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故事:表妹偷欢

发布时间:2025-07-24 12:00  浏览量:1

江南苏州府有个书生,姓柳名存义,年方二十有三,娶了同县张家的女儿淑兰为妻。夫妻二人相敬如宾,虽不富裕,倒也衣食无忧。存义平日在镇上私塾教书,淑兰则操持家务,日子过得平平顺顺。

这年春上,淑兰的表妹李氏,因家乡遭了水灾,爹娘双亡,无处投奔,便千里迢迢来投表姐。这李氏年方十七,生得眉清目秀,只是眉眼间带着几分轻佻,说话时总爱咬着嘴唇,看人也似笑非笑的。淑兰见她可怜,便留她在家住下,想着日后寻个好人家,也了却一桩心事。

起初,李氏倒还安分,每日帮着淑兰做些针线活,洒扫庭院。存义白日里去私塾,傍晚才归,与李氏并不常见。谁知过了月余,存义偶感风寒,在家歇了几日,这便出了岔子。

那日午后,淑兰去后街给存义抓药,家中只剩存义与李氏二人。存义躺在里屋床上养神,忽闻外间有响动,只见李氏端着一碗汤药进来,身上换了件水红绫子袄,头发也梳得光溜溜的,鬓边还簪了朵新摘的石榴花。

"表哥,该吃药了。"李氏将药碗放在床头小几上,声音娇滴滴的,与往日不同。

存义挣扎着要坐起,李氏忙上前搀扶,手腕却似有意无意地在他胸前蹭了蹭。存义只觉不妥,忙侧身让开,道:"有劳表妹了,我自己来便是。"

李氏却不退开,反而俯下身,轻声道:"表哥身子不适,怎能劳动?待我喂你。"说罢,便端起药碗,舀了一勺,吹了吹,递到存义嘴边。

存义见她离得甚近,一股脂粉香扑鼻而来,心中不由慌乱,忙道:"不必不必,我自己能喝。"伸手去接药碗,却不防指尖碰着李氏的手背,那肌肤滑腻,存义顿时面红耳赤,缩回手来。

李氏"噗嗤"一声笑了,眼波流转,道:"表哥怎的这般腼腆?你我虽非同姓,却也如同兄妹,怕什么?"说着,竟将一勺药直送到他嘴边。

存义无奈,只得张口喝下。李氏喂得殷勤,一勺接一勺,眼神却不住地在他脸上打转。存义只觉浑身不自在,喝完药便闭上眼,道:"多谢表妹,我有些乏了,想再歇会儿。"

李氏应了声,却迟迟不肯走,只在屋里踱来踱去,一会儿说"这窗纸该换了",一会儿又说"表哥的枕头该晒了",磨蹭了半晌,才缓缓走出屋去。存义这才松了口气,只觉这表妹言行举止,颇有几分放浪,当下便暗忖:日后须得与她避嫌才是。

不想过了几日,淑兰娘家捎信来,说她母亲病了,让她回去照看几日。淑兰放心不下,临走时叮嘱李氏:"表妹,我去去就回,你在家好生照看表哥,他病还没好利索呢。"

李氏笑着应道:"表姐放心去吧,我定会照顾好表哥的。"

淑兰走后,家中便只剩存义与李氏二人。头两日,李氏倒还规矩,每日三餐端到存义房中,收拾妥当便回自己屋去。存义见她安分,也就渐渐放下心来。

这日晚间,存义正在灯下看书,忽闻敲门声。开门一看,却是李氏,穿着一件月白小袄,下面系着条绿绸裙子,手里端着一小碟点心。

"表哥,夜深了,我烤了些栗子糕,你尝尝。"李氏说着,便推门进来,将碟子放在桌上。

存义道:"多谢表妹,只是我不饿,你自己吃吧。"

李氏却不走,挨着桌子坐下,道:"表哥一人看书,不闷得慌?我陪你说说话儿。"

存义道:"夜深了,男女有别,表妹还是回屋歇息吧。"

李氏闻言,眼圈竟红了,低下头,幽幽地道:"表哥是嫌我出身卑微,不愿与我说话么?我知道,我爹娘没了,寄人篱下,原是惹人嫌的......"说着,竟抽抽噎噎地哭了起来。

存义见她哭了,倒有些不知所措,忙道:"表妹莫哭,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如今夜深,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传出去不好听。"

李氏抬起头,泪汪汪地看着他,道:"这屋里只有你我二人,谁会知道?表哥,我......我实不相瞒,自从来了这里,见你温文尔雅,便......便心生爱慕,只是......只是不敢言说......"

存义闻言大惊,忙道:"表妹休要胡说!我已有妻室,你表姐待你不薄,你怎能有此想法?"

李氏却站起身,一步步走到他面前,道:"表哥,淑兰表姐虽好,却不如我年轻貌美,也不如我懂得心疼人。你若肯依了我,我定会对你百般体贴,绝不向外人透露半个字,如何?"说着,竟伸手去拉存义的衣袖。

存义吓得连连后退,道:"你......你这是做什么?快些放手!"

李氏却趁他后退之际,猛地扑进他怀里,双手紧紧搂住他的脖子,柔声道:"表哥,从了我吧......"

存义又惊又怒,使劲想推开她,怎奈李氏抱得紧紧的,死活不肯撒手。正在拉扯间,忽闻门外传来脚步声,接着便是淑兰的声音:"表哥,我回来了!"

存义与李氏都吓了一跳,李氏慌忙松开手,想要躲起来,却已来不及。淑兰推门进来,见状,顿时愣住了。只见李氏衣衫微乱,发髻也有些散了,而存义则面红耳赤,神色慌张,桌上还放着那碟没动过的栗子糕。

淑兰冰雪聪明,一看这情形,便知发生了什么,当下脸色煞白,浑身发抖,指着李氏,颤声道:"你......你们......"

李氏见被撞破,反倒镇定下来,垂着眼帘,道:"表姐,你莫要误会,我只是......只是来给表哥送点心,不小心绊了一跤,表哥扶了我一把......"

淑兰哪里肯信,看向存义,道:"表哥,她说的是真的吗?"

存义又羞又愧,道:"淑兰,你听我解释,是她......是她......"

李氏却抢先道:"表姐,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了。我与表哥两情相悦,只是碍于你,才不敢言说。你若容不下我,我便走便是,只是......只是望你莫要怪表哥......"

这番话颠倒黑白,存义气得说不出话来,指着李氏道:"你......你这女子,怎的如此无耻!"

淑兰见二人争执,心中早已明白了七八分,只觉天旋地转,一口气没上来,竟"咕咚"一声倒了下去。存义与李氏都吓了一跳,存义忙上前将她扶起,掐她人中,连声呼唤:"淑兰!淑兰!"

李氏也慌了神,手足无措地站在一旁。过了好一会儿,淑兰才缓缓醒过来,睁开眼,看着存义,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道:"我待你不薄,你为何要如此对我?还有你,李氏,我好心收留你,你却恩将仇报,做出这等丑事!"

李氏被她说得面红耳赤,却仍强辩道:"表姐,感情之事,怎能勉强?表哥心悦于我,我也倾心于他,你又何必苦苦纠缠?"

"你胡说!"存义怒喝道,"我何时心悦于你?分明是你纠缠不休!"

当下三人闹作一团,存义又气又急,淑兰哭哭啼啼,李氏则时而狡辩,时而垂泪。正在这时,忽闻门外有人大喝一声:"好个不要脸的女子!竟敢在此撒野!"

众人抬头一看,只见门口站着一个中年妇人,正是淑兰的母亲张氏。原来张氏病已好转,便与淑兰一同回来了,刚到门口,就听见屋里吵闹,推门进来一看,便明白了大概。

张氏性子泼辣,走上前一把揪住李氏的头发,骂道:"你这小贱人!我女儿好心收留你,你却勾引她丈夫,真是个白眼狼!今日我非打死你不可!"

李氏吓得魂飞魄散,连连求饶:"伯母饶命!我再也不敢了!"

存义忙上前劝道:"伯母息怒,有话好好说。"

张氏怒道:"说什么说!这种不知廉耻的东西,留着也是祸害!"说着,便将李氏往门外拖。李氏哭喊着,挣扎着,却哪里敌得过张氏的力气。

淑兰哭着道:"娘,算了,让她走吧。"

张氏瞪了李氏一眼,道:"滚!再也别让我看见你!"

李氏这才连滚带爬地跑了。张氏这才转身,看着存义,道:"存义,我女儿对你如何,你心里清楚。今日之事,虽说是那小贱人勾引你,但你也脱不了干系!若不是你意志不坚,怎会让她钻了空子?"

存义满脸羞愧,道:"伯母教训的是,都是我的错。淑兰,你放心,我日后定会好好待你,绝不再犯糊涂。"

淑兰只是哭,不说话。张氏叹了口气,道:"罢了,这事也怪我,不该让你回去那么久。如今那小贱人走了,你们好好过日子吧。只是存义,你须得记住今日的教训,莫要再辜负我女儿。"

存义连连应诺。张氏又安慰了淑兰几句,便回去了。

自此之后,存义痛改前非,对淑兰百般体贴,事事顺着她的心意。淑兰虽心中仍有芥蒂,但见存义确有悔改之意,也渐渐放下了心结。夫妻二人的日子,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只是那李氏,自被赶走后,便没了音讯。有人说她去了别的县城,嫁给了一个商人做妾;也有人说她不守本分,被夫家赶了出来,流落街头,不知所踪。

这正是:

痴心女子负心汉,

表兄妹嫂乱纲常。

一时糊涂铸大错,

空余悔恨泪两行。

可见这世间男女,当守本分,明礼仪,知廉耻,方能家和万事兴。若贪一时之欢,行苟且之事,到头来,只会害人害己,落得个身败名裂的下场,悔之晚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