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玩腻了,随便找个理由分手”我:不必等了,现在就分!

发布时间:2025-07-24 01:15  浏览量:1

在资本巨擘的圈层里,那些被聚光灯环绕的明星,不过是他们掌中可随意摆弄的玩物。

他们掌握着绝对的话语权,今日能轻易将你捧上云端,明日亦可无情地将你踹入泥潭,一切全凭他们的心情。

“三哥,你跟那小明星都处了快三年了,打算啥时候把婚结了呀?”霁航一脸好奇地问道。

霍夜寒不屑地嗤笑一声,说道:“霁航,在我眼里,明星跟条狗没啥两样,你觉得我会跟条狗结婚吗?”

此刻,我正站在燕京别墅的门口。

手里紧紧攥着那枚我省吃俭用,好不容易才攒钱给霍夜寒买的价值不菲的袖口。指尖因用力过度泛着青白,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我听到了霍夜寒和霁航的对话,整个人如坠冰窟。

接着,又听到霁航笑着问:“那三哥你打算啥时候和她分手呀?”

冰棱般的嗓音传了出来:“等我玩腻了,会找个体面的理由分开!”

这声音就像一把把尖锐的冰锥,直直地刺进我的心里。

我僵在原地,双脚像是被钉住了一般,动弹不得。

下一刻,又听到霁航戏谑的声音响起:“那三哥,你玩腻了后告诉我,借我玩两天。”

“可以。”霍夜寒淡淡地吐出这两个字。

这两个字就像两把锋利的匕首,狠狠插在了我的心上。

我的心瞬间被撕裂,疼痛蔓延至全身。

我再也听不下去了,颤抖着手推开了门。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

屋内的霍夜寒和霁航瞬间止住了声,他们的视线都齐刷刷地朝着我看了过来。

我强忍着心中的悲痛,一步一步走上前。

把手里装着袖口的礼盒轻轻放在了桌子上。

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三哥,这是我用奖学金给你买的生日礼物,生日快乐。”

霍夜寒闻言,看着我苍白如纸的一张脸,神情变得复杂起来。

他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恢复了那副冷漠的样子。

他刚要开口说话,我又说道:“不用找体面的理由了,我们现在就分开吧。”

我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却无比坚定。

离开前,我又看向霁航,说道:“霁先生,不好意思,我不是卖的!就算我和三哥分手,也不会和你在一起。”

一时间,两个男人的脸色都变得很难看。

霍夜寒的脸阴沉得能滴出水来,霁航则尴尬地笑了笑,眼神有些闪躲。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那栋别墅的。

我的脚步虚浮,仿佛踩在棉花上一样。

三年前,我初见霍夜寒那天,天空下着倾盆大雨。

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地打在地上,溅起一朵朵水花。

我刚被《长安都》剧组拒绝,心情低落到了极点。

浑身被大雨浸湿,头发贴在脸上,衣服也紧紧地贴在身上,冷得我直打哆嗦。

就在我最无助的时候,霍夜寒出现了。

他撑着一把黑色的雨伞,出现在我的视线里。

他的身影在雨幕中愈发挺拔,黑色大衣被风吹得猎猎作响。

他不仅给了我《长安都》的一个重要角色,还和我在一起了。

当时,我满心欢喜,以为我们这就算是恋爱了。

我憧憬着我们的未来,想象着我们能一直幸福地走下去。

可没想到,对于霍夜寒来说,我就是一条狗,呼之即来,挥之即去。

回到大学宿舍。

我拖着疲惫的身体,缓缓走进宿舍。

我正打算去洗个澡,舍友张艳艳阴阳怪气的声音响起:“哟,我们被包养的大明星回来了。”

她双手抱在胸前,嘴角挂着嘲讽的笑容。

“你的金主爸爸呢?怎么没有陪你一起回来?”张艳艳继续说道。

包养……

金主……

这两个词就像两根尖锐的针,刺痛了我的耳朵。

我的嗓子像是堵了什么东西,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以前我还会反驳说自己是和霍夜寒谈恋爱,可现在,我无从反驳。

事实就摆在眼前,我还有什么可说的呢?

我没有理会张艳艳,径直走进了浴室。

热水淋在身上,可我却感觉不到一丝温暖。

我的心已经凉透了。

洗完澡后,我躺在床上。

我呆呆地望着天花板,脑子里一片空白。

晚上十点。

电话声突然响起,吵醒了我。

我迷迷糊糊地接过电话,是霍夜寒打来的。

男人声音缱绻,像是喝醉了。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慵懒和醉意:“你怎么还没回来?”

回来……

我以为自己已经和他说清楚了。

我深吸一口气,说道:“三哥,你忘了吗?我们已经分手了。”

那边霍夜寒听到我那话后,整个人沉默了许久。

他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语气不容置疑:“你来校门口,我有事跟你说……”

说完,他便直接挂了电话,根本不给我拒绝的机会。

这人向来固执独裁,只要是他决定的事情,就没人能改变。

我满心疑惑,完全不知道他到底有什么事。

没办法,我只能从床上爬起来,简单地收拾了一下自己,然后出门。

外面漆黑的天空中,小雨正淅淅沥沥地下着。

雨滴打在地上,发出细微的声响。

那辆卡宴稳稳地停在校门外。

这时,司机撑着伞从车上走了下来,礼貌地说道:“范知意小姐,霍先生在车上等你。”

说完,他便拉开了后座的车门。

我一抬头,就对上了那清冷的视线。

不过,我并没有上车,而是站在原地,开口问道:“三哥,你找我什么事?”

霍夜寒静静地看着我,眸色晦暗不明,让人捉摸不透他在想什么。

他缓缓开口道:“这三年你表现得很好,一千万的支票和燕京那套别墅是你的了。”

我微微一愣,还没来得及说话,他又接着说:“之前李导的电影,我已经安排了女配的角色给你。”

说着,他便把一张支票递了过来。

我看着他递过来的支票,眼底满是不解。

我们两个人不是都已经分手了吗?他还真是大方啊,分手费给这么多。

雨越下越大,豆大的雨滴打在地上,溅起一朵朵水花。

紧接着,我又听到“我马上要结婚了,今天下午你说的话,我就当没听见。”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你继续跟着我,我不会亏待你。”

“我马上就要结婚了!”

“你继续跟着我,我不会亏待你!”

这两句话在我的耳中不断回荡着,我的眼中满是震惊。

还没等我拒绝,就把支票塞进了我的手中,然后示意司机开车离开了。

我只觉得手中的支票仿佛有千斤重,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我回到宿舍。一向和我关系不错的室友周玲玲,看到我回来,不由得问道:“阿妍,现在都快十一点了,你去哪儿了?”

这时,隔壁铺的张艳艳从被窝里钻了出来,冷笑着说道:“玲玲,你还用问吗?她肯定是去见她的金主爸爸了。”

她一口一个金主爸爸,让我再也忍不住了。

我看向她,大声说道:“你嘴巴放干净点!”

张艳艳当即讽刺道:“嫌我嘴巴不干净,你就别做那些肮脏的事啊。刚才学校论坛都曝光了。一个可以做我们爸爸的男人开豪车来见你……和你做室友真是我的耻辱……”

听到她的话,我气得手都在颤抖。

我拿起手机,打开了学校的论坛。

果然,论坛首页热搜的第一张照片就是不久前我去见霍夜寒时拍的。

照片里只拍到了霍夜寒的司机和我。

上面配的文字是:“——震惊!艺术系校花,私底下居然和五六十岁老头在一起!

我气得浑身发抖,这一个晚上,我彻底睡不着了。

次日,我去上课。刚走进教室,就感觉无数双目光看向自己。

我只能默默地走到最角落的地方坐下。

课间的时候,阳光透过树枝间的缝隙,洒在课桌上。

这时,一个同学走过来对我说:“范知意,有人在外面找你。”

我起身走到教室门口,就看见一个漂亮到有些过分的女人站在不远处的大树下。

女子望向我,唇角轻扬,抬手将鬓角散落的发丝别至耳后,嗓音轻柔地开口:"你好,我是夜寒的未婚妻高梦。"

听到这个名字,我呼吸陡然一滞。

高梦踩着优雅的步子,径直走到我面前。她上下打量着我,眼底掠过一丝意外——霍夜寒这次选的人竟如此清纯,与那些浓妆艳抹的女明星截然不同。

"你就是陪了夜寒三年的范知意小姐吧?"她唇边挂着恰到好处的笑意,"确实生得标致。"

话音微顿,她忽然轻笑一声:"这些年来,真是辛苦你替我照顾夜寒了。"

照顾……

这两个字像根细针,扎得我心口发闷。

高梦接下来的话,更如同一把锋利的匕首,直直刺入我的呼吸:"听说你们认识不到一个月就发生了关系?"她语气里带着若有似无的讥诮。

她垂眸整理着腕间的珍珠手链,复又抬头:"同为女人,我劝你一句,太容易到手的,男人往往不会珍惜。"

她下巴微微抬起,眼底泛起骄矜的光:"我和夜寒是青梅竹马,他从未越雷池半步。他说过,我的第一次,要留到新婚之夜……"

我攥紧掌心,指甲深深陷进皮肤,愤怒与委屈在胸腔翻涌。我强压下情绪,抬头直视她:"高小姐,多谢你的关心。"

深吸一口气,我继续道:"不过有件事你可能误会了——我和霍夜寒是正经交往的男女朋友,情到浓时发生关系,再正常不过。"

高梦明显愣住,显然没料到我会如此冷静。她看着我与她有几分相似的眉眼,忽然生出几分不安——这个女孩,或许真的走进了霍夜寒的心里。

我抱起课本,转身欲走:"若没其他事,我先告辞了,还要赶去上课。"

高梦站在原地,望着我的背影,指尖无意识地绞着裙摆。她第一次感到威胁,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孩,或许比她想象中更难对付。

我踩着高跟鞋往教室走,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难过吗?或许吧。

可难过又能改变什么?

这三年,我本就该知足——霍夜寒赠我的别墅价值千万,还有那张一千万的支票,足够普通人奋斗几辈子。外界传言不虚,霍三少对"情人"确实大方。

推开教室门的瞬间,无数道目光如利箭般射来。室友张艳艳突然扯着嗓子喊:"范知意!没想到你不仅被包养,还是个小三啊?!"

我后背瞬间僵直,脸色褪得干净。我低着头快步走到座位,刚坐下便看见课本上用红色记号笔写着"小三"二字,触目惊心。

周围异样的眼神像潮水般涌来,我如坐针毡,连呼吸都变得艰难。这堂课过得格外漫长,下课后我几乎是逃也似的冲出教室,打车直奔燕京别墅。

回到别墅,我没有丝毫留恋,开始收拾行李。衣物、化妆品、小物件被一件件收进箱子,最后合上箱盖时,我望着空荡荡的衣帽间,忽然觉得这里从未真正属于过我。

疲惫地瘫坐在沙发上,我随手打开电视。屏幕里正在播报霍夜寒与高梦的订婚新闻,两人相拥而笑,甜蜜得刺眼。我慌忙按下关机键,指尖都在发抖。

手机屏幕突然亮起,微博热搜推送跳了出来——"二线女星范知意被曝插足豪门,金主竟是五旬富商"。我点开链接,评论区骂声如潮:

【早看出她不简单,大学生能进二线?靠的还不是背后大佬!】

【她大学同学爆料了,说是专门伺候老头子的惯三!】

【这种贱人怎么不去死?没妈教的东西,天生当小三的命!】

看到最后一条,我眼前一黑,心口像被重锤击中。"没妈教"三个字如刀割般疼——是啊,我的母亲早逝,这世上再没人教过我如何爱人,如何被爱。

经纪人汪玲的电话就在这时打来。我颤抖着接通,听筒里传来她痛心疾首的声音:"知意!你和霍夜寒闹掰了?"

"网上全是你的黑料,我怎么压都压不住!"她语气焦灼,"你赶紧去求霍总,就说和那个老头子是误会!他睡了你三年,总该念点旧情……"

"睡了三年?"我喉头发紧,声音发颤。我一直把汪玲当姐姐,才会告诉她与霍夜寒的关系,却没想到她竟也这般看我。

我攥紧手机,指尖泛白。汪玲还在喋喋不休,我却一个字都听不进去了。

窗外天色渐暗,别墅里没开灯,黑暗像块巨石压得人喘不过气。突然,门锁转动的声响打破寂静,一束路灯的光随着门开溜进来,为霍夜寒的身影镀上暖黄光晕。

他皱眉环顾漆黑的客厅:"怎么不开灯?"

我蜷在沙发里,声音轻得像风:"忘了。"

霍夜寒脚步微顿,目光落在我脸上。他今天本想给我个惊喜——今天是我的生日,他特意推了会议来陪我。

"今天是你生日……"他刚开口,我便打断道:"霍先生,谢谢你还记得。"

他愣住。从前我总亲昵地唤他"三哥",这是第一次用如此疏离的称呼。

我起身提起早已收拾好的行李箱,走到他面前深深鞠躬:"霍先生,多谢这三年你给的别墅和支票。但我是真心想和你谈恋爱,不是为了这些。"

我将钥匙和支票放在桌上,声音平静:"东西都收拾好了,我们……就此别过。"

霍夜寒看着桌上的物件,忽然冷笑一声:"欲擒故纵?你和我在一起不就是为了钱?"

我手指颤了颤,却没解释。转身推开门,暴雨倾盆而下,瞬间浇透了我的衣裳。雨水混着泪水模糊了视线,我拖着行李箱走进雨幕,朝着学校的方向一步步走去。

不知走了多久,一辆漆黑的加长林肯突然缓缓停在面前。车窗降下,露出霍夜寒棱角分明的侧脸。他撑着伞下车,大步走到我面前,伞面倾向我这边,自己肩头却已湿透。

"上车。"他嗓音低沉,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

我抬头看他,雨水顺着发梢滴落:"霍先生,我们已经说清楚了。"

他忽然伸手捏住我下巴,指腹摩挲着我苍白的唇:"范知意,你最好别后悔。"

我挥开他的手,后退一步:"我这辈子最后悔的,就是三年前答应做你的情人。"

他眸色骤暗,伞柄重重砸在车顶:"好!很好!"

林肯车绝尘而去,溅起的水花打湿我的裙摆。我站在雨里,忽然想起第一次见霍夜寒的场景——那时他也是这般强势,将我从酒吧后巷的混混手里救下,说要做我的男朋友。

原来从一开始,就是场错误。

第四章

车窗缓缓降下,顾知行清冷矜持的面容映入眼帘。我浑身血液仿佛凝固,脚步像被钉在原地,连呼吸都变得滞涩。

"小妍。"他眸光微眯,审视的目光带着慑人的压迫感,"只要认错,跟我回家。"

我是顾家收养的女儿,这个名义上的哥哥,从来都是我避之不及的存在。此刻他低沉的声线像把钝刀,慢慢割开我刻意伪装的平静。

"我不回去。"话音未落,我转身冲进雨幕。冰冷的雨水瞬间浸透单薄的衣衫,发丝黏在脸颊上,模糊了视线。

顾知行看着我踉跄的背影,眉心紧蹙成川字。他攥着方向盘的手青筋暴起,最终只是静静看着我消失在街角。

回到宿舍时,走廊的声控灯次第亮起。我的行李像垃圾般堆在过道,被褥上沾满污水,散发着刺鼻的霉味。王艳艳带着几个女生堵在门口,涂着丹蔻的手指夹着根细烟。

"艾滋鬼的东西,谁稀罕碰?"她吐出个烟圈,眼神像毒蛇般阴冷。周玲玲抱着课本后退半步,小声附和:"知意,你还是搬出去吧,我们怕……"

我攥紧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三年前她们偷用我护肤品时的谄媚,此刻都成了扎向我的利刃。最终,我拖着行李箱走进夜色,在城中村找了间月租三百的阁楼。

霉斑爬满天花板,蟑螂在墙缝里穿梭。我蜷缩在硬板床上,手机屏幕突然亮起。经纪人汪玲的咆哮震得耳膜生疼:"范知意!霍总的新戏定角了,你现在立刻赔一千万违约金!"

窗外雷声轰鸣,我颤抖着点开霍夜寒的未读消息。黑底白字的对话框里,【装清高就要付出代价】像把尖刀,精准刺穿我最后的尊严。

次日傍晚,我站在霓虹闪烁的会所门口。镶钻高跟鞋磨得脚踝生疼,却不及心里万分之一的痛。霁航突然从背后掐住我手腕,金丝眼镜后的目光泛着淫邪。

"范小姐沦落至此?"他捏着我发的小卡片,力道大得像要捏碎骨头,"三哥玩腻的货色,不如跟我?"

我拼命挣扎,却见霍夜寒在保镖簇拥下走来。他西装革履,眉眼间尽是上位者的冷漠。当我的求救目光撞上他冰冷的侧脸,听见他对着客户轻描淡写:"不认识。"

霁航的冷笑在耳边炸开,他扯开我衬衫纽扣的瞬间,我咬破舌头才没让自己哭出声。再醒来时,消毒水的气味刺得鼻腔发酸。霍夜寒倚在窗边,袖扣折射着冷光。

"故意的?"他指尖夹着我的病历单,上面"应激性创伤"几个字刺目异常。我颤抖着去够手机,却听见他嗤笑:"紧急联系人还是我?范知意,你真是蠢得可怜。"

窗外暮色渐浓,我望着输液管里滴落的药液,突然想起三年前那个雪夜。霍夜寒将我抵在车窗,呼吸滚烫:"做我的女人,整个娱乐圈都是你的。"

如今承诺碎成齑粉,我攥紧被角,指节泛白。原来有些人的爱,比窗外的雨更冷。

第7章

"错付真心?"我攥紧病床栏杆,指尖在金属上烙下月牙印,"三年朝夕相处,连条狗都该养出感情了!"

霍夜寒突然嗤笑出声,他转身时西装下摆划出凌厉弧线:"范小姐倒是提醒我了,你攀上霁航那会儿,怎么没想过自己是有主的人?"

我脑中轰然炸响,病号服领口随着急促呼吸起伏:"你怀疑我……主动勾引他?"

"不然呢?"他逼近两步,雪松气息混着消毒水味扑面而来,"难不成是霁航跪下来求你?"

"霍夜寒!"我抓起枕头砸过去,羽绒在阳光下纷扬如雪,"要我说多少遍?那天是剧组庆功宴……"

"省省吧。"他侧身避开,皮鞋碾过飘落的羽毛,"你当我是三岁小孩?"

望着他决绝离去的背影,我踉跄着冲进卫生间。镜中倒影让我瞬间窒息——锁骨处的淤青像朵腐烂的玫瑰,腰际指痕纵横交错。冰水顺着脊背蜿蜒而下,冲刷着那些耻辱的印记,却怎么也洗不净记忆里模糊的重影。

第8章

旅馆走廊的声控灯次第亮起,汪玲的高跟鞋声像催命符。她涂着猩红指甲油的手掐住我下巴:"阿妍啊,公司可不是慈善机构。"

我后退撞上墙壁,后脑传来钝痛:"解约金上午已经到账了……"

"那是违约金。"她从爱马仕包里抽出合同,纸张边缘锋利如刀,"你欠的可是培养费,整整一百二十万。"

四个壮汉从暗处现身,混凝土般的掌心钳住我手臂。保姆车里,汪玲抚摸着我脖颈处的红痕笑:"霍总玩过的残花,霁少也肯接盘?"

第9章

深秋的夜风穿透单薄衣衫,我抱着膝盖蜷缩在出租屋床角。手机屏幕亮起又熄灭,霍夜寒的号码在通讯录里像块烧红的炭。最终我咬破嘴唇,拨通了那个熟悉的数字。

"两百万?"听筒里传来冰冷的嗤笑,"范知意,你当我是提款机?"

我望着窗外霓虹,喉咙发紧:"就当是借……"

"借?"他突然提高声调,"睡的时候怎么不谈借?现在装什么清高?"

电话挂断的忙音像把铁锤,将最后一点尊严砸得粉碎。我摸黑翻出化妆包,镜子里那张脸陌生得可怕——夜场妆的亮片在眼下闪烁,像哭过的泪痕。

第10章

敦煌会所的包厢门推开时,烟雾呛得我咳嗽不止。霁航翘着腿吹口哨:"霍少,你旧情人来卖酒了。"

霍夜寒坐在主位,指间威士忌酒液摇晃:"一瓶十万,喝多少算多少。"

我抓起龙舌兰仰头灌下,烈酒烧穿食道。霁航突然加码:"我出二十万!"全场哄笑中,我数着第七瓶空罐,胃部开始翻江倒海。

"够了!"霍夜寒突然起身,酒杯在桌面发出脆响。他扯松领带走向我,皮鞋踩碎地上的空瓶:"范知意,你真是好样的。"

我抹掉嘴角酒渍,看见他眼底翻涌着我读不懂的情绪。包厢门再次推开时,冷风裹着深秋的寒意涌进来,吹散了满室浑浊的烟酒气。

我死死压住翻涌的胃酸,指尖深深掐进掌心。玻璃瓶在灯光下泛着冷光,包厢里此起彼伏的起哄声像针尖扎着耳膜。

"继续喝!范小姐海量!"霁航的嗓子带着醉意,塑料开瓶器"咔"地撬开第三瓶啤酒。我盯着瓶口泛起的白色泡沫,突然想起三年前在影视城跑龙套时,霍夜寒曾捏着我的下巴说:"范知意,你连喝酒都不会,怎么在圈子里混?"

此刻他端坐在真皮沙发中央,领带松垮地挂在脖颈间。霁航撞了撞他胳膊:"川哥,这妞比当年还能喝啊?"霍夜寒没接话,喉结却上下滚动两下,握着水晶杯的指节泛出青白。

第四瓶啤酒下肚时,我听见自己喉咙里发出"咕咚"的吞咽声。酒精顺着食道烧出一条火线,胃部开始抽搐。霍夜寒突然起身,锃亮的皮鞋踩碎满地瓜子壳,径直走到我面前。

"啪!"

酒瓶在垃圾桶边缘炸成碎片,飞溅的玻璃碴划过我脚踝。包厢里二十多双眼睛齐刷刷转过来,霁航的烟头"啪嗒"掉在桌上。我仰头望着霍夜寒阴沉的下颌线,突然笑出声:"霍三少给不起钱了?"

这句话让霁航差点被酒呛到,他抹着嘴角的泡沫:"范知意你疯了?知道川哥..."话没说完就被霍夜寒冷眼截断。五百万支票从他指缝飘落,像片枯黄的落叶。

我盯着支票上龙飞凤舞的签名,突然想起分手那天,我也曾把类似的纸片撕得粉碎。眼泪不知何时爬满脸颊,我扶着桌角深鞠躬,蕾丝裙摆扫过满地狼藉:"谢谢霍总...打赏。"

凌晨三点的老城区飘着酸腐味,我踩着七厘米细跟鞋摇摇晃晃。拐角处突然伸出只大手,霍夜寒把我按在斑驳的砖墙上。他身上的雪松味混着夜风,指尖擦过我肿痛的眼角:"就住这种地方?"

我望着他领带上自己送的蓝宝石领针,突然咯咯笑起来:"霍总查户口啊?您当年...不也不知道我家门朝哪开吗?"酒精在血管里沸腾,我踮脚凑近他耳垂:"我爸要是知道你这么欺负我..."

"范知意!"他掐住我后腰的手突然用力,把我压进他滚烫的胸膛。我听见皮鞋跟磕在墙面的闷响,抬头看见他喉结剧烈滚动:"你再说这种醉话..."

"醉话?"我挣开他怀抱,高跟鞋在水泥地上划出刺耳声响:"那霍总大半夜站我楼下做什么?怀念我给您当三年替身的日子?"

次日十点,我盯着手机里"转账成功"的提示,把汪玲拉入黑名单。导员办公室的日光灯白得刺眼,张丽推过来一份退学申请:"网上那些照片...校董会压力很大。"

我握着冰凉的不锈钢笔杆,突然想起昨夜霍夜寒摔门时,手机屏保还是我们去年在马尔代夫的合影。窗外雨丝斜飞,我签完字抬头:"老师,能问是哪个校董吗?"

深夜十点,我推开生锈的防盗门。霍夜寒正坐在掉漆的布艺沙发上,褐色西装裤腿沾着楼下菜市场的鱼腥味。他手机屏幕亮着,是我十八岁生日时偷拍的他侧脸。

"范家大小姐。"他起身时带动茶几上的矿泉水瓶摇晃,眼底结着冰碴:"您这出苦肉计唱得,连我都差点信了。"

我望着他无名指上新戴的婚戒,突然想起分手那天下着暴雨。他把我堵在电梯里说订婚了,对象是某集团千金。此刻他手机里翻出我们接吻的照片,日期赫然是上周三。

"所以霍总大驾光临,是来封杀我这个十八线?"我扯开领口第三颗纽扣,露出锁骨处的吻痕。霍夜寒瞳孔骤缩,猛地把手机砸向穿衣镜。

"咔嚓"

裂痕从镜面中心炸开,我望着支离破碎的倒影,突然想起三年前他也是这样摔了我们的定情信物。

直到第二天一早,微博传来一条推送。

【震惊!!!二线女明星范知意,居然是给钱就能睡的三陪小姐!!】

看见这条新闻的那一刻,我只觉脑中轰得一声,像是有一颗炸弹在脑袋里炸开。

周围的一切声音都消失了,我听不到任何声音,只看到手机屏幕上那刺眼的文字。

晚上,我来到敦煌娱乐会所,脚步有些沉重地走进经理办公室。

“经理,我想请辞。”我低着头,声音有些低落。

经理抬起头,有些惊讶地看着我:“范知意啊,怎么突然要辞职?”

“我……遇到了一些事情,没办法继续在这里工作了。”我解释道。

经理叹了口气:“行吧,既然你决定了,我也不留你。”

我谢过经理,刚辞职走出大门。

就看到室友王艳艳和几个陌生同学拿着摄像机对准了我。

王艳艳一脸嫌弃地说:“范知意,你居然真的在这里?真是丢我们学校的脸。”

“这事我们一定会告诉老师的……”另一个同学也跟着起哄。

我本能的伸手去挡自己的脸,心里又羞又恼。

可是没有用,王艳艳直接抓住了我的手,大声喊道:“范知意在这里。”

闻讯一直蹲守在这附近的记者们一窝蜂的过来。

我瞬间被记者围得水泄不通,他们像一群饿狼一样将我包围。

我寸步难行,只能慌乱地站在原地。

从前我也经历过这种场面。

不过那时,我有价值,我的经纪公司会保护我。

可现在,我什么也没有,只能独自面对这一切。

无数麦克风齐齐的对准了我,众人的声音不绝于耳。

“范知意小姐,请问你真的在这家会所做小姐吗?”

“方便过问您是跟您的金主闹掰了吗?”

“听说您当三是真的吗?”

“……”

这些问题像一把把刀子,刺痛着我的心。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的这里,只记得当时脑袋一片空白。

等回到租房,整个人都恍恍惚惚,胸口闷得喘不上气。

这时,一个陌生电话打了过来。

我接过电话,就听到那头熟悉的声音。

“阿妍,是我。”

是哥哥顾知行,那声音还是那么清冷。

我攥着手机的手,不自觉收紧,轻声唤道:“哥。”

那边顾知行清冷的嗓音传来:“网上的新闻我都看到了。”

“你毕竟是我的妹妹,只要你以后听话,别惦记不该惦记的,我就帮你摆平这一切。”

妹妹……

我眼睫微垂,心里一阵苦涩。

他顾知行何时把我当成过妹妹?

六年前,我少女心动,写下了爱慕顾知行的日记。

那一天,我正满心欢喜地写着日记,他突然出现在我面前。

他一把夺过日记,看完后脸色铁青。

他说,我精神有问题,竟然惦记自己的哥哥。

于是,顾知行将我送进了精神病院。

我在精神病院住了三年,那三年里,我受到了从来没有过的折磨。

被放出来后,我再也不敢回顾家,也不敢再见顾知行。

我和爸爸说要在燕京这边读书,然后工作正常生活。

再之后,我便遇见了霍夜寒。

本以为霍夜寒会是我的救赎,是真爱。

可现在我才发现也不是……

“哥,我早就不会惦记不该惦记的了……”我轻声说着,声音有些颤抖。

“你知道的,我这几年已经有男友了……”

那边顾知行沉默了半瞬,才缓缓说:“谁知道你是不是为了不再去医院说的谎话?”

他的话语温和,可却像是一块巨石狠狠地砸向了我的心口。

我的喉咙沙哑,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人是无法自证的。

我已经说过无数次,不敢再对顾知行动心,可他还是不信。

“你好好想清楚,再给我打电话吧。”

顾知行说完最后一句,便挂了电话。

他不知道这通电话,将是最后的永别。.

这一夜,我没睡好。

一闭眼,就梦到在精神病院被电击、羞辱。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收到导员消息。

“范知意,你准备办理退学手续吧。”

看到消息,我久久回不过神。

这天,我哪儿也没去。

一个人在房间,看着微博评论。

“范知意贱人,早点去死!!!”

下面配着我的黑白照。

这条评论点赞三万多,三万多人想让我死。

以前我肯定回怼,现在却无比平静。

这平静像在精神病院被电击的后遗症。

我默默看完评论,起身换了干净衣服。

拿着手机走到二十五楼天台,一坐就是一整天。

晚上,城市灯光闪烁,一片祥和。

秋末的风有些冷,我却浑身舒畅。

我忍不住给霍夜寒打电话。

那边迟迟接通:“现在服软了吗?晚了,霍家不要流浪狗。”

霍夜寒知道网上的事,开口毫不留情。

他不懂我为何不像其他女星,乖乖拿钱,偏装清高。

现在我自食恶果。

我脑子嗡嗡响,许久才开口:“看来我错得离谱,竟以为你是我的救赎……”

说完,我挂了电话。

没多久,霍夜寒收到助理电话,让他看直播。

此刻天台上,我打开流行直播。

我苍白的脸出现在镜子前,无数黑子涌入。

他们用恶毒话语攻击我。

“二三线明星做恶心事,还直播,怎么不封了她。”

“去死吧,想直播圈钱。”

我看着消息,眼底死寂。

许久后,我开口,嗓子嘶哑。

“圈钱……可我根本不缺钱!我父亲是顾泽川,沪圈首富!”

“顾泽川”“沪圈首富”一出,弹幕炸了。

“顾泽川怎么可能有这样的女儿。”

“首富女儿会去卖吗,别被骗。”

“首富女儿会陪老头子吗。”

“是首富女儿,为啥来燕京,待在沪圈不好吗?”

我看着最后一条弹幕沉默,眸光氤氲。

“我离开家,有不得不离开的理由,不能告诉你们。”

“不是所有千金都被千娇万爱长大。”

弹幕刷着:“你要是顾泽川女儿,那我就是,乖女儿叫爸爸听听。”

我看到,胸口阵阵疼痛,冷风更大了。

这时,有人发现不对劲。

“她在楼顶,不会要跳楼吧!”

“最好跳,别浪费时间,大半夜不是来看她发牢骚的。”

“跳啊!怎么还不跳?”

“就说她是演的,演技真好,不拿奥斯卡可惜了。”

我胸闷,许久才缓过来。

“你们说我有很多金主,其实只有一个,就是霍夜寒!”

直播间瞬间轰动。

与此同时,霍氏集团。

助理把手机递给霍夜寒,手机里传来范知意哽咽声。

他拿起一看,就见范知意看着镜头一字一顿地说。

我和霍夜寒三年前开始。

我以为是爱情,没想到是众人说的包养。

我苦笑,眉目阴郁。

我以为遇见了爱情,现实却给我致命一击。

原来我只是他无聊时的消遣。

很快,他要结婚了。

我提前祝他新婚快乐。

解释完,我很累,想睡了,道晚安。

说完,我关闭直播。

编辑短信发给顾知行,手指颤抖。

“哥,来同善旅馆,我想体面离开。”

发完短信,我放好手机,从天台跃下。

这时,手机疯狂抖动。

霍氏集团,霍夜寒看着我直播间关闭的头像,心脏漏拍。

他急忙让助理查我在哪。

他给我打电话,无法接通。

他起身要亲自找我。

刚到门口,霁航喘着粗气跑来。

“出事了……”

霍夜寒心里一咯噔,预感不好。

“什么事?”

“沪圈首富女儿范知意直播完从25楼跳下,身体都摔碎了!”

“范知意死了?”霍夜寒脸色僵住。

冷意从头顶贯到脚底,他遍体生寒。

“她这么矫情,怎么可能去死?”

这话像问霁航,又像问自己。

“不信你自己看,一小时前医院宣布死亡!”

霁航把现场视频给霍夜寒。

霍夜寒颤抖接过手机,不敢点开。

他怕霁航说的是真的,怕我真跳楼。

一想到再也见不到我,剧痛揪心,他浑身颤抖。

霁航皱眉诧异:“你怎么不打开?”

他抬手点开视频。

这是同善旅馆对面酒店的高位监控。

画面里,一个女孩对着手机说话。

说完放下手机,回头看一眼,毫不犹豫从顶楼跃下。

霍夜寒的心被遏制。

那女孩是与他朝夕相处三年的我。

1……234

“哐当”巨响。

霍夜寒的心被狠狠撕裂,疼痛让他几乎昏厥。

每一次心跳都提醒他。

范知意真的跳楼了?

“你能查到范知意在哪家医院吗?”霍夜寒焦急问。

原以为我只图他的钱,三年里我没问他要过一分钱。

霍夜寒想起我还钥匙和支票时决绝的模样,心如万箭穿心。

霁航皱眉不解:“你不是不喜欢她吗?死了正好。”

霍夜寒心口一空,怒视霁航。

“我何时说过不喜欢她?就算不喜欢,也没说她能离开我!”

我示弱,他什么都会答应。

可我为什么要跳楼?

“霍夜寒,不是你让人搞范知意的吗?你这副样子给谁看?”

霁航不理解,下意识抓霍夜寒的手。

被霍夜寒狠狠甩开:“滚开!”

霍夜寒往地下车库走去。

“你去哪儿?”

霁航愣在原地。

霍夜寒回头看霁航,没发觉眼神布满寒霜。

强大气场铺天盖地,霁航不寒而栗。

霁航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

霍夜寒从未用这种眼神看过他。

仿佛他再上前一步,就会被视线切成碎片。

良久,他有个大胆猜测。

……这是……爱上了范知意?

霍夜寒驱车赶往医院。

天快亮了。

深秋街道弥漫薄雾,扰人视线。

凌晨五点,路灯亮着。

不像黑夜中那么耀眼,不会让人错认成月亮。

他赶到后,到前台问夜班小护士:“范知意呢?”

护士思索片刻回答:“你是说那个跳楼死掉的女明星范知意吗?她尸体刚被警察带走了,你是她家属吗?”

霍夜寒鬼使神差地点点头,似承认家属就能还是她爱人。

护士递给他一个电话:“这是同善路派出所的电话,你去看看吧。”

这时旁边护士开口:“昨天晚上跳楼的女明星,似乎才20岁。”

“啊?才岁,大好年华,就这么跳楼了,真可惜……”

可惜范知意永远不会知道,有两人会因她离去惋惜,痛斥网络暴力。

霍夜寒一路闯了几个红灯。

忽然一辆打双闪的小轿车迎面而来。

他急打方向盘,车还是侧翻了。

“砰”的碰撞声,驾驶座救生气囊打开。

他晕了过去。

救护车声响彻天际。

与此同时,一辆卡宴停在同善派出所门口。

顾知行没了往日清冷矜贵,眉宇憔悴。

他大步走进派出所。

接他的警官出来问:“是女士的家属吗?”

顾知行声音微颤:“你好,我是范知意的哥哥,请问我妹妹她在哪里?”

说出这话,他双眼微红,悲凉浮现。

他抓住警察的手收紧。

民警安抚他:“顾先生,逝者已逝,节哀……这是范知意的手机,她生前遭受校园霸凌和网络霸凌,已破解,还望节哀……”

顾知行颤抖着接过手机,脸色煞白。

校园霸凌、网络霸凌,他不陌生。

高中时他是顾家养子,常受贵家子弟欺凌辱骂。

是范知意维护了他的自尊心。

现在轮到范知意,他却没发现。

民警说:“经法医鉴定,范知意是自杀,涉及网络暴力,司法机关已介入调查,会给家属交代,范知意尸体已移入殡仪馆。”

顾知行点点头,向警官辞行。

车上他忍不住打开范知意手机,看未读消息,怒意几乎将他吞没。

他要杀了那些人

无力感席卷他的内心。

他吩咐小助理:“去查,我要知道怎么回事,他们凭什么侮辱小妍,怎么敢?”

开始他不明白倔妹妹为何自杀。

小助理弱弱说:“顾总,您打开手机看看,网上传疯了,大家都说二小姐是……”

她不敢说了。

顾知行蹙眉:“是什么?说清楚。”

小助理破罐子破摔,打开手机:“算了您自己看吧!”

范知意评论区最新评论映入眼帘。

“我去,听说范知意真的跳楼自杀了!”

“真的假的,她肯定是知道自己没脸活着才跳楼的,真是大快人心……”

顾知行看到这些,手攥紧手机,脸色难看。

他一条一条往下翻,胸口剧烈起伏:“他们怎么敢……”

网友的话不堪入目,她才岁。

“从前被野草划个口子都能哭半天的小丫头,哪来的勇气从楼跳下?”

顾知行双眼微红,绝望哀伤溢出瞳孔,心痛得久久不能回神。

“可能是对世界彻底失望了吧……”小助理失落答道。

顾知行内心一颤:“她才岁,怎么就对世界失望了呢?”

“总裁,网上还在抨击二小姐,要不要出手?”

顾知行神情阴鸷:“当然要,联系法务,让参与霸凌的人付出代价,所有人……还有霍夜寒!”

他在网友口中常看到霍夜寒的名字,这次绝不会放过他。

殡仪馆。

他看着冰棺内范知意的尸体,生平第一次落泪。

他以为离她远些,她会回家,不再喜欢自己。

可现在,范知意永远定格在了这一刻。

范知意去世第一天,京城和上海轰动,微博瘫痪。

南山法务发动态:“二小姐,您一路走好,您的委屈,我们会替您讨回,让罪人付出代价……”

配的是范知意笑得最灿烂的黑白照。

她长相清纯,笑起来好看,如今成黑白照,画面有些违和。

开始有黑子评论:

“哈哈哈,范知意买的水军太次了,装顾泽川女儿也不多花钱,就这?”

下一秒,法务官博回复:“希望您在法庭上也能如此能言善辩。”

上条评论被删,大家发现是南山法务官博。

#范知意真是沪圈顾泽川的亲生女儿

词条瞬间上热搜。

舆论反转,曾跟风骂过范知意的人成了缩头乌龟。

有人准备卷款跑路。

听知情人士说,有人上了去美国的飞机,中途被截停。

网友说:“不愧是顾家,财大气粗,飞到国外也逃不了法律制裁!”

还有人说:@范知意才是当代王宝钏,家世、外貌、成绩都是王牌,当年凭734分考入北电,怎么混成这样?”

骂过范知意、批过遗照的人被依法逮捕,对簿公堂。

他们要么赔款,要么刑拘,要么坐牢。

键盘侠少了三分之二。

此后有人遭网络暴力,会在南山法务留言。

众人称这次网络战役的胜利为——王牌大小姐战役。

南山法务希望世界再无网络暴力。

殡仪馆内,范知意的葬礼隆重庄重。

现场有喜欢她的粉丝,也有想与她父亲交好的京圈大佬。

霍夜寒来了。

他穿着病号服,拄着拐杖,一瘸一拐走进殡仪馆。

还没见到人,就被白发老者拦住。

霍夜寒耐着性子:“您好,我想去送她最后一程。”

巨大悔意险些将他撕碎。

他后悔了,想再见范知意最后一面。

老者浑厚声音传来:“听说就是你,胆敢包养我女儿?”

说着,一巴掌打在霍夜寒脸上。

霍夜寒认出,这是范知意爸爸,沪圈财阀大佬顾泽川。

他“哐当”一声跪下:“叔叔,您听我解释。”

顾泽川眼眸微沉,唤来保镖拖霍夜寒出去。

“不许他进来,别污了小姐轮回路。”

“是!”保镖齐声回答。

霍夜寒被丢出去,看见空中两个太阳。

他想起范知意的话,若一天见两个太阳,一切是梦。

他闭上眼,希望梦快点结束。

顾知行送走宾客,和顾泽川抱范知意骨灰回上海。

顾知行握紧手机:“小妍,哥哥带你回家。”

“哥哥发誓,让欺负你的人付出代价。”

范知意猛然睁眼,剧痛袭来。

她恍惚,这是哪?她记得自己从楼跳下。

她看手机,时间是2045年月22日15:32。

她回到三年前,和霍夜寒刚在一起那年。

那时霍夜寒会推掉聚会陪她吃饭。

会说娶她的话,如蜜糖如砒霜。

爱情里,只有范知意先沦陷。

这次,她要先提分手。

晚上七点,敲门声响起。

“范知意小姐,您想吃什么?先生回来陪您吃饭。”

范知意沉默,随口说:“您看着安排。”

她开始收拾衣服,一小时收拾好。

手机收到顾知行信息:“我回来了。”

范知意内心一颤,上辈子没收到过。

霍夜寒抱黄玫瑰站在门口,见范知意嘴角上扬。

他伸手想摸范知意脸,范知意没迎上来。

他手顿在空中,有些尴尬。

他收回手皱眉:“你今天心情不好?”

范知意没说话,透过霍夜寒找顾知行身影。

她诧异,当初怎会觉得霍夜寒像顾知行。

顾知行不会随意辜负感情。

霍夜寒以为范知意因他回来晚不开心,想拉她入怀。

却被她的下一句话,刺痛了。

“顾总,我们结束了……”

范知意推开霍夜寒想要靠近的身子,嘴角扬起一抹笑。

她要趁一切都还没发生,自我救赎。

绝不让上一辈子的事情发生。

范知意拉着行李箱,背上书包,转身欲走。

不料,霍夜寒忽而捉住了她的手。

嘴角噙着淡笑,眸光带着戏谑和一丝不敢置信:“你什么意思?”

范知意红唇妖艳,字字诛心。

“您心里的如意算盘,我一清二楚。

我跟你谈恋爱,您把我当什么,不用我挑明了吧?

霍夜寒嗤笑,目光不屑。

“我跟他们开玩笑的话,你也信?

平时我对你怎样,你心里没数?

他想解释,接触到范知意无所谓的目光,解释显得苍白。

范知意想起上一辈子,此时她听到霍夜寒和霁航的谈话。

霍夜寒说她不过是只金丝雀。

范知意淡笑,仿佛一切不在乎。

“霍总,您不用解释,我就是您养的金丝雀。

开心逗两下,不开心晾一边。

我的志向不是做貌美的金丝雀。

“道不同不相为谋……”

范知意掰开他的手,向门口走去。

霍夜寒攥紧拳,朝她背影喊道:“范知意,你出了这个门,我们就没关系了。”

往常吵架,范知意往外走,霍夜寒说这话她就留下。

这次,范知意挥手:“霍总,我求之不得……”

说完,范知意头也不回,大步朝别墅外走去。

此时,外头阳光正好,春风正茂。

回到宿舍,范知意手机收到何玲容的信息。

考大学时,何玲容出国,因时差,近一年半没联系。

范知意颤抖点开消息。

何玲容:【我做了个梦,梦见你跳楼了,你心理状态还好吗?】

范知意愣住,不知她怎么知道。

范知意垂眸回复:【怎么可能,我乐观,不会跳楼。我爱美,跳楼会死得难看……】

说完,范知意心里染上悲凉。

是啊,她爱美,可那时忘了。

下一秒,何玲容视频电话弹出来。

范知意犹豫两秒接听,调整微笑,怕何玲容看出异样。

高三何玲容出国时不放心,怕范知意被欺负。

范知意承诺不被欺负,何玲容才赴美国洛杉矶留学,二人断了联系。

电话接通,范知意看到何玲容放大的眉眼。

她头发染成碧绿,穿衣风格大变。

范知意惊讶瞪大眼。

何玲容眼角上扬,眉骨轻挑,嘴角噙着淡笑。

“被姐迷花眼了?好多帅哥找我要联系方式,给你推几个。

别惦记你哥了,他又不喜欢你……”

范知意闻言,眉宇染上失落。

“好,你在牛津大学见到顾知行了吗?”

顿时,何玲容面色难看,不知该讲不该讲。

最终,她犹豫了一会。

说:“小妍,我告诉你个事。

我们学校的八卦说,顾知行跟一个公爵的女儿在一起了。

并且他还申请了本校的博士,估计没个一年半载回不去

何玲容是第一个知道范知意喜欢顾知行的人。

那时他们才高一。

半夜互诉衷肠,互相问对方有没有喜欢的人。

范知意说了顾知行不是他们家亲生孩子的事儿。

还说自己喜欢顾知行很久了。

从那以后,少女的心事渐渐有了苗头。

很早的时候,范知意就喜欢顾知行。

只是那时,她不会表达爱。

在何玲容的鼓励后,她时常跟在顾知行后面转。

顾知行去哪儿,范知意就去哪儿。

直到高三那年,暗恋日记被顾知行发现。

她趁机表白。

却被顾知行当着所有人的面说:“恶心,居然会喜欢自己的哥哥!”

然后她被送到精神病院。

三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此后,她再也没主动靠近过顾知行。

后来高中毕业,顾知行在顾泽川安排下出国学数字经济学。

一年后,范知意考上北海财经电影学院。

二人将近两年没联系。

算上上辈子,将近五年没联系。

范知意愣在原地,恍如隔世。

原本以为自己已放下。

可再听到顾知行的消息,心里还是泛起涟漪。

没想到,他在国外已和别人在一起。

见范知意没回应,何玲容又问:“小妍,你在听吗?”

范知意点头,笑着看手机摄像头轻声说:“我在。

玲容,以后顾知行的事,你别跟我说了。

我们只是普通兄妹,再无可能。

现在我不喜欢顾知行了。

“况且我已经另谈了一个。

你别担心我,我很好

何玲容眼睛亮了,笑嘻嘻问:“什么样的,让我看看……”

又好奇地说:“什么样的人能让你放下顾知行,肯定也很优秀吧?”

范知意沉默,脑海浮现霍夜寒的脸,只剩苦涩。

“他很平凡。

等你回来有时间,我让他请你吃饭

何玲容笑着说:“好,只要他对你好就行。

别受委屈,不然我会心疼的。

我昨晚做梦很真实。

小妍,你答应我,无论如何别寻死。

有事给我打电话

范知意点头:“你放心,我肯定不会。”

至少这一辈子肯定不会

挂了电话,范知意收拾好床铺。

爬到床上拉上帘子准备睡觉。

这时,门把转动。

张艳艳和王琦走进来。

她们是隔壁寝室的,提着晚饭。

王琦没位置,坐到范知意桌子上:“真不知道范知意在牛逼什么。

每次上完课就走,跟她说话也不理人

“她人就这样,你别自讨苦吃。”

二人对话,范知意听得云里雾里。

接了一句:“我人怎么样?你说来听听?”

王艳艳想辩驳,看见范知意脸,如鲠在喉。

只能吃哑巴亏。

王琦抬头,发现范知意坐在床上,似笑非笑看着她。

感觉范知意变了。

从前她听到这些会默默走开,现在居然回怼。

王琦忙站起来说:“我舍友该回来了,先走了……”

王艳艳还想说什么,只看见王琦背影离去。

现场氛围尴尬。

直到后面两人回来。

半夜,范知意躺在宿舍床上,进入梦乡。

梦里,她回到同善医院楼。

一遍又一遍重复着跳下去。

与之前不同,这次每个认识的人都等着她跳。

她不想跳,背后伸出大手将她狠狠推过去。

是霍夜寒,那双眼她永远难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