤真的很开心!」
我笑了,我还想吐。
「殿下,你以为天下女子都爱慕你,只要你伸手就会与你携手吗?你也太自以为是了。」
「日后别来找我,别这般与我单独见面。我们最多算是盟友,我不想祁璋不高兴,那会影响朝廷想将他困在皇城的计划的!殿下,您要以大局为重!」
我懒得理他,转身就进了屋。
进屋我才发现祁璋正坐在屋内喝茶。
他朝我微微挑眉,我朝他缓步走去。
「怎么来了?」
「来给你送定情信物!」
祁璋晃晃手中的石榴花簪子:「我亲自画的图,然后找名匠定做的,天下仅有的一支!」
我嫣然一笑:「有劳帮我簪上!」
就在这时,院子里又传来李邕带着哭腔的喊声:「如此甚好,你与祁璋成婚之日,便是我娶林绾绾之日,如此你也没半分动容?」
啪嗒~
我快速关上房门。
真是煞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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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祁璋顺利完婚。
没有被设局,没有被破坏,因为我们成婚之日亦是李邕和林绾绾的成婚日。
只是林绾绾并没有得到她想要的太子妃之位,只得了侧妃之名。
32
两年后,相爷大寿。
我与林绾绾各携夫婿回府拜寿。
宴会中,林绾绾把我迷晕绑到蒹葭苑。
「曲离,你这个名字真的听得我很恼怒,为何邕哥哥躺在我身旁喊的还是这个名字?」
林绾绾眼神冰冷,怨毒地瞪着我。
她冷然一笑:「不过没关系,晚一点你就会变成满京城痛骂的荡妇了。」
「到时候你的北宁王、你的小世子会如何自处呢?」
林绾绾眼睛发红,神色疯狂。
我静静看着她,笑了笑:「你觉得你能做到吗?」
「当然!」
林绾绾高傲一笑,挥了一下手,她身后两个糙汉拖着被迷晕了的厉北天进屋。
「曲离,乖乖喝下这个,这是我特意命人为你寻的好药。」
就在她伸手要捏我下巴之时,我抢先捏住了她手腕,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过她手中的药,灌进她口中。
我扔掉身上还攀着的绳子,对着门口的糙汉道:「你们敢留下来享用太子侧妃吗?」
两人面面相觑,猛地摇头。
「那就帮我把厉北天背到鹿鸣苑,然后把今日的事忘掉,带着你们各自的家里老小离开京都。」
两糙汉拜谢后,背着昏睡的厉北天,飞一般离开蒹葭苑。
捏起林绾绾的下巴,我笑道:「不知道吧,那绳索的捆绑方法,我背着手就能解。」
祁璋寻我寻到了鹿鸣苑,问我怎么突然不见了。
「林绾绾搞事。」我递了个翘首以待的眼神给他,「等会有戏看了!」
祁璋挑眉,揉了揉我脑袋:「又调皮了。」
33
林绾绾的贴身婢女春菊,替侧妃邀在场前来贺寿的宾客移步蒹葭苑赏牡丹。
蒹葭苑内确然摆了许多牡丹,但宾客们却在春菊的指引下赏到了太子侧妃与相府嫡子上演的活春宫。
我和祁璋过去时,场面已乱作一团。
李邕绿着脸,喊着骂着林绾绾「贱人」。
林国远当场吐血晕厥了过去。
念及即将要出征攻打西临皇城,林宥尘充当副将,身为主帅的李邕只好顶着绿帽,将林绾绾幽禁在东宫偏僻后院。
大哥厉北天因林绾绾的诡计,找到了反叛李邕的借口。
他解散了暗夜组织,与我和二哥孙冥宗相聚于北宁王府。
34
天启皇室将攻下西临皇城的重任委托在李邕和林宥尘身上。
然而,北宁铁骑没有祁璋的命令,按兵不动,依旧死死围着西临皇城,不后退也不进攻。
李邕和林宥尘与西临国较量将近一年,灰败而归。
林宥尘在回京途中惨遭伏击,被挑断了手筋脚筋。
即便把林宥尘变成废人,李邕似乎也难解被戴上绿帽子的心头之气。
他将攻城失败的原因全归咎在林宥尘身上,给林相府扣上通敌卖国的罪名。
林国远和林宥尘被贬为庶民,流放塞外。
林绾绾被剥去太子侧妃身份,送往慈水庵,一世与青灯古佛相伴。
35
我与祁璋依旧一副不闻窗外事的闲散样。
我们还添了个可爱的小郡主。
小郡主还不满一岁,天启皇帝便命祁璋带北宁军一举攻下西临国。
我们遣散了京都府邸的奴仆,除了被天启皇帝扣在宫中抚养的小世子,举家启程前往北宁。
祁璋带领三十万铁骑,以雷霆万钧之势,不到三月攻下西临皇城。
回京述职之日,我与祁璋两马并行。
身后是身着盔甲的孙冥宗和厉北天,以及声势浩大的北宁十万铁骑。
36
三个月里,我们凭着北宁铁骑灭掉了敌军一座皇城。
慈水庵逃出的林绾绾却能凭一己之力改变天启皇城的格局。
她执刀夜闯东宫,趁着李邕熟睡时,去了他子孙缘。
变成太监的李邕成了整座皇城的笑话。
无需争辩,东宫易主。
疯狂至极的林绾绾还潜入宫中,亲手掐死了皇帝扣在宫中的北宁小世子。
此番,我与祁璋带着十万北宁铁骑进京,就是来接小世子骨灰回北宁安葬。
天启皇室有愧于北宁王,一副大动干戈力求自保的样,只把所有罪行推在林绾绾身上。
他们要在文武百官与我北宁十万铁骑面前给予林绾绾恶妇车裂之刑。
行刑前,林绾绾失心疯一般大喊大叫。
「曲离,你儿子死了,我亲手掐死的,你是不是很心痛?你恨我吗?恨我就对了,我杀不了你这个贱人又如何?我把你儿子杀了。我掐着他的脖子,他挣扎呀挣扎,嘴里一直喊着母妃母妃……多么可怜,多么无助啊,哈哈哈……」
我当着文武百官,当着十万铁骑的面冲了上去,狠狠甩了她一巴掌。
擦去眼角的泪,我凑到林绾绾耳边低语道:「知道我为何跟你同一天产子吗?因为那时我根本没怀孕,那是我和祁璋设的局。我和祁璋的第一个孩子是现在的北宁小郡主。」
我凑得更近,咬牙切齿一字一句道:
「我让人给你换了个死婴,而你掐死的是你和李邕的儿子。我把你儿子换到我身边养了,因为我知道西临皇城没有祁璋绝对攻不下,我也知道皇帝让祁璋出战定然会留个能要挟他的质子在手。我和祁璋带着十万铁骑进京就是想把你儿子接到北宁,因为我们养了他两年多,我们有感情。我们不会让他当继承北宁的世子,但我们能让他在北宁快乐顺遂一生。可你却对他下手。你可怜又可笑,即便身首异处,也赎不清你的罪恶。」
「不、不,不是这样的,叫李邕,叫李邕过来,我有话跟他说。」
邢台上,林绾绾疯言疯语:「我是穿越女,我有凤命加身的,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我的儿……」
37
次年春,我替祁璋实现了他人生第二愿。
替他生下一个白白胖胖的小世子。
大哥二哥在北宁安家。
小郡主带着姓孙姓厉的哥哥妹妹们欢欢腾腾地进屋看弟弟。
满月宴上,祁璋笑脸憨憨,说着自己此生所愿。
「一愿娶阿离为妻;二愿儿女双全;三愿有生之年保家人平安,保我北宁百姓安宁。」
我握着他的手,笑了。
得此夫君,夫复何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