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不代替丹云公主去和亲，我缠上林晏，如愿做了他的侍妾

《鱼米归月》

为了不代替丹云公主去和亲，我给林晏下了q药。

痴缠之后，如愿做了他的侍妾。

丹云公主哭闹不休，最终远嫁漠北。

林晏因此恨我入骨，夜夜对我羞辱折磨。

要让我尝尽丹云所受的苦。

一晃三年，他煞费苦心，终于迎回丹云公主。

所有人都说，有情人终成眷属，而我活该被卖去勾栏。

绝望中，我自尽而亡。

再睁开眼，却发现回到了刚进林府那天。

姿容如玉的林晏正对着我温柔浅笑。

「别怕，随我一起去拜见母亲吧。」

1

朝廷在漠北打了大胜仗。

消息传来，林府上下全都喜气洋洋。

「大公子这些年的心血可算没白费，真是立了大功一件。」

「听说和谈时，大公子力主要把丹云公主接回来。」

「这下可算有情人终成眷属了。」

几个婢女说着，瞥见了正跪在回廊下的我，纷纷面露不屑，愈加抬高了嗓音。

「也不知大公子怎么处置那位？可别留下污了公主的眼。」

「用腌臜手段爬床的货，就该卖到勾栏里去。」

她们边说边从我身边走过。

有人狠狠踢了我的膝盖，还有人对着我吐了口水。

这几年，我名义上是林晏的侍妾，过得还不如府里最低等的奴婢。

方才，伺候太夫人喝茶时，她嫌茶叶多泡了片刻，口感涩了，罚我在回廊跪满两个时辰。

回廊人来人往，全府的人都能看到，明摆着不给我脸面。

其他人察言观色，便肆无忌惮地羞辱我。

天晚了，夜风寒凉。

回廊里的风更大，我冻得忍不住发抖。

这时，传来管家的声音。

「大公子回来了，来给夫人请安。」

我心中一惊，抖得更加厉害。

林晏回来了。

最近，他忙着打仗与和谈之事，已多日不曾回来。

这样我白天受了罚，晚上还能喘息片刻。

可他回来了，那整夜的折磨又浮上心头，让我几乎跪立不住。

没多久，有脚步声传来。

一双锦纹皂靴走到我身边，顿了顿。

并没停留，又径直离开。

太夫人屋里很快响起欢笑声。

夹杂着「立功」「封赏」「公主」的字眼。

林晏时不时也笑着回话，声音似淙淙流水，清越动听。

是与我说话时从未有过的。

又过了一会儿，他推门而出。

我将头垂得极低，尽量缩成一团，不惹人注意。

可这次，林晏的脚步停在了我身边。

「她怎么跪在这？」

提起我时，口气又恢复冷漠。

管家赶紧上前，「沈姨娘轻狂，惹太夫人生气，太夫人罚她在这跪两个时辰。」

「嗯。」

林晏随意应了一声，垂下眼眸，思量片刻，又缓缓开口：

「天晚了，母亲也该歇息，她杵在这实在碍眼，不如到南园跪着。」

说完，甩了下衣摆，翩然而去。

管家过来，用脚尖踢了踢我。

「还不赶紧去南园，净在这给人添堵。」

2

我艰难地爬起身，不敢耽搁，一瘸一拐地去了南园。

那里阴暗荒凉，空无一人。

我揉了揉膝盖，刚要跪下，突然被人拉住。

月色下，林晏近在眼前。

明明是那样惊艳出尘的脸，却让我不寒而栗。

我见到他便本能地害怕，挣脱着想跑开。

膝盖上却是一阵钻心剧痛。

一只手臂揽住了我的腰，顺势将我圈进怀中。

我整个人僵着，一动也不敢动。

他似乎叹了口气，把我拦腰抱起，嗓音低沉：

「以后注意些，不要总惹母亲生气。」

我咬着唇，点了点头。

心里想的却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当年，因为我的算计，林晏没能娶丹云公主。

太夫人心里恨极了我。

无论我如何谨小慎微，也总会被她找借口磋磨。

当初若是替丹云公主去漠北和亲，也许还能过得更好一些。

不知不觉中，我被抱到了林晏的卧房。

他把我放在床榻上，又欺身覆了上来。

眸中的光亮得吓人。

这是他动了q的样子，熟悉又恐惧。

我忍不住全身发抖，想将他推开。

他蹙了蹙眉，眼中荡开一片晦涩的氤氲，将我的双手腕擒在头顶，俯身吻了过来。

双唇即将触碰时，我在他衣领处闻到了一股陌生的香气，侧头躲开了。

「丹云公主回来了，是吗？」

之前，我为了少受些折磨，一向任他予取予求。

现在他没料到我会躲，愣了愣。

「回来了，今天进的宫。」

「这三年在漠北，她过得还好吗？」

「她是嫡出的公主，突厥可汗一向敬重有加，想来这些年并不难过。」

「那就好。」

我长舒了一口气，忽地嫣然一笑。

眼前的男人看愣了，眸色转深。

松开扣着我的手，转而抬起了我的下巴，细细摩挲着。

「沈淑月，」他低低叫着我的名字，声音喑哑，「怎么今天竟会对我笑了？」

我笑意更深，仰起头，第一次直直看向他的双眸。

此刻，他眼中染了情y，眼尾微微泛着红。

「林晏，丹云公主在漠北并没有受什么苦，现在也回了京城。那我欠你的是不是也还清了？」

「什么？」

他眼中闪过迷茫，抚在我下巴上的手顿了顿。

「我说，我终于不用留在林府，生不如死地赎罪了。」

说完，我没有任何犹豫，拔下头上的发钗。

用尽全力扎进了自己的脖子。

顷刻间，鲜血喷涌而出。

「沈淑月！」

林晏的声音是从未有过的惊慌。

一把将我抱起，冲向门外。

「没事的，我们去找大夫。」

「睁开眼看看我，沈淑月。」

「你欠我的还没还清，淑月，你不能死。」

他跌跌撞撞地跑着，血流了一地。

意识越来越模糊。

这条命赔给你也偿还不清吗？

那我真的无能为力了。

若有来世，只愿再不会和你有丝毫瓜葛。

3

「什么落魄户，也配跟林家攀亲戚，赶紧滚。」

再睁开眼时，一片光明。

自己站在一座宅邸门外，眼前一个小厮打扮的人正大吼大叫。

我茫然抬头，看到门匾上赫然写着「林」字。

这一切，怎么如此熟悉。

好像是自己刚投奔到林府的第一天。

那时，因为一场大疫，爹娘亲人都没了。

娘临终前，给了我一件信物，说跟京城林府的太夫人有些亲戚。

让我去投奔而去，寻个活路。

我带着信物到了林府，却被门房当成乞丐一般驱赶。

最后惊动衙门，请人来验了信物，太夫人碍于颜面，才不得已收留了我。

万没想到，绝望自尽后，竟又回到了这天。

如今，我不愿再见到林家任何一人，转身就走。

可没走几步，迎面驶来一辆马车。

有人急匆匆下车，将我一把拉住。

「淑……姑娘去哪儿？」

我抬头，只见那人乌发高束，着绯色官袍，系玉带。

满身的气度风华好似不食人间烟火的谪仙。

正是林晏。

前一世，我入府那天他明明在宫里当值，并不曾回来。

这时，门房上前，大声嚷嚷道：「大公子，这骗子说是太夫人的亲戚。」

「放肆！」

林晏忽地呵斥了一声：

「这位姑娘确实是母亲的远房亲戚，往后便是府里的表小姐，全府上下不可再有半点不敬。」

此言一出，所有人看我的眼神都变了。

我更是惊得说不出话来。

前世，无论我被怎样欺辱，林晏都从没当众维护过我。

今天到底是怎么了？

见我发愣，他弯了弯眉眼，温柔浅笑。

「别怕，往后你该唤我一声表哥，跟我一起去拜见母亲吧。」

说完，牵起了我的手，带我往内院走。

他的手还和记忆中一样，干净修长，玉一样白。

可在夜里禁锢着我肆意折磨时，又是那么冰冷无情。

我试了几次，想要挣脱，他却握得更紧。

很快，到了正堂。

太夫人看到我和林晏一起进来，很是惊讶。

「晏儿，你怎么把个不三不四的女人领回家？被丹云公主知道，又要闹脾气了。」

林晏侧了侧身，将我挡在身后。

低声说了我的来历。

「淑月妹妹孤身投奔而来，还望母亲好好待她。」

太夫人刚缓和的脸色在听到那声「淑月妹妹」时，又沉了下来。

「都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不用这么称呼。」

我也回过神来，行了个礼。

「淑月卑微，实在当不起公子这声妹妹。」

林晏愣了愣，垂下了眼眸。

「对不住，是我唐突了沈姑娘。」

太夫人并不想我再和林晏说话，找了个由头让他走了。

只剩我一人时，她的态度又和前世一模一样。

轻蔑又不屑。

告诫我要安分守己，看清身份，不要妄想不该惦记的人。

前世，我也确实如此，在自己的小院子里安分守己。

直到半年后，突然又被太夫人传唤。

她一改冷漠，拉着我嘘寒问暖。

说认我为义女，送我进宫学规矩。

学成后，陛下会封我做郡主，替丹云公主去漠北和亲。

我如遭雷击，跪在地上苦苦哀求。

她却冷嗤了一声，说这是我天大的福气。

全府上下，只有一向对我淡淡的林晏向皇帝上疏，不同意我去漠北。

虽然奏疏被驳回，我却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以为他对我有些许怜惜，给他下了情药。

之后，就是三年无休止的折磨。

直到我自尽而亡。

4

见我安分，太夫人再懒得跟我说话。

挥了挥手，让管事的嬷嬷随意给我找个偏僻的院子居住。

我又来到了那间熟悉的院子。

推开门，不想林晏正站在院中。

他闻声回眸，温雅一笑。

「沈姑娘，这里有些偏，不如搬去芳荷苑吧。」

芳荷苑，那是离他的书房最近的院子。

府中所有丫鬟们争相想住进去的地方。

我吓了一跳，忙不迭摇头。

「不了，淑月喜欢清静，觉得这里很好。」

他眨了眨长睫，似有些落寞。

等再看我时，又温和笑了起来。

「既然沈姑娘喜欢，那就当作自己的家，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开口。我……我母亲会好好照顾你。」

今日相见，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是我前世不曾听过的。

我心中不明所以，实在不想再和他有任何瓜葛，让他和丹云公主生了嫌隙。

到时候，又被他羞辱折磨。

我直接开口送客。

「多谢大公子，淑月感激不尽，只是今日有些累了，想早点歇息。」

他又静静看了我片刻，微微颔首。

「那不打扰了，好好休息。」

等他离开，我关紧房门，呆愣良久。

重生回来，真恨不能立时离开林府。

可没有银子傍身，也再没亲人朋友，离开这又如何生活？

还有半年时间，我一定要想法子能独自过日子。

好在进府那天，林晏当众维护了我。

府里的下人们都对我毕恭毕敬，有求必应。

和前世简直是天壤之别。

我趁机让他们去库房找出些锦缎丝线。

每日专心刺绣，想着靠绣品攒些钱。

这天，正绣得入神，身后传来一声轻咳。

林晏竟不知何时来了。

我连忙起身行礼。

「大公子怎么来了？」

他目光如水，落在我手中的荷包上，不知在想些什么。

过了一会儿，才轻轻开口：

「可否请沈姑娘劳神，为我随意绣个挂件？」

「好。」

我低头答应着，却想起上一世，自己对他爱慕又愧疚，做了许多针线。

可每一件都被他随手丢掉。

到后来才明白，无论我做什么，也消不掉他心中对我的半点恨意。

「今日有个游湖诗会，沈姑娘和我一起去吧。」

林晏的话将我的思绪打断。

我回过神，想也没想就拒绝：

「我不会作诗，就不去了。」

他眸光闪了闪，走近几步，修长身影几乎将我完全笼罩。

「是母亲说，你来了两个月都不曾出去，旁人不知道的，还以为苛待了你，嘱咐我一定要带你出去转转，马车都备好了。」

是太夫人的吩咐，我再无法拒绝。

只能硬着头皮跟他出了门。

上了马车，找了个离他最远的地方坐下。

一路上，谁也不曾说话。

只觉得他的目光若有若无，时不时落在我身上。

5

马车停在了湖边。

那里已坐了不少人。

林晏带着我下车，顿时引来了所有人的目光。

有好奇探究，也有不屑嘲讽。

很快，有人调侃了起来：

「林晏，这就是投奔到你家的乡野亲戚啊，倒是个娇滴滴的小美人。」

那样孟浪的口气让我满脸通红，眼泪几乎落了下来。

林晏反手将我拉到身后，漠然扫了一圈那些调笑的人。

「淑月是我的表妹，初来京城，怕她闷，带她出来逛逛，还望各位多多照应。」

口气虽淡，维护之意却明显。

在座的人不由都收起了笑。

这时，传来一声冷哼。

一个衣饰华贵的姑娘站起身，愤然走远。

看那背影，是丹云公主。

我心下着急，望向林晏，示意他赶紧去追。

他却视而不见，只带着我入了席。

没多久，气氛又热闹起来。

众人饮酒赋诗，对我也都客气有礼。

觥筹交错间，有人搬来一座屏风。

不少人闹着让林晏去题诗。

林晏饮了杯中的酒，起身过去，提笔而写。

就在大家都聚精会神地看向屏风时，不知是谁狠狠推了我一把。

座椅翻倒，我直接落入水中。

湖水冰冷，很快将我淹没。

我拼命挣扎，却越沉越深。

难道重活一次，就命丧于此了吗？

就在绝望之际，有人游了过来。

修长有力的手臂紧紧环住了我的腰。

求生的本能也让我整个人死死攀附在那人身上。

他带着我，一点点游回岸边，又将全身湿透的我抱出水。

湖风凉，我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他便将我抱得更紧了些。

这时，林晏疯了似的跑过来。

红着双眼盯着抱着我的人，几乎是咬牙切齿道：

「季子桓，把她给我。」

季子桓。

有些耳熟，似乎在哪里听过。

我仰头去看，隐约记起，是前世那个领兵踏平漠北，大破突厥的少年将军。

可他自己也受了重伤，病逝在回京途中。

似是感觉到了我的目光，他扬眉一笑，说不出的张扬风发。

「我是季子桓，姑娘你认识我吗？」

上一世，打败突厥后，林府的人议论最多的除了林晏，就是这位季子桓了。

全都扼腕叹息。

说他身先士卒冲锋，立下大功，本应封侯拜相，却英年早逝，实在是命运不济。

现在，那个让人无限感慨遗憾的人就近在眼前。

还是那样的意气风发。

不知为何，心口竟有些闷疼。

「季子桓，还不放开淑月，莫毁了她的名节。」

林晏几步上前，将全身湿透的我从季子桓怀中扯开。

又脱下外衫，刚要盖在我身上，不远处突然跑来许多人。

形形色色的目光全都落在我身上。

最前面的丹云公主嗓音尖锐：

「我当是谁，原来是沈姑娘落了水，还在众目睽睽之下被男人抱了出来。」

林晏用衣衫将我从头到脚遮住，又对着丹云公主行了个礼，低声道：

「事关淑月名节，还望公主不要再声张。」

丹云公主眸光闪了闪，得意中夹杂着忌恨，冷笑一声：

「她若在乎名节，就该自己溺死在水里。既然跟个男人搂搂抱抱，还被这么多人看到，名节毁了，还能怪到本宫头上？」

这话说完，其他人也都对着我指指点点起来。

林晏面沉如水，拉起我转身就走。

与季子桓擦肩而过时，他对着我挥了挥手。

「小姑娘，我家住在东四街，有事可以来找我啊。」

6

回到林府，仆人们见到我裹着林晏的外衫，全都面露惊讶，窃窃私语起来。

「看不出，这位表小姐还真有些手段。」

「那又如何？凭她的身份，顶多做个妾，大公子将来可是要尚主的。」

对这些话，林晏置若罔闻，径直将我送回院子。

「多谢公子。」

我低声道谢，便要关门。

「等等，淑月。」

他一把将门撑住，对着我安抚似的笑了笑。

「今日的事，你别担心，我会处理好。」

我勉强点点头：「淑月不好，给公子添麻烦了。」

林晏走后，我疲惫不堪。

沐浴后，躺在床上，沉沉睡去。

梦里全都是林晏冷漠阴郁的样子。

我在他身下哭着一遍一遍道歉。

他却咬着我的唇，阴郁嘲讽：「沈淑月，你欠我的，一辈子也还不清。」

一辈子……

突然，一阵敲门声将我从噩梦中惊醒。

「表小姐，太夫人让您去一趟。」

我满身冷汗，惊坐起身。

才发现，外面天已大亮。

许是昨天落水受凉，我全身乏力，头痛欲裂。

勉强收拾好，到了太夫人房里，她正脸色铁青地坐在椅子上。

林晏垂着眸，站在一旁。

见我进来，太夫人猛地抓起桌上的茶盏就扔了过来。

「你还有脸回来？现在全京城都传遍了，你浑身湿透跟个男人抱在一起。我好心收留你，你却狼心狗肺，害我林家丢尽了脸。」

我闪身躲过飞来的茶盏，跪倒在地。

「夫人息怒，淑月愿去城外的尼姑庵，出家为尼，此生与佛祖相伴，绝不再给林府添半点麻烦。」

昨天，我仔细回想湖边的事。

越想越肯定是有人故意推我入水。

虽仓促间来不及看清推我的人的样子，但思来想去，在场讨厌我的，又能明目张胆害我的，只有丹云公主一人。

重活一世，我的命仍旧随意被人拿捏。

倒不如遁入空门，既可不用去和亲，又能彻底摆脱林晏。

寺中虽清苦，但也可以安稳度过一生。

太夫人没料到我会如此，愣了愣，面色稍缓。

「还算你有点良心，既然如此……」

「母亲！」

她的话忽然被打断。

林晏径直上前，跪在我身边。

「昨天是我不好，没有照顾好淑月。我愿娶淑月为妻，望母亲答应。」

「什么？」

太夫人一拍桌子，抬高了嗓音：

「晏儿，她昨天丢尽了脸，你还把她纳到房里？不怕被全京城的人笑话？」

林晏跪得笔直，一字一顿道：

「母亲听错了，我不是纳，而是要娶淑月。」

此言一出，太夫人彻底傻了，呆愣着说不出话。

而我下意识就惊呼出声：

「不，我不会嫁给你！」

「淑月，别怕。」

林晏握住了我的手，长眉微蹙。

「怎么这么凉？可是不舒服？」

说着，抬手摸向我的额头。

我惊恐万分，看着近在眼前的人。

逐渐与梦中那个寂冷如雪的人影融合。

「不……不要……」

我全身忍不住地抖，头疼得越发厉害。

突然眼前一黑，软软倒下，失去了意识。

7

「晏儿，你为何偏要娶这贱丫头？莫不是被她下了蛊？」

「母亲，我心意已决，此生非淑月不娶。」

「胡闹，我死也不会让她进林家的大门！」

迷迷糊糊中，耳边时不时传来争吵声。

我动动唇，想说自己不会嫁给林晏，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不知昏睡了多久，再睁开眼时，身边正坐着一个端着药碗的婢女。

「表小姐可算醒了，这些日子大公子急坏了。」

她边说边打量我神色，眼中满是羡慕。

「而且今日，又有人来跟你提亲了。」

提亲？

我心中疑惑，谁会来跟我提亲？

等我被搀扶着到了正堂，远远就看到一个颀长身影，脊背挺拔如松柏。

听到脚步声，他转头，笑容明朗。

「小姑娘，好久不见。」

竟然是季子桓。

我一下子愣了，「你……你怎么来了？」

他眉眼弯弯，指了指屋里的几口大箱子。

「那日，我不是告诉你我家住东四街了吗？你怎么也不来找我？

「既然你不来，我就只能来找你了，还带了聘礼，不知道够不够娶你？若是不够，我再多搬些过来。」

「够了够了。」

还不待我说话，太夫人满脸堆笑，抢着说：

「听说那天是季公子把这丫头从水里抱出来的，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这也是你们的缘分。」

季子桓并不理她，只对着我眨了眨眼睛。

「小姑娘，你想不想嫁给我？」

「这……」

我正不知道如何回答，转眼看到了林晏走来的身影。

忙不迭点头：「我愿意。」

季子桓笑意更甚：「那好，过几天我准备好婚书，再来找你。」

「不可。」

随着清冷的声音，林晏快步走来，挡在我和季子桓之间。

「我和淑月已有婚约在先，她不能嫁你。」

「胡说，并没有！」

我心中焦急，也顾不得害怕，大声说：「林公子，我与你从未有过婚约，更不想嫁给你。」

「淑月……」

林晏看着我，眸光涌动如潮。

「你为何不愿嫁给我？」

「全京城谁不知道你和丹云公主出双入对，人家为什么想嫁给你？」

季子桓昂了昂下巴，口气很是嘲讽。

「有这闲工夫逼迫小姑娘，不如去查查究竟是谁把她推进湖里。」

林晏一下子脸色煞白，整个人晃了晃，说不出话。

季子桓又转眸看我，眼中明亮如星。

「好好养病，等我的婚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