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活一次,我选择避开和少将军的每一次交集,为自己求得一世荫庇

发布时间:2025-07-22 18:18  浏览量:1

声明:本篇内容为虚构故事,如有雷同纯属巧合。本文已完结,请放心观看

重生一回,我选择躲开和少将军穆恒的每一次碰面。

当他出席表妹的及笄宴,我就称病卧床不出。

当他为表妹赢下元宵的灯谜头名,我便在家自斟赏月。

当他打算进入族学之时,我果断抱住三公主的大腿,进宫陪读。

仍记得前世虚度一生,穆恒在我床边感慨,是我处处算计抢了表妹和他的姻缘。

就连我的独女,也指责我是个歇斯底里的疯女人,不如表姨那般温柔贤淑。

当表妹的及笄礼请柬递到眼前时,我的指尖不受控制地颤了颤。

这张薄薄的纸笺如同当头棒喝,清晰昭示着这是上苍赐予我的重生之机。

我遣走侍女,将身子沉入冰凉的浴水中。哪怕冷得牙齿打颤,肌肤泛起青紫,也固执地不肯起身。待侍女发现时,我正蜷缩在浴桶边缘,嘴唇发紫却强撑着不让她们声张。

"小姐,寒冬腊月的,您何苦这般糟践身子?"侍女眼眶泛红,声音里带着哭腔。

我只重复着不许告知双亲的叮咛,直到确认自己烧得神志昏沉,连起身的力气都无,这才安心躺回床榻。如此一来,及笄礼那日定然起不了身,推脱的借口便顺理成章。

"可那天穆恒公子也会到场啊,您先前不是日日盼着吗?"侍女边替我掖被角边小声嘀咕。

穆恒的模样在脑海中渐渐清晰——那位护国将军府的少主,银甲红缨的少年将军,早年被圣上亲封的"玉面少将军"。我们两家沾着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关系,自然存着联姻的心思。

我烧得昏昏沉沉,浑身酸痛得连话都懒得说。灌下苦涩的药汁后,喉间泛起阵阵酸涩。被侍女念叨得烦了,便哑着嗓子敷衍:"不想去了,哪有那么多缘由。"

"有这闲工夫唠叨,不如再添床棉被。"我阖上眼,不愿多看侍女欲言又止的模样。她跟了我多年,见我这般神色,终究是吞下满腹疑问,默默往炭盆里添了块银炭。

听着门闩落下的声响,我缓缓阖上眼。前世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正是这场及笄礼上,我被推入冰冷的荷塘。不会凫水的我呛了满口污水,是穆恒纵身跃入水中将我救起。

湿透的衣衫紧紧贴在身上,他抱着我穿过回廊时,无数双眼睛都瞧见了这幕。名节尽失的我被抬进穆家,两日后便定了婚期。

新婚夜,他挑开红盖头时手顿了顿,盯着我的脸看了许久。那晚我们喝了整整三壶合卺酒,直到我醉得人事不省。次日清晨,象征贞洁的白帕上没有半点红痕,我羞得不敢抬头,而他始终沉默。

婆母的刁难、亲戚的讥讽如影随形。他总在晨曦微露时出门,月上中天才归,仿佛看不见我跪在祠堂抄经的身影。直到表妹出阁那日,他喝得酩酊大醉闯进新房,红着眼将我压在锦被里,我才知道他心尖上的人从来不是我。

怀孕后,我吐得连黄胆汁都翻上来。他身上总带着个绣工精致的香囊,那针脚、那花样,与表妹腰间挂着的分毫不差。后来他索性搬去外院,再未踏足我的院子。

生产那日,我疼得撕心裂肺。接生婆说是个千金时,他转身便走,连产房都没进。满月宴上,亲戚们阴阳怪气地恭喜我"得了个贴心小棉袄",却不知我抱着襁褓中的女儿,眼泪浸透了襁褓。

我把全部心血都倾注在女儿身上,教她琴棋书画,替她精挑细选夫家。可及笄那年,他支开我去寺庙祈福,等我回来时,女儿已与表妹的儿子定了亲。

"母亲可知我这些年多难受?"女儿敬茶时眼底泛着冷光,"你总逼我学这学那,若非荣哥哥护着,我早被你这疯婆子逼死了!"

茶盏摔碎在地时,我听见了自己心碎的声音。原来在丈夫眼里,我是拆散有情人的恶毒妇人;在女儿心里,我是专横跋扈的疯婆子;就连女婿,也因我当年阻挠婚事而心存芥蒂。

"你这一世再无所出,都是自己作的。"女儿的话像把尖刀,扎得我鲜血淋漓,"父亲说了,等我诞下嫡子,便过继到穆家当继承人。"

后来我想通了,歇斯底里地要和他和离。可他摔了茶杯,厉声喝道:"我穆恒一世英名,岂能由你毁了去?"

那一刻我才明白,他怕的从来不是名声受损,而是怕我出去揭穿真相,累及表妹的清白。原来他穷尽一生守护的,不过是另一个女人的名声。

女儿有孕后,非要吃我亲手做的梅花糕。我冷眼看着侍女端来的补品,淡淡道:"让荣哥儿做给你吃吧。"她摔了碗碟,指着我的鼻子骂:"你这种女人,活该被父亲厌弃!"

那日我倒在地上,看着她扬长而去的背影,突然想起生产时接生婆的话:"夫人莫哭,下次定能生个少爷。"可哪有什么下次呢?我的丈夫,早已把温柔都给了旁人。

"你还是死了好!"女儿最后的诅咒在耳边回响,我带着满腔不甘阖上眼。再睁眼时,却发现自己躺在熟悉的闺房,手掌细腻如脂,镜中面容光洁如玉。

上苍终究给了我重来的机会。这一世,我定要活得明明白白。

错过及笄之礼后,我静心留在族学攻读,对外界关于穆恒的种种传闻充耳不闻。

这日丫鬟却带来消息,说穆恒与表小姐即将入族学就读。前世我早早嫁作人妇,最终坚持读书的唯有穆恒与表妹二人。此番族学新聘的夫子乃当代大儒,若非祖父与他有旧交,这般机缘断难寻得。

刚踏进学堂,便见我的案几上已摆好文房四宝。动手布置的并非书童或丫鬟,竟是穆恒亲自研墨铺纸。"小姐快看,穆恒少爷对您多上心,连文房都备齐了。"丫鬟艳羡的语气让我轻笑出声——我的笔墨纸砚尚在丫鬟的竹篮里装着,哪里就摆上桌了?

果不其然,待我走近,表妹立刻提着裙摆跑来,眼含歉意道:"表姐,我想坐得离夫子近些,你不会怪我吧?"我自是无所谓,她哪里是想要靠近夫子,分明是看中了这个位置背后就是穆恒的座位。懒得戳破这层心思,我径自寻了个远离他们的角落坐下,等丫鬟将文具摆好。

待夫子进堂,众人行礼落座时,忽听得"哎哟"一声,表妹的椅子轰然散架,摔得人仰马翻。学堂里顿时爆发出孩童们清脆的笑声,倒也无甚恶意,不过是觉得表妹摔相滑稽。唯独两人未笑,一个是我——觉得这般幼稚把戏不值得发笑,另一个便是穆恒,他正忙着将表妹扶起,温声安抚。

散学时,表妹眼眶通红地拦住我:"表姐,你可是不喜欢我?为何要这般捉弄我?"

"嗯?"我挑眉望着她。

"凳子坏了的事……"她抽噎着,"定是你故意使坏!"

"不过是小毛病,我平日坐得稳当,倒是你总爱扭来扭去,活像臀下生了刺。"我漫不经心道,"忘了提醒你罢了。"

这话一出,表妹哭得更凶,穆恒立时皱眉斥道:"你怎么如此刻薄?见不得旁人好?"

眼看他又要说出"没规矩"之类的训诫,我淡淡截住话头:"你要这般想,我亦无可奈何。"

他被噎得愣了片刻,才缓声道:"央央兄长与我交好,我自然爱屋及乌。她刚来族学,功课不如你扎实,坐近些也是为了多请教夫子。"见我沉默不语,他摇头叹道:"你若介意,我替她换套桌椅便是。"

我懒得回应,带着丫鬟径直离去,转头准备参加三公主的赏花宴。前世我满心满眼都是穆恒,连去姨母家赴生辰宴都巴巴地赶去,只为能偷偷见他一面。如今他既非我生命全部,自然该将目光投向更远的地方。

三公主与我颇投缘,只是前世早嫁后受诸多桎梏,渐渐断了往来。此番翻箱倒柜寻摸礼物时,瞥见亲手为穆恒做的鞋子,想着赴宴路上顺便让丫鬟送去成衣铺子卖掉,省得放在眼前碍事。

将鞋子用包袱裹好,我来到公主别苑。几位贵女上前寒暄,慌乱中丫鬟竟拿错了包袱。待我将包袱交给公主侍女时,全然不知这场阴差阳错会惹出怎样的误会。

宴席间,公主命人搬出花匠新培育的"金丝蕊"菊花,金丝般的花瓣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众人纷纷吟诗作赋,我信手提笔写了一首,权当应景。本欲低调些,偏生太子在此刻到来。

他执起我的诗笺细看,点评两句后竟提笔改了两处,赞我"天赋卓绝"。对这位天潢贵胄的夸赞,我不过是垂首应下——这般高高在上的人物,我从未敢生旁的心思。只要能与三公主为友,便可谋个伴读之位,自此远离穆恒等人。

待我说出想做伴读的心愿,公主当即笑应:"早知你有这心思,怎不早说?"

回府后,丫鬟禀报穆恒送来物件。打开一看,是串珍珠禁步,随信言明想以此换我的寿山石砚台。那寿山石色泽艳丽,穆恒素来持重,这等物件定是替表妹讨的。

"把东西退回去,我不换。"我合上锦盒,声音淡淡。

次日晨光未亮,穆恒便守在学堂门口,见我走近便拽住衣袖往偏僻处带。

"我知你心悦于我,却不该因爱生妒。央央昨夜哭得肝肠寸断,你怎忍心夺她所爱?"他眉峰紧蹙,眼底带着几分自得的责备。

我拂开他的手,抬眼望着这张曾让我魂牵梦萦的面容。原来他早知我心意,却始终装聋作哑。

"砚台本是我的物件,你急着交换,究竟是谁在横刀夺爱?"我声线清冷,目光直直撞进他眼底,"有些事你怕是误会了,我从未心悦于你,莫要败坏我清誉。"

穆恒嗤笑一声,显然不信这番说辞:"若非倾慕,你怎会总遣丫鬟送物?又为何屡屡制造偶遇?"

"此一时彼一时。"我后退半步,望着他腰间新换的玉佩,"寿山石砚台非我独有,你若中意,大可去铺子另买一块。"

"可你手中那块,是我亲手绘的纹样!"他忽然提高声调,引得路过学子侧目。

我脚步微顿,记忆如潮水涌来。那方砚台确是照着他废弃的草图所刻——当年我捡了那张废纸,用刚得的寿山石料请匠人雕琢,原是想留作纪念。

"那我便不用了。"

回到学堂时,表妹的桌椅已换成花梨木,在一片普通木器中格外显眼。我向夫子行礼后落座,刚触到椅面便觉不对,整个人踉跄跌倒,尾椎骨撞得生疼。

"傅柔姐姐摔得像只翻肚的乌龟!"八岁的堂弟拍手大笑,直到夫子戒尺落下才噤声。

我咬着牙起身,蹲下查看散落的木块。榫卯处有清晰的锯痕,显然是人为破坏。将证据呈给夫子时,我看见表妹攥紧了帕子。

"只是孩童玩笑。"堂弟咬死不认,夫子便也未深究。

散学时穆恒拦住去路,神色复杂:"央央不懂事,我已训斥过她。赔礼稍后会送至贵府。"

我望着他腰间新换的玉佩,忽然明白这是为表妹低声下气。他怕我追查到底,倒先摆出和解姿态。

"堂弟已道歉,此事不必牵连他人。"我头也不回地登上轿辇,尾椎的刺痛远不及心口凉意。

当夜赔礼送至,母亲查看我淤青时轻叹:"在族学莫要树敌。"我攥着帕子点头,望着窗外月色,更坚定了退学念头。

休沐那日,太子忽然造访。父亲恭敬将我引至前厅:"殿下,小女就托付给您了。"

行礼时瞥见太子皂靴上的纹样——那分明是我绣的!本要卖给成衣铺的鞋,怎会穿在他脚上?

"手艺不错。"马车启程后,太子忽然开口。我耳尖发烫,盯着鞋面上熟悉的针脚,喉咙像堵了团棉花。

宫学考试时,我凭着两世积累从容应对。再遇太子时,他正立在腊梅树下,黛蓝长袍被风掀起衣角。

"三妹等着呢。"他转身时,三公主从廊柱后探出头,揶揄道:"说是给我送礼,打开却是男子物什,我可琢磨了半日。"

包袱里除了鞋,还有要卖给穆恒的荷包香囊。我攥紧衣袖,不知该如何解释这些本要处理的小物件。

"害羞了?"公主轻笑,倒未追问。用过晚膳归家时,路过父亲书房,里头传来低语。

"原计划让她及笄宴落水,好与穆恒生米煮成熟饭……如今太子似乎有意,倒叫人犯难。"

"穆家虽好,她嫁过去必是正房。若入东宫,怕是只能当侧妃……何况太子后院终会添新人,她那性子怎受得住委屈?"

我推门而入,惊得父母住口。直直跪下时,听见自己声音发颤:"女儿已不再心悦穆恒,他……他心仪表妹。"

将穆恒与表妹之事和盘托出,隐去重生一节。父亲长叹,母亲红了眼眶:"你若不愿,我们便不勉强。"

镇国将军府的姻缘固然诱人,可若夫妻离心,终究是怨偶。我望着案上未绣完的香囊,忽然明白有些缘分,强求不得。

转眼到了新春佳节,元日过后便是走亲访友的时节,我随母亲去表妹家拜年。

早前我已特意打听过,穆恒昨日便来过此处,今日该当碰不上才是。

可还是在表妹家的花园里,我与穆恒不期而遇。

"许久未见,你瞧着清减不少。"

穆恒主动搭话,似是察觉我刻意避着他,言语间带着几分试探。

"不过是长高了些,少将军莫要误会。"

我抬脚欲走,却被他伸手拦住去路。

"往日你都是唤我穆恒哥哥的,如今怎这般生分?"

他目光灼灼地盯着我,叫人浑身不自在。往日他醉酒后与我亲近时,也是这般眼神。

后背泛起阵阵凉意,我打心底里厌恶这副模样。

"往日是我不懂事,那时不知少将军心悦表妹,如今既已看破,自然该保持距离。"

他步步逼近,我便连连后退,始终保持着安全距离。

"我何时说过心悦央央?不过是念着她兄长的情分多照拂些,若论起真心,你我才该是天生一对。"

这是表白吗?

我看分明是权衡利弊后的不甘在作祟。

如今的我早已过了懵懂年纪,哪还看不出这虚情假意。

"少将军莫要说笑,表妹对你也是一片痴心,她若知晓你这般言语,该多伤心啊。"

穆恒加快脚步逼近,"那你呢?听见我这般言语,可会欢喜几分?可愿不再躲着我?"

他突然靠近令我慌乱不已,生怕在此处被人撞见单独相处惹来闲话。我加快脚步时脚下一滑,眼睁睁看着自己跌入水中。

穆恒作势要跳下来救我,想起前世落水后被他抱在怀中不得不嫁的遭遇,我立刻取下发间金簪抵住脖颈。

"别过来!你若真想救我,就去唤我的丫鬟来!"

穆恒整个人僵在原地,眼中甚至闪过一丝痛色。

他转身离去后,我立刻趴在水边的石头上,等着丫鬟将我拉上岸。

姨妈家的池塘并不深,前世是我慌乱才忘了可以站立,如今断不会再重蹈覆辙。

丫鬟递来绳子,我紧紧抓住,两三人合力将我拽了上去。

母亲急得眼眶通红,赶忙将我送进暖阁用热水泡着,又换了身干净衣裳。

所幸穆恒知我避嫌,并未在池塘边现身,这场落水倒没被人抓住把柄。

我又病了一场,连元宵节都窝在家里养病。穆恒和表妹轮番送来请帖邀我外出,我都一一谢绝了。

记得前世待字闺中时,我听说穆恒要去猜灯谜夺魁,所得的奖品是一副红玛瑙耳环,最是适合新娘佩戴。

我悄悄跟在后面,眼看着穆恒把答案告诉表妹,让她捧走了奖品。

表妹事后在我面前炫耀:"有穆恒哥哥真好,只要我想要,他便都能给我。"

那时的我后知后觉,竟听不出这其中的深意,如今想来浑身都泛起寒意。

一对玛瑙耳环罢了,本不是什么稀罕物,当时不在意,如今更不稀罕。

我让丫鬟温了壶酒来,隔着窗户望着窗外皎洁月色,独处时才渐渐生出暖意。

次日清晨,丫鬟进门便道:"穆恒少爷昨晚送了东西来,因姑娘醉得早,东西还没拆看过呢。"

我满心疑惑地打开锦盒,里面正是前世我求而不得的那副玛瑙耳环。

"把东西送回去,我不需要。"

将东西退回后,我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

只因进宫做三公主伴读的日子已定,明日便要入宫了。

我让丫鬟备了些礼物,亲自送去给过年刚回的夫子,听他叮嘱了些进宫后的注意事项。

走出夫子家门时,天空又飘起小雪,穆恒穿着银狐斗篷站在院子里等我。

"你为了躲我,连族学都不去了?"

我摇摇头:"公主召我入宫伴读,是我的福气,往后议亲自然更有底气。"

"你何时变得这般功利?当初你不是满心满眼都是我吗?如今竟想着嫁与旁人!"

穆恒双目泛红,直勾勾地盯着我,显然是动了怒。

"你与表妹才是天造地设,我不愿掺和旁人的情缘。往日你待表妹那般维护,就别让人误会咱们的关系。"

"我对你不是误会!若你在意,我立刻与表妹断了往来!"

穆恒话音未落,表妹已红着眼站在他身后,泪水如断线的珠子般滑落。

"穆恒哥哥,你不是说要疼我一辈子的吗?如今为了表姐,竟要置我于何地!"

我看着表妹走到穆恒面前,扯着他的衣袖要个说法。

穆恒却只是沉默,如同前世对我那般,用冷暴力消磨我的热情。

我无处诉说的委屈,一点一点蚕食着内心的平静。

当我急需寻求宣泄时,穆恒便用沉默与逃避应对。

表妹未得回应,急火攻心竟晕了过去,穆恒慌忙将她从雪地里抱起。

"她身子不适,我先带她去寻大夫。"

望着穆恒匆忙离去的背影,我懒得再多看一眼。他们住城西,而我进宫要往城东,早已是相反的方向了。

宫里的日子我过得小心谨慎,生怕行差踏错惹来祸事。所幸有公主庇佑,在这深宫院落里倒也顺遂。

比起前世被穆恒软禁在家,如今我有许多知己,吟诗作对、把酒言欢,与公主一同读书习字,日子过得充实又热烈。

直到公主告诉我,太子要选妃了,让我早做准备。

我并不期待与太子有什么纠葛,不过是作为伴读,与太子见面的机会多了些罢了。

自上次包裹弄错,太子得了我的绣品后,我再未刻意送过东西给他。

"以我的门第,只能做殿下的侧妃,可我若要嫁,便要做正房夫人,因此暂时不想参与竞选。"

三公主对我的回答颇为意外,她原以为我与太子早已情投意合,只差一个契机。

"我想参加女官考试,若能通过,也好施展心中抱负。"

我记得前世还有半年,边境战乱将起。穆恒随父亲领兵出征,而太子也因为江南水灾内忧外患。

“你可想好了,若是参加女官考试,你会错过太子妃竞选。”

我点头时顺着公主的目光,发现太子不知何时站在身后,吓得本能一跳。

“本宫又不是老虎,这般紧张,怕我吃了你不成?”

太子把三公主支开,坐在花园的凉亭里,我默默站着生怕他怪罪我刚才的话。

“殿下不是老虎,而是未来的明君,自然不会吃了我。”

我还故作镇定,谁知话音刚落,太子便补上一句。

“不,我想吃了你。”

我顿时有些发懵,抬头刚好瞧见太子深沉的眼眸。

“和你开个玩笑,瞧你那惊讶的样子。”

太子的笑容很明媚,修长的手指捏着一本册子,是我前几日落在公主那里的。

“这是你写的?”

我点了点头,那是我关于江南水患的策论,只是还不够完善。

太子把册子还给了我,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你想做什么便去做吧,本宫就是你的倚仗。”

我对上太子俊朗的五官,见他站起身时如同一棵大树,为我遮住了刺眼的阳光,从他身后绽放出一圈光晕。

太子选妃这天,我踏入了女官考试的內殿,提笔写下已经完善的水患策论,一举拔得头筹。

圣上亲自给我加封了女官,从此也可在宫中行走了。

穆恒单独要见我,特意递了三次帖子,我深知他即将要去边疆,只好应约。

“想不到从前围着我转的丫头,如今做了女官,只是身为女子有诸多限制,不如成亲相夫教子来得实在。”

穆恒目光灼热,但说出的话却对我有意打压。

“男儿志在四方,女子自然也能顶半边天,太祖皇后设立女官,自然也是希望女子也能为国效忠,你怎可看不起女官。”

“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想告诉你我要去边境了,离开之前母亲希望我娶妻,而我心中的夫人一直是你。”

我一声冷笑,穆恒居然对我还没死心。

“可我的丈夫,这辈子也不可能是你。”

穆恒像是受了打击,双手在袖中捏成拳头的动作被我捕捉。

“为什么?”

他的不解源于我忽然的清醒,想起前世被他蹉跎的一生,我懒得回答。

“女官到了二十五也是要出宫嫁人的,如果我此次可以平安回来,我希望你给我一次机会。”

“人生在世,不要拘泥于那点小情小爱,既然你我无缘,更应该相忘于江湖,你三番五次来寻我,不过是不甘而已。”

“当初少女怀春,我对你生出爱慕的心思,表妹同样对你心生情愫,你游离在两个女子之间,是否还暗暗得意?”

我看着他的脸色一点一点灰败下去,试图去跟我解释。

“不必再说了,你如今的样子让我失望,这是最后一次了。”

我转身离去,不久后就听说穆恒和表妹成了亲。

我休沐回家,听母亲说起这事儿,颇为感叹。

原来,穆恒那日去见了我之后大醉了一场,表妹趁着他不省人事故意脱衣躺在身边,两人衣衫不整的样子被人撞见,这婚事便匆匆忙忙定下了。

因为出征的圣旨已下,婚礼便格外的简单,一顶花轿送入穆府,穆恒人就随军出城去了。

三年后,我已经二十岁,太子选了几位侧妃却迟迟没有定下太子妃的人选。

公主告诉我,太子殿下在等我,我却微笑着摇头。

执念于男子的情爱,不如将权利捏在手里。

我将手里的策论结合前世预知的大事,一次次帮太子解决了麻烦,甚至在圣上面前都得到了青睐。

在我的努力值下,女官的地位再也不是摆设,我终于可以和父亲一样站在朝堂之上。

只是,如今我还在外殿,距离权利的顶峰还很遥远。

穆恒这时候得胜还朝,一身铠甲冷光凌厉,看着我一身官服的样子眉头紧皱。

“牝鸡司晨乃是凶兆,你怎可登堂入室!”

我和穆恒针锋相对,一次次在朝堂上较量,仿佛已经成了死敌。

二十五岁这年,我眼看即将到了卸任的年纪,心中难免焦灼,穆恒对我在朝堂的政见更加反对,皇帝更是一病不起。

按理说该是太子监国,但皇帝却让五皇子协理朝政。

我嗅到了一丝阴谋的味道,去找三公主和太子善良对策。

但刚出家门,就被人拦住马车,表妹挡在车前要求见我。

多年不见,她憔悴不少,明明她才二十多岁,鬓边居然有了白发。

“穆恒要谋反,你们要早作准备!”

我面露惊讶,表妹这般直接,莫不是穆恒的试探?

“你在胡说什么?”

我眼神凌厉,想看看表妹是否会慌乱,但她神色格外坚定。

“穆恒爱你,一直将我困在府中,这次出来就是想让你帮我和离。”

“你是如何出来的?”

“我守了他这么多年,每一次同房他都是叫着你的名字,我恨你更恨他,只要你能让我和离,我什么都愿意做。”

我没有立刻表态,而是让人悄悄把她送走。

很快,穆恒开始四处寻找表妹的踪迹,甚至到了我的府上。

“央央来过,但是走了,要我跟你要一份和离书。”

我如实相告,看穆恒的表情很淡定。

“我的确有意扶五皇子,但只要你愿意辞官嫁人,不再过问朝堂之事,我会继续忠于殿下。”

“所以,你与我在朝堂斗了这么些年,只是看不得我做官?”

在穆恒的心里,压根看不起女子,他只希望我们做菟丝花。

“这个天下属于男人,你该做的是管理好内院,相夫教子延续香火。”

我不想理他,但穆恒却忽然发难,将我敲晕过去。

我是被刺鼻的药味儿弄醒的,彼时穆恒已经和太子暗中保护我的暗卫打在一块儿,丫鬟将我护在一旁。

在我的府里,穆恒居然想要玷污我的清白,当真是不可理喻。

穆恒不甘的看着我,而我把他送到了太子手里,很快穆恒意图谋反的事情就被彻底血洗。

我可是重生回来的人,辅佐太子防范于未然,早已是运筹帷幄。

穆恒就是有再多的不甘心,最后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我辅佐太子登上高位,接受百官朝拜。

二十五岁这年,我成了圣上亲封的女丞相,而穆恒因为家族的免死金牌,被圈禁家中。

前世困住我的四方院落,如今也该让穆恒尝尝滋味了。

表妹找我要和离书,我却劝她要学会温柔贤惠,圣旨说了她和穆恒是天作之合,不能和离。

破败的镇国将军府,时常能传出表妹歇斯底里的声音,而穆恒总是会忍不住动手,将她打得青一块紫一块。

犹记得前世,表妹曾经找我炫耀,即使我做了将军夫人,却留不住自己的丈夫。

如今,她就是想离开穆恒,也不可能了。

穆恒恨我,更加怨恨表妹告密,两人在一个大雪纷飞的早晨互相捅了对方。

鲜血把院子染红,表妹笑得声嘶力竭,然后和穆恒一起死不瞑目。

圣上把奏折递过来,默默坐在身旁,用一只手撑着下巴,静静的看我。

我被看得不自在,“陛下要盯我到什么时候?”

“如今后位空悬,看到你愿意嫁我为止。”

我将奏折分门别类的整理好,又默默将朱砂磨研浓,御笔递到圣上手中。

“如今还未到儿女情长之时,陛下还是专心勤政吧!”

又是五年光阴转瞬即逝,三公主的儿女已经满了十岁。

我卸任丞相的第二日,她敲响我的房门,硬生生把我从被窝里挖出来。

“别人不知你的心思,我是清楚的!”

“当年你落入冰水伤了身子难以受孕,你对皇兄的爱视而不见,一拖再拖等他移情别恋。”

“如今你睁开眼睛看看,这江山海晏河清,我皇兄却为你守身如玉膝下无子,你但凡有点良心也不该睡得如此香甜!”

辛苦了十几年,我好不容易放个假,三公主却把我生生摇醒。

“傅柔,皇兄给了你施展抱负的机会,如今是不是该定下心来了。”

三公主压着我喝了许多酒,我晕晕乎乎进了宫,手里拎了一个包袱。

御书房里,总管见我深夜而来赶紧禀报,圣上又穿着如当年那身黛蓝的龙袍。

我晃晃悠悠的进门,拉住皇帝的手臂,“跟我来,我没喝醉!”

圣上开口欲说,被我用手堵住嘴,“别说话,你一个眼神我就知道你要干嘛。”

十几年的相处,我早已没有了当年初见时的紧张,押着圣上坐下,把包袱递给他。

“换上,我亲自做的。”

皇帝解开包袱,里面是一整套的寝衣。

他的眼神带着一丝惊喜,毕竟我已经十年未曾做过东西送他了。

当他换上衣服的那一刻,我微微眯起了眼,一步一步拉着他往床榻的方向走。

“柔儿,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我没说话,只是用食指绕在他刚刚穿好的衣带上,动作粗鲁的露出他的上身,然后压着他倒在龙榻上。

“臣妾没喝醉,当然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今晚我的称呼从臣变成了臣妾,皇帝的眼眸深谙下去,在我送上香吻时也同时积极回应着。

一夜暗香缱绻,我和陛下又有了其它层次的深入交流。

第二日早朝,陛下精神抖擞,而我却窝在后宫腰酸背痛。

我做皇后没有任何的阻碍,我和他的孩子也是一个接一个的生下。

前面两个儿子,最后生到女儿时,陛下再不让我生了。

回想前世,我默默握紧了陛下的手。

原本想不婚不育潇洒一生,奈何有人为我月明皎皎。